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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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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羽一寸寸逼近他,越来越近,来自所爱之手射出的箭,要置他于死地,锦墨毫无惧色,坦然迎对。

“不,锦墨!”悔之在后面嘶声呼叫。

阴错阳差

御林军兵士呆如木桩,殷兆勇奋力前扑,千钧一发之际,猛力推开锦墨。

箭,堪堪擦身而过,划破锦墨黑袍衣襟,力道不停,正中朝他所在的方向奔来的悔之胸口。

悔之身体晃了晃,踉跄几步捂住胸口扑倒在地。

这一惨变谁都没有料到,莫离瞳孔猛地紧缩,尚未回神抛开弓箭翻身下马。

莫离思维混乱,在无数兵士中间跌跌撞撞踟蹰而行,经过锦墨身边,他伸手拉她,哀求:“离儿……”

然而莫离听不见,脑海里不停闪现一个念头:悔之被她杀死了,她的妹妹被她杀死了……

锦墨脸上全是惨痛,事到如今,才发现自己总是做错事,总是将事情弄的更糟。

莫离的身影在千军万马中又弱又小,她背负着他给予的罪孽,原本挺直的背微微佝偻下去,不堪沉重,不堪悲伤。

没有人阻止莫离走向悔之的脚步。

箭插悔之胸膛,鲜红色迅速泅染明黄色裙服,顺着衣角滴落在地,凝成一滩暗红。

莫离跪在地,慌乱的抱住悔之,手瑟瑟发抖,抚摸悔之因失血而苍白的唇:“悔之,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好不好……”

她恳求她,无论如何悔之都是她的妹妹,即便悔之那样伤害过她,可她从未想过要她死。

父女反目,姐妹相残,江山失守,昭玥即将易主,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锦墨,是锦墨!

为了一个锦墨,她们姐妹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莫离倏然回头,目光如淬毒的刀,直刺锦墨,恨不得食肉饮血将他撕碎了来抵偿她内心痛苦。

妖孽,真正是工心计,性狡诈的祸国妖孽啊!

用一付锦绣皮囊骗得她们姐妹痴心,利用她们的无知浅薄一步步踏上万人之巅,还不够,他要父皇的命,要悔之的命,那么现在该轮到她了吧?!

莫离惨声大笑,指着锦墨:“你好,你好的很!皇夫千岁!”

疯狂失控

锦墨脸色煞白,莫离的眼神,莫离的语言无不似最锋利的利器,摧枯拉朽戳进他的身体,那么疼,全身五脏六腑血液骨髓缩在一起亦无法抵挡的疼。

锦墨动动嘴唇,想为自己辩解却不能够——为什么就到了此种地步,为什么与莫离之间的鸿沟越来越宽越来越深,本来是要挽回她,为什么就到了此种地步?

“姐姐……”

悔之眼睫微微颤抖,挣扎着拉扯莫离的袖子:“叫锦墨……过来,我有话说……”

血从悔之的嘴角渗出,她目光涣散无神,显然活不成了,到了这种程度,莫离不忍拒绝悔之的愿望,只得叫锦墨:“你过来!”

锦墨已如失心人,意识追随莫离指令,怔怔挪步走到她身边。

莫离见锦墨木头桩子似的,越发恨的厉害,抬脚就踢。

锦墨失控坐地,莫离将悔之往他怀里一塞:“悔之是你妻子,好好待她,听见没有!

锦墨双手接住生命垂危的悔之,心下只是茫然。

稍微的挪动令悔之呼吸更加急促,她吃力的仰头,目光在锦墨脸上留恋,张张口,血团从嘴里涌出,已经无法说出完整的话了,断断续续道:“锦,墨,我死……之后……昭玥……江山就是……你的……你……想着……我……好不……好……”

锦墨木怔怔不回答。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悔之眼角滑落,她死死抓住锦墨的手,却抓不住他的心,失望到极点,抵挡不住的恶毒怨恨出现她的表情中:“锦墨……你是……朕的!”

