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助纣为虐之一代妖后-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孤现在觉得还有些无力,将飞廉恶来召来,孤自有吩咐,其他人一齐退下吧。”这其他人,自是包括了赤炼、比干和姜王后。

“帝还觉得不适吗?请让赤炼看一看……帝该知道赤炼的能力。”

“大祭司……”鬼稽终于忍不住去拦赤炼。

“怎么,鬼稽是不相信我吗?”赤炼语调冰冷,似是今日没有谁能拦得住他了。

“倒不是不相信大祭司,只不过对于鬼侯谋反一事,帝需要再跟可以相信的人细谈一下。”我自后面出来。大大方方的挡在赤炼的面前。

“苏妲己!你怎么在这里!”姜王后仿佛见鬼了似的指着我惊叫,这人现在倒是也省了妹妹长妹妹短的作态了。

赤炼面色阴寒:“苏妃这是何意?难道是说在场之人都参与了鬼侯谋反不成?”

“大祭司,我可没这么说……”反正我的目的就是把事情搅乱,让他们没功夫去xian帐幔就是了,“我、鬼稽,还有金术,跟鬼侯可都没一点交情,包括他的女儿姚叶,在逐会的时候很多人也都看见了,与我苏妲己可是对着来的,但是其他人……经此一役,想让帝一如既往的信任,可不是那么容易了。”

“苏娘娘这话倒是让箕子不明白了,我与少师都是王族,难道还会帮助外人不成?”箕子那老头一直在比干身边看着,到现在才说了进来后的第一句话。这话有点难接,但是我现在只要扮好胡搅蛮缠的角色就行了。

“妲己并无此意……只是……受人蒙骗或者犯个无心之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就是帝不愿xian开帐幔见我们的缘故?”赤炼盯着帐幔之中帝辛朦胧的身影问道。

里面的“帝辛”轻轻笑了一下:“孤只是想知道,为什么飞廉与恶来到现在都还没到?”

他这句话宛若一个炸弹丢进各人心中,脸色最难看的莫过于姜王后,她偷偷瞧了比干一眼。好像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比干毕竟是个老狐狸,眼里惊色一闪而逝,最让我看不懂的是箕子,他那张老脸上呈现的是真真切切的疑惑,转头问比干:“怎么这么久还没到?”难道没他的份?

这时我才发现,微子启并没有来,他是帝辛的哥哥,这时候怎么不出现呢?不过转瞬我又想明白,帝辛若死了,继位的是太壬,他从王弟变成王叔,其实都没他的事。除非……他自己想登位的话,自然免不了要有些活动,但是这样,他就更不该出现在姜后的身旁了。

“来啊,命人将飞廉恶来速速找来!”赤炼开口,眼睛从我的脸上扫视到我的身后,眼里射出一束精光,“苏娘娘请让开,帝既怀疑赤炼,不若让赤炼以行动来证明我对大商的忠贞好了!”说完便毫不留情的将我往旁边一拂,幸得被鬼稽扶住。

“怎么?你们对孤的话都充耳不闻吗?”到了这时候没有别的办法,郑蓄也只能强来了。

赤炼倒是闻得这话怔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初,道:“待赤炼确定帝确已无碍,再来向帝请罪!”眼看着他就要拉开帐幔了,我刚刚伸手要去拉他,那帐幔却是自己xian开了。

我的手就那么停在半途。怔怔瞧着帐幔下的那个人影,那张脸有些苍白,可是,那双眼睛却是射出慑人的怒意!我眨了眨眼,去看鬼稽,这才确认自己没有瞧错,这回是帝辛真的醒了,刚刚说话的不是郑蓄,而是帝辛!

