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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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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今日也是一年一度的狩猎大会,由一国之君的永泰帝主办。大会的宗旨,在于皇帝与贵族子弟们欢聚一堂,也方便其发掘其中有潜力的人才。这样重要的活动,身为端王府世子的慕容静,自然也受到了邀请,而且因为是皇上的邀请,照理说,是绝对不能缺席的。
然而那慕容静突然地病了。
前一日明明还好好的,到了这一天早上,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肯从床上爬起来,说自己全身无力,虚寒发热,却又不肯让大夫来瞧,只将自己捂在毯子里面,闷得出汗。
端王爷因为早起入朝去了,而且随永泰帝直接从朝堂往猎场去,于是不知道这事。但端王妃听说自己的独生子突然得了怪病,可真是急坏了。
她连忙来到慕容静的床头,亲手翻开被子,心疼地对将头捂在枕头中的慕容静道:“静儿,你怎么了?不舒服的话,告诉母妃,可别不肯见大夫,不肯吃药……”
“母妃,请让静儿好好在床上休息一天,静儿自然就好了……什么大夫也不用请,什么药也不用吃。”慕容静露出半边脸面,艰难地道。
那张白皙细致的脸庞印上了红色的印子,而且因为紧张,上面一阵不均匀的红晕,乍看之下,真像是发烧烧晕了的样子。
端王妃一看便乱了:“静儿、静儿你没事吧?你的脸好红,如果不请大夫……”
“都说了不用请大夫了!”慕容静重新将脸埋入枕头,大声地喊道。
端王妃六神无主地左右看看,又迟疑地凑到慕容静的跟前道:“可、可是……今天是皇上的狩猎大会,王爷他今早出门的时候,已经叮嘱过,要将你打扮整齐了,送到猎场去的……”
“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不要再说了!”还不等端王妃话说到一半,慕容静便急急地打断了她,而且一把拉过被子,重新蒙住了头,“总之……今天无论如何,静儿也不会去的!”
他说完这句话,便紧紧地压住被子的边缘,再也不肯露出头脸来了。
“静儿……”
端王妃面色惨白,束手无策地望着床中央拱起的那个小团,再说不出话来了。
第十八章 世子缺席
第十八章世子缺席
皇家猎场上,彩旗飘扬,悠长的号角声回响空中,掠过鸟儿的翅膀,飞往没有边际的远方。
永泰帝骑着一匹俊挺的红色千里驹,身着打猎的戎装,头上的九龙金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荣耀无比。他的身旁,是同样一身抖擞戎装的端王爷慕容骅,头上的金丝转风麒麟冠点缀着高贵的红色宝石,低调而高贵。
论辈分,端王爷与永泰帝的父亲曾是生死之交,所以算是永泰帝的长辈,所以即使他的穿着排场与永泰帝几乎相当,并不算得十分符合一位王爷作为臣子的身份,永泰帝作为一国的皇帝,还是很谦逊地保持了沉默,以全自己的礼数。
永泰帝和端王爷两边一字排开的,是整齐有序的锦衣卫士,统一金红色的头盔与红色的戎装,十分气派。
隔了约有百米距离,下面依照出身的高低不同,顺次阵列了各家受邀而来的少年英雄们。他们各个均是戎装覆身,打扮各有不同,但都精神抖擞,在马上做得稳稳,神情恭敬而且自信。
正中骑着白色骏马的正是皇后膝下的义子司空钰。他今日穿戴整齐,比平日显得更为俊朗过人。因为“司空钰”这个名字与他的身世一样流传广泛,这样的场合之下,他免不了成为瞩目的中心。但是他早已习以为常,并不在意,一双锐利的星眸缓缓掠过场中个人的面上,冷静地单手攥紧缰绳,另一只手,则覆在随身的宝剑之上。
随时做好陷入危险之中的准备,最大程度地保护自己——这是他失去双亲,并成为皇后的义子之后,学会的第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风拂过猎场,吹起了各色的旗帜,也吹起了个人额上绑着的飘带。号角声过去之后,场内一片肃静,这一支年轻的队伍,正在接受国家君王的检阅。
永泰帝望着底下这些未来的国家栋梁,心情大悦,对旁边的端王爷道:“皇叔,你看看这些年轻人,一个个都如此出类拔萃,我大胤国的未来,可有所依靠了!”