始终得不得锦墨回答,悔之眼神逐渐涣散,无力的垂下手,陷入昏迷中。

莫离嘶吼御林军救驾,嘶吼御医救救悔之,如暴走的兽,疯狂失控。

直到被承泰拦腰抱住,在她耳后不停的安慰:“离儿冷静点,悔之没有死,你冷静点!”

第三支箭

殷兆勇反应过来,叫几个御林军兵士下马将悔之抬回御辇,自己跑至锦墨跟前:“千岁,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当速速返回京城救治陛下,请您下令!”

锦墨仍旧没有反应,殷兆勇大急,扑通跪地连连磕头:“王爷,大业为重,不然就来不及了!”

殷兆勇激烈的动作和言语暗示并没有让失魂落魄的锦墨回神,只听清承泰对莫离道:“离儿,咱们走!”

锦墨心下大震,猛的站起身,肩膀中箭失血,眼前阵阵发黑也顾不上,只四下逡巡莫离所在。

莫离已经被承泰扶到白露背上,周围护国军武士跟随他们,搀扶受伤的弟兄上马,互相大声吆喝着撤离是非之地。

眼看莫离背对着他,扬起马鞭,锦墨混乱狂吼:“离儿!我知道错了,别离开我!”

锦墨率千军万马而来,欲挽留所爱之人,三次呼唤莫离,一次比一次惨绝期盼得到回应。

终于,莫离于马背上慢慢回头,“信”字长簪匆匆挽就的发髻松乱,吹几缕发丝在修长脖颈,被风吹动徐徐飞扬。

依旧明媚的容颜,一如当初他们在长公主府寝殿遭遇时的骄傲不羁,然而她历经爱恨情仇,脸上不再出现友好表情。

她曾经巧笑嫣然,曾经温柔脉脉,曾经情意缠绵,曾经那样体贴他的感受,曾经那样怜惜他,眼眸闪动,仿若春水破冰,曾经带给他的温暖感动都不在了。

此刻,莫离看锦墨就像看着刻骨铭心的敌人,目光无情,表情无情,举动更无情!

莫离朝承泰伸手:“箭来!”

承泰立刻将弓箭送到她手里。

莫离第三次搭箭缓缓拉弓,弓如满月,箭尖在阳光下反射森森寒光。

殷兆勇和万名御林军随着她的动作惊呼,承泰和几百护国军武士为即将嗜血场面而兴奋,锦墨则立于箭指方向岿然不动。

决绝对立

锦墨则立于箭指方向岿然不动。

所爱之人近在咫尺,却远如天涯,势如仇敌,平生遗憾,唯此最为催心肝!

眼睁睁的看着她英姿勃发,眼睁睁看着箭从她手里射出。

箭带着哨音,闪电般从锦墨头顶飞过,身后,儿臂粗的“尚”字黄旗旗杆“砰”地折断,莫离绝情的话灌进他的耳际:

“锦墨,你我之间有如你身后旗杆,情断义绝再无牵扯。悔之若不死,我留你一日,悔之若死,昭玥江山易你为主,我定卷土重来夺回属于我月氏的江山社稷!除非,你现在就叫御林军杀了我!”

锦墨肝肠寸断,做不得反应。

长公主气势摄人,冷冷扫视银盔银甲的御林军,万名兵士没有锦墨号令,皆低头不敢与她对视。

莫离一字一句清晰说下去:“锦墨,你伤我一分,我可忽略不计,然,你犯我月氏,我必讨之千里!我发誓,此生此世,定要你在我父皇面前以死谢罪!”

万余人,岑寂无音。

莫离调转马头,挥鞭往峡谷方向疾驰,承泰紧随,召唤护国军:“儿郎们,我们走!”

锦墨已然痴绝。

他曾经写信给她:莫失莫忘,莫离莫弃。

然而此刻,她疾风般离他远去,他伸手,风从指缝间流走。

尘埃滚滚,遮住锦墨的视线,被巨大的悲伤攫住心脏,后退两步,手摸向右肩上莫离留下的箭羽,突然咬牙拔出,血喷了出来。

殷兆勇骇然扶他,被推开,一缕血丝渗出锦墨嘴角,赫赫惨淡而笑:“离儿,我不会放弃,绝不!”

