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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最好不宅斗-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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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跟段明朗之间,隔着的是那个心机深重的表姐许如清。

她为了不让许如清踏上她毫不自知的危险豪门路,为了阻止许如清因不知天高地厚而挡了自己的道,不惜牺牲了她一头秀发来保全母亲跟父亲的官位,只是那次唐云暖不得已而出手。

可如果她此刻表露出一丝丝对段明朗的心迹,她便是明刀明枪去抢了表姐的丈夫,是货真价实的第三者。

在宅斗中,唐云暖从来没有下限,但在做人上,唐云暖却恪守着内心的一点点道德底线。

抢别人老公这种事,她永远都不会做,打着爱的名号将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她就做过受害人。

重生前,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为了别的女人对自己动手,仍旧记得自己坠楼前就经历的心痛,即便许如清不是自己的表姐,她也绝不会让她忍受这种痛苦。

唯有狠狠心:“这位公子,你可知道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我们爱的是一个人,与之共度一生的,却往往是另一个人。”

唐云暖放下这句话转身要走,段明朗却冲上前去紧紧拽住唐云暖的袖子。

几乎是苦苦哀求:“你没爱过,所以你说得这样轻巧,狐仙都没有感情的么?”

唐云暖几乎想使出金蝉脱壳之计,可她唯恐脱了这件大披风,段明朗会瞥见她的面容而认出她,唯有一动不动试图解释。

“这位公子,既然你认定了我是狐仙,就不怕我用法术杀掉你吗?”

段明朗忽然有些痴心:“你若想吃我,一早就动手了。”

唐云暖暗道一声:“你这个人,真是呆得我无话可说。”

段明朗就忽然笑了:“我娘亲也常这样说。”

唐云暖轻轻甩开手,却仍旧是背对段明朗:“我可以帮你,事实上,我并不是什么狐仙,只是云姑娘的贴身侍女。你知道云姑娘为什么不回你的信吗,因为她不认得字,她跟她表哥所传的书信,其实都是由我代写的。”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段明朗惊喜地笑出声来:“怪不得你会送我一只信鸽,我还当,当你真是……”

唐云暖弯腰小心地捡起那只白貂围脖,甩在段明朗身上:“你这呆子,睁开眼睛看清楚,那是条围脖,哪里就有这么多狐仙了,你当是画皮二么?”

段明朗搔搔头笑道:“画皮什么的我不懂,不过我娘亲是常说我二。”

唐云暖也轻笑出声:“如果你想知道她每天做了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她不跟你飞鸽传书,我可以跟你传,只是我很想知道,究竟你喜欢云姑娘什么?”

段明朗却被问住了,支吾了半天:“恩,聪明吧,其实她偶尔看起来笨笨的,美貌,她却也算不上,或者是活泼可爱,但大多数时候她的表情都冷冷的。”

段明朗最后束手无策,拍了拍头:“我真的不知道,我喜欢她什么,或者喜欢一个人,真的说不出来到底喜欢的是哪里吧。就如同你们家许大奶奶,我听说,她认识唐家大爷时候,大爷也不是秀才啊,所以人都说许大奶奶是攀高枝,我才不信呢。”

唐云暖心里又是一颤,她果然是不该同段明朗多接触的,多接触一分,便觉两人三观多贴近一分。

这句话,她也曾对秦君凌说过:“若真喜欢一个人,是永远不会知道喜欢她什么的。”

可是唐云暖很讨厌这种感受,明明心里如中了五石散一般热烈如火,却要硬挺着用寒冰来降温。

用来降温的冰冷冷的一句话:

“我为你传话的唯一条件,就是当许家表姑娘回到山月坞之时,你要娶她。”

——————————我是一边写一边心痛的作者啊————————————

天光大亮之时,沈于落自梦境中转醒,手摸着光滑锦缎,才回过神来自己身在何处,却见唐云暖一袭白披风呆呆坐在窗边望晨光,脚下还甩出一跟狐狸尾巴来,定睛看了看,才识别出是白貂毛。

“云妹妹,你一夜没睡,是不是我挤着你了?”沈于落有些窘迫跟内疚。

唐云暖揉了揉眼下乌黑,惊道一声:“天竟然亮了,真是快。”

沈于落寻了一条鹿绒毯子披在身上,缓缓走到唐云暖身边坐下:“你有心事?”

