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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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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昭玥百姓们终于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游乐机会。

天微黑,楚王府就开始准备出门马车,辰时一刻,尚世胜,刘氏,尚御城带着诸多家奴上马车出门,王府登时清净。

落花阁的丫鬟们因要守着莫离,不能出门看龙舟大赛,皆提不起精神,草草伺候莫离吃了晚饭梳洗睡下,也各自回后院厢房歇息。

两个陪夜的小丫鬟铺好地铺,并排躺着小声嘀咕:“府里的人都去了,就咱们落花阁的人不能去,你说说陪个疯子有什么好的?”

“虚,小声点,仔细她听见。”

“怕什么,她听不懂。明天我求求刘总管,换个差事罢,就算伺候檀奴也比伺候个疯子强。”

“哎,你说她真是公主么?”

“当然是,千岁和刘总管都这么称呼,不会有假。”

“说起来挺可怜的,怎么就疯了呢。”

“龙舟大赛皇帝也要出席,真可惜看不到皇帝什么样子。”

“嗯,咱们千岁那么俊,皇帝也应该很美吧。”

……

不干人事

两个小丫鬟东拉西扯说了好一会话,忘了熄灯就睡着了。

突然被奇怪的声音吵醒,两个人小丫鬟迷迷瞪瞪从地铺上爬起来,不由惊叫。

只见二公子李御城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此刻正爬在拔步大床上与莫离厮打。

李御城用锦被捂住莫离的头,死按着不教她出声呼救,一只手摸进棉被子撕扯她的中衣。

怎奈莫离虽然疯了,亦知道保护自己,拼命挣扎,嘴里呜呜呼,双脚乱蹬乱踹,皆下了死力气,尚御城着急,一掌砍在她头上。

眼看着锦被按住的身体渐渐瘫软,尚御城正自窃喜,不想两个小丫鬟醒来发现,扑上来拉他:“二公子,你快放开公主!”

两个小丫鬟害怕尚御城钻进落花阁寝室的事,被锦墨知道了大家都活不成,因此憋着嗓子撕扯,担怕惊动侍卫。

尚御城先开始心虚吃了一惊,见她们不敢喊人进来帮忙,胆子又大起来。

索性松开莫离,回头阴测测威胁小丫鬟:“乖乖站一边去,你们趁早想明白,今天的事天知地知你们装作不知,待本大爷得了手,回头重重奖赏你们,若不然你们的小命别想保住了!”

两个小丫鬟这才发现尚御城穿着家仆所穿的灰色短打衣装。

猜想定是他趁着其他人都在观赏龙舟大赛的功夫,偷偷溜回王府换上家奴的衣裳摸进落花阁,此际王府警卫松懈,连侍卫们也没想到进来的家奴就是二公子尚御城!

小丫鬟被尚御城一通威胁吓住,面面相觑,又不敢真让尚御城得逞,依旧抓着他的衣裳下摆,苦苦哀求:“二公子,您快走吧,今晚的事到此为止,我们定不会告诉旁人,求二公子莫拖累奴婢们。”

色胆包天

尚御城不耐烦啐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就是一个疯子么,大爷我上了她就白上了,我大哥知道又怎样?大爷我已经向皇帝求婚,来日赐婚的圣旨下来,这疯子就是我老婆,我还怕谁不成?!”

两个小丫鬟对尚御城的话半信半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尚御城见威胁住两个丫鬟,心下得意,命令:“你们两个去门口守着……听见没有!”

瘫软埋在锦被里莫离忽然嘤咛一声,尚御城脸色大变,重又扑上去按住她,一面压低嗓子呵斥两个丫鬟:“还不快滚!”

门,忽然又被推开,居然是檀奴进来,一见尚御城果然在屋里,立刻发作起来,扑到床上又撕又打,疯了一样放声哭骂:“你个混蛋,你害了我我还不够,还要害长公主,你去死,去死!”

尚御城魂飞魄散,松开莫离去挡檀奴:“你疯了,快住嘴!”

这边莫离头从锦被里钻出来,张手抓向尚御城,囔囔着:“你去死,去死!”

