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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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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夫人和袁瑶赶紧上前来劝说霍老太君息怒,又喂了一丸药。
宋凤兰跪在地上,拿着丝帕拭着干干的眼睛,大喊着冤枉。
当初这事儿爆发,宋婆子一力承担了下来,宋凤兰虽没事儿了,可也因此折了一条臂膀的。
“你还有脸……喊冤的。”霍老太君指着跪炕边底下的宋凤兰,“若是没……你这个毒妇……在后头指使的,她……一个奴才……没天来做……胆子……她也不敢毒害陶儿的。老……老大呢,让他……让他来,今儿……今儿定要休……休了这毒妇。”
宋凤兰边喊冤枉,边哭诉道:“……老太太说我治下无方,我都认了,谁让我院子就真出了这么个大胆包天的,可说是我背后指使,我不服。”
“你……你……”霍老太君气得直哆嗦。
霍韵看着这上蹿下跳骂骂咧咧的一屋子人,所有心情都给败坏了。
这霍韵也是今儿午时才回到了镇远府,原想着给霍老太君磕了头,回院子里就和霍夫人说件她自认是要紧的事儿,可没想刚到寿春堂就闹官陶阳这出了。
霍韵外出是因着前些时候府里艰难,前途不明的,霍夫人唯恐会影响到她这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得已只能把心一横,送了霍韵到南边去,又在霍韵身边安了能放心的人,那时霍夫人就想着若是镇远府有什么不测,也有给霍韵拿主意的人,日后是不愁的。
如今镇远府是雨过晴天,更上一层楼了,自然霍韵就被接回府来了。
可这趟回来,霍韵还塞着一件事的,这事儿还要从周家说起。(不记得是那个周家的回头看第4章。)
周家回南边老家给周老太太守制,于今年十月服满,除服大做了一场法事后,周父周广博,周母周冯氏,还有其独子周祺嵘,带着一大家子十一月又回京来候任了。
原先周家有意重提周祺嵘和霍韵的亲事,可他们到京城之日正是镇远府艰难时,才进城就听到满城的风雨。
周家是什么人,最是会趋炎附势的,一听镇远府都这地步了,自然没有再把儿子往里头搭的,亲事就作罢了,还把霍夫人打发来的人给拒之门外了。
霍夫人那时候打发人过去问候,多少都有为了女儿霍韵,在周家面前低声下气了,只要周家了重提亲事儿,霍夫人为了让霍韵脱离那时还前程不明的镇远府,没有不答应的,可没想周家做得绝,竟然门儿都不给进,来个六亲不认。
可常言,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世事无常得很,也不用十年,只十天的功夫,盛衰就更替了。
西北传来霍荣大捷的消息,镇远府一日间又水涨船高,声势更比往日了。
周家立时改了嘴脸,舔着脸上门去拜贺的,霍夫人自然是以牙还牙给了闭门羹的。
几次三番后,周家就落人之后了,可周母周冯氏是个惯会钻营的,心想既然霍夫人那里行不通,那就是走霍韵关系。
只要霍韵还一心记挂着周祺嵘,就没有攀不上的镇远府。
周家下了血本,终于打听出来原来霍韵回了南边去。
这周冯氏原是霍夫人的堂妹,故而霍榷等人都称周冯氏一声姨妈。
周冯氏正是仗着这身份亲自又回了趟南边,见了霍韵。
