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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无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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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就如同普通夫妻一样平凡幸福。不由勾手和她相拥,享受着奔波疲顿后的片刻宁静。
轩辕无心拒绝亲近,傲然的推开程之浩面露不善,用鼻子哼哧一声表示心中的不满,然后提着黑衣到紫姑姑和回儿的房间去找人帮她更衣。
哼哼,与其说程之浩碍着她的兴致,不如说她怕妨着程之浩的行动,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在多溪镇落脚。不就是男人之间那点尔虞我诈的破事,她刚才看中夏铁县一家卖卤肉饭的店,在马车中她都能闻到扑鼻的香味,勾引的她饥肠辘辘口水四溢,真是千里飘香名不虚传。可程之浩居然让白羽和血鹰呼啸而过,让她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抱憾终身望而兴叹。
为了一顿卤肉饭而记仇的轩辕无心换上了男装,在酒楼众人的瞩目之中出了门,她身边只带了同样变装的回儿。紫姑姑怕她吃不惯外面的东西,所以去了厨房亲自处理食材。
对于轩辕无心独自外出一事表现的一点都不担心,在紫姑姑的心中主母能够很好的照顾自己,若是她跟去如果出点问题说不定才是真正拖后腿的那一个。
轩辕无心带着回儿穿梭在不大的镇落之中,这里窜窜那里看看,不一会就消磨了一个多的时辰。
两个于玉般的俏丽公子哥也吸引了不少的侧目,不过只限于侧目,还没有胆大包天的地痞流氓在光天化日下上演戏剧的拦路调戏的戏码。
轩辕无心走的有些疲乏,开始放慢了脚步,她慢她身后也有人慢,于是拔腿两步她身后的纷乱也跟着挺进,看来不是她多心啊,果然是人在做偷鸡摸狗的梁上君子,忽然嫣然一笑,却万分阴鸷,她都把烂摊子留给程之浩去搅和了,身边还有不识好歹的蠢货来打扰她的清净。
都是君王霸主,他们就不能专注在男人的对弈中,偏偏要扯进她一个小女子,难道是为了锦上添花?显然被惹怒的轩辕无心突然停下脚步,让她跟着的回儿差点就此撞上去。
“主母怎么呢?是否有事?”回儿警觉的靠近轩辕无心的身侧,被轩辕无心浑身的死气渗的有些难耐。
轩辕无心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的说道:“没事,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一群蚂蚁在搬家,踩点被我踩上。”何止是蚂蚁,她根本踩上了一堆狗屎才对。动怒的轩辕无心是可怕的,而百姓还犹如梦回之中不知道小小的多溪镇即将掀起轩然大波。
回儿低头顺着轩辕无心的视线,果真看到一行细密的黑色,正快速的移动,不由感觉身上发麻,头皮都飞了起来,浑身上下起了鸡皮疙瘩,她从小就见不得密密麻麻的东西,想这么多的蚂蚁出现,如果是以前在将军府,找呼喝的家中下人一盆水冲干净了了事。
可如今的回儿只能苦笑的对轩辕无心说道:“主母,你看蚂蚁搬家也能看出让人胆战心惊的寒气,差点吓死回儿。”
“是吗?”轩辕无心回头,眼神擦过回儿的脸颊落到了身后的瓦房之上,一角紫红衣袍泄露了来人的踪迹,于是冷笑着说,“可能是我生来八字属阴,你才会这般觉得,前面有家卖笔墨纸砚的店铺陪我去看看。”
回儿摇头:主母又说胡话了。然后快步跟上。
“主母,你看这支象牙骨笔会不会很适合堡主。”回儿良心建议,在一家文房四宝的店面中,捏住一支打磨光滑,笔端雕刻着文竹的毛笔。
轩辕无心睨一眼回儿说道:“心眼挺多的。”居然看出她在给程之浩选购物件。
“主母进的都是男人才感兴趣的铺子,虽然看上去是隐藏,但是主母向来不是费心的人,所以回儿斗胆猜测主母是想为堡主采买一些必须的用品。”
轩辕无心接过毛笔把玩在手中:“聪明得揣着,表现的太明显会遭到主子的戒备,你小心弄巧成拙。”
回儿嘴甜的拍着马屁:“主母的本事是回儿用一生都赶不上的,回儿不惧。”恢复活泼的回儿口舌能力也调整得当。