尚御城急了,一脚踹在莫离肚子上,虽有被子挡着,莫离亦大声呼疼哭叫。

尚御城魂飞魄散,急忙捂她的嘴,胡乱拉扯间,莫离的衣领里掉出一个玄色的挂件,她顺手抓起挂件刺向尚御城。

挂件一圈凤凰,展翅于飞边角十分尖利,从脸上划过,顿住血肉模糊,尚御城不由惨声大叫。

这一前一后喊叫闹腾不过片刻功夫,守在院子外面的侍卫被惊动,一群人迅即赶来破门而入,待看清屋内情形,不禁傻眼。

两方面面相觑,侍卫们先反应过来,抱拳:“二公子得罪了!”

不由分说就要将尚御城抓起来,尚御城闯下大祸,自己又受了重伤,索性豁出去了,施展仅有的三脚猫功夫连逃带躲,嘴里骂道:“你们找死不成,谁敢动我!”

到底敌不过侍卫下手不留情,很快就被拖到地上按住。

承泰来袭

到了此刻,尚御城就是色胆再大,也惊慌起来,胡乱挣扎着求饶:“各位,各位,我什么都没做,不信你们问问长公主……”

而床上的莫离抱着肚子打滚,哭叫。

屋里乱成一团,正闹得厉害,十几名蒙面武士无声息的潜进来,二话不说,先撂倒两名侍卫。

其他侍卫反应过来,赶紧松开尚御城,和蒙面武士拳来脚往打在一处,并吹哨示警。

霎时,无数侍卫涌进屋内,挤得水泄不通,敌我难分近身肉搏,谁都施展不开功夫。

桌子椅子玉器花瓶在空中乱飞,两个小丫鬟抱头尖叫,尚御城想趁乱逃走,檀奴在床上焦灼安抚莫离:“公主别怕,别怕……您那里疼,告诉檀奴呀!”

一个身材魁梧的武士撂翻两名缠住他的侍卫,跃至拔步床,踢开檀奴,拉住莫离的手,急喝:“离儿,跟我走!”

莫离哭叫声倏然停止,眼睛瞪大,眼神清亮如水,呆滞的表情一扫不见:“承……承泰……”

对于莫离清醒的反应,来人震惊莫名。

沈竹青送信说长公主疯了,那一刻承泰也要跟着疯了,却不想她是装的,怎样的折腾才令她如此忍辱负重?!

承泰手指倏然用力,几乎能嵌进莫离的骨头,盯着莫离,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是,我是承泰,离儿,我们走!”

承泰随手取过放在床头的衣裳,三下五除二帮莫离混乱穿上,抱起她,抽剑杀死挡路的侍卫,扛她在肩,往屋外冲去。

外面亦有许多侍卫挡着,承泰杀红了眼,剑指处,血肉横飞,一面还要分神照顾莫离:“离儿,闭上眼,别看!”

莫离疯癫偷生,隐忍多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眼泪一滴一滴滴落在承泰的脖颈里。

委屈的泪让承泰杀气更盛,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剁碎了,给莫离出气!

逃出生天

承泰手中长剑横扫,楚王府侍卫皆不是他对手,凡靠近者,一招即杀。

侍卫迫于承泰剑法凌戾,渐渐谁都不敢进前,只隔着几步远对峙。

而承泰并未忘记他此行的目的,将满腔恨意强压,一手抱着莫离,一手持剑相逼,手腕挥舞剑气如虹,侍卫步步退让,终于被他杀开一条血路。

侍卫们拦不住,大急,喝呼怒骂,眼看承泰杀到落花阁前院,一步步就要踏出大门口,尚御城满脸血呼啦擦,不怕死的冲过来。

疯狂叫嚣:“给我拦住他,拦住他!谁都不许放长公主走!”

承泰额迸青筋,反手挥出,只听一声剑啸破空,电光闪过,尚御城犹如杀猪般惨嚎,倏然间止了声息。

尚御城被钉在廊柱上,长剑穿胸而过,余音颤颤。

映着灯光,一具具尸体血流成河,承泰藏青色袍服染满血色在夜风中猎猎飞鼓,因杀红了眼,牙呲目裂凶悍如战神,强霸之势无人可挡,侍卫们惊骇的步步后退。

趁侍卫愣神的功夫,承泰回转身,扬手拔出插在尚御城胸口的剑,大喝:“儿郎们,随我杀出去!”

