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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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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太爷不信,捡起来一一看过,虽只一份是记一百两的,其余的都是五两一记,且耐不住这么许多份的也不少了,且上头的签押的手印也假不了,故而他也没话好说了。
霍榷又道:“这还只是老将军家人近日来的要去,还没算上旧日里拿的,还有米粮、人参等。老将军还老当益壮,应该不用下官帮老将军算一算这里头拢共就直值多少两银子了。”
这时韩塬瀚出列道:“臣可为威震伯作证,臣巡城,就曾有见老将军三位公子从镇远府运出不少米粮等物。再看如今威震伯出示的凭证,可见威震伯并非如老将军说的这般,不敬不孝,轻狂无理。”
一旦有人为霍榷说话,不少人就趁机附和了。
冯老太爷哑口无言,只得在心中暗骂儿子媳妇们蠢,拿了银子还留凭证的。
等众人稍安静了,霍榷又拿出几份契书来,向祯武帝再揖道:“还有这些是老将军马场所欠下的债务契书,臣千方百计拿银子要回的。”说罢,又将契书呈上。
王永才迅速接契书过呈给祯武帝瞧。
祯武帝随手翻了翻契书,“朕只略略算了算,这里头所欠就有近五六万两银子了,也就说威震伯拿了近六万两银子赎回这些契书。”
顿时殿内又是哗然。
这些契书正是昨晚乔达通过他那些三教九流之徒要来的,自然没给上头所欠的那么多银子,只拿了两三千两银子就要回来了。
“这样一个为外祖父一家,操心劳累,尽心尽力的外孙,却得外祖父这般诋毁,若是朕,怕是要寒心了。”祯武帝道。
冯老太爷早就羞臊得无地自容了,再听祯武帝这么一说,就有些慌了。
霍榷却道:“所以请皇上容臣对老将军说一句话。”
“准了。”祯武帝大手一挥。
霍榷转身向冯老太爷,作揖,“老将军姓冯,下官姓霍,能帮老将军一家的下官已倾尽了全力,今后下官怕是要力不从心了,有不周之处请多担待。”
这话正是告诉冯老太爷和所有人,他霍榷姓霍,不姓冯,帮冯家是人情,不帮也有道理。
后头的话,就是说他们霍家从此同冯家不相干,因他们霍家已仁至义尽了。
冯老太爷没想到霍榷还有这一手,眼看着大势已去,冯老太爷忙挽留道:“阿榷,是我老糊涂了……”可不等他说完,霍榷就会文官之列中了。
祯武帝在上头危襟正坐地看着冯老太爷一时红,一时白,一时青的脸色,道:“老将军戎马一生,功勋卓著,朕还想再依仗老将军多几年的,可也正如老将军自己所言到底是年纪不小的人了,告老归闲的颐养天年才是人情道理,故而朕也不能再留老将军了。老将军今日就递告老折子吧。”
这下连俸禄都没了,冯老太爷想要说话,却见祯武帝已起身走了,王永才高唱道:“退朝。”
事儿已成定局,觉着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人,不止是冯老太爷还有王諲。
可冯家的麻烦还不止如此,等冯老太爷犹犹豫豫拖拖踏踏写了告老的折子,从宫里出来只见一堆人围在他家门前指指点点,多是指责。
冯老太爷让人过去瞧了来回话才知道,是周家的人闹上门来了。
因今日就是周家被刑押回乡的最后一日了,一大早就官府的人来要押送周家的人,周冯氏这才醒悟,冯家拿了银子不办事儿,周冯氏想去要回银子,可那里还能让他们四处走的。
正好遇上霍榷派去护送霍韵的府里侍卫,听了周家人细细一说。
领头的威震府侍卫是个机灵,给官差塞了些银子,说只要是这日里出了城,就不算抗旨了。
