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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喂成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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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收起银针,嘴角上扯,似乎是,幸灾乐祸?“这位公子,令妹忧心,你还得多忍忍痛呀!”

慕容娇斥问,“庸医,你什么意思?”

大夫叹了叹气,“小姑娘,令兄力怠,皮肉受伤,昏睡时上药便可,你非要我将他弄醒再上药,难道不是自找苦吃?”

慕容娇放下心,对着慕容讷言哼了声,“长兄,你又闯祸,这痛,就当是在父亲知道后的预尝罢!”

大夫听后,笑了两声,道,“你这小姑娘,还真有趣。”

马五将慕容讷言搬进医庐后,并没离开,大夫指着门口角落安静站着的马五,问慕容娇,“小姑娘,我医童手艺不错,看你挺有趣,给他的伤口处理一下,和令兄的诊费一起算,我少收些,如何?”

慕容娇点头,招呼马五,“马五,你过来罢!”

马五右掌捂着左手臂,低垂着头,“大小姐,不用。”

慕容娇蹙了蹙眉,也没强迫,对慕容讷言道,“长兄,你先呆在医庐里,黛妹妹们还在马场,我去和他们说一声,再一起过来接长兄回府。”

慕容讷言不正经地嘿嘿两声,弱声,“大妹妹,你也知道,我向来没什么耐性,可别让我……”

慕容娇更加没耐性地打断,“那长兄你就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慕容讷言立时噤言。

慕容娇回马场,仍是马五驾车,慕容娇倒是自己上的辇,快进车内时,慕容娇不经意一问,“怎么不包一下?”

马五一怔,右掌轻轻摩挲着慕容娇的绣帕,低声道,“大小姐,已经不再流血。”

慕容娇瞥了眼马五手上的伤口处,皱了皱眉,没再说话,接着坐进车内,放下帘子,马五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才扬鞭驰车。

静静地听了会儿车轱辘规律的碾地之声,慕容娇坐得离车座近了些,对着车帘,问,“马五,你是慕容府的家生仆?”

马五沉默一会,“不是。”

“你之前怎么得了那么多银钱,既然有那么多银钱,怎么不自赎出奴籍?”她一直疑问:怎么有人自甘低贱?像她是怎么也忍受不了作人奴婢的。

马五沉默了更久,久到慕容娇以为得不到回应,“小的抓了官府的几个逃犯,得的赏金。”停了一会,马五继续答道,“小的很快就离府。”

慕容娇愣了一会儿,才道,“看来,本小姐似乎没有机会给你牵媒了。”

马五道,“那枝笔……”

“怎么,怕本小姐赖账?”慕容娇脆声,“那只笔,是你劳心劳力挣来的,对本小姐也没多大用处,还是会赏给你的。”

“小的不打算娶妻,那枝笔,于小的也无用,大小姐不要,就,”马五死死拽紧缰绳,绷得手臂上的伤口又裂开血柱,嗓音沉寂无澜,“随便扔了。”

这马仆真这么喜欢碧水?慕容娇不自觉带上怒意,“你这贱仆都不要的笔,本小姐又何稀罕,本小姐回府便扔了。”

马五咧了下嘴,左手持缰绳,右手捏着手臂上的伤口,血慢慢地从拳头缝里渗透出来。

这样,似乎就不痛了。

作者有话要说:朦胧阶段即将结束,接下来,跳跃发展阶段。

18、平行

回府后,慕容讷言如处子般“静心”休养,大改他平日跳脱油滑的作风,连单氏也为如此“规矩”的慕容讷言感叹了几句,甚至没疑问慕容讷言为何没与慕容修同回骝城。

至慕容讷言回复玉面俊朗,已经是他回府后的第五日,此时,慕容讷言懒懒散散地给单氏请完安,转身正待离开,忽地猛拍后脑勺,扭头,口中怪叫,“母亲,我忘了向您传父亲的话了?”

单氏嘴角一抽,额角狂跳,果然狗改不了……朽木不可雕,什么时候都不忘折腾,不知这回?

单氏将以往最糟的情况想了一遍,基本与她无大关系,淡定地啜了口茶,“你父亲让你回来传什么话?”

