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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锦-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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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萧冷发现了她的异样,回过头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何梦锦才回神。

她迅速的走到床跟前,毫不犹豫,抬手就去掀离儿身上被沈洛盖好的被单。

在床单被掀开的那一刹那,那一双只有半截的手臂映入何梦锦的眼帘,顷刻间,似是有巨石自脑海里轰然炸响,所有的理智,所有的疑惑在那一刹那得到解答,那铺天盖地的苦涩懊恼恨意如滔天的红莲业火,转瞬就要将她焚烧殆尽直至湮灭。

在她自己尚未来得及恢复理智控制好情绪之前,眼睛一酸,一滴热泪已经擦着脸颊低落下来,却被从后面赶过来查看她的萧冷抬手接个正着。

看着那滴晶莹的水泽在他掌中宛转,何梦锦也终于找回了一丝残存的理智,她嘴角扯了扯,想要故作轻松的一笑,却发现这难度系数太高,此时这一表情,落入萧冷的眼里,定然是比哭还难看的。

萧冷也不问她,只抬手牵了有些失神落魄的她,就往机关处走去。

两人相对无言,一路顺着原路走出了阁楼,出了院子。

此时离开宴席的时间已经太久了,而且何梦锦心思接近崩溃,一时间再难做到面对沈洛还能那般言笑晏晏的从容,她此时只想着找个安静的地方,将今晚的这一切好好消化一下。

这些,萧冷显然也为她考虑到了,一出了院子,他并没有按着那回廊出去,而是直接携着何梦锦运着轻功,避开守卫,一路飞檐走壁的出了丞相府。

在门口看到候着的广平侍卫和马车,萧冷只吩咐了一个侍卫去给沈洛回话一句,孟公子罪的厉害了,怕扰了世子同沈相的雅兴,就先行回府了。

然后,便带着何梦锦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吱呀吱呀的声响里,何梦锦一直一言不发,她有些颓然的坐着,最初的震惊过去了,此时想着刚才所见的那一幕,再联系事情的来龙去脉,除了那刻骨的恨意与酸涩,她又觉得有些好笑。

命运的可笑。

因为仗着两个哥哥以及娘亲爹爹的宠溺,她素来顽劣,早在六七岁时候,就已经是京都很多人都知晓的刁蛮任性惹事闹事的相府小千金,在还是太子的李泽昭初见她时候,都说起她的顽劣胡闹的名声。

其实,她也只是贪玩,至于任性还算不上,更别说顽劣,要说京都任性顽劣的第一人,要属先皇的掌上明珠,平阳公主李嫣然。

京都贵妇家眷们在一起交流的机会很多,爹爹虽然经常跟她说要避开那位娇纵的公主,小心惹了麻烦上身,但真正给她留下深刻印象以至于事后也总是见着那位公主都绕着道走的,是因为另一件事。

那一次,不知道什么原因李嫣然同先皇置气,想方设法的逃出了皇宫,急的先皇全京都的搜寻,却又不能声张是公主不见了,只吩咐了爹爹冒用她何家顽劣千金的名头找。

后来的事情,是何梦锦在爹爹的书房屏风后听说的,李嫣然自然是很容易就找到了,她本意也就是为了要看到她父皇为了她劳师动众,看着所有人心急如焚,但是,在接她回去的时候,出了岔子,据说是沿路的一个乞儿不小心污了她的鞋子,当时正值得意时候,而且作为金娇玉贵傲然了得的公主,李嫣然自然不会放过那个让她不舒心的小乞丐,当下命人砍了那双污了她鞋子的手。

是真真切切的砍了!当何梦锦听到这一消息时候,吓的一声惊呼就冲破了喉头。

当时,也顾不得被正在与属下议事的爹爹责罚,何梦锦当即从屏风后冲了出去,跑去询问那小乞丐最后如何。

爹爹当时也不在场,属下们汇报来消息是说被人抱走了,至于去了哪里不得而知,何梦锦心疼那个孩子,还央求爹爹派人去寻找,她想着,本就是孤苦无依的乞儿,又被人剁去双手,该如何生存下去,不知道当时的李嫣然是如何的心肠能下那般毒辣的命令。

