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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不归-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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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何说的?他不是说让宁馥来送亲是为了要问问她哈卓是怎么死的吗?怎么一点也不像是这模样?难道哈卓的死,对他们穹夷来说,根本不算事吗?!”
祝万柔听了这些,哪里还有心情去想哈卓这个死人的事,她只是气的牙痒,只觉得自己现在全身都是压不下去的怒火,快要将她自己烧的不剩什么了。
为什么?
早前赤嵘在大周的时候她就听说过,赤嵘对宁馥那叫一个言听计从,宁馥对赤嵘更是呼来喝去随便打骂,赤嵘不仅不恼,反倒很是吃宁馥这一套,就好像宁馥越是这样他就越是高兴似的。
她不由的想起自己离京之前祁蘅对她说过的话,彼时她只觉得这不过是给她敲个警钟,而她心里也并没有赤嵘,是以也没当回事,现在想来,她心里的火噌噌的往上窜。
“我曾经亲眼看见赤嵘和宁馥,那时我去赴宴,他们二人就在一间屋内不三不四,连灯都没点一盏,我进去的时候,就正好撞见他们二人甚是不堪入目的搂在一起。”
为什么?
为什么她身边的男人,对这个贱女人都这般的趋之若鹜!
………………………………
第661章 死仇
祝万柔做为待嫁女子,自然是不会出席今日的晚宴,但是一同前来的礼官以及有资格入席的大周人氏却还是有十几人的,随着人员陆续入了各自的席位,每一位坐下之后望向宁馥这边时的那满脸愕然,都让宁馥整个人越来越僵硬。
她十万分的觉得,自己该称个沿途劳累身体不济而不来赴这个宴的。
早前她与韩尘再走近,完全是因为皇帝那一纸命令,为的就是让祝万柔死心来着。
祝万柔不仅没有因为这件事死了对韩尘那不该有的念头不说,对她的穷追猛打是一直都没有停过,便就是昨天还在路上的时候,她的茶水里还有人在投毒。
皇帝想让祝万柔看清楚,让祝万柔认为她与韩尘两情相悦别人再插不进来一足,这事没起到皇帝想要的结果,索性最后赤嵘提出的这档子事连满朝文武也没个法子拒绝,这才算是稍稍有了点缓和。
但是这只是解了皇帝的忧,宁馥的忧却半点没有减少,反而越盛。
祝万柔不得不嫁,这与她不再惦记韩尘而主动去嫁是完全两种意义,意义不同直接导致态度不同,态度不同直接导致后果天差地别。
祝万柔以后在穹夷会怎样还是未知,眼下宁馥这头就已经看见了副作用。
早前她再度向韩尘靠近,现在不仅甩不掉韩尘是一,眼下位置被这样安排着,这么多双眼睛又看在眼里,她与韩尘之间的关系,是彻底别想撇个干干净净了。
来的一路都没觉得一起来送亲的人有多多,现在大殿里大周的官员多的让她出了一头的冷汗。
宁馥垂着脑袋,目光选定了中间通道地面上铺就的金线勾卉的绒花地毯的一朵花上,两只眼睛不想移动分毫,硬着头皮就这么坐着,就如同坐在悬崖边儿上似的,总觉得一阵小风就能将她吹倒下去。
她宁可坐到宇文陌弦那个位置上去,反正她还有个与穹夷合作通商的身份,也不是配不起。
她正这么琢磨着是不是能跟宇文陌弦换一换的时候,手突然被拉了住。
她一惊,下意识便就是一缩。
那人却像早就料到似的,抓得更紧。
她一抬眼,只看到韩尘半侧着的面颊,始终端着他那太傅大人惯常的似笑非笑,就像眼下在桌下拉着她的手的,根本就不是他韩尘似的。
她和韩尘的这两个座席,是双人的。
赤嵘。
她在心里恨不得将赤嵘捅个对穿,不知咒骂了他的名字多少次。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样自作主张!