忽然人群中响起一连串嘈杂的鸣乐之声打断了主仆二人的对话,轩辕无心不由朝着声音沸腾的中心看去,只见敲锣打鼓的人群前面正有一个尚算斯文的男人踱着方步,昂首挺胸如同骄傲的公鸡被人簇拥向前,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回儿一时兴起,朝人群冲去,回头叫一声道:“主母,我去看看什么事。”然后扎进人群中。不出片刻又突兀现身。跑回轩辕无心的身边,气喘吁吁的说道:“主母,是有一个叫做金立勉的人考上榜眼,刚接完圣旨,现在被多溪镇的首富请去府中一聚。”
回儿在宫廷之中早见惯大风大浪,对榜眼此等小才着实看不上眼,不由扫一眼蔼蔼黑沉的人群蔑视的说道:“不过区区榜眼,就如此猖狂,将来必定也不是栋梁之才。”
“该是他猖狂便猖狂,该是他送命阎罗殿收起来也不含糊,朝廷最不缺墙倒众人推的故事,你又何必动怒。”
“回儿只是不忿他的扰民,天下百姓国之根本,朝中众臣向来奉行低调,连皇上出行都不会这般,这人真是不知所谓。”倒是一介榜眼就蹬鼻子上脸了。
“有中举人发疯的,这位不过是横着走,宽容点回儿,会有许多比他还张狂的人代替民众收拾他的。”栋不栋梁有皇室考究,朝廷总的偶有一俩枚炮灰,没事可以让皇上杀一杀来缓解朝臣们激躁不安的心。轩辕无心心生一计开始考量此计可行否。
回儿掩嘴咯咯直笑:“主母说的即是。只是不知道此人最终会落于何人手中,也免得他敲锣打鼓的让人头发疼。”
“一扫眉头哀,扬眉吐气时,他的前途渺茫,你还不准生死未卜的人最后狂欢吗?”熬了这么多年功成名就,没有效仿孔乙己已经算定力尚好。
回儿再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尤为的赞同的说道:“主母说的对,是回儿重心思了。”
第八十六章 变脸达人苟连河
“看你义愤填膺的模样,想去给人添点麻烦让他长点记性吗?”轩辕无心向来信奉将所有看不顺眼的人收拾到肉痛,这是训练回儿的好机会。
回儿跃跃欲试,没想到第一趟出门就能碰上这等趣事,主母不同家中长辈,遇事只会处处谨防小心,切莫行差错步,何时能对她如此纵容:“不知主母许回儿放肆到何种程度呢?”
“竭尽所能。”要玩就必须玩的尽兴,若是不能酣畅淋漓,倒不如不要玩。“闹,闹的天翻地覆,重重有赏。”
说完轩辕无心甩手于背,黑衣袖口振风而响,凤眼微翘扫过远处高翘的房檐,冷霜寒箭的眼神叮锵砸在片瓦之中,好像能将屋顶陡然掀翻。
回儿心思灵敏,终于看出端倪,明白主母刚才的怒气从何而来,看来是有不开眼的人做了尾巴,是何方人士这么胆肥,连程家堡的主母都敢跟踪。
回儿收起心中好奇,接了轩辕无心给的美差,迈步下了青石台阶,走到菜贩身边掏出一串铜板丢在案板之上,银铃声音飘飘悠悠:“这些钱银能够收你多少货物,都给我装到竹篓中拖到路中间去。”
咚咚弹跳的铜板将小贩的眼神勾的发亮,本来还顾着探头张望喧闹,这下也没了那凑热闹的心情。
小贩满心欢畅的答一声得了,手脚利落的将竹篓装的满满当当,直到实诚的冒尖,这才将其拖拽到了大道上。然后接过回儿再次打赏的五文铜钱,点头哈腰的感谢着退到一边。
回儿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脚,脚尖绷弹竹篓倾倒,一箩筐瓜圆果滚跌摔在地四散开来。有不长眼的人没看见脚下,惊天惨叫的摔的狼狈,吹拉弹唱戛然而止,人群被迫停了下来。
“哪个不开眼的贩夫走卒居然敢挡本榜眼的路。”向来卑屈的男声在扬眉吐气时拔高,显得尖锐刺耳。
“你姑奶奶我挡的,你有什么歧义,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别跟赖皮狗一样见着人影就发吠叫。”回儿中气十足的声音好生明亮,穿过人群劈开面前的簇拥,百姓不自觉分成两边,退到一旁给回儿让出一条路来。她身在武学世家,见惯了家中爹爹的粗鲁豪情,更看多了男儿郎之间的叫嚣,这点喊话不过是小菜一碟,出口尤其顺畅。
榜眼金立勉一眼望去,双眼沾在回儿娇俏的面容之上,眼珠凸鼓心神俱失。口水都快溢成三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考取到功名利禄的金立勉不但腰板直了,连色胆也横长了三分。好漂亮的小娘子,虽着男装但依然不能掩盖她娇华气质,不知哪家闺秀,这要是娶回家该是何等的销魂?