派出去的人并没有找到那个乞儿,只探查出了些关于他的一些零星的消息。

据说,他被周围的人唤做离儿。

据说,他还有个哥哥。

据说,他们原本是出身商贾之家,父母早亡,家道中落,不得已流落乞讨。

据说,他们,姓沈。

当时那些毫无用处的零星碎语,在时隔十多年后,如同一道道催命的鬼符,在何梦锦脑海里一一浮现。

☆、第一百零二章 栽赃

夜色漫漫,月光满满,但何梦锦此刻的那颗心,却犹如坠入了无底深渊。

没有风,没有光亮,没有温度。

为着一个误会,竟造成今日这般局面,老天对她何其残忍,对沈洛,对离儿又是何其残忍。

如果有朝一日,沈洛发现,自己疯狂报复的对象竟然是他妻子的亲妹妹,想起何家那无辜冤死的几百条人命,想起本该同他结发的她,心里会会有那么一点点愧疚?

想到此,何梦锦竟然失控笑了起来,她抬起右手,覆在眼上,马车一路响着沉闷的吱呀声,她那显得凄凉的笑声也被淹没在一声声似是叹息的车轮声里。

心头似是凝成了一团团浓的化不开的阴郁,越笑,那苦闷便是越要加深一分,笑到最后,竟流出了眼泪来,浸着她蒙着眼睛的手掌自脸颊滑下。

这时候,肩头一暖,何梦锦失控的情绪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她将指缝放宽了些许,才隔着朦胧的泪眼看到,一旁的萧冷抬手,轻轻的放到她的肩上。

何梦锦知道,他的手掌本身带着几分凉意,此时那肩头上传来的温暖很真实,应该是他在用内力暖了手,再借此来传递给她温暖。

很奇怪的感觉,分明寒意刺骨的是心,但此时肩头上传来的温暖,却莫名的让她一颗碎成冰渣子的心,渐渐有了温度。

见到何梦锦终于停止了笑停止了哭泣,萧冷以他难得的温柔语气道:“有我呢。”

他的声音本是同他整个人的气场一般冰冷,冰冷里还带着几分生人勿进熟人勿扰的肃杀,但此时听来,这般冷冰冰的声色里竟然也能浸染出似水的温柔,让人完全没了抵抗力。

何梦锦顿了顿,才终于找回了自己那颗能跳动的心率。她努力眨了眨眼睛,将尚在眼角的泪意逼回,又狠狠的揉了一把,才放下了覆在眼睛上的手,抬眸对萧冷道:“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今天晚上这么失态?”

“嗯。”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

萧冷垂眸,抬手摸了摸脸上的半张银质面具,缓缓道:“刚才在密室,你不是也有机会摘下我的面具吗?最终你选择尊重我的意愿,不勉强别人,我又怎么会勉强你。如果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的话。我若问了,你或则是要编个借口搪塞过去,或则是为了不破坏了我们之前的交情而说出实情,无论哪一种,不是出自你的意愿。都是我所不希望的。”

没想到他能将她分析的那么透彻,也没想刚刚在密室时候自己一闪而过的念头居然也没逃过他的心思,何梦锦心头除了震惊之外,还多了几分感激。

虽然自己的身份以及重生的事情不能随便提及,但关于今晚的事情,她却是无妨对萧冷说的。想了想,结合自己曾经捏造的何家二少爷有恩于自己的事情,何梦锦道:“前丞相。何鸿文,你知道吗?”

萧冷神色未变,只做了一个倾听的姿态,点了点头。

“他的为人,为官。相信你也有所了解的,只是没想到最终。何家却是落到那样的下场,何家的二公子,何荣轩曾经有恩于我,这个仇,我必须要报!”

“我也是直到今天晚上才发现,如今的沈相,为何当初要做那个对何家操刀的侩子手。”

何梦锦清了清嗓子,将今晚关于沈洛离儿的事情缓缓道来,说到最后,声音里已经带了几分哽咽几分恨意,看着萧冷一层不变的清冷眸子,何梦锦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可笑?他这般疯狂的报复,却结果是找错了对象?”

