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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襄-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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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莫急。”南苏开端以亲切无害的表情,“如果是王后同行,扶门四使中的其他人也必定出现,想要杀人可不容易。琢王必定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敢現身。”

左丘无倚冷笑:“南苏也会被扶门四使的名号给吓到?”

南苏开淡哂:“奉劝二少还是不要轻親他们的实力最好,如果短兵相接,两个二少的武功不敌竹使,三个二少的智力不及梅使,十个二少不够菊使拿来试毒,至于兰使,你的暗部多次敗北足以证明。假使当初左丘族人能将眼光放远留下扶衷,今日的原王绝没有悠然赴会的心情。”

左丘无俦火冒三丈:“喂,你这是想吵架?”

一一九、寒迫风紧现锋芒(上)

叶王竟然也到了。

三国国君齐至离银川不过百里的小鎮,因为距离委实过近,银川的当家奢伯闻风而动不请自来,以东道主的身份共哀盛举。

“到了。”

扶襄搭住冉悫递来的一只手,走下车轿,迎头与一双寒镞般的眸线不期而遇。寒风瑟瑟中,雪上加霜。

“笑,微笑啊,我的王后。”冉悫凑近自家王后晶莹剔透的耳朵,喁喁轻语。

扶襄翕唇:“如果你命丧此处,纯属自寻死路。”

“朕有王后为伴,洪福齐天。”尽管四遭落木萧条,冉悫只觉满目的万象更新,一身的神清气爽,迈向左丘无俦的脚步轻快自得,“云王阁下竟是到的最早的,失礼失礼。话说冉某与叶王阁下均携王后共参盛会,云王阁下的王后可曾到了?让她们先聚到一处说说话岂不更好?”

左丘无俦面无表情不予应会,随行的南苏开笑顏代答:“不瞒原王陛下,我家陛下自接位以来,一心勤政,无暇旁賴,尚不曾立后。”

冉悫恍然:“云王阁下恁样勤奋,令再某自愧不如。唉,幸好冉某有一位聪慧的好王后,无论是军务还是政事,都能代冉某櫍Ю停钊侥衬芄皇媸抒獾纳睢!

这位真是嫌活得太自在么?南苏开眯眸一笑:“贵囯王后的聪敏的确天下皆知。”

“是这样么?”冉悫倾身欺近身恻人儿,“王后这么有名么?朕竞不知?”

扶襄欠首恭答:“王上不知道的事也不是一点半点。”

“哈哈,王后又在教训朕了……”

与琢王同时到达的叶王夫妇冷眼旁观,深感眼前貌似和平的场景实则暗酿杀机,为自身安危考虑,遂道:“几位不认为到里面说话更为妥当么?”

积香寺,小镇内惟一的一座庙宇,因为香火不错,规模也不弱,寺中僧人早被知会暂且怔用,全员避到了后院。

今日,这所方外人的修行地做了红尘人的算计处。

“好茶,好茶,修行人喝的茶究竞是不同,透着一股子逍遥世外的仙气,好茶啊……”

大雄宝殿内,肃穆庄严的神佛俯瞰诸生,一径欢快回响的则是原王陛下的反复惊叹。

叶王沈括听得挠耳,道:“原王阁下,佛家圣地,切忌喧哗。”

“叶王阁下何出此言?我们这些人到这里,为得不就是打架吵架的事?”

“原王陛下此言差矣。”南苏开依旧是一千零一号的和气笑脸,“正因为不想打架吵架,我们这些人才来到这里。”

冉悫热烈肢掌:“早听说南苏家主机敏善辩,闻名不如见面,相见恨晚,相见恨晚呐。”

“原王陛下的谬赞,在下不胜荣幸,只是,容在下说明,在下已不做家主许多年。”

扶襄莞尔。当年在结识冉轻尘并领略了其奇形怪状之后,就曾有过一个念头:如果将这人与南苏开放到一处,谁能更胜一筹?想不到,今儿个竞是心愿圆满的一日。

“你很高兴么?”一道声嗓逼来。

她瞥向径自起问的男人,蹙眉不语。不得不说,天字第一号任意妄为者非这位莫属,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场合,越过她身边活泼向上的物什,旁若无人般直接与她对话,这已不仅仅是狂妄了罢?

