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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无心-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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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苟连河立刻转怒为笑,身后蠢蠢欲动的护卫群也缩回了隐蔽之处,气氛回归于平静,他又露出狐狸的表情闲淡如话家常的说道“也对,身在外,当然不说烦心事,既然不,苟某定了一桌上好佳肴,”

苟连河在暴怒之后,飞快的冷静,可见他的心思多么阴沉狡诈。

面对这个讨厌的男人轩辕无心着实气闷,知道事态已经趋于平顺,她要大开杀戒的愿望也就此夭折,于是翘着红唇只看着程之浩说道。

“我去骑马了,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

白羽和血鹰此刻正在城墙之外进食,因为多溪镇人烟单薄,养马的更是少之又少,镇中根本没有什么上好的粮草,倒是城墙之外到处都长着茂密的鲜嫩草丛,所以脱缰的马全然没有归家的意思,正野在外面享受多日后的片刻轻松自在。

“程夫人也一起吧。”苟连河上前一步挡住了轩辕无心要走的身形,单手一抖,震袖半寸,动作流畅姿态潇洒,举手投足间风雅贵气,谦谦风度能引世间无数女子倾慕相加。

但倾慕之人中绝对不包括轩辕无心,她低头看着面前那一片朱艳衣袖,本来不悦的脸色渐渐风起云涌,她不搀和这个苟连河倒还自己送上了门,看来她今天不取一两颗人头。

于是退后一步再次回到程之浩的身边,气韵犹如猛虎猎物:“你没那么大的面子,还请不动我作陪,这玩意儿是你的吧,还给你。”敢在她身上下蛊毒,他是活的不耐烦了。轩辕无心手臂上震下一只红丝线虫,五指迅张正好接住线虫置于掌心,然后玉掌抬到了苟连河的面前,只见那虫首带着薄翼刺勾,看样子是沾人就能将皮肉割开钻入血肉中,但在轩辕无心的手中它似乎无力挣扎,扭曲成一团的样子很是痛苦。

绿焰在轩辕无心的身上,能排斥任何异物,连春秋的花粉都近不了她的身,何况一只这么庞大的虫子。

程之浩在轩辕无心的身边,清冷双眼覆盖上怒气。

苟连河脸色大变,终是忍不住后退一步,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祖宗。”轩辕无心手掌翻飞,红色线虫顺势飞了出去,朝着紫衣人的防线翻转而去,一沾到它熟悉的气味立刻掩没,消失在紫衣人的手臂上,它受了重创急需汲取能量,而紫衣人就成了它最好的食物,来不及哀号一声便一命呜呼,身体迅速干瘪在地上留下恐怖的躯壳。

“要杀人,就得斩草除根,分清楚什么人适合威胁,什么人只能死。”

这不是威胁,这是实话,轩辕无心本来就想要苟连河的命,只是碍于程之浩所以才就此放过他一马。不想他自己快马加鞭的来送命,真是挡都挡不住。

她到底是何方神圣,苟连河不禁自问,发现自己不但错会了她和鞭子的关系,也算偏了她和程之浩的位置,显然这个女人的能力和程之浩的本事可说是不遑多让,说不定还高出一筹。毕竟程之浩还算是个人,而她根本就是地狱中爬出的索命厉鬼。

向来眼高于顶的他也忍不住细致打量轩辕无心,天下的美女如过江之鲤,她可以算独拔头筹。感觉她的杀意不是闹着玩的,他立刻手拍腿根下了指令,身后的护卫尽出。将四人团团围住,堵了个水泄不通。

“程夫人好大的本事。”苟连河有人多势众做后盾,不由在人群之外稍稍松气的说道,明知程之浩会对他不利,他赶回朝都也肯定是来不及,况且不知道程之浩会如何作为,即便他人回去也是徒劳,所以才打算在程家堡主母身上下蛊,日后若程之浩敢不听话,他便借由这女人要挟。没想到是大错特错。

“我的本事你还没见过。”环视身边的人一样,她决定不杀苟连河,因为她记恨的人都是被玩死的,正如程之浩所思一样一招毙命太便宜苟连河了。这层认知让轩辕无心再次笑颜,对待她看上的猎物有全然的耐心:“看够了没有,我是有夫之妇,别用囊中之物的眼神探究,守点礼仪,你不是皇家人么?”