唐云暖苦涩笑笑:“我不该有心事的,我的心事,应该放在应付贺五身上。”

两人执手相看,笑而不语,任春日晨光打在身上,谁都没有去揣摩对方的心境。

沈于落是大家闺秀,她当然懂得不该问不去问,也因她坚信,唐云暖一定有办法将自己的人生料理清楚,而之于她自己,此刻的确没有比应付贺五更为重要的事了。

两人梳洗打扮完毕,唐风和早在门口候了好久,只能隔着黑油门问道:“不是说让你俩穿男装吗,怎么拖沓了这么半日,再不走,天大亮了好吃的都卖没了。”

沈于落先一个探出头:“你在说我们吗?”

一身薄荷绿色细棉布袍子,下蹬万字青布鞋,头上梳一个简单男子发髻,用同色发巾裹着发髻,俨然个富足农家的少年。

唐风和看得一愣,沈于落故意粗着嗓子问:“风和兄,你看我这身打扮,如何啊?”

唐风和有些腼腆,唯有嘿嘿傻乐:“好……好看。”

忽然身后又传来一个压低了的声音:“那哥哥的意思是,我这一身不好看了?”

门里钻出来一个穿红的少年,同沈于落是一样的发式,一身枫叶色锦缎直缀,下面一条青色马裤塞在马靴里。再抬头,唐云暖又故意将眉毛画粗,丝毫看不出是女儿身。

一红一绿两个站在一起,齐齐朝着唐风和微笑:“走吧。”

出院门却见秦君凌同许如澈在马车上等候已久,见了两人也看呆了,唐云暖却注意到车里还坐着另一个人。

眼下两个青色眼圈并没有挡住那人如玉的容颜,才见唐云暖便在车窗里努力挤出一个镇定自若的微笑来:“小暖兄弟,别来无恙啊?”

唐云暖略略笑着,唯恐自己的笑容露怯,才一上车便坐到了唐风和身边,并不敢看段明朗一眼。

车上众人并不觉得气氛因唐云暖的刻意低头有什么诡异的地方,唐风和跟许如澈仍旧对着大好春光风雅对诗,沈于落不时还补上一两句神来之笔。

秦君凌则不时指着天上春燕同水中野鸭让大家看,却被赶车的小桂子都笑说是没见过世面。

唯有唐云暖跟段明朗有些另怀心事。

快马终究还是在辰时前赶到了集市上,即便连许如澈也没想到,山月坞附近的集市是如此热闹。

未出二里路的一条不宽的马路上人烟稠密,商铺云集。

也有担夫在茶馆饮茶吹牛,也有孀妇在算命摊前看相抽签,每家饭铺门口都蒸煮着些熟烂的肉食或摆一摞笼屉,还有个热情的小二在招揽客人。

秦君凌扶着车窗一乐:“这熙熙攘攘的,还颇有些京里集市的意思。”

唐风和也打起帘子,却看到一家贩卖哈巴狗的店铺,当即高声提醒许如澈:

“你且看那狗,竟有这样长的白毛,可知不是中原品种。”

唐风和这一吼,倒引起路边行人不少人注目观看,许如澈赶紧撂下了帘子:

“你们这两个富家子,出门逛一市集,就值得这样吵闹了?还是小声些,集市热闹,三教九流无所不在,难免有些歹人见咱们穿戴整齐,图谋不轨。”

沈于落是吃过亏的,当即有些警惕:“那贺五是才吃了咱们的亏的,保不齐从哪钻出来,我说咱们还是要买什么赶紧买些,也免得在外节外生枝。”

唐云暖久久没说话,唐风和便拉着妹妹道:

“我给你买只小狗,也省得过几日我去书院读书无人陪你跟沈姑娘。”

唐云暖对狗倒也喜欢,只是不晓得沈于落怎么想,抬眼看沈于落见到她一脸兴奋才发现自己想多了,唐风和之所以这样主动买狗,完全是看到了沈于落一见到狗便眼睛放光的表情。

她从来不是个扫兴的人,当下唤小桂子停车,一行人进了那贩狗的店面。

这店面容不下这么多人,唐云暖就站在门外的凉棚里,店里除却唐云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跟哈巴狗这样亲密接触,自然左看右看不肯放过一个地方,即便段明朗也是欢喜一场,抱起一只狗冲向许如澈:

“你看这狗,是不是长得跟你好像?”