那些官差看在威震府和银子的份上,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这才有了周冯氏在冯家门外大骂,引来百姓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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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回两全之法(五)
知道了缘故;冯老太爷理直气壮地上前呵斥周冯氏道:“放肆,成何体统;你到底还是我们冯家出来的,你看看你如今这副嘴脸;和刁妇有何区别,那里还有大家子的样子。”
周冯氏原见冯老太爷是长辈;还有些积威在;到底还是有些敬畏他的;可一想到大将军骗了他们周家最后的一点银子;不但不还,还把她从府里叉了出来;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任人指指点点。
再想到今后只能看霍韵的脸色,靠霍韵的嫁妆度日了,周冯氏就什么敬畏脸面都不顾了,对着冯老太爷就啐了一口,“呸,你个为老不尊的东西,不配同我说什么体统,我们家如今都落得这般田地了,你和你三个儿子还黑了心肝地把我们家最后的救命银子给昧了。今日来讨要了,你们就却死不认账,还把我给强叉了出来。姓冯的,我告诉你们,有吃了用了我们周家银子不还的,小心天打雷劈,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冯老太爷在宫里就憋着一股子气,再听周冯氏这般耍泼大闹,气就再添了几分,“好个倒打一耙的泼妇。”扬手照周冯氏的脸上就打去。
把周冯氏打了个踉跄,一头磕大将军府的石狮上。
虽未见血,却让周冯氏一时眩晕难止,慢慢跌坐到了地上。
也不知围观的人群中,是谁先喊了起来,“杀人了,出人命了。”
一时间百姓吓得四处奔走,推搡踩踏之间,冯老太爷一时趔趄险些没一屁股坐地上去。
周冯氏只觉着额角钝痛,等眼前一阵眩晕过去,周冯氏抬手抹向额头,竟然已肿胀了起来,又见冯老太爷从人群冲撞得摇摇晃晃的,周冯氏也不顾她现下髻松发乱,衣冠不整的,爬起来就拿头向冯老太爷撞去,“我跟你拼了。”
想到以后子孙后代都不能有出头之日了,如今家里又这般田地了,周冯氏一时真有了不要命的想法,所以她那一冲的劲头真是豁了出去的。
就见冯老太爷被周冯氏这一撞,重重地撞上了大将军府门前的另尊石狮。
作为武将,只要上过沙场的自然都受过些伤的,冯老太爷自然也有。
此时冯老太爷就正好撞到旧患上了,一时疼得脸色都变了,汗水直冒。
而周冯氏到底是妇道人家,拼命一撞之后,自己也被反弹着跌坐在地了。
但周冯氏如今是不要脸面了,一坐在地她也不起来了,捶打着地面,还不时在地上滚两圈,哭着继续大骂。
这下引来更多人来瞧。
冯老太爷觉着丢不起这脸,便忍着腰上的剧痛,道:“你个泼妇,要不是因着要管你们家这些破事儿,我如今能连大将军一职都丢了吗?”
周冯氏如今那里管你是真帮过了,还是撩手没管的,他们周家今日就要刑押会原籍了,以后都不得翻身只能靠银子过日子,所以不管说什么她都要把五千两银子给要回来的,所以她就在那打滚耍泼,你能拿她如何的。
这时宫里内务府的人来了。
冯老太爷不再是大将军,自然不能再住御赐的大将军府了。
可冯老太爷也是今儿才递的折子告老,内务府自然也不能这么巴巴就来赶人,但他们是来拆大将军府的匾额的。
就是这么恰巧,让内务府的大总管听到了冯老太爷的话,老远就听到这位大总管桀桀的笑声,“哟,听说不是老将军自己递的折子告老吗?这会子怎么说得好像是圣上罢免了老将军一样?”