“孤命你们退下。”

我看不见赤炼的正脸,只觉得他也愣了那么两秒,这才低下头去,算是行了一礼,转身面如表情的要朝外走去。

“大祭司……”帝辛叫住他,他刚刚那一句说的极有气势,可是现在听他说话明显能听出他的虚弱来了,“你对孤的衷心,孤不会忘。”

赤炼没有回话,脸上只是浮现出一丝淡漠的笑容,越过我的时候看都没看我,离开了寝宫。

“少师还有事吗?”帝辛再转脸去看比干,收敛了眼中的怒意,口吻却还是冰冷的。

他看着帝辛,眼里藏了一丝小心翼翼的探究。最终好像没看出什么来,低头道:“帝请安心休养,比干告退。”

“帝……”箕子欲言又止。

帝辛却是难得的对他lou出了好脸:“王叔放心,孤无大碍。”

等一众人走的只剩一个金术站在原地,我忙两步并作一步跨到帝辛跟前:“你终于醒了!”

这时帝辛身下的被褥突然高高拱了起来,郑蓄伸出头来:“憋死我了……”见我和帝辛都看着他,赶忙爬下床去行礼,“郑蓄拜见帝……”

帝辛指着他问我:“此人是你找来的?”

我点点头:“先不说这个,你现在感觉如何?”

这时门外来报:飞廉恶来到。

帝辛拍了拍我的手:“别怕,孤没事。”

飞廉恶来一并进来,身后跟着库贞河陌等人。几人见到帝辛半倚在那里,俱是一喜,帝辛却是没等他们说话便问恶来:“宿卫军可还在你手中?”

“从刚刚那一刻开始,宿卫军重回恶来手中。”恶来说话既有内疚自责之意,也带了一份宽慰请求之意,仿佛在像帝辛保证着什么。

帝辛冷哼一声:“他们胆子倒是不小。”说这话的时候可能扯到了他的伤处,是以本该是冷面说的一句话,到他的脸上,虽不至于龇牙咧嘴,却也是皱眉歪嘴,一个十分奇特的表情。

“好了……让鬼稽帮你看看!”

我侧身让了开来,见到鬼稽xian开他胸前的衣服lou出那个伤口来,只觉得喉头处被什么阻着,眼睛刷的一下被层水雾给挡了。

“妲己,过来。”他向我招手。

我使劲摇头,瞧着鬼稽一处一处的检查他身上的伤口,竟然有那么多处……

他皱眉:“鬼稽你退下……”

“帝……”鬼稽愣愣。

“孤躺着的时候你还没把这些伤口研究透吗?”帝辛脸lou不悦。

“娘娘让我……”鬼稽转头来看我,颇有些委屈,好似是我害的他被骂一般,帝辛刚醒,我当然想让他再瞧一瞧了,谁知道他是这么个瞧法?

“妲己……过来……”帝辛又道。

一直被晾在一边的郑蓄假意咳了一声:“帝,不如我们先退下去吧。”飞廉恶来闻言一齐点头,帝辛看看他们,又看看我,道:“你们先在宫外候着。”

等偌大的寝宫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帝辛笑道:“还不过来,要孤去抱你上榻不成?”我听他故意说得暧昧,心里更是有些恼,故意扭头不理他。

他叹了口气,又听见他xian开被褥的声音,我这才慌忙跑到他身边:“这才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怎么能下床?”轻手轻脚的将被褥掖好,却被他紧紧握住了手。

“鬼门关?孤的妲己总是有这么多新鲜词儿。”如果只看这人的眼睛,倒真是不像刚捡回一条命来的!

“是你太孤陋寡闻了!”我没好气的道。我比你多三千年的知识,新鲜的何止“鬼门关”一个词?

他眉毛一挑,凝神看着我:“孤怎么觉得。你只出去了两天倒是变得……变得嚣张起来了?”我这才惊觉自己刚刚对他说了半天话都是“你你我我”的,可瞧着他一脸笑意,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便道:“我以后可以……不叫你帝吗?”与他生离死别了两场,现在面对着他的时候,很容易忘记他的身份,突然觉得“帝帝”地叫着特别变扭。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忽然又叹了一口气:“只可惜孤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愣了一下才看清楚他眼中的炙热,自己先被酌了一下,一眼瞧见他身上的伤才恍如一盆凉水浇下,暗地里鄙视了一下自己,“你准备如何称呼孤?”