这么一惊一愣的功夫,赤嵘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入了座了。
所有人都是一副等着开宴的样子,恭贺与礼仪走完之后,方有仆从公布了一声,这就开宴了。
佳肴与奶酒和水果都一一呈上之后,韩尘往她面前盘中夹菜,见她只盯着面前的盘子却是不动,凝眉道:“吃不惯?”不等她回答,转头就准备对秦言吩咐:“跟赤嵘说一声,连这点细节都留神不到,亏他还以了解宁馥自称,让他立即找个懂中原菜式的厨子来,否则别怨我自己找人动手下他的脸子。”
他这话说的又厉又快,宁馥还没来得及出声让他别这么打眼,就被他一个眼神给摁了回去:“这不是你个人之事,你和我出现在穹夷,个体便就不再是个体,大周给了穹夷这么大个体面,穹夷于情于理都该对大周的人加倍重视,他赤嵘一等人在我大周之时,大周尚且还顾忌着他们的饮食作息细心顾全,怎的我大周的人到了他们穹夷,就不能得到平等的待遇了?难不成不是穹夷对我大周俯首,而是我大周对穹夷称臣?”
宁馥顿时再没话说了。
韩尘这个人的性子,她自认还是比较清楚的,没事也能挑出骨头来,这是他,而如果他真要把这件莫需有的事夸大,他也不会先把这话摞下。
但是她也清楚的很,若是自己此时拒绝或是对赤嵘袒护一二与他在口舌上扛上一扛,那这一番言论必会被他在这场宴会上挑出事端来不可。
如此,她再没意见,秦航自是下去张罗,宁馥拿了一块水果来吃,心里叫苦不迭。
之前赤嵘见到她太过激动抱了一抱就被祝万柔的眼线全盯了去,现下虽然是韩尘要给她寻厨子,可到了也得是草原王下令安排这个做饭的人,到头来祝万柔岂不是还要将这件事归到赤嵘的头上。
她祝万柔心中的那个人对自己纠缠不清,她祝万柔要嫁的夫君也对自己这么周全。
就连宁馥自己,都分外觉得若是祝万柔不记恨上她,都委实不大可能。
异域歌舞助兴自是免不了的,看着那些衣着布料分外节省的舞娘在场内扭着腰肢,宁馥想的却是赤嵘是不是从做了这个草原王开始就这么纸醉金迷来着,这草原都快步入冬天了,让姑娘家们穿这么少来给王公贵族献舞,他将来会不会走上昏君的道路。
韩尘见她恹恹,从入了席就几乎没说过话,面前换了她爱吃的食物也没怎么动筷,就悄声问她在想什么。
宁馥淡淡一笑,随口道:“我在想这些舞娘冷不冷。”
韩尘扑嗤笑出声来,道:“我见你目光精亮盯着她们,还以为你在担心这些舞娘别是有刺客混迹进去,朝着赤嵘行刺。”
宁馥愕然的看着他,道:“你觉得她们都穿成这样了,那行刺的凶器又该往哪藏才能不被人发现?”