武士们齐声回答:“是!”

应声如雷中,一群武士簇拥承泰飓风横卷般消失在落花阁大门外。

楚王府主人不在家,侍卫们都集中在落花阁,家奴听见喊杀声更吓得不敢出来,承泰等人如出无人之境,沿来路很快返回,翻墙出王府,墙外,亦有人接应。

穆青穆耳押着十几匹战马焦急等待,见承泰等人出现,穆青稳重犹可沉住气,穆耳立刻牵马迎前,伏地就跪:“长公主!”

莫离被承泰放在地上,头昏眼花的询问:“是穆耳么?”

“是我,长公主,小人终于把你您救出来了!”

马群后面,又慢慢走出一个人,是沈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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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完。

离开帝京

人群后面,又慢慢走出一个人,是沈竹青。

莫离激动的上前抱住他:“少傅……”

沈竹青眼泪纵横,索索的伸手轻抚莫离头顶:“好……不愧是月氏子孙,能屈能伸方才成大业。”

“少傅,我对不起父皇。”

“傻孩子……”

沈竹青感慨万分,然而此际不是多话的时候,他用力吸吸鼻子,稍推开莫离:“去罢,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微臣担心。”

穆耳在旁边抓头挠腮不知说什么好,站起身,也想抱抱莫离表达一下激动情绪又不敢,咧着大嘴呵呵傻笑:“少傅,你哭什么,要舍不得公主,和咱们一块走就是……”

承泰啼笑皆非:“行了,少傅一家几十口人都在帝京,哪能说走就走。”

一边朝沈竹青抱拳,郑重道:“少傅放心,有承泰在,定能帮公主重返帝京,以后见面机会多的是。”

他招手:“大家上马赶紧走!”

“是!”

武士们动作迅速纷纷上马,穆耳牵来的正是莫离骑惯的白露,承泰展臂将她抱上去,自己又另上了一匹马,下令:“走!”

马蹄轰鸣,十几人转眼消失在夜色中,空无一人巷子里,沈竹青犹自挥着手,流清泪两行,牵挂不已。

因端午节赛龙舟,城外许多百姓进城观看,城门彻夜大开,想必长公主失踪的消息还未传出,十几人出城无惊无险,城外又有数百名武士汇合,护着莫离抄小路往南而去。

就这样逃出了京城,莫离骑在马上,扬鞭赶路,仍有一种不能置信的感觉。

回眸而望,帝京南城门灯火遥遥,渐如稀落的星子,城墙轮廓逶迤起伏,也渐渐混入黑暗,看不见了……

曾经那么的想逃离,曾经以为与她无关的昭玥江山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逃亡的耻辱让莫离心里沉甸甸的,唯有不一个念头——终有一天,我要回来!

并不娇气

父皇说:国不能倾,江山不能失……

她把父皇的江山弄丢了——短短多半年,莫离的思想翻天覆地。

莫离融入了这个时代,承受乾安的父爱,承受那么多人所寄予她的希望,她是昭玥长公主,她没有退路,只能向前走。

数百人马不停蹄赶路,天快亮时,至一处小峡谷,承泰担心莫离体力不支,自己先驰马进峡谷探路,片刻回来,挥手命武士们下马,暂时歇息。

承泰将莫离扶到僻静处,靠树坐下,又从马鞍上卸下水囊干粮递给她:“累了吧?先凑合着喝几口,这几天我们赶路,要委屈你了。”

莫离低头整整自己的衣裳,从袖笼里掏出一支白玉长簪挽住凌乱的长发,神色自然抬头笑了笑:“我没那么娇气。”

这才接过水囊,喝了几口水,将干粮放进嘴里慢慢嚼着,眺目四望。

东边天际出现朦胧橘色,将晨雾笼上金线,峡谷深处仍旧在黑暗不见五指。

而他们歇息的地方恰在峡谷道口,东边天际出现朦胧橘色,将晨云笼上金线,淡青色雾霭中,广阔平原一望无际,而峡谷深处仍旧在黑暗不见五指。

峡谷两面山石险峻,中间道路只可并骑五六匹马,此处进可攻,退可守,武士们都是打过仗的,不用承泰吩咐,放哨的放哨喂马的喂马,有人拿出干粮给大家分食。

这些武士脸上带着经过战场磨砺的悍勇之气,丝毫不见一夜奔波逃亡的慌乱,偶尔视线向莫离扫过来,好奇中亦有恭敬的意思。

莫离问:“承泰,这些武士都是护国军的兵士么?”

