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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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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并未如愿。
锦墨插手调走睿和宫原先的侍卫宫女,另派人手将莫离保护起来,悔之又抱怨过锦墨对莫离上心,黎太后折磨莫离的计划受阻,越发容不得莫离存在。
可是锦墨就住在皇宫,权益之下,黎太后只好暂时收敛行为。
这些日子忍得牙都快咬碎了。
安奉日,落棺封陵,皇帝皇夫太后公主文武百官皆要去城外几十里的祖庙和帝陵祭拜。
一个没有任何权势的落魄公主,凭什么吃香的喝辣的,绫罗绸缎穿在身,现在还要跟着他们一起出行祭祖庙,享受皇家待遇?黎太后不甘心!
趁大伙都忙着准备祭奠出行,锦墨没空理会睿和宫,黎太后打算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彻底拔出眼中钉肉中刺,下毒手杀了莫离一了百了,省的再闹心。
至于以后如何交代,黎太后没有多想,好歹她也是太后,锦墨还能因为一个死了的疯子对她不依不饶么?
黎太后绝没想到,现在睿和宫的侍卫根本不把她当回事,居然闹起来,而安奉日,锦墨也居然抛开正事不管,亲自来睿和宫接莫离启行。
黎太后最明白她这个太后怎么当上的。
昭玥皇宫恢弘如许,近二十年,偏偏她在冷宫,红颜揽镜自看,独守空房寂寞成恨。
要不是锦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凭她和悔之的本事,极有可能一辈子老死宫禁中无人问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她们母子终于抖起来了,在这皇宫中,她和悔之是最高统治者,
可要要说起权势,真正掌控昭玥的人,却是这位女婿锦墨。
杀鸡儆猴
眼见锦墨沉着脸走近,黎太后慌乱的整理衣裙头饰,讪讪陪笑:“千岁,您怎么有空来了。”
锦墨不理黎太后,目光逡巡四周,问侍卫:“为什么放不相干的人进来,你们是怎么当差的?!”
侍卫首领头冒虚汗,结结巴巴回话:“禀千岁……太后娘娘忽然驾到,属下等人实不敢阻拦……毕竟是太后啊……”
锦墨长眸眯起,“唔”了一声:“原来你们不敢拦着太后,的确情有可原。”
忽而声色冷厉,指着跪地的宫女嬷嬷道:“这些人总不是太后罢,来人,拉出去全部杖毙!”
话音落,正院外面的侍卫就冲进来,连同院内的侍卫,共几十个人不由分说拉扯地上的宫女嬷嬷往外拖,顿时哭喊声一片:“皇夫饶命啊……奴婢们是奉太后娘娘之命……太后娘娘,救救奴婢……”
片刻,宫女嬷嬷被拉到偏僻处,哭爹喊娘声此起彼伏。
黎太后吓得全身发抖,大气不敢出一声。
锦墨负手而立,嘴角一抹冷笑,不说话,亦不看黎太后。
半晌,黎太后偷偷地蹭到远处,趁人不注意撒腿逃出睿和宫。
远处,侍卫们还在处罚宫女嬷嬷,杖击皮肉,许多人吃疼不禁,惨嚎声不绝。
锦墨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盯着黎太后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直到缩在墙角的莫离忽然尖叫起来:“父皇……父皇……我怕,我怕啊……”
锦墨脸色大变,疾步走到墙角蹲身捂住莫离的耳朵,一叠声的安慰:“别怕,离儿,我在这里……别怕……”
然而莫离根本不认识他,手脚舞动乱踢乱推,扯着嗓子嚎哭:“走开……我要回家,回家……”
锦墨费力的抱住莫离不让她挣扎,转头厉呵留在院子的侍卫:“停刑,叫他们别打了,滚,都给我滚!”
骗子骗子
锦墨一直抱着莫离,她就在他怀里,熟悉的姿势,人,已经不是过去的人。
锦墨说不清心里的滋味。
那个神采飞扬的莫离不见了,被他活生生杀死,自己的心也被挖出去一块,然而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莫离终于哭哑了嗓子,眼睛红肿抽抽搭搭的缩在锦墨怀里,把自己的手指头啃了半天,忽然道:“骗子……”
锦墨身体僵住:“你说什么?”