慕容讷言哭丧着脸,“母亲,请您勿责罚儿子。”

单氏仍然淡淡的,“你说就是。”

慕容讷言立时涎笑,“母亲既然答应孩儿,儿子就说了。”慕容讷言安下了心,立即又吊儿郎当起来,“母亲,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流鞑子不是被打跑了嘛,狄戎和越夷顺势依附,圣上命伯父出使越夷,刚好要经过骝城出五钺关,父亲与家亲久未见面,甚是想念,便修书一封求伯父提前出行咯!”

单氏惊得翻落手中瓷杯,猛地站起,“你说什么?”

慕容讷言嘿嘿地笑了几声,不以为意,“母亲何必如此失态,只是京城伯父要来与父亲小叙几日罢了。”

单氏此时气得说不出话来,慕容黛赶紧走过去为单氏顺气,怒视慕容讷言,“长兄,你还能更混些么?”

慕容讷言摸摸鼻子,对慕容黛轻佻地眨了眨眼,“二妹妹,我也一直在苦恼为何我都没有长进呢!”

慕容黛白了慕容讷言一眼,“娘,别理他就是。”

玉兰默默地拾起单氏掉落地上的杯子放好,站在单氏身后,抬眸睨了慕容讷言一眼,嘴角右斜,似讥讽,又似有趣。

慕容娇愉悦扬唇,火上浇油,“长兄,如此重要之事,这么多日才想起,莫不是伤了脑瓜子?”

慕容讷言面上犯愁,“母亲也知道,儿子前几日混混沉沉地躺着,听小三说,这些日子,儿子话也不怎么说,只不久前才清明起来,母亲莫怪儿子。”

不一会儿,慕容讷言又是得意洋洋,臭屁似的,“不过儿子把伯父到骝城的日子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五日后。”慕容讷言停了会儿,肯定的点头,“没错,就是五日后。”

单氏深吸了口气,敛下怒意,冷声,“我知道了,接下来一月,你在宅内进学,不准离府生事!”

慕容讷言惊得跳起,大声不满道,“母亲,您不是说话不罚的,怎么出尔反尔?”

单氏冷哼,“你不成气候,还怪我严厉?”

慕容讷言怒意直飙,不再顾礼,遽然转身大步疾去,留下被轻慢的单氏,圆润的脸上生了青。

单氏心下不畅,对着慕容娇,语气也生硬起来,“娇姐儿,后日你便前去陪同知牧千金罢!”

单氏一盆冷水瞬时浇灭了慕容娇之前的好心情,慕容娇也起了声,不闲不淡地应了声,“是。”也随之离开。

碧水一直跟着,阿哑倒没跟着。最近阿哑有些奇怪,有时会突然消失,只慕容娇心神被耆窑占着,也未多思,今日即是约定的第一日,现在虽然还早,只耆窑在西山脚下,确实需要费些时侯,她是一定要早些出发的。

慕容娇一做事便专注努力,没做事便懒散随性之人,如今她有事,脚上步子一下比平日快。

“碧水,你去让三总管给我备马。”她本就打算与阿哑共骑一匹,并不打算带碧水去,只阿哑今日一早就不见人影,她只好自己去。

碧水为难地皱这眉,“大小姐,老爷不让大小姐一个人。”

慕容娇蹙了蹙眉,“那就让三总管备乘辇车吧。”

“是。”

慕容娇打算提醒慕容讷言关于铁三勾之事,刚转身,吓!近在咫尺便站着一人,乱七八造的衣裳颜色!慕容娇急忙后退两步,抬眸,微怒,“长兄,你怎么不出声!”

慕容讷言摇摇那把空白扇面的象牙骨折扇,眯眼调笑,“大妹妹仙女儿般,兄长我看呆了才出不了声呀!”

慕容娇没好气道,“母亲不是让你进学,怎么不在书房呆着?”

慕容讷言立即殷勤地给慕容娇扇着风,“大妹妹勿怒,勿怒。”

慕容娇哼了一声,“铁三够说你骗了他们的钱财,我劝你好自为之。”说完慕容娇转身欲离。

慕容讷言双眼精光微沉,不刻,跟了上去,嘻皮笑脸,“多谢大妹妹关心。”

慕容讷言说完仍继续跟着,慕容娇本就有事,越显不耐烦,“兄长,你还有事?”

