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风月无双-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牙吉当然是草原上最聪明的小雄鹰!”他笑著说,声音被草原的风历练的如同砂纸。

然後他看向风月,混浊的双眼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

牙吉也看向风月,脸上重新有了自信自得的笑容。可是风月却只是淡

淡扫了他一眼,仿佛十分不屑。

小孩子顿时觉得很伤心。他咬著下唇,倔强的看著风月。

“牙吉,你先出去一下。”风月看他一眼,说:“你古力阿爹有话想和我说呢。”

牙吉抬头看看老古力,又看看风月,终於低著头走出去。

掀开布帘,他突然回头对风月喊道:“我一定会猜出来的!”话音没落,人已经跑走了。

风月心中一喜,却看见老古力眼中加深的凌厉。

“你和牙吉说了什麽?”声音极不友好。

“没什麽,”风月淡定的回答:“我们猜谜玩而已,我说了个迷面,乌龟在壳里盖房子,他没猜出来。”

老古力想不出这之中有何异处,便不再问,道:“昊王正在派兵进攻草原。”

风月心中大震,点头道:“他没见到我的尸体,就一定不会相信我死了。不找到我,他不会退兵。”

老古力哼了一声:“草原像天一样辽阔,我们的部落和大帐散布在许多地方,昊王不会知道你在哪里。”

他的声音逐渐阴冷:“我们许多勇士死在昊王的土地上,我们要为他们报仇!”

风月顿觉奇怪,怎麽他和多图说的并不一样?

“为什麽不杀了我?”不再绕弯子,风月径直问他。

老古力沈默一阵,才说:“因为多图不想杀你,他想拿你去和昊王换取粮食。可是我不想!松岩人都很狡诈,昊王不会诚实的带著粮食等待我们!他会在粮食中藏满士兵和利剑,将我们杀死!所以我不同意,我要用你的血,来祭奠我们死去的勇士!”

18

风月一阵冷汗。

庆泽的确会像他说的那样,明里送粮,暗中伏兵。

然而一切已经不容他多想,老古力说了声:“进来吧!”接著帘子一掀,两个壮汉子弓腰进来。

“把他带过去。”老古力苍劲的声音里带著不容抗拒的严肃,两个壮汉子应了一声,抓著风月强拉了出去。

风月踉踉跄跄的被他们连拉带拽,胳膊上传来被抓得几乎断掉的疼,眼前徒然大亮,已经到了一大片帐篷的中央。

周围站满了围观的足术人,皆是披发左衽,脸颊凹陷,目光呆滞,身上破烂肮脏,甚至看不出男女。却有几个正在给婴儿喂奶的,就那麽坦然自若的裸漏著乳房。

风月被这两个壮汉抓著,疼得眼泪几乎下来。心中知道此时凶险至极,却无能为力。

莫非此生便要如此结束?风月心中疼痛难以形容,本想著无论如何,都要与庆泽同生共死,不料命运弄人,竟要命丧异域他乡。

庆泽知道了,会是怎样悲伤?自己的尸体,还能不能让他看见?

泪眼迷蒙,抬眼望,天边草原茫茫,归途不知何处,爱人身在何方?

是否正为了自己殚精竭虑,是否正为了自己草原纵缰?是否在晚上彻夜难眠,是否在白天痛断肝肠?

纵使生死永相隔,纵使相思无觅处,愿将魂魄化风语,夜夜梦中诉衷肠。

天高地广,情到深处,可否令天地变色,可否令日月无光?

沧海的最後一滴眼泪,可是为了你我而干涸?

牙吉躲在一个帐篷旁边朝这里看著,却不过来。

老古力走过来,扫视围观的众人,严肃道:“他是昊王亲近的人,昊王杀了我们许多的勇士!今日,我们就用他的血,来奠基我们勇士的亡灵!”

话音一落,身边的壮汉仓啷一声抽出弯刀,在风里虎虎舞了几下,象是临刑的仪式。

风月有那麽一瞬,真是心如死灰。

然而那死灰却在听见牙吉的话後,熊熊复燃起来。

老古力正要下令处死风月,牙吉却叫道:“古力阿爹,多图阿爹说要我好好看著他,不要让他跑走了,好用他来换粮食!多图阿爹说,他可以换到很多很多粮食!古力阿爹,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粮食吃了!”