许如澈当即火了:“怎么和我像了,怎么和我像了?”

段明朗故意装着委屈:“两只眼睛一个耳朵,你不也这样。”

唐云暖听见这话,不由得咯咯地笑了,那边段明朗听见唐云暖的笑声当即回转头望了过来。

两下视线一相撞,唐云暖颇有些惊讶,却仍旧承接了段明朗的温情脉脉。

或者,一向温润美好的段明朗也有这样幽默的一面,懂得逗她一笑。

唐云暖内心温暖之际,忽然看见段明朗的表情变得诡异起来,仿佛看到什么危险的东西当即朝她冲了过来。

还没等她回头去看清楚,只觉后脑一痛,整个视野骤然黑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ohtori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让唐云暖跟小段在一起,不过伊伊说的对,怎么接下去还真是一个技术活儿,我想让两个人都跟女主在一起啊。。。。虫子你说对我,我的心痛就是因为小段。

潇七月现在你两次出现在作者有话说里,会不会平静些了,哈。

☆、63恒源祥,羊羊羊

那让唐云暖陷入黑暗的;其实只是一个麻袋,跟一根木棍。

这绑架的套路多么简单。

段明朗眼看着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唐云暖身后;那人大白天却穿着夜行衣;头脚都裹得严实;一根粗木棒朝唐云暖后脑一招呼,唐云暖便身子一软;跌到那人的怀里。

仍旧是段明朗第一个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去试图抓住唐云暖,却见那黑衣人身后驶过一辆马车;上面还有同样一袭黑衣的同伙;抛下一个麻袋盖在唐云暖头上;从头到脚将其裹住再抛到车上。

黑衣人隔着面罩对驾着马车的人吼一句:“快走。”说罢飞身上车。

段明朗只差一点,就能够抓住她的手,此刻却只能惊呼一声:“不要。”

秦君凌等人这才注意到店门口发生了什么,再冲出来之时,那马车已经绝尘而去了。

黑衣、黑马、黑车,宛如一团妖怪幻化的乌云随风而去。

秦君凌甩出的金叶子也望尘莫及,飞出好远仍旧避免不了跌到地上的命运,却吸引了不少百姓哄抢,挡住了段明朗等人的视线。

段明朗本试图翻个跟头追出去,如此一来更多了阻碍,唯只能恨恨望着秦君凌:“你做的好事。”

世子爷甚是觉得委屈:“那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许如澈紧急关头看出了段明朗跟秦君凌都不很冷静,秦君凌他还理解,却不知道段明朗为何也这样紧张,却也来不及多想,唯有吼一句:

“什么时候了还吵,赶紧追啊。”

秦君凌跟段明朗两人当即起身,踩着那群捡金叶子的百姓后背追了出去,许如澈朝那两人的背影道一句:“若追不到,就沿着去往京城的古道上找。”

转身见唐风和也要去追,赶紧拽住了他:

“有他俩就够了,你不要回山月坞,咱们是偷溜出来玩的,你家太太那脾气你一回去保不齐就要挨打,还是先去府衙里找你爹商量,必要的时候,要让你姑父乔大人派兵守住进京要道就对了。”

唐风和已经心急如麻,眼见几个人唯有许如澈还算清醒,当即听了他的话,先让小桂子驾车送沈姑娘回唐府,自己也随车去了府衙。

且说马车上沈于落一脸担忧,几近落泪却拼命绷着,唐风和唯恐沈于落乱想出事,遂只能安慰:

“你放心,我妹妹她会吉人自有天相的。先前那么多危机都闯了过来,这一次也能化险为夷。”