慕容讷言探头,似八卦般试探道,“大妹妹喜欢冼子晖到愿做他的妾室?”

死马当活马医好了,慕容娇放缓脚步,问,“兄长,你有办法?”

慕容讷言垂下眼帘,掩住思绪,轻声慢语,“我这次去州上,结识了一个不错的男子,他打算续弦,大妹妹可愿意?”

慕容娇这才转过头,双眸生了些期待的光彩,“兄长能说服父亲?那人知道我的情况,会愿意娶我为妻?”

慕容讷言伸出手想要摸上慕容娇的头,最后停了一刻钟,还是做罢。

接着慕容讷言低垂着头,涩涩地问着,“大妹妹没有其他的问题了么?比如那男子身份如何,性情如何,长相如何?”

慕容娇细声,“我可以要求么?”

慕容讷言一颤,“大妹妹,你放心,我……我会帮你。”

慕容娇寡淡一笑,“总比没希望好。”

“他本来也要来骝城,我立即修书一封,让他快些。”

慕容娇垂头低声道,“谢谢长兄。”

慕容讷言只是苦苦地勾了勾嘴角。

“大小姐,辇车已经备好了。”却是碧水来寻慕容娇。

慕容讷言皱眉,“大妹妹要出去?”

慕容娇只点了一下头,便往府门方向走去。

慕容讷言凝着慕容娇的俏生生的背影,很久,很久。

虽然眼前有了曙光,慕容娇却没有她预料中的开心,似乎,她唯一在乎的就是不要做妾,她丝毫没有闺阁女儿对未来夫君的憧憬,难道她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一个男子持家,然后为他生出嫡子?

不,她不要是这样。

如果,如果她做了一个男子的正妻,她,她要他尊敬她、喜爱她,那么,她也会如他般,尊敬他、喜爱他。

喜爱!慕容娇心猛烈地跳动起来,什么才叫做喜爱,在冼子晖说出要纳她作妾后,她对冼子晖所有的好感瞬间消失殆尽,在他的尺度范围,他对她很容忍了,他应该还是喜爱她的,他要纳她做妾,她不愿意,是不是她太贪心了?

慕容娇行至府门,辇车已在外面侯着,慕容娇下意识地往辇车旁站着的车夫一看,不是他,不是那个傻乎乎,黑乎乎的马仆。

慕容娇垂眸,心里有些奇怪的空落。

碧水扶着她上了辇车,她才注意到,辇车旁有一张椅子,碧水就是踩着椅子上来的,以前她从来没注意,因为阿哑扶她上辇车后,都是直接跳上来的,竟然,竟然是有椅子的。

那个黑乎乎的马仆,好像只让她踩他,那次,黛妹妹下车时,也是用的椅子。

当时她没感觉,以为只是他一时半会儿忘了,现在想起来,难道他在她眼中,她真的这么蛮横无理,以至于他连提也不敢提?

不过,这不重要了,慕容娇闭上双眸,小作休息,看来,他应该是离开慕容府了吧!

以后,他们是不可能相见的。

“大小姐?”却是碧水小声的开口。

“嗯?”慕容娇并未睁眼。

“奴婢,奴婢想嫁人了?”

慕容娇仍然闭着眼,“只要我可以做主,你只管说。”

碧水小声说,“大小姐也知道,是慕容府的马仆,马五。”

慕容娇心下一扯,缓缓睁开双眸,脆声问,“你答应了?”

碧水点头又摇头,“奴婢与他两情相悦,只他比奴婢害羞上许多,到现在都还未向奴婢爹爹提亲,奴婢想,奴婢想,”碧水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也越来越红,“奴婢想请夫人和大小姐做主,将奴婢许给他。”

慕容娇轻垂下眼睫,轻声喃喃,“两情相悦,是么?”

碧水害羞地点点头。

慕容娇又闭双眸,沉默了许久,眼睫微颤,轻鄙,“既然你喜欢那个贱仆,我和母亲提便是。”

碧水小声道,“谢大小姐。”

慕容娇轻哼了声。

碧水又道,“大小姐能不能快些向夫人提?”

慕容娇眼睫点染了些水意,如沾湿颤抖着的蝶翼,“你想多快?”