回儿被金立勉看的心生火气,低下身捡起一颗半臂长的萝卜就朝那张呆愣的脸砸了过去,不偏不倚的命中,让金立勉捂住脸痛苦的蹲下身去。
回儿拍拍手,哈哈一笑,唇齿生花,叉着腰厉害道:“这条路是你家的吗?还是地板之上有刻着你的名字?你指出来让我看看,也好长长眼。”回儿说着话挪动了脚步,好像脚下就踩着榜眼的大名,她的举动漆黑了榜眼的本喜庆的脸。
“你知道我是谁吗?”金立勉蹲在地上,乌青的眼睛用刮砂的声音咆哮,他身材瘦小,双眼之下有淡淡青紫,常年起居在室内皮肤显得苍白。能看出也是十年寒窗的典范。可书文没能在他身上留下书卷之气倒沉积了不少仗势欺人。
回儿打心底不屑:“小小一个榜眼,也值得你耀武扬威?你可知进了朝堂之上,你得跪拜多少天人,不过卑微不足道也,还未受命朝廷已经兴师动众,为官求卑宫菲食,造福天下苍生,你今日不顾百姓生计,喧哗于此,他日也必定只是个奴颜婢睐的货色。”
金立勉承蒙圣恩一举夺的榜眼,在百姓面前被回儿如此教训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但听她言辞确凿,用语坠文,又担心莫不成是官家小姐,所以憋红了脸想说话又不敢说,不敢说又觉得有辱自己榜眼的身份。
来来回回犹豫了个遍,这才开口:“你休得胡言乱语,皇上圣恩浩荡,如何定夺金某的官职,怎么会是你一介女流之辈能猜测的,身为姑娘不在家精进女学倒跟个男人般野于市井,你也不怕丢了你爹娘的脸。”
“我呸。”回儿脚尖勾起一颗白菜,当蹴鞠一脚将其射上金立勉的脑袋,她娘比她还泼辣爹尚且不觉丢人,她这么小小的猖狂还是得主母许肯,她丢脸?再丢脸也比不上挨打的人丢脸。
回儿见白菜在金立勉头顶开出水白花,笑的前仰后合:“俗话一曝十寒,有闲情谈空说有,不如多看看书,别到了殿试之时连嘴都张不开。”回儿的话句句深入,可见她对朝中之事了若指掌,而且语气傲世,好像高人一等。
金立勉被蔬菜砸的满脸无光,又被回儿刺激的额角突突跳青筋,终于忍无可忍的冲向街边的菜摊,拔上一根扁担,高举过头就要想向回儿敲去。
扁担震乱了空气,眼看就要将回儿的小小头颅当场开瓢,忽然从街边墙角射出一黑一白两道幻影,速度之快让人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只能感觉耳边有细微的尖啸之声,金立勉手中的扁担应声而断。
人群之外好一声靡靡之音响起:“说话就好,别动手辱没了君子礼仪。”
众人回头,顺着声音看到了轩辕无心,掩不住眼中的惊艳,没想到还有比泼辣姑娘更漂亮的女子出现。
如果说路中间的姑娘是国色天香,那这一位就是天人下凡,锋芒毕露耀眼的简直让人不敢正视。人群再次如潮涌开,不敢沾着轩辕无心的衣角,好像一旦靠近就是亵渎,唯有走避才能显出众人的尊敬。
“她……她是你的,你丫鬟?”金立勉在震撼之下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伸长脖子,仰着头无法别开视线。
“说丫鬟太难听了,随侍比较贴切。”轩辕无心好像不经意的走到金立勉身边,脚不小心的踩在他的袍边。俯瞰之下,勾起嘴角含蔑。
金立勉的脸已经肿了两圈,被轩辕无心的眼神看的无地自容,这才想起自己不该趴在地上,有辱君子气度,于是想站起来,却不想自己的衣裳在轩辕无心的脚下,被踩的死紧,急急起身带着惯性又摔回地面,这一次摔的很重很惨,嘴里的两颗门牙也折断,齿根划破嘴唇,血流如注。