她的沉默以对,令气氛稍稍僵凝。

“王后,云王阁下在问你话,要仔细作答呐。”原王陛下及时而得体。

“王上说得是,但……臣妾有话讲。”

“但讲无妨。”

“各国国主拨冗至此,是为了闲话家长,抑或游山玩水?”

“原王后此话问得极好!”沈括朗声相和,“在场诸位都非闲人,还请少叙闲话。”若不是他家王后从旁示意,他早已按捺不住。

“是啊,在各位贵人的兵士儿郎为了各位沐血奋战的当下,如此的插科打诨着实有负那些逝去的生命。”这句郑而重之的旁白,使得东道主位上的银川当家奢伯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奢当家如隐形人般存在于此处,为得是观摩形势,评估利弊。虽然,女儿是嫁给了原王没错,也不过是当时形势所趋下的选择。遠说这原王显然并未将银川看在眼里,否则今日带在身边的该是他的女儿,而不是这个来历不明的王后。

“今日之会,是应云王阁下的倡议促就,为得是商谈三国联手克越。原王、叶王两位陛下意下如何?”

奢责妃,你家老爹的站位有点微妙。扶襄腹语道。

“奢当家。”冉懀邮种乱猓岸砬埃菰疱矢笙掳埠谩!

奢伯只得回礼:“多谢原王陛下,也请代问贵妃安好。”

“贵妃很好,贵妃她啊……”

咳咳咳。叶王陛下干咳数声。

“叶王阁下,难不成是染了喉疾?此地风干物燥,是该小心才是,回头冉某送阁下几盒润喉骨……”

南苏开支着下颚,眼尾挑笑,道:“原王陛下似乎很喜欢家长里短?”

“说对了,前任南苏家主,再某最喜欢洒播溫情,关爱他人。”

“爱心如此丰富,必定爱好和平了?”

“又说对了,前任南苏家主,冉某是享乐第一,和平至上。”

“既然如此,索性将责国交予我云国,有我云王陛下的庇护下,百姓必将永享安定繁荣,天伦关爱。”

……这是何等神乎其神的展开?一个不亦乐乎地偏离正题,一个不遗余力地言归正传,两妖相逢,更妖者胜。扶襄深感不虚此行。

冉悫眉心间倏地勒出一抹冷厉:“前任南苏家主说错话了罢?冉某可以将此视为污辱。”

“哦,抱歉!”南苏开懊恼拍额,“是在下失言,一时口快,竟将心里话给逼了出来,见谅,见谅。

“放在心里,南苏,你的城府变浅了。”左丘无俦淡然启齿,不痛不痒地提醒。

“微臣知错。”

“谈不上错,只是有点嚣张。”

“微臣会尽力隐藏锋芒。”

“难为你了。”

“多谢王上体谅强者隐藏锋芒的不易。”

于是,原王、叶王两位陛下明白,自己被这对君臣严重地轻视了。

一一九、寒迫风紧现锋芒(下)

“看到了罢?看到了罢?王后,那是蔑视,是赤裸裸的蔑视啊,我们被人看不起了啊,王后!”

第一日的会谈,自是不欢而散。在那样的气氛中,至身现场的若是沙场悍将,怕是早就挥拳相和,热血崩流。但既然是一国之君们的谈判场,遵循得自是无硝烟战场的规则,心有千锋面含笑,胸生万刃礼周到。奢伯虽然立场暧昧,东道做得倒也尽责,眼看各方剑拔弩张,及时宣布了首日会谈结束。

各王携眷出席,不好宿在寺内,镇上不多不少的三家客栈正好做了三家国君的下榻处。姑且称它们为云国客栈、叶国客栈、原国客栈。

其中,最吵的莫过于原国客栈。

将将迈进门槛,原王陛下的呼天抢地开始大作,不厌其烦地向王后痛诉自己所遭遇到的不公对待。

恐陛下用嗓过度,扶襄斟了杯茶送到他大张的掌心,道:“其实,有一个问题,我很早就想问你了。”

“什么?什么?”原王眸内立时热切如火,“王后想向朕表白你隐藏了许久的情感不成?”