何梦锦又苦涩的笑了两声,继续道:“退一万步来讲,纵然那个蛇蝎心肠命人砍断离儿双手的女孩子是丞相的千金,那他的恨意他的报复也该是冲着那女子来,又何苦要为难何家,要陷害何相,要知道何相一生为官清廉,何家满门世代忠烈最后居然落得通敌叛国的骂名凄惨收场,那上百条人命都不抵他那心头的恨意!”

想到此,何梦锦就气的浑身发抖,以前,想不通沈洛的所作所为她恨沈洛,如今明白了他的原由,她更恨沈洛。

萧冷很平静的听何梦锦说完,再等得她情绪平复了许多之后,才道:“这世上最难懂的是人心,最难去恨的,也是人心。”

何梦锦了然,她点了点头,她不要再纠结于仇恨里,不再纠结于沈洛的用心,不再纠结这一切原由里,那样的话,她会活的很累,此时的她,只需要按着自己拟定的人生方向前行,要让那些欠了何家的,通通都付出代价,她清晰的记得,除了沈洛,还有带兵执行命令的大将军刘武,还有下达命令的当今皇上李泽昭,她不能被这一时的刺激所打倒,她还要找到二哥!

想通了许多,何梦锦的心也轻松了不少,今晚上,被这一惊一吓的折腾,此时才觉得累极了,在马车刚一停稳,她就下了马车自顾回了房,也不梳洗也不宽衣,一倒头就蒙着被子睡下了。

在何梦锦刚睡下不久,就有茗记的信使到了驿馆,但见夜已深了,而且她今晚回来的神色不对,通报的侍女也便没有前来打搅,只等着她明日恢复了精神再召唤。

何梦锦这一睡,睡的很沉,直到屋外响起一阵子惊呼还有纷乱的脚步声,并伴随着兵刃摩擦,才让她从昏天黑地的睡眠中警醒。

什么情况?

一惊醒,何梦锦跳也似得从床上蹦起来,胡乱用簪子束了下凌乱的发就直接奔出房门,甫一出门,就被迎面来的一人撞个正着。

何梦锦认得,是自绥州来的信使,专门负责她用李萧然联络的,名字何梦锦不记得,但为人还算稳妥。

见何梦锦出来,那信使也不多说,行了一礼,直接地上了信函,何梦锦匆忙接过来却也来不及打开来看,因为刚刚睡梦中听到的兵刃脚步 惊叫声并不是梦,而是清清楚楚的自前方不远处的院子里传来!

隔壁院子,那是靖王使节,再往前,是昌邑王世子李穆杰所住的院落。

此时,天色尚早,东方将将露出一点鱼肚白,这么一大清早的能出什么事情有这么大的动静?

何梦锦紧绷一颗心加紧了几步朝院子外走去,刚走出院门,就见一侍卫慌慌张张一跌一撞的跑了过来,见到何梦锦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当头就跪下了,“孟公子!”

这人何梦锦倒还是认识的,是随同广平世子贺兰浩一同前往京都的随从,也即是贺兰浩的亲卫,此时怎的如此失态?

何梦锦压抑住一颗有些焦急的心,镇定道:“何事?”

“孟公子,你快去救救世子殿下吧!出事了!昨夜世子同沈相把酒言欢,喝醉了,我们护送着他回来,有所有的侍从都可以作证,分明是安顿好在世子房间的,怎的今日一早起来,侍女发现世子不见了人影,我们尚未去寻找,便是由昌邑使臣的院落传来了消息,指正是我们世子昨夜醉酒走错了院落,杀了昌邑世子!”

什么!

何梦锦身形一怔,有些不敢置信的追问道:“你是说昌邑世子,死了?”

“是的!”