“奴婢、奴婢觉得越快越好。”

慕容娇很快道,“至少要等到父亲回来。”说完时,慕容娇才发觉,她如此迫切,竟是不想让那马仆娶碧水的。

她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这么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唉,也不知扭转得过来么?日后若是觉得太雷,亲们莫怪!

19、丢丑

西山脚下不仅仅宋家制瓷,与宋家竞争最激烈的是冼家,宋家是老户,冼家近几年才涉及瓷器,冼家财力雄厚,不仅瓷工多,建了三座八仓大窑,甚至还挖走宋家有经验的烧瓷师傅。事实上,若不是慕容娇放下话说一定能请到粱悔,宋家基本是要将瓷坊卖给冼家的。

“大小姐,到了!”辇车外的马夫高声喊道。

慕容娇下了辇,绕过墙角,见一个泥工挑着瓷土正往墙门进去,慕容娇问,“二狗子,梁师傅到了吗?”

二狗子是个十五岁的少年,看起来很是伶俐,听到声音,便停下步子,倒未卸下担子,转头笑嘻嘻道,“女师傅,梁师傅在窑前等您呢!”

慕容娇点头,“你去忙吧!”

宋家只有一窑,八仓柴窑,没有复杂的窑底排出装置,也不用任何附属设备,紧紧依靠投柴控制适当的氛围,这种窑可以制成上等的瓷器,也容易产出废瓷,主要看烧窑师傅的经验。

瓷器制造过程繁杂,从制坯到配釉到烧瓷,自然各有分工,其中又以配釉和烧瓷技术最为重要。

慕容娇并不是烧窑师傅,她本是负责给素胎雕绘暗纹的,不过,她对烧窑也感兴趣,得了闲便缠着老师傅指点她如何控制温度,气氛,如何放置不同的坯体,如何控制放柴时间等,本来老师傅也是不愿意,毕竟是他饭碗,只一次,全靠阿哑,他儿媳妇才免于被地痞□,他才开始慢慢地指点慕容娇一些。

宋家耆窑日渐萧条,二年前,宋家刚好一次接了笔大单子,恰逢冼家来挖角,四个烧窑师傅走了三个,只剩下一个只曾经指点过慕容娇的老师傅,买家付的定金已经用完,若未及时交出瓷器,宋家耆窑必然关闭,老师傅便推荐了慕容娇,大概是运气,那次烧出的白瓷废品少,且质地比以前的竟是莹润上许多,宋家按时交出白瓷,同时赢得一个大买家,慕容娇一下便炙手可热起来。

宋家如今的主子,是比慕容娇大了几个月的宋小姐,宋家五代单传,直到宋小姐母亲那一代,生下了唯一一个女儿,难产死了,宋小姐是私生女,骝城没有人知道她的父亲是谁,宋小姐基本上是由忠心的徐管家养大的,徐管家,是慕容娇的外祖父。

宋小姐本是打算卖了耆窑的,只在慕容娇外祖父的极力劝诫下才止了这个意图。

慕容娇的外祖父徐家,世代是宋家的管家,到了慕容娇外祖的爷爷那代,宋家解了她外祖爷爷的奴籍,并赠千金,只慕容娇外祖爷爷感念宋家恩德,起誓世代效忠宋家,而慕容娇能到宋家耆窑做事,也是因为这层关系。

宋家小姐是看在慕容娇外祖父徐老管家的面子上,才没有立即卖了耆窑,实际上,她心中并不畅快,嘴上也只说,再看看耆窑的状况,若不能维持下去,到时,她就只能卖了。

忠心的徐老管家心里自然着急,宋家除了制瓷,便靠的是千亩祖田,关了耆窑,宋家想要再崛起,想必更困难,再者,如今宋家,只有个比慕容娇大了几个月的女主子,心性又是不稳的,若任着宋小姐改做绸缎营生的想法,恐怕不久便要败了家产。

徐老管家想救耆窑,又知道些梁悔的事,在慕容娇之前,徐老管家便暗地里亲自去请过人,只梁悔连瞥他一眼都嫌烦,最后徐老管家偶然在慕容娇面前提到,慕容娇便自告奋勇了。

耆窑能请到梁悔,即使只是做些指导,也足以让耆窑上下五十多人振奋起来。

慕容娇到了柴窑的时候,梁悔就站在狮子口前,旁边是这里烧窑的田师傅,两人离得近,梁悔指着窑顶和空壳等处,不时地和田师傅低声说着话。

慕容娇脆声道,“田师傅,梁师傅。”

梁悔没有回头,田师傅倒是立即扭头,摩拳擦掌,老眼生光,“丫头,这小子厉害!”