见血的痛让金立勉捂住嘴暴跳如雷,再没有心思看女神的模样,他忿然怒道:“你敢对皇上钦点的榜眼不敬,我金立勉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惩罚了金立勉对回儿的不尊,轩辕无心脚尖点步,放开脚下的粗布:“别没事就自报家门,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好好疗伤被耽误了时辰。”绕过挡路的人,她不是九命的猫不爱好奇路人甲的身份。
“站住。”金立勉声如厉鬼,音准飙高破空已然撕裂。他又痛又气只想把轩辕无心撕成碎片来解心头之恨。
轩辕无心当狗叫,没有心情自降身份和狗抢骨头。
“我叫你站住。”金立勉想起身追上去。
“没空。”轩辕无心懒得回头。
“不好意思,我们主子不爱跟身份不明的人说话。”回儿一脚将金立勉踢回原位,朗声说道,“金榜眼,你现在门牙都断了,还不赶快想办法补救,莫不是想以这幅尊颜进朝都面圣,小心皇上看了你的仪容不整,一道圣旨判你个不尊天意,到时候你多溪镇的百姓都得跟着你一起遭殃。”回儿一番愚民的话不高明,但是事关圣旨就显得太可怕,没人细究话中的意思,百姓都只是真的觉得若是金立勉被治罪,他们肯定会受牵连,于是人群开始躁动不安,就在这片刻轩辕无心忽然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而背街的房檐之上突然多了绿焰的身影,轩辕无心轻飘飘的落的三名紫衣人的身后。
她眼如淬毒鬼火,沾染上了紫衣人的脊梁骨,三人正极力的趴在瓦片上隐藏自己的行踪,没有顾忌到身后,可突然后背一阵泛凉,不由同时的猛然回头,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情况,绿焰已经凶险攻势,断了一斗斜梁连人带瓦抛了出去。
紫衣人如脱线风筝,口吐鲜血,肉身撞击地面发出闷响伴着瓦砾破碎的清脆,万分骇人。
轩辕无心从屋顶走来,站在房檐边,风尘都在脚下,她任由绿焰飘荡晃出妖风阵阵,不介意被人看到绿焰的真面目。
楼下的人眼眶都快被眦出裂缝,其中一名紫衣人仰头惊恐而道:“这是什么鬼东西?”又能变剑又能变鞭,阴云的天气深沉,厚积的云层挡住了大量的光线,绿焰去在昏暗中却灼亮刺眼。
连路边的回儿都吓的腿软,浑身主心骨撑不住躯干,慌忙伸出手撑住身旁的梁柱,以免瘫软的身体跌的太难看,嘴唇发白簌簌发抖,紧盯轩辕无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主母手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好东西!”绿焰缠住高台木栏,轩辕无心乘风而落,她的鞭子能出手就势必要见血才收。
“妖怪。”人群中爆出一声颤抖的声音,这个认知如病毒迅速扩撒到每个人的心中,见识浅薄的百姓瞬间大乱,人群爆炸出鼎沸,所有人如厉鬼缠身般尖叫嘶吼,市集之上掀起混乱,谁也不敢在此多做停留,纷乱的脚步跌撞的身影,到处充斥着狼藉的浪潮。
轩辕无心却置若罔闻,只朝着紫衣人走去:“说,谁让你们跟踪我的,若说的痛快我也给你们给痛快。”语调平缓,威胁渗人,让久经沙场的紫衣暗卫也忍不住恐惧,浑身冰冷的发抖。