霍韵不过是个深闺中的小姐,那里是周冯氏的手段,一番好话夹着歹话的就把霍韵给唬住了,让霍韵直答应回镇远府就同霍夫人说,非周祺嵘不嫁的。
于是霍韵一路车马劳顿,终于回到镇远府,没想却遇上这番情景。
霍韵心想,霍老太君从小就偏心,到如今自家孙女的终身大事,都不管不顾不闻不问的,就一心一计偏袒那个破落户的外姓孙女,一时心中的怨怼更甚了。
就听霍韵冷哼了一声,道:“别人的婆子犯了事儿,就是背后一定有主子指使的。官姨奶奶的婆子开门引贼入室,险些害了我二哥一房,这背后的主子就是清白无辜的。这理儿说到那去能让人服气的。”
谁也没想到霍韵忽然说出这话来,霎时一屋子都清静了。
“你……”霍老太君膛目结舌了好半天。
宋凤兰是最先反应过来了,用帕子一掩嘴,哭得越发的理直气壮了,边哭还边拍打着地上的毯子,喊道:“也就可怜我没了娘家能撑腰的,也没个能喊冤屈的地儿了。”
霍老太君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指指霍韵,又点点宋凤兰,最后却是骂霍夫人道:“你……你……教出的……好女儿,好……儿媳妇。”
等霍荣、霍杙、霍榷和霍榛从外头回来,就听到这一屋子的高声哭低声闹的,都头疼不已。
霍榷扯了袁瑶一块站边上,冷眼旁观。
幸好霍老太君的药煎好了,霍荣好不容易哄劝着让霍老太君吃了睡去了,这才消停了。
安置好霍老太君,霍荣这才回头处置这摊子烂事儿的。
宋凤兰被禁足了,对外就说得了病;再令袁瑶主持中馈,冯环萦协理,还道,要是官氏药石无用,疯病再发,就直接送出府去。
霍韵自然也受了罚了。
回到西院,此时佑哥儿还没醒来,袁瑶和霍榷都换了身衣裳,两人对坐在炕上,袁瑶为霍榷烹了一盏惠明翠片。
霍榷吃了一口,道:“府里这些个人和事儿,都是娘和大房经营多年的,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的。要是你长久打理的,只管快刀下去,不出一两个月就能理清,只是我们早晚得出去自己开府的,就不必要搅混这潭水了。可要是这般,你打理这家就少不得要周全各方,顾忌颇多,伸不开手脚的。”
袁瑶边查看着刚才从针线房送来的佑哥儿新作的衣裳,边道:“二爷可能还不知,我回府那日太太就曾来过,话里话外尽是让我帮着打理府里事务的意思。”
霍榷果然有些意外,可一想又都明白了,“你推了?”
袁瑶摇头,“哪能呀,那样就推了不是驳了太太的面子。再说我如今也没道理再躲清闲的,只是太太的心思有些过了,虽说不想掺和进去的,可到底也不能在府里两眼一抹黑的不是?”
霍榷点点头,看看袁瑶气定神闲的,问道:“所以那日里你留了余地的?”
袁瑶也不答,笑道:“二爷瞧好就是了。”回头让青素放好佑哥儿的衣裳,又打发人去问,“去看看三奶奶可在太太屋里?”
没一会子卢大娘来回话,说冯环萦和霍韵都在正院。
袁瑶默了一阵,问霍榷道:“要是把你妹妹也牵扯了进去,你可乐意?”
霍榷将才端起的茶盏又放下了,道:“韵儿那性子,我早跟娘说了,非要吃了亏才能长进的,不然都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可太太舍不得。”说着霍榷用指节敲敲炕桌面,道:“就说今儿她这话,她就图一时痛快了,事后还不是自己遭殃了。她当时就不会想法让大房自个说出这话来,既解气又自己干净的。”
袁瑶笑骂道:“有你这么教妹妹的吗?”