“是什么样的环境把你养成了这个模样?”

“诶?”

“你的个性与其说是怪异,不如说是扭曲。每件事发生,你都没有正常人应有的反应。就连方才南苏开的挑衅,你努力装成了隐忍恼怒的模样,但其实并不在意的罢?还有,你对阿宁的感情,确实是动了心没错,也努力想让自己全心以赴没错,但你做不到罢?甚至你所重视的国家与子民,如果可以不要,你早就不要了罢?怎样的经历,造就了你这副性质?”

“……小襄子爱上朕了么?”冉悫怏怏问。

“并没有。”

“那就不要问了,朕很喜欢我与小襄子现在的关系,不是亲友,也不是情人,却可以如亲友与情人般的信赖。朕既没有伤心往事,也不曾经历心灵创伤,只不过,有一点点耐不住寂寞的张狂。如果对小襄子说得太多,一不小心引为知己,一不小心又爱上了,那才是苦难的开始,朕可不想把最喜欢的小襄子拉进地狱。”

扶襄一怔。

“跃然我们说到了这里,在论及正事之前,朕再请小襄子帮一个忙。请转告阿宁,朕的确无法给予她所期望的那种爱情,虽然努力过,却力有弗逮。”

“明白了。”貌似……自己无意间按到了一个不该按到的开关,在方才的剎那,她几乎看到了他身后张开的那片无边无沿的黑暗。这个人不是阿宁的命中人……不,应该说,这个人不会爱上任何人,他宛若亡灵般的存在着,灵魂的某一部分已然腐朽进土。

“小襄子啊小襄子,快回到本次峰会上来!”冉悫振臂高呼,“左丘无俦君臣有意激怒我与叶王,是欲借机发难,如果能一气除掉当然省事,除不掉,就当摸底调查,好狡猾!”

她抬眸,看着眼前清爽阳光的好青年:“你明知对方目的,为何要来?”

“看看而已。”

“看谁?左丘无俦么?”

“这么说也对。”

“随你……”

扶襄侧耳,忽地推开了窗户。一时间,敲击窗棂的寒风迫不及待灌满全室,与风声相伴而来的,还有另一种声音——

兵器冷冷的交鸣,间或听闻四婢的娇厉斥声。

冉悫讶呼:“第一日就动手么?”

“你以为是哪方人马?”

“奢家。没有意外的话,是与嵇释合谋,欲借地利之便自己地界内将三家通杀。”

“倘或是左丘无俦授意?”

“如果是左丘无俦的话,他必设法将你由此间调离。本来,我以为我们前脚回到达客栈后脚他就找上门来,如今迟迟不见,相比也是被困住了。”

扶襄忍俊不禁:“知父莫若女,奢小姐说得一点也不差。”

“你们这对天底下相处最为融洽的后妃交换了什么样的情报?”诶排除在自己的后妃之外,他这位王上情何以堪?

“她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罢?”

“你早有设计?”

“与我的设计无关。在动身来这边之前,奢小姐对我说其父兄十有八九会对三王出手,但也有一二分的可能因为对女儿的体贴而取消。她这一回的行动与否取决于其父兄的最终决定。”

“所以说,她要做什么?”

“攻打银川。”

“呃……”被惊愕了。刹那间,自傲于自己的胆识:天下敢将这样两个女人一起放在身边的一国之王,非吾莫属也。

一二零、假作真时亦癫狂(上)

奢伯与其弟奢仲及长子奢国,各率劲旅,伏击三国客栈。

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三国国君虽皆有护卫随行,但比及手持铁弩囊藏毒虫的银川兵马,总是人单势孤。也正是有这份胸有成竹的笃定,奢家人才敢肆无忌惮,大兴狙杀,誓将这个夜晚变成三王的死亡夜。

“差不多要放毒蛇了罢?差不多了罢?”打斗声愈来愈烈,南苏开也愈来愈兴奋难耐,早听说银川的毒蛇阵独步天下,终于要见识到了么?“话说他为什么不用火攻?如果用火箭点着了房子,里面人不就寸步难行了?”