“是。”

“承泰你干的不错啊,才短短三个月就让这些人豁出命进京救我,你是怎么收服他们的?”

承泰挨着莫离坐下,若有所思道:“其实先开始他们并不服我……你也知道,忠烈侯周正齐常年驻守边境,他的军职是靠真本事一步步升上去的,在军中威望非常高。”

别后隐衷

承泰自嘲的笑了笑:“而我仗着家世,一任职就是副将,刚到西府的时候他们看不起我,没少被捉弄……直到后来,忠烈侯战死桑城,我也豁出去了,扛着大旗领两千人夜袭敌营,佯败调开敌军主力,又用计活捉敌军主帅奈木朗,总算不辱圣命。”

莫离沉默许久,哑声道:“承泰,对不起……”

“是我自己愿意去边境。“

莫离眸中泛出水色:“不,承泰,我很自私,从来没有为你着想过,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韩相就你一个儿子,我却让你征战沙场出入险境……而且,我没有替你保住韩相,是我对不起你。”

“……我……”

莫离突然发作:“你为什么不回来奔丧?你想我自责到什么地步才肯原谅我?”

“离儿,我没有怪过你,我父亲遇刺,和你没有关系,我从未想过要你自责……我没有回来奔丧,是因为当时我根本没有接到报丧的书信!”

承泰无法忍受,腾地站起身,来回走了两步。

清晨微弱的光线照着承泰喷火样的双眼,他一字一句咬牙说:“我在庆州练兵,突然一夜,原本应该在陵县的尚世胜属下五万兵马将庆州围住,两万人对五万人兵力悬殊,莫说书信,就是探子都跑不出去一个!若早知我父亲,我父亲……”

承泰的手紧紧攥住水囊,也不知用了多大力气,水囊破了,水滴滴答答流在地上,谁也不去管它。

而莫离震惊:“你没接到过任何书信?”

“是!”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韩相……”

“国丧当天,新帝登基下旨,命两万护国军在庆州严阵待命,谁都不许出营,朝廷派出监军日夜在大营中盯着,下死令抗旨者斩!我打探不到任何消息,根本不明白为什么登基的是悔之而不是你,怕连累军中兄弟,怕连累家人,也怕连累……我只好等,却等来……父亲的丧讯。”

父母双亡

承泰仰头,似要把夺眶而出的眼泪逼回去,许久,才能平和的继续说下去:“然后就是你疯了的消息,我率军突围,好容易才找了一处隐秘地方安营扎寨,一得到喘息机会就想办法救你,安奉日那天打听到你随皇驾出京,我带着手下打算在途中营救,可惜失败了。”

莫离失神喃喃:“我给你写过信求救,我以为你生我的气。”

“我根本没有接到你的信,后来才知所有往来书信都被尚世胜截断。”

承泰蓦地转身,直视莫离:“离儿,我不怪你拒婚,也不怪你没有保护好我父亲,但是有一样,你若阻我杀锦墨,我……我……我又能拿你怎样呢……”

声音无奈,渐渐低了下去。

莫离无颜面对,把头埋在膝盖里,哭出声:“承泰,我错了……我害死父皇,害死韩相,害你们父子生离死别连最后一面都不曾见上,我太自私从不为别人考虑,你不该救我,不该救……”

…奇…莫离装疯卖傻数月,人前警醒,入夜难寐,日日都在惊恐中渡过。

…书…反复回想从前的事,反复回想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也反复的愧疚自责,相对来说,挨饿受折磨比起内心的煎熬实在算不了什么。

…网…怕被人发现她装疯,怕悔之动杀机,怕锦墨的虚假柔情,怕承泰不能原谅她,更怕自己就此禁锢在牢笼中终老,无法向死去的乾安韩相交代她的所作所为——莫离终于因为以前的任性得到报应!

