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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后闹宫-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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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吗?你能豁达的接受别人的孩子吗?你能不争风吃醋,不计较,不比较吗?别天真了。爷爷是过来人,说的是不会错的。”
她知道爷爷说的没错。可是她听了还是觉得心口痛。半晌,她低沉的说:“爷爷,我答应你跟你走。但我不能看着他们兄弟相残,坐视不管。”
老爷子叹了口长气,走过去摘下她身上的定身咒,久久不语。窗外天色渐渐暗下,太阳下落西山。
“他是我孩子的爹……”她低头抚摸着肚子,轻声低语着。
☆、进攻
暮色降临,整个皇宫陷入了一边宁静中。桃花林的花瓣,随着微风飘落到龙祥宫的庭院内。屋内赵阴阴和赵老爷子对面相望,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美食,两人都没有拿起筷子。宫女小玉安静的站在一边。
“皇上人在哪里?”她语气平淡的问。
小玉俯身回道:“皇上刚派人通报,说今日不回龙祥宫了。至于娘娘的师傅,皇上已经吩咐安排入住龙祥宫的别院。”
她看向小玉,语气微有不悦的说:“本宫是在问皇上人在哪里?”
小玉迟疑了一下,回道:“回皇后娘娘,在御书房。听小祥子说,皇上把所有的亲卫军都调到了龙祥宫。自己一个人呆在御书房,说是在等人。”
赵阴阴和赵老爷子一惊,俩人对视了片刻,心想难道皇上已经知道了,清魁王今晚入宫?
“本宫要见皇上,立刻起驾御书房。”她激动的起身说道。
小玉慌忙跪倒在地。阻止道:“娘娘,龙祥宫是圈禁之地。皇上已经再三嘱咐,不得让娘娘踏出龙祥宫半步。”
“爷爷,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她冲着赵老爷子喊道。
老爷子起身走到窗外,用木棍支起窗架,指了指说:“你看看外面。”
窗外大门紧闭,侍卫拥挤的站在庭院内,外围数不清的火把熊熊燃烧。老爷子叹着气说:“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以为用隐身咒就能混出宫去。可现在这种情况怕是不可能了。隐身咒只是让人的肉眼看不见,并不能穿墙越门。何况你现在有身孕,行动不方便。万一出了什么状况可怎么办。”
赵阴阴望着窗外,心中焦急不已。门外的侍卫比平时多了两三倍。爷爷前脚刚踏入龙祥宫,皇上随后就加派了人手。很显然他并不相信,这个从魁王府出来的师傅。再这样拖下去,怕是事情早已成定局,即使神仙在世也无力回天。
她转身走到床榻前,掀起棉被拿出一把匕首递给老爷子说:“挟持我。”
“啊?”老爷子一愣,转身连忙把窗架上的木棍撤下。“哪来的匕首?你是不是疯了?”他低声说。
她冷静的说““这是皇上的龙匕首,可能是用来防身所用。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你挟持我直接去御书房。”
“娘娘……”小玉担心的看着她唤道。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万一他们根本就不吃这套怎么办?”老爷子犹豫的说。
她点点头,肯定的说:“怎么说现在我也贵为皇后,何况还怀有身孕。那些侍卫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老爷子想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一个符咒递给她说:“随机应变,万不得已时就将这隐身咒含入口中。”