难得宁馥跟他这么轻松的聊天,韩尘似是完全不觉在一个王的面前讨论他会不会被行刺之事有什么不妥,笑了笑刚要再跟她说两句的时候,眉心突然一凛。
这么一凛的当口,宁馥也是一肃。
目光未至,那杀意已经明显的感应到,便见众舞娘之中靠后的一名女子突的一个腾空跃起,手里提着的是宁馥方才还在讨论无处藏的凶器,还是一柄明晃晃的长剑,直接就飞身而出直冲大殿首位的赤嵘猛刺而去。
………………………………
第662章 刺客
宁馥本就敏锐,再加上从吴耆一行就一直没间断过迎接祝万柔安排的各种刺杀,是以杀气这种东西飘渺无形,她现今却是被训练的极是敏锐了。
杀意起的那一瞬,她条件反射的就直接立起大退半步,韩尘反应一点也不比她慢,就见二人同时起身,韩尘一步当前,直接横在她的身前。
那一瞬宁馥眉心一凝。
分神的想人的第一反应最是诚实,自己一个人面对先前像是无何止的暗杀之时,从来都是直面迎上,何时像眼下这样竟然大退一步站到他的身后的。
而他的第一反应竟和她这动作看起来是要多默契便就有多默契,她后退一步,他便上前一步,真好将她掩在他的身后护了个正好。
暗恼自己的条件反射竟是有他在场之时自己竟这般无用的当口,她心中与此同时升起的便就是备感恶心。
祝万柔也忒没个分寸了,既然一直都没能真的拿自己怎么样,平日里怎么折腾也都由她胡闹,可今天这场宴会她也要派人过来进行行刺,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这些不过都是一瞬间一眨眼之间的事,她眼下被韩尘护在身后,并未能及时瞧见前方情景,却是这一眨眼的功夫,便见那她以为冲她而来的女刺客竟是直刺赤嵘心口而去。
自作多情以为人家来杀自己这种事就没什么可提性了,下一瞬宁馥便立即翻身跃起,却是韩尘比她更快,不仅长袖一拂将她隔了开来,一拂袖的当口已经先身而起,指节一弹,就听啪的一声叮响,那舞娘的长剑叮一声坠落在地,紧接着护卫上前,直接将那舞娘拿下。
再一看韩尘弹指而出将那长剑击落之物,竟是他先前没来得及放下的茶盏罢了。
那女刺客被擒也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甚至于没有半句言语可说,一仰头就是一笑。
韩尘眉目一凛,剑步上前就捏上了她的下巴。
这已是电光火石之速,却比不起她求死之速。
咬破口内的毒囊还能多慢,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还有什么资格做这个刺客。
几乎也就是一个呼吸罢了,她口角溢血,那笑容还未来得及从面容上撤去,就已经归了西。
刺杀前后不过十来秒的过程,就已经结束了。
宁馥怔怔的看着场内的场景,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赤嵘到底是一方之王,遇此情景自然不可能没出息的吓失了魂,只是淡淡的睨了地上那女子的尸首一眼,转头冷声道:“处理了。”
人已死,自是没得审问,至于她是如何混迹进来,自有专人去深查,这都是后事。
宴会自然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一众人等进来之时轻巧随意,穹夷不像大周那么周密严谨,谁也没有例行搜查,像韩尘与宁馥以及一些武将甚至于都可以提刀上殿,现在宴会要散了,赤嵘随意的挥了挥手,看起来也只是失了兴致而已,半点也没有戒备之心。
不等赤嵘先行离去,宁馥就站了出来。
韩尘一目便就睨了过来,抢在她前头道:“所有赴宴之人皆有嫌疑,便就是我也不例外,宴会上出了这样的血腥之事,还是应当严谨些才是,所有人也不必急着回去,一个一个搜完再回也不晚。”
宁馥心下一沉,方才太过情急,韩尘自是说出了她心中所想,但是现在由韩尘口中说了出来,她这才体会到韩尘的周全和体贴。
若是他慢上一步,这话让她给当众说了出来,场内虽然不会有人不配合,可是谁也要不服几分,她不过是个虚衔,在众人眼里靠着皮相做生意发的家,这就已经够难听难看了,后来又让全天下的人知道她宁馥身手不凡,所有这个世代女人不能做的事情她几乎全做了,而且件件都是让这个时代所瞧看不起之事,眼下竟是要仗着与赤嵘关系交好,就能在这穹夷王庭的大殿之上指挥起他们了?