莫离口齿清晰:“骗子。”接着,傻乎乎咯咯笑起来,一叠声的说:“骗子,骗子……”
每一句“骗子”无异于撕扯锦墨的五脏六腑,眼睛倏然赤红,点头:“是,我是骗子,离儿,我骗了你……可是你……你不该这种方式惩罚我,离儿你太残忍……太残忍……”
他声音渐渐哽咽,低头凝视莫离一无所知呆滞的面容,好半天,才能继续说下去:“离儿……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等天下安定,我们就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前你不是想去南方么,我陪你去,任何地方都可以,我们走遍昭玥山水,我会宠着你,一直一直……”
莫离仍旧嘟嘟囔囔:“骗子……”
一滴泪终于滚出锦墨的眼眶,他抱住她,紧紧的:“离儿……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可是已经迟了,她曾经追问过无数次想听到的话,现在却已经听不懂他的话。
锦墨终于站在昭玥江山之巅,夙愿得偿,才知,他付出了他不能付出的代价。
安奉日,长公主出现群臣面前,披麻戴孝脸色苍白,依旧是清秀的面孔,只是瘦弱不堪,失去往日的飞扬跋扈,目光中也没有了灵动狡黠。
莫离像个木头桩子由人摆布,宫辇行至城外几十里的帝陵,被宫女们扶下辇,让走就走,让站就站,让跪就跪。
乾安帝梓宫入陵,她甚至不知道哭。
几位老臣自乾安驾崩后,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公主,见莫离这付样子,不由老泪纵横,豁出去大哭先帝爷不能瞑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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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完。
路遇劫匪
悔之和锦墨并跪在帝陵前首,听见老臣们借题发挥,只做听不见。
莫离更木呆呆毫无反应,磕了无数个头,祭祖祭灵完毕,又被宫女扶上马车,倒头昏昏就睡。
本以为安奉日就这样平淡无奇过去,却在回城路上出了事故。
天刚黑,勉强能视物,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只听车轮粼粼,宫女太监侍卫们脚步囊囊之声,一路默默无语。
足有几百武士持刀忽然从道路两旁冲出,顿时队伍散乱,人仰马翻。
御林军急着护驾,怎奈队伍太长,首尾不能呼应,靠近御驾的侍卫死守銮辇,许多大臣乱撞乱跑乱指挥,宫女们尖叫四处乱撞,场面极其混乱。
锦墨跳出銮辇,眯眼环顾四周形式,提升叫:“尹兆勇何在?”
尹兆勇应声:“微臣在!”
“随我保护长公主宫辇,公孙池率御林军保护銮驾,大家不要慌,听我号令!”
“是。”
悔之一听,立刻从銮辇探出头,惊慌叫到:“锦墨,你不能丢下我!”
然而锦墨从身边侍卫腰间抽剑持在手,头也不回的直奔后面长公主的宫辇,他没有料错,果然那些武士并不袭击銮驾,目标明确,只往长公主的宫辇方向冲杀。
无数的御林军侍卫朝队伍中心涌来,与武士们刀剑相向,血飞溅,人闷哼,马嘶叫,尘土飞。
有个武士于人群中十分醒目,他不与任何任何人纠缠,凡御林军士兵挡路,出刀即毙命,身手之快如迅疾的箭,直掠长公主所在的宫辇。
锦墨几个飞身过去挡住他,举剑就刺。
那人蒙面不知长相如何,躲开锦墨迎面剑势,随即扬刀便剁,招式稳准狠,招招倾尽全力紧逼锦墨空门,似乎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公主发疯
两人一刀一剑铿锵碰撞火星四溅开来,趁着这点光线,便可看清已经有其他武士冲至长公主的宫辇旁边,而宫辇旁边只留有几名御林军侍卫,勉强招架武士进攻,情势十分危急。
锦墨忽而抬起空手抵唇间,吹一声口哨,霎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更多的黑衣蒙面刺客,个个武功奇绝,与武士厮杀开来。
论起平地作战,武士根本不是蒙面刺客的对手,片刻功夫,败相已显。
与锦墨对战的蒙面武士见情势不利于己方,只好撤身而退,大喊道:“儿郎们,走!”