风月一震,看向牙吉。

牙吉站得远远的,脸上却毫无惧色,稚嫩的声音已然有了草原风沙的色彩,却始终不脱清脆:“古力阿爹,你为什麽不听多图阿爹的?多图阿爹每次都给我们送来粮食,不然我们早就饿死了!”

老古力看向他,痛心道:“孩子,你还不懂。我们族里的壮年男子,为了能让咱们有粮食可吃,与昊王的士兵打了好多仗,许多勇士都永远长眠在昊王的土地上!你多图阿爹,此刻正在战场上和昊王搏斗!咱们族里还能繁衍後代的男人已经不多了,我们足术部落会衰落下去,伟大的草原会抛弃我们!我们要用这个昊国人的血来告诉昊王,我们足术是凶猛强壮的!我们要让他知道,我们是天上的雄鹰,他是我们的食粮!”

风月浑身冰冷的听著,终於明白,这个草原民族的血液里,有诚恳,有骄傲,有强悍的生存意识,有原始的掠夺本性。

牙吉不知道该怎样辩驳老古力的话,可是多图交待他要好好看著风月。他小小的思想里,装满了身为小雄鹰的骄傲和自尊,他想要好好完成尊敬的多图阿爹交给他的任务。

风月听著老古力痛诉悲伤的现实,环视周围的人们。

他们衣著褴褛,眼神有些涣散,他们用手中的皮鞭驱动著数不清的骏马,却不知道用这些来换取生活所需。

“古力。”风月突然开口,古力吃了一惊,诧异的看著他。

“古力,你们需要的不是我的生命。”风月看著他,被人捉拿的姿势极其难受,“先放开我,我告诉你我可以帮你们得到什麽。”

牙吉突然奔过来,用力推开那两个大汉。

风月轻轻动了动几乎麻木的胳膊,抬起眼来,看著那些穷苦的异族人。

“你们需要的不是无休止的掠夺和战争,也不仅是粮食。”风月慢慢说:“你们需要一些布,冬天的时候做一身可以御寒的衣服;你们需要一些药,来预防春天的疫病,治疗难以治愈的冻伤和风寒,我知道在这里,生了病很快就会死去;你们需要干净的水,人和牲畜共用的水源很容易让疫情蔓延;你们的孩子,应该有快乐的童年,应该顺利的长大,而不是还没来得及叫你们阿老阿爹就死去。像牙吉这样的孩子,应该有人教他们读书写字明白事理。没有人天生应该饿肚子,你们也能用自己的劳作得到足够的食物,在我眼中,你们的生命和松岩人的生命一样珍贵。”

草原上吹来温暖的风,混合著让人灵魂都能得到净化的青草气息,抚弄起风月如云的黑发。

灿烂的春阳下,他白皙的脸庞像转世的神明一样圣洁,散发出淡淡金色的光晕。

他微微昂头,看看晴朗的天空,以一种神祗的姿态轻轻一笑:“我愿意亲自写封信给昊王,替你们向他要求这些,我能保证他会答应我。等到他兑现的时候,你们再放了我,如何?”

四周只有风声。

牙吉呆呆地看著他,周围人混浊的眼睛都随著他的诺言渐渐闪现希望。

老古力不语。

风月又道:“古力,你不知道,我比你更不希望昊王出兵。”

老古力一震。

“昊国国库还很空虚,经不起战争。”风月诚恳的望著他:“我不希望他为了我,将国家弄得一团糟。而你,也不希望你的族人在战争中死去。我们都退一步,让昊王来为安排你们更好的生活,不好麽?”