能让吹毛求疵的田老头满意,看来梁悔是真有功夫,慕容娇唤道,“梁师傅?”

梁悔转身,颇严厉,“小姑娘,我若要做便做最好的!”

慕容娇脆声,坚定道,“这是自然。”

梁悔满意点头,“这柴窑要改建。”

慕容娇皱眉,“这样,便有段时间不能烧窑了。”

梁悔笑道,“只是小部分,找十几个筑工,二日便成,田老不是也说最近这里不怎么忙?”

慕容娇问田师傅,“东家答应么?”

田师傅老脸下垂,摇摇头,叹声,“丫头,你和徐老管家说说,这东家小姐,唉!”

“好。”

梁悔从衣襟中取出一小本抄本,“小姑娘,这是我近些日子想到的,你先看看。”

慕容娇眸中生彩,“谢谢梁师傅。”

田师傅老爷不时瞄着慕容娇手上的抄本,垂涎道,“喂,小子,老头也瞅瞅?”

梁悔道,“也没写什么,只是总结了一些烧瓷时常犯的错误,我听说小丫头没什么经验,就顺便写下的。”

田师傅没再说话,只两眼偷偷地往慕容娇手上瞟。

慕容娇问,“那么梁师傅今日有何安排?”

梁悔沉吟了一会儿,“你先带我看一圈,我了解了解。”

慕容娇点头,“嗯。”

……

两人边看,慕容娇时不时地问一些问题,中间只午饭时休息了会,直到梁悔觉得差不多了,日头已西。

碧水已经累得几乎站不住脚了,慕容娇却还精神勃勃,意犹未尽。

两人出了瓷坊,梁悔显然很高兴,“小姑娘,你很喜欢瓷器?”

“喜欢,非常喜欢。”

“这烧的白瓷,胎厚,釉质不润,这宋家,不复当年呀!”

慕容娇垂眸,“这里人走了好多,而且,现在越来越多彩瓷了,耆窑只产白瓷,定是不行的。”

梁悔笑了笑,“白瓷,只要烧得好,也不乏极品。”

“我,我自然知道,可是,我觉得,彩色的,更美。”

梁悔,“小姑娘,若色彩过于繁杂,就流于俗气了,而且,宋家没产过其他瓷器,你知道怎么烧?”

慕容娇眨眨眸,“在坯上绘彩,有何难?”

梁悔大笑道,“小姑娘,看来宋家束缚了你的天分。”

慕容娇不满道,“难道不是?”

“你想绘什么彩,用什么来绘?田老师傅一辈子只制白瓷,他没教你这些吧?”

慕容娇小声道,“我作画的时候很多颜料呀。”

梁悔道,“用朱砂,石黄这些矿石,还是红花,茜草、菘蓝等植物制?”

慕容娇声音越来越小,“那,单家是怎么烧出彩瓷的?”

“是有颜色的矿石,不仅要可以在瓷坯上着色,还得耐得住高温。”

慕容娇小声的“哦。”了声,已经羞愧得抬不起头了。

梁悔笑了笑,“这等机密,单家是不会告诉你的,小姑娘,你若想制其他颜色的瓷器或是彩瓷,还得自己去发掘。”

“梁师傅,你难道不知道么?”

“我自然知道些。。。”见慕容娇一副急于知道的模样,梁悔失笑,“放心,我日后会和你说,只我知道的也不多,像我曾经去过波罗帝国,见到那里有许多色彩繁丽、人样高的摆设花瓶,我本以为是瓷器,一问才知道,是用铜做的坯,用他们的话说,叫珐琅。”顿了顿,梁悔有些沮丧,也有些兴奋,“我不知道的还很多呀!”

“总比我好多了吧!”慕容娇小声嘀咕。

“哈哈,小姑娘,我盼着你青出于蓝而甚于蓝呢!”