她点点头。老爷子接过匕首,架在她脖子上。拽着她走了出去。
“都给我让开,谁敢乱动我就杀了她。”老爷子面漏凶光,拿着匕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侍卫们立刻拔刀,将她们圈圈围住。老爷子迟疑了一下,脚下像是被粘了膏药,挪不开步伐。
“让开,都让开。皇后娘娘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谁担待得起?”小玉冲出房间,激动的喊道。
侍卫们顿了一下,彼此看向侍卫头目吴将军。吴将军乃御前侍卫,常伴皇上左右,今儿才调到龙祥宫当统领。
他眉头紧锁,目光盯着赵阴阴脖子上的那把刀。微微点头说道:“后退将犯人包围,不许轻举妄动。”
侍卫们渐渐挪开一条长路。赵老爷子在孙女耳边轻声低语道:“御书房在哪?我不认识路。”
赵阴阴斜眼看向小玉,小玉轻点下颚。冲过来说:“这位侠士你不过是想见皇上,千万别伤害我家娘娘。皇上现在在御书房,我带你去。”
赵老爷子点头说道:“你在前带路,我见到皇上自然就会放了她。如果你们谁敢乱动,我就带着这位皇后娘娘一起共赴黄泉。”
大批的侍卫紧随他们缓慢前行。在黑色的夜幕中,灼热的火把散发着刺眼的光芒,灰黑色的烟雾直通向云天,与黑暗混为一体。
御书房殿外,数不清的士兵将此地团团围住。龙祥宫的侍卫与之相撞,停止了前进的步伐。赵老爷子手上的匕首,直逼赵阴阴的脖颈,语气凶狠坚硬的说:“让开,我要见皇上。”
大殿外的侍卫丝毫没有闪躲,举起刀剑面指向他们。众人稍有迟疑,小玉出声喊道:“大胆!没看见他挟持娘娘吗?”
侍卫依然保持原状,身后黑暗中出现一道身影。声音低沉略带奸笑的说:“老臣正愁着怎样去请娘娘。没想到有人却将娘娘送来。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赵阴阴皱着眉头,眯着眼睛望去。他逐渐走近映入眼前。
“你是谁?”她疑惑的问。
那人穿着官服,一脸猥琐的模样。眼角的笑纹深到让人辨别不出他的年龄。他微微弯□子,双手握在胸前,看似毕恭毕敬的说:“娘娘身居后宫自然不认识老臣。老臣乃是当朝太保沈保国。”
“大胆,既然知道是本宫还不快快让路。”她怒斥道。
沈太保浅笑,目光看向赵阴阴身后的老爷子,说道:“本官认得你,你是魁王府的上客,想必是清魁王命你将皇后带来此处。把人交给本官即可。”
老爷子斜眼打量他一番,冷眼笑道:“既然知道老夫是清魁王的上客,你就赶紧让开。人是我带来的,凭什么交给你?”
“老臣有皇命在身,任何人不得进入御书房殿内。”他挺着腰板,理直气壮的说。
赵阴阴冷哼道:“皇命?这是皇上下的旨,还是清魁王说的?本宫看你是想密谋造反。来人把他给本宫拿下。”
没等龙祥宫的侍卫动手,沈太保就出声道:“老臣劝皇后娘娘还是息事宁人的好。娘娘怀有身孕,要是真动起手来。老臣可不担保娘娘可以安然无恙。”
“怎么办?”赵老爷子低声问道。
赵阴阴伸手推下老爷子手中的匕首,轻声劝道:“沈太保乃是朝中德高望重的大臣,何必大动干戈。如果你现在回头,本宫保你全身而退。”
沈太保听后仰头大笑道:“老臣既然可以推举皇上登基,自然也有能力拉他下马。娘娘虽贵为皇后,但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能耐。”
两人目光对视,赵阴阴丝毫没有退缩。转身大声嚷道:“挟持本宫的人,是本宫的亲信。本宫得知沈太保与清魁王密谋造反,特来此相救。本宫命龙祥宫的人突出重围,冲进御书房救驾——”
吴将军见状立刻冲到赵阴阴面前,大声吼道:“保护娘娘——”
刀剑声此起彼伏,鲜血在黑暗中划下暗红色的弧度。惨叫声,杀戮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吴将军带领着一群侍卫,将赵阴阴团团围住奋力厮杀,向御书房缓行。
眼前的人一个个倒下,尸体一路倒在走过的石板上。鲜血溅在赵阴阴的衣角上,她用颤抖的声音嚷道:“擒贼先擒王,抓住沈太保——”