他一声令下,武士们不敢恋战,瞬间功夫撤了个干干净净,尹兆勇要追,被锦墨抬臂拦住:“不用追了,让公孙池留一队御林军清理死尸,其他人跟随銮驾赶路回宫罢。”
尹兆勇应命去找公孙池收拾残局,锦墨转身走至莫离的宫辇,略踌躇瞬间,揭开车帘。
莫离完全不知外面发生过什么事,仍旧沉沉的睡着,脸塌陷在厚厚的锦被中,越发显得小巧可怜。
仪仗队伍恢复秩序,重新启程,进了城,至朱雀门停住。
群臣跪安后告辞走了,剩下悔之锦墨和莫离换乘小轿进宫。
锦墨正要上轿,就听后面闹起来,宫女匆匆跑过来禀奏:“启禀陛下皇夫千岁,长公主不肯上轿,奴婢们怎么劝都劝不动……”
话音未落,锦墨已经大步往后面走。
一群宫女围住莫离苦劝,可是莫离疯了,根本听不懂别人说什么,死抱着宫辇辇杠不撒手,一味的哭闹不休。
锦墨走到莫离身边,揽住她的肩膀,问:“离儿受了什么委屈,告诉我,我替你出气可好?”
莫离嘴里呜里哇啦口齿不清说了一大通,锦墨含笑听了半会,哄道:“离儿,天已经黑了,明天再出去玩,现在回宫睡觉好不好。”
千岁回家
莫离揪住自己的头发往地上一躺,哭叫:“我怕……父皇……我怕,我不要进里面,父皇……我不要进里面……”
她指着朱雀门上悬挂的大红宫灯,惊恐蹬腿后退:“血,血……”
锦墨的手臂保持拥抱的姿势,中间空荡荡夜风肆虐。
本应该在他怀里被保护的人,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满脸的土,被泪水冲刷出一道道苍白痕迹,就像是有人用刀捅进他的心,一刀一刀鲜血淋漓,犹不够残忍,莫离嚎哭:“骗子,骗子!”
良久,锦墨手臂颓然垂下,缓缓蹲下抱起莫离,轻声哄着:“好,我是骗子,离儿不想回宫就不回宫,以后我再不也不骗你……我送你去楚王府,咱们走!”
锦墨抱莫离上宫辇,未留一句话就走了。
留下面面相觑的宫女们,悔之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咬牙切齿:“祸害,早晚杀了你!”
昔日的楚王府,如今锦墨成为主人。
因国丧,不宜搬迁动土,尚世胜尚御城及刘氏尚住在里面。
天已黑透,尚世胜正准备就寝,忽然听家奴禀报千岁回家了,急忙穿上外袍,打开门,问:“千岁怎会这时候返家,他人在哪?”
家奴回道:“千岁带着长公主回来了,现正在外院客厅叫人收拾落花阁出来,给长公主居住。”
尚世胜满心疑惑,匆匆赶到外院客厅。
厅门大开,只见锦墨环抱莫离在膝,坐在正中椅子上,吩咐家奴:“立刻去库房取新的锦被铺盖,还有,点的香味道不能太浓,挑几个机灵的丫鬟伺候着,大伙说话声音都轻点,不许惊吓着长公主。”
刘宇,原长公主府管家,现在是楚王府管家,弯腰喏喏称:“是,是,千岁放心,属下一定按千岁的意思办妥当,绝不敢委屈公主。”
当家做主
锦墨仍旧不放心,叮咛:“落花阁正屋的床榻换成拔步床,帐子全部换水且花纹的,颜色要清淡素雅,窗帘要遮光,刘宇,你现在就领人去办。”
“是,属下这就去。”
等刘宇领着丫鬟家奴们走了,尚世胜才走前问道:“锦墨,发生什么事,你怎么把长公主带回王府了?”