冯老太爷背上一寒,才要好说话,就听周冯氏又道:“果然是因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连皇上的都敢赖的人,更别说落井下石的贪了我们家的银子了。”
内务府大总管一听,道:“既如此,那老将军就恕杂家可不敢瞒了,回宫定要回明皇上了。”
眼看着事儿就要越闹越大了,冯老太爷怕周冯氏在一旁煽风点火的,就忙让随从拍门取银子来,打发了周冯氏再说。
拿回了银子,周冯氏自己都觉着好似脱了一层皮,坐在车马里,紧紧地搂着银子,一路落泪不止地往周家去了。
周家走那时,霍榷有去送。
周广博身负枷锁,满面憔悴与呆滞地坐在囚车中。
周广博的囚车之后,是周冯氏和霍韵的车马。
周冯氏是知败落了,无心再去应酬任何人。
霍韵则是因怨霍榷,她怨霍榷几次三番地不帮周祺嵘谋差事,不然周广博也不会铤而走险,让周家落如此地步,所以霍韵亦不见霍榷。
只周祺嵘下马来,可他一时也不知对霍榷说什么,一拱手便又作罢,翻身上马,随囚车远去了。
从此京城中再无凤阳周氏的。
虽说往后周氏在功名仕途之上是不能够了,但要从商却是可的,一代代地做富家翁亦是能够的,至少还能绵延子嗣不是。
而在南阳府里,南阳伯王諲正同幕僚大骂着冯家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什么,‘师出无名,事难成’,非常弄个是霍家对不住的他的名声,撇清楚了干系再动手的,不然无缘无故的名不正言不顺。”王諲一捶桌案,“好了,如今是真撇得一干二净了,不怕有人再戳他脊梁骨了。”
一老员外劝说王諲道:“事已至此,伯爷就不必再为这等愚蠢之人气坏了身子。下头的事儿,没了冯家可能会有些阻碍,可只要伯爷干净利索,倒也不怕的。”
王諲咧嘴呲牙地道:“先不着急,等皇上出了京城再说。”
“自然。”幕僚们齐道。
就在这日,皇后觉着腹中的胎气应十分稳当了,才将再怀龙嗣的消息公布。
说起也巧,来回话的太医才说完这喜讯,就见天外头原是阴雨绵绵的天空,渐渐云收雨散了,还隐隐见了日头。
祯武帝正在内廷阁同霍榷等众位大臣商议国事,见这般,就都出了内廷阁出来张望。
果不其然,只一盏茶的功夫,已多日不见的太阳出来了,随之天上挂起一道彩虹,众人皆惊叹不止。
祯武帝更是欢喜,“传朕口谕,皇后身怀龙嗣令天显祥和,此乃吉兆。今后皇后若诞下龙子,赐号,安宁,得亲王封;若是公主,亦以安宁为号。”
众大臣跪地,齐声道贺。
消息传开,自上而下有惊的,有喜的,自然也少不得暗中忖度圣心的。
这惊的,以王諲最甚。
皇后可是他的亲生女儿,二皇子虽亦是他们王家女儿所出,可那到底是隔了一支的。
再看祯武帝对皇后腹中的这孩子的喜欢,在腹中便得封亲王,堪比明贵妃韩施巧所出的十皇子镇南王。
且还有一样是十皇子拍马都赶不上的,皇后所出可是正统的嫡出。
祯武帝身边唯一的嫡出皇子。
继承大统的机会比旁人有多出几分来。
可一想如今太后已同皇后闹翻了,他王諲却又是一直以太后马首是瞻的姿态,同皇后形同陌路。
这如何能让王諲不惊的。
而喜的,自然是皇后。
皇后不曾想腹中孩子竟然得祯武帝如此喜欢,就是韩施巧来向她结算人情的不快,一时也烟消云散了。
不少人看到了皇后东山再起的势头,一时间又赶紧来依附的自然是有的。
只是这些时日,皇后也算是瞧人情冷暖了,不再轻举妄动,以安胎为由不见任何人。
那些揣摩圣意的人就更多了。
其中也有袁瑶和霍榷。
只是旁人都在揣摩祯武帝到底是否是在暗示太子人选,袁瑶和霍榷却在惊叹于祯武帝的城府和用心。
七夕当日皇后已相助韩施巧为由,令韩施巧欠下人情,袁瑶让韩施巧劝说祯武帝多去坤和宫陪皇后,还皇后人情。
曾经袁瑶和霍榷都以为不过是他们利用了祯武帝,可如今想来怕是不那么简单。
霍榷道:“太后和皇后早有罅隙,皇上是知道的,可在七夕那日皇后这般公然违背太后的意思,却是头一遭。”
