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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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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冯氏可能还不太记得,可周祺嵘却是清楚的,道:“是你。”

程秉诚上前给周冯氏和周祺嵘见礼,“小的程秉诚,给周夫人,周公子见礼了。”

周冯氏如今可没心思了解旧事,见有人来了,便迫不及待问道:“你们那位主子得空能见我们?”

程秉诚躬身回道:“回周夫人,我们夫人说了,公爷和伯爷都不在府里。那边府里的老夫人身上不好,怕是没精神见二位了。我们夫人还说,她是妇道人家,这么天大的事儿她也拿不了主意的,倒不如不见了,免得想起过往袁家四处求救无门的伤心来。让小的取了五百两银子,给周夫人、周公子权当盘缠,也算是最后的情分了。”

说到当初袁家四处求救无门时,周祺嵘的脸上真是羞愧难当的,只是周冯氏不如他儿子那般脸皮薄,还想要再纠缠的,到底是周祺嵘耐不住心里的愧疚硬拉着周冯氏走的。

回到车马里,霍韵见周祺嵘收了袁瑶的银子,恼怒加醋意一把就将银子都丟了出去,大骂车外的周祺嵘,“她这是在用银子作践我们家呢,你还好拿回来……”

“啪,咚”的声响传来,把霍韵的话给打断了。

只见车里周冯氏还维持着才打了人的动作,两眼充血地瞪着一头磕在车壁上的霍韵,“你个丧门星的,自你嫁入我们家,那日不是好声待着你,供着你,只让你回娘家好好说话,你却把人都得罪光了。要不是你,她怎么会连我们都不见。”周冯氏纯属是迁怒。

在周家,霍韵真的是被人捧着当天的,如今却一再落得被人欺辱了。

霍韵觉着十分委屈,想到自霍夫人不在后,她遭受的种种不公,一时泣不成声。

周冯氏如今自然是没功夫去哄劝霍韵,让车马一转又奔大将军府冯家去了。

可冯家都是些“站干岸儿”的,他们自诩是没引风吹火,已是仁义了的。

所以周家人来,冯家三兄弟自然是推脱各种缘由不见的。

而大将军府里,冯老太爷正会晤一位鲜少的来客,更不能让人给搅扰了。

冯家当着周冯氏的面闭门谢客。

周冯氏不甘心,就在门外等着。

等了约莫两个时辰,就见一人被冯老太爷恭送了出来。

这人周冯氏认得,是南阳伯府的管事。

别忘了,当初周祺嵘可是同南阳伯府的王娥定过亲的,周冯氏到南阳伯府去过多回了,自然就认得南阳伯府里的一些人了。

只是周冯氏不明白,这大将军府怎么和南阳伯府扯上干系了?

此时也容不得周冯氏细想的,见到冯老太爷要回去了,周冯氏也顾不得男女之别,就扑过去抱着冯老太爷的腿,哭求着让冯老太爷相救。

冯老太爷原是不愿管的,可碍于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回绝了,就让周家等人先进府了。

待坐定,周冯氏那是一个声泪俱下,先说是有人暗害他们周家,又说霍家薄情寡义。

说别的冯老太爷还耐心去听的,一听说霍家竟然不伸援手,冯老太爷就来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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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回两全之法(二)

“如今他们镇远府又是建了头功;得了皇上的称许;最是顶天的时候;怎么他们家也不给你出头的?这可也说得太不过去了。”冯老太爷道。

一说起这茬儿,周冯氏又起了恼怒,哭一行;说一行的;“可不是;就算不瞧在我同堂姐的情分上,总算是也是儿女亲家;可他们家就是不管不顾了,封了五百两银子就给打发我们。”

一听霍家竟然给了周家五百两银子,冯老太爷浑黄的两眼珠子就瞪着凸了出来;“果真给你们五百两银子?”