端王爷的视线在人群中扫过一圈,微微一笑:“的确如此。恭喜皇上!……只可惜今日吾儿慕容静身子不舒服,不然也让他来此地献献丑,让皇上看看他有多不器用。”
他的面上一团乌云缭绕着,笑容僵硬,令人感觉不到笑的喜悦。
永泰帝见状,不觉摇头笑了:“皇叔,你还在为世子没来的事情生气?朕不是已经说无碍了吗……不必放在心上了。”
“那个不成器的孩子……说起来就让本王生气!”一听到永泰帝这句话,端王爷的脸色变更难看了,“明明已经跟他说了,今日绝对不可缺席的!不过是小小风寒,碍什么事,竟然就乱敢乱开口说不来,真是不识大体!实在……嗨!令本王难堪啊……”
他说得如此愤然不满,就差没椎胸顿足起来。
“好了好了……”永泰帝见状,忙连声安抚道,“人总有一病三忧的时候,风寒这个东西,可大可小,还是细心养好了为上。朕并不觉得世子这样做不识大体,倒觉得他眼光长远,放眼全局而不拘小节呢。而且,皇叔若希望朕能见识世子的武艺,并不需要特意赶在今天。改日我们自己人出来也猎一圈围场,届时让世子给朕一样一样地演练,朕也一样一样地看得开心,不必仓促,岂不更好?”
听到这样圆场的话,端王爷似乎才稍稍平定了情绪,在马上对永泰帝行了个君臣之礼,道:“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本王自然不再多言一句。不过今日吾儿此举实为不敬,改日本王一定领他入宫,当面向皇上请罪!”
“好好好,一家人,这客气的什么。哪天世子想来了,随时带他玩就是。说起来,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世子似乎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入宫了?往日端王妃入宫来时,他必定跟在身旁,最近却不见人了。嫣儿昨日还问起了,说静哥哥哪里去了呢。”
“这……”端王爷稍怔了怔,眉头拧了起来,“本王并不知道他近日没有进宫的事。既然如此,本王回去会好好问问他。”
“皇叔……”
永泰帝正欲说话,此时,一位身着红衣的将领带着令牌纵马来到跟前,朗声报道:“禀报皇上,端王爷,一切准备就绪,狩猎大会可以开始了!”
永泰帝于是对端王爷说:“好了皇叔,今日乃是狩猎之日,这点小事,暂放一旁吧。让我们这两把老骨头,也跟着这些年轻人们一起,往密林里去追逐猎物吧!”
说完,他转向那一位红衣将领,笑了道:“传令下去,狩猎——开始!”
“是!”
那一匹枣红马欢快地撒开蹄子往下奔了去,黄色的令旗在空中划出固定的角度——
呜————……
底下的号角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少年们的呐喊声也随之响起!