殷兆勇跪地,万名御林军下马:“请千岁保重金体,返驾回京,请千岁保重金体返驾回京!”

震天齐吼,没有让莫离回头看一眼。

锦墨被殷兆勇等人拉着,一步步后退,任凭他纵横天下权势在手,挽留不住莫离背影决绝。

她的身影在他长眸中一点一点变小,如天上惊鸿,于他的人生轨迹划出一道狠狠的伤痕之后,头也不回的消失了。

天地那么浩大呵,他孑然一身,她再不会说:锦墨,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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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落他乡

六月江南,垂柳依依,莺飞草长,暖风醉人。

仓州与楚州的交界处,有一城池,城名“宁安”。

宁安府有百姓两万余人,在昭玥并不算大城,这些日子城外突然驻扎大营,而城内空置多年的一所大宅院也突然住进人,进出是不是官轿就是佩刀侍卫,百姓不由好奇,纷纷打听是谁住进了“明月居”。

这日更是离谱,所有经过明月居的百姓都看见了,宁安知府居然亲自拜访明月居主人,且拿着名帖恭恭敬敬在大门口等了好半天才被放进去。

宁安知府刘明不是第一次来明月居,知道规矩,跟随佩刀侍卫至明月居外客厅门口就停住脚步,拱手抱拳道:“烦劳通报一声,下官有要事禀报公主,实在不能等了。”

片刻,侍卫进去通报,半晌,站在台阶上招手:“刘大人请进。”

刘明忙端正官帽衣袍,抬脚上台阶,进门冲着正座上的莫离跪拜:“下官参见长公主。”

“刘大人快快请起,颜大人宁大人也来了,你们许久没见了,正好一起说话。”

刘明起身,环顾左右,果然和他同榜中进士的仓州知府颜若衣,仓州千总宁弘毅也在场,他们与莫离一样,皆神色凝重。

刘明略一猜测,就知道颜若衣和宁弘毅定将消息转告莫离了。

颜若衣和宁弘毅起身,与刘明寒暄见礼。

莫离左手下位还坐着一个人,年约二十岁左右,着锦袍戴金冠,面孔白净和莫离的相貌有些相似,只一双眼睛精光四射让人看着不舒服。

莫离介绍:“刘大人,这是我二皇叔的长子,堂兄正玺。”

刘明忙抱拳弯腰:“下官见过大世子。”

月正玺含笑扶住他:“大人不用客气,坐着说话罢。”

刘明告罪,在宁弘毅下首落座,阿如沏一盏茶送上:“大人请。”

刘明欠身相谢,方才对莫离道:“公主,帝京那边的事,想必颜大人和宁大人已经告诉您了吧?”

突然长大

莫离乜斜刘明,似笑非笑:“刘大人,如今临安驾崩,皇夫尚锦墨登基为帝,我就不是公主了,你这声称呼莫离实不敢当,以后莫离在宁安府讨生路,仰仗大人之处还多着呢……”

刘明额上的汗就下来,起身扑通跪地:“公主折杀下官了。

下官刚刚得到邸报就想来告诉公主,谁料想帝京突然来人,下官不得不分神照应,也是怕来人知晓公主在宁安落脚,对公主不利,耽误两天送走他,这才来迟了,请公主赎罪。

公主,下官是公主亲点的进士,又被派至宁安做知府,知遇之恩,下官没齿难忘,万不敢存心怠慢公主。”

好半天,莫离才做个虚扶的手势:“我又没说什么,刘大人这般,倒教我惶恐了,起身吧,不用如此。”

刘明战战兢兢的爬起来,他就不明白了,长公主还是原来的那个长公主么?