霍榷也气笑了,道:“你要能把她扯进来,我倒觉着是好事儿,只是有太太在,她也捅不出多大的篓子来,怕是得教训也不够疼的。”
袁瑶得了霍榷的话,理理衣裙,道:“再过一会子,二爷就该让佑哥儿起了,别过了觉,夜里又不肯睡的。”
霍榷只管答应了。
袁瑶就带着青素和青丝往正院去了。
正院里,霍夫人正在教训霍韵的,冯环萦在一边和稀泥,一听袁瑶来了,三人才打住。
袁瑶是得了霍荣的话主持中馈,如今府里的账册都在霍夫人手上了,都说袁瑶是来交接的。
冯环萦冷笑道:“这就迫不及待地走马上任了,就怕被人抢了不成,猴急成这样真是上不得台面的。”这话是冯环萦小声说给霍韵听的,霍夫人自然没听到,霍韵同仇敌忾地哼了一声。
这时袁瑶进来了,瞧见冯环萦和霍韵都在,欢喜道:“三弟妹和二姑娘在正好,我也就正为一事儿犯愁,来求太太的。”
都相互见了礼,落了座,霍夫人就把账册一并推到袁瑶面前。
袁瑶却不急着接,道:“太太,今儿我来;说不为这事儿吧,其实也为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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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话怎么说的?”霍夫人问道。
袁瑶稍稍把目光敛了敛低;“太太是知道的,我从未管过家,又是个心笨口拙的,就是西院里也被我闹个人仰马翻的,可如今公爷却让我主持中馈,我如今才是什么年纪的,到底不压众。”
这时就听霍韵哼了声,“算你有自知之明。”
霍夫人眉头一拧,还未说话,冯环萦就接了霍韵的话了,“韵妹妹果然是说中我了,我这人呀就是知道自己的,别人给个棒槌,我就都能当作针,又经不住别人的好话,所以吃亏就吃亏在这了。不像有些人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
这话明面上是她们两人在闲聊的,可这话里话外无不是在指桑骂槐的。
说罢,冯环萦还故意睃了袁瑶一眼,却见袁瑶依旧面带笑意,看着霍夫人,一派非礼勿听的模样,让霍韵和冯环萦的拳头都打棉花上了。
霍夫人也是一副只当是霍韵和冯环萦在说小女儿家脂粉衣裳闲闲篇,懒得去听的做派,用指头一推袁瑶的额头,假意责怪道:“你少来我这买乖,趁机推辞了差事,再图清闲图受用的。”
袁瑶笑道:“就是知道太太是断不依我的,所以我也只得从命的,这不是来向太太求个人情了吗?”
霍夫人又假意端起婆婆的架子来,道:“那也得看你求的是什么情。”
袁瑶凑趣地上前一副奉承讨好的样子,给霍夫人端了茶,道:“我也不敢求别的,只说前些日子三弟妹帮着大嫂打理过府里的事务,总比我这头回被抓了壮丁的熟悉府里的事儿,我就想着能不能求太太指了三弟妹来帮我先打理着府里要紧的,等我慢慢从头学起,这样也不至于被我才接了手就四处出漏子的。”
冯环萦一听袁瑶这是要仰仗她了,不觉胸脯都抬高了几分,傲气地睥睨临下。
霍夫人本就有意让冯环萦拿住了中馈之事的,袁瑶上回提她不好应,是因那时刚有了冯环萦在西院作威作福的事儿,如今袁瑶再提她自然是没有不答应,可面上到底还是要推辞几分的,“她,一个小孩子家,能比你经事多什么的,她也是头等不压众的,就怕到时帮衬你不成,反落了笑话,不成不成的。”
一听霍夫人拒绝了,冯环萦心上就有些急了,可又不好出来替自己说话的。
袁瑶不急不慢道:“我算是看明白了,太太这是在心疼自家侄女,爱惜三弟妹的,不忍心见她辛苦,可太太只管放心,也不过是这一两月的功夫,等我理清了头绪,定重谢让三弟妹的。”
霍夫人回头看冯环萦,“你成吗?”
冯环萦终于有机会为自己说话了,“这有什么不成的,不说先头我就清理过了的,如今不过是重新拿起而已,就算不成不是还有太太吗?”说罢,冯环萦在心里又补了一句,“只是一旦我沾手了,袁瑶你可别想一两月的功夫,就甩掉我的,这可是你自己招来的我。”
袁瑶笑夸道:“果然是三弟妹,将门之后,杀伐果决的,我看太太你就依了吧。”
霍夫人当然依了。
袁瑶忙忙将账册都推到冯环萦跟前,“这里头的,三弟妹只管拿去挑,也只管挑趁手的,但有一样,不能只挑一样差事,少说也得管两头。”
这正合了冯环萦的心意,心里狂喜,面上却假模假式的,“二嫂托付,我也不好推辞,就采买和大厨房好了。”
这大厨房虽要紧,却是最错综复杂的,就是霍夫人都不敢轻易动的。
而袁瑶原先也没指望冯环萦会选大厨房这么个吃力不讨好的地儿,所以袁瑶多少都有些意外的,心说难不成是霍夫人早有指使的?
袁瑶借故看了霍夫人一样,只见霍夫人眉头紧锁,面上略有不满,可见也并非出自霍夫人的意思。
可冯环萦为何就挑了这两处的?