一匹匹马儿如离弦之箭,急速地往猎场之内飞奔了去。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表现自己的机会,谁能够最先猎得出色的猎物,谁就是今日最大的赢家。马上的小小男子汉们,都争先恐后地往前赶去,生怕晚了一瞬,便错过了一生的机遇。
司空钰在这一群人中却是一马当先,胯下精良的千里驹和出众的骑术,令他在林间穿梭自如,丝毫不受迎面而来的灌木与树干的影响,一边往前纵马而行,一边迅速地搜索着角落里可能躲藏着的猎物。
远处传来敲锣和呼叫的声音,那是在围场四周的将士们,在驱赶着场内的动物,将他们赶到猎场的中间来,供他们猎取。很多被声响惊动的兔子和狐狸,已经开始在林中乱窜,也很快地成为了年轻猎者们关注的目标。
司空钰并不不去理会这些小的猎物,他细心观察地形,一路往树林深处跑了去。他的心里非常清楚,他们出发的地点在猎场的边缘,而聪明的花鹿比地洞里的兔子要聪明得多,如果不往山崖上去,会很难见到他们的踪影。他并不满足于只射中几只野兔便交差了事,今日他既然来了,就要猎到最大的猎物,献给永泰帝,也为自己的义母——皇后争光。
第十九章 暗箭难防
第十九章暗箭难防
司空钰这样直直地往前赶去,很快便将人群甩在了身后。人群的嘈杂逐渐远去,司空钰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轻笑,愈发纵马往前方去了。
行至半山稍微向阳的角落,果然见到林中白色一闪,远处一只花鹿露了头角。它一见远处有马儿飞奔而来,马上警觉地往相反的方向逃去。司空钰哪里肯让它这样轻易逃走,马上弯弓搭箭,一箭往花鹿的方向射了过去。
花鹿身体往旁边一闪,绕到树后,箭“邦”地一下射入树干,震动不已。【小说下载网﹕。。】
司空钰见一箭射空,咬牙一踢马肚子,喝令马儿愈发加速地往前追去。那花鹿受了惊,往前逃窜的速度更快了。司空钰马上又是一箭,这一次没有射空,一下插入了花鹿的后背,令它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摔倒在地。
“好!”
司空钰见状,欣喜若狂地大叫一声,忙将弓跨好,策马往花鹿摔倒的方向赶去。
然而那匹花鹿虽然中箭,却不肯就此放弃逃生,硬生生地从地上挣扎着怕了起来,继续往前跑了去。
司空钰见状,忙伸手摸弓,搭好箭羽,往前又是一箭。那花鹿果然顽强,听到身后箭响,负伤的身子却很是灵巧,又是紧急一个转弯,司空钰的第三箭再次落空。
“唉——怎么这样!”
他不觉暗自叹了一声,只得再掏出第四支箭,再往花鹿身上瞄准了去。
望见眼前的林木开始变得稀疏,司空钰不觉开始有点着急了。
这一个方向再往前走的话,不是很妙……因为后面是围场的后山,一片高耸的悬崖之下,是深深的山涧。这里水流湍急,虽然往后三十里,它便改头换面,变成京城旁流过的,美丽而安静的河流——洛江。鹿是懂得攀岩的,到了这悬崖跟前跳下去,顺着岩石逃掉的话,他可就很难再逮住它回去复命。
司空钰不敢怠慢,很快地瞄准了,“嗖”地一声,第四箭射了出去。
这一箭射的很准,正好射中花鹿的脖子根处,一下子将它射倒在地。它痛苦地再挣扎着要爬起来,身上却已经血流如注,才勉强动了几下,已经再没了力量。它已经跑到树林的边缘,跌倒的地方正是悬崖跟前,在往前不足十米,已经只剩青草和野花,再往前几步,就是山涧前的悬崖了。
司空钰舒了口气,放慢马匹,几步便来到花鹿的跟前。
那花鹿虽然还是不甘心,然而身体已经不随意志而动,那黑亮的眼睛变得迷蒙,血腥的味道已令它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
司空钰确认花鹿已经不会再有脱逃的可能后,放松马缰,正欲从马上下来,没想到身后突然清脆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穿透空气直射了过来!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弓下身子,往地上直直地坠了下去。
然而……已经太晚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一瞬,左肩已经一阵剧痛,马上传遍了全身,令他“啊”地一声,惨叫了起来。
——什么人?!
这个念头急急地闪过他的脑海。
是什么人,竟然会在这种地方,对他射出这样的冷箭?
这里可是……可是皇帝的猎场,是被严密地保护起来的围场啊!