“程夫人真是爱开玩笑,这么自信不愧是程堡主倾心之人。”苟连河将轩辕无心笑收入眼底,挡不住势头居然任由好看的笑颜冲向了心间,气血翻腾不觉失神片刻。

两人眼神相交谁都没有示弱,他第一次看人会心生恐惧,连程之浩都不能有这番能力。

“我的自信源于我能掌控你的所思所想,不知连河公子的自信是源于什么?皇室之躯还是拿我没办法的毒蛊?你尚且未调查清楚我的背景就敢贸然出手,这是自信还是自负?”轩辕无心处处撩拨苟连河的脾性,看猎物躁动愤怒是她为数不多的兴趣之一。

苟连河被女人奚落,绕是他对轩辕无心有了新的认识,但尊贵的性子已经养成,依然止不住愤慨。

“请吧,连河公子初次见面就对我夫人下蛊毒作为厚礼,程某铭记在心。”苟连河从碰头起就没有安什么好心,现在诡计败露才以礼相待,布桌招待未免惺惺作态。而起他不喜欢苟连河看无心的眼神,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昭然若揭显得不怀好意。

“不过是一桌席筵,程堡主不会是怕了吧。”居心叵测的苟连河用言语相激,却激不起程之浩的半点兴趣。

“连河公子身藏皇室秘密,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操纵蛊毒来塑造上神的形象,是可耻的,他们洗濯国若不怕此等秘密被昭告天下就得明白适可而止。

苟连河本是来威胁人的,不想倒被人威胁,终究鸣金收兵怏怏不悦的离开。

程之浩待人赶走,立刻吩咐:“袁昶,传令下去,让之翰把借兵一事告知洗濯国国君。”苟连河需要受点教训,会有人帮他行使这份惩戒的。

这场闹剧来的飞快,也消散的迅速,轩辕无心和程之浩相伴而行,没有人的街道显得宽敞。

“我刚才看见你动作了。”轩辕无心就着冷风瑟缩一下身躯。

“他对你下蛊,我便对他下毒,是不是很公平?”程之浩立刻解下披风将娇俏的人儿拢住,然后十指交扣毫不吝啬自己的内力,将其温暖。

“做的好,不愧是我的男人。”行为举止太和她口味了,“送你个东西。”轩辕无心从怀中掏出一物塞到程之浩闲置的手掌间。

他感觉手中的柔软,低头一看有片刻失神,“这是……香囊?”

“我绣的。”全仪仗曾经的章无心留下的本事,没想到她也能将琴棋书画融会贯通。

程之浩笑了,笑容如水荡漾晕开波纹,遍布俊容,久久不能消弭,不由拉扯轩辕无心入怀低下头,下颚顶住她的耳边,细语含情的问道:“你还有什么本事是能让我大开眼界了吗?”他的付出没有付之流水,无心的正一步步的卸下心防,允许他的靠近,他用财富和关心腐蚀无心坚定的人生,然后将溃烂的地方掏空,将自己的身影补进去,融入她的人生和骨血,她没有反抗,倒还欣然接受。

简单的一个香囊,却在程之浩的心中生出了千丝万缕的关系,一点温暖就能融化他背负一生的寒冰。

轩辕无心何其感慨,这个男人太好哄宠,不用费心思只需花点时间关注于他便能换得他的关心如潮。

“你喜欢就好。”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她若时刻置身这股汹涌的爱(和谐)潮中,总有灭顶一日的到来,既然逃不开也只能放纵享受,于是伸出双手反贴程之浩的腰际,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听为她而响起的擂动心跳。

温情交织,程之浩好一会儿才开口:“你逛街是为了买点什么装进去吗?”

