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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亲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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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一曲唱完,满堂都变的异常安静,这些人很多都是淮军,有些还曾参加过中法战争,有些跟着刘铭传参加过保基隆的战役,大多都曾浴血沙场,有人已经开始落泪,哥哥惊异地看着我道:“秀儿,这歌是谁写的?”我一愣,是啊,二十年纵横,怎么也不像是我能写的,有些傻眼,正不知道要怎么圆,忽然想到下午的事情,便愤愤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还提到了那一条街的烟馆,然后难过地道:“载秀虽然年幼,可自小听哥哥讲到我大清的现状,每每痛心之时,常恨自己年幼,今日又在这里遇到让我痛心之事,看着我大清百姓受鸦片之苦,受列强之欺,心境难平,在回来的路上,就作出了这首歌,只望有人能传唱,让我大清的百姓能受到鼓舞,发奋图强,强我中华。”说完还号陶大哭起来。

这时曹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道:“兄弟,我书念的没你多,可这歌听着就让我觉得舒坦,娘的,老子当年从军本来只为了赌口气,今儿个听了这歌,老子从今天开始,就跟那帮子洋鬼子赌这口气,我姓曹的非把他们一个个给打趴了不可。”我一听这话,心里暗笑,你这个后世里的贿选总统,倒是真有些血性的,就冲你老了之后,宁喝稀粥,也不肯当汉奸,我今天就暂时信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想到这儿,我竟有些酒劲冲了上来,一下子晕了过去,迷迷糊糊的看到哥哥一把抱起了我。

第八章 回京

等到我再醒来时,已经在回京的马车上了,宫里也派出了侍卫来接我,当我睁眼时,第一眼看到是一张很秀气的小脸,我看着她眨了眨眼,她开心的对外面道:“大人,格格醒了。”然后又轻声对我道:“格格,头疼吗?肚子饿了吗?”我看着她,正要起身,头部忽然传来一阵巨痛,我一下又抱着脑袋倒了下去。她忙将我扶了起来,接着递上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我看着那碗药,头更痛了,她忙笑着道:“格格快喝了吧,喝了就不头疼了,这可是贝勒爷专门叫人给你备的,奴婢一直给您温着呢,就等您醒了好喝。”我皱了皱眉头,强闭一口气,把整碗药给喝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等我再打量这辆车子时,才发现所有的物品竟然都是用的明黄的饰物,吃了一惊,再看了眼在一边正忙着帮我准备吃食的小姑娘,才发现她穿的是一身宫女的服饰,大约十三、四岁,我愣了一下,问道:“你是谁?这是怎么回事?”那宫女见我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忙向我施了一礼道:“格格吉祥,回格格的话,奴婢叫玉儿,今年刚进宫的,本来在书房外侍候的,蒙老佛爷恩典,晋了奴婢做答应,让奴婢来侍候格格。”我一愣,书房外侍候的?那这个小宫女只怕是有些家世的,既然已经封了答应,又怎么送到我身边来了?不是应该跟着皇上吗?我看了眼不远处的那些点心,和热腾腾的奶子,忽然觉得饥饿难忍,便道:“先把吃的端过来吧。”她忙把食盘托了过来,我吃了几口点心,又问她:“我哥呢?还有,这是谁的车?”她直起身子回道:“回格格的话,贝勒爷今儿早上把您抱上车,就回学堂里去了,这车是醇亲王的驾座,本来老佛爷是想让宫里的车来接您的,可是郡王福晋说,太过招摇了,便使了醇亲王的车来接您。”我一呆,宫里的车招摇,这车就不招摇,我苦笑着摇头道:“老佛爷和我额娘可说了什么?”她偷偷望了我一眼,又接着道:“老佛爷气的不轻,训斥了郡王福晋两个时辰呢,若不是李总管劝着,只怕是慈宁宫里的物事都要砸完了。”我听到这儿,心里一哆嗦,老女人发飚了。