“是只给了五百两银子;连人都不让见的。”周冯氏不明白冯老太爷为何听说有五百两银子,眼睛就开始冒绿光的。

冯老太爷心里越发不舒坦了,暗道:“给旁人就好几百两银子的大手大脚,到了我们家就只给五十两银子,果然是当我们家软柿子捏了。”

想罢,冯老太爷动了动松弛耷拉着的眼皮子,一派高深道:“按说,你们家那事儿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只是我已不大上朝了和同僚有些疏远了,不然些许玩意儿、表礼送上没有不成的。到了如今……”

周冯氏如今是抓个东西就能当救命稻草的,故而一听冯老太爷这般说以为是希望,便忙道:“这些个人情世故侄女是知道,若堂伯父能为我们家说上几句公道话,我们家愿倾家孝敬。”

冯老太爷听了周冯氏这话,心里没有不舒坦的,假模假式道:“我可不缺那银子使。”

周冯氏忙道:“侄女知道,这些是给堂伯父底下小厮跑腿的辛苦钱。”

冯老太爷佯装起无奈道:“也罢了,谁让我最是看不得亲戚糟罪受冤的。你拿个五千两银子来就成了。”

周冯氏一听有些迟疑,可一咬牙又应下了,先给了手头上才从袁瑶那里得来的五百两银子,又应诺下这就家去取剩余的银子。

等周家人一走,冯老太爷捧着那五百两银子,冷笑道:“哼,给了别人家又如何的?最后还不是都到我手里了。”

因这前些时日为打点周广博和周祺嵘起复候任的事儿,周家花了不少冤枉钱底子几乎空了。

周冯氏翻箱倒柜,这才两千多两银子而已不够,于是就把主意打到霍韵身上了。

周祺嵘也是急着想救周广博的,一听周冯氏说让去和霍韵借点嫁妆,巴巴就去了。

霍韵正是受了多少委屈的,正憋屈在心里,见周祺嵘进屋,不哄劝就罢了,张口就问要她要嫁妆,立时就红了眼火就上了头。

霍韵虽自视过高,任性娇气,可当初她待嫁时,霍夫人还是教过她的。

女子一旦嫁到婆子家,丈夫是头等要紧的,其次就要看紧自己的嫁妆。

现如今霍夫人是不能顾她了,霍荣又赶她出娘家,更要守紧嫁妆。

所以周祺嵘一问起她的嫁妆,霍韵就如同炸毛的猫,张牙舞爪地死死护住不放的,“你们就赶紧省这心思,这是我的嫁妆,你们谁也别想动。”

周祺嵘看霍韵这般丑态很是厌恶,可又不得不耐下心来道:“又不是拿你嫁妆别的用处去,是去救我爹。”

霍韵冷笑道:“我爹,我二哥都不敢沾手的事儿,那里还有人能办的。”

周祺嵘见劝说不了就有些急了,“你一个妇道人家,那里会懂朝堂上的事儿。你只说给不给?”一副不给就动手了的姿态。

霍韵也不怕,大声道:“不给,周祺嵘我告诉你,今儿你敢强来,回头我就让全京城都知道你们周家是连媳妇嫁妆都敢生吞强夺的。”

“你……”一时周祺嵘也不敢了,可面上却十分过不去。

可周祺嵘原就是腼腆怯弱的人,就是如今霍韵指着他的脸面哭骂着,也不敢拿霍韵如何的。

“好了。”不知何时周冯氏已来了,高声一喝,让此时显得有些跋扈的霍韵也不敢做声。

周冯氏也不去看霍韵,而是对周祺嵘道:“这样一个不顺父母,逆德不孝的东西,你还要来做什么,还不立时写了休书,趁早打发了出去,才干净。”

经周冯氏一提,周祺嵘恍然大悟一般,立时就让人取笔墨纸砚了。

霍韵一时间万般滋味,仿若世间都背弃了她,一时气急攻心,就厥了过去。

到底是一个陪嫁的丫鬟机灵些,忙拿出霍韵的部分嫁妆献上,“请太太、爷息怒,奶奶也是一时糊涂了。太太、爷就瞧在奶奶曾为老爷和爷四处打点的份上,饶了奶奶这一回吧。”