随从的话音未落,何梦锦已经身形一闪,直奔昌邑使臣的院子。

此时,清晨里本该宁静的院子里,围满了兵马,最外围的是皇上派来保护驿馆的禁卫军,中间一圈是他们自广平带来的亲卫,最内一圈的服饰何梦锦隐约记得,是昌邑随从的打扮。

显然是昌邑的人要立即杀了贺兰浩泄恨,而广平的侍从岂会让其得逞,两方这样僵持着,同时还有随之赶过来想要调节不让任何一方出乱子的皇上的禁卫军。

三层人马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何梦锦赶到的时候,正巧瞧见贺兰浩神态有些颓然,双眼有些迷蒙,有些不知所然的坐在地上,而同时,他身前架着的是两柄明晃晃的闪着寒光的刀。

不光如此,何梦锦目光逡巡一圈,还看到在贺兰浩身亲不远处的地面上倒着的,已经毫无生命气息的昌邑王世子,李穆杰。

他的身下是一地的已经干涸的血迹,他身上只穿着雪锻睡袍,稀稀松松的扣着带子,看神情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而他的胸前,心脏的位置,赫然插着的是一把匕首,匕首差的很深,几乎全部没入李穆杰的心口,只留刀柄在外,而那刀柄上的图案何梦锦再清楚不过,白泽图腾……那是广平王的标志,这匕首是世子贺兰浩的无疑!

可是,好端端的贺兰浩怎么会出现在昌邑使臣的院子?何梦锦知道即便贺兰浩睡着,屋外也是有许多亲卫看守的,他怎么可能在醉酒的状态下避开那么多的守卫,去杀了昌邑的世子!

而且,对于昌邑世子李穆杰,何梦锦其他的知道的不多,但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年方二十的男子是被昌邑王放在手掌心里疼着教着的,文韬武略不说样样精通,至少也是胜过了游手好闲一点武功拳脚都不会的贺兰浩好多倍,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被贺兰浩杀了?

栽赃!绝对的栽赃!

那一刹那,在见到眼前的情形之时,何梦锦脑子里就剩下这么一句话,格外的清晰。

☆、第一八零三章 一损俱损

她刚一靠近,那周围的气氛越发冷凝。

只见四下亮起的刀刃齐刷刷的对着她警惕起来,何梦锦看也不看横亘在自己面前的刀刃,径直往院子里走去,“我是广平使臣,谁人拦我?”

这话一出,最外围的禁卫军自然不敢阻拦,进了院子,是广平的人马,再往里,是昌邑使臣的侍卫将贺兰浩等人团团围住,何梦锦被那冰冷的刀刃逼退在屋外,再进不得一分。

见到是她,贺兰浩颓然的神色似是终于清醒了过来,他激动的唤道:“孟锦护驾!本世子是冤枉的!”

他这话刚一喊出来,之前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刃便是又往他面前近了一分,便将他接下来的喊话给生生逼退。

“慢着!”何梦锦一声轻斥,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

而此时其中一个挥剑直指贺兰浩的男子,眉头一皱,目光带着狠戾带着愤怒的对着何梦锦道:“你广平世子杀我昌邑世子,这等仇,难道就这样算了吗?自古以来杀人偿命,如今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人何梦锦有过一面之缘,昨日刚进这驿馆仆从提起的,是随着昌邑世子李穆杰一同赴京的昌邑使臣,文斌,是昌邑王手下的一员武将,此番派他前来护卫昌邑世子,也足以可见昌邑王对其子的重视程度。

不过……如今人已经死了,昌邑王越是宠爱这个儿子,那么他们广平接下来要面对的麻烦便是越大了。

眼下,来不及思考到底是哪方的手笔,来不及考虑除了要嫁祸广平之外其他的目的是怎样,何梦锦眼下,只能先稳定这些人的情绪。从他们手里先救下贺兰浩。

“文大人,您言重了,”何梦锦点头得体的行了一礼,才从容道:“众所周知,我广平世子并不会半点拳脚功夫,而贵世子身手了得,试问,还是在贺兰世子醉酒的情况下,他是如何杀的了贵世子的?”

“世子在京都,这般重兵守卫。又如何会醉酒走错房间,即便我广平侍卫们都是吃素的,没有察觉到世子半夜走出。那么你们昌邑的守卫呢?”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子殿下,是如何避的开你们昌邑层层的守卫?能让我们世子都这般轻易的进了去贵世子的房间,那你们如何能保证没有其他人进去?到底是你们护驾不周想要诬陷我广平世子,还是出于其他别有的目的?”