沈于落却突然哭了出来:“这都怪我,贺五是冲着我来的,云姑娘是为了我才身犯险境。”

唐风和听出这话音有异,沈于落自然是不忍瞒唐风和的,当下抽泣着低声道:

“我知道贺五不会善罢甘休的,甚至会以跟贺家的亲事来威胁她交出我,就先提醒了云姑娘贺五非常有可能会趁咱们几个偷溜出来之时动手,她听说了,早上就跟许家表哥商量了很久,我想,我想她是故意站在外面等贺五绑架自己的,这事,许家公子也知道。”

“可是,云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恐怕,是因为太太说过,如果不能解决贺家的事,就不让大奶奶回家吧,她还力邀我来你家帮她赚钱,唐姑娘怎么突然之间这样需要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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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云暖一路颠簸,再醒过来之时是被马车震醒的,才一恢复直觉便感觉到身后顶了一把尖刀,隐隐散发着寒气,令她腰骨发冷。

挟制她的人仿佛也感觉到了唐云暖已然苏醒,狠狠道一句:

“沈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动的好,我这刀,可是不长眼的。”

唐云暖心知绑票她的果然是认错了人,贺家的家丁看来是有勇无谋的,她只是跟沈于落身形相似,又在头上插了一根属于沈于落的双鲤玉簪,竟就被这样轻易地绑了来。

倒也一切都遂了她的心意。

以贺五的势力,即便是派人夜入唐家也是一定要将沈于落带走的,沈家的那个继母将一切想得太简单了,堂堂贺家五爷,如何会要一个一分家私都没得来的姑娘,即便搭了五千银子,也不至于就上天入地追寻沈姑娘一年。

贺五想要的,无非是挟制了沈姑娘再回京城为她争家产,有贺家官家背景撑腰,沈家那种人丁稀少的人家必定是无力抗争的。

到那时,贺家吸收了沈家京城首富的家私,便必然会成为京中一霸了。

唐云暖自听了段明朗的箫声回来就打定了主意要走这一遭,贺五截获了她必定是要往京城赶去的,

只要许如澈他们几个手脚够快,必定能够救出自己,治贺五一个绑票胁迫之罪。贺家为了救子就一定会将女儿送来唐家,太太想必只是要争一时之气,贺家女既然羞辱过唐家,太太必定是不会要的。

而贺五,经此一役便应该不再敢打唐家以及沈家的主意,待沈于落在唐家住个几年,帮衬着斗春院攒些银子出来,太太到时也老了,她有了家私想寻个不用争斗的夫家那还不容易。

段明朗想来不是个会赚钱的,他不会没关系,她会。想到段明朗,唐云暖的心又忽然痛了一下。

昨夜月光融融,她曾迫切要求他。

“我为你传话的唯一条件,就是当许家表姑娘回到山月坞之时,你要娶她。”

段明朗却拂袖拒绝:

“姑娘想错了,明朗只有一颗心,给了云姑娘,便不会再给清姑娘。这样对明朗不公平,对清姑娘也不公平。”

“可是两家不说已经商量好了……”

“许家是来跟我娘亲提过这事,却被我拒绝了,清姑娘的确是比云姑娘美,我也自知我配不上云姑娘,但我会努力,我相信只要用心拼搏,这世间总有明朗一席之地,明朗会非常努力,非常拼命,为云姑娘谋一世太平。”

她的心,忽然之间沦陷了,为那一世太平四个字。

坐在颠簸的马车上,身后是尖刀相逼,前路是她以命相搏,可此刻她脑海中唯有段明朗字字铿锵的表白。

太平,这是唐云暖多么奢望而有期盼能得到的两个字,这许诺尽管如天上明月一般虚无缥缈,段明朗的坚定,却如皎洁月光真切照射于她头顶。

是他的承诺,让唐云暖甘于以身犯险,沈于落是一定要留在她身边的,不仅仅因她的确被唐云暖欣赏,更因沈于落的门路同算计,可以助唐云暖在致富路上一臂之力。

车马一震,全身被捆绑着的唐云暖自知是到了,果然身后挟持她的人用力一推她:“给我下去。”