古力张张嘴想要反驳,却看见族人都用希望的眼神看著自己。

风月说得对,他们需要很多东西。夏天还好一些,但是草原的冬天,是他们最难熬的时期,冬天里出生的婴儿,大部分未等满月便死去。

要杀他,是心疼战死的勇士们。

风月不知道,他正面对的,大部分都是足术的女人。因为生存环境太过恶劣,婴儿的成长极其艰难,足术的小孩都是吃百家奶水长大。极尽所能的繁衍後代,是这个民族比掠夺粮食更为必要的生存法则。

他的话,是这些淳朴至极一生只为生养而活的女人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这时,远方一骑灰尘荡,快马带来让风月期待的消息。

“古力阿爹!昊王的军队正在朝这个方向来!”

瞬间,人们眼中的希望变成惊恐不安。

老古力瞳孔一缩,喝道:“快走!到腹地去!”

话音刚落,一名大汉便将挣扎的风月迅速抓走,扔到唯一的马车上,飞快打马离去。

很快,马车後面荡起烟尘张天,是足术人赶著马群飞奔。

灰尘随风飘散,草原上平静的仿佛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

风月沮丧的窝在马车里,对面坐著对多图忠心耿耿的小牙吉。

说了那麽多,明明看到他们都动心了,怎麽到最後关头还是要逃跑呢……世代累积的仇怨产生强烈的不信任感,要如何才能让他们听从自己的劝告?

风月曲著膝盖,焦灼的掰著手指。

想到庆泽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到刚刚的那个地方了,心里又急又失望,恨不能跳下马车狂奔回去。

可後面马蹄声隆隆做响,此刻跳下去,定然被踩成肉饼。

庆泽勒住马,看著地上散乱的破布之类,心中如被烙铁狠狠烫著。

三天里他踏平十来个足术小部落,可始终没有风月的踪迹。

抓回去拷打的足术骑兵众口一词:不知道!

甚至被活活打死,都是一句不知道。

三天里,他不顾自己背後的伤,拚了名地带著五百轻骑在草原上狂奔、杀戮,却总是听不到想听的,见不到挖了心也想见的。

他是不是受了重伤,他现在是不是害怕?

一想到他,心都揪成一团,再碎成无数块。

那日多图射他一箭,趁乱而走。等他带伤狂奔下山,却只看见峡谷中堆成丈余高的干草。

本来心神俱碎,恨不能跳下深峡去寻他!却在那一刻死死认定,他的月儿定然还在人间!

这个念头鼓舞著他折磨著他催促著他,不能停不能停,不能让他一个人呆在那麽危险的地方!他手无缚鸡之力,他没有力量保护自己……

看著地上散乱的杂物,那形状展示出这个部落似乎不小。

他顿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要追踪这个部落!

再次催黑羽上路,眼前突然一阵昏黑。

赶紧抓住黑羽的鬃毛,听见白虎叫道:“大王……”(小说下载网|。。)

慢慢缓过劲来,庆泽深深呼吸一口气,道:“没事!听,是不是有马蹄声?”

白虎右肩上包著厚厚的纱布,右手整个不能动───也许今生都不能动了。

然而多图那极近极快极猛的一箭,若不是他在瞬间扑到昊王背上,从此天下再无昊王!

多图那一箭,穿透白虎的右肩,扎进昊王的後心处。

昊王不肯回去养伤,定要带兵出来寻找。忠耿如他,又怎会离了左右?

庆泽派人回青城报信调集粮草,叫边境守军大部严阵待发,小部分成三路主动出击。他自己又亲点了三百,加上两百亲随,在草原上疯狂寻找风月的消息。

三天下来,人困马乏。

他喊过一个士兵来,那士兵伏地听了,叫道:“大王,有马群朝北方奔去了!”

“追!”

庆泽一抖缰绳,黑羽率先奔了出去。

19

向北。一直向北。

庆泽不曾停歇,老古力的部落也不曾停歇。

庆泽强压著喉间涌来的阵阵血腥气,紧紧抓著缰绳。就算到了天边,也要把他追回。

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大湖,湖水粼粼深深浅浅,那颜色竟也不同。

草原似乎到了尽头。

湖水的对面,远远可以看到群山温柔缠绵起起伏伏的曲线。

老古力的部落便停在这个大湖边。

路上,多图留下的骑兵回报:昊王的骑兵一直跟在後面追赶!