周冯氏如今虽是病急乱投医,可到底也知道,今后家里只能靠霍韵的嫁妆了,所以她一把抄了那丫鬟手上的匣子,唤上周祺嵘就走了。

霍韵醒来,只觉心灰意冷,人在一夜之间似乎稳重了不少。

……

翌日,三位舅母又来了。

这回也不去威震府了,直接就到了镇远府来,说是给霍老太君请安。

霍老太君对冯家是个什么态度,冯家没有不知道的,所以往日里什么请安问候的,能省就省,能躲就躲的。

可如今这家人自个送上门来了。

常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袁瑶疑在心,却不能不迎的。

霍老太君的肺痨总算是痊愈了,但因着阴雨,腿脚还是不太方便。

今儿早上霍老太君才施针了,又换了新方子,还不见效的,正心里不痛快,直说太医只会骗钱,一剂好药也不给吃。

就在袁瑶劝说霍老太君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道理,就听说三位舅母来了。

这三位舅母真是正赶上霍老太君火头上时候,自然没得霍老太君什么好话。

一顿讥讽嘲弄下来,不说三位舅母,就是袁瑶在外头听着了,都觉着不好过的。

可想而知那三位脸面上都什么颜色的。

三位舅母受了这么一通扎扎实实的训斥,等霍老太君小憩时,袁瑶独自应酬的她们,却也不见她们趁机发作,袁瑶愈发疑惑了。

且往日来,那一回不是拐着弯子来要银子的,就是献茶给他们家人吃的茶盅,他们都想顺走的,这回却只字不提了。

袁瑶有心一试,就让人取来一支上好的山参,道:“上回三位舅母来得着实恰巧,山参正好给我们老太太用药了。近来才又得一支,虽不是顶好的,到底也能用。等以后再遇上好的,再给外祖父送去。”

冯环萦她娘一见那山参眼睛都亮,立时就道:“这好……”可只说半句,就被二舅母给瞪住了。

大舅母忙道:“这参瞧着就是好物,且你们老太太也正是用得着的时候。我们家老太爷虽也有用,但家里还有,还是你们家老太太要紧。”

一时,袁瑶愈发肯定这三位今日来定另有算计了。

也只是再稍坐了片刻,三位舅母就起身说要走了。

袁瑶留了几回,便亲送到二门外。

等三位舅母一走,袁瑶就打发人小心跟着她们的马车去了。

跟去的人一刻钟的功夫就回来回话了,说是三位舅母到永昌伯府去了。

永昌伯府今日有请到三清观的仙长来大摆斋坛,故而相邀京中各家到府中听道说法。

袁瑶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听说要去的人不少,只是袁瑶身上事儿多分不开身,又是霍荣在外治水的紧要关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就只让人备了两份猪羊茶银果供一类的作礼送去。

一听人回话说三位舅母是红着眼圈满腹委屈的,就直接往永昌府去的,袁瑶立时就明白了。

“原来算计这茬。”袁瑶忖度了片刻,唤道:“叫乔达来。”

乔达是威震府的总管事,虽身有残疾算不得男人,可到底是府里的内院,就是袁瑶点名要他来的,也不好公然进去,只在上房门外,隔着帘栊回话。

“给佑哥儿的喵休园子的湖石,可运来了?”袁瑶无缘无故地问起这事儿来。

乔达有些意外,可不能不回的,就道:“回夫人,昨个儿就到了。”

“好,你让人把湖石盖上红布,别让人瞧清楚里头是什么,给我绕城一圈,我要人尽皆知,这是一份送给大将军府冯老太爷的重礼,再给我送到大将军府去。”袁瑶道。

乔达不明所以,可这等闹得满城风雨的事儿,他最是拿手,于是抽空给在长君伯府里的霍榷捎了话后,这边就开始着手办了。

霍榷知道后,给的话是,“夫人让怎么办,就怎么办。”

乔达就没用不放心的。

既然要人尽皆知,自然是越热闹越好。

乔达把他识得的三教九流一气用上,还在运湖石的车上,摆了不少的空箱子,装成满满当当地一大车。

车子所到之处无不在议论。

“瞧这沉得,马都在喘气了,这可不得了。”

“可不是。听说冯老将军寿辰将至,这应是给备下的寿礼了。”