她见到我脸上的神色,忙安慰道:“格格不用担忧,老佛爷那么宠您,怎么舍得罚您呢?”我心里叹口气,我倒不怕她罚我,就怕额娘要遭殃了,心里的歉疚顿起:“我额娘没事儿吧?”玉儿摇摇头回道:“格格不用担心,福晋没事儿,就只是挨了训,在宫里站的有点久,听总管大人说有些累着了,回府就请了太医了。”我一阵心疼,心里却又在算计着要怎么逃脱慈禧的责罚,从前世就没挨过打,这一世要挨打了,可就惨了,听人说宫里的杖责,几棍子都能打死人,虽然知道不至于打死我,我一想到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片段,就觉得自己的小屁股凉嗖嗖的。

车行的速度很快,天津到北京的官道经过几代的修整,已经是很好的了,又大又宽,但是因为我在车上,那些人不敢太快,等到了京城,还没有上灯,车驾一直驶进了皇宫,等我到了慈禧的跟前,却有些怕怕的不敢上前,时不时偷偷拿眼瞄着她,她忽然咳嗽了一声,我吓的腿一软,跪了下去,口里道:“老佛爷,秀儿再也不敢了。”却听到一阵轻笑,我抬头一看,她竟然露出了难得的笑脸,对李莲英道:“看看,这丫头终于也有怕的时候了,平日就欺负哀家舍不得罚她,才越来越大胆了。”我傻傻地看着她,道:“秀儿自是怕的,老佛爷日理万机,要为国家操劳,还要为秀儿劳神费力,秀儿该死。”却听她笑着道:“这臭丫头,快过来,让哀家瞅瞅。”我忙爬了过去,扑在她的膝盖前,涎着脸笑道:“老佛爷,快看看您的臭丫头可是又长漂亮了?”这话一完,李莲英先撑不住笑了起来,慈禧也是有些挂不住了,轻点了一下我的额头道:“这丫头,还真能卖乖。”

我笑着冲她吐了吐舌头,暗道:“好了,向躲过去了。”却听她忽然变脸道:“你这丫头,也太大胆了,偷偷跑了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跟一大群男人在一起喝酒,幸好你年幼,若是传了出去,你死去的阿玛和你额娘的脸都被你给丢完了!”我一呆,忙老老实实的跪在那儿不敢再抬头,过了一会儿,却听她道:“那两首歌可是你做的?”我忙回道:“回老佛爷,您真厉害,连那两首歌都知道呢。”“少跟哀家贫嘴,快说!”我忙道:“是呢,秀儿去了那个学堂,发现那些学生个个都以保家卫国为己任,对老佛爷更是忠心有回,一时激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唱了出来。”慈禧看着我,大概是想仔细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话,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对哀家忠心有加?”我有些发急,这不过是胡诌出来让她放过我的,这下可好了,忽然灵机一动道:“回老佛爷,昨儿晚上那些学生喝酒时,有谈到天下大势,谈到老佛爷时,都很是敬仰,说是老佛爷一介女流,却撑起了大清的江山,劳心劳力,他们做为我大清的男儿怎么能再坐视国家受欺,必将死而后己,为国效力,向老佛爷尽忠。”慈禧一愣,道:“这些当兵的,也真是口没遮拦。”嘴里虽这样说着,我却分明看到她脸上露出的喜色,又接着道:“是啊,可是听到他们这样说,秀儿虽是女子却也觉得很是热血沸腾,所以才想出了精忠报国。”慈禧早乐的眼眯成了一条缝,看到我又摇了摇头道:“臭丫头,别以为哀家就不罚你了,今儿个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不要让你额娘担惊受怕了,也难为她站那么久,给你求情,等明儿个,看哀家怎么收拾你!”