面对何梦锦一连串的质疑,文斌的神色松动了两分。但是手中的剑刃仍旧指着贺兰浩,不让分毫道:“是有存疑,但是我们昌邑所有人,以及现在在座的诸位都看到了,清早一开门,是广平世子出现在我世子房内。这一点便是无论如何你们也脱不了的干系,此事事关重大,世子在我昌邑王心头的地位想来孟公子也知道。所以,为了给王爷一个交代,我必须要把广平世子带回我昌邑,由王爷亲自审问。”

说着,他已经抬手要去捆缚贺兰浩。

“慢着!”何梦锦再度呵斥道:“我广平世子岂是你昌邑想捉就捉的?”

她本就一身从容尊贵的气场。说这话的时候,更是带了几分凌厉与威仪。声音不大,却带着碎冰断玉的铿锵,“文大人,请您仔细想清楚,这里是哪里?是京都,不是在你昌邑的地盘,且不说你今日若是因为一时的愤懑做出伤害我广平世子一分一毫的举动会换来我广平这里所有人不计代价的还击,就是外面那层禁卫军,也不可能让你就这样带走人,你这样是置广平何地,置皇上何地?”

后面那句话说的尤其的重,何梦锦是故意让刚刚闻讯赶过来的刘子骞听着的。

果然,文斌身子一抖,显然他也只是一时气恼,又心头焦急不知道怎样回去跟昌邑王复命才会想到掳了广平世子回去交代,所以还没有想到何梦锦所提到的那一层。

见他神色松动了几分,何梦锦继续道:“既然这件事情跟我广平脱不了关系,我们自然会协助皇上,昌邑,查个水落石出,还昌邑一个公道,也是还我广平世子一个清白。”

“铛!”

文斌抬手一挥,手中长剑脱手用力掷出,一声极其尖锐的声响之后,那宝剑被深深的插到了地上,“好!就让你们来查,但是这人不能交给你们带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今贵世子身负杀人嫌疑,是该交由大理寺天牢待审的,这几日的时间,若不能查个原由, 那么我昌邑便是穷尽兵马也要同你广平势不两立。”

宣誓一般的话语说完,文斌抬手一挥,手下的几人就上前来架起贺兰浩往屋外走去。

广平的侍卫们想阻拦,被何梦锦抬手阻止了,她对着文斌承诺道:“好,请文大人给在下一点时间。”

虽然不能从文斌手上接回贺兰浩,要让他被押去大理寺天牢,但这已经是目前为止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国法难容,贺兰浩如今身有杀人嫌疑,是该交由大理寺待审,她没有理由再阻拦,只要暂时稳住了文斌,不让他一个情绪失控之下做出什么,其他的再慢慢来计较。

何梦锦身子一侧,让了路。

贺兰浩却不理解,他双目圆瞪,怒视何梦锦道:“为什么要把本世子交由大理寺,要去天牢!本世子是被人陷害的!你们凭什么。”

真真是不了解贺兰瑞的三个儿子,贺兰珏才华无双,贺兰齐文武双全,怎的到了贺兰浩这里如此狂妄如此愚蠢!

何梦锦本是心头一阵子烦闷一阵子怒气,但也不得不压抑着,温和着对其宽慰道:“世子殿下,如今只能如此,你且在大理寺委屈几日,相信事情很快会被查明的。”

她低沉的语气带着肯定,带着让人信服的从容,贺兰浩看着她的眼神。也明白了自己就是再发怒也没有用,只能按照这少年说的去做,而且想起父王临行前嘱咐过他,在京都一切听从孟锦的,贺兰浩也便安静了下来,任由文斌将之交给已经等在那里的刘子骞手上。

这时候,才见到贺兰齐自另外一处院子匆匆赶来,他昨夜也是喝了不少的酒,看神情酒劲尚未完全过去,就被眼前突然出现的状况给惊讶到了。见到被带走的贺兰浩,贺兰齐把不解的目光投向何梦锦。

待到刘子骞带着贺兰浩,昌邑使臣等人走的远了。何梦锦才轻声问道:“昨夜你们回来时候可有异样?”

