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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不归-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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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反观自己,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脚步早就不知何时开始乱了。

    那些心中空无一物,所做的所有事只为了进入太乙大殿回到自己故乡的那份心情,再也不会有了。

    她仍旧十万分的想要回去,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她的脚下就像是在这里扎下了根似的让她每前进一步都如踩在刀尖一般难受,不仅仅是因为脚下的路难走,更像是她每前进一步都似乎是在斩断自己的根一般的疼痛。

    这里和她有过交集的这些人,每一个人的音容笑貌都刻在了她的心里,多少个日夜,她都在承受着这些温暖所带来的煎熬。

    现在,就连一直都与她做对想要控制她于掌中的韩尘都这般宠着她,可这些每一个帮助她走到今天的人,他们知不知道,她早晚有一天,会将他们一一辜负?

    静夜。

    她怔怔的坐着,独自一人。

    黑暗里,她的声音沉静如凉薄的水――

    “别对我太好,不一定值得。”

    ……

    决定回京之事,反应最大的是宇文陌弦和林清之,上次宁馥就快到东吴家门口又原路折回,已经让他甚是动气,不过好在宁馥终于与他正经好好说话了,喜悦便就高于气恼,是以追着陪着送了宁馥几日也就过去了。

    这回来吴耆,他才刚刚到,宁馥就要走。

    关键是宁馥也才到了没几天。

    他不禁的觉得这根本就是韩尘故意的。

    他阴着脸,对宁馥恼火道:“是不是韩尘那个混账要走?你是不是受了他的胁迫……”

    宁馥连连摆手:“事有缓急,这次是真的得赶回京中……”

    “我不信!”宇文陌弦突然抢了白,上前道:“凭什么林清之才来咱们就要走,我还没有和林清之玩够。”

    林清之也上前,有宇文陌弦顶着他越发的来劲:“就是就是!韩尘最不是个东西,我若是不来吴耆,他肯定不走!”

    宁馥头痛的抚额,左边抬眼是林清之,右边挑眉是宇文陌弦,最后她一拍桌子起了身:“你们俩既然不想走,那你们俩就都留在这里,我是非走不可!”

    言罢,趁林清之伸手揪住她之前,嗖一下窜了出去。

    宁馥都决定下来的事,那是谁也改变不了的,林清之这次还是坚持要送,宁馥说什么也不让了。

    “你说过要在东吴做我最强的后盾的,你再这么不务正业我可就要怀疑你的能力问题了,别到时候我人来东吴了,你却没那个窝藏我的本事。”

    林清之还想再说什么,周凡叹了口气,劝道:“这次回京是真的有要事,这回去的一路还不知道多紧张,实在不像上次回京那样了,林公子体恤体恤我们姑娘,这小半年下来,光是来回在路上的折腾就很难吃得消了,再劳神劳心还要陪着你聊天,她还怎么休养……”

    林清之这才作罢,目光很是不舍与担忧:“那你早点来东吴让我窝藏。”

    霜容几个一个踉跄。

    不管怎么样,总算打发了林清之。

    回去的路上,韩尘仍旧像来时一样与宁馥共乘一辆车辇,继续像来时那样学习那些字符与阿拉伯数字的运用,看着时不时从窗外递来的密件让他审阅,宁馥在马车的轻晃之中时常会恍惚的觉得自己还在去往吴耆的路上。

    感觉到她走神的目光,韩尘微微一笑:“不是别的事情,不瞒你,是关于东吴陵墓的事情,这次回京之后我是打算不必再回东吴管那劳什子陵墓的,呃……”他言到此处深看了宁馥一眼:“我不再回东吴,你没意见吧?”

    这话问的自然别有用心,当初他来东吴接手这件事,正正就是宁馥手笔。

    宁馥垂目冷声道:“我有什么意见?全凭太傅大人喜恶便是。”

    “都由我说了算?那好。”韩尘道:“大长公主的事,是不是也由我说了算?”
………………………………

第655章 怨恨

    “她的事由你说了算?”宁馥当即就反了声:“当初好像是你亲口说过,在祝万柔这件事上你会全方面无条件的配合我,而不是我配合你。”

    韩尘眨眼:“这是自然,我当然不会忘,只是希望在这件上我不仅是配合这么被动,也有个参与权罢了。”

    “你想怎么个参与法?”宁馥问完之后就恍然了,一缩目:“我怎么觉得你已经有了主意了?”