盘查这种事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宁馥与韩尘心里也清楚的很断然是不可能查得到什么,但是他们二人必须这么做,盘查,不是为了查出谁有可疑谁有牵涉,而是为了证明给这些穹夷人看,他们大周的人清白。
宁馥与韩尘自是暂时不会离开这里的,赤嵘见此安排也索性又坐了回去,看着一众人等在殿门处一个一个的进行搜查之后离去,他面色始终未曾动过分毫。
女刺客的尸首早就已经清理了出去,场内一片干净,就像方才的一场惊险不曾有过,宁馥几次上前想要问赤嵘些什么,却始终没这个机会。
宇文陌弦早就已经回到了宁馥的身侧,看着众人一一离去,人员陆续减少的眼下,宁馥微微侧了侧首,问起宇文陌弦来。
当时宇文陌弦距离现场最近。
“你当时真的没有察觉吗?”她凝眉,这让她觉得很是有些过意不去,赤嵘身手本就不低,但是毕竟他所在的位置太过显眼不便,但是宇文陌弦就没有什么身份上的障碍,他的功夫又深到连她都不知达到何种地步,没道理韩尘都到了跟前,他都没有半丝动作与反应。
但是宇文陌弦如此这般也并不在她的意外之外,在宇文陌弦的世界里,除了树叶除了吃除了与她有关的事,无论发生何事,对他而言都是身外事。
即使身边出现再是血腥之事,只要不曾危害到她的生死,他似乎根本就不会动手。
但是赤嵘和她是那样好的朋友。
她没有资格也不想去质问宇文陌弦,此时这么问,也只是怀着一点点小希望罢了。
她希望宇文陌弦能明白,在需要帮助的时候,只要是身边的人,他都应该尽力帮上一帮。
宇文陌弦扭过头来,道:“不用韩尘来,赤嵘一个手指头也就摁住了,这种水平的刺客,我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原来竟是这样?
宁馥抚了抚额,宇文陌弦觉得自己回答的没有问题,可她这反应实在奇怪的很,便道:“你莫要小瞧赤嵘。”
………………………………
第663章 也好
宁馥顿觉再与宇文陌弦深聊下去就要越说便就越说不清了,索性不接这话,改而招手让他在自己身边先坐下吃点小零食。
要说宇文陌弦功夫不浅是真的,谁都知道他在方才那节骨眼上是定然不必韩尘出手就能把这事干干净净的解决掉的,但是在这些做官做久了的人眼里,你若是个文弱书生,不动手自是没人说你,但是你身怀绝技又坐在赤嵘手边却不动手,这是什么意思?
阴损一点想,你不动手的意思可就大发了去了,要么就是你想眼睁睁的看着赤嵘会不会死,要么就是那刺客根本就跟你是一伙的。
这种憶想是不需要证据的。
为免宇文陌弦太过引人注意,她把他拉到偏僻一点的位置去了。
韩尘自是知道她想的是什么,目光看着他们二人移步一边,眼波一转,到了赤嵘跟前来。
声音很小,但是足够他们二人彼此听得清清楚楚。
“今日这遇刺相当可笑了,你也不必谢我什么,你出了事,宁馥保不好也会有麻烦上身,而且就连我也会惹一身的麻烦。”
赤嵘翻了翻眼皮,从那女刺客死了之后他还没跟人说过话,听了韩尘这一言,方才开口道:“谢还是要谢的,就算你出手是多此一举,但是眼下这挨个审查的事,我怎么着也得谢谢你开了金口。”
韩尘一扬眉。
赤嵘从未曾跟他说话这么正经过,便就是说起正经事来,他们二人也是夹枪带棒的,此时竟是这么认真,他倒不由的有些意外了。
眼波又是一转之后,他半笑道:“那我也不跟你客气,既然要谢,咱们就都拿出诚意来。”
“什么诚意?”