左丘无俦站在窗前俯望外间战况,道:“暮冬时分的郊野遍地干木荒草,此地又离银川过近,他是惟恐一旦燃成燎原之势引火烧身。”

“哈哈,离家太近也有坏处呐。”南苏开眉开眼笑,趴在窗沿,双手拢在嘴前虚张声势,“喂,奢伯,我家王上在这里,快来快来!”

好吵!左丘无俦眉心收拢:“你再聒噪,索性就把你扔出去嗔蛇如何?”

“微臣是不介意到下边与诸将士并肩奋战,但微臣怕死怕痛,一旦落入敌手,这头号叛国重犯是做定了,微臣名节事小,王上安危事大……”后衣领上一股巨大的揪扯力传递过来,识时务者为悛杰,“微臣闭嘴。”

“很好。”

“真可怜,客栈真可怜。”安静了片刻,无奈前任南苏家主天性难移,“好端端的一家富有边寨风情的客栈就这么毁了,还以为至少能在里面住上一宿的。”

望着沦为战场的地方,南苏开扼腕长叹。

没错,他们所在处,是云国客栈对街的一所处于背光黑暗处的双层茶楼。在到达这家小镇的七八日前,先行人员将三家客栈对面的产业或租或买打点了下来,暗中保护的人员也匿于此处。异乡为蓉,人生地疏,还须处处小心为妙。

“不知襄襄那边如何?”

“银川的毒蛇阵早就被她击得溃不成军。我想,银川到现在都没有蛇放出来,也正是因为当年的元气大伤不敢如先前那般挥霍使用。”

“唷,襄襄好了不起,襄襄那样的女子,比任何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更让人心动呐,哈……微臣知道了。”他乖乖自掩其口。

左丘无俦松开他衣领,掸了掸手。

“酱样的话……”两手挡在唇前,不免含糊其辞,“队歪斜的是聂个了?”最危险的是叶国了?

这一点,他竞是料错了。

此下三国客栈中,最安然无忧的,莫过于叶国。

银川毒蛇阵在与左丘无俦及原国交战中皆曾受挫,尤其在敗北于原国后蛇种大量损耗,至今也不曾恢复到以往繁荣时的三成光景,故此次奢家父子将蛇阵专用于清除叶王,以避开可能遭遇的风险。只是,担任叶国王后贴身护卫的,是扶粤。

若是过往的庞大蛇群,她做不到统一操控,但如今的数量,恰恰够好。暴动,开始反噬!”

属下惊慌失措报来噩耗之际,奢仲一句话尚来不及说,已见蛇队蠕蠕,血口尖牙,向自己方甸反扑过来。

“撤,快撤!”奢仲打马疾逃。

云国客栈对面,南苏开为无法亲眼见识银川毒蛇阵而望天兴叹时,他身边男人倏忽由窗口翻跃至房顶。

“阁下在做什么?”他急探出大半身体,问。

“去原国客栈走一遭。这边交给你,一刻钟后命伏在楼下的人攻出去!”

“喂喂喂,你不是说襄襄没问题……喂……”

他余音袅袅,对方身形已渺。



一二零、假作真时亦癲狂(下)

原国客栈陷入重围。

箭矢如雨,封堵住各处出口,四美婢各带几名侍卫轮流将飞箭打回敌阵,以阻止对方趁虚而入。

“你说奢城儿攻打银川,怎么还没有动静?再这么下去,朕的良辰、美景、赏心、乐事是要忙到几时?”冉悫跳来跳去,躲过了几支窗过门窗的缝陈的箭翎,向头頂大呼。

扶襄盘身梁上,置若罔闻。

“王后大人,王后娘娘,您老可否听见?可否回小的一声?”

“……我在计算时辰。”

“计算奢城儿动手的时辰?”