    韩尘的嗓子眼里含着桃花似的,半酥半软又半懒,说的竟是相当冠冕堂皇:“这件事便就是你不跟我挑开了说,我也早就有这个打算了的,以前我行单影只左右都不打紧,现在既已被你霸着了,那周围委实就不能再多出任何一个人来委屈了你,横竖你也说了,这是我惹来的风流债,早前这个因是我种的,现今却让你得了这个不好的果报,便就是普通关系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大去,既是我一手造成,这就还得由我来把它切个干干净净,这才是担当,你说是不是?”

    宁馥很是震惊怎的韩尘这张嘴皮子就能这么好使,不想让她决定祝万柔的未来就直说,不论是不放心她能斗得过祝万柔也好,又或者是他想对祝万柔留点情面也罢,左右不过就是想在这件事上由他说了算罢了,这简单直接的目的到他嘴里转一圈,他还贴上了金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就直接跟我说你是怎么打算的就行了。”

    韩尘正色看她,目中仍泛桃光:“那自然是把她送出大周,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妥当的。”

    宁馥缓缓起了身,在车厢里翻了翻身,看起来像是单纯的只是为了换个姿势似的,却是不露痕迹的把脸稍稍转过去了一些,面上无恙,心里却是扑通扑通的。

    她心里打的算盘也是要把祝万柔送出大周的,不过她的主意是想法子搞个和亲,但是跟谁和亲一直是让她甚为头疼脑热的问题,大周要是有和亲的需要,祝万柔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嫁出去了,她现在动了这个念头,难免就得动大手笔让大周有这个需要不可,开玩笑,能和亲,眼下至少也得是个边陲不稳的借口,要想让边陲不稳,她得往里砸多少钱。

    而且,这也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事情,有钱的人多了,却不是谁都能造反的。

    她觉得自己这副模样虽然看起来够自然了,但是韩尘这家伙向来猴精猴精的,难保他瞧不出自己此时的异样来,是以又状似无意的拿了茶盏来挡。

    “送出大周?那你想怎么送?怎么个送法?”

    韩尘不知是不是和她一样觉得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办成,并没直接答她如何将祝万柔送出大周,而是道:“这件事还是得慢慢铺垫安排,你什么都别做才是最好,不然到时候她即使出了大周,也定会将这笔账算到你的头上,到时她离开了大周,也未必就不能在琐碎之事上给你添恶心,既要动手,那就动的不动声色让她不知道是谁做的那才是最好,起码――至少让她觉得这件事与你左右没有半分关系才是正经。”

    “听你这话,这是要耍阴的?”宁馥隔着茶盏看他。

    “针对什么样的人就得下什么样的药,你觉得对付祝万柔,能明刀明枪吗?”韩尘眨眼。

    “行。”宁馥点头同意:“我就且当你这次是替我出头,我这边就甩手什么也不做便是。”

    韩尘莞尔:“你且把心完全放下,这件事就再与你无关,不过回京之后你即使官职没有太大的波动,但是皇帝亲自召见你肯定是免不了的,这官途之事,不是升迁就一定有前途,但是能得皇帝三番五次召见的,必定打眼。是以,你还是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才好,回京之后,你一定要加强自己的防护意识……”

    “这点意识我在去吴耆的路上就已经有了。”宁馥嗤笑:“可惜祝万柔也只在去的路上埋伏了一次而已,我这边还等着她再来几回,好试试看看我这边的防护是不是抵挡她的人马绰绰有余,却是她到现在也再没第二次,倒是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听了她这话,韩尘竟只是笑,随后抿了口茶,没接话。

    宁馥却将他的表情看的很是仔细。

    她此时万般确定,不是祝万柔的人没二进宫,而是韩尘不仅加强了他这边的防卫,定然也给祝万柔下了警告。

    他既没说,那她也就不点破便是。

    ……

    这世间的事情,讲究因果;这世界上的人,讲究报应。

    宁馥相信因果,也相信报应。

    在这个世界里,该有报应的人太多了,也有太多人该尝到因果了。

    现在,该轮到祝万柔了。

    回到京中的时候,果不其然,宁馥所忧心之事还真就一件不落的发生了。

    韩尘和她在一起,这一路都太平相安无事,可祝万柔动不了她,这火气就会在心里越积越深,仇恨便就越来越大。

    祝万柔对她的怨恨,是随着韩尘对她越好便就越变本加厉的,现在连个出气的地方都没了,自然拿她在京中相关的人下手。

    素缨楼隔三差五的便就有官太太们挑三捡四的找事,今天买了明天就来寻事,倒是讲究个体面不是来退货的,素缨楼这边要退钱给她们,她们反倒说什么也不肯要,非要挑出个道理来不可,并言之凿凿谁缺这么几个钱,来她宁馥的素缨楼不过是看在宁馥的名声和素缨楼的品质,现今素缨楼和宁馥都扬名立万了,这货品的质量竟是一次不如一次。