风月激动非常,浑身颤抖。

他来了!心中压抑的声音在灵魂里高喊,我在这里,庆泽我在这里!

身边牙吉却紧张的浑身僵硬。

於是他们一路向北,昼夜不停的狂奔。

就要到大湖的时候,骑兵对老古力说:昊王追到半路,又回去了!可能找不到咱们了吧。

小牙吉终於放心的松了一口气,小脸上紧绷的表情松弛下来。

风月却慢慢闭上眼睛,流下泪来。

极度的疲惫紧接著席卷而至。

若是就这麽睡去,等我醒来,是不是在你怀中懒懒的享受你温柔的疼我?

庆泽追到半路,几乎看见前面尘土张天,马群奔腾的隆隆声如同天边闷雷滚过。

果然没错!不是牧民转场的季节,却看见大规模的转场,那不是正说

明他的月儿就在那里麽?

心中激动异常,月儿月儿,我就来了!

那甜美的笑容,那动听的声音,那满溢的情感,都随著马蹄在草原上纷飞。仿佛能够听见,他在大声疾呼,我在这里!

喉间又是一阵腥甜,这次再也强压不下。两大口淋漓鲜血,随风飞落在青青草上。

“大王!”白虎和丹涂子同时大吼。

黑羽正在奔驰,却有了灵性一般慢慢刹住脚步。马背上的庆泽只觉眼前昏黑似乎黑夜骤降,虎躯晃了两晃,口中轻念一声“月儿”,便生生栽下马来!

黑羽对空嘶鸣,凄厉无比,似要代替他的主人将思念传递给远方受困的人儿。

丹涂子奔到庆泽身边,见大王双目紧闭形神俱疲,嘴角口中都是鲜血,震惊的心肝巨晃!

白虎带伤奔来,行动稍慢,肩头早已一片黑红。

将大王轻轻扶起,解开披风,这才看见───那後心处一大片黑渍,竟是伤口的血将软甲浸湿!

丹涂子亦是风尘满面憔悴不堪,手下却不含糊,轻轻将後心软甲衣服剥去,便看见大王的伤口还正在源源不断的流出温热的鲜血。

雪白的纱布上,大片大片刺目的红。

丹涂子立刻道:“大王新伤,本就高烧著,又焦虑攻心才会吐血昏迷。此处灰尘放荡,极易让大王的伤口恶化!草原上风大,可大王这新伤还未收口,最受不得风!即使在这里将大王医醒,过不了多久会更加严重!不能耽搁了,必须回营里养伤!”

白虎点头道:“好!你带三百人护送大王回去,我带人继续……”

“不行!”丹涂子大喝道:“你的伤轻麽!跟我一同回去!”

白虎面色苍白,摇头道:“大王这样不顾,就是想早日将公子救回。公子一日回不来,大王便片刻不得安心!你送大王回去,我再带人去追!”

丹涂子急道:“都什麽时候了!我知道你是为大王著想,你当我不急麽?公子那种玲珑剔透的人,谁放心的下!可大王今後时刻都要用你!要是你就这麽死在这里,今後那麽多事情,你让大王找谁去做?大王此刻不能耽搁,你废话少说,随我一同回去!”

旁边一个久跟著白虎的亲兵过来道:“大人护送大王回去吧!解救公子兄弟们去便是了!此处距离边境深远,万一路上遇到蛮子兵,还要靠大人保护大王!”

白虎一听有理,便不再坚持。让那二百王宫亲兵侍卫继续向北追去,自己带了三百边境骑兵,护送大王回去。

丹涂子不放心,怕别人不知轻重碰到大王伤口,自己将大王扶上马,坐在他後头。

白虎交待道:“大王只是气急攻心,并无大碍,回去不可乱讲!”说著走在前头。

丹涂子朝身边一瞧,那黑羽片刻不离的跑在一旁,黑漆漆的大眼睛中满是水光。

鼻子上一酸,心道:公子啊,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铃儿叮当响,两匹马合拉的青呢帐马车从远方而来。

似乎看到这里一片帐篷,驾车的人兴奋的一抖缰绳,两匹骏马立刻撒

著欢奔了过来,晃得那帐边铜铃更是一阵叮当乱响。老远就能听见。

牙吉正盯著沈睡的风月看,忽然隐约听见铃声,立刻将耳朵支了起来。

叮当叮当,似乎还有吆喝的声音。

牙吉的眼睛顿时闪亮闪亮,再也顾不上多图阿爹交待的任务,撒开小脚丫子就往外面奔去。

果然,正是以前见过的松岩商人来了!