轩辕无心没有隐瞒:“本来想买点安神定惊的水晶放进去,不过没找到。”这也是为什么她看不上回儿选出的笔。

程之浩的手中流走过太多世间纷扰的大事,他写下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倾注了无比的操劳,何必再多支笔让他从政事之中无法脱身了,况且程家堡的财力也不差她的这支笔。

“下次我们一起挑选可好?”无心和他一起给他买东西,这个想法让程之浩雀跃。

“行。”正主儿要挑自己喜欢的,她没有反对的道理。

“回酒楼?”没有闲杂人等干扰,程之浩只想和无心独处,即使不能互诉衷肠,但相守之时她也只是他一个人的,就好。

“我说过我要骑马的。”轩辕无心挣开了程之浩的温润,她兴起的念头不想打消,白羽和血鹰归她所有之后,她还没有好好驾驭一番,趁此空闲的机会正好试手。

“注意安全。”程之浩不忍破坏轩辕无心的兴致,整理了下她身上宽大的披风,如送君征战的贤惠妻子,一路目送,在轩辕无心回头望他之时,还和谐的挥挥手,嘴角的笑容连身后的积云都被照亮。

看着轩辕无心离开,程之浩很满足,他的手掌轻轻按在胸膛,感觉衣襟之下的凸起,那里放了无心绣给他的香囊,每针每线都蕴涵了她的用心,他只是看过一眼就将香囊上的两朵相依兰花深刻入心,因为这是世间仅有的香囊,流转过无心的指尖,还带着她的香味让人沉醉,程之浩决定一辈子都得带着身上,再也不放下,就如同她的存在,永远都在他的心尖再也放不下。

轩辕无心带着一路发懵的回儿往城墙外走去,虽然脚步不慢却是注定不能完成骑马的夙愿。

因为但城门就在眼前之时,一道人影突兀的从城墙边冲了出来,粗布麻衣照应的焦急的脸色更显仓皇,轩辕无心还没看清来人,人影鼓着胸膛怯生生的叫了一句:“无心。”

轩辕无心身后的回儿三魂七魄在云游在外,机械的挪着脚步没有看见轩辕无心已经停了下来,迎头撞了上去,哎哟一声摔跌在地,收不势还滚了半圈。

这一番闹腾顿时七荤八素,人也刹那清醒,屁股刺痛让云山雾罩的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回儿在地上看清楚形势,赶紧跳起来顾不得拍自己沾染了半身的灰尘,三步并成两步到了轩辕无心的身侧关心之至的问:“主母,你没事吧,回儿该死光顾着走路,没看见你停下来,背疼不疼。”说着伸手就要揉,被轩辕无心挡了动作。

她只是看着面前的人,想从那张眉目清秀的脸上找出是什么原因让她觉得熟悉。

“我认识你。”轩辕无心肯定的说,是认识但记不起来叫什么名字,在哪里见过,记忆七七八八散落在角落,任由她费尽全力也拼凑不出和此人有交集的过往岁月。

“我是吴曼婷。”来人自报家门,语中饱含落寂和无奈,漂亮的眼睛如灯熄从中可以流散出缕缕青烟。曾几何时,她不是也记不住无心么,现在无心当然也记不住她……应该的。真是世事无常啊!

好熟悉的名字,好像跟章家有关系的人。轩辕无心依然疑惑,用眼神提问,脚步开始往城门边挪去,既然是回忆不起的人那便是不需要多费心思的人。

这个时候轩辕无心在乎的是骑马。想她身处现代的时候,每个月还要交大量的会费给马会,就为了骑一匹不属于自己的马,现在忽然间有了两匹,轩辕无心掩盖不住兴奋只想赶快离开。

“我曾经是章家的五夫人。”吴曼婷看出轩辕无心想走,赶紧上前一步斜上半个身子险险挡住。

“原来是你?”轩辕无心恍然大悟不是故作姿态而是真的刚刚忆起,没想到曾经章家最心高气傲的女人会以这种面貌出现,和在章家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也难怪她一时没想起来。

“无心,你记起我来了。”吴曼婷布满细细薄汗的脸上有松一口气的表情,就怕无心会再想不起她,让她错过了这次难得的机会。

“怎么想找我娘叙旧,直接去鬼林就成了。”轩辕无心淡漠言语,她和吴曼婷是长幼的身份,既然没有旧情也无需相聚,大家已经在数月之间转变了彼此的关系,碰见已是陌路不如擦身而过。

身处章家的吴曼婷将人性束之高阁,只为了书本而存活的文人墨客也会有为他人驻足停步的一天?