“嗯,没错,我看这形状,应是一尊金卧佛吧。”

“没见识。我有个亲戚就在威震府里当差,他们说了,像镇远府和威震府这样的人家,是瞧不上金银这些个俗物的,所以这只会是玉卧佛。”

……

这湖石绕城半圈下来,已从金玉卧佛传成了天降的一块神石,能治百病,延年益寿。

而在永昌府的冯家三兄弟和三位舅母还不知外头的热闹,正各自在要好的人跟前,诉说着被欺凌的委屈,控诉着霍家的跋扈不仁,仗势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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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回两全之法(三)

冯环萦她娘淌眼抹泪的;好不可怜地道:“也不怕家丑外扬;这些年家里头因着马场填了不少银子进去。先头不敢告诉家里老太爷的;如今又近是老太爷的寿辰;家里砸锅卖铁也要给老太爷寿辰给办得风风光光,让他老人家开心。”

一旁在闺阁时就同冯环萦她娘交好的通政司副使夫人——刘夫人;听了点点头;“可见是为难了。”

冯环萦她娘那手绢揩揩眼泪,又道:“我们也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家里今时不同往日了,不敢拿着脸面去求别家的,只是到他们镇远府去借几样东西在老太爷寿辰上略摆一摆;充充体面就罢了,完了再还。自然是不敢磕碰着一点的;都这般陪着小心了,那家人却拿我们当狗一般地指着脸面就骂,说我们家是破落户,不配摆这些个东西,少不得磕碰着了,也没得赔的……”罢了,冯环萦哽咽得几乎不成语,好一会子才又缓过气了,“最后只拿了五十两银子,就跟打发叫花子的样,就赶我们出来了。我都这把年纪了,何时被人这般作践过了。”

说完,冯环萦她娘就开始不住地抽泣了起来。

在冯环萦她娘红了眼圈起,便有人留意到她了,因她和刘夫人选的座位几乎在堂当中,故而不少就支起了耳朵听她说些什么。

听说这些,自然有人义愤填膺,直说镇远府不是。

这时就听一位老夫人同永昌伯夫人说闲篇,只是声音略高了不少,“适才我来你们家,大街上都堵了一路,说是镇远府给冯老将军的寿礼运回京了。说来镇远府果然是气派,也是有心的,竟然送的是一尊比人高的玉卧佛。这么一整块的玉石可不得了,都说百年都难见的,所以一路上不知多少人冒雨都跟着要看的。”说了这些,那位老夫人像是才瞧见冯家这三位儿媳妇,笑道:“如今玉佛也该运抵大将军府了,改日三位冯夫人可要摆一出赏佛会,也好让我们也开开眼的。”

三位舅母瞧那位老夫人,正是如今御前当红的骁勇伯萧宁的母亲萧老夫人,再听萧老夫人说这些她们全然没头没脑的早便愣住了,“啊?”

萧老夫人这厢才说完,另有人又说了,“玉卧佛?我来时怎么听说是天降的神石头,能治百病的。”

那人身边的另一位年轻夫人,也道:“还最是能延年益寿的。”

又有几位老夫人感慨道:“果然是神石的话,那就是不得了的好物,可见镇远府和威震府都是用了心的。不说是外孙,就是我们家里头那几个不成器的能有这份心,我就阿弥陀佛了。”

这几位老夫人正是同萧老夫人交好的。

一时间不少人也跟着赞许起霍家来,可到底还是好奇的人多,都问三位舅母那到底是玉佛还是神石,就是主人家永昌伯夫人也来问了。

可三位舅母那里会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的,自然是答不上的,只得支支吾吾的。

先头就说过冯老太爷是有对头的。

那对头正是左都督同知刘炜。

这样的聚会自然不能少了刘家的。

刘家的人就瞧不得冯家在众人面前得了脸面和光彩的,故意同身边的妯娌大声说笑道:“有人些良心是被人狗吃了,别人家待他们家是如何地掏心挖肺的好,他们就是不知足,四处编排别人家的不是,拿人的好心都当驴肝肺使了,还说人家作践了她。”