我一愣,愁眉苦脸的告退了出去,玉儿也跟着我回了府里,看来慈禧是把她安插过来看着我,以免我闯祸的。回到府里,额娘自然又是一阵唠叨,不过哥哥送我上车时,也还捎带了一些给额娘,各位姨娘的礼物,还有专门给嫂子带的一包东西。等分完礼物,我已经累的不行了,忙忙地去洗了澡,就上chuang睡觉了。

第二天,我还在沉睡,就觉得有人在不停的摇晃着我,睁开眼就看到玉儿一脸焦急,见我睁眼,忙道:“格格,快起了,老佛爷传旨了。”我打了冷战,忙不跌的爬了起来,由着玉儿匆匆给我洗漱、穿戴,急急的赶到前院,传旨的太监早等在那里了,等我跪下后,宣完旨,他也匆匆回去了,我却有些木然,原来这道旨,是说要新科进士,吏部主事陈三立做我的老师,同时还下旨让我每日必须把做好的功课在下午寅时,也就是三点钟送进宫里,请老佛爷过目,并查考我的学问。让陈三立来教我念书我没意见,可是天天要检查功课就真是苦了我了,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偷懒,难免有些闷闷不乐,那传旨太监临走时还补了一句,道:“格格,老佛爷传了话,今儿个让您先休息,明日再开始上课。”我木木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心里却苦的不行。

这陈三立倒是很有名气的,是和康有为齐名的维新四公子,今年应该才二十多岁,他是湖南巡抚陈宝箴之子,听说他参加乡试时,不以八股文为体,反而以散文体作答,差点没中举,倒是个很新派的人物,后来又自称“神州袖手人”,就凭那个“凭栏一片风云气,来作神州袖手人”的风采,我就很有些神往,这个被后人称为中国最后一位古典诗人,这个本来应该在吏部无法施展抱负的人,却被慈禧扔到我这儿来教授我念书,倒让我有些意外,后来想想又觉得应该是因为我自小喜欢西学,又怕翁同龢教的太过死板,才让他来教我书的吧。

想到这儿,我也不再发愁,就见额娘倒是急急忙忙的开始吩咐下人们收拾书房,准备明天老师来的事情,听说还安排了拜师的一些东西,我摇摇头,不再理他们,而径直走向南院,去找罗伯特神父打台球去了。

第九章 两位老师

翌日,巳时,即早上九点

我的老师来了,在正厅里,我看着这位有名的才子,的确是很年轻的,三十岁不到,一派儒雅书生的气质,双眼炯炯有神,一见他就觉得是个文化人,不像我,半吊子。行过礼后,我便起身立于一旁,他却在很仔细的打量着我,然后不时的应对着额娘的提问,过了一小会儿,额娘便起身,请老师到书房教授了。

我走在前面带着路,到了书房门口,让在了一边,低首等他先进,他进了书房,先是愣,然后扫了一眼书架的书,这个书房是我自己的,因为来到这个世界,对于古文我并不精通,能看懂一点点就不错了,自三岁起我便开始叫人到外面去给我找书回来看,什么书都找,小说、游记、诗词、文集,还常常会让人找一些洋书回来,那一方面的都有,甚至还有人在书市上帮我找到了一套莎士比亚的文集,不过全是英文,还有物理、化学、医学方面的书籍都有,前世只能坐在轮椅上,什么事也不能做,只能不停的读书,所以在各方面的知识上,我虽说不是精通,却也能略知一二,罗伯特神父当初来教我时,看到房间里的英文书籍,也曾大吃一惊,不过却没有陈三立的表情丰富。