袁瑶正给霍榷收拾要前往泰山的衣物,这其中以祭服最是要紧,所以袁瑶十分小心的整理,这面听霍榷这么一说,自然也明白霍榷和她想到一处去了,道,“太后整日在宁寿宫中却能干预朝政,正因南阳伯一心一计的在前朝为她奔走筹谋。”
说着,袁瑶停下了手,“怕是皇上这是有意要分化太后和南阳伯了。”
霍榷拧眉,沉吟道:“就算立时就分化了,让南阳伯一时犹豫到底选站那一边,亦是好的。”
想罢,袁瑶不禁身上有些泛寒,她自诩清楚祯武帝,让韩施巧利用祯武帝,如今看来不知到底是谁利用了谁。
如今只万分庆幸,他们非祯武帝的敌手和阻碍。
这些日子以来,家中的事儿一桩接一桩,霍榷这样一个大男人都觉着身心疲惫,更不用说身兼两府的袁瑶了。
霍榷走到袁瑶身边,拥着她往床上坐去,“海棠,让你受累了。”
“伯爷。”平日里两人虽亲密之时不少,可袁瑶到底还是有些羞涩。
霍榷坐在袁瑶身后,给袁瑶轻捏着她紧绷得两肩。
力道适中,且肩头是袁瑶敏感之处,一时就被捏着有些一身发软。
也不知何时,穿在外头的藕色纱衫便离了体,只余下一件连枝彩荷的亵衣。
温润在一点一点印上袁瑶的背。
“只佑哥儿一个,他到底孤单,不如就再给他一个弟弟吧。”霍榷声音些许嘶哑道。
袁瑶身上最后的一件衣物落下,霍榷轻挑帐钩,帐幔如流水般卸下,掩去□美好……
九月十九,祯武帝携百官前往泰山祭天。
九月二十一,在那摩海协同霍荣治水的二皇子遇刺重伤。
太后大怒,立时下旨以保护皇子不力为由,拿办霍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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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回两全之法(六)
镇远府和威震府的门是被半夜敲开的。
威震府的门房喜福;迷迷瞪瞪地披件衣衫;提着一盏灯笼就往东角门走去。
这喜福是霍榷从镇远府里带来的,故而也算是老人了;原先镇远府里的人没他不认得的。
喜福这才把角门一开;就见霍杙的长随陆老六满面汗湿;面色郑重,身后还有一辆下人专用的从车。
陆老六也是认得喜福的;问道:“喜福,你们夫人可歇下了?”
喜福打了个呵欠道:“这还消说,都夜半三更的。”
陆老六忙道:“也真是的;怎么就赶上二爷也不在京的。”
喜福见陆老六脸上显了些许慌张;便问道:“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陆老六道:“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你赶紧往里头传。”说罢,陆老六又回头向那辆从车喊,“广袖,赶紧下来,虽喜福一到进给二夫人回话去。”
广袖?
喜福怔了怔,这才想起,广袖正是宋凤兰的一等心腹丫鬟,这三更半夜的连她都来了,果然是有不得了的事儿了。
想罢,喜福也不敢怠慢,见广袖进了门,喜福让陆老六将门房里的人都叫醒了,就一面给广袖打了灯笼,一面往二门处赶。
随着广袖一路往里,从二门起,威震府的灯火再度点燃,一时间正院里满院灯火。
宫嬷嬷小心在上房外叫醒袁瑶。
值夜的是青雨忙出来小声问道:“嬷嬷,你又不是不知道夫人心思重,熬了半宿现下才得好觉,您老怎么这早晚来了?”
宫嬷嬷道:“这一宿怕是那边府里都歇不成了,公爷出事儿了。”
青雨一听这可不得了,才要回屋里回袁瑶去,就听里头袁瑶道:“有事儿进来再说。”
眼下都进了九月下旬了,天儿越见冷了,按说烧个火盆才刚合适,只是还没到开炉节,都不能动的。
青月就翻出一件大氅来,给袁瑶披上,又从衣服里把袁瑶的发丝抽了出来,这才让宫嬷嬷带着人进来。
广袖见袁瑶披着大氅,腿上盖着锦衾,坐靠在床头,广袖忙蹲福,这才道:“回夫人,我们老爷才得的信儿,说二皇子遇刺重伤,公爷保护皇子不力被拿办了。”
“什么?”袁瑶立时就坐了起来,大氅从她肩头滑落。
广袖怕自己说不清楚,又细细说了一遍。
袁瑶咬着嘴唇思忖了片刻后道:“那边府里你们也去说了?”