此时一位同刘家交好又是刚刚才到的夫人听见了,过来道:“谁家?若是我,定啐他们一脸,再让大伙瞧瞧他们家的嘴脸。”

原有些喧嚣的堂内立时就静了下来,不时有人幸灾乐祸的窃笑,三位舅母的脸上几乎滴出血来。

也是同冯环萦她娘交好的刘夫人拉这三人出去,不然这三位都不知拿什么脸面走出来的。

等四人都出来了,刘夫人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大舅母还有几分清醒,想了一会子就明白了,咬牙道:“被人背后阴了一手罢了。”

刘夫人也是这年纪的人了,没有看不明白的,听大舅母这般一说,心里愈发有定论了,暗道:“要不是你们诚心要在这里说人家的不是,又怎么会着人家的道。只能说是自作孽。”

经这一事儿,刘夫人也算是看清楚冯家的人品了,且又想到如今霍家如日中天不好得罪的,便心下有意要疏远些她们了。

寻个由头,刘夫人就又进厅堂里去了。

虽说斋坛还未摆好,可三位舅母不好再留的,只得讪讪地提早告辞了。

三位舅母狼狈地从永昌府回到大将军府,头一件就是问霍家送来的东西。

冯家自得了周冯氏的献上的冤枉银子,日子又富裕了些,冯老太爷和他三个儿子又摆起了阔气,见三位舅母怒气冲冲地回来问起一档子在他们眼里不算事的事儿,就一脸嫌弃不以为然地道:“你当他们家如今还能送什么好玩意儿给我们的,不过是一块烂石头。你们拿来当一件正经事儿问的。你们不是到永昌府去了吗?怎么这时候就回来了,这早晚就散了?不能够啊。”

不说还罢了,一说起永昌府来,三位舅母又羞臊恼怒了起来。

她们把事儿一说,冯家三兄弟没有不跳脚的,“好个阴险毒辣的袁氏。”立时又告冯老太爷去。

冯老太爷原就是要三个儿媳妇去起个对他们家有利的舆论,明日他和南阳伯王諲对霍榷发难也就名正言顺了,没想反被人阴了回来。

冯老太爷气得直骂,“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竟然这般愚弄于我。”

……

到了掌灯时分,霍榷冒雨从长君伯府回来了,因着祯武帝泰山祭天在即,他奉命伴驾的不得告假在家了。

袁瑶服侍他换下了稍被雨水打湿的衣裳,霍榷便同佑哥儿玩闹了一会子,佑哥儿给霍榷念了昨个儿俍哥儿听说霍老太君身上不好特意向先生告假一日回来给霍老太君请安时,教佑哥儿念的《天顺丁丑童谣》。

霍榷听儿子咬字不准成了他意,就直乐。

袁瑶让人摆好了饭,瞧这父子两你喂我一嘴巴,我喂你一鼻子的,就笑个不住。

这时,丫头来报说:“乔大管事的来了。”

坐霍榷腿上的佑哥儿拿着拳头抓调羹,听说有人来,他探头个出来,把嘴巴嘟得圆圆的,“哦?”

霍榷接过春雨递来的巾帕擦擦手脸,放下佑哥儿,便出去了。

少时,就见霍榷拿着几份像是文书的东西进来了。

“这下都齐了。”霍榷张嘴吃了儿子喂来的香菇。

袁瑶放眼看被霍榷丢在桌上的文书,是债务契书。

“今儿你给冯家送去的湖石,闹得满城沸沸扬扬,倒是时机了。”霍榷道。

袁瑶不明白。

“外祖父最是要脸面,又护短的,在你手上吃那么一亏,定会借着这事儿讨回的。”霍榷解释道。

袁瑶一时有些担忧了,“是我想得不够周全,鲁莽了。”

霍榷却摇头,“不,正是时机。他们家不发难则以,一旦有动作,便是我们家除疽的好时候。”

罢了,霍榷将那几分契书则好,收进衣袖中。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正好是祯武帝给周家的最后期限。