这采买,不消说,都知道是肥缺,挑了也说得过去。
冯环萦再挑大厨房,不为别的,就为上回主持中馈,在大厨房那地头她四处碰壁,连宋凤兰的人她都斗不过的。冯环萦就觉自己如今是今非昔比的,这回一定要把大厨房一举拿下的,出了这口气。
原来不过是为了一口气。
“好,那这两处就拜托三弟妹了。”袁瑶郑重地将账簿给了冯环萦。
冯环萦接过账簿,随手翻了翻,假作疲倦道:“今儿也忙了一日了,这账簿我回头再看就是了。”
钱和账这种事儿,自然是当面对清楚个二五六才好的,不然回头还有谁认的,可冯环萦自以为没谁敢糊弄她的,便摆上谱了。
袁瑶也不劝,坐到霍夫人身边,看着霍韵笑道:“太太,二姑娘如今的年纪也是该学管家看帐的时候了,不然回头嫁了出去,在婆婆手底下学的,那里有亲娘教的仔细。要是太太舍不得姑娘辛苦的,只管让姑娘挑个轻省的事儿,就当试手了。”
霍夫人没想到袁瑶竟然连霍韵的主意都打了,可一转念又觉着袁瑶说得在理。
袁瑶的话,霍韵原先还有些害羞,后头的她就不乐意听了,道:“原来我就只有轻省的能耐,所以只能当轻省的差事。”
“太太,我说了吧,我就是最笨的,二姑娘就当我说的是耳旁风了。”袁瑶又将账册推给霍韵,“姑娘也来自个挑,喜欢那个挑那个。”说着袁瑶却拿了针线房的账册出来,道:“姑娘没有不爱俏的,我瞧着这针线房就不错,太太你说呢?”
霍夫人也觉着针线房好,不轻不重的,清闲的时候多,账目又清楚,一时就觉着袁瑶是真有心要霍韵学好的,霍夫人刚要点头,就见冯环萦道:“二嫂若真有心要韵妹妹学的,就只管给库房的差事。”
霍韵不解,冯环萦便解释道:“库房的差事虽清省,却最能长见识考眼力的。”且油水也不少。
霍韵听着也觉着好,就满口说要库房的差事。
霍夫人看着这一个两个好高骛远的,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经冯环萦和霍韵挑过后,剩下的都是些不太要紧的,像是针线房,果脯房一类的,袁瑶总算是落了轻省,还趁机把宫嬷嬷安进了采买,把尚嬷嬷安进了大厨房,再把卢大娘安进了库房,虽说有安插耳目之嫌,可都是无关紧要的位置的,冯环萦和霍韵也没有不答应的。
都说定后,冯环萦欢天喜地地回北院去,收拾了一身衣裳招来采买和大厨房的管事媳妇婆子来了顿下马威,还当场夺了几个要紧管事的权,用冯环萦她自己屋里的人顶上。
霍夫人则压着霍韵把库房的账目给对清楚了。
袁瑶也找来管事媳妇和婆子一一把账面对通了。
这一忙就到了傍晚,明儿就是大年三十的,虽说府里为迎霍荣凯旋归来,那时就准备得七qi八ba的,可明儿要祭祖还有不少事儿要准备的,袁瑶也不能清闲。
只是霍夫人又嘱咐了一件事儿,是族里的事儿。
原来镇远府一直还有个例子,就是历年来各处庄子送来的年礼里头,府里总要分出一大份来,给族中闲着无事家中无进项的子弟分去,好过年的。
听说能分到手的东西还不少的,这些年下来就算不说外道的什么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就说都是一家子姓霍的,镇远府有难时出来说句话总是情分。
可想当初,不过是霍榷被逼着和离,想请族中耆老助势的,却被族人一推四五六的。
“公爷说,‘就是把东西都给狗吃了,还能得两声叫唤的。以后有东西也不分他们这些白眼狼了。’”霍夫人道。
袁瑶知道这是霍荣的气话,忖度了片刻后道:“按我说的确也不该为这些人糟蹋了东西的,可一下子说不分就不分了,少不得有人说是非的,说我们如今越发飞黄腾达了,就嫌弃族人了的。虽说也不能把我们家怎么样,可到底不好听。”