族里的许多女人纷纷朝那青色的马车奔去,脸上欢天喜地。

要在这麽深远的地方见到商贩,很不容易呢!她们手里拿著刚刚织成的小小羊毛毯子,满心期待的去换取一些生活用品。

能换到一些东西,也很不容易呢!她们贫穷,这些小小的羊毛毯子,是她们花了许多时间将羊毛搓成线,再用一根根毛线织成。她们从不舍得将羊儿杀了果腹,除非是祭祀草原之神的时候。她们深信,这些日夜随伴的动物,是神灵赐给的神物。

马车徐徐停下,那商人见到她们手中的羊毛毯子,笑容满面的吆喝著:“诶……梳子铜镜,针线钵盂,什麽都有!”

绝对是不等价交换,可是在这里没有人置疑。

牙吉也奔过去,使劲在里三层外三层的女人中钻著,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已经是汗流浃背,汗水将他脸上的灰尘冲出一条条浅黄色的沟壑,看上去十分滑稽可笑。

他气喘吁吁地问那商人:“你是昊国人吗?”

那商人一愣,随即笑著回答道:“我从岩京来,是松岩人。”说完,又和周围闹哄哄的女人们交换物品。

牙吉伸手拉过他的衣角,著急地问:“那我问你一个谜语,乌龟在壳里盖房子,谜底是什麽?”

那商人停下来看看他,仔细想了想说:“没听过,不知道呢!”

牙吉急得几乎落下泪来,叫道:“你怎麽不知道,不是昊国人都知道吗?”

那商人双眸闪亮,看著他,笑道:“哎,小弟弟我是岩京人,真的不知道啊!这样吧,等我回去了找个昊国人帮你问问。你们下次去什麽地方?我到哪里才能找到你告诉你?”

牙吉立刻高兴起来,晃著那商人的衣角嚷道:“真的真的?你一定要帮我问问!我们会在这里住很长时间,你一定要回来告诉我!”

那商人笑道:“行!只要能找到小弟弟你,我一定帮你找到答案!”说完,又忙活著和女人们换物品,不再理他。

牙吉得了他的许诺,兴奋非常。又使出吃奶的力气从女人堆里挤出来,朝风月所在的帐篷奔去。

20

大风滚著灰云,在辽阔的天空奔腾。

二百轻骑踏青草扬灰尘,在辽阔的草原上奔腾。却忽然两声凄厉长嘶,两匹骏马双双倒地抽搐一番,便不再动。

被摔下来的士兵不顾手臂折了,爬起来哭喊:“我的马……”

那两匹马,硬生生是给跑死了!

为首的一人急忙勒缰停下,身旁一人担忧道:“已经跑死十二匹马了……”

那为首的不语,却问道:“再听听,马群朝那边去了?”

立刻有士兵翻身下马,伏地倾听,半晌道:“听不出来,风声太大了。”

又有士兵说:“我怎麽觉得跑来跑去都是一个样?”

一句话,让为首之人出了一身冷汗───难道说,真的迷路了?