韩尘莞尔:“我对草原王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大周的大长公主嫁到王庭来,我也没有特别要叮嘱的,穹夷的人对她也不必客气,所谓入乡随俗,嫁到什么地方嫁给了什么人,便就要遵循夫家的一切才对,从今以后大周的一切都不再与祝万柔有什么关系,不必束手束脚,反正只要人活着就好,其他都无所谓。”点到此处,他目光凉了下来,认真的看向赤嵘,与其说是叮嘱,不如说是警告:“你最好保重好你自己的命才好。”
赤嵘不仅不怒,反倒恍了恍神,后而笑了,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傅大人有多关心我的死活。”
“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了。”韩尘眯了眯眼。
“是,我自然明白。”赤嵘的目光垂了垂:“我若是以前,死也便就死了,但是祝万柔到了我王庭来,我便就得惜命。”
无论他怎生与宁馥言说他娶祝万柔与宁馥没有关系,可宁馥的性子断然不会就这么信了,他若是从今以后真有了三长两短,宁馥岂不是愧疚一生。
韩尘留意了一下宁馥与宇文陌弦的动静,才又转而道:“穹夷就算真的散了,也别便宜了别人,到时你且一定要安排好,送给我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即使韩尘说出了这样的话来,向来一点就着的赤嵘竟然也不怒不火,眨了眨眼,竟是淡淡的笑了:“那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微叹了一口气,又道:“宁馥这个人,说狠也狠,她不止对别人狠,对她自己也是一点也不曾手下留情,我始终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给自己安排一条这么难走的路,我经常会猜想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往上爬?她到底想爬到多高?可是我却又总觉得,她要的并不是什么高度,而若她所求并非如此,却又偏偏在这条路上走的不给自己留后路的话,那她必是另有大图谋,我不敢深想她到底图谋的是什么,我只希望你不要将她逼的太紧。”他言到此处,眼神竟是有几分请求与托付之意,沉声道:“若有一天她真的和你站到了对立面没得转还,我但望你能不理智一次,放她一马,别为了你的利益就将她舍了。”话毕,他的目光悠远了起来:“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谁能护她一个周全了。”
他如此言语,宛如交待身后之事,听得韩尘的面容也终是再不能笑出来了,眉心微凝,几次欲言又止。
但最终,他敛了容,嘴巴仍旧不饶人,道:“这些事情自然不用你来跟我交待,她是我的人,身心都是我的,我自有安排。”
赤嵘听了竟是又笑了,抿唇道:“那也好。”
韩尘的眉又凝了。
他那一句话,本是激赤嵘,赤嵘对宁馥是个什么心思,他韩尘动动脚趾头也早就猜了个清透,以赤嵘的性子,听到他这话,怎可能不怒不跟他叫板。
他不禁的觉得,赤嵘恐怕真的有大麻烦了。
末了,他也实在不想说得太透,只道:“为了她,你也得好好活着,长命百岁的活着。”
赤嵘只笑,却不答了。
二人这一段不长不短的谈话一直都极是默契,彼此的声音都压到极低,纵然耳力超于常人的宁馥,也未能听得到这边的只言片语。
……
刺客这件事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在穹夷的王庭里被抹了去,宁馥明里暗里追问过赤嵘数次,他却次次都没个正经的样子。
“这种事情很新鲜吗?”他就像是非常诧异宁馥这么紧张,还笑:“你真是没在王宫里生活过,行刺这种事隔三差五就有那么几回的,你们大周的皇帝吃饭还要让人试毒,比我穹夷这边严重了不知道多少倍去,只不过我穹夷这边向来没那么胆小,不像你们大周的皇帝但凡露个脸就里三层外三层的让人护着罢了,你觉得没人行刺你们的皇帝,那是因为普通的刺客看见那么多贴身护卫也就打退堂鼓了,非一般的高手不干这种行刺皇帝的事罢了,我要是像他那样,还不得被我的子民笑话他们的王是无胆鼠辈?这种事,有什么可惦记的!”