司空钰狠狠地摔到地上,下巴磕到泥里,口中一阵鲜血的滋味,然而他再也顾不得这许多,奋力挣扎起身,马上扑到一旁的树后,只听“嗖”“嗖”两声,风声划过,显然又有两支剑射了过来,被他侥幸刚刚躲过。
他闪到树后,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两只剑在不远处的树干上震动,一身冷汗。
随身的弓箭早已在坠落的途中失去,司空钰马上拔出宝剑,在树后静默地等待自己的敌人。幸好,受伤的是左肩,他的右手依旧灵活,否则就要命了。
他没有预料到这一个围场中,竟会有人想要置他于死掉,而且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他动手。更甚,他过于专心在追捕这一只花鹿,才会身陷险境而不自知,真亏得他一直以为自己素来小心翼翼,永远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马蹄的声音从后往前,一匹黑马在树旁一闪而过,马上的人显然早就算好了司空钰躲在这棵树的后面,马儿才刚在树旁现身,锋利的箭头已经瞄准了蹲在树下的司空钰,一箭飞出。
“喝!”
司空钰也早估计到对方会这样做,手中的宝剑毫不犹豫地往身前一挥,正好将飞来的箭羽一剑砍断。箭折做两半落在他的身旁,那张依旧带着稚气的脸早已一面肃杀之气,人也敏捷地自树前窜起身来。
那人见自己一箭再次落空,尴尬地拽紧了缰绳,将黑马停了下来,回身望着司空钰。司空钰这才看了个清清楚楚,来人一身黑色劲装,蒙紧了面孔,只露出两只眼睛,竟是做好了完全准备的黑色刺客。
他的马距离悬崖已经只剩三四米的距离,看来是一个对自己的骑术非常有自信的人,否则不敢到了悬崖跟前才勒住马缰——寻常人早就下的屁滚尿流了。
司空钰一边观察来人,一边暗暗地想道——幸好来的只有一个人,否则他难逃一难。看来,虽然自己的仇家设法将人派到了这一个戒备森严的围场,毕竟能力有限,不能送来整队的杀手。
然而,现在四周没有皇家卫士,他……只能靠自己来度过危机了。
司空钰冷冷地将剑指向那一个马上的黑衣人:“说!是谁派你来的?”
话是这么说了,他其实并不期待对方会回答,只是想要拖延时间罢了。
那人看司空钰这样的姿态,估计也是知道自己即使再用弓箭也是浪费时间和体力,也将弓箭挂到马上,抽出了宝剑。剑光闪过两人的眼睛,呼喝声起,黑马再一次加了速,往司空钰跟前奔了过来!
司空钰的动作更快,他突然伸手,从怀中亮出一把闪亮的袖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手朝黑衣人的身上扔了去。
第二十章 公孙之死
第二十章公孙之死
“啊!”
那个黑衣人一声惨叫,从马上跌了下来,在地上痛苦地扭作一团。那袖箭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左胸,那剧痛几乎要将他的胸膛撕裂了。那匹黑马受了惊,箭一般地往林子里窜了去,一会儿就不见影儿了。
司空钰如箭般窜了上去,十几步就冲到那个人的跟前,将他的身子一下翻了过来,手中的宝剑高高举起,并不犹豫地往下刺去!
一声闷响,宝剑穿过那人的喉咙,发出气球漏气一般的声音,身下的身躯一阵急剧的抽搐,然后……慢慢地不动了。
司空钰尚未从震惊中回复过来,急急地喘着气,手依旧沉重地压着宝剑的剑柄,整个人都陷入无力之中。肩上的伤突然地变得很疼很疼,他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只是……他分辨不出,这气味究竟来自他自己身上的血,还是面前这一个黑衣人的血。
这个人摔倒的地方距离悬崖不到一米的距离,此刻,司空钰只要再往旁边多走两步,就会一脚踏空,往下面的山涧落去。他知道自己应该要赶快离开这里,往有树的、相对安全的地方走去,然而,身体不听使唤,他无法动弹。
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免不了有天会招来祸患,但他没有料到这种事会来的这么快,而且……如此惊险。看来,即使他已经忍耐和沉默到了极致,毕竟,还是无法躲开真正的麻烦。
无数的思绪在脑海中翻滚,无法理顺……司空钰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这一切,恐怕只是刚刚开始。
往后,这样的事恐怕有一天,会变成家常便饭……
嗖——!