【……第一百一十三章 危机解除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再见姚叶

“你的本名到底是什么?”后世都叫他商纣王。可是我到了商朝才知道,这里的人称他为帝辛,但对我而言,帝辛并不只是对一个君主的称呼,我把它当做了他的名字,可是他到底叫什么,我到现在还不知道。

他闻言微微眯起了眼:“苏妲己……你真是……”他的眉毛斜斜地上扬,侧着头,像是遇到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你当真一点都不怕孤吗?”

他的脸上有着重伤之后的苍白,可是目光灼灼,这让我放心的张开手,慢慢的靠近他那满身伤痕的胸膛,我小心翼翼地掌握着分寸,用句老套的话来说,我在离他零点零一公分的距离处停了下来,闻着他身上的草药味道,仿佛能够听见他的心跳,我闭着眼睛:“我怎么不怕……离开沙丘的时候,我怕你会伤心愤怒;在向阳馆的时候,我怕你有危险……我总是怕……怕以后你会……你会……”

“怕孤会怎样?”他轻笑。抚上我的背,像是对待一个婴儿一般,轻轻拍着。

我最怕的,是那历史,是我不知道如何去左右的历史。

“你怕孤会死?”他的话让我轻轻一颤,没有抬头,只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孤虽比你大上十余岁,却正值壮年,妲己……难道嫌孤老了不成?”他的话语中始终含着笑意,我慢慢拭去心里那份对未来的悲观无奈,按姬发现在的年龄来看,商朝还有十年以上的气数,十年之中,或许我们真的有机会能够逃离我所知道的历史也未可知,于是我直起身来笑道:“我可是有苏的妖女……其实今年……已满二十六!”心里不禁想,如果确是十七八岁的苏妲己,会不会真的嫌帝辛老?

他夸张的“哦”了一声:“果真是妖女!”正笑着,外面传来金术的声音:“帝……”听上去极不情愿。

我见帝辛的样子像是想要呵斥他,赶忙阻止,转头道:“进来说。”站起来,立在榻边。金术硬着头皮,躬着身体,头也不敢抬直接跪了下去:“禀报帝……姚叶她……她在牢中宣称,帝若再不见她,她就自尽而死……还说……说……”

我转头看了一眼帝辛:“说什么?”他竟然还留着姚叶?而这个女人,居然在犯下死罪后被锁在牢中还能用自杀来威胁他?他当初对待没有行刺成功的依库女人是那样冷血无情,难道。他确实对姚叶动情?

金术终于抬起头,见帝辛不发一言,不知道接下去的话该说还是不该说。

“将姚叶提到孤面前来。”半晌之后,他这样说。

等金术下去了,我才转过身,静静看着他。我并不是一个嗜血的人,可是在听说是姚叶刺伤他时也恨不得一剑杀了她,后来眼见他醒了,倒也没有那种杀人偿命的想法了,但瞧着他居然对姚叶如此仁慈,心中觉得很不舒服。

他笑着摇了摇头,说的却是另一件事:“没有旁人在的时候,孤特许你可以称孤子辛。”

我坐到他身边,道:“我现在更想知道你跟姚叶的事。”我并不是一定要杀姚叶,只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置身事外的苏妲己了,面对姚叶这个也曾“荣宠一时”的女人,不嫉妒不吃醋是不可能的。

他却扬了扬眉:“你一会儿不就知道了!”竟卖起了关子。

我见他受伤还下不了床,也就不想像个小女人般胡搅蛮缠,于是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端坐在榻上,望着宫门外边。

姚叶被带进来的时候。我吃惊的转头去看帝辛,他的脸上未见一丝异色,望着姚叶的眼神就像是当初望着那些依库女人一样。

这再也不是我印象中那个美貌少女了。她的发髻早已散落的不成样子,却好像在来见帝辛之前自己用手细细拢过,脸上那些脏污也像是被略略擦过,只是,嘴角和破烂衣衫上那凝固的血迹以及佝偻的身体、蹒跚的步伐,无不表明她这两天不仅仅是被关押过,显然还受了刑。