每每宁馥还想再说什么,他就笑着揽着她去王庭各处玩赏,一副让她别再扫兴的模样,宁馥也只得就由了他。
………………………………
第665章 大礼
对于宁馥这样大的工程,只为了让他得个安全之事,赤嵘看她这架势也知她绝对不想听见他问起这些东西的来历,是以,再是好奇心快把他逼疯了,他也咬紧了牙一个字也不问。
对他这般隐忍,宁馥很满意。
所有的一切交待妥当之后,宁馥大功告成,笑道:“这些全都是我设计的,就且当是我为你这次大婚送的个人大礼好了,将来你要是有一天被刺被逼宫什么的,也有个逃命的地方可走。”
她这半开玩笑的话,面容也是笑着的,眼神却是透着似有若无的认真,暗暗将他打量。
赤嵘笑的比她疯癫:“你这个礼送的……我若是不遇上个逼宫之事,还享受不到你这份大礼了……来吧,穹夷的子民早一点来向我逼宫吧!”
这看起来就像是顺着她的玩笑话继续百无禁忌的说闹下去似的,听在宁馥的耳朵里,面容却是立冷了下来。
她极其认真的收了所有的玩笑之意,肃声道:“你别当我全是跟你开玩笑,我想过了,但凡坐上最高位的人,底下的人再是安定,也必有生出反心之人,我想你在穹夷自有你周旋这些关系的一套,但后来我又想,我也未必就能毫无疑义的认定你没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你是想说你很担心我的安危是吧。”
宁馥皱眉:“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当然担心你,我一想到你若是因为你这大条粗犷的性子而在你的王位上坐不长久,我就接受不了我有一个这么怂的朋友!”
赤嵘又吊儿郎当的笑了:“是是是,当上草原王,入主王庭王座,我怎么着也得坐到死,断然没有先死再从这座位上下来的道理,不然确实挺没面子……”笑了两声又续道:“不过你且放心,你的朋友中也就只有我一个人是一方之主,我怎么着也不能让你丢这个脸面……”
宁馥瞪他:“你当不当这个草原王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我只希望你安安全全妥妥当当!”
赤嵘的目光忽然渐渐飘忽了起来,声音也淡了下去:“安安全全,妥妥当当,但凡坐到这个位置的人,又有几个是绝对的安全妥当,坐在这个位置上,所有想要的都得不到,因此而生出的痛苦和忧愁也无处可排解,自我坐上这个位置开始,我就知道我与一些事情再也没了半点缘分,而且永远也不可能再回得去找那一段缘分。”
本来因为他的没个正经而生出火来的宁馥,火气顿时在这一段话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想,哈卓的死到底还是在他的心里成了一道不可能愈合的伤口。
她欠了赤嵘的,本来就无以为报,她本来就在哈卓这件事上欠下了赤嵘太多,可现在赤嵘又将祝万柔娶到了穹夷来,无论赤嵘说的多么与她无关,可到底他解了她一大忧患与麻烦,他不言,她却不能不记这个恩情。
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偿还他了。
此时听到他以这种方式提起哈卓之事,她的心,比若刀绞也不为过。
这五天来她与赤嵘日日在这大殿中单独相对,无数次她都很想开口问起赤嵘这件事,可是每每话到嘴边,却根本开不了口。
哈卓之死,她真不知该如何向赤嵘做一场交待。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与赤嵘不曾往来联系,曾经无数次想过这件事该怎么与赤嵘说起,却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次次也都想不出个合适的开头来。
此时也不例外。
……