沈太保此时早已退到御书房门前。四周拿箭的侍卫,早已将他们团团围住。只听沈太保一声令下,四面八方的箭雨迎面而来。不管敌我,一批批侍卫惨叫着倒下。转眼间数百名士兵,所剩无几。吴将军一边挥剑一边吼道:“所有士兵退到娘娘身边,保护娘娘——”
所剩下的五十个精兵迅速退回中央,形成了一圈肉墙。赵阴阴和赵老爷子,还有小玉,被围在中央。
“爷爷,快相办法——”赵阴阴惊慌失措的喊道。
赵老爷子看着四周,慌忙的回喊道:“在想,在想,一直在想。”
片刻后,老爷子望向圆月,此时正好是午夜十二点。他用匕首划伤自己手腕,掏出符咒沾满鲜血。闭目念道:“急急如玉令,天地合一,还魂归夜——”
血符一飞冲天,发出刺眼的金光。已死侍卫的魂魄飞出肉体,冲向四周的射箭手。箭雨停止,惨叫声仍此起彼伏。有人受惊晕厥,有人扔下武器四处逃窜。场面混乱不已。
赵阴阴借机下令道:“去抓沈太保。”
所剩下的精兵回过神来,如风般冲向殿门前。赵阴阴随即跟了上去,没走几步只听身后有人撕心裂肺的喊道:“紫茜——”
黑暗中闪着银光的箭头,从空中直奔她来,她呆愣在原地,脚下根本挪不开步伐。一个黑影映入眼前,紧紧的抱住她。
他的脸贴着她的脸颊,他沉重的呼吸声在她耳边若隐若现。她呆愣着,听见他无力的唤道:“紫茜……”
他的叫唤让她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般传来,她的眼泪无声滑落,顺着脸颊滴落在他肩上。这是这个身体所发出的悲鸣,无关她个人情感。
那个男人的身体在抽搐,整个身体无力的往下垂。她想扶起他,可是力气不够用,两个人只好同时蹲坐在地。
男人直视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悲伤。他带着血的手轻拂过她的发梢,嘴角微微翘起。他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说:“我……答应你,来世……来世……守你到老……”
那是张陌生的脸孔,鲜血几乎掩盖了他半张脸,他的眉毛浓密带着杀气,眼眸深邃乌黑。他轻咳了声,鲜血顺着嘴角流出。他带着笑倒在她肩膀上,抚在她脸颊上的手瞬间掉落在地……
脑海中零零碎碎的片段在闪烁。男人爽朗的笑容,女人妩媚的垂眸。两人策马在原野上,牵手望着落日的山岗。女人奔跑在花丛中,男人靠在树旁喊着她的名字。唤道:“紫茜,快回来……快回来……”
女人狼狈的追逐着马队,跌倒在岩石上,仍忍着痛起身追赶。她撕心裂肺的喊着:“吴易,我等你回来,我等你回来——”
这是袁紫茜付出生命所坚守的男人。是那个闭上眼,在夜里呼喊过无数次的男人。是那个她发誓,一生非他莫属的男人。吴易——
身体仿佛在被某种东西用力的撕开,脑袋在被石砖用力的拍打。她无法呼吸,全身都在颤抖。她听见一个人在哭泣的嚎叫。声音宛如雷电,悲如风雪……
☆、(番一)野菊花
袁紫茜与吴易的悲歌——
他是将军府下人的儿子,少年得袁将军器重开始习武。每日清晨起床,他都会在庭院中央的木桩上独脚站立。日复一日。只希望将来有一天,可以走出这个大门,成为一个令人敬仰的大将军。
那一天的清晨,下起了绵绵细雨,天色灰蒙蒙的。他从木桩上跌下好几回,鞋底太滑总是摇摇晃晃。房檐下有个小女孩儿,发出清脆的笑声。他望过去,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小小姐早!”随即又从新站上木桩。
她总喜欢站在那里看着他。有时候安静的像不存在,有时候会突然的发出嬉笑声。他每次都说着同一句话,而她从不说话。
雨越下越大,他皱着眉头紧闭着双眼。半晌,还是跌倒在地。这一次他很不幸,眼眶划过边上的木桩血流不止。
她慌忙的跑过来扶起他,拉着他走到房檐下。她拿出一件浅粉色手帕,盖在他受伤的地方,转身急冲冲的跑走。没一会儿,她端来一盆温水替他擦拭。
那是他第一次那样近距离与她接触,他觉得有股暖流划过胸口,不自觉的傻笑起来。她撅嘴瞪着他,好像是在问他笑什么。他红着脸颊低头不语。
十三岁那年他入伍参军,是当时最小的士兵。临走前,他在她门前放了束野菊花,便不辞而别。因为袁将军说上战场的士兵,没人敢说自己可以平安归来。