姚叶见到我坐在帝辛身边,显然吃了一惊,眼里射出深深的怨毒之色,脸上也换成一副冰山似的冷漠。

“孤醒来之后还能见到你,确实很高兴,看来少师也没能从你嘴里套出半点消息。”不知道帝辛的声音是不是刻意为之,现在似乎听不出多少虚弱之意。

“如果不是她,帝想要那些东西还不是小事一桩!”她发白的指尖指向我,冰山之上的愤恨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我从来没有见过姚叶这个模样,一时间根本忘了“争风吃醋”的心情,惊异于自己现在见到的姚叶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姚叶?

帝辛冷笑一声:“你当孤是三岁小孩子不成!鬼侯若真想将东西交与孤,就该与你一并送了来!他的目的,孤再清楚不过,姚叶你在宫中呆了这几月,自己倒是忘了吗?”

姚叶一滞,满脸的茫然之色,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恨声道:“我当然没有忘!可是帝……你若不是一心只惦念着她……若你也一样宠着我……你也可以继续做你的商君,我也不会……不会……”

“孤现在只问你一句话,可愿把东西交与孤?”

姚叶仰头望着帝辛,眼中的焦点渐渐转移到我身上:“你若杀了她立姚叶为后。姚叶自当奉上宝图!”

“杀了我也不可能立你为后啊!”我拖口而出,这女人是不是恨错了人,我又不是王后!

帝辛摆了摆手,示意侍卫将姚叶拖出去,“鬼侯父女逆天谋反,一并施以醢刑!”

“帝……你不能杀我们父女,你不能……你杀了我们就永远得不到宝图,你……”

“慢着!”帝辛喝道。

姚叶停止挣扎,眼里射出一丝得色,不料帝辛却皱眉想了想,道:“孤特许你们活受醢刑,可以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要不要把东西交给孤……来啊,封了她的嘴拖下去!”

一时间侍卫哪里能找到东西封住姚叶的嘴,只得用手捂着姚叶的口,将挣扎中的她拖了出去。我呆呆瞧着这一切,直到再也看不见姚叶那惧怕的眼神,才转了头问帝辛:“什么……是醢刑?”

帝辛淡淡一笑,招招手示意我坐过去,我依言往他身边挪了挪,他才道:“这种血腥事妲己还是不要知道为好,你来跟孤说说,孤睡着这段时间,赤炼、比干。以及王后,都做了些什么?”

我想到他刚刚说醢刑时的森然冷酷以及姚叶眼中的惧怕,也不想去弄清楚,可是赤炼和比干……我也确实不知道他们做了些什么……忽然想到他醒来之前,那些人一个个好像都做好了他会死的准备,不由得担心起来,也不管他的问题:“你是否感到有什么别的不舒服的地方?”我十分担心赤炼是不是对他下了什么手脚。

他愣了一下,转瞬明白我的意思,伸手在怀中摸了摸,微微皱了眉,左右寻了一下。便从被褥里拿出一个小银盒来:“妲己给孤的东西,孤一直带在身边。在昏睡之前,让鬼稽喂孤服了一粒。”那是鬼面婆婆给我的东西,小瓶里装的各色小丸大约十多粒,我分了一半给帝辛,因里面的东西有着很奇怪的味道,所以我还并不确定是不是用来的吃的。

“我都不知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你就乱吃……”我伸手欲夺,帝辛却抓住我的手,认真道:“孤要把那鬼面婆接到朝歌来。”

我一愣,随即摇摇头:“婆婆好似不愿离开那个地方。”她救过我,当我又知道她与大祭司似有过什么过往时,曾想过带她一起回朝歌,可是她并不愿意。

“恐怕,除了她,没有人可以对付赤炼。”他松开我,盯着手中的小盒,有些出神。

“你的意思是,难道赤炼真的对你……动了什么手脚?”他为什么这么做?从他想控制我开始,我就一直想不通,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祭司,究竟还想得到什么?难道他想要帝辛的位置不成?