“无心,我能跟你聊几句吗?”刚才在集市上看到无心的时候,她还以为看错了,那么不可一世,可怕的让人不由发抖的女人怎么可能是章家的大小姐。可是那条鞭子那条让章家上下不得安宁的鞭子,却成为最有力的证据,所以她才认定循着无心的脚步先一步到城墙边来等待。

“夫人或许应该叫我家夫人一声主母。”回儿插话,看出轩辕无心对吴曼婷很是冷淡,能够从中窥的过往她们的感情并没有什么交际。

“主母。”好陌生的称呼让人无法适应,不过两个字就可以分别出高低贵贱。吴曼婷唤的软弱,再没有曾经的傲骨,生活的举步维艰让她失去了高看万物的资本,只能低下曾经不可一世的头颅,俯首为卑。

轩辕无心问道:“就你我的熟悉程度而言,有什么好聊呢?”不过是吴曼婷落魄了,希望有人出手相救,与其挖空心思,不如找个尚且熟悉的人,正好她出现所以就成为吴曼婷的救命稻草。这个故事不曲折也不迂回所以很容易猜测,连多余的心思都不需要。

“我从章家出来了。”

“恭喜你活着走出那扇大门。”

“休书是我自己求的。”

“是吗?”真不是明智之举,就吴曼婷的个性,她已经享受习惯锦衣玉食娇贵了人生,温室之花,柔枝嫩茎,连自己的未来都支撑不起,如何还能投身到风浪猖狂潮汐不止的市井生活中。

第八十八章 骨气能当饭吃吗?

“若是不出来,章家也长久不了。你知像我这样的人并不是其他夫人的对手,与其相斗到玉石俱焚,不如急早脱身。”吴曼婷说着话,两只手都汗湿,忍不住在裤边擦擦,动作显得小气再没有大家风范。

轩辕无心起了兴趣:“你怎么知道章家就长久不了呢?”赵艳红还是没学乖,事还没做就开始嚷嚷?那可真是枉费了她的一片苦心啊。

吴曼婷从章家出来的时间不长,但短短的日子已经尝尽人间疾苦,她的娘家人本来就人丁稀薄,上无兄长下午姐妹,只有一个比她小二十岁的弟弟,还是张嘴的吃饭的年纪,比她的儿子章熙满只不过大三岁。

吴曼婷当初嫁进章家说的难听点为了补贴娘家人,这几年爹的岁数越来越大,体力也早不能支撑一个家庭的所需。当年由章炳望出资兴建的书院也被转让出去成了贴补的家用。自保都成问题,哪里还有能力再多养她一个闲人。

她在章家的时候,领着每月的月钱还能帮补家中一些用度,现在她出来回娘家倒成了家中的顶梁柱,书卷气息成了累赘,养尊处优已然成为一场海市蜃楼,所以在回到娘家的第二天她就解开了繁琐的发髻用黑绳冠发,脱去了华服,拿到典当行去换回家人半个月的口粮。

吴曼婷长的很好看,不然当初章炳望也不会强行要了她,而且她离开章家身份十分尴尬,带着孩子孤儿寡母,家中又无顶梁柱的情况下,被一些地痞流氓诸多调戏是必然的,所以她早知道看人眼色,瞧见轩辕无心的表情知道有戏,赶紧的说道:“只是听说赵艳红出了十八巷,在街上又起了几家不小的店铺。都是和章家一样的买卖,章家猝不及防被压制的毫无翻身之地,现在章家四爷已经是疲于应付,将老爷一辈子的心血拱手让人只是迟早的事情。”

不愧是文人啊,一句话掉了多少的书袋子,轩辕无心语重心长的看了看身后的回儿,笑颜而语:“丫头,看见了吗?这才是气度,以后学着点。”