今时不同往日,尚世胜对锦墨的态度翻天覆地,甚至陪着几分小心翼翼,担怕被他亏待的二十年的亲生儿子不认他。
锦墨抱着莫离斜坐不动,神色淡漠不冷不热的回答:“离儿住在宫里我不放心。”
锦墨已将整个楚王府的侍卫调换,这个家是锦墨当家,便是国事亦由锦墨说了算。
尚世胜心里清楚,如今自己无权无势已经被架空,只是锦墨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没有把他弄到监牢里当犯人看管罢了。
尚世胜苦笑着坐到下首的椅子上,踌躇着试图劝说:“那个,锦墨,你现在是皇夫……”
“父亲,我做事自有分寸,不用你操心。”
尚世胜讪讪住嘴,父见子面,徒有尴尬。
锦墨根本不在乎尚世胜心里想什么,他低头凝视莫离的睡容,抽出一只手,将莫离脸上的灰土轻轻抹了抹。
听莫离嘤咛一声,赶紧收手,哄着:“乖,别怕,我在这里,睡吧……”
锦墨的声音很轻,灯火照耀侧面,嘴角带笑,原本清隽的五官柔和许多。
尚世胜不由心里酸楚——锦墨很像他的母亲白妙心。
许多年前,尚世胜年仅三十便封为烈骑大将军统领三军安内攘外,帝京百姓倾巷而出欢迎他凯旋归朝。
就是那一天,尚世胜遭遇终生孽缘,他骑在马上,在人群中看见了白妙心,天朝第一美人。
美人回眸一笑,和锦墨此刻的表情一模一样——后来才知,美人看的,是她身边文雅书生梁寒山。
死泥烂狗
错误的时间遇见错误的人,尚世胜被美人笑容迷惑,因此派人打听,因此金殿求婚,因此品尝了焚心之痛,冲冠一怒为红颜,留下终身遗憾。
真相大白,原来他错了,白妙心是不爱他,但白妙心生下的儿子却是他的儿子,忽视了二十年的儿子。
望着锦墨的侧脸,尚世胜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他的儿子,和他当年一样动心动情了。
锦墨从未有过这样从内而外,温柔缠绵的笑容,好像他拥抱在怀的是最易碎的珍宝,愿用尽一生宠溺呵护。
尚世胜倏然心惊——锦墨,长公主月莫离,中间隔着杀父之仇,帝位之争,怎可能化解?
他的长子,莫非也要和他一样,情路坎坷,遗恨终身么?
真正是孽缘呵!
“娘,你让我进去!”
客厅门大开,尚御城人未至声先到,刘氏追在他身后,一叠声喊:“御儿,你听话……”
母子两一前一后冲进客厅,尚御城兴冲冲四下张望:“长公主来啦,她在哪?”
待看见客厅正中,锦墨斜坐椅子上,怀里抱的正是莫离,不由瞪大眼睛:“你……你抱着她做什么,快放开!”
尚世胜气不打一处来:“逆子,这里没你的事,回去睡觉去!”
刘氏赶紧拽尚御城:“快跟娘回去……”
“我不!怎么没我的事?我已经上折子求婚,等皇上下旨,长公主就是我的人!”
尚御城梗着脖子教训锦墨:“兄弟妻不可戏,锦墨你放开长公主!”
说着,就要扑前撕扯。
刘氏魂飞魄散,死命抱住尚御城的胳膊往回拽,一面对锦墨赔笑:“千岁,御儿不懂事,您别和他计较……”
锦墨冷冷扫一眼他们母子,道:“离儿睡着了,你们说话小声点,莫吵醒她。”
“是是。”刘氏压住嗓子,点头哈腰:“我们这就走。”
尚御城不耐,推开刘氏:“娘,你怎么向着他说话!”
不识时务
“你小声点!”刘氏冲着尚御城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你惹的祸还少么?都什么时候了还不长眼,你要急死娘啊!”
“娘!你怎不说说锦墨,他抱着……”
“够了!”尚世胜脸色铁青,站起身,呵斥尚御城:“不长进的东西!我问你,是谁让你上折子求婚的?”