“妲己放心……孤岂会那么容易就着了他的道,再者如今有鬼面婆给的这东西……她不是说,有了这些你便不用再怕赤炼?”

我怔怔的点点头,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如今先放心地回钟鼎宫去,让飞廉与恶来等人进来。”

我这时想到河陌也还在外面,犹疑了一下,开口问:“帝……你不会再把河陌关起来了吧?”他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孤会好好重用他,你先回去。”

等我出了帝辛寝宫才想起来,自己刚刚也没问他姚叶口中的宝图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看样子帝辛很在意那个什么宝图,似乎接受鬼侯献女也是为着宝图,可如今,他真的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就杀了鬼侯父女吗?

后来我回到钟鼎宫问过阿左阿右知不知道什么是醢刑,她们俱是摇头,最后还是林大告诉我。醢刑,就是将人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剁碎,帝辛让鬼侯父女活受醢刑,不就是凌迟处死?凌迟处死,这词在电视上听过很多遍,从来没有这一次这么有形象感。

我突然想到封神演义里被剁成肉酱的伯邑考,受的该就是这醢刑。那到底只是一个演义还是真的历史?心中有些庆幸着,还好伯邑考已经回岐山去了。没想到的是,在经历鬼侯谋反被处死之后的一个多月后,帝辛刚刚能够下床活动,却传来了西伯姬昌自立为王的消息。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再见姚叶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冥冥天意

伯是姬昌的官爵。如今他弃“伯”而用“王”,犹如在我心中xian起了惊涛骇浪,后世都称他为周文王,难道是商周之战已经正式开始了?

然而让我意外的是,帝辛听了姬昌称王的消息后不怒反笑,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一场旷日持久并且最终以商朝失败而告终的平叛战争即将到来。从帝辛到王公大臣,似乎都把姬昌当做一个跳梁小丑来看。确实,在现在的商人眼中,周人的岐山地处西方边陲之地,物产匮乏,无论是粮食种植还是制作青铜器等手工业都极为落后,许多百姓都还住在泥土房子中,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大商最终会覆灭在从这样一个弹丸之地上走出的一群人手中。

这时候,我可以算是朝歌最有远见的一个人了。帝辛面对过多次反叛,他不觉这一次有什么不同,原本朝歌与岐山之间就夹杂着一个季历之死,他一向也都知道岐山虽然年年朝贡但从没有咽下这口气,可我知道,西周这一反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但是,我挣扎了几日,都说不出让他趁现在祸乱刚出彻底荡平岐山的话来。伯邑考在那里。姬发在那里,西周在我心里更是最终的胜者,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忍心让帝辛杀伯邑考、姬发,还是不敢挑战我所熟知的历史。

封神榜里说,周文王曾经被囚在羑里,司马迁说,文王拘而演周易。我悄悄打听过,这样的事还没有发生。于是稍微放了一点心,按照时间上来说,西周应该还没到全面反叛的时候。现在,姬昌只是自立为王,倒还没有举起反商的大旗来。

所以,帝辛,暂时还不会有事。

日子就在我这样的挣扎矛盾中渡过。帝辛并没有对姬昌的行为作出任何实质性的反应,大臣们的意思,是先派人给周人传个口讯,在朝歌等着他们前来向帝辛磕头认错。

我曾问过帝辛,姬昌没有经他同意胆敢擅自称王,他为何并不急于派兵镇压。帝辛回我,姬昌不过给自己加一个称号,也没有其他实质性的举动,即使将他抓来朝歌,也不过是教训一顿了事。“等他真的反了,孤才能没有借口地收拾了他。”我又一次体会到这奴隶分封制的弊端,帝辛所控王畿之地之外,各方国各自为政,帝辛若是一举踏平周地。必会引来其他诸侯们的反对与担忧,到时候若是联合起来实在对大商不利。

姬昌在岐山称王后的第二年,终于有所行动,开展了一系列的军事行动。先是伐犬夷,然后伐密须,再次是阮、共……朝歌的大臣们终于按耐不住了,在朝堂上大声谩骂姬昌的不义,奇怪的是,帝辛依然不为所动。

譬如今日,大臣们在朝堂上又一次请战,帝辛未予批准,朝会后来到了我的钟鼎宫。

“又在记这些?”他望着我手中写了半篇布帛,皱着眉头问,“你何时教孤认这些文字?”