霍夫人点点头,“就是这话,我也劝过,可公爷不听。”
袁瑶又道:“我倒是有个法子,再说我们家过年总要请人吃年酒的,就同族里说以后东西就不分了,改成酒席了,都请来吃一顿,一来也算是年饭,名正言顺的,二则也堵了别人的嘴。”
霍夫人迟疑了片刻道:“法子好是好,可你也不是不知道族里那些人,嫌富愧穷的多,东西送上门倒是会要的,请酒决计是不会来的。”
袁瑶笑道:“那就更没我们家的不是了。酒我们请了,是他们自己不来,与我们家何干的,我们还省事儿了。人情道理我们都站得住了,还怕什么。”
霍夫人想了想,“没错,就这理儿。”
说罢,袁瑶辞了就回西院去。
可半道上就被从小家庙中跑来的人给拦住了,慌慌张张的说宋凤兰昏倒了。
袁瑶忙让人去请大夫,再让人收拾一床铺盖送家庙去。
这宋凤兰也是算有福气的人,这太医一来竟然诊出喜讯来了,宋凤兰一下子又翻身了,从家庙回了东院。
霍杙欢喜得四处报信儿去。
宋凤兰被禁家庙,住的正是原先官陶阳的那处厢房,让宋凤兰气愤颇多的,如今再回东院来宋凤兰多少也有些感慨的。
自从宋婆子死后,宋凤兰身边得力的就剩下丫头广袖了。
广袖说了宋凤兰进家庙这半日里发生的事儿,“……如今三奶奶又掌上厨房和采买的差事了,一上来就把风宝家的、花之安家的,还有李贵顺家的一气给夺了差事,用她三奶奶屋里的人给顶上了。”
这三人里头,前两个是采买的,后头一个是大厨房里的,都是要紧差事的管事婆子媳妇,特别是采买的这两人,宋凤兰每年不知道从她们那里得了多少进项填补东院家用的。
冯环萦一下就把她们差事给夺了了,那可是断了宋凤兰的财路了。
“还有库房,如今归二姑娘管了。”广袖又道。
宋凤兰咬着牙坐坑上,气道:“是不是她也把我的人都给换了?”
广袖摇摇头,“那倒是没有,只是把下头要紧的几处库房换了太太身边的人。”
宋凤兰一掌拍在炕桌上,“那位二奶奶呢?这几处要紧的地方都给她们占去了,那位二奶奶就这么过去了?”
广袖回道:“奴婢听说这些都是二奶奶自己同太太求来的。”
宋凤兰哼道:“她倒是会做人。”
广袖接着回道:“而如今二奶奶打理的那几处,奶奶的人原来该在那里还在那里,二奶奶不过把她的人安个不轻不重,不紧不慢的位置,就完事了。”
这时来人回说:“二奶奶来了。”
在得知宋凤兰有了身子后,霍夫人和冯环萦就先过来瞧她了,袁瑶如今再来算迟的了。
才一会子的功夫,就见袁瑶抱着佑哥儿进来。
宋凤兰见袁瑶只带了佑哥儿,其余一概没有,这袁瑶真是来探望她的?
袁瑶带着佑哥儿给宋凤兰见了礼,宋凤兰要还礼,袁瑶拦道:“你如今的身子最是不安稳的时候,亏些礼我还能不明白的。”
一提起腹中的孩子,宋凤兰的脸上才见了柔和和小心。
接着袁瑶把佑哥儿放炕上,又道:“你别嫌我抠门,我就是带东西来也不见得你敢吃用的,所以我把佑哥儿带来了,让他在你床上滚一滚,保准来年你定得个大胖哥儿。”
宋凤兰愣了愣,就跟着袁瑶一道进了她的寝室。
佑哥儿根本就不用袁瑶嘱咐,自个就撒欢地在床上玩起来,一会子抱着脚丫子在上头滚,一会子见帐子上挂的荷包好看,就着床里头叠放得齐整的锦衾往上爬,要揪那几个荷包下来。
可锦衾绵软,佑哥儿摔了好几个屁股蹲,但佑哥儿每回都用小肉手摸了摸,再接再厉又爬。
宋凤兰看着也开心,拍了一巴掌佑哥儿的屁股。
佑哥儿不明白为什么挨打了,也是可怜兮兮地看着宋凤兰。
宋凤兰道:“好小子,我可不是你的仅哥哥,装可怜就能得东西的。”
佑哥儿歪着头,嘟着嘴,不明白宋凤兰在说什么。
这时仅哥儿被奶娘抱来了,人没进门就听见仅哥儿道:“可是弟弟来了?”