唐云暖顺从地被带下了马车,就听身后那人立马换了一副卑躬屈膝的语气,道:“爷,人我给你带来了,爷您赶紧赶路吧。”

“不急,你们路上没有动手打她吧,打坏了,咱们去沈家可就不好看了。”

唐云暖心中一动,果然跟自己预想的一样,说话的人的确是贺五,听他的口气,也的确是要去往京城身价。

心里一些悬念已经被揭晓,眼下就只是等待父兄带人来解救自己了。

当即定了定心,被推搡着走过去,另被人塞进一辆大车里,却听身后贺五吼了一句:“慢着,爷先验验货。”

唐云暖心里一慌,感觉眼前一冷,原来是贺五将盖着她的麻袋拽了下来,又将她眼前绑着的黑布扯下来。

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古道深入林间,这地方唐云暖是来过的,当日被逐出京城就是自这里进入永平府境内的。

贺五的车停在这里,不过奔驰几个时辰便到京中了。

两人四目相接时刻,贺五冷冷一笑:

“我说今日的沈于落,怎么这样老实一丝都不反抗呢,原来绑来的另有其人啊。”

唐云暖唯恐一说话便露了马脚,唯有以沉默对应,贺五身边却有个面目很是不善的婆子犯了嘀咕,当下揭穿了唐云暖的身份。

“五爷,这跟沈家那丫头一样,是个女扮男装的。”

贺五笑笑:“可不是,那一日在许家门口我就该认出来,这明明就是个丫头,想来应该是唐家那个廪生的妹子。”

一旁贺五的手下赶紧跪下:“五爷,抓错人了,我们再去许家走一趟。”

贺五大手一挥:“不必了,有了这姑娘,还怕唐家不交出沈于落吗?”

唐云暖心里涌上一丝不安,若贺五直接带着自己去找太太,那么以太太的性格是一定会交出沈于落,恐怕还得让贺五反咬一口说唐家拐带了他的媳妇,又将是一场风雨。

要拖延时间,唐家一定已经带着人往这边赶了,秦君凌跟段明朗也不会眼看着自己不管的,许如澈一向行事缜密,他的计策从来不会错。

只要咬紧了牙关挺一会儿,贺五就会被下大狱,再不会在永平府兴风作浪,除掉了贺五,她不仅能帮助娘亲度过危机,更可协同沈于落在永平府干一番事业。

贺五却忽然一脸坏笑扑了过来:“只是从爷眼前飞过的鸟儿,势必得跟爷我混一场,方解爷的馋。”

唐云暖一个灵巧躲闪,冷冷道:“贺五爷,我提醒你,我们唐家虽败了,却也是长公主家的亲戚,你惹了我,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贺五一听长公主的名号,的确有些顾虑了,却强作不在意道:“什么长公主二公主的,我贺五想要的女人,从来就没有不得手的,你们唐家不是要跟我们贺家结亲吗,咱们就在这里做一场。”

贺五涎皮赖脸地冲了过来,唐云暖危机时刻回望身后,树林深处,瑟瑟风起,不仅没有人前来救她,连一只松鼠都没有跑来。

那边贺五的狗腿子也围成了一个圈,将唐云暖团团困住,甚至有那胆大地将她头上发巾拽掉,当下露出如瀑长发。

唐云暖跟沈于落比算不得美,却自有一番凛冽气质,一头黑发倾斜下来,散发出些许冷艳之美。

勾得贺五舔了舔舌头:“爷就喜欢这个味儿的。”

唐云暖被这样围着,暗道这一次兵行险着的确有些过了。可是不置死地如何可以后生?

贺五家大势大,即便连唐家最有势力的乔一本都无可奈何,长公主满心都是京中宫斗之事,她连唐老爷复官一事都懒怠去管,更何况是贺家。

太太又立志要将许大奶奶推出去跟贺家交涉,如不让她出口恶气就不让回府,穿越到这样极品的人家中,不拼一场如何能立足?