“哎呀,当然是皇帝的意思!”尚御城摸着自己的脸上一道浅白色伤疤,指着莫离狞笑:“死贱人抢了檀奴,还射我一箭,现在落到我手里,刚好报仇!”
尚世胜气的手发抖:“滚滚滚,迟早你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刘宇进客厅,径直走到锦墨跟前,弯腰抱拳:“千岁,落花阁收拾好了。”
锦墨“唔”了一声,抱着莫离站起身,看都不看尚御城一眼,只经过尚世胜身边时,顿住脚步:“父亲,离儿住在王府期间,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她。”
“那当然,那当然。”刘氏抢着答话:“妾身定看管好御儿,不让他靠近落花阁半步。”
“喂……”
尚御城刚要叫嚷,被刘氏捂住嘴拖到一边。
等锦墨走了,刘氏这才敢放开嗓子,将尚御城又打又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开:“死东西,你要娘为你操心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啊……现在莫说是你,就算你爹都不敢惹锦墨,也不看看什么天光了,迟早我和你爹被你害死……”
尚世胜头疼不已:“行了!”指着刘氏,又指指尚御城:“看好他,要是走进落花阁半步,给我打断他的腿!”
尚御城不服气的叫:“父亲,明明是锦墨不对,您为什么向着他说话?!”
尚世胜恨铁不成钢,骂道:“逆子!以后不得忤逆锦墨,听到没有?!他是我尚世胜正房所生嫡亲的长子,是你大哥!我,你,还有你娘,全亏锦墨手下留情,才有命活到现在!”
尚世胜一跺脚走出客厅,留下尚御城目瞪口呆。
王府生活
莫离住进楚王府,悔之恨的磨牙,毫无办法。
转念一想也好,少莫离在宫中碍眼,至少锦墨不用分心照顾,她也好以柔克刚,先笼络住锦墨,再图其它。
且不提悔之如何笼络锦墨,单说楚王府这边,刘宇原本是锦墨安插到长公主府做总管,专管传递信息和打探政务,现在锦墨大事已成,刘宇又被派回楚王府做总管,近日主要事务,就是想办法伺候好长公主。
刘宇对落花阁事事操心,亲自挑了几个机灵的丫鬟伺候莫离,衣食住行尽皆按原先公主府的旧规矩来,锦墨回对他的安排亦十分满意。
落花阁地处楚王府最东端,十分僻静的一个院子。
时间已是春末,院内青砖壁瓦,花木葱荣,虽比不上原先的长公主府轩阔奢华,也算是个好所在,
自乾安驾崩到现在,已有近四个月,莫离总算不再受人折磨,过上吃饱穿暖的好日子。
只可惜莫离疯了,分不清鱿鱼燕翅与粗茶淡饭的区别。
莫离每天浑浑噩噩吃了睡睡了吃,锦墨抽空回王府探望几次,她都是倒在床头蒙头大睡,怎么叫也叫不醒。
好在,如此圈猪一样的生活,莫离很快恢复旧貌,甚至比原来还胖了一点。
每天中午,例行是莫离漫长的睡觉时间。
天一热,丫鬟们也打不起精神,料想莫离至少要到晚饭时间才醒,因无事,皆跑回后院下人房里补眠。
落花阁大门口的侍卫也抽空偷懒,各自找树荫底下打盹。
谁都没注意到一个瘦小身影偷偷溜进落花阁,借花木躲藏行迹,钻进正屋寝室。
檀奴蹑手蹑脚靠近描金漆雕花拔步床,探头见莫离睡的正熟,欣长的睫毛蝶翅般在她脸上扑出青影,大红绣水且花纹的锦被拥在下巴底下,越发显得气色不好,委委屈屈的样子。
莫离的一只手伸出,担在床沿。
悔不当初
莫离的一只手伸出,担在床沿。
很多次,她用这只手抚摸檀奴的头发,纵容他的任性和无礼,并指点书卷教他读书写字。
檀奴蹲下身,试探着,慢慢把自己的手放进莫离的掌心,愧疚之情涌上心头,眼泪不由自主刷的流下来。
“公主,他们说您疯了,是真的么?”