广袖回道:“我们老爷亲去的。”
“糊涂。”袁瑶不顾夜半的寒意,从床上下来,“那边府里只老太太一人了,老太太知道了也不过是平添了担忧,又有什么用处的。再加上老太太身上原就不好,这事儿让她老人家知道,怎么得了。青月赶紧那牌子去请太医以防未然。”
青月应了话,就忙往外头去。
此时青丝和青梅也起身过来,袁瑶一面让她们赶紧给她梳洗更衣,一面对宫嬷嬷道:“让乔达去打听清楚了,修书连夜给伯爷带去。”
虽明知道伴驾泰山祭天,没有半路回头的道理,可不能不让霍榷知道。
简单绾了发髻穿了衣裳,披件斗篷,袁瑶都带着一干丫鬟婆子往镇远府里去了。
才到镇远府就听说霍老太君又惊又气,厥过去了,袁瑶心说,“还是迟了,所幸已去请了太医。”
自肺痨好了,霍老太君就搬回寿春堂住去了,袁瑶乘着暖轿直往寿春堂去。
进院子,就见霍杙手足无措的在上房外头朝丫头婆子们大喊着,“赶紧请太医去。”
好不容易霍杙瞧见袁瑶来了,忙道:“弟妹来得正好,赶紧去瞧瞧。”
救人要紧,袁瑶也顾不上避忌霍杙的,就进了寿春堂上房。
霍老太君在暖阁里,在婆子掐过人中后,霍老太君又转醒的迹象,只是口唇依旧发紫面色极差。
袁瑶忙让彩绸将救心丸给取了,给霍老太君服下一丸,这才总算好了不少。
霍老太君一醒来,就忙拉着袁瑶的手,道:“老二家的……赶紧……赶紧地……让老二回来……他……他爹……出事儿了。”
袁瑶轻声哄劝道:“老太太别急,我已经让乔达连夜给伯爷送信儿去了。”
霍老太君点点头,只是两眼有些呆滞,一叠声地重复着,“这……这就好,这就好……”
只是霍杙心里有些不舒坦,因着出事儿了霍老太君不依仗就在跟前的他,反而提起霍榷来,于是便道:“老二可是伴驾祭天去了,就是他再能耐也鞭长莫及了,等他回来,就什么都晚了。”
袁瑶想阻止口无遮拦的霍杙,中间都喊了霍杙好几声,可霍杙不听,到底把话给说完了。
一听这话,霍老太君才稍稍安慰的心,又揪了起来,气血一时凝滞,生生从喉头喷了一口血出来。
这下把屋里的人都吓得不轻。
幸好太医赶来了,给霍老太君诊了脉,又开了方子,一剂药调服下来,霍老太君这才安稳睡去了。
霍杙是袁瑶的大伯子,没有一个做小婶子的去教训的道理,所以就算袁瑶对霍杙心中有气,亦不能说霍杙半句的不是。
袁瑶坐在暖阁边上,守着霍老太君。
隔着一道幔子,霍杙在正间背着手来回踱。
袁瑶知道,霍杙是不能指望的,可如今一家子的女眷,到底还是得有个男人当门面才好。
在近五更天时,乔达回来了。
隔着幔子,袁瑶让乔达在正间给霍杙回话。
乔达弓着身子回道:“小的打听清楚了,二皇子遇刺是因正好同三皇子和公爷分开落单了。而刺客,顺天府方才已抓拿归案。”
“这么快?”不说霍杙了,就是袁瑶都意外得很。
乔达迟疑了片刻,又道:“只是刺客都死了。”
霍杙也是见过不少阴谋手段的人了,道:“我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儿的。只怕他们是被灭口了的,可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袁瑶也以为那些刺客是被人事后灭口了,只是她并不好奇到底是什么下的,倒是越发担心起霍荣的安危了。
一时间,袁瑶越想越怕,也顾不得什么了,些许慌张地出来对霍杙道:“大爷,赶紧带人到天牢去,保护公爷。”
霍杙愣了愣,又后嗤笑道:“你是担心有刺客把公爷也给害了?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天牢是何等地方,那可是插翅都难飞的地儿,保管那些刺客有去无回的。”
袁瑶不在意霍杙的嘲笑,紧着脸面道:“若是南阳伯呢?”