我把东西一收,起身迎他坐下,道:“你政事都忙完了?”

他面色沉静,忘进我的眼:“妲己,顺崤死了……”

我手中一抖,本要拿给他的青梅落在地上。郑蓄查了好几个月,向我信誓旦旦地保证,杀东旭之人必是顺崤无疑。当我将此事告诉帝辛要他为东旭报仇时,帝辛却说,不能因此事要顺崤抵命。东旭是个奴隶,即使是帝辛再看重的奴隶,以顺崤的身份杀死这样一个奴隶最多就是挨几板子再赔几个奴隶而已,可是,我要的却是顺崤以命抵命。

每每想到东旭赤裸着身体躺在黄泥之中,我的身体就会忍不住的颤抖,在经过了这快一年的时间仍不能为她报仇,心中更是自责不已。我曾为了此事与帝辛冷战了些日子,最后在他保证终有一日会杀了顺崤才肯继续等下去。我也曾想过让河陌帮我去杀了顺崤,可是又怕这样的暗杀反而为河陌招来杀身之祸,是以从来没有对他说过顺崤便是杀东旭的元凶,也警告郑蓄不可将此事外传。

而今,这顺崤竟然不等我,自己就死了。“他是怎么死的?”我在帝辛身边坐下,静静地望着他。他当初答应我定会找别的借口杀了顺崤,可如今听他说这话的意思,好像顺崤是自己死的。

帝辛呼了一口气,脸上似乎也有一种畅快:“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我的脸上浮出一丝冷笑:“他这也是死得其所了,必是东旭在天有灵,看我迟迟不能为她报仇,便自己动手了!”

“妲己……”帝辛面带忧色的望着我,眼中似乎也夹杂了一丝自责,我向殿外的天空看了一眼,吸了一口气,转头对他笑道:“我并不怪你。”在商朝人看来,奴隶的命本来就轻于蝼蚁,所以我后来并不指望帝辛能够明白我一定要顺崤死的心情。他肯答应我找机会报仇,其实已经算是“通情达理”了,如今这顺崤死在女人身上,谁说不是冥冥中的报应呢?

“妲己,孤要查一查顺崤之死。”半晌后,他才对我说。我愣愣地瞧着他,其实他可以不告诉我的,顺崤这样贵重身份的人死了,若有疑点必定是要查一下的,虽然在我看来他是该死,我甚至要好好感谢一下那个女人,帝辛若要去查,甚至要杀了那女人,我必定会不高兴,所以他大可不必跟我说,可是,他为什么要告诉我?

他看出我眼中的疑惑,伸手将我揽了揽,慢慢道:“顺崤不是第一个了,听闻这已是这月的第三个,若不是顺崤,孤还不知道有个素女阁。”

我靠在他的身上,“素女阁?是妓院吗?”听帝辛的意思。顺崤是死在外面,死在这个叫素女阁的地方?

“何谓妓院?”他并不明白。

这时代还没有妓院吗?“那素女阁是个什么地方?”

“一个酒馆……不过也与一般酒馆不同,可以留宿。”

我笑了,“那便是妓院了。”不过转瞬明白了帝辛话中的意思,直起了身,“你方才说要去查,是准备自己去查?”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却问我:“你可还记得河陌初来朝歌被骗去的那个地方?”

我慎重的点了点头,当初将河陌骗至那斗兽场的人已经得到了报应,我曾问帝辛为什么不取缔这个地方,他却告诉我还不到时候。现在提起来,难道斗兽场跟这素女阁有关系?