那一仗一打就是四年,他经历了无数次与死亡交臂的战役。终于凯旋而归。
那一年他十七,她十四。她站在将军府门前,垫着脚挥手。他远远的就认出了她,因为她头上插了一朵黄色的野菊花。
那时候他住在军营,偶尔有些重要的军机密函送到将军府。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有机会碰到她。
她缠着袁将军让她骑马,模样甚是可爱。袁将军无奈答应,让他教她骑马。再三吩咐让他保护好她的安全。
她看似柔弱,可骨子里却固执的很。即使被马摔下来,也从不哭闹。他那时候问她为什么想学骑马。她说:“书上说骑马会让人感觉到自由,我想知道自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们常常策马奔腾,有时候会去山谷,有时候会去草原。他们开始很自然的说话聊天,很自然的牵手游走。仿佛是上辈子定下来的誓言,这辈子注定要厮守终身。
那样的日子没过多久,袁将军开始禁止她骑马。他说女儿不知不觉大了,到了该避嫌的年纪。他们相对而望,谁也不敢说什么。因为他们心知肚明,袁将军不可能同意他们在一起,他毕竟是下人出身。
为了能更匹配她,为了两个人可以在一起。他开始念书学写字,每日恨不得时间可以再长些。
他终于当上了袁将军的副将,终于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点行的时候。皇上定下了选秀日,袁将军决定送她进宫。
他们决定私奔,相约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生活。两人到了港口,还是被抓了回来。他犯了擅离军营的重罪,要以军法处置,斩立决。她跪在地上,百般哀求,甚至拔刀以死相逼。袁将军无奈只好放了他。他让他去前线,忘记这里的一切。她当时拉着他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她说:“如果今生无缘,来世相约。不离不弃,厮守到老——”
他看着她,嘴里说不出一句话。袁将军有知遇之恩,向来对他不薄。他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士兵拽着她往外拉,她哭嚷着说:“要活着回来,一定要活着回来。即便到了皇宫,我也会等着你……”
他终于忍不住落下眼泪,伸手想去拉她。侍卫一脚将他踹开。她挣扎着,仍不妥协的喊着:“你生我便生,你死我便死……”
他再次踏上了征途。她摆脱看守的家奴,追在队伍后面。她喊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他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心如刀割。可是他不能跑过去抱住她,不能带着她一起走。他们终究是两个方向的人。如果有缘再次相见,他便已感激上苍,绝不在期望拥有。
她拖着一身伤回家,头发凌乱,满身污垢。父母责骂了她几句,她缩在角落里无声的掉眼泪。模样让人怜悯。
她一夕之间变了个人。不爱说话,也不爱笑。每日望着庭院中央的木桩发呆。有时候捂着胸口在床上打滚,她说她疼,疼得快窒息了,
进宫的日子日渐逼近,她越发的憔悴。她吃的东西会吐出来,晚上睡觉喊着同一个名字。袁鸿飞见了,气愤的说:“吴易死了,战士沙场了。你这辈子也见不着他了。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她听了,反而不哭也不闹了。整日缩在床角,像一个石膏一样。屋内的丫鬟和大夫,整日整夜的看着她。
某一天的清晨,下起了绵绵细雨。她推开窗户望着雨中的木桩。傻傻的笑了。她好似看到了那个年少的他。倔强不舒服的脸上,总是带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伤。摇摇晃晃的身体,好似下一秒就会倒下。