这日的早朝,难得见到了冯老太爷上朝。

冯老太爷也算是三朝老臣了,奸猾得很的。

虽年岁不小了,可还未致仕,只因朝中朋党倾轧,他不愿糟池鱼之殃,才每每告病在家不朝。

今日见他早朝,还是有不少人前来招呼一声,冯老将军的。

冯老太爷是霍榷的外祖父,也是霍杙名义上的外祖父,这兄弟两更不能当做不见,就一同上前问安了。

只是冯老太爷不待见他们,要冷落一下霍榷和霍杙,只是城楼钟鼓敲响,宫门大开,百官列队进宫了,让想好好拿捏一下霍榷和霍杙的冯老太爷,落了空。

百官按文武站做两列,徐徐步入千和殿,待到一声高唱,“皇上驾到。”

群臣山呼万岁,罢了祯武帝让平身。

王永才出列,“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话音刚落,就见一位御史出列,“臣有本启奏。”

祯武帝道:“呈上来。”

王永才忙忙下了台基,两手接过御史的折子,回身送给祯武帝。

祯武帝这边瞧着奏折,御史在底下早开始弹劾了。

“镇远公面上治水得力,一再缓解那摩海两岸的险情,实则假公济私,图谋私利。”御史一派振聋发聩的慷慨激昂。

祯武帝随手将折子往御案上一丢,道:“他假以何公器,又谋了什么私?”

御史回道:“镇远公一再开凿河堤行洪泄洪,的确遏制了水患,可若是细看镇远公开凿河堤之处,就可发现,他全然私心都避开了他家田庄所在之处。为何镇远公从不在他家田庄之处行洪泄洪,而是屡屡淹没他人的田庄?”

“因他不傻,在明知建堤时就做行洪泄洪之用的滩岸,置田建庄。”

不等有人附和,祯武帝忽然就一句,让那御史将满腹抨击的话语,全数烂在腹中。

也让不少因霍荣泄洪而遭了灾的人也都闭了嘴了。

他们可不想当朝承认自己是傻子,而且此次因泄洪遭灾最重的还不是他们,而是太后和王家,这两个大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现在的药不好使,都不止咳的,咳得全身都疼了。

正文 2501日的更新在这里

第三八回两全之法(四)

南阳伯王諲被祯武帝噎得胸口发疼。

“还是镇远公在不是泄洪之处开凿堤坝;淹了你家的田庄了?”祯武帝将那御史的奏折掷在地上。

就见那御史脚下一软;跪倒在地;好半天才回道:“镇远公……不曾。”

“既如此你弹劾镇远公镇远公假公济私就是无中生有。”祯武帝语气不疾不徐;却让人森冷得很;“朕以为今日你却现身说法;让你的同僚明白,何为假公济私。”

御史忙一叠声地叩首告饶,“臣……皇上恕罪……”

祯武帝放眼殿中看似俯首低眉,恭敬有礼的大臣们,“如今你们当中有太多的人不知民间疾苦;不懂时务实情的太多了,只听属下道听途说,便自以为纵观全局;开始捕风捉影,无中生有。此风绝不可长。从今往后敢再有这般凭空捏造者,下放当地,以身体察民情。”

一通训示,让千和殿中只剩下黑压压一片后脑勺。

罢了,这桩便算是过去了。

在王諲再三地用眼神示意催促之下,冯老太爷些许迟疑,但到底还是从武官之列中出来,两手持笏,垂首作揖,悲愤奏道:“请皇上为臣做主。”

祯武帝稍稍敛目看去,道:“冯老将军不必着急,慢慢讲来,若属实,朕定为你裁夺。”

冯老太爷稍稍抬头,只见他老泪纵横,悲切十分,“老臣已年迈,深知不能再为皇上分忧,故而在家中深居简出。臣一生戎马深知军中马匹良莠不齐,不及胡丹,便有心养马为朝廷储蓄良驹,以备战时所需。”

说到这,冯老太爷重重地叹了一口,“臣虽有三个儿子,却都是不懂庶务的,马场几次三番被人坑骗,以至于负债累累。臣就同三个儿子四处讨借银子已渡过难关。都知道臣家中艰难,各方亲友没有不支援的,唯独那镇远府和威震府看臣家中败落,三番两次地欺辱。昨日更是用一块烂石头当做重礼愚弄臣,闹得满城皆知。”