霍杙一瞪眼,“他不敢。”
袁瑶道:“为何不敢?如今刺客落网,太后和南阳伯就又借口抽出手来,一心一计定公爷的罪。只要有太后的旨意,南阳伯就能有恃无恐,就是先斩后奏给皇上,他都敢。倘若公爷被他们给害了,那时就是皇上还朝给公爷平反昭雪,还有何用?皇上会因此而斩杀了太后了吗?”
霍杙一听也知了轻重,立马就起身奔外头去了。
袁瑶不觉着霍杙一人就能成事的,忙让乔达再跑一趟老丁家,找丁大新。
丁大新对霍荣最是忠心不二的,就是豁出性命来也在所不惜的。
袁瑶让乔达告诉丁大新,去告知霍荣所有的老部署,都到天牢去保护霍荣。
正如袁瑶所料,当霍杙带着人赶到天牢时,正好遇上南阳伯王諲亦带着人急急往天牢赶。
霍杙心道:“果然想先下手为强。”
也不迟疑,霍杙故意上前挡了王諲的去路,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南阳伯这是有何公干,这般行色匆匆的?”
王諲原以为自己已不慢,且半夜而来,绝不会有人想到,没想霍家却这般谨慎,“事儿怕是没那么好办了。”王諲心道。
心下虽知不好办了,王諲面上也不显,且他手上有懿旨,还带了不少人,必要时他是不惧硬闯的,于是王諲道:“既然霍大人知道我有公干,就不该在此阻拦,延误了公务可不是你能担得起的。”
霍杙既然知道了王諲的来意,就不怕王諲的恐吓了,道:“我只是想提醒南阳伯一声,前头可是天牢了。以南阳伯的身份,没有到里头去的道理。”
王諲拿出太后的懿旨来,“我奉太后旨意,要连夜讯问镇远公。你让开。”王諲抬手就把霍杙给推开。
见懿旨,霍杙就愈发肯定王家的打算了,那里肯让开的。
霍杙几步上前再挡下王諲,道:“太后懿旨又如何?这里可还是天牢重地,除了皇上的手谕和刑部的文书,谁都不得擅闯天牢。”
王諲见霍杙寸步不让,大喝道:“霍杙,你眼里还有王法吗?还是想造反了?”
两方人马,登时刀剑出鞘。
霍杙冷哼一声道:“目无王法的是你南阳伯。按我大汉律,擅闯天牢者,杀无赦。”
话音未落,王諲的人就先动手了。
就见夜色中,刀剑的寒光不时划破暗沉,厮杀冲天。
王諲趁机朝天牢大喊道:“来人,快来人,霍杙要劫天牢救镇远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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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回两全之法(七)
霍杙见南阳伯王諲这般无耻;原还有几分顾忌的,这下不再留情,“王諲,你个无耻小人。”
霍杙带来的人虽比王諲的人少了不少,可到底都是真材实料军中将士,最是骁勇能以一敌三。
一时间两方也不能分出胜败来,反倒是王諲瞧见己方人马比霍杙的损落得多,越发着急了;大喊着劫狱的声音越发高亢了。
许是老天真不负王諲一份执着,就听一阵铁蹄夹着杂乱的脚步声向他们所在之处涌来。
听到声响,王諲越发奋力地喊叫了;“乱贼在此。”
就见一骑当先;寒光凛凛的大刀横在马前,断喝如洪钟震荡回响,“住手,不然休怪老夫刀下无情。”
霍杙和王諲的人不敢迟疑,立时分立两侧,依旧刀剑在手,不敢入鞘。
两方都并非惧怕了来人的威慑,而是瞧见来人身后还未赶到的手持火把的军士。
也不等瞧清楚马上来人到底是谁,王諲便迫不及待指控霍杙道:“此人正是意欲劫狱的贼人,这位将军赶紧助我拿下他来,他日太后定有重酬。”
“好个颠倒是非黑白含血喷人的无耻之徒。”霍杙拿剑一指王諲,道:“将军,王諲漏液前来心怀不轨,若不是末将及时赶来,怕是镇远公要有不测了。”
王諲嗤笑道:“霍杙你休要混淆视听,镇远公乃是你生父,夜半三更你却带着人马出现在此,到底要作甚,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就莫要狡辩了。”
听着两人一来一碗,来人总算是知道双方到底是何人了。
只听来人接连大笑数声,道:“就霍杙带的这三只猫两狗,劫狱?哈哈,栽赃陷害的戏码,南阳伯,别使得太趁手了。”
听这话,自然都明白来人会助那一方了。
王諲暗道不好。
霍杙自然是欢喜不已的。
此时正好手持火把的军士已近前,见两方人马一概团团围拢。
火光齐聚照亮了一方,才让霍杙和王諲瞧清楚了,来人到底是何人。
“薛庆。”若是方才王諲只觉是不好,那此时他已更知,怕是难全身而退了。
薛庆是谁?