回儿口中称是心底不服,想她在将军府的时候,运文用字可比这女人讲究多了,不过是跟了主母,才野了一点,肆意嚣张的事是官场中人最忌讳的举动,飞扬跋扈感觉很好,有这样的主母撑腰是她一辈子的福分。

回儿不禁又想起了轩辕无心手中的鞭子,她见惯爹爹手中的刀剑,也见惯家中男儿郎背上的弓和弩,但对于主母的武器,她还是忍不住在阴闷的天气中打了个大大的寒颤。不免瑟缩一下,将身体和心脏都缩成了一团。

轩辕无心不是没看见回儿的怯懦,只是她身为程家堡主母的丫鬟,见绿焰是迟早的事,只要没吓破胆,就表示这丫头是可造之材。对于人才轩辕无心向来不吝啬栽培,心下决定得送点什么实用的东西给回儿。

不过嘴上的话却是对吴曼婷问出的。

“你今年二十有九了吧。”

吴曼婷没想到轩辕无心会问她年纪的问题,在这个个子只到自己胸口的小丫头的面前感到了无比的压力,连看都不敢看这个小她不止一半岁数的名义女儿,只能点点头算是回答。

“章熙满当初在章家可没少用言语奚落过我,现如今你倒反过头来求我,你说你儿子知道你的举动,会不会看不起你呢?”落井下石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轩辕无心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向来不遗余力。

当年的吴曼婷虽然没有欺负过轩辕家的人,不是因为她多善良,在章家的那种奢靡的环境下,势必会将人的良心腐蚀的灰飞烟灭,吴曼婷不出手说到底是因为看不起,不止看不起轩辕一家,她连整个章家的人都看不起。

不过是一介平民她凭什么看不起,在这个官僚制度森严的社会她就该遵守游戏的规则,想跳脱其中除非她能跳脱三界之外,只是因为多读了几本书就目中无人,不知道天大地大她的所见所闻不过沧海一粟。

吴曼婷这种人自恃过高,心有鸿鹄之志,但却只能委身燕雀的人生,说白点就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所以她不甘,但不甘的同时又甘之如饴的和金钱为伍,某些方面她已经被章炳望同化,所以她只能心怀怨恨觉得是章炳望将她变成这个模样的。

吴曼婷低下头去,贝齿咬住红唇轻怨的说道:“熙满不会知道的。”

“是吗?那就让他知道,让他知道他的娘所作所为,我就和你谈。”看人痛苦是轩辕无心这辈子都改不了的劣根性,因为她活的太长了,长到一些后天养成的坏习惯已经根深蒂固的犹如天生般。

吴曼婷红了眼眶,红唇边是耀眼的血丝,但轩辕无心不关心,她只是在等一个答案,不知这个答案是风骨依旧还是屈于现实。

酒楼里,一方隔着屏风的包厢中,吴曼婷有些拘谨,若不是无心在前领着路进了这家酒楼,就她身上的衣服肯定只会被门口的小二给拦下来。

轩辕无心坐于上座,叫了一桌子的菜,双手环胸,两腿叠翘,眉眼如丝身形不动,坐看吴曼婷眼中无法掩盖的失态:“吃吧,看在故人的份上,我也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

吴曼婷惊恐的从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上拔出了视线,她忍住心底的万千情绪向轩辕无心低头并不是求一顿美味佳肴的:“无心,我只想有个活干,能自食其力的养活家中老小,我不敢奢求太多,也希望你能大人不记小人过,能出手帮帮我。”

关门闭户的房中,吴曼婷也顾不得脸面,早求晚求都是要求的,以无心现在的位置随便给她找个活计干着,应该不是难事,毕竟程堡主没有杀妻,看刚才的模样倒还很宠爱无心才是。

轩辕无心问:“门第书香什么时候也追求这些身外之物了吗?”