去年秋试点榜之后,刘明有幸得中二甲文进士,在皇家围场第一次见着长公主。

那天发生了一桩意外之事,不知为何,长公主与楚王次子尚御城争吵起来,长公主当场怒射四箭,一箭射尚御城,三箭射靶,箭箭中红心,轰动了所有中榜进士。

即便如此,刘明仍然觉得那时的长公主虽有本事,也像个任性的孩子。

接下来围场赐宴,长公主言语平实,尤其笑容嫣然,让人忍不住怀疑这样柔美的一个女子,或许更适合养在深闺里宠着,哄着,而绝不该担当社稷大任——因为她的肩膀太弱小,不堪重压。

可是此刻的长公主,容貌未变,语音未变,依旧眉目如画清秀雅致。

但分明,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长公主了,威严气势从骨子里透出,平淡的话深藏玄机,让人后背生寒。

半年多工夫,乾安驾崩,江山易主,长公主仿佛突然长大——她身上不愧流着皇家血液,逆境中,反而露出强势本色。

刘明佯作观察客厅布置,努力平息自己内心惴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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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莫离对锦墨的态度,山水只八个字:伤到极处,不谈感情。

更完。

锦墨称帝

“明月居”在宁安府是非常有名的大宅子,不知什么时候被长公主购得。

明月居之所以有名,不仅因为它占地面积大,房屋多,且因为它一树一木都有来历,透着含而不露的贵气,非普通百姓可享用。

就说这外客厅吧,非常简单的布置,然一书一画,一瓶一几,一桌一凳,尽皆前朝古物,所赀不凡。

刘明正琢磨着,听莫离问:“刘大人,不知帝京来的人,是何官职,为何所来,找刘大人何事?”

三个“何”字让刘明心下打个突,忙收神敛气,抱拳答道:“帝京来人是内廷现任太监总管刘宇,受‘锦帝‘所派。奇怪的是,刘总管千里迢迢而来,只问宁安风土人情,连气候都问到了,正经事却没有,待了两天就走了,下官也正纳闷,折实不知他到底为什么而来。”

淡绿轻纱长衫子松松的挂在莫离身上,千里奔波之苦,她痩了一圈。

在明月居居住后,任承泰阿如怎么精心调养,莫离再也没胖起来,清秀的五官平添了几分锋利锐气,现在连承泰在她跟前都尊重多于亲近。

听着刘明的话,莫离“哧”地讥讽道:“‘锦帝’?亏他低调至此,只用本名里的一个字做帝称,连国号都不改,迷惑人心么?真不知道昭玥旧臣如何对待这位新登基的皇帝,刘大人,你怎么想?对了,千万别跪,就坐着说,说实话!”

刘明听命不敢起身,更如坐针毡。

他额上的汗一层又一层,被莫离清澈的眼睛盯着,心里转了几千个弯,终究还是不敢欺哄,实言而告:“下官身份微末,尽本分,忠职守,其它的,下官谨听上命。”

这话,自己都觉得别扭,刘明又亟亟解释:“新皇登基,公主依旧贵为皇亲,下官对公主也是忠心的。”

留有后手

说着说着,刘明不由哭丧了脸:“长公主,您就别难为下官了,真到了新皇为难公主的时候,下官也只有豁出去维护长公主而与新皇对立,下官一家十几口全赖长公主护佑了……”

不仅莫离憋不住笑了,连月正玺,颜若衣,宁弘毅都指着刘明:“刘大人面面俱到,佩服佩服!”

刘明尴尬搽汗:“下官实话实说,不敢欺骗公主。”

莫离忽而冷笑:“刘大人,不妨告诉你,我现在住的明月居,正是尚锦墨当初在长公主府驻留时,替我买的。他派刘宇来宁安,不过是想确定我离开帝京后是否定居这里。

我倒不怕他派人打探,悔之一死,我与他便是敌人了,刀兵相见是迟早的事。刘大人,你回去好好想想,日后该怎么做,自己拿个主意吧!”

莫离站起身:“阿如,送客!”