贺兰齐垂眸想了想,摇了摇头,“昨夜虽然都喝了不少,但我理智尚且清醒,是看着亲卫将他送回房的。并没有半分异样。”

贺兰齐同贺兰浩同父异母,对贺兰浩也从未以兄弟相称,见了面也只称世子,这一点,在何梦锦了解了贺兰浩这对母子的为人之后也就能理解了,“那劳烦二公子先随着他们一道去大理寺。毕竟那里没有我们广平的人是不稳妥的,我这就去皇宫。”

贺兰齐一点就通,虽然跟贺兰浩不对付。但眼下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一损俱损而且事关广平昌邑两地,个人的恩怨此时已经微乎其微了,他当下就带着侍卫随着刘子骞等人去了。

一行人去了大理寺,何梦锦也不耽搁。回了房就写了两封信函,一则给贺兰瑞。一则是给李萧然,然后略微梳洗了一下就出了房门打算进宫,刚一到门边,见着小五,唐铮正等在那里。

刚刚局面混乱,她也没注意看他们,此时见两人收拾妥当似是同她一样要出门,何梦锦不解道:“你们也要进宫?”

唐铮懒懒的靠在回廊的柱上,一脸慵懒的笑容,清晨的阳光洒了过来,照的他那张俊美的脸越发多了几分带着痞气的俊美,邪魅,“这驿馆总共就我们三家,昌邑世子身死,广平世子入狱,你觉得我靖王使臣能置身事外吗?”

闻言,何梦锦恍然大悟。

明面上看来,最有嫌疑的便是靖王,以为唯独他没有任何损失,但何梦锦了解唐铮的品性,虽然平时带着几分无赖的痞气开着玩笑,但却决计不会是那种暗地里使阴招伤人的人,唐铮骨子里有着唐家先祖光风霁月的磊落,不会有这般的阴谋。

会不会是皇上?削藩必然引起动荡,所以他借由此次诸位世子使臣在京的机会先让藩王之间先乱起来,诸位藩王之间越是剑拔弩张,他越是坐收渔翁之利,可是他又为何选择广平同昌邑?

要知道如今最为强大的藩王,莫过于,昌邑王李泽勤,广平王贺兰瑞,江陵王李泽宸。

一旦事情败露,那么无异于是引火烧身自毁根基,让昌邑同广平拧成一股,李泽昭的皇位就更是岌岌可危。

又会不会是另外几个藩王,定远王,陈平王……还有沈洛,难道昨夜宴请广平世子使臣,当真都只是巧合?

依次思索下来,发现每个人几乎都有可能。

波谲云诡的帝都,最不缺少的就是人心,才来这两日,何梦锦就已经觉得身心俱疲。

也不知道是哪个这般阴险的计策,如此一来,是将三家都拖下了水,那躲在幕后的真凶便是越发隔着九曲十八弯是迷雾。

“好,我们一起进宫。”

说着,何梦锦率先疾步朝外走了去。

必须要进宫,看看皇上李泽昭的态度,尽可能稳住昌邑使臣,多争取时间,她不知道此事如果一旦传了出去,到了昌邑王的耳里,整个朝堂该是要掀起如何的惊涛巨浪,想想,何梦锦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PS:

自我赶脚已经在慢慢进入剧情了……可是为神马最近我每更新一章收藏就跟着掉几个……更一章掉一下……这是个神马状况……~~o(》___

☆、第一百零四章 迷雾

刚走出院子,就见着萧冷站在已经备好的马车旁,刚刚昌邑院子里乱哄哄的时候,他也随着何梦锦一道去了,虽然不发一言,只冷冷的跟着何梦锦身后,但即便这样,因为有他在,何梦锦多少都有些底气,至少不用担心若是真的跟昌邑那方迫不得已动起武来自己会受伤。

上了马车,一路向皇宫方向飞驰而去,何梦锦的这辆车上,除了驾车的车夫是何梦锦从茗记调来的亲信,便只有车夫身侧坐着的萧冷,何梦锦看着他笔挺的背影,还是忍不住把心头的疑惑问了出来:“你说,今日之事,跟昨夜沈相的邀宴会有牵连吗?”