耳旁突然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糟了,还有刺客!
司空钰知道,这是箭羽的声音,刺破空气的屏障,直冲着他的方向来了。
然而……他反应得太晚了!
剧烈的疼痛传来,这一次,已经再不是左肩,而是透过他的胸膛,穿心之痛!
司空钰不敢置信地低下头去,只望见一个带血的箭头从自己的胸膛透出,血顺着箭尖往下流着,如一条细小的河流。
呼吸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头也晕了。
——这是致命伤。
脑中只来得及闪过这样一句话,就已经混作一团。
司空钰不知自己哪里来的气力,竟然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脸还往箭射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寻找那一个射箭的元凶。
一匹黑色的马儿站在林间,马上是一个同样劲装的黑衣人。显然,这两个人是结伴的,但方才那一个黑衣人现身之后,这一个依旧躲在暗处,冷眼看着司空钰杀死了自己的同伴,再趁他松懈的这一刻痛下杀手。
“你……”
司空钰摇摇晃晃地,想要往前走去,却只是失去平衡地在原地左右晃着,甚至摇摆着往后退去。
他艰难地张开口,想要质问这个奉命前来取自己姓名的人,自己的仇家究竟是何人,然而嘴巴里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人沉静地立在林间,连马匹都异常听话,司空钰知道,一个可以看着自己的同伴毙命而置之不顾的人,绝对只会做对自己最有利的判断。
而此刻,这个人在等他断气。
司空钰很不甘心地再张了张嘴,然而脚下突然一脚踏空,令他从神经末梢到大脑,都突然地意识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他此刻,正在围场边的悬崖顶上。
这悬崖的底下,是险恶的山涧……
公孙钰只来得及想到这里,身子已经自由落体地往下坠落而去。只是一瞬间,他已经坠下悬崖,消失在了那一片乱石边缘。
那黑衣人这才纵马来到悬崖边上,下马往悬崖底下望去。
下面是湍急的水流,因为距离太远,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断然没有生路可寻,更何况司空钰掉下去之前已经中了一箭,还是致命的一箭。
这个黑衣人这才来到悬崖边上的死尸跟前,并不犹豫地将那一具尸体拖到悬崖边上,也扔了下去,并且将地上的剑和箭羽等物品,都一并扔了下去,这才上了马,飞奔而去。
只是短短的一阵过去,马蹄声逝去,悬崖边上除了一滩血污,再也没有留下任何其他的痕迹。
水声潺潺,风儿回旋,这里回复了之前的平静。
然而,方才杀戮的一幕,却随着地上的血痕,永久地刻在了片一个看似宁静的土地上……
慕容嫣正在跟宫中的嬷嬷学习刺绣,一个精致的荷包绣着花之四君子,手工虽算不得十分精致,但已经是她自己所能够做到的最好。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突然,门外响亮的声音,打断了她跟嬷嬷的对话。
慕容嫣不悦地抬起头来喝道:“怎么这么没规矩?没有通报就在外面乱喊,难道是母后叫你们这样做的吗?!给我拦下!”
外面一声得令,马上将那个要冲进们来的小宫女拦得死死,不准她冒失地闯进屋来。
“公主殿下!公孙公子……”
那小宫女被人挡在了门外,隔着门急急地喊着。那张小脸涨得通红,因为着急地一路赶过来,连额角都有汗滴下来。
慕容嫣一听跟公孙钰有关,马上便改了口道:“放她进来。”
小宫女得了准许,跌跌撞撞地走进门来,却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见她这样的窘态,慕容嫣觉得好生奇怪,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问道:“你快说,钰哥哥他怎么了?什么是这么急?”