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他们已经说不出话来。他们领命跟踪程家堡的主母,可怎么会想到这个主母居然是从地府而来鬼怪,传说程之浩并非世间凡人,对这样的传闻他们不过是一笑了之,从来没有相信过,可现在看来传闻不是假的,而是他们太过自傲,不愿相信天地间有另外的生灵存在,连程之浩的妻子都有这般兵器护身,那程之浩会是怎样的可怕,他们不敢想下去。只能苍白了脸等待死亡的来临。
“不说是吗?我就留着你们的命,亲眼看看身上每一块肉被剥下来是什么感觉。”既然大家都把她当厉鬼,为不负众望她不是厉鬼也得演似厉鬼。
话落绿焰在轩辕无心的手心已经亟不可待的扭动,这一场轩辕无心制造的混乱就快高潮,鞭尖蓄势待发就在眼前,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紫衣人注定要命丧黄泉,但天不遂人愿,在顺风顺水的故事中一向会有峰回路转,就像警匪片中总是在剧情尘埃落定的时候才出现的警车,让人不得劲。
一只手轻轻从轩辕无心的身边探出,毫不费力的绕住了张牙舞爪的鞭尖,“无心,不要张扬,这里是集市。”是程之浩现身阻挡了轩辕无心的攻势,却更让等待死亡的紫衣人肝胆俱裂。
他那么轻易的接触着绿油油的鞭子,就像握着一块璞玉,随意而轻松。
六道视线不由朝着程之浩的脸上汇聚而去,想看清楚传闻中的魔头到底长成如何的凶恶,那个踏一踏脚步雪冥都快崩塌半壁江山的程之浩,到底是什么模样?
可是紫衣人终究失望了,他们没有看见青面獠牙,牛头蛇身,更没有看见头大如斗,长臂过脚,显然他们只记得程之浩魔头的称号,却忘记了他雪冥第一美男的美誉。
轩辕无心扭头盯着同样黑衣的程之浩,绿焰从两人的手心中消失,瞄上一眼装没事的袁昶说道:“你不是有事要办,怎么寻来呢?”她已经张狂过了,覆水难收,这个迟迟才出场的男主角,不觉得这种行为很多此一举吗?
“你如何知道我有事要处理呢?”程之浩笑着挡在轩辕无心的面前,阻隔了她嗜血的眼神。杀人这种事有他代为脏手就行了,有了乡井村的那次失误,程之浩不会让自己的妻子承受任何凶险。
“你以为我选洗濯国的丙德县路过是为了什么?”她选的这条路线北上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程之浩。“不要告诉我苟连河现在就在这个小城镇中。”轩辕无心的心中已经有了定夺,有此一问也不过是为了确定她的猜测是否准确。
程之浩对轩辕无心的聪慧报以畅笑,心中的爽快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伸出猿臂勾住他的小小妻子,低头耳语:“他确实在这里,而且就在你的身后。”
苟连河向程家堡借兵一事毙于襁褓,现在又想绑架无心来要挟他,如果他没有先知如何敢放无心一人独自出行。
这一路的尾随,更是让程之浩看到轩辕无心的用心,她居然一直在为他选购物品,虽然到最后一件都没有买下,但是这份心思已经够程之浩藏在心底乐上一辈子。
轩辕无心呵呵冷笑,冷的连她自己都能感觉笑的太过敷衍。
程之浩玉白的手指抚摸上轩辕无心的剔透面颊问道:“想到什么呢?”
轩辕无心咬牙切齿的说:“其实我们是引狼肥羊,提前向洗濯国出发的程之翰才是深入虎穴的利刃对吧。”程之翰提前动身前往洗濯国,没有群敌环侍,他才能大展拳脚。
现在苟连河身在此处,洗濯国还有什么人能构成威胁呢?