然而那么多的隐忍痛苦也终于在承泰面前发泄出来——就让承泰恨她看不起她吧。

她没脸见活着的人,更没脸见死去的人,谁来告诉她,要怎样才能从头来过,偿还自己犯下的错误呢?

莫离哭声惊动了周围武士,他们放下手里的东西,静观这边动静。

“离儿……你知道我母亲……两月前,我母亲追随我父亲而去了……”

“什么?!”

重拾信心

承泰情绪渐渐激动,一把拉起莫离:“我绝不容许父亲在天之灵无法瞑目,离儿,昭玥眼看就要落入锦墨之手了,你醒醒吧!你是昭玥长公主,不能被挫折打垮!你看看这些人!”

承泰指着周围武士:“你看看他们,他们是昭玥的将士,战场对敌流血流汗从不曾退缩过,他们效忠的不是我承泰,而是昭玥,是陛下,是你,长公主,昭玥的储君!”

面对一张张严肃面孔,数百名武士望着莫离,眼中有希冀有赤忱,有一腔热血。

莫离惶惑:“可是……我并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

承泰恨铁不成钢,朝武士们喝道:“诸位为何要随我出生入死?”

武士压低嗓子,回答:“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保我昭玥,佑我帝王!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压抑却铿锵的声音一个挨一个传下去,在晨风中久久回旋。

莫离听见承泰在她耳边说:“离儿,你听见没有?昭玥与阔邺对敌,长公主为阵亡家属追加抚恤金,护国军将士无不感恩戴德。他们尚因‘忠义’二字随我赴京舍命救你,离儿,你身为长公主,身上流着皇家血液,陛下在天上看着你呢,你有什么资格怨天尤人,又有什么资格不扛起昭玥的社稷江山?!”

承泰的眼睛闪烁炙热的光:“离儿,我父亲一生无所怨,我承泰一生亦无所求,只盼你能承接月氏江山,君临天下而已!”

承泰说的对,被“情”所伤不可怕,可怕的是从此一蹶不振。

莫离的血性在这一刻激发,她不能懦弱,更不能躲在无人的角落里顾影自怜舔舐伤口。

因为父皇和韩相都在天上看着他呢,还有承泰——承泰,她辜负他太多,没有资格让他再度失望。

父皇说:国不能倾,江山不能失……

父皇,莫离会把属于月氏的江山讨回来!

后有追兵

忽然有示警烟花在高空炸开,天色微亮,虽不明显,但已经让承泰脸色大变,提声命令武士:“上马,大家立刻退到峡谷中!”

武士们也发觉不对头,不等承泰说完,已纷纷跨上各自的战马,皆抽刀在手准备对敌。

莫离不明情况,被这场景弄的紧张万分,抓住承泰:“发生什么事?”

“有人追来了,离儿你上马,跟着大伙一起进峡谷,千万别出来!”

承泰展臂抱莫离上马,又命令武士们:“保护好长公主,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出来!”

“是!”

武士们齐声吆喝,不由分说拥前围住莫离。

穆耳策马跑过来,弯腰拉住白露的缰绳,带着就往峡谷里跑。

莫离努力的回头,大声召唤:“承泰,快跟我们一起进峡谷啊!”

承泰端坐马上,身形不动,朝她微微笑:“离儿听话,乖乖进峡谷躲好,半个时辰后若不见我,你领着大伙直向南走,穆青穆耳认识路,他们会找其他护国军将士保护你到安全的地方,记住,千万别回头……”

来路远处,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地平线上黄土飞扬,一色的银甲骑士出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千军万马靠近,马蹄声似惊雷滚滚不绝,甚至可以看见九龙黄旗上硕大的“昭玥”两字。

天子驾临,果然声势浩大,天为之变色,地为之颤动,然而遮天蔽日的皇族黄旗下面,驭马驰骋而来的人并不是当朝天地临安,而是皇夫尚锦墨!