说薛庆许多人不清楚,可若是说薛大头,谁都知道是京城三大营的副将之一。
只是这名头,还不足以让王諲忌惮,但王諲还知道,薛大头还曾是霍荣的旧部。
说话间,丁大新同三个儿子也带着人马赶至了。
丁大新手持双斧,上前就骂道:“王諲你个龟孙子,敢伤镇远公一根汗毛,老子就把你剁成肉酱。”
王諲连连倒退了数步,忙拿出懿旨来,“我可是奉太后懿旨前来,你们谁敢动我?”
丁大新就一脾气耿直的粗人,管你什么太后太前的,他就只听霍荣的,“一老娘们的话,还能当军令使了不成?”
“大新。”薛大头想要阻止已来不及了。
丁大新祸从口出,被王諲拿住了把柄又岂会甘休的。
王諲大喝道:“丁大新好大胆,竟敢对太后不敬。”
薛大头一拦丁大新,道:“丁参将对太后不敬,有谁见到,有谁听到了?”
王諲一手高捧一手,一手向外一挥,“众目睽睽之下还想狡辩。
那些跟王諲前来的人立时就高喊着他们都可作证。
可不等他们话音落下,王諲的人全被薛大头的人射杀了。
王諲立于数十人的尸首当中,感觉着还带着体温血红慢慢侵染了他的鞋履,吓得一脸惨白。
薛大头冷冷的又问道:“还有谁听到丁参将对太后不敬了?”
众将士皆道丁大新没对太后不敬,是王諲栽赃陷害。
薛大头道:“南阳伯诬陷参将虽可气,但还可原,他不该以懿旨冒充圣旨,这就罪无可恕了。”
王諲只觉通体一寒,“薛庆你血口喷人,我何时冒充圣旨了?”
薛大头向他的部属,道:“方才南阳伯说是他奉圣旨前来,你们可听见了?”
“听见了。”众将士齐声道。
薛大头又一指王諲手中的懿旨,“南阳伯手中的懿旨就是证据,来人给我拿下。”
这道正是赐死霍荣的懿旨,唯恐日后留了凭证触怒百官,太后嘱咐南阳伯用完便烧毁的,自然也不会在库房中留底。
所以当王諲听到薛庆要拿他,立时就将懿旨撕毁塞进口中吞咽了下去。
经一番抢夺,薛大头虽得了些许,可也只是只字残片。
薛大头气得哇哇大叫,“南阳伯撕毁太后懿旨,乃大不敬之罪,杀……”
“住手。”突如其来的一声喝止,让薛大头等人忙回头。
只见骁勇伯萧宁领兵,策马而来。
萧宁是都督,又是薛大头他们的上司,虽不过是空有都督的名头,却不能调动他们三大营的,但到底还是要给萧宁几分表面上的脸面的。
薛大头领众将马上拱手见礼。
萧宁知道这些人是不服他的,也不客套直接道:“南阳伯不能杀。”
“为何?”丁大新问道。
萧宁道:“如今保护镇远公,坐等皇上还朝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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