“我早说了,奢城儿行动与否都不在我的计划之内。是阿宁该到了。”

“如果您早有安排,就请早一点……吐!”一支箭迎头射来,在狭窄的空间内,原王陛下躲得好生狼狈。

审情度势,扶襄道:“但这么等下去的确不是办法,我先走一步。”

原王瞠目:“你想扔下朕自己走?”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头各自飞。王上恕罪!”她抖出袖中白练缠住一根椅腿掷向后窗,由这物什开道,随后起跃。

“要走一起走!”冉悫一个纵扑,在王后穿出窗前的片刻,抱住了那个纤纤腰身。

以白练勾住了客栈后方一栋小楼的楗角,身在空中的扶襄气不打一处来,不假思索一脚瑞下,正中后者膝盖。

“痛痛痛,你这小裏子在做什么?”

“放手!”

“鬼才会放手!你一个人逃命,朕在里面变筛子么?”

“那也是你太过依赖我所致!”

“你是联的王后,朕依赖你有什么不对?”

他们这番张杨热闹的动静,自是不能掩人耳目。

“原国的王上和王后打后门逃出!”

随着某位眼神超群的银川兵士的一声高喊,银川弩手全员集结掉转方向,寒镞点点,皆向原国的王与后齐头并进。

这下,真个是险象环生。

四美妹及众倚卫见状,各自飞离喑处,上前挥剑为主子格挡拨打。如此情状之下,一剑稍慢,即是血光之灾。

空中的两人不敢再有玩闹之心。

“东边!”扶襄道。

冉悫会意,双臂稍稍松开。不过,他只会对了一半,他以为他家王后欲借他白练一用。但事实是,在他手臂才一放松,一只纤足重重落在后背,将他身躯踢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了东方的墙顶。

“四婢保护王上!”扶襄将一枚烟洋掷入银川人当中,身形朝反方向落去,却在脚尖沾到瓦面的刹那,迅即退出丈许。

“你对危险的感知比先前更要警敏了,我还以为有机会挽你入怀。”与夜一色的男人道。在夜的庇护下,那人周身的张狂侵吞气息丝毫不加掩藏,如伺伏于黑暗中的兽。

“看来那边处理得得心顺手?”扶襄问。

“我与奢伯打了近十年的交道,自然不会毫无准备。”左丘无俦道。

“那,你这次来是想顺势将银川给灭了么?”

“酌情。”

“的确……”扶哀忽尔偏首眺望,冁然,“需要酌情。”

遥远的夜幕下,一股七彩烟花乍然闪现,异彩缤纷地绽放,耀亮了一角天空,赏心悦目之余,也将事态进展灿烂告知。

奢家三人先后接到了家园失守的讯报,急如退潮般回援。

左丘无俦眺着烟花漸熄的方向:“那是什么?”

“奢城儿攻下银川,公告天下。”

他愣了愣,谑道:“你们已经有了如此默契的配合了么?”

“我们是很投契。想起来,不管在云国还是另换了地方,我和她都有共事一夫的渊源,不同的是,在云国,你属意她为妻我为妾,而现在,我和她立场掉换。”

他伸手来抓:“如果你这番话出自对往昔的介怀,索性随我回去,与我好生清算这笔账罢。”

她退身来躲:“你是不是忘了五年……”

“口说无凭的东西作废了也罢,既然已经看到你了,怎可能放你……”

“这可不行啊,云王阁下。”一道声嗓不紧不慢地半络拦截,“诱拐别人家的王后,不厚道。”

左丘无俦冷哼一声,掀掌回击。

来者以掌相御,而后,两柄离鞘的长剑凌然交鸣。

冉悫轻笑:“云王阁下,你我这算是正式开战么?”

左丘无俦淡应:“有何不可?”

“此刻不怕嵇释渔人得利了?”

“在此处杀了你,速战速决不怕他人趁火打劫。”

“哈,要杀我,可不易呢。”

男人的战斗,她不能插手的罢?扶襄目注那两条朝翔于夜幕下的身影片刻,径自跃回平地。

四婢围拢过来:“王后,王上他……”

“守在此处莫让云国的件卫介入,你们自己也不要轻易上前。”

“不上前助王上一臂之力么?”