她没有跟司空钰说话已经好些日子了。自从那一天被他一个人留在御花园中垂泪,她便发现他开始躲避她,仿佛她是瘟疫或者灾难一样。她只当司空钰是讨厌自己,于是寻了他几次之后,也不敢再去找他了。
虽然不见面,心中仍是记挂。她常差小宫女去打探司空钰学习和生活的消息,以慰藉相思。可谓见面难过,不见面,也难过。
今日他跟着永泰帝狩猎去了,慕容嫣心里不免记挂得多些,今日做的针脚,都不甚细密,以至于被小宫女好心提醒了许多次。
第二十一章 不见玲珑
第二十一章不见玲珑
“公孙公子他……他……”因为太着急,小宫女反而结巴得连话都说不好了,“他……”
“他怎么啦?今天他跟父皇去打猎了,莫非……莫非受伤了不长?”慕容嫣顿时有种不想的预感,忙追问起来。
“不是,他……”那个小宫女好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的舌头,颤着音道,“他今日在围场……失踪了!”
——啪啦!
瓷器坠地砸得粉碎的声音响起。
然后,慕容嫣颤抖得不像话的嗓音,也缓缓地响了起来——
“你……说什么?”
“听……听说发现了很多血迹,似乎是掉下了悬崖……”那小宫女努力地继续往下禀报着,“但是……那之前,可能就已经……好像是被什么野兽袭击了……奴婢,是这么听说的……”
“……死?”
慕容嫣突然觉得自己两旁的耳朵“嗡”地一声,然后——
脑子里轰地一下,炸了。
“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
房中一阵慌乱,慕容嫣倒下的身子被许多手臂接住,缓缓地放到地上。
她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虽然失去意识,身子却仍缓缓地颤抖,口中喃喃地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
——司空钰死了?
那个早上还跟父皇一起离开皇宫,往猎场去打猎的公孙哥哥,那个前几日还跟他在母后跟前见过的司空哥哥……
死了?
不可能!
慕容嫣在心中大声地喊道,泪水沿着失去知觉的脸庞往下泛滥。
不可能……
司空钰不可能死了的!
“玲珑,玲珑!”
惜春的声音在水月楼中响起,因为音域很高,在这一片忙乱的声音当中,显得特别的尖锐。
楼中个人都忙得团团转,摆桌椅的摆桌椅,拉红绫的拉红绫,扫地的扫地,没一个人空着的。水月楼的迎春姑娘得了花魁之位,惜春姑娘又是榜眼,如今水月楼的生意简直是火爆得叫人眼红,也忙坏了他们这些招待客人的下人们。
如今,正是开店前一个时辰,最忙的时候,没有人有空去理会惜春的叫唤——更何况,这找的是玲珑,又不是别的人。
惜春叫了几声,见没有人应,不觉恼火地从房里推门出来,倚着栏杆朝下面喊了去——
“死丫头,哪里去了?怎么还不给我过来?要本姑娘拿棍子抽你出来不成?!”
虽说在客人面前是娇媚百转,此时自家人面前,她本性尽显,一点儿也不含蓄。这尖细的声音唱起小曲儿来是婉转高昂,这样叫唤起来,可真的刺得人的耳朵不舒服。
“找玲珑做什么?”正在指挥厨房准备晚上菜肴的锦娘听得眉头一皱,冲着惜春声音来的方向便大声地应了回去,“玲珑被我叫去洗衣服去了,不在楼里!你的那些钗环衣带之类,找别个的水袖给你照看了去!”
水袖是专门照料楼中姑娘生活起居,不负责接客的小丫鬟。象玲珑这样年纪尚小,又或者姿色不行的女子,就被派做水袖,除了针线茶水之外,粗重的活儿也总免不了。
惜春一听是锦娘的声音,气焰便下去了一大半,但当着全楼人的面,又不好下台,只得靠着栏杆往下冷笑了道:“锦姑奶奶,我说这玲珑究竟那处好,您交给我使唤了,还总念挂着要支使了去?每位姑娘分配的水袖也就那么两三个,本来就不够使,您还老借了去用,这——不太好吧?”