黑马黑袍于一色的银甲御林军中间醒目无比,或许因为看见了莫离,锦墨挥手命御林军直逼峡谷,自己亦扬鞭急催胯下黑马。

原本清隽绝雅的他,策马逼近,袍角猎猎,一马当先宛如天神般气魄慑人,脸上更露出势在必夺的神色。

生死一起

承泰目送莫离随武士们进入峡谷通口,这才调转马头,弃长剑而横握钢刀,只身一人与锦墨率领的万名御林军对峙。

莫离一见锦墨,全身血液倏然涌至头顶,简直牙呲目裂——他不肯放过她,到现在,他仍旧不肯放过她,非要逼她走投无路么?!

莫离厉喝:“穆耳,放开白露,让我回去!”

“公主,承泰大人事先有令,公主在,小人在,公主若不肯听话,小人只有以死谢罪!”

穆耳说完猛抽自己身下的马,白露被他带着,进峡谷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莫离大怒,顾不得多想,举起马鞭狠力抽在穆耳手上。

穆耳猛不丁的吃疼不禁,下意识松开手,左右武士大惊失色,齐劝:“公主,不可莽撞连累将军!”

莫离此际恨不得活刮了锦墨,哪里听得进劝说,抓住缰绳直接掉头,箭般窜了回去。

穆耳和武士们无奈,只得跟上。

承泰听见身后动静,转头见莫离跑回来,大声怒喝:“离儿回去!”

莫离根本不听他的,纵马至他身边,猛拉缰绳,白露仰蹄长嘶,和承泰胯下俊骑并肩而立,承泰额迸青筋,却也无可奈何。

“承泰,你休想我扔下你一个人逃命!”

对面万马奔腾,御林军银色盔甲在初升的阳光下灼灼光闪,锦墨率军而来,霸气昭显,几百人和一万人相比,如惊天骇浪中不值一提的轻叶孤舟,转瞬就可被吞没。

如此绝境,莫离豪情万丈:“承泰,是生是死我们一起,谁都不能丢下谁!”

锦墨与十几丈外做个止步的手势,一万御林军齐齐在他身后勒马,马蹄声嘎然而止,忽然来临的寂静中,莫离最后一句话清晰传入锦墨耳中。

宛如泰山崩于面前,素来临渊峙岳的锦墨终于变色,眸光微闪,黑而沉,流露一抹受伤痕迹。

分外眼红

滚滚黄土归于岑寂,两军对垒,战旗招展万人肃穆。

锦墨眼中只有一个人,向莫离缓缓抬起手臂,艰涩开口:“离儿,请你,请你别离开我……”

承泰狂吼一声,鞭马直冲锦墨,不由分说挥刀就砍,恨不得立刻将锦墨剁碎了,才能消除心头泼天般愤憎!

承泰招式狠绝,带着犀利风声压顶而止,锦墨抽玉箫注内力应对,铿锵相撞,星火飞溅。

两军见主将战在一起,立刻冲前厮杀开来,登时战马奔腾,喊杀声震天。

承泰与锦墨谁都不留情,刀来箫往,招招搏命,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每一个护国军武士周围围着百十名御林军,很快就落入下风,但不知为何,御林军并不下杀手,只围住护国军武士拖延时间。

莫离不会武功,骑马处于厮杀外围,插不上手干着急,眼看着许多护国军武士被御林军兵士挑下战马,心下焦急却无奈。

承泰和锦墨,两人武功旗鼓相当,却由于客观原因显示了高下。

承泰擅长沙场对敌马上作战,刀式悍猛而失之灵巧。

锦墨所习武功恰恰最适合近身战,玉箫轻巧,招式洒脱不羁,虽不至于招招见血,却能让承泰招式受制,无法施展全力。

先开始两人都在马上,承泰占上风,锦墨胸口被刀划出血口子,见情势不妙,翻身下马。

承泰紧追不放,也跟着下马,但他并不擅长近搏。

眼看承泰几次被锦墨踢中,旁边御林军一涌而上,在他身上留下道道剑伤,承泰全身都是血,一次次横刀扫开欲制服他的御林军,不要命的继续缠战锦墨。

承泰明显非常疲惫了,连着多日监视楚王府动静,又彻夜赶路,身心紧绷消耗太多体力,此刻伤痕累累,若是不是一口气憋着,只怕普通人早就躺地不起。

————————————————

更完。

透骨之箭

兵力悬殊的群殴战让莫离恨的牙痒痒。

承泰又一次被踢倒,御林军兵士砍伤他的腿上,承泰踉跄倒地,腿上血喷了出来,又咬牙站起身。

而远处黄土飞滚,又一路御林军出现,长龙般的的队伍黄旗招展风驰电掣般接近厮杀战场。

莫离咒骂锦墨以少胜多不要脸,一万御林军对阵几百名护国军还不够,居然又有援兵!