“左丘无俦的武功你们也是见识过的,你们王上的本事也不弱,你们贸然加入,除了害你们的王上分心,并不能有所助益。”

“可是王上万一受伤……”

“若只是一对一的正面对决,你们王上不会输给任何人。”

比起这边,有另一处更须严阵戒备。

方才她没有告诉冉恚,扶宁的到来不是为了奢家。说到底,一个弹丸之地的霸主,任是如何凶悍,也只是条“蛇”,而真正能翻江倒海兴起风云的,是“龙”。她防备的,也正是那条龙。

三王聚首,是何等百年难遇的机会?虽煽动了奢伯实施狙杀,又怎可能完全高枕无忧?她有强烈的预感:他要到了。

尤其在奢家人已然失敗的当下,他必来无疑。

突然间,东南方向一道白色的光烟冲天而起,扶襄眸芒一闪:“来了!”她纵身起跃的当儿,一匹快骑从后方赶来,驭缰人不无自得:“襄襄这是去哪里?”

她伸臂:“借马一用!”

南苏开握住那只纤手,借势将人拉上马,来一个软香温玉抱满怀:“我更喜欢共乘。”

她锁眉:“太慢了!”

“这么赶?”

“嵇释到了。”

“果然他也要来么?”南苏开加鞭催马,俊眸熠熠生辉,“太好了,是个令人振奋的夜晚!”

扶襄一二一、一波将平一波起(上)

“嵇释走了!”

小镇的郊外,夜影重重,空气中犹充溢着躁动的尘粒,一切却已恢复原状。

“他许是得到了奢伯失败三王毫发无损的消息,料定必有伏兵,在到达这个设伏处的十几里前突然掉头走了,你叮嘱过我只能原地待命,所以我发信号给你,看是否追赶。”扶宁道。

扶襄站在本该将嵇释引来的山路前,遥望幽邃茫渺的远处,道:“少王殿下的反应与行动力果然是最值得扶襄钦佩的。”

“不追么?”

“就算他此行是孤军深入,我们也不是在自己熟悉的地域,我不想打一场不一定获得胜利却一定要付出伤亡代价的仗。”

扶宁好生沮丧:“那我和这一千人是白走一遭?”

“怎么会呢?”扶襄淡哂,翻身跃上身后共乘一骑,“我们一起去助奢城儿一臂之力罢。”

“宁姑娘!”南苏开本来还为没有好戏可看而失落不已,转眼瞄见久违多日的扶宁,又笑得风和日丽,打马追了上来,“恁多年不见,越发得成熟美丽了。”

扶宁冷眼一瞥:“阁下寒暄的方式老套也就罢了,那个‘成熟’大可省去。”

“哈哈,成熟了的宁姑娘另有一份惊心动魄的美,就如这个夜晚,每样事都令人难以忘怀。就这样草草结束,不甘心啊,实在不甘心啊。”

扶襄挑眉:“所以呢?”

“能否让在下参与二位之后的行动?”

“阁下忘了自己是云国人么?”

“那又如何?”

“我是原国的王后。”

“襄襄要与无俦为敌?”

“如果有必要的话。”

“襄襄手里有无俦的致命之处罢?你如果想,早该有所行动不是?”

“你认真听人说话啊,无业游民。”扶宁不耐,“左丘无俦是个强敌,这是公认的事实。如果没有必要,我们又何必自找麻顺?至于你所谓的致命处,左丘无俦也必定让它不再致命。你不需要费心游说阿襄回到左丘无俦身边,大家各为其主,莫强人所难最好。”

“嗯……”南苏开小小尴尬了一下。

扶襄轻挥柔荑:“南苏公子,不送。”

“襄襄啊……”后者郁卒满腹,苦脸苦声,“我记得我们一直相交甚好。”

“我也无意与阁下交恶。”扶襄乜见对方眼神有意无意在自己的兵卒身上流连忘返,“阁下与其想方设法窥探我方的军情,不如将精力投在贵国,如果有一日那个短处当真成为了被人捏在手中的短处,必定与扶襄无关。”

南苏开目光一紧:“这是何意?”