因昨日之事真是闹得不少人知道的,都说是金佛玉佛神石头等等,没想却是一块烂石头。

一时间殿中哗然,都在窃窃私语,“倘若真如老将军所说,那威震伯就真是可恶了。”等等之类的论断。

少时就有人出列直参霍榷,“威震伯目无尊长,实属不孝。”

“威震伯这是仗势欺人,实在可恨。”

“威震伯狂妄,今敢欺辱外祖父,他日谁又说得准不敢欺君犯上的。”

……

有说霍榷不是的,自然也有为他辩解的。

吵闹喧哗一时难止住,祯武帝用御案上的镇纸用力一拍。

“咚”的一声震响,这才镇住了底下的争执。

祯武帝道:“威震伯,老将军所说,你可有解释?”

霍榷慢条斯理,从容不迫地从文官之列中走出,揖过之后,道:“启禀皇上,臣的确昨个儿的确送了一块湖石到大将军府。”

冯老太爷一听霍榷认了,就忙道:“皇上你可听清楚了,他就用这么一块烂石头当做给臣的寿礼,愚弄欺辱老臣。”

祯武帝却不理会,又问道:“威震伯,你为何要送一块石头做寿礼愚弄老将军?”

霍榷回道:“启禀皇上,那是一块七窍玲珑石,有仙长说此石有镇宅之用。臣见外祖父这两年之中诸事不顺,便有心运回给外祖父置于大将军府中,镇一镇,煞一煞。昨日送石给大将军府臣的管事也是明白说过的,臣和家人也从未说过那是做寿礼的金玉之物,只是不想运回京城弄出这般动静,还被以讹传讹,成如今这般情景。”

冯老太爷一回想,的确不管是霍榷还是那位袁氏都不成亲口说过,那是做礼的贵重之物,什么都是他们自己人道听途说来的,还因此引来了旁人的羞辱。

祯武帝点点头,“说来说去原来还是谣言误会。”

事到如今,冯家已是当面撕破脸,那里是一句误会就能善罢甘休的,冯老太爷想也知道,倘若今日不把霍家弄倒,回头霍家就能收拾了他了,所以一定要弄出一个对他们家有利的声势来,他们才好下手班倒霍家的。

“皇上,此事儿臣就当是误会了,只是平日威震伯对臣家人的欺辱绝非误会。”冯老太爷满腔愤愤道。

霍榷向祯武帝又一揖,道:“启禀皇上,老将军教训的话自然有理,可臣自认对外祖父一家从不敢有半分的不敬的,老将军却这般说,臣肯请皇上准臣问一句老将军,臣到底何处对老将军一家不敬了?”

祯武帝道:“准。”

霍榷问罢了,冯老太爷立时就说霍榷是如何对他们家冷嘲冷风,如何拿五十两银子跟打发叫花子一般地打发他们,作践欺辱,绘声绘色一一细说了出来。

听罢,霍榷道:“启禀家中祖母一直对家母不满,这婆媳之间的官司,作为儿子小辈的不好评说,但因此祖母对老将军一家就有些了偏见,故而每回见到都有些教训之语,老将军却说是作践侮辱,臣以为过了。”

霍榷这般一说,不少在家中夹在婆媳之间的人,都深有感触的,不禁都点点头。

罢了,霍榷从衣袖从取出一叠纸张来,又道:“老将军说在他家人上门求助之时,臣袖手旁观只拿了五十两银子就打发了。”将手中的纸张稍早展开如纸扇,“这些是进来老将军家人到臣府中打饥荒要去的银子,每一份上头都有臣舅舅、舅母签押。”说罢,将纸张一掷在冯老太爷脚下。

群臣都探头去看,只见上头一份赫然写着白银一百两,底下果然有手印签名。

有人大约数了数,少说也又三四十份,这样一算来,就三四千两了。

冯老太爷不信,捡起来一一看过,虽只一份是记一百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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