吴曼婷当初的恬淡不过是衣食无虞延伸出的矫情,现在三餐不继,温饱难保,哪里还有闲情逸致伤春悲秋。为生活奔波已经耗尽心神,也没有故作姿态的本钱。

吴曼婷文人墨客的情怀又开始作怪,她有些轻微的动怒:“无心,我不求荣华富贵,只是想靠自己的双手劳动所得。”

听听,多有骨气啊!轩辕无心毫不留情的打断吴曼婷的气度:“教书,你身为女人,没有书院会为了你一个女人而开启悖世之门,引流言蜚语,嫁人……你已经有过一次,再择良人可谓是天方夜谭,贩卖绣品,女学中的针线厨务你一样都不会,自己都养不活,还要顾及幼儿和一家老小,所以其实你觉得生活对你不公,你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朱门酒肉臭路,而你却是那冻死骨。你到今时今日如此地步依然放不下你将近三十年的臭架子,什么叫不求荣华富贵,不求后面的但求就不是求了吗?你高贵的让人不敢直视啊!”

轩辕无心的话似一把钢刀,隔碎吴曼婷的自以为是,既然已经开口相求,无论求的是什么,已经处于不劳而获的角色,何必还一副天下之中她最无邪的模样了。

“你求我,但是你求的不诚心,你依然看不起我。即使我倾囊相赠,你表面会感谢,但心底却终究寡淡,我说的对吗?”

“无心。”吴曼婷诺诺而言手足无措,坐如针毡,她的一生都在轩辕无心的简单几句话中被剖析的体无完肤,是的……在此之前她确实看不起轩辕无心,看不起她穿金戴银,看不起她的价值连城,更看不起程堡主对她的疼宠。想不通为什么老天爷就独给了无心眷顾,却忘记了还有其他苍生。

“吴曼婷,你看不起我,因为你觉得我读的书没有你多,我曾经懦弱,如今庸俗,你觉得是人皆醉你独醒,我也看不起你,不过我的看不起没有你那么多的理由,只是纯粹因为你的看不起而衍生的不屑。”既然要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就说个通透呗,“太平盛世国泰民安之下你却连自己都养不活,不觉得你最该看不起的是你自己吗?你有求于我,我对你却没有半点所求,你我是什么关系你自己掂量一下,你有什么资本能让你看不起我?”不是资格而是资本,要高人一等就要立于天下的资本,一个无权无势无财的女人,高高在上的可笑。

社会就是这么的现实,即便是换了空间和时间,人性却没有多大的完善,贪婪、自私、狗眼看人低、都是人最根本的劣根性。

人性本善不是轩辕无心的信奉,她只相信人性本恶,因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如果人类不是从出生就带着惰性和贪婪,为什么在金钱的腐蚀下可以如此轻易的缴枪弃械,因为人性本恶所以要堕落就变得简单。如果人性本善本性还抵不过诱惑吗?

吴曼婷或许不是明白人,但是她是聪明人,她能够理解轩辕无心的话的意思,稍加思前想后融会贯通就能明白她错在哪里,以前是没有人点醒她,所以她一直活在自己的翼梦之中,只恨章炳望折断了她翱翔的翅膀,毁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颠覆了她本可以平淡幸福的一生。

所以吴曼婷更不愿意看见章炳望的妻妾成群,因为自己虽然不耻却还身为其中一员,这是多么讽刺的现实,让她不能直面无法相信。

这几年吴曼婷活的不食人间烟火般,就快羽化成仙,可终究爬的太高也跌的很痛,现在她回到了现实中,何以还能俯瞰他人。认不清利害关系的人才是最愚蠢的人不是么。

“无心,请你帮帮我。”骄傲了快三十年的吴曼婷在醍醐灌顶之后居然舍去了骄傲,她颤巍的膝盖朝着地面软下去,人离开了椅面。

轩辕无心倏然动了身子,前倾伸手端住了吴曼婷的手臂:“我用不着你跪,别折我的寿。”自己和吴曼婷还没有深仇大恨至此地步,虽然吴曼婷钻了快一辈子的牛角尖,但她也确实有些学识值得尊敬。

吴曼婷有些诧异,无心若不是要她的卑微恳求,那为何会说这么一番话呢:“你不是为了难为我吗?”