他们替大王继续搜寻风月所在,可是跑了个昼夜,那马群奔驰的声音倒越来越小了!大风渐渐起来,飘飘发发好不威风,却让寂静的草原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迷失方向,在阴天的草原上是常有的事情。

为首之人道:“只好慢慢走了,总不能等在这里吧!”每个人身上带的补给都不多,等在这里无异於等死。

他们这麽慢慢走了将近一日,让马儿便走边吃草,算是休整一番。

却突然看到前方隐约出现一条黄土路。众人一喜,原来他们在方向不明中走斜了,摸索来摸索去,不料此刻又折了回来。

黄土路上,一顶双架青呢马车正在飞奔。

风月醒来,浑身酸疼无比十分不想动,可身下那毯子的味道难闻非常,仿佛是汗臭,可又象是马粪味。

带著对庆泽和寝宫大床的无比怀念,风月无奈地强撑著起来,小帐中只他一人,牙吉跑得不知所向。坐了一阵,心中郁郁,便出得帐来。

牙吉正跟几个小兄弟斗力,见风月出来,立刻将小对手摔倒在地,欢快地奔了过来。

叫道:“风月风月,阿老们都很想见你呢!”

“见我做什麽!”风月烦闷地回他。

小牙吉却已经拉住他的衣服,兴奋地嚷道:“我告诉她们我喜欢风月,她们就说想和你再说说话,你愿意吗?”

风月便知道,自己那天的言论一定打动了这里的女人。於是强打起精神,微笑道:“好啊,我也想和她们聊聊。”

在风月这样的纤弱美男面前,女人们倒是没有什麽拘束,都张了好奇的眼神盯著他看。

风月被看得有些头皮发麻,却见她们都是笑嘻嘻的,问道:“什麽好事情,你们都这麽高兴?”

一个女人拿了换来的牙梳给他看,风月眼前一亮!又见小牙吉往後躲闪著缩了缩,顿时喜上心头。

有商贩来过!

便笑道:“倒是挺好看的。”当即趁热打铁,将在昊国巡游时见到的种种说给她们听。

女人们是在穷日子里熬惯了的,听到那些闻所未闻的,眼中都不自觉的流露出向往。须知对於这些总与残酷的生存环境争夺生命的人来讲,最能打动她们的,就是亦实亦需的美好生活。

昊国边境,昊王行营。

庆泽一身轻便戎装,黑著脸看著面前跪了一地的大小军官臣子。

他回来被丹涂子细心救醒,立刻就要再回去找,军官臣子们自然是不同意,纷纷涕泪交流的劝大王保重身体为上。

淮中霆收到昊王急召後,立刻点了五千兵马飞奔而来。随他同来的还有一人,正是王後宁好。

宁好早年间陪著庆泽上了许多战场,在宫中听到大王边境受伤的消息,不顾一切地穿上以往的盔甲,带了小竹随军而来。此刻也跪在众人前头,双眼都哭得高肿起来。

她对庆泽,真的是情真意切。一见到他背上麽指肚大小的血窟窿,立刻便心疼至极哭得淅沥哗啦。

可庆泽一醒,整颗心都在风月身上,听著她动不动就哭著实烦躁。心道:“早年间她那麽英姿飒爽一个女子,怎地现在如此婆妈?真是比月儿差到天上去了!”

他哪里知道宁好的心情?前些年他敬她是个女中豪杰,又是战场上一同过来的,对她自然另眼相看。可自从被与众十分不同、智慧十分卓世的风月占据去的整颗心,宁好的种种便成了回忆。他也念著她过往的同甘共苦,可那毕竟不同於当今与风月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相敬不是相爱。

然而宁好是真心实意地只愿为他一人。自她嫁到昊国,大王一直对她不同於其他妃子,虽然没有子嗣,可大王从未以此轻看於她,更是令她感动非常。大王地这份情意,让本就习过武的她身上时刻都散发著一股英气,少了几分妖娆妩媚。

可自风月一来,那过往诸多好景通通不在,支撑著她的那份不同寻常的情意不见踪影,怎不叫她伤心?但凡女人,伤心时总是脆弱时,眼泪是她们最好的表达方式。

宁好看著脸色发黑的王,一颗心简直碎成几瓣。

旁边的青龙脸色更黑,他恨不能飞到风月身边,只恨不知他的踪迹。他一得到大王的消息,便单人独骑而来,不料见到大王伤势加重!

突然士兵大声报道:“大王!蛮子多图送了个信使过来!”

庆泽沈声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那信使便进来,道:“大王若是想要重聚,望许诺年年供我足术十万冬粮!”