这几年下来,我这间书房的四面墙壁上的书架都已经满了,在书房里还有几个小书架,也是满满的,只有一个前段日子才做的新书架还没满,他吃惊的看着这些书,又看了看我,大概是想到了我哥哥,然后问道:“这些书是你兄长的吗?”我忙回道:“回老师的话,这间书房是学生的,所有的书也都是学生的,哥哥的书房在西院。”他惊奇的问道:“这些书你都看过?”我点点头,他又问道:“那些洋文你都懂吗?”我又点点头回道:“是,学生都能看懂,三年前自罗伯特老师来了之后,又曾跟他学过德文,所以这些洋书里,有一部份是德文书,都是他送的。”陈三立点点头道:“难怪,也难怪你兄长也那么有出息了,也难怪你小小年纪就能写出《精忠报国》这样的鼓舞人心的曲子了。”我一愣,有些尴尬地道:“老师过奖了,学生这些登不得大雅之堂。”说完还有些忸捏,他以为我是谦虚,却不知道我是心虚,这哪是我做的呀,不过是抄的。

待他落座后,问了问我的功课,又看了看我以前临过的字帖,点点头道:“以你的年纪,字写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可是还少了许多神韵,以后你每日课后临二十张贴,第二次上课时交给我为师,另外,再跟你说一声,因我在衙门里每日也有些公务,所以已经奏请了老佛爷,改为第隔一日授课,但是你仍然要好好在家里念书,不得贪玩。”我忙应声答是,便老老实实的开始上课,当问到翁同龢正在教我楚辞,他的眼中流露出赞许的目光,便开始接着翁同龢的进度开始授课了。

半日下来,他便发现,那些文章,我虽然都懂得意思,却没有一篇能背的下来,只是记得其中比较精辟的字句,好好责备了一通,要我每日开始背诵古文,我一阵头痛,心里叫苦不跌,在现代,哪会让人这么费劲的背诵文章啊,可是却也无奈,这次偷跑,让慈禧警觉起来,认为以前对于我的学问很少过问,也不曾考较过,对我太过宽松了,所以这次是打算要好好教训我的,所以我也不敢闹苦,生怕传到她耳朵里了,就会加重对我的处罚,就这样,每隔一日陈三立会来教半日课程,有时会留在府里吃午饭,有时会因为吏部的公务,教完课便匆匆走了,对于我的要求是极严的,每日都必须背一篇文章,临二十张贴,我是一点懒也偷不了,因为到了下午,还要进宫把功课交给老佛爷看,然后被训几句,才放我回来。最近慈禧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对我的功课得过且过了,陈三立没来的日子,有时还会一大早就叫我进宫,跟着翁同龢请教一回学问,如今比起来,光绪的日子都比我好过,不过这个堂哥还算有良心,常会找借口说翁师傅要单独教他经世文章,妹妹可能不太适合来听,所以去翁师傅那儿的次数便渐渐减少,这才让我松了一口气。

罗伯特神父是个大胡子,他那看来的时候本来并不想多呆的,却因为我一留就是三年,这三年里,我们亦师亦友,他教会我很多东西,这个时候的欧洲各国都在高速的发展,文化、经济都远超中国很多,所以当他发现我很多东西是一教就会,常说我是个天才,他的教学方式很活泼,注重实用,还带着我一起造了一辆自行车出来,他还把台球带到了京城,我当初实在是无聊,就想到了台球,台球如今在西方还属于贵族的活动,我假称曾在一本书里看到过台球的玩法,觉得很有趣,向他请教,于是没多久,他便找了个木匠,制了出来,那些台球则是用大理石打磨而成的,家里有了台球之后,我便常会和他玩儿,因为身高的问题,所以在台球桌前也总有备我踩踏的小凳,后来有一次醇亲王来府里,看到了也觉得有趣,便叫人在他的王府里也打了一张,后来越传越广,如今北京城里,凡是有点地位的,有点钱的,都开始玩起了台球,就连宫里也备了几张,慈禧有时候也会叫我和光绪去陪她玩几局。