一月前,莫离射锦墨三箭,发誓情断义绝,之后跟承泰和百余武士一路向南,与剩下的护国军汇合,其中就有之前被承泰救出的阿如,两万人过仓江在宁安落脚。

早在莫离刚刚穿越之初,她托付锦墨,锦墨又托付杜怀远在仓江之南买下明月居,是为有一天退隐朝堂过安稳闲散的生活。

世事难预料,莫离领着近两万护国军日夜兼程逃亡来此,明月居竟成她避难之地,昔日愿望成笑话而已。

悔之与锦墨打的精明算盘,命思王敏王携家眷至帝京奔丧,欲将月氏皇族一网打尽,幸好思王机警,将长子月正玺留在封地。

莫离一到宁安,立刻派人联系这位堂兄。

莫离一直想不通,当初乾安帝总说给她留有后路,所谓的“后路”是什么意思。

待见到月正玺才知,乾安帝为了防备尚世胜挟天子令诸侯,可谓禅精竭虑。

昭玥律法,为防止封地亲王谋乱作反,兵马配置限制严格,每个封地拥兵不得超过两卫人马,也就是五千二百人。

处事低调

而乾安帝却瞒着所有人,违反祖制悄悄在思王敏王的封地各配十卫兵力,这些年,不仅供给丰足的粮草军饷,且战马兵器皆配齐,两地人马共五万二千人。

可惜后来乾安中毒后神智不清了,这些兵马未曾用上。

乾安驾崩,临安登基封锁消息,思王敏王亦恐情况有变,进京前将晋州人马全部调到楚州,而真正能支配这五万两千人出征作战的的不是月正玺,却是乾安帝留给的莫离的凤凰御锁。

两万人家至安宁府,不过动用楚州晋州多年供给积蓄的一部分,加上南方本就富庶,只等到夏天水稻成熟,自供军饷粮草更不是问题。

莫离在这边与月正玺安置护国军,颜若衣和宁弘毅知道她来宁安,亦往来紧密时通消息——仓州总归是昭玥地界,知府和千总还属朝廷管制,凡帝京方面消息很快就能知道。

今日颜若衣和宁弘毅特意从仓州赶来见莫离,就是给她传递锦墨正式登基为帝的消息。

朝廷邸报,临安帝突然月悔之驾崩,临终前留遗诏,命皇夫尚锦墨继承皇位,接管昭玥江山。

听说朝廷很是闹了一阵子,莫离可以想象那些亲皇派老臣如何痛哭流涕追忆乾安帝,又如何咒骂尚锦墨篡改临安遗诏,谋夺月氏江山的。

但经过太多的事,莫离已不会小看锦墨的手段,他自有法子让亲皇派老臣闭嘴。

莫离与锦墨决裂,曾当面发誓:悔之若不死,我留你一日,悔之若死,昭玥江山易你为主,我定卷土重来夺回属于我月氏的江山社稷!……你犯我月氏,我必讨之千里!我发誓,此生此世,定要你在我父皇面前以死谢罪!

言犹在耳,刻骨铭心,相信锦墨亦未忘记。

出乎莫离预料,锦墨并未更改昭玥国号年号,帝称也只取名字里的一个“锦”字,处事低调至极。

鼓动造反

且锦墨必猜到莫离就在安宁落脚,才会派出刘宇试探安宁知府刘明,然而并没有下旨追缴剿月氏子孙。

更意外是事,月正玺竟然接到新帝尚锦墨的圣旨,圣旨陈词温和说明登基原因,甚至沿用大世子的尊称,折实让莫离猜不透锦墨又打的什么阴损主意。

莫离支着额头细细回想锦墨的行事作风,好半天沉默不语。

月正玺,颜若衣,宁弘毅亦各自思忖,客厅只闻茶盖磕碰茶杯的声音,煞是寂静。

阿如追随莫离到宁安,已知晓莫离被锦墨逼得走投无路,装疯卖傻苟且偷生的事,越发将锦墨恨的死死的。

此际见大家都不说话,阿如忍不住愤愤插话:“公主,事到如今您还和姓尚的客气什么?!他为臣不忠,为人不义,对您更是不仁,您若是再对他留情,岂不……岂不……”

莫离淡淡问:“岂不什么?”

阿如急的跺脚:“公主,您就下决心吧!昭玥江山是月氏的,若便宜了姓尚的,先帝爷在天之灵不能瞑目!”

莫离缓缓攥拳,环顾左右:“大家都是怎么想的?”

月正玺起身道:“阿如丫鬟说的不错,昭玥江山落到姓尚的手里,不仅先帝爷不答应,便是被囚禁帝京的父亲和三叔也不能答应。妹妹,你才是昭玥真正储君,只要一句话,为兄愿为妹妹做先锋领兵杀进帝京!”