幸好她从来没怕过。

就在贺五扑过来那一瞬间,唐云暖自靴子里抽出一把镶着绿松石的短弯刀,那刀刃锋利雪亮,寒光一晃让贺五瞬间睁不开眼睛。

待贺五回过神之时,唐云暖只竟手握见到抵在他的□。

别说是贺五,即便是他身后的那些狗腿子也惊呆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竟有这等勇气跟胆识,随身带着刀已经算不得什么,未出阁的女子竟敢如此大胆地将刀抵在男人两腿之间。

再看唐云暖,眼中早已撤下了从前伪装了许久的古代女子的矜持跟惶恐,唯留下一丝狠劲儿,并着决断。

“贺五爷,你敢动一动,我让下半辈子某些生活不能自理。”

贺五身手倒好,只是唐云暖那刀子光看刃便知锋利,她气场又突然间庞大到震慑住了他,何况那刀对准的是自己的命根子。

当即就僵直了身子不敢动了。

“唐姑娘,咱们两家是亲戚,贺五就算有冒犯之处,也要看着我妹妹跟你三叔的亲事,你,按辈分还得叫我声舅舅不是?”

唐云暖嘴角绽放出一抹淡淡笑容:

“现在来套近乎可是有些晚了吧,害我哥哥唐风和坠马的是你,害我淋着大雨冻病了的是你,迫害沈于落千里逃命的是你,堵着我姑父门口毁我唐家声誉的也是你,阻碍两家婚事害得我娘亲不能回府的还是你。此刻你将我绑到这荒郊野外欲行不轨,我用刀逼着你了,你才想来咱们两家有亲了?”

贺五心中犯了疑惑,怎么这唐家姑娘这样如此霸气外露,一张利嘴竟叫行走江湖许多年的贺五都有些心惊,难不成唐家私底下都是这样教女儿的?

贺五黝黑的脸上当即换上一脸嬉笑:“唐姑娘严重了,才刚我是跟你闹着玩的,姑娘把刀放下,我这就送你回唐家。”

唐云暖心知贺五是在哄骗她,又将那刀逼近贺小五一分:

“你不必巧言令色,我也不吃你这一套,你若想直接进宫做太监,姑娘我可以成全你,但你若还想要有子嗣,赶紧拿出笔墨纸砚,给我立下字据。”

一旁贺家的家丁犯了难:“这地方,可是去哪里找笔墨呢。”

贺五还要说话,唐云暖的刀刃又逼近了些,贺五大腿两侧冰凉,当即道:“写血书,写血书。”

便有那家丁撕下一片白绫子来,铺在地上咬破了指头,听唐云暖道:

“给我一字一句写清楚,只说你贺家从来没有对我三叔同你们贺家六小姐的婚事反悔过,至于我们是不是娶你们家姑娘,得由我们唐家说了算,若贺家想说了算,贺家全副家产,便都要拿来唐家抵债。”

贺五当即急了:“唐姑娘,你这字据明摆着是唐家说了算啊。”

唐云暖拧着眉,将那刀刃在贺五腿上划了轻轻一道,立时就有一道血线涌出,吓得贺五哇哇大叫:

“贺五爷,我的刀,比我的字据还要说了算,你要不要试试?”

贺五黑得跟煤球一样的脸上沁出不少汗来,赶紧要下人将那血书抛掷过来,自己咬了指头在上面按了血手印,一脸苦相道:

“是这个意思不?”

唐云暖试图将那字据收好,却被贺五一个反手将自己撂倒。

“唐姑娘,你这份勇气我倒是很佩服,只是就你这身手,还敢跟五爷较量。”

唐云暖才要反抗,只觉耳边一阵风声,就见一团不知名物体自天上翻滚过来,忽听见贺五大叫一声,跌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唐云暖定睛去看,那人竟是段明朗,他自空中落下,狠狠地踹了贺五一脚:

“段公子?”

段明朗一脸焦急:“你没事吧?”