“你口中的那个斗兽场,与大祭司甚有关系,而这素女阁,又与那斗兽场一样,都是同一个人在打理,因为牵扯到赤炼,非孤亲自去查不可了。”他的目光深沉,大祭司赤炼一直是他的心头病,近一年的时间,我在帝辛的身边,亲见这大祭司的权力已经大到可以影响帝辛的国事决策,甚或在哪里挖河修路,都需要有巫师的同意。也正是大祭司的一句话,才让比干有了借口不同意女茹与河陌的婚事,连帝辛都不好cha手。

幸得河陌对女茹并没有感情,所以我也就没有过问,比干不同意,我更是不想与他当亲家。但大祭司不仅威胁到帝辛的君权,更威胁着我与帝辛的生命,是以在对付大祭司这件事上,我与帝辛自始自终都是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可是,虽然有鬼面婆送的东西,我对大祭司依然存着一份来自心底的害怕,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当初到底是怎么对我种下的那“血虫祭”。我也并不清楚鬼面婆婆住的那面峭壁的确切方位,只知道在黑林附近,所以月前前去寻找鬼面婆的库贞最终也无功而返,他不仅找不到鬼面婆婆,也没有见到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太癫。

“你一定要这时候去查素女阁吗?如今姬昌在西边……为何你半点应对都没有?”虽然商朝不会在这一两年覆灭,但西周也是我的一块心病,大祭司就像是床榻边拴着的一只老虎,若不小心便可能被他咬上一口,而西周,则是天边的龙卷风,若真的袭来,便是毁天灭地的覆亡。

他奇怪的睨了我一眼:“孤如何没有应对。孤不过让天下诸侯先看着,不是孤不仁,而是他姬昌不义,等他再为孤收复几个方国,就不会再有如今这逍遥自得的日子了!”

我见他说的胸有成竹,心里却完全是另一个感觉,从来亲征都无败绩的帝辛,太过自大了!他竟然在利用姬昌帮他收复方国!在我看来,这与玩火自焚没有两样。我正忍不住想警告他两句,金术忽然在门口禀报道:“帝……蠡渊殿……蠡渊殿出事了!”

我与帝辛相视一眼,他沉声道:“出什么事了?”

金术咬了咬嘴唇,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

“为何不说话?”帝辛有些不悦。

“还请帝移步蠡渊殿!”金术突然跪了下来。

“我们一道去看看把。”我起身道。

蠡渊殿是王宫举行宴席的大殿,我自己也前去过多次,平日又没有人居住,能出什么事?路上金术支支吾吾,竟然死活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等我能看见蠡渊殿的殿檐了,发现青天白日下那蠡渊殿好端端的矗立在哪里,既没有着火也没有倾倒,不禁回头扫了金术一眼,这是出什么事了?

等走到近前了,才发现有很多宫人侍卫围在蠡渊殿门前,听见帝辛来了,这才四散开来,我便望见那蠡渊殿的正门前,方才被他们围起来的地面上,有几团黑乎乎的东西,其间似乎还有红色血迹。

【……第一百一十五章 冥冥天意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渡鸟噩兆

帝辛看见地上那东西停下了脚步。我见他面有惊色,而我们身后的金术甚至不敢抬头,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才看清地上的东西。

这黑呼呼的鸟……是乌鸦吗?

其实我并不清楚乌鸦到底长得什么样,尤其是地上已经死了的叫不出声的东西,可是看着这通体黑色长得也不太漂亮的鸟,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乌鸦。

宫人们都跪在地上,帝辛又是盯着那地上的死物默不作声,这场面着实有些诡异。我往回走了几步,轻轻碰了碰帝辛的手:“帝……”

他终于回过神来,大步向前走到那死物面前,又看了一会儿,才转头对金术道:“还不清理掉!”金术愣了一下,赶忙应声,招呼了两个宫人过来,转瞬就把那死物拿走,清干净了地上的血迹。

原先围观的宫人们早已散了去,蠡渊殿又恢复了往日里没有举行宴席时的宁静。帝辛与我回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