颜若衣和宁弘毅并排起身,肃容道:“长公主,微臣二人誓死追随公主,相信帝京的许多老臣也和我二人一样,对昭玥,对月氏怀有赤子忠心,还请公主早做决断!”

承泰大步跨进客厅,朗声应和:“也算我一个,愿公主早日君临天下!”

莫离起身朝他四人抱拳:“如此,莫离多谢了!”

月正玺急问:“妹妹打算何时举事,何时称帝,用什么封号?”

江山如画

莫离缓缓走至门口,向北眺望:“承泰,举事之前我要你做两件事。”

“是。”

“派人回帝京,打探二皇叔三皇叔的消息,还有……”

莫离语气一顿,语气凝重命令四人:“承泰派去帝京的人回来之前,调安宁城外两外兵马至楚州封地,与二十卫兵马合并称‘护国军’。承泰有统兵经验,合军后仍担大将军。”

“这……”

月正玺想说什么,被莫离抬手压住:“堂兄,十卫兵马从晋州转移楚州,怕是瞒不住任何人的眼睛,尚锦墨现在没有发难,并不代表他以后还能容忍你我存在。喂马必须先做准备。”

“是……”

“承泰,合军之后,你带兵迅速控制南方所有军权势力。各州府官员可收买的收买,可说服的说服,若有实在顽固不肯听命的,再发兵夺城,记住,不得扰民,以安定为上。”

承泰抱拳:“是。”

月正玺道:“如此难免要惊动尚锦墨……“

莫离冷笑:“就是要趁他刚登基,皇位不稳的功夫我们抢先下手占领南方势力,所以动作一定要快。”

几人听后皆觉有理,不禁点头。

莫离又道:“杜怀远还在仓江任职,颜大人宁大人需沉住气,在承泰派去帝京的人回来之前,千万不可让杜怀远送任何消息到帝京。”

“是。”

承泰犹豫:“可是离儿你一个人留在安宁,我不放心。”

莫离自嘲一笑:“锦墨要杀我,早就动手了,我仍旧待在在安宁正好麻痹他,若你还不放心,可留下一千护国军,加上阿如穆青穆耳足可应付意外事件。”

承泰只得听莫离的。

莫离必然有话要对承泰单独交代,月正玺颜若衣宁弘毅告辞,各自回房收拾启程行李。

青山悠远逶迤起伏,夕阳斜下,将云彩泅染成润红,颊红,珊瑚红,胭脂红,流砂红,傅面朱,唇砂朱,银紫朱,金朱,紫朱,黄朱,丹朱,蓝朱,墨朱……江山如画,如此多娇。

幸之不幸

因为瘦,莫离脸小了一圈,眼睛显得更大更亮,各色红霞在她双眸变幻流淌,风吹纱裙,衣袂飘飘,却绝无孱弱之感,反添英气。

承泰偏头,久久睇睨莫离——这样的莫离让他痴迷也让他惶惑。

他曾经发过誓,保她一生快乐无忧,保她昭玥社稷平安昌宁。

可是没有做到。

来安宁府定居也有一个月了,承泰至今没睡过安稳觉。

他一遍一遍回想莫离小时候的事,那个张扬跋扈无法无天的骄横孩子,究竟什么时候被他弄丢了?

是她在皇家游园会上认识锦墨的那一天?

是她强行在酒中下软筋散,迷翻锦墨的那一天?

是她意识到楚王的威胁,派他出征西府的那一天?

是他出征回来,求婚的被拒绝的那一天?

她的改变似乎有根可循,可仔细想来,她的转变又太大,太忽然。

承泰仍记得困在庆州,乾安驾崩,父亲遇害,长公主疯癫,一连串噩耗将他打击的五内俱焚,恨不得立刻带兵杀回帝京,将尙锦墨尙世胜月悔之剁个粉碎!

是少傅沈竹青送密信,告知长公主在宫中备受摧残连饭都吃不饱的消息,又求他以长公主性命为重,稍安勿躁,做好周密计划保证万无一失才可行动。

承泰几乎能背出沈竹青所写的每一个字,牙咬碎了咽进肚子,等待几个月,终于找到合适机会救出莫离。

当闯进楚王府,发现莫离是装疯时的那一瞬,承泰心中震惊难以言述。

想过各种最坏的结果,却独独无法想象她能隐忍至此!