萧冷闻言,微微侧了侧身子,留个何梦锦一个精致的下巴侧面,不答,反问道:“难道你觉得沈相当真是单纯的作为答谢而邀请广平世子一行赴宴?”

何梦锦虽然心头有了答案,但是从萧冷处听来,还是觉得有些心惊。

沈洛代表的是皇上,若这一切都是一早设好的圈套,从昨天晚上开始他们便已经钻了进去,那么皇上只怕是一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于此,虽然对他来说是铤而走险,可是又何尝不是一个好的计策。

让昌邑同广平反目,最好是刀戈相向,那么无形中他就已经除去了两大毒瘤,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把贺兰浩交由大理寺审问,查案,无疑也都只是个过场,李泽昭一定已经在这件事发生的第一时间将消息散发了出去,中途再添油加醋一笔的传到昌邑,待得昌邑王得了消息怒发冲冠之时,他再煽风点火作壁上观。看着两王闹起来,也都只会言词斥责,并不会做出什么举动阻拦。

而广平现在的情势,很危险。

等到消息传回广平,再由贺兰瑞派人出面或者澄清或者派使臣奔赴昌邑讲明原由,让两家的干戈化解的话……这一来二去的时间里,已经够许多人拿来大做文章不说,而且还不能及时的赶赴昌邑,同昌邑王交涉,焉知道夜长梦多。那素有老狐狸之称的昌邑王李泽勤会做出什么来。

昌邑王一脉,是皇族的旁支,早在汉始祖登基之初就已经封了昌邑王。那里地大物博,且何梦锦听茗记的探子报来的消息是,近年来李泽勤秣马厉兵,其狼子野心可见一斑,如今。这么好的一个起兵的由头,难说他不借题发挥或者当真是为儿子报仇找上广平,这样师出有名,不会被天下人诟病,而且哀兵必胜的道理,何梦锦自小就熟读不少。

难道就坐以待毙?那不是她的性格。如今的她同贺兰浩,同整个广平已经是一体,不可能袖手旁观。

“你想好了吗?”

思绪正飞速的运转。冷不丁的前面飘来萧冷的问话,何梦锦将头抵在车壁上,也不掩饰自己的惊讶,道:“你知道我在迟疑什么?”

萧冷转过了身子,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何梦锦。那清凉璀璨的眸子里分明写满了不屑,仿似在说。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以为他还想不到:“这有什么好迟疑的,其结果是一样,你明里去奏请,必得要暗地里行事。”

这一回,何梦锦倒不为他的鄙视生气了,萧冷的敏锐已经让她心生佩服,居然有这般洞察人心的睿智。

她才在想,此时有京都传消息往广平,贺兰瑞接了消息,再派人马前去昌邑的话时间上赶不及,不如就由他们在京都的几个人出面。

贺兰浩被收押,贺兰齐作为质子入京,而且皇上一定不会轻易放行让他们亲自去昌邑以示诚意,如此一来, 她就是唯一的那个人选。

虽然在广平官位不高,但因着河源望城一带的赈灾,再加之她此前胆大包天的自荐,以及皇上特招她来京都,广平王封她为广平使臣,这一系列事件,都已经让她声名远扬,不说传的都是美名,至少,也是能让昌邑乃至大汉百姓相信,她这个使臣,在广平的威望不低,在贺兰瑞跟前受重视,这些分量都足以让她有资格作为广平的代表前去同昌邑王交涉。

再加之临行前贺兰瑞曾言,在京都的一切事宜由她做主,而今之计,也只有她亲赴昌邑!

可是,要去昌邑,必须得迈过皇上李泽昭这道门槛,她正迟疑的是,要私下里先斩后奏去昌邑,还是光明正大的跟李泽昭请旨,前者,身为广平使臣擅自离京,无论最后事情处理结果如何,大汉律法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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