佑哥儿认出仅哥儿的声音了,“哒噗,哒噗……”叫得欢。
小哥两凑一块,可高兴了。
宋凤兰在一旁看着孩子们玩,道:“我知道你是个只图安心省事儿的,我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家里那些我的人,你只管使唤,没有给你使绊子的,可只一样,我要动那位三奶奶了,你可别多事儿。”
话袁瑶是听见了,可她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的。
眼下快二更天了,这一日也算是过去了,就是宋凤兰着急着要做什么也要等明日的。
府里的人大多也都消停了,只一人在三更天时却清醒了过来。
这人正是官陶阳。
一来怕官陶阳伤人,二来也是霍老太君心疼官陶阳,打发了不少人来照看官陶阳的,所以当官陶阳醒来发现,屋里的人多了不少。
而官陶阳能清醒回来,真是多得了白天时被硬灌的两碗汤药,虽说现下官陶阳自己还觉着还有些烦躁和无由来的恐惧,可到底意识是清楚了的,只是记不得自己曾经疯过。
发现官陶阳醒来的是彩玉。
彩玉是霍老太君身边四彩之一,平日里和官陶阳也是要好的,又因着莲心不能留了,所以霍老太君把她给指来照料官陶阳的。
彩玉见官陶阳睁开了眼,呆呆地望着一处,不似下午时那副目露凶光的模样,彩玉便试着唤了一声,“姨奶奶?”
官陶阳的眼睛动了动,随后便向彩玉看来。
彩玉欣喜,道:“姨奶奶,你认得奴婢了?”
官陶阳奇怪道:“我为何会认不得你?”说着她发现身上似乎不好,不能动了,这才发现被捆了起来,“这……我怎么被绑着了?”
彩玉一听就知道官陶阳定是想不起发疯的事儿了,支支吾吾道:“午时后,姨奶奶突然得了病,老太太怕姨奶奶伤了自己,这才让人把姨奶奶给捆了起来。”
官陶阳有些茫然,“那我如今好了,快把我松开吧。”
彩玉有些迟疑,又问道:“姨奶奶如今可觉着还有人要害你和俍哥儿的,想要杀人的?”说到最后彩玉也害怕得咽了咽口水。
“我杀人?”官陶阳不解,可忽然想起什么来,一时都明白了,苦笑道:“罢了,就这么吧,我不知何时又会疯起来再伤人的。”
彩玉一听就知道官陶阳如今意识是清楚的,赶紧让人松开官陶阳的,又安慰道:“太医说姨奶奶是受了毒物的影响,所幸的毒物少,只要用心调理个几年的,定能痊愈的。”
彩玉这一提毒物,立时让官陶阳明白了,原来自己会疯全因宋凤兰那时灌的疯药,官陶阳越想越恨,险些又失了心。
“我疯了,那毒妇一定很高兴吧。”官陶阳恨恨道。
宋凤兰到底是主子,彩玉不好说什么,只是绞了帕子给官陶阳擦脸拭手,又道:“大奶奶原被公爷禁在家庙的,只是傍晚时得知有了喜讯又被接了出来。”
官陶阳悲愤道:“苍天无眼,天理不公,为何恶人没报应,反倒落了好。”一时又想到,要是宋凤兰得个哥儿,那俍哥儿定再无立身之处了,她不能让危及俍哥儿的任何事和人存在,所以宋凤兰这孩子不能留。
彩玉叹了口气,也不敢说什么,又道:“傍晚的时候,福姨娘来看姨奶奶了,可姨奶奶那会子刚吃了药睡下了。”
“福姨娘?”官陶阳起先愣怔一下,后忽然阴森森地扯着嘴角笑了笑,“她怎么来了?你让她明儿再来。”官陶阳心中思忖着,“也许让宋凤兰死了,我被扶正,一劳永逸才好。”
正文 1751日的更新在这里
当年王姮讥讽大房一屋子的歪瓜裂枣,傻的傻,残的残,瘫的瘫,病的病。