轩辕无心叹气,看她终究还是没有明了,或许因为固执了太多年要她一时转变也并不容易吧。

不过旁边看不过眼的回儿插嘴道:“主母跟你说这么多是金玉良言,你反倒还当做难为了,我看你根本就没有明白,真是死不悔改,一大把年纪居然还分不出好赖,怪不得你落得今日的下场。”

吴曼婷惊呆站在原地。

轩辕无心抬手阻了回儿的继续,“你要我怎么帮你?总不能让我把你养起来,供你终老吧。”她可以养轩辕文,但是不养无关闲人。

吴曼婷辛酸在心中暗淌,晶莹珠光,发现无心对她的了解可谓深刻,是啊,她除了读书写字再无用处,所以她也不知道她能干什么。

看吴曼婷的茫然轩辕无心也知道她根本没想好她能干些什么,只能说到:“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去找去看去学,把你会的想做的事情确定下来,到时候我帮你安家置宅,不会是什么好地方,但总比租别人的家宅来住好的多,也让你免于流落街头的下场。”

这对吴曼婷来说可谓是天恩了,她只想

“把你的住处给我,一个月后会有一只黑色的老鹰到你的住处找你,到时候你把你想法写好让黑鹰带给我,我自会安排。”“回儿,拿二十两银子给她。”

回儿上前,吴曼婷退后,赶紧摆着手推辞,有了无心的承诺已经是最好最好的事情了,她如何还敢多求,想起家中的儿子,这才惊觉熙满年纪小小确实骄纵,曾经居然不顾礼教奚落无心,看来是她这个当娘的太失败。

回儿好生有气的把银子塞进吴曼婷的手中:“让你收下就收下,你光顾着你的骨气,有没有想过今天晚饭家人可吃的上。”饥肠辘辘的声音都能和雷鸣媲美还死要面子活受罪。

第八十九章 轩辕无心的过去

吴曼婷的出现是突兀的,她的离开消不散空气中的凝重,回儿让店小二将没有动过的饭菜装进食盒中,方便吴曼婷能带回去供她一家老小食用。

轩辕无心也彻底没有了骑马的心情,离开酒楼对回儿说道:“陪我在城墙边转转。”

回儿轻声回好,默默无语的走在轩辕无心的身边,看着主母沉静如水的面容,有些话她想问却不敢问。步伐落于厚实的青石路面上每一步都谨慎,脚尖接踵脚跟,眼光只敢跟着身前的黑色衣角起起伏伏。

其实主母内心深处

轩辕敏的过往是左烈国的忌讳,鲜有人谈起,但只要是有关皇室的话题,就不可能不被人流传。

回儿身在将军府的时候,经常听人用轩辕敏当谈资,是嘲笑是轻看,就是没有同情和感慨,那时的回儿对这等话题不感兴趣但也不为所动,因为别人的人生所以不能感同身受,只是偶尔会觉得荒谬,想不通一个贵成于天的公主,怎么会把人生作践的一文不值。

过往如潮,回儿历历在目,她忍不住看看轩辕无心,感叹她们母女相悖的人生,这些时日她在程家堡也是偶有风闻,知道主母在章家的日子不好过。有些恍然大悟为什么轩辕无心会变成如今的模样,没有人从出生就心狠手辣,必定是过尽千帆才能铁石心肠。就像她一般,在将军府的时候从来不知道人生还可以过的像主母一样,为所欲为。

“主母,你不要伤心了。”回儿忍不住安慰着。

“伤心?”她哪里伤心了,轩辕无心正在想什么时间收拾赵艳红,现在章家气数快尽,拖不了多少时日。一些关于章家的日程就该渐渐搬上台面来。要明目张胆的收拾她很简单,但要顺理成章的将别人的产业据为己有得找个好理由,而远在北冥城的赵艳红到死才会明白,章家的消失就是她赵艳红没落的开始。

回儿哪里能想得到像轩辕无心这般深远,只能关切而语:“回儿是担心主母因为吴曼婷的出现,而勾起不好的回忆。”

“我娘住在程家堡,还不是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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