唐云暖有些惊喜:“没,没事。”

段明朗当即指着贺五骂一句:“贺五,收拾你的日子到了。”

贺五伏在地上,赶紧招呼身边家丁:“给我打,狠狠地打。”

段明朗一人挡着十数个家丁,看得唐云暖胆战心惊,唯只能将那字据小心地揣在怀里,忽然又听见身后有不少人快步赶来,唐云暖回头望去,是秦君凌以及他所带来的铁盟卫。

十数个身穿盔甲的盟卫摆好了弓箭,只等世子爷一句万箭齐发。

贺五却一个抽身将唐云暖挟制起来,手执唐云暖之前用的弯刀对准她的喉咙。

“你们谁敢放箭,我让这丫头跟我一起变刺猬。”

秦君凌当即变了脸色:“都别动,不能伤了唐云暖。”

直呼其名的亲密,却教段明朗朝秦君凌脸上望了一眼,世子爷一心都扑在唐云暖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

树林里唯有草木簌簌的声音,贺五能很清晰地听见唐云暖的笑声。

遂有些没底气地问:

“你笑什么?”

唐云暖回道:“笑你真无知,我没什么身手,就敢单刀赴会么?”

话音未落,唐云暖一口钢牙咬了下去,险些拽下一块肉来。原来她嘴里喊着一个自制的牙套,竟是个细银簪子扭成的。

那牙套很是尖利,任谁被咬一口,都要见血的。

这一口疼得贺五一哎呦,那刀遂托手落了下来,唐云暖眼疾手快捉起了刀逃了出去。

才跑没多远,却听见秦君凌一声令下:

“放箭。”

唐云暖心道一声不好,若真伤了贺五,那贺家不从此就是唐家的死敌了么?再回头吼一声“不要”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数十根箭一起射出去,竟都是一个方向,铁盟卫的确不是浪得虚名,那根根利箭,射向的都是同一个地方。

就是唐云暖才刚用刀抵着贺五的那个部位。

贺五血流如注,当即昏迷了过去。

唐云暖眼前一黑,几乎听见了战鼓隆隆,那是贺家六小姐,也就是她即将过

作者有话要说:我只想说,无论唐云暖最终选择了谁,她跟这两个男人都会纠缠很久很久很久,所以归宿是谁,这两个男人都是并列第一男主角。

咱们都别纠结于最后嫁给谁的问题吧,世间美男子不多,我跟所有看这个文的亲们享一次齐人之福

贺家三婶就快出现了,清明之后大旱灾也快来了

☆、64恒源祥,羊羊羊

斗春院抱厦里的小轩窗开了半日;时有微风将花枝上掉落的杏花瓣吹送到窗边的白瓷盆里。

那瓷盆里养着的青紫斗鱼一窜跳,就咬碎了那片花;当即散落于盆底所描的山水之间。

一旁为唐云暖归置衣服的红豆望着那鱼儿笑:

“姑娘你瞧那鱼;两条放在一起便咬得头破血流;如今只活了这一条,连片花瓣便也不放过;怎么跟那个贺家五爷一个德行。”

唐云暖正用心查这几日山月坞庄子上开销的账本,那些耕牛人工跟播种的账目看得她一个头两个大,幸而许如澈是个经商的奇才;唐云暖教其的阿拉伯数字记账法他用得倒是很上手;而这账面;便也唯有她俩才看得懂了。

听到红豆提了贺五,唐云暖没移开目光,只是皱了皱眉毛:

“若在太太跟前,贺家的人,还是能不提就不要提了吧。”

贺五爷横行京里十数年,最终还是在世子爷跟前摔了个头,两腿间中了铁盟卫齐刷刷的十数根箭,贺家若还想在他身上传宗接代,除非观音降世。

只是两家金刚水泥葫芦娃一般的梁子,就此结下了。

唐云暖提醒完红豆,红豆也吐了吐舌头:“姑娘你说我嘴快这毛病怎么就改不了……”

唐云暖放下账簿,轻轻笑笑:“你只是在我这里嘴快,外人想打听些斗春院里的事,我见你嘴倒是紧得很呢。”

红豆有些尴尬地笑笑,唐云暖放才将目光移向窗外,那一片片杏花如红云降临,微风拂过,落英缤纷。

她终于,还是在杏花凋零之前回到了斗春院,来得及凭窗观望这良辰美景,在这无可奈何的时代。

良辰、美景、奈何天,她占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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