    官太太们没有什么别的理可挑,就专拿这种事下手,有不少回都引来了衙门的人来平事,几次下来,素缨楼的生意与口碑不可能不受影响。

    有官差上门的地方,谁心里不记上三分。

    就连萧翊的太平阁也是如此,也都是些官家人氏,言之菜品不够新鲜,吃的人回去之后浑身都不适,还有人报了官,非要闹到衙门下令把太平阁查封调查不可。
………………………………

第656章 冷静

    她不在京中发生的这些事还都只是小事,祝万柔的怒气也不是仅仅如此就能平息得了的,她对韩尘投入的希望有多大,此时对宁馥的怨恨便就有多大,恨乌及乌到如今已经到达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宁家与乔家与宁馥势同水火早就不是新鲜事,按道理说祝万柔的报复再高一层的话就应该和宁家与乔家联手一起来对宁馥下手。

    正常人都会这么想。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但祝万柔显然不是正常人。

    她不仅没有与宁家和乔家联手,反倒将怒火也一并的发泄到乔家和宁家人的身上。

    连宁馥,也不得不感慨祝万柔这回还真是动了脑筋的。

    祝万柔对乔家和宁家下手,添了无穷无尽的麻烦,宁家本已分了家,各房人管自家事,生意也都散落开来,宁家早就没了早前的风光无尽,祝万柔此举对宁家各房人来说简直如同棒打落水狗,陈佩青在生意上已经焦头烂额到无暇顾及如何对付宁馥,现今竟然因为宁馥开罪了祝万柔,竟无辜牵连到自身,生意越发的一落千丈处处碰壁,惨不忍睹。

    而乔家那边也如是,有的是人在朝堂上挤兑乔鸿儒,也有不少京中富甲发难乔闲庭的银号。

    原本两家人暂时没跟宁馥寻事也只是因为现状自己都要顾及不及,而并非是两不干涉,现在可好,自己还都没修养过来,竟是因为宁馥而使得他们也受到牵累,一同承受起本朝大长公主的怒火。

    这两家人也不是白白承受的,自是好生闹腾了数次,锦嬷嬷与周睿到底年迈不似周凡他们能豁得出去应对,面子上里子上都受了不少的委屈,不过总算财务上没有太大的损失,但是宁馥以及宁馥名下的生意,却都受到了不少的连累。

    而宁馥回到京中,还没进宫复皇命,还没把生意上的事揽回来,三天之内她的素缨楼和别苑就遭到数波人持刀夜袭。

    可惜宁馥回来之后,无论是素缨楼还是别苑又或是她名下的任何一处地方,早就防范如同铁桶一般有进无出,所有不速之客有命来却是无命回。

    宁馥以前对付一些棘手之事确实游刃有余,便就是乔闲庭和乔鸿儒联手几乎将她定罪谋逆,她也能临危不乱处理得当,但是面对祝万柔全方位无死角的追打,她真的有些头疼。

    她的人再多,也抵不过祝万柔无穷无尽的往她这里送麻烦。

    是以,她要将祝万柔送出大周的事情,也被祝万柔给激到恨不得立即就把这事办了。

    但是再急,她也耐得住这个性子,大图谋的事情必须得做足了大铺垫,这是铁律。

    韩尘那边看着没什么动静,唯一有所改变的便是他与她之间的往来再不像离京之前那般如同陌生人一般,满朝文武,京中百姓肉眼都皆看得见,这位太傅大人不仅不惧大长公主的盛怒,竟还将太傅府隔壁女爵大人的府邸重金修茸,甚至于还有谣言从太傅府传出――不日之后,女爵大人便会重回府内居住。

    此举自然如同烈火烹油,宁馥咬牙忍着扛着。

    反正皇帝要的也就是这个结果,她是这么觉得的――现在自己所受的委屈与损失越大,在皇帝的眼里就应该越是忠心不二,她为了听皇帝的命令与韩尘走的近些,完全承接了祝万柔的盛怒,无论是脸面还是名声甚至于财物上都受了不可估量的损失,这还不够忠心?