檀奴抽抽搭搭抹眼泪:“公主,您睁开眼看看檀奴啊,檀奴对不起你……”
莫离的眼皮动了动,睁开。
檀奴大惊失色,腿一软扑通坐在地上:“公,公主……”
莫离目光茫然,眨了眨又闭上,嘴里嘟囔:“饿……”呼吸渐渐平稳,又睡着了。
说不清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如果莫离骂他打他,或许檀奴更好受些,可是她偏偏看不到他,檀奴简直难以相信,也不能相信!
她疯了,真的疯了!
而他就是造成她疯癫的帮凶,或许,莫离此生此世都不能知道他其实另有苦衷。
“公主,您看看我,您看看檀奴啊……”
檀奴小声叫着,爬起来摇晃莫离:“我对不起你,是我从公主府偷出护国军感染疫病的战报给楚王,是我给您下迷药……可是我没办法,公主,这世上,只有对我真心好,不嫌弃我……公主,我对不起你……”
檀奴把头埋在莫离肩窝里,语无伦次的哭诉着:“公主,您知道我今年多大了么?我已经十七岁了,可是您看看我,我永远都会是这副样子,永远是十三岁的孩子……
父母把我卖进楚王府,尚御城那个混蛋给我吃药,我长不大了……我……我只能听命于他……公主,酒楼里是我们联手演戏给您看……
以前我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和尚御城一样……可是您偏偏救了我,教我读书写字把我当人看……我没办法,我怕死,我不想给您下药的……我不想给您下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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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完。
静女其姝
一只手轻轻抚摸檀奴的头顶,檀奴僵住不敢动,熟悉的感觉让他的眼泪更为汹涌,良久,他抽泣着,唱: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是檀奴从前给莫离唱过的曲子。
她救过他,给他安定的生活,教他读书,教他做人,告诉他自己先要看得起自己……而他偷她的战报,除夕夜,他利用她的同情心,在酒菜中下药使她昏迷,导致她除夕夜消息不通,导致她失江山,丧父皇。
他只莫离做过一件事,便是唱这首曲子……
檀奴鼓起勇气抬头,莫离傻乎乎的对他笑:“饿……”
“公主,我会救您出去的……”
檀奴攥拳:“我会带您逃出王府,以后我来保护您,您放心……”
“你准备带她逃到哪去?”
檀奴骇然回头,锦墨站在门口,修长身影遮住阳光,投下巨大阴影。
锦墨一步步走近,阳光在身后蒙上朦胧光圈,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只是一身普通素色常服,然而霸气蓬勃而出,如野兽捍卫自己的领地,要将对手撕成碎块般强悍。
檀奴被锦墨慑人气势所迫,惊慌瑟缩后退,只拔步大床堵住退路,无处可藏,他抵在床沿边,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别过来……”
或许对手太弱小,锦墨失去了兴致,勾唇讥讽:“就这样子,还想保护公主,你还是先想想如何应付尚御城罢,我来的时候,他正满王府的找你。”
檀奴脸色煞白,回头看望莫离,喃喃分辨:“公主,我是真心的……”
“还不快走!”
檀奴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出屋子。
锦墨一声厉喝也吓坏莫离。
她拥着被子蹬腿往床角躲,似乎看到了非常可怕的事,尖叫:“父皇救我!父皇救我!”
知道错了
锦墨气势顿失,慌了手脚,几步赶前上床要抱住莫离,可是莫离这次不知怎么了,手脚舞动乱踢乱打,死活不让他靠近,不停的叫:“父皇救我!”
锦墨急的满头大汗:“离儿你怎么了,是我吓着你么,下次我不会了,你安静下来,求你安静下来……”
莫离根本不听他的,爬起来往另一边躲,被锦墨拉住手臂,苦苦哀求:“离儿,我再也不敢吓你了,我不是故意的,你想见檀奴么,我去叫他来陪你好不好?”
“滚开,滚开!”