“十万冬粮?!” 行营中顿时哗然,各人纷纷愤恨。

庆泽倒嘿嘿笑道:“好啊,本王答应他!不过本王希望多图亲自来定约。”

那信使道:“这我说了不算。”

庆泽也不为难他,只管放他回去。只是众军将非常不满。

他们哪里知道庆泽此刻心思?多图肯拿人来换,至少说明他的月儿生命无虞。

宁好道:“大王,这……不大妥帖吧……”

庆泽摆摆手说:“知道你们要说什麽,本王心中什麽都明白。但月儿非同一般人,我说什麽都肯的!”

正说著,门口奔进一小将,庆泽一看,正是带来的亲兵!

那小将进来便扑到地上叫道:“大王大王!侍卫们失职,在草原上迷了路,不想又转了回来!可是在回来的路上,侍卫们碰到一个商贩,他说他是给大王送信的!”

庆泽呼得站起来,喝道:“叫进来!”

“是!”

很快,一人被带进来,进来便道:“大王,小的是松岩商贩!”

庆泽心中咚咚跳起来,那正是他悄悄安排的探子!便一把抓著他道:

“什麽消息?快说!”

那人吃疼,却也不敢吭声,道:“我在草原腹地听到一个奇怪的谜语,说是只有咱们昊国人知道,便觉得……”

“你快说那谜语是什麽!”庆泽心中狂跳,莫非……

“乌龟在壳里盖房子!”

瞬间,庆泽觉得似有一阵暖风抚过,周身阴霾散尽。

21

庆泽又对那商人说:“本王要你带路,不要走错了!他那里,总共有多少人?”

商人道:“人很多,但都是老弱病残和女人,像是多图的母族,没见到有什麽防卫!”

“哈……”庆泽古怪地笑起来,却又止住,兴奋地来回快速转了几步,突然停下高声道:“淮将军,点五百精锐随本王前去接月儿回来!你在营中坐镇,将前面的深峡仔细埋伏好了!若是多图果然来定约,便将他们尽数一网打尽!若是他不来,待本王回来才可将伏兵撤下!”

淮将军高声应了,立刻为大王点兵去。

庆泽阴狠一笑,道:“这多图倒是自大得很。草原广阔,要想寻人的确艰难,只是他大概死都想不到,月儿一个谜语,就能告诉我他的位置。”

一旁丹涂子不解道:“大王真的能肯定公子就在那里?”

“没错!”庆泽自信道:“这个谜语,全天下也只有月儿能说的出来!”

一干人不语,却都极想知道谜底。庆泽知道了风月所在,心中焦急更甚,只恨自己没有双翅,不能瞬间飞到他身边。

“大王……”丹涂子看著他的脸色小心问道:“那迷底……”

“钙中钙!”庆泽不耐道:“别想了,你们都不明白!”因为连我都不明白!

“盖中盖?”

大小军将,尽作呆滞状。

多图听到信使回报,想了一想,便道:“我就是去和他定约,他能怎样?”

手下立即有人反对:“头领,昊人奸诈无比,不能轻信!头领还是不要去了吧!”

便有人跟著附和道:“对啊!咱们取昊人的粮食,都是突袭得来,还用和他们定什麽约?上次头领要和桑脂定约,不是就没成嘛。昊人不

能信的!”

多图却道:“怕什麽!咱们捉住的那个,听说是昊王的心肝,据说昊王对他宠得不得了。不管他怎麽狡诈,总不会不要自己的心肝的!我们若是能得了昊王的许诺,那麽多冬粮,可以让我们吃好多年。”

还有人想要说什麽,多图却豪爽笑道:“他若是杀了我,我自然让他永生见不到他的心肝!再说昊王也是英雄,定不会爽约,你们放心好了!带上我们最勇猛的五千骑兵,和我同去。这样,你们总算放心了吧!”

云卷云舒,随风飞快北去。

俯瞰地上一条灰色尘线,如利箭,追云逐月般迅疾地同样向北直直射去。

为首一点墨黑,正是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