罗伯特没有因为他的学问被召进宫,却因为台球进了一次,这老头兴奋了一个多星期,开心的都过了头,从天津回来,我深为鸦片困扰,禁烟目前是不太可能了,因为若是禁烟闹的太凶,慈禧会害怕再有战祸,所以对于各地的烟馆,她虽然也深恶痛绝,却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我却想到了戒烟药。在后世,对于毒品的危害我们是从小就听到大的,大学时曾有同学染上了毒瘾,差点跳楼自杀,所以我对这方面稍微多看了看,知道那种戒烟药其实就是改良了一下的中成药,但是配方的比例我却记不太清楚了,只有找罗伯特神父,他接过药方时,根本不明白是什么东西,待我解释后,他倒是很乐意能有这种药问世,可是他对于西医还有些功底,可是中医就一窍不通,于是我便在进宫交功课时,告诉了慈禧,慈禧当下大喜,忙派了一名老太医去和罗伯特神父一起研究,而因为这件事,罗伯特再次被召见,把他喜的跟什么似的,回来后常常说,就算自己回了德国也有值得炫耀的事情了,他见过了大清帝国的最高掌权者了,每当这个时候,我常会嗤之以鼻道:“我天天见,都见烦了。”说完又觉得不对劲,忙跑到外面上上下下搜了个遍,看看隔墙是否有耳,而这个时候则又会换成他对我一阵嘲笑。

戒烟药制成后,官府出面跑到烟馆里逮了几个烟鬼来试药,虽然对于这种抓白老鼠的方法我很不赞同,却也没有办法,这个年代,只能这么做,那几个烟鬼试吃了一个月后,都治愈了,开始被抓进来时,几个人每天都跳着脚的骂爹骂娘的,一个月后,都趴在地上哭的泪人一样,感激老太医和罗伯特神父,幸好两人还没被喜悦冲昏了头,忙说是老佛爷的恩典让他们试制戒烟药,又让抓了他们几个来试药,一切都是老佛爷的功劳,那几人又开始对着皇宫叩首谢恩。

1886年,光绪十二年末,慈禧下旨,醇亲王督办,大清第一药局成立,专制、卖戒烟药,强行要求各地官府订购,并督促各级官吏有烟瘾的尽快吃药,戒掉烟瘾,各地订单纷至,这时我通过订单才知道,这大清的官吏,居然大多都有瘾,一阵痛心,这也叫国家啊,整个政府已经从上到下都烂成这样了,也难怪被人欺负的抬不起头,也难怪慈禧在戒烟药成功之后,会开心成那样,自然,在拿到了那卖药的白花花的银子时,她更是乐开了花,我倒也挺乐意见到这样,说不定以后钱多了,就能把军费给李鸿章给够,也不用他惨兮兮的东拉西凑了。

第十章 堂诘珂德

1887年,光绪十三年。

这一年,哥哥载沛的儿子才刚出生,便去了德国留学,罗伯特神父也一起回了德国,嫂子哭成了泪人,额娘也伤心的不行,本来我也打算想要偷偷跟着他们一起跑掉的,可是看着这两个女人伤心的样子,不敢再动妄念,害怕自己一走,两个女人只有直接倒地的份儿了,跟个小大人似的向哥哥保证会照顾好嫂子和额娘,他差点没笑死,道:“就你一小屁孩儿,能不给额娘和嫂子添堵就很好了。”怒视着他上了船,等他上船后,突然大叫道:“两个大的我不行,别忘了你儿子,可是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主儿。哈哈……”载沛在船上明显一个踉跄,差点没栽倒,对着我磨了磨牙,却又无可奈何,船已经离岸了。

回到京城后,想着哥哥都已经可以出国了,自己却还是个小孩子,不要说出国,就是离开王府都不太可能,终日里郁郁寡欢,罗伯特神父走了之后,府里也没什么人能赔我玩了,玉儿如今倒也会打台球,却总是不敢跟我认真玩,玩着也没劲,也就只有陈三立来教书的日子能让我开心一些,陈三立如今也不再是每隔一日来,只要吏部没什么事,他几乎是天天都来,教完功课,便会在我的书房里看书,还会和我一起讨论,陈三立确实是个奇材,他只跟着罗伯特学了一年,英文便已经很不错了,相当于现代的四级水平了,不过德语却差些,只能简单的对话。