帝京城外,万军厮杀莫离临危不惧,决然射出三箭发下血誓,更令他刮目相看。

望着莫离挺直倔强的侧影,承泰心中五味成杂,即觉欣慰,又觉酸楚。

长公主终于长大有担当了,于昭玥是幸运,然而自幼就发誓要保护的心上人忽然有了足够自保的能力,于他,是幸还是不幸呢?

————————————————————

更完。

你变多了

如果可以,承泰宁愿长公主还是从前的那个长公主,经常惹出烂摊子让他收拾,哪怕像小时候一样,扑在他怀里苦恼撒泼也好,起码能证明,她是依赖他的。

“离儿……”

“承泰,我已经写好几封信,你挑几个武功出色好手进京联系信上所写的人。”

承泰抑制自己不去把莫离抱在怀,双手攥成拳,不落痕迹的问:“离儿,你想做什么?”

“帝京还有几个大臣堪用,我想救二皇叔三皇叔来安宁,如果实在不行,也最好将他们转移到安全地方,以防不测。”

“你怕尚锦墨利用思王敏王威胁你?”

“是,堂兄急切劝我举事,也定是想尽快救出二皇叔,回头你去楚州,替我劝劝他,此事只能智取,不能硬碰硬,急不得。”

“离儿,你变多了,你还是从前的离儿么?”

承泰终于说出心中感喟。

莫离淡然回答:“不管是谁,经历背叛,家国沦丧,亲人生死离别,都会变……”

有一瞬间,她的眼角有泪闪过,很快被风吹干,不留痕迹。

自上次逃出帝京在峡谷大哭一场后,莫离鲜少在人前流露软弱情绪。

然而此时此刻,承泰倏然懂得莫离的悲伤——她把自己藏在厚厚的壳里,无论外表多么坚强,其实内在已经伤口纵横,满目苍夷。

“离儿。”

承泰为这样的莫离心疼,第一次主动伸出手,大胆的抱住她:“离儿,有我在,你不必掩饰自己……我不忍你强撑出来的坚强,离儿……”

真希望,自己的手臂可以更有力一些,自己的怀抱可以更强大一些,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撑起晴朗天空。

感觉莫离在他怀里微微发抖,承泰只后悔自己没能早一点拥抱她——在她没有认识别人的时候,在她没有爱上别人的时候。

已经爱上

是啊,承泰终于迟钝的意识到,莫离已经爱上锦墨,而不是小女孩的胡闹。

因为没有爱,她的神色就不会有那样浓重的悲伤,因为没有爱,她提到“尚锦墨”三个字时,就不会有那样深重的恨。

他藏在心里爱慕疼惜十几年,舍不得让她流一滴眼泪,受一丁点委屈。

锦墨却敢那样伤害她,那样伤害她!

承泰向自己发誓,但有一天,再遇见锦墨,定要他报应爽快,血债血偿!

夜里,承泰叫阿如去他房里问话。

阿如坐在桌前手里转动一只空茶杯,半天无语,承泰不禁奇怪:“阿如,这些日子你总是怏怏不乐的,莫非有心事?”

“没有……”

“现在父亲母亲都走了,阿如,这世上我若还有亲人,便只剩你了,我从来把你当妹妹,你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的?”

阿如咬唇:“……我也拿你当哥哥。”

“那好,你老实回答我方才的话,我去西府几个月,离儿和锦墨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

阿如又是不吭声。

承泰折实无奈:“阿如,你放心,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都能承受住……”

“承泰!”阿如猛的提高声音:“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你越说的轻松,越证明你心里在乎!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我太了解你了,你对长公主的情意我都看在眼里,从前你说长公主年纪小,怕吓着她,现在她已经长大了,你还这样,事事包容,事事隐忍,你究竟打算纵容她到什么时候才算完,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害她!”

承泰愣住:“我怎么害她了?”

“若你早一点向她表达情意,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你容忍姓尚的出现在她身边,容忍他们勾勾搭搭……”

承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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