“你跟姑奶奶我讲条件?反了天了你!”锦娘一听,柳眉唰地竖了起来,顺手从身边拿起一根筷子,随手就往楼上甩了去,“再给你姑奶奶在这里乱叫,我先剪了你的舌头!”
那根筷子利箭一般,直接从一层飞上了一层,力道不减,直往惜春的脸上飞了过来。
惜春一看形势不妙,忙歪头往旁边一闪,只刚刚躲过,那筷子正好掠过她的脸颊边缘,“叭”一下狠狠地钉入她身旁的木头柱子。
霎时,筷子“嗡……”地响了起来,末端不断震动,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惜春颤着手往脸上抹去——幸好,躲得快,脸上没有伤,小命还在。
被这样将了一军,她马上大气也不敢出了,直抖了一刻才勉强启声应了道:“谢……谢谢锦姑奶奶教导,惜春自己收敛些就是。”
说完,赶紧走回房去,再也不敢捣乱。
锦娘见她收敛,也就不再理会,再奔回庖厨里忙乎去了。
关上房门,惜春对着镜子看了又看,确认自己的确没有任何容颜损伤,这才安心地嘘了一口气。
“死丫头,”回过神来,她却忍不住恼怒地攥紧了拳头,“叫你玲珑,你还真溜得够玲珑!每次叫你干活,都不知躲到哪里去,怎么都找不到人。别以为有锦娘替你撑腰,你就了不起了,今儿晚上逮着你,本姑娘可要你好看的!”
“阿嚏!”
一个响亮的喷嚏,在开始秋凉的河边响起。
玲珑用湿淋淋的手去揉鼻子,弄了半脸的水,口中不耐地道:“怎么回事,天还热着呢,就突然打喷嚏。还是谁背后骂我来着?”
河水缓慢无声地流着,两岸的鹅卵石光洁整齐。她一个人在河边洗一大篮子衣服,各种面料,都是锦娘日常穿着用度。
本来她跟了惜春姑娘,就不需要管水月楼里旁人的杂活,但是偏偏锦娘锦姑奶奶是惹不起的,一句“当日你进来水月楼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便将她撵了来。偏生这锦娘还是个挑剔的主儿,不许她到城里随便寻一个河岸洗了了事,偏要到城东北部的上游来,抢在别人家用水之前,拿最干净的河水洗涤。
第二十二章意外发现
为了不要弄湿自己的外衣,玲珑将儒裙拖了扔到一旁的岸上,只穿短短的裘裤和上半身的短袄,脚踩在水中。反正周围也没有人,她并不用太顾着要将手脚掩住。其实她这样身份的小姑娘,即使手脚露出,也没有几个人会费心皱眉,顶多暗暗冷笑一声,说句“没规矩”之类的,也就算了。
虽说只是初秋,山涧的水却很凉,玲珑一双手在水中泡得通红,洗得久了,木棍也举不动了,但念着若回去晚了,少不得又要被锦娘连骂带罚不得安宁,只得奋力地继续洗着。
在水月楼呆了一阵,就被锦娘从厨房换到惜春姑娘的房间,本来想着该是能少受些苦了,没料到惜春竟然是个极难缠的主儿,每天都指指戳戳,将她呼来喝去的,尽做一些难完成的事,还老是鸡蛋里挑骨头,寻了机会就痛骂人。
所以,像这样帮锦娘出来洗衣服,玲珑并不觉得有多受委屈,至少耳根清净,也少挨点骂。
她洗完一件绿色的袍子,又从衣筐里换了一条红色的裙子洗。奇怪的是,那河水本来是清的,没想洗着洗着,水里竟然飘起了红色的波纹,而且越来越多。
玲珑心里一跳,本能反应是以为裙子的染色掉了,然而再仔细一看,这些丝缕的红色,竟不是从衣服上来的,而是从更上游的地方来的。
她于是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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