小雨渐渐停了,轻风吹散了乌云。太阳如往常一样缓缓升起。她笑了,异常美丽的笑容,仿佛是雨后的荷花。
她开始听话的吃饭喝药,采买一些入宫用品。她会倒在父亲怀里撒娇作怪,会拉着母亲的手轻抚自己脸颊。所有人都以为她好了。已经忘记了那个本不该,在她生命中出现的男人。
那一天,正好是正月十五,她到庙里拜佛。回来的路上,见到路两旁长满了野菊花。她摘了好多带回来。
家里的人都忙着准备她的生辰,她换了一件明黄色的碎花长裙,脸上画了很淡的妆,头上别着一支黄色的野菊花。她在铜镜前转了好几圈,笑着抱着一大束野菊花往外走。
她的模样是高兴的,让人看了就觉得明艳照人。所有人都没有觉得任何异常。
她走到湖边,将手中的野菊花洒落在湖水中。她笑着,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有人说水是自由的,它可以穿过岩石流入大海,围绕着整个世界。如果可以,能不能带着她流到他的身边?她笑着闭上了眼睛。再也不会有窒息的疼,再也不会有无尽的思念。
‘你生我便生,你死我便死……’这是她对他的承诺。
他回来了,带着荣耀与称赞。皇上要封他为将军,他断然拒绝。他说他愿成皇上的盾牌,一生守在他身边。皇上欣喜,封他为御前将军。
他终于又遇见了她。这一次,他不奢望拥有。只要远远的看着她,只要她在他的视线内,足矣!
她成了皇后,成了皇上最宠爱的女人。他总是静静的看着她,期望着有一天也许,她会不小心瞄到他。然后四目以对,知道他在守着她,他回来了。
她从未回头看过他一眼,即使从他眼前走过,也未曾迟疑。他们宛如陌生人,她嫣然巧笑的奔入另一个男人怀抱。就在他眼前。
痛到已经没有痛的感觉了。那份爱依然在心里燃烧,它掐住了他的喉咙,让他不得呼吸。无数个夜晚里,他都是从分离的那场噩梦中惊醒。他的手再也触摸不到她。
皇上下令让他守着龙祥宫。她被人挟持,出现在他眼前。终于他们四目相对。没有想象中的触动或是纠结。那是一对陌生的眼眸。
他一路紧随,奋力厮杀。视线从未从她身上移开。黑暗中,长箭划过天空直奔她而去。他惊吼着,毫不迟疑的冲了过去。
终于,他又能拥她入怀了。他贪婪的闻着她的气息,听着她的呼吸声。他还是无法做到守护,他没办法不让自己去靠近,没办法不去想念。
她哭了,眼神如此熟悉的看着他。他笑了,他终于触摸到真实的她。不再是梦,不再是幻影。他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她说,有好多好多的事想为她做,但终究是来不及了。
这是对他而言最好的结局。只有这样她才会一辈子记着他,一辈子也不会将他抹去。
原谅自私的他吧!他无法再忍受她的冷漠。他做不到安静的守望。他渴望她注目的眼神,渴望拥她入怀。他是那样的爱她,即便用尽所有力气,也丝毫未曾减少。
他看见了漫天飞落的野菊花,她穿着一件明黄色碎花长裙,在花丛中冲着他招手,她唤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吴易,吴易,你快过来呀!带我去骑马好不好?”
他笑着,闭上了眼睛——
☆、出逃
御书房内,清澈宵在等着清澈魁的到来。他得到密报,今日他会带兵入宫。他撤掉了身边所有的人,只是不想让事情变得无法收拾。他真的不想与他兵戎相见。
红色的木门猛的被推开,清澈魁带着一群侍卫冲了进来。他看着他,苦笑道:“你还是来了。朕一直希望等不到你。”
清澈魁纠结的看着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红木门缓慢的合上,发出‘吱——吱——’的尖锐声。他一步步逼近,仰望着高高在上的他。
“现在收手,朕不追究。”他出声劝阻道。
“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步,我便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他坚定的说。
清澈宵皱起了眉头,语气沉重的问道:“你为了这个皇位,还是为了袁紫茜?”