    这一日韩尘过来别苑,距离回京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了,他终于向宁馥提到了这件事。

    “今天皇帝收到了穹夷的公文。”他面色无波,平常无奇的说起这件事来:“距离那件事到现在一年半之久,赤嵘终于向皇帝提起了哈卓的事情。”

    宁馥一咯噔,隐隐觉得赤嵘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未必就是巧合,心下五味杂陈。

    哈卓的事情过去了确实很久,但也不久。

    一年半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穹夷那边对于这件事一直都没有个态度,甚至连个只言片语都没有,谁都知道,彼时第一时间未提,绝对不是因为穹夷畏惧大周,这只不过是暂时攒着,等到合适的机会好好拿来一用罢了。

    而赤嵘却是在这个时候拿了出来。

    宁馥深吸了一口气:“皇帝怎么说?”

    “皇帝本来是不觉得这是件多大的事,不然当初也不会把哈卓就那样处理了。”韩尘低了低眉,先把态度表明,言语措词之间也有几分安抚宁馥的意思:“你应该能明白,人命这种东西在皇帝这种身份的人的眼睛里,是没有什么值钱不值钱之说的……”

    宁馥深吸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必顾忌。

    韩尘抿了抿唇,才继续说下去:“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再翻出来,我们应该理智并且冷静客观的去看待……”

    宁馥扬眉打断了他:“我明白,我懂。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知道。我也明白你的意思,当初哈卓是跟着我而来大周的,并不是以穹夷的身份出使大周,在皇帝的眼睛里,他完全可以钻了这个空子,哈卓的命不过是一条人命而已,若真要跟穹夷的政坛扯上关系,那大周不过是在处理一个别国细作,这也是天经地义,当初赤嵘如果为哈卓而声讨,皇帝可以拿出这个来挡,而赤嵘若是不提,皇帝自然也希望这件事平息最好不要有人提起,是以,这件事自然就压着,没人追究的事情,谁会拿出来讨不痛快。”

    她起了身,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声音更是如死水一般的没有感情:“皇帝有空子钻,赤嵘也不是吃素的,能再把这件事拿出来,必然有他自己的一套说辞,定然让皇帝再钻不成这个空子,只是,我现在很想知道,赤嵘现在把这件事端了出来,他……想怎么样?”

    韩尘本是被一年半之前闯入深宫的她所震撼,所以才这般踌躇言语道来,却是断然不曾想到,宁馥竟然能冷静如此。
………………………………

第657章 刺心

    他知道宁馥也并非对哈卓有多深的情分,更多的应该是一种庇护的责任以及赤嵘对她的信任,她没做到,这对她而言不仅仅损失了这份信任,也等于无形的在宣告着她对哈卓之死的无能为力,在皇权之下,她总得咬牙低头。

    这种感觉不会好受。

    他从未与她提起过这件事,他也确信,她身边的人在这一年半以来也绝对没有人在她的面前提起过这件旧事。

    这是她的疤。

    眼下,她竟超乎他想象的冷静与客观。

    人得如何打磨自己的心,才能从那样歇斯底里的当初步入如今的沉稳。

    他知道。

    他再清楚不过。

    将这心境收了一收,韩尘静声道:“具体内容我也未能亲眼看见,不过皇帝的反应已经能知道个大概了,皇帝怒斥赤嵘大言不惭,在哈卓死后一年半之后才告知说哈卓乃是他的义妹,是穹夷正经受过册封的公主,他穹夷向来对大周礼数周全拱手称臣,他穹夷的公主竟然在大周客死异乡。”

    宁馥一怔,但也并没有太过意外,要拿哈卓的事来发难,自然是要给哈卓一个身份。

    她凝眉:“赤嵘这是向皇帝讨个说法?”

    韩尘也凝了眉,深吸一口气:“与其说是讨个说法,不如说是想要讨个赔偿。”

    宁馥心里一沉,联想到近期发生在自己与大周之间的事情,她的声音都有些微抖:“他……他想讨个怎样的说法?”