慕容娇信心已经被削弱了很多很多,不过,慕容娇仍道,“当然要比你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晚了,实在是对瓷器弄不怎么明白,又要写出来,所以看了一直百度,然后下了些书来看。看来还是写得不怎么样。朱砂不是用来绘瓷的,一般瓷器上的红色,不管是釉上彩还是釉下彩,含的是铜,朱砂是硫化汞,煅烧成水银了,有毒,古代用来炼丹的。忽略我吧。

20、东家

慕容娇见她的辇车已经在前头不远处侯着,略微一思索,询问,“梁师傅,我用辇车顺带你回城西如何?”

梁悔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头偏西,天光仍晴朗得很,应是申时过半不久,倒是不晚,正要拒绝,身后传来男子轻佻油滑的调笑,“哟,慕容大小姐邀男人共辇呢?不知小生有没有这个荣幸?”

慕容娇视线往后一掠,是冼三公子,还有一身男装的宋小姐?这冼三公子,一次想轻薄她,被阿哑折断过双臂,以后虽不敢对她动手动脚,言语却更加放肆,如今这种程度,算是好的了,对这种人,慕容娇自然不予理会。

慕容娇礼节性地唤了声,“东家小姐。”不打算深谈,她和宋小姐没什么私人交情。

宋小姐,闺名单字馨,体纤,圆眼薄唇,鼻略塌,雪肤,着男装时,倒像天真清秀的少年郎。

宋馨故母,是土生土长的骝城人,麦肤,骝城便传言宋馨的父亲,该是外城人,宋馨之母,也是年纪轻轻便做了家主,说起来,骝城中最“抛头露面”的大户人家的女子,当属宋馨,不过,只慕容娇成了骝城人调笑之资,大抵因为宋家是骝城的大地主,宋馨又是宋家家主,容貌也不特别出众罢。

宋馨收敛了刚才和冼三公子的谈笑,此时面无表情,说话直切重点,“慕容娇,我只给你六个月时间。”

慕容娇蹙眉,宋馨的声音比平日尖细,听起来不怎么舒服。

既然宋馨说道这个份上,慕容娇走近了一步,道,“东家小姐,我希望这六个月,你给我自主的全权。”本来耆窑也不关她的事,只她答应了外公,又请来了梁悔,断没有放弃的道理。

宋馨未立即回答,冼三公子在宋馨旁边,一直将实现黏在她胸钱,慕容娇顿觉比吞了苍蝇还难受。慕容娇皱眉,怒道,“冼三公子,移开你的狗眼!”

冼三公子瞅了眼碧水那,淫1笑连连,“慕容大小姐,你出门不就是想勾搭野汉子?小爷委屈些好了。”边说边伸出手,欲揩上慕容娇的右颊。

慕容娇猛地退了一步,如今阿哑不在,又指不上碧水,她不能与冼三公子硬碰硬,慕容娇冷喝,“冼三公子,你敢动手,我父亲和兄长绝不放过你!”

冼三公子不屑,“不就小小的骝城牧监,能奈我何?”

“三弟,那我呢?”

冼三公子听到带着强烈威胁的熟悉声音,身体一僵,转身尴尬地笑了笑,“大哥,你,你怎么来了?”

冼子晖阴着脸,“三弟,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冼三公子嘿嘿两声,“我不过和慕容大小姐开个玩笑罢了!”

宋馨打破冷局,笑着调侃,“大公子,看来慕容娇深得你心呀!”

冼三公子冷色稍敛,“宋小姐笑话了!”

宋馨薄唇上扬,轻声笑出,“大公子醋意如此大,看来要把慕容娇深藏金屋才行。”

冼子晖心下恼怒,面上不显,疏离平淡道,“宋小姐,我自有计较。”

宋馨敛眸,不刻,问,“慕容娇,你说的全权自主,是什么程度?”

宋馨刚刚的意思是她爱招蜂引蝶么?她和宋馨接触得不多,在她映象里,宋馨来耆窑的次数还没她外公多,这个耆窑的总管,基本是她外公了。

看来被人明嘲暗讽惯了,她的心思也变得扭曲起来。

慕容娇心神稍整,“东家小姐,我希望你除了过问钱财之事,不参与其他耆窑之事。”

宋馨似乎觉得有趣,笑了笑,“慕容娇,我还以为你想要取代我呢,我不是一向只问钱财么?这有什么难?耆窑其他方面的事,你想要如何便如何。”

慕容娇道,“谢东家小姐。”说完也不理会冼子晖,只问一直在旁边站着,略显尴尬的梁悔,“梁师傅,刚刚的提议,您看?”