他反问道:“你会让她跟我一起走吗?”
他缓缓的摇着头。说:“免死金牌现在在朕的手中。你应该知道后果。朕不会顾惜兄弟情谊。”
他冷笑道:“你还有胜算吗?殿外已经被我的士兵包围,现在只等拿下你的人头。”
棚顶上飞下十几个黑衣人。清澈宵看着他说:“朕既然知道你要来,又怎会坐以待毙。”
清澈魁扫了一眼对面的黑衣人。皇上的暗卫队,只有在执行最危险的任务时才会出现。
“这样也好,咱们就看看命运到底会站在那一边。”他说完,挥剑冲向他。
清脆响亮的刀剑声,厮杀的怒吼声。清澈魁所带的数十名精兵毫不示弱,暗卫队以一敌倆,奋力厮杀。清澈宵掏出宝剑,怒吼着迎向他。
目光灼热的愤怒,掩盖了所谓的亲情。长久挤压在内心深处的不满,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他们是注定的敌人,无法逃脱的宿命。他们痛恨着共同的过往,可手中的长剑却有千斤重,每一次用力刺向对方,彼此都庆幸没有人倒下。
小的时候,他们经常在一起习武。每当对方倒下,另一个人就会伸手去拉对方。可此时,他们不可能再去扶起对方。
彼此的长剑指着对方的脖颈。他们相互注视着,想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丝情谊。
“朕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回头是岸,朕绝不追究。”他喘着粗气说。
他浅笑着,眼神越过他,看着他身后的那把龙椅。半晌才开口说:“皇位和她,你只能选一个。”
“清澈魁,她现在是朕的皇后,怀着朕的孩子。你脑袋可不可以清醒些?”他怒嚷道。
他激动的回嚷道:“我问你,皇位和她你选哪个?”
“是朕的就是朕的,你别妄想了。”他挥剑刺向他,清澈魁快速闪躲,反身一个转身,踢飞了他的长剑。
长剑飞出,刺入红色木柱上。发出‘嗡嗡——’的声响。清澈魁再次拿着长剑指在他脖颈上,喊道:“全部都给我住手,谁在动我就杀了他”
暗卫队停止了反抗,清澈魁的队伍立刻拿着刀剑冲过去,将他们一一捆绑。此时外面传来清晰的打斗声,清澈宵笑说:“看来朕的队伍已经到了。”
清澈魁脸色突变,命人将清澈宵捆绑起来。红木门在此时被猛的撞开,赵阴阴满身是血的站在门前,四周站满了侍卫,一旁的袁大将军袁鸿飞,跪地喊道:“臣救驾来迟,请皇上赎罪。”
清澈魁和清澈宵的目光都注视着赵阴阴。谁也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发髻歪在一侧,几缕发丝贴在脸颊。她的模样有些疲惫,眼睛红肿半眯着。她顶着微凸的肚子迈进大殿,语气无力的吩咐说:“把门关上……”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她,小玉和赵老爷子对望一眼,两人迅速迈进殿内,一人一边推着红木门。袁大将军出言阻止道:“皇上现在被挟持,你这是干什么?”
她没回头看他,语气冰冷的说:“清魁王,麻烦你让你的手下们都出去。”
清澈魁迟疑的看着她。她继续吩咐说:“袁将军,没有本宫的吩咐,谁都不许动手,不许闯进来。”
袁将军看向皇上,见他轻点下颚,只好弯腰退下。清澈魁见状对身后的侍卫吩咐说:“你们都退下。”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小玉和赵老子靠在已坏的木门上。赵阴阴望着尽头的金色龙椅,长叹了声。说:“你现在时打算逼他退位,还是想一剑杀了他?”