这段日子,他正在看《堂诘珂德》,这是本英译本的,我在现代小时候很喜欢看的一本书,还记得那会儿《堂诘珂德》的动画片,我是一集也没有落(lao)下过,陈三立刚开始时,不以为意,是我在临贴时,他无聊拿出来翻的,可是一翻之下,竟觉得回味无穷,这几日来一教完课便开始阅读,他有一个习惯,从不会带走我书房里的任何一本书,只在我家里看,有时看进去了,常常会到撑灯时分都不记得回去,有一次我曾提议,他可以把书带回去看,他却拒绝了,我一直不明白是什么原因,所以后来不得不在发现他对什么书感兴趣的话,我便会偷偷叫人再去找一本,然后悄悄送到他府里的书房。他家在湖南,所以在京城也没置房产,只是在离什刹海不远的地方租了个小院,有个从湖南带来的老管家在照顾他的生活,之前成过一次亲;育有一子一女;不过在生了二女儿后就过世了;后来他父亲又在老家给他订了一门亲事,也是书香门第家的小姐,似乎是因为对方的父亲过世,因为要守孝,所以才未完婚。

这一日,同往常一样,课后,他从书架上取下《堂诘珂德》,我在一旁临贴,过了一会,他突然问道:“子君?这堂诘珂德初看时,只觉得这人很荒唐,可是细嚼之下,似乎又别有深意,让人深省啊。”子君是他给我取的字,我倒很喜欢这个名字,感觉比琉秀的本名可好听多了,我抬起头很沉重的点点头道:“正是呢,不过,师傅,您觉得他还有什么意义呢?”他望着我道:“有时候为师觉得这个人跟我大清的很多文人都很像呢。”我轻笑了一声,这当然了,这大清最像堂诘珂德的便是慈禧了,不过却不敢出口,道:“MR。罗伯特曾说,他是个有梦想的人,可是他的盾牌所保护的却是一个旧的、腐烂了的世界,他的长矛刺向的却是一个充满了生机的新世界。所以他的结局永远都是不断重复的失败和无奈。”他恍然大悟道:“正是这个感觉呢,唉,真可惜他已经回去了,我还有许多问题想要向他请教的,也不知道以后是否还有机会了。”

我笑笑道:“师傅不用失望,估计哥哥回来的时候,他应该也会回来吧,他很喜欢中国的,这次实在是因为他的妻子生了病,所以才决定要回去陪伴妻子和儿女的。我这也有他家的地址,师傅还可以和他通信啊?”

陈三立点点头道:“呵呵,是呀,为师怎么忘了还有书信可以交流了?”说完他便又再继续埋首看书了,过了一会儿我却忽然抬头问道:“师傅,为何我大清没有大学呢?听MR。罗伯特说,在国外有很多已经有百年历史的的大学了,最出名的就是英国的剑桥大学。”他看着我点头道:“这个我也听说过,听说李中堂也曾派了百余名幼童出洋学习,中堂大人很有远见,曾说:‘中国欲自强,则莫如学习外国利器。欲学习外国利器,则莫如觅制器之器,师其法而不必尽用其人。欲觅制器之器与制器之人,则或专设一科取士,士终身悬以为富贵功名之鹄,则业可成,艺可精,而才亦可集’甚有远见,很有见地啊,不过可惜如今朝中能有几人如中堂大人,又有几人愿支持中堂大人的,唉。”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也跟着点头应和,李鸿章确实厉害,可惜却是生不逢时,就是梁启超也曾说:“吾敬李鸿章之才,吾惜李鸿章之识,吾悲李鸿章之遇。”不过梁启超如今只怕是也跟我一样小屁孩儿一个吧。