这慕容大小姐,难道没眼色么,冼大公子周身的冷气都快要把他冻住了,梁悔干笑了声,“小姑娘,我暂住在附近的农家。”他今日本是要回城西的,不过他还是别掺和得好。

“碧水,走吧!”

冼子晖几步上前,右掌钳住慕容娇的左臂,咬牙,沉声,“慕容娇!”

冼三公子撇撇嘴,“大哥,你忙,我和宋小姐先回去了。”

宋馨嘴角轻扬,“慕容娇,耆窑就全靠你了!”

慕容娇手臂吃疼,微怒,“冼子晖,你放手!”

冼子晖冷冰冰在慕容娇耳边说,“三弟轻薄于你,也没见你怎么抵抗,我碰一下都不行,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话刚落,冼子晖也不顾其他人未走远,附近还有路过的采薪之人,猛地扭过慕容娇的身子,左掌捏住她的下颔,低头便要亲上去。

慕容娇抡起右手,“拍!”一声响亮嘴巴子,激得冼子晖狠劲地抱着慕容娇的身体,紧贴向他。

慕容娇被禁锢,手臂被钳得生疼生疼,冼子晖抱得死紧,慕容娇气短,呼吸不顺,脸上憋得闷红,只脸尽量往后仰避开冼子晖的脸,右手握拳,发疯似的击打冼子晖的后背,声音比寒冰更冷,“冼子晖,你若强,我就死。”

冼子晖一顿,稍松了钳制,俊脸逼近慕容娇,阴沉沉,“怎么,不让我碰?”

慕容娇撇过脸,更加冷,“你当我是什么,就算是做妾,没有名分前我也要清清白白。”

冼子晖怒稍些,放开慕容娇,“娇娇,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你和我置气这么久,到底是为了哪般?”

慕容娇不着痕迹地退了一小步,垂着头,“我算是置气么?难道我该任你轻1辱?”

“我知道你喜欢制瓷,耆窑快倒了,我暗地里向宋家下了单;三弟轻1薄你后,我让他两个月下不了床;你父亲想要新型汗血宝马的配1种方法,我二话不说就给他……娇娇,我对你还不够好么?你就这样对我冷眼冷语的?”

对她好,对她好,难道不是顺便对她好,一举多得的事,谁不愿做?这些她都可以不在意,冼子晖对女子的耐心也只有一点,他把唯一的耐心都给了她,她不是不知道。

她只是要为自己打算呀!

呵呵,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对他冷淡!她要的,她要的……

慕容娇终于忍不住了,抬头大声道,“我要做正妻,不要做妾,冼子晖,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为什么!”

冼子晖一愣,轻声,“娇娇,你的身份,不足以做我的妻子,连妾也……”

慕容娇笑得娇媚,“连妾也不够格是不是?”

冼子晖道,“再过两天,你来冼家堡,给我母亲相看后,我便去慕容府提亲。”

慕容娇不置可否,“除了让我谨言慎行,你来,还有什么事?”

冼子晖靠近了慕容娇一步,慕容娇戒备地退后了两步,冼子晖苦笑,“娇娇,我待你,自然是最好的。”

慕容娇垂首,“若没事,我便先回去了。”

冼子晖放□段,低声乞求,“娇娇,你体谅我一下,可好?”

慕容娇只径直上了辇车,留下冼子晖一人独享残阳。

慕容娇不想费心力斥骂碧水和那车夫。那个车夫,是上次被被阿哑抡掌的马仆,看来是怀恨在心,一直在旁看好戏,等到回府,她让三总管将那个车夫直接撵出慕容府了事,碧水,碧水……

慕容娇叹息,轻轻闭上漂亮的眸子,碧水,碧水,就算了吧,谁让,谁让那个马仆喜欢她呢!

那个黑乎乎、傻乎乎的忠心马仆,他叫,马五。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节其实是应该接上章节的,只是昨天晚上急着更新,没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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