这傻;说的正是装傻的俍哥儿;霍俍。
而残说的是不良于行的仅哥儿;霍仅。
瘫;则说的是大姐儿——宋凤兰的唯一的女儿——霍去疾。
最后那病;说的就是霍杙的幺子,霍化。
这霍化的生母正是福姨娘。
福姨娘原是霍杙的通房丫头;宋凤兰嫁入侯府,见福姨娘寡言老实;才没被打发走,后来福姨娘得了霍化才抬做的姨娘。
这福姨娘虽寡言少语,老实苦闷;可在未生下霍化前;却是还有几分动人的姿色;但在怀霍化后整个人就变了。
起先还好,后来福姨娘就常头疼、眩晕还有心悸,吃睡不得安宁,常常狂躁不安,致使胎气不稳,霍化因此七个月余便出世了。
霍化刚被生下那会,十分瘦小比巴掌稍大,都说是活不成的,不想霍化却被汤药给吊住了命,活了下来。
可到底是月份不足的,先天缺失,看了多少大夫都没用,没人敢说能不能养成人的。
也是在那后,福姨娘就恍若另成一人了,不说原先的几分姿色,就是人形都与别人的不同了。
彩玉记得在下午见到这位福姨娘时,险些吓得惊叫。
佝偻瘦小得只剩下骨架般的身子,花白的头发,焦黄的脸面,深陷的眼眶,两眼无神,眼珠子泛着诡异的灰,高突的颧骨,凹陷的脸颊,干瘪的嘴唇,见到彩玉时,福姨娘卑微地向彩玉裂嘴一笑,示好。
福姨娘这一笑不打紧,险些把彩玉给吓退了,只见福姨娘紫黑的牙龈上正渗着血,一时看了就像是刚噬了血的妖魔,吓人得很,彩玉忙忙对她说官陶阳吃药睡下了,就赶紧打发福姨娘走了。
按说这福姨娘比官陶阳和宋凤兰年纪要大些,可到底还比霍杙还小,然而就这么一个人却在东院熬成了这般老妪的模样。
一时间,彩玉对福姨娘就生了可怜可叹之心。
服侍官陶阳用了些清淡的流食,再吃了一回药,彩玉就守着官陶阳歇下了。
三十日,岁暮。
纵然霍老太君身子不适到底还是硬撑着,带着一干有诰封的儿孙媳妇们进宫朝贺,辞旧岁。
虽说大汉公侯伯夫人的品制同一品诰命,可在礼服上到底还是有些许的不同,让人可一眼就能区分出来。
霍荣进为公,到今日已半月,为霍老太君和霍夫人请封的折疏早便呈给礼部。
要是照往日,这也不过是走章程而已,没有不成的,可这回却是如同石沉大海,了无音讯的。
霍荣曾查问过,礼部官员不敢瞒,说是被祯武帝给留下了,还听说这里头影影绰绰还有惠妃韩施巧的事儿。
韩施巧和袁瑶的情分,霍荣是知道的,一时就明白了韩施巧的用意,可要是祯武帝没那心,韩施巧的枕边风也吹不起的。
霍荣也只得等着。
故而今日霍老太君和霍夫人着的还是侯夫人的冠服,而袁瑶着伯夫人礼服,宋凤兰着四品恭人礼服,冯环萦着六品安人礼服。
不说冯环萦的安人礼服,就是宋凤兰的恭人礼服都不及袁瑶的隆重,就看袁瑶翠云冠上两只衔珠流苏的翠翟,冯环萦便嫉妒不已,心里暗暗埋怨自己丈夫霍榛不争气。
都准备妥当了,镇远府有品级诰封的女眷,在霍老太君的带领之下,各乘轿舆从玄武门进宫去,男人们则跟随着霍荣的从朱雀门进宫去了。
到了坤和门前,众女眷落轿,由内侍引入坤和宫配殿——凤翥殿。
镇远府女眷来得不迟,却也而不是最早的。
此时凤翥殿内,众外命妇各自成群低声谈笑,当见镇远府女眷至,霍老太君等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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