    韩尘极缓的看进她的眼里,出口的话让宁馥大脑一片空白:“他说,他们穹夷唯一的公主就这样殁了,无论于公于私,弄坏了别人的什么东西就该还给别人一样的东西,穹夷的公主没了,大周就应该赔一个公主过去。”

    宁馥浑身压抑的发起抖来。

    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明白,原来这一年半以来赤嵘从未与她联系半分,并非因为哈卓之死而怪责于她,而是他太清楚她在大周的艰难,而他穹夷之王的身份背景,委实不宜与她太过亲近而引得大周的皇帝再放心她不下了。

    直到这一刻,她才骤然清楚,原来赤嵘对她从未有过半丝的怨怼与怪责,不仅如此,在她身陷困境的时候,竟然将本来可以为穹夷换取更大的利益的事情,来换她的清静与安宁。

    如果可以,她现在真想冲到他的面前,怒骂他怎么可以这样挥霍。

    可是此刻,他却在与她相隔千里的穹夷之巅,做出了这个决定竟然都不给她一丝半点可以转还的余地,直接越过了她,只字不与她通联,直接找到大周的皇帝。

    此时,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那些财物,名声,清静与麻烦又算得了什么,这些所有的所有,都比不及赤嵘的这个决定来得刺心。

    而造成这样的结果的,全部都是皇家之人所逼迫而已。

    身子抖的不成样子,不知是气愤还是哑忍,只觉得喉咙这口气怎生都上不来,连连深呼吸了几次都没法让自己平静如常,她扶着桌子,半晌才艰难的坐了下来。

    韩尘欲言又止,几次想要伸手,终是没动。

    半晌后,他低声道:“与穹夷和亲,绝对不是皇帝心中所想,祝万柔就更不用说了,但是现在穹夷也很壮大,哈卓这件事相信不久之后也会在大周境内扬开来,到时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穹夷的公主在大周的国土丧了命,皇帝就是再不愿意,这件事也不得不点头,但是……”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提醒:“现在还不是愤怒的时候,祝万柔到了穹夷也不尽是坏事,有赤嵘盯着她,总也好过一个不知底细与敌友的人,以赤嵘的能力,让她动弹不得也不是不可能……”

    这些道理与未来的发展趋势宁馥自然清楚,赤嵘总不可能是看上了祝万柔才要她这个公主去穹夷,祝万柔到了赤嵘的手里,虽然不会生不如死,但好吃好喝的伺候下,照样能让她没有施展胡来的机会。

    赤嵘自然是这样打算的。

    末了,她渐渐将自己拉回眼前的现实,已经不能改变的事实,她即使震撼即使愤怒也终会面对,走到桌案前提笔快速写了封密信。

    无论如何,赤嵘也必须十万分的小心祝万柔才是,她必须提醒。

    ……

    如韩尘所推想,穹夷的公主命丧大周皇宫的事情果然在全国扩散开来,因为大周与穹夷多年交好之故,大周国土之内几乎每座城都有穹夷人,而穹夷人最是有归属感的民族,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相当气愤,有不少地区的穹夷人自发的集结起来,跑到当地的官府声讨,要让大周还他们穹夷一个说法一个公道。

    一个月过去,无论怎样压制,总是适得其反,朝廷越是这般不回应,声讨之声便就越烈,在一日的早朝上,皇帝终于开了金口,并命使节亲自去往穹夷,相谈两国联姻之事。

    当日,祝万柔的寝宫之内掀翻了天,咒骂之声远远的扬了出去,单单是从她宫里运出的破碎瓷器与各种观赏之物,就足足运了五车。

    又一个月过去,宫中收到穹夷的回信。

    联姻之事已定,赤嵘亲自点名提到护送名单,必须有当朝女爵大人。

    不过赤嵘的理由很简单――他要亲自问问他们穹夷的公主明明交给这位女爵大人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回到穹夷的就只有公主的遗体。

    说的就好像要拿宁馥怎么样似的。

    但是谁不知道穹夷和这位女爵大人之间的关系。

    但是却谁也挑不出理来,即使是明知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谁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诛心。

    毕竟,皇帝派去的使节与赤嵘言语起那哈卓之死的事情,可是全都推的一干二净的,这意思也就是说――我们大周会赔给你们一个公主,但是外面的流言你们必须得压制。

    既要压制,穹夷自然不能再咬着大周不放,外传的谣言自然要改一改――必然就是转到女爵大人的头上了。

    是以,即使明知赤嵘让宁馥去送亲是要往来了,但还真就不能说什么。
………………………………

第659章 尴尬

    韩尘那道目光甚是简单,但是他要表达的意义却是不只一条。

    我送送字条送送小吃什么的还是轻的。

    赤嵘这小子带着他所有的子民过来摆这么大的架势,从他身上对比,你就知道我有多低调了吧。

    你看那些花啊草啊的,红绿红绿的,这也太俗气了些,还是我有品味吧。

    宁馥:“……”