莫离拼命摇头撕扯,混乱中,低头一口咬在锦墨的肩膀,食肉饮血般下了死力气。
锦墨疼出一身冷汗,却不敢挣脱,用左手轻怕她的后背:“好了,离儿,好了,安静一下,我不会伤害你,求你了,离儿……”
声音渐渐哽凝,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死死的抱住:“离儿,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只要你清醒过来,怎样待我都可以,我把所有的还给你,好不好,离儿……”
莫离终于松口,却并不安静,用力的推搪锦墨,要逃出他的牵制,锦墨怎肯放开她?
两个人死命较劲,锦墨终究担心伤了莫离,不敢太用力,被她的指甲在脸上划出好几道口子,最后,莫离抬手,抓住锦墨发髻,毫不犹豫的拽下白玉“信“字长簪!
锦墨大急,伸手去抢:“离儿,给我!”
莫离死死攥住“信”字长簪,藏在身后,桀桀尖笑:“骗子,骗子……”
如果说,心碎了,疼,那么此刻的锦墨肝肠寸断,已经不知疼痛为何物。
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他的耳朵里灌满莫离诡异的笑声,兜头一盆冰水浇下来,血液骨头都被冻僵。
他不能动,无法动,否则,自己会碎成千万齑粉,不知往何处去。
红尘浮华
他不能动,无法动,否则,自己会碎成千万齑粉,不知往何处去。
所有的希冀似乎都在这一刻破灭,她疯了,或许永远不会清醒过来,或许永远这样折磨他,叫他:骗子。
是啊,他骗了她的感情,骗了她的江山,骗她失去父皇,骗她神志不清,把她所有的都骗走,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了,而他,亦没有机会求得她的原谅。
假若时光倒流该有多好,假若他早一点知道她对他有多么重要,该多好?
疯的人不是莫离,是他,被权欲蒙蔽的双眼,他疯狂不知自己是谁,他是瞎的。
明明一份最珍贵的感情摆在面前,他看不到,明明可以有个家,有个相爱的妻子,他看不到,明明可以得到幸福,他看不到。
他曾经渴望过的,对家庭温暖的向往被他亲手毁掉了,他错的无法饶恕!
他辜负了她,辜负了她的重情重义,辜负了她的“信”字长簪。
往事一幕幕闪现脑海,记忆中,一生中最温馨的日子,就是公主府渡过的半年时间
润物细无声,在他人生最低谷最落寞时候,莫离用天真烂漫的微笑,抚平他内心千疮百孔。
她说:锦墨,我喜欢你。
她说:我喜欢你,比你想象的多。
她说:锦墨,我再不会让人伤害你。
她说:你别怕,我会保护你。
她说: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因为我喜欢到可以倾注全部的地步。
她说:能给的我都会给你,不能给的,只要你开口,我也会想办法给。
她说:锦墨,我们再来赛一场,就赌这昭玥江山,最终会落到谁的手里!
他赢得她的江山,输了她的人,丢了一颗心,一场豪赌真正失败的人是他,是他呵……
岁月易逝,红尘浮华,心荒芜,人憔悴。
拒绝姿势
不知过了多久,锦墨双手颤抖抚摸莫离的脸,痴痴凝视,无语凝噎:离儿,如果能让你清醒过来,我愿意拿所有的来换,就是要我的命都可以,都可以……
莫离没有回答锦墨。
拿到“信”字长簪后,莫离彻底安静,窝在床角抱住膝头,把头埋在腿间,把自己尽量蜷缩到不能再小的地步,就像不存在一样。
她感应不到锦墨的痛苦……
莫离用拒绝的姿势,在她与锦墨之间,筑起铜墙铁壁。
那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自我保护的姿势。
五月五端午节,民间有浴佛斋会,这是新皇登基的第一年,特举办龙舟大赛,临安帝与皇夫千岁,文武百官尽皆出席,以示皇恩浩荡泽被苍生。
因国丧未过三年,龙舟大赛在夜里举行,届时全城彻夜点明灯,也是为先皇在天之灵祈福的意思。
于是昭玥百姓们终于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游乐机会。
天微黑,楚王府就开始准备出门马车,辰时一刻,尚世胜,刘氏,尚御城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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