清澈魁没说话,目光一直盯着她微凸的肚子。她轻抚着肚子,缓步走到龙椅前坐下。看着他说:“殿外所有的人都看着你拿剑指着皇上,即便他退位恐怕也没人会支持你。何况现在沈太保已经被擒。”
她顿了一下,浅笑说:“我在想,如果你们都死了。这个皇位会是谁的呢?我听说皇家就剩下你们两兄弟,你们都不在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要改朝换代?你们猜,谁最有可能登上这个皇位?”
兄弟俩都沉默不语。赵阴阴挑了挑眉毛,继续说道:“有人坐在这看到的是权力,威严,以及荣华富贵。有人坐在这看到的是民生疾苦,国家兴亡。而我,坐在这看到的却是一推数不清的尸体。清魁王,你要不要上来坐坐,看看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清澈魁望着她,语气略带指责。
她冷笑着,语气凄凉的说:“我吗?你确定你想要的,是这个眼前怀着别人的孩子,从未为你做过什么的我吗?你确定自己,从未对这个皇位有过任何期望?只是单单为了我?为了我挥刀杀兄?为了我带兵入宫?为了我当皇帝?”
“你明知道我一心想往宫外走,明知道我师傅要带我去修行,明知道我在宫中如履薄冰。你不是想方设法的救我出去,而是想尽办法当皇帝?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笑话。”
清澈魁手上的剑滑落在地。她像是拿了把匕首,狠狠的刺向他胸口。他苦笑着,全身都失去了力气。
他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也让她自责起来,她本不想这样。
“我知道你对我真的很好,我很感激,也觉得很感动。可是那不代表,我一定要回应你的感情。就如你现在所看到的,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清澈宵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她抹搭他一眼,起身走下来拽着清澈魁走到角落里。低声说道:“我今天要和我师傅趁乱逃出去,你要不要一起走?”
他疑惑的瞅着她,她已经明白的拒绝了他。为何她还要带着他出宫?
她眨着眼睛说:“你现在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不会还天真的以为能够安然度过吧?”
他看着她的眼睛问道:“这是证明你选择了我吗?”
“绝对不是,你可别多想。无关感情,纯属报恩!咱俩之间并没有什么生死相许的誓言,也没坚忍不拔的情感。无关背叛或是移情别恋。顶多算是你单方面的爱慕,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等你天天面对我,熟悉我的秉性后,就会感激我没爱上你。”她断然的说。
他回头看了眼仍被绑着的清澈魁,问道:“那他呢?他对你而言又算什么?”
她指着肚子,抿嘴说:“孩子的爹,再无其他。”
清澈魁其实自己心里清楚,一个女人如果不是爱一个男人,又怎会为他生儿育女。他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自己一个人沉溺在,自以为是的爱情中无可自拔。可她就清楚自己的感情吗?
“你是继续争你的皇位,还是跟我一起走,你自己决定。”她说。
他冷笑着回道:“你觉得我还有得选吗?”
她满意的点点头,指着赵老爷子瞅着他。他立即意领神会,歪脖看着清澈宵浅笑。至少在那个人眼里,他还是成为了最终的胜利者。
赵阴阴转身走到清澈宵面前,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取笑道:“都被人绑成这样了,还能摆出一副帝王相,果然是人中之龙!”
“你和他说什么了?”他绷着脸问。
她耸着肩说:“没什么。闲话家常,劝他回头是岸。他说只要我跟他走,他就再也不贪图皇位。皇位和我,你只能选一样。”
她在殿外听到清澈魁喊了句话,她也很想知道,她在这个男人的心里究竟重不重要。
“这种情况,朕不相信他还会说出这样的话。别在胡闹了,赶紧帮朕松绑。”他严厉说道。
她不悦的瞪着他,一动不动。他继续催促道:“怎么还愣着,还不快点。朕的手都麻了。”
“在替你松绑之前,我有话跟你说。”
他安静的看着她。她吸了口长气说:“清魁王不管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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