“你用你的妻子当调虎离山的筹码,你亏心不亏心?”连出来游玩他都算计好每步,这么聪明不到三十岁铁定绝顶。
“我也是诱饵。”程之浩何其无辜的说道,借以平复轩辕无心心中的不舒服。
轩辕无心毫不受用:“你上辈子一定是颗马蜂窝。”浑身都是心眼。
“好,好,好。”一阵拍掌声打断了轩辕无心和程之浩的对话,一道如风身影随即从十字路口现身,一身提拔高姿天成尊贵,一袭红衣丹艳似血,一张魅惑的脸立于金边宽领中笑的妖孽,“果然是伉俪情深。让人好生羡慕。”“程堡主,别来无恙啊!”这个人就是苟连河,被洗濯国奉为天神不可侵侮。没想到人间天神长了一张魑魅魍魉的脸,连轩辕无心看去都差点脱口一声狐狸精。
苟连河被轩辕无心看着,不由伸手摸摸让他揽镜自照都沉迷于镜中的脸庞,喜笑而语:“听说程堡主娶妻我还诧异,想说世间能有如何的女子配得上堡主的身份,现在一见原来是冥婚,怪不得能登对于堡主。”
“你眼瞎啦,看不出我们主母是有影子的。”袁昶正扶着回儿起身,回儿也缓过心神,终于明白自己和轩辕无心的差距,有了这份认知她更是对自己有这么一个主子感到,听到有人,想都没想咒骂脱口而出。
苟连河上翘眼尾平扯出怒燃,声如冰魄厉害而道:“你是什么货色,敢同我说话?”
回儿被吓了一跳,终于看清楚苟连河的长相,被他的阴鸷吓坏,缄默噤声居然忘了回嘴,轩辕无心立刻截断此话,将话锋戳了回去:“她是比你成色好的货色。”
苟连河眼尾再次回到先前的位置,水盈邪魅的点头:“程夫人说的即是,我也这般认为。”他如变脸达人一会一张表情,不费吹灰之力。
轩辕无心差点没被恶心的发吐,立刻转头面朝程之浩,双眼诚恳,语气显的急迫:“你能掌控皇室,让他们立谁为太子吗?”如此大逆不道的问话被轩辕无心说的理所当然。
她讨厌眼神比她还阴险,态度比她还嚣张的人,而苟连河正好犯了她的忌讳。看他的脸就有一股踹上去狠狠碾扁之的冲动。敢跋扈的这么明目张胆,这种人的存在就是让别人将其毁灭之的。
程之浩轻语:“可以,端看我是否愿意。”
“就是不愿意咯。”“那我就嫁进洗濯国,亲力亲为。”
“如果苟连河敢娶。”
不甘寂寞的苟连河立刻插话:“哎呀呀,我可没有和程堡主争女人的胆子,主母这番厚爱苟某是无福消受了。”
苟连河虽然笑着打趣,心里却怒然而揭,这夫妻二人也未免太不拿他当一回事了,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讨论洗濯国的国之决策。
轩辕无心立刻痛苦的哀鸣一声,用从来没有过的哀求语气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再笑了,我这辈子就没有见过笑的这么难看,还的自鸣得意的人,你能不能自省一下你的表情,正统威胁是露八颗牙,你这么抽抽嘴角会让人误会你面瘫未愈。”
轩辕无心看出苟连河对他的样貌很是自满,对待这种自傲自满的人她多的是阴损高招,他不是不生气么?那就永远都别生气。他不仪态好吗?那就装逼等着被雷劈,劈多了也就习惯了。
轩辕无心的话确实给了苟连河重击,可他依然保持着微笑,只是不再看轩辕无心,面朝程之浩说道:“程堡主明知苟某在此落脚,特地前来是为了相谈要事吧,不如换个地方,也免得这群乌合之众玷了堡主的眼。”
躺在地上的紫衣人脸色大变,被自家主子这么嫌弃,即便活着也没有好果子吃。
“苟家雄霸一方,向来只会发号施令,说相谈未免太抬举程某了。”程家堡有规矩,有事谈就到鬼林,程之浩在没娶轩辕无心之前,会出堡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杀人。
“你不是来找我的,那你是来干什么的?”苟连河被心中的想法惊住了认知,他不由看向程之浩眼中的浩然,只觉得那片风轻云淡中有得逞的笑意,终于明白犯了多大的错误,在也笑不出来阴森森的说道,“你派人去洗濯国呢?”