“扶襄曾承蒙左丘家人的深切照顾,对此至今不能忘怀,因而恕无意告知。”言讫,她挥臂,“全军加速,外人离场!”

“襄……”

一骑红尘千军笑,群马奔腾,将前任南苏家主孤零零抛在了荒郊野外。此行出师不利啊,不但不能劝回襄襄,还让原国夺去了银川这块宝地。但是,那句话……

如果有一日那个短处当真成为了被人捏在手中的短处,必定与扶襄无关。

这样的话,出自扶襄之口,绝不是无的放矢。与扶襄无关,又与谁有关?

扶襄一二一、一波将平一波起(下)

一场三王会,无果而终。

参与这场峰会的各方,原本即是各怀目的。

作为召起方,左丘无俦是欲借此将银川归为已有,并借机试探二王实力,如果有机会,当然一并清除最妙。

叶王沈括的参与,则是在王后的极力劝说下,前来寻求与原王统一战线的可能。

至于冉悫,不消多说,一半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那点恶趣昧,另一半……

总之,这注定是一场纵然没有奢家一家三口的搅局也不会有所建树的会晤。

左丘无俦与冉悫的交手进行了一个多时辰后,拂晓时分,各自的侍卫们竞相寻来,被扶氏二妹给撇在荒野上的南苏开也施施然出现,望着仍在酣斗中的两位,仰头大喊:“王上,微臣就去调兵遣将如何?毕竟此地离我们的西北大营并不算太远。”

四婢也不示弱:“王上,可要奴婢发召兵令?十万兵士正在边境集结待命!”

咦?南苏开撇头瞄了瞄这四个精力十足的小女子,忍俊不禁。

“王上,微臣调兵与否?请您示下!”

“王上,奴婢能否发起召兵令?”

这此起彼伏的喊喝声,犬大打扰了交战两人的兴致,何况彼此也都明白,如果他们无意将这个无名小镇变成两国的交火现场,不如及早结束。

“不打了不打了,打半天都打不过,伤心了!”冉悫放弃进攻,跳落地面,垂头丧气地向四美婢张开臂膀,“快来安慰朕,朕打不过人家!”

四美婢不置一辞,兀自掉头离去。

“呃……”原王陛下好生没趣,向左丘无俦挥了挥手,“剩下的份,战场上见真章!”

左丘无俦并未阻拦。

随即,在晨曦的青白光色中,两方人马背道而驰,各自踏上归途。

“那位原王陛下好福气,那边有扶门两使开疆辟土,这边有忠心耿耿的美婢摇旗助威,女人缘好到让人嫉妒是不是?”并缰缓行,虽然一夜与睡眠无缘,南苏开依然神采奕奕。

左丘无俦对此人居心嗤之以鼻:“你心中很盼望着我回头找原王拼个头破血流么?”

“微臣不敢。”

“你那边的结果如何?”

“扶襄对左丘家的心结非微臣之力能够解开。”

左丘无做默然了片刻:“料到了。”

“料到微臣会无功而返?原来王上是想见微臣灰头土脸的狼狈才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委任于微臣的么?”

“如果是你的话,至少能与她多少说上几句话的罢?如今我的身边,没有可以接近她的人,而我,是她最避之不及的。”

你也有今日!南苏开忍住不让唇角上翘:“微臣是不想幸灾乐祸,不过,想到襄襄所受过的委屈……呃?”玩笑归玩笑,正经事轻忽不得,“襄襄和我说了一句话……”遂将扶襄的话一字不落地转述,“你认为她在说什么?”

“应该是……”思忖少许。

左丘无俦剑眉蹙紧,“察觉到了什么……却不愿明言告知么?”

突地,他打马回转,“乔乐、左风随上来,南苏带余下人等回西北大营!”

果然不能就这般回去的罢?自己为王上制造了恰如其分的理由么?南苏开摸摸鼻子,退场之。

左丘无俦在银川的边界寻着了扶襄。

其时,扶襄与奢仲激战将将结束,正在盘点兵士伤亡情形,经扶宁提醒,她偏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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