看着陈三立摇头叹息的样子,我也有些颓然,可又有些不忍看着师傅那种表情,他自教我书之日起,虽然知道他并不是很乐意教我这么一个没落贵族之后,却仍是尽心授课,相处日久,他对我更是倾囊相授,再加上前世对他的敬仰,所以对陈三立我可以说是很崇敬的,这一年多的相处,亦师亦友,看着他的神情,我叹了口气,突然又想起了远在德国的哥哥,不由自主地大声朗诵道:“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说到后来时,我已经激动的站了起来,而陈三立则已经开始在收案上疾书,我刚念完他也已经一挥而就,我因为大声朗诵,脸已经涨的通红,而他的双眼有些发润,就在我们在书房里一阵沉默时,忽然听到外面的响起了一片掌声,就见几个人从外面踏了进来。

为首的人一身着亲王服,却正是恭亲王,后面跟着的也是一个身着亲王服的,正是醇亲王,后面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儿,正是载沣,未来的宣统帝的老爹。陈三立已经忙绕过书案行礼了,我也跟着行礼,口中道:“见过六叔,七叔,二位叔叔吉祥。”醇亲王来,我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他跟我死鬼阿玛是一个娘生的,是我亲叔叔,可这个鬼子六,却因为慈禧对我的偏爱,始终对我平平淡淡的,别说来这个郡王府了,就是在宫里碰到了,也只是对我点点头而已,今天却找上了门,倒上我奇怪了。两个亲王抬手让我们起身,载沣则开心的直接扑了过来,口里叫着:“秀姐姐,你好久都没来府里了,载沣可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再给载沣讲故事啊?”我忙开心的抱住他,使劲揪了揪他圆嘟嘟的小脸道:“姐姐这几日忙着念书呢,闲了一定去。”还待要再捏两下,就见醇亲王一把扯过儿子,心疼的揉了揉儿子的脸道:“秀丫头,这是你弟弟,那么使劲捏,他得疼呢。”我忙吐了吐舌头,立到一边了。

这时恭亲王笑着道:“本王还是第一次来秀丫头的书房呢,没想到啊,竟然这么多书,难怪打小就聪明的紧了。”我忙谦虚道:“六叔过奖了,这都是兄长和两位老师的功劳,常常教诲秀儿。”他点点头,又扫了眼站在一边的陈三立,眼中颇是赞许,道:“你就是陈宝箴的儿子?”陈三立回道:“正是家父。”恭亲王这时看到了书案上的那篇《少年中国》,又笑着道:“听说你乡试的时候是以散文体答卷?”“回王爷,正是。”恭亲王有些好笑道:“你即深恶八股,为何刚才教秀丫头念的又是八股呢?”陈三立急忙道:“王爷误会了,刚才那段,是格格自己所作,念出来的。”

第十一章 刘铭传

“哦?”恭亲王和醇亲王都同时吃了一惊,看向我,我此时只恨不得能有个地缝自己钻进去,脸上尽是尴尬之色,恭亲王却道:“秀丫头,可真是你作的?”我有些无奈地道:“回六叔,刚才和老师谈起了夷人所写的一本小说,叫《堂诘珂德》,又想了远在异国的兄长,心里很是敬佩,秀儿总是希望能像兄长一样,为我大清尽忠、效力,为了我大清的崛起而努力读书,所以才一时激动,想到的。”

醇亲王听到这儿,点了点头道:“你这个哥哥啊,就是好强啊,要是我爱新觉罗的子弟,个个都能如你兄长一样长进,我大清定是复兴有望啊。”载沣却好奇道:“你们是在说载沛哥哥吗,沣儿以后也要像载沛哥哥一样,上阵杀敌。”恭亲王笑着道:“哈哈,沣儿,那你以后可就要好好念书了。”就见载沣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众人会心一笑,这时恭亲王又转头看着我道:“秀儿啊,其志可嘉,六叔很欣慰,你阿玛能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可惜你却是个女孩子了。不过幸好你兄长很是争气,没丢咱们爱新觉罗氏的脸,你也这很聪明能干,很好,很好啊。”

顿了一会儿,他又接着道:“秀丫头,你可是觉得六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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