    ……

    不管怎么说,穹夷的百姓对宁馥所表达出来的热情并不仅仅是因为赤嵘的态度,这是有铺垫的。

    宁馥本就来过穹夷一次,并且给整个穹夷带来了怎样的经济带动,这么长时间下来已经初见成效。

    扩展疆土自国强大自然是全民的荣誉,但是能让所有百姓都过上好的日子富庶的生活,这是实打实的穿在身上吃在肚子里的幸福,穹夷整个民族都富起来了,若没有宁馥,这条商贸之路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在宁馥之前不是没有通商,可是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做得到整个国家都富裕起来。

    直到进入王庭之内,那些呼声才被隔在王庭外渐渐淡去,宁馥的身上,怀里,包括她骑的马,全都挂满了鲜花和彩色的手工织作的工艺品,整个队伍中,只有她和她身边这些亲信被穹夷的百姓这般拥戴,进入王庭之后,她这一小截队伍比前面的婚辇还要扎眼。

    宁馥觉得尴尬的同时,心里也有些发虚。

    她来之前的一路上都在担心,自己到了穹夷之后,这里的人会如何看待她没有把哈卓照顾好的事情。

    可是现在看来,整个穹夷的百姓就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似的,她不禁的猜想,哈卓这件事,赤嵘又是如何向他的子民交待的。

    安顿好之后去了客殿,这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见到了当初跟着赤嵘一同去大周的那些护卫和亲信,自是谈笑聊了好一阵子,待大周这边的礼官一一就位之后,自是不能再没个正经,直到礼官开始走起了正常仪程之时,宁馥没有什么事只是坐着就好,这便才留意到穹夷十六部的人竟是一个也没有到。

    她觉得有些异样,端起奶茶抿了一口之后,腥气有些冲脑让她不禁的又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今日也不过就是迎一下队伍,也不是大婚之日,穹夷这边的礼数她也并不完全清楚,兴许穹夷这边并没有这么多礼数也不一定。

    礼官将所有的仪程交接完毕的时候,外面的天色仍旧大亮,穹夷这边的地势使然,昼长夜短,算来这个时辰也都到了晚上八点左右了,早就该到了晚宴的时刻。

    果然,待这些仪程走完,赤嵘便就让大家小息一下,半个时辰之后在正殿接宴。

    大周来的礼官一踏出大殿,赤嵘嗖的一下就从王座上窜了下来,直窜到宁馥的跟前,双臂大张呼的一下不等宁馥起身站稳就将她抱在了怀里,真正在大殿的红毯上足足转了十几圈。

    宁馥头晕目眩的同时,大脑脱线的发现这么长时间没见赤嵘,他似乎比以前更壮实了一些。

    啪的一声轻响,天旋地转骤停,一抬眼,两眼发花的看见韩尘淡笑着却是阴沉的搭上了赤嵘的手臂,只这么轻轻的一搭,便将赤嵘给截停了下来。

    “你能娶大周的公主,都知道你高兴,也知道你感谢宁馥,可你这表达的方式意思意思转个两圈也就够了,你还想转上半个时辰一会儿直接去正殿吃饭?”

    赤嵘脸一阴,宁馥趁机赶紧挣扎下地,手忙脚乱的整理了一下衣衫。

    这低头整理的一瞬,余光睨见殿门外一抹淡蓝的青纱身影一闪而过。

    那是大周宫女的服饰。

    这次带着大周的宫女的,自然也就只有祝万柔一人。

    方才这一幕,自然一字不落的马上就会传到祝万柔的耳朵里去了。

    她微微皱了皱眉。

    脑子里想到的头一件事就是怎么到了这个时候,祝万柔还要派人死盯着韩尘不放,难不成都到了穹夷的王庭,祝万柔还觉得跟韩尘有希望?

    话说那宫女看到大殿上的这一幕,自然是一五一十的说给祝万柔听的。

    “公主,您没有瞧见,那草原王忒没个教养,野蛮的不像样子,那么多下人都还在大殿之内,他竟然就冲过去把那宁馥抱了起来,画面简直不堪入目!还是太傅大人看不过去才上前亲手拦了下,说了些揶揄之话他这才把宁馥算是放下,不过奴婢倒是觉得,太傅大人也不必拦着,就让他们这样失了体统才好,到时就且向皇上直接言明,就说那宁馥与草原王本就有染,您身为大周的公主,怎能受这种气,在大婚之前把这婚退了也是天经地义。”

    旁边正在给祝万柔揉肩的宫女听了之后很是诧异:“怎么竟是这样?来时那架势,我还当是作作样子,现在私底下竟然比先前还要过分?之前草原王是如何说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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