第八十七章 你给我女人下蛊我就给你下毒
轩辕无心静静的看着苟连河的怒容,佩服程之浩居然能将这样的人逼至濒临崩溃,眼尾精光,扫过地上继续模糊而寥落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能感觉在屋檐边有大批人马正洞洞攒动的人头。
苟连河身为皇子在外不可能不带护卫,他若是聪明就断然不会在这里动手,洗濯国皇子因为程家堡的盐而身中剧毒,正躺在皇宫床榻之上奄奄一息由御医环伺生死未卜,怎么可能出现在异国他乡,在别人的地盘上大动干戈。
轩辕无心食指大动连同绿焰一起兴奋,污浊的空气中似绷出了锃光琴弦,只要苟连河的人稍有异动,轩辕无心就能用杀戮谱出一曲古筝武曲来,为两方人马的撕斗聊以尽兴。
程之浩宽袖轻掸,从袖洞开口伸出修长五指,爬上轩辕无心的脊背,借由轻抚安定她的嗜血之心。苟连河可以杀,但只杀此人是让他占了便宜,洗濯国以神者自居在雪冥大陆的存在本来就是笑话,只是这个笑话还很圆满,未让天下人贻笑大方,这么轻易覆灭就太没意思。
苟连河也感觉到轩辕无心的杀意,不由同她对上眸子,顿时骇然一个女人居然有这么君临天下的双眼。万丈豪气溶于乌黑眼珠里流转过千秋万代,他刚才不是没看见她手中的绿色鞭子,初始虽然惊但并不骇。
但现在细致对视上以后,苟连河才发现其实他错的离谱,与其说轩辕无心借由武器穷凶极恶,不如说那条鞭子才是依附者,而她是高贵不可侵犯的寄主。
这个认知让苟连河气绝,毕竟他身为洗濯国人善用蛊毒是不争的事实,但是更加无法掩盖的事实是:他们的国人都对蛊虫万分尊敬,因为在蛊虫面前他们是弱者,他们使用蛊毒,但却是被领导的一方。
人类是渺小的,在任何圣器的面前都只能卑躬屈膝,借势壮大自己以伏天下,这是苟连河从懂事时就夯筑的理念,却没想到因为一个一面之缘的女人而毁于一旦。一丝不知所措刹那从他心魄穿透,脸如死灰只能借由语气的凶狠来掩盖自己的失态。
“不知程堡主派人去我洗濯国意欲为何,不会是想干我国政,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动吧。”
程之浩笑语:“洗濯国是雪冥圣地,程家堡有人想去观光,我身为堡主再霸道也不能拦着属下虔诚不是。”
观光……程之浩真是想的出来。苟连河忍住心神将自己的视线从轩辕无心的脸庞上抽出,他恼羞成怒反倒发出轻蔑笑声:“这番光怕不是已经观进我大濯皇宫中去了。”
程之浩急促收笑,善变的模样和苟连河相较可谓是不予多让,轻声言语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的国事却想找我平民老百姓借兵,你不知道各国律法规定,私自集结兵力是杀头的死罪吗?我一等草民被流言中伤已是不堪,现在连连河公子也轻信谣言,可真让程某寒心。”
“程堡主的意思是你从未做过触犯律法之事?”苟连河被程之浩的故作姿态气的烧心,妖艳的脸庞之上扑朔出金焰火光,燎过双眸,映衬了杀意拳拳,杀头的事情程之浩还不是照样敢为,现在居然还能伪装无辜,看来他真是小觑这个江湖草寇。
“我做没做我没有办法告诉你,但是你可以告诉我,程家堡是不是有不周全的地方让连河公子有这等误解。”程之浩的话如冰块溶于雪水中,兜头浇熄了苟连河的浑身弥漫而出的冲天火舌。
程之浩的势力谁敢对程家堡说一个不字,即便他指鹿为马,众人也只能点头附和顺便称颂他是天下间最奉公守法的百姓。
苟连河和程之浩都不是干净的人,把身后的污糟抬到明面上亮相,程之浩能成承担后果,而苟连河却不能,毕竟身为皇室之人他还有皇权牵绊,若是被父皇知道他向程家堡借兵,势必会夺取他贵胄的身份,那时候他能抵挡阴谋迫害也抵不住千军万马。
思及此苟连河立刻转怒为笑,身后蠢蠢欲动的护卫群也缩回了隐蔽之处,气氛回归于平静,他又露出狐狸的表情闲淡如话家常的说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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