大婚的时候,穹夷下起了绵绵雨,那天早上细雨刚刚停,日光并未钻出沉云的间隙,照耀在这片土地上的光亮特别的薄而寒,整个世界如同蒙了一层宫纱,柔而冰的洒在王庭的宫殿上,秋意阑珊,早雾的露水滴在碧草的叶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宁馥没有出席,倒不是因为别的,委实是因为她但凡能不与祝万柔打照面便就不去触这个霉头,虽然说以她与赤嵘的关系,赤嵘大婚之种场合她都不露脸委实招人话柄与猜忌,但是她太清楚祝万柔恨她已入骨的疯癫性情,为免节外生枝让这场大婚生出差乱,她宁可选择在大殿里好睡一觉。
王庭偌大,即便是这场盛世,她所住的殿内也未能有太大的热闹传进来,因着知道王庭内今日的喜庆,是以此时眼下的这般安静,倒让人生出几分空旷冷寂之感。
宁馥倒不是没有过这种安静的时候,但是往常即便是这般静谧,她却有着处理不完的事情和关于太乙大殿的事要去想,从未曾有过这样身处异地,能心安理得的好好享受这样安宁的时候。
霎时间,好似这世上的一切都放了下来,放低到什么都不需要必须拿起。
她缓缓坐起身子,身体很是轻松,睡了一个大好的觉,又自然清醒,有风吹来,干涩的寒,像是将她吹醒了过来,提醒她眼前的安静与平静也不过就是这一时半刻,她要走的路,还不知道尽头在何处。
王庭前方传来了淡淡若有似无的乐声,那是赤嵘在大婚,整个穹夷的大日子,她不难想象那盛大的场面,将整座穹夷王庭映照的流光溢彩。
宁馥与赤嵘在大婚之前连续五日单独处在他的私人宫殿之事,当时在整个王庭内是多少有些闲言碎语的,重臣们终日对着空空如也的王位,想着赤嵘在大婚之前却与大周的女官这般失了礼数,腹中不知打了多少草稿要谏言,终在第六日的时候赤嵘踏上王座跟他们吵了十几个回合,又一脚踹翻了王位,怒声呵斥谁觉得不爽谁就上来坐这个位置,这才平息。
自是百官失色,在宫外跪了整整两天才把赤嵘哄了回来,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提宁馥半个字了。
好在赤嵘事后的表现也着实让大家把心都放回了肚子里,除了前几日没什么好脸色之外,事后就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夜夜歌舞升平甚是风流,次次晚宴必有歌舞歌姬助兴,百官总算稍稍松了口气,暗暗道看来赤嵘也不过就只当宁馥对穹夷而言是个合作伙伴加普通朋友的关系,未必就真的放在心上另眼相待。
………………………………
第666章 路
赤嵘大婚,宁馥可以不来,但是韩尘就不能也不出现,是以一整天,宁馥过的特别安静,见不到赤嵘在她面前叽叽喳喳,也没有韩尘在她面前让她坐立不安,极是舒适。
下午的时候,她趁这个机会难得,又睡了一觉。
赤嵘进来的时候,宁馥没有出声,他以为她仍旧在睡,故意轻手轻脚的做出一副小贼的模样,引得外头的烟珑她们几个一个个掩嘴偷笑,捂着肚子,却不敢笑出声来。
撩开珠帘,一眼看到坐在榻上的宁馥,赤嵘微微一愣,随即笑眯眯的走进来,提着一只精巧的篮子,献宝般的说道:“有人送了好吃的糕点来,想吃吗?”
宁馥没有说话,目光有些恍惚,似乎还没从睡梦中清醒。
赤嵘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这副清淡的模样,眉心轻轻的皱了一下又缓缓放松,他拿出一个小盘,盛着漂亮的糕点,又取出一只小勺,刮下一小块来,他探过头看着宁馥,笑眯眯送到宁馥的嘴边,张开嘴,做了一个吃东西的姿势,说道:“宁馥,张开嘴,像我这样,阿……”
“赤嵘,今天是你大婚。”
她的声音清淡如水,很平静。赤嵘看着她,很多时候会有这样的幻觉,觉得一切还是两年前,他住在距离她极近之处,整日下午的时候就去她的住处搅的她睡不成个好的午觉,什么都没有改变。可是很快他就会发现,其实已经不一样了,他再也不能随随便便跨过千山万水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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