终于克制不住愤怒,莫离举鞭抽打白露,冲入交战的人群中。

她两腿用力夹紧白露,弯腰俯身,捞起受伤倒地的战马马鞍上悬挂的弓箭革囊,抽弓搭箭连射伤几名挡路的御林军兵士。

御林军事先得到过命令,不敢阻挡莫离,见她纵马冲来,只能纷纷避让。

莫离一路冲向战场最中心,如入无人之境,一只箭搭弓弦,拉弓如满月,直指锦墨,斥吼:“都给我住手!”

弓弦紧绷拉到极致,莫离手指关节泛白,双臂灌注全力,随着话音松指,箭如急星直射锦墨。

破空声让锦墨下意识侧身回避,却仍旧来不及,铁质箭头以迅雷不及之势“噗”的没入肩头,锦墨蓦地睁大眼睛,似不能相信莫离真的射他一箭。

箭入骨,感觉不到疼痛。

正前方几丈远的地方,莫离跨马持弓,目光冷硬望着他。

锦墨只觉自己被绝望的潮没住呼吸,便是死了,也没有此刻被所爱之人,亲手射出透骨之箭来的心如死灰。

她恨不得他死,她恨不得他死呵!

她已经恨他到死的地步!

这一箭,于锦墨来说几乎如一生一世般漫长,曾经过往天翻地覆,莫离终于视他为敌,再不肯施予半点情意了。

对于别人,却快如闪电。

所有御林军和护国军在充满杀气的战场上,忽然听到女声喝斥,皆下意识的看过来,但见莫离手中箭羽射出,锦墨中箭只一霎那的功夫。

第二支箭

锦墨被凌厉箭风连带,后退几步,又摇摇晃晃站定,神色哀绝痴痴凝视莫离,血顺着他肩膀上的箭杆滴落,很快汇成一滩,染红脚下黄土。

局势突变,御林军兵士惊呆,护国军武士战气大振。

持弓端坐马上,杀气腾腾厉如夺命修罗的莫离,于承泰是全然陌生的——他从未曾见过她这般凌厉模样,心中震撼更无法言说。

御林军都尉殷兆勇忘记锦墨事先严警,挥刀砍死身边一名护国军武士,泼命般朝锦墨所在的方向狂奔:“千岁!”

面对右肩受伤,脸色惨白的锦墨,莫离冷笑着,毫不留情再次抽箭搭弓。

寒光森森的箭头正对锦墨咽喉处,厮杀的兵士心被提起,望着莫离手中弯弓长箭,尽皆忘记动作。

曾经的情人,中间横亘着江山社稷,父仇国恨,爱与怨,痴与憎,透过一支没有的温度的箭羽互相对峙,没有人注意到另一队御林军护着明黄銮驾冲入战场。

銮驾被之前跟随锦墨的御林军挡住,悔之跳下御辇,声嘶力竭叫喊着什么,然而在此刻,谁都听不见。

风吹散锦墨额前发丝,目光忧郁而伤痛,里面只映着一个人——白衫蹁跹,眉目如画的英姿莫离。

少女曾经和他豪赌:锦墨,我们再来赛一场,就赌这昭玥江山,最终会落到谁的手里!

而今,莫离终于要讨还他所欠她的!

锦墨端立不动,朝他爱恋的少女露出宠溺微笑,柔声轻唤:“离儿……”

莫离决然松手,第二箭直奔锦墨咽喉,他甚至舍不得眨眼,似要将她的身影刻进心底,最后一次。

箭羽一寸寸逼近他,越来越近,来自所爱之手射出的箭,要置他于死地,锦墨毫无惧色,坦然迎对。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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