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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不归-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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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服,换衣服的时候芍芝探身进来,将一张薄而轻透的薄皮面具贴到了她的脸上。
拿出妆盒,修饰。
大抵一柱香的时间过后,茵妙也将宁馥的头发束好,芍芝这边也完了工,一边收起妆盒,一边低声道:“你自己小心些,不能沾水,也最好不要站到光线太强的地方,顾萧然性格微冷,不爱与人交际,这次来赴这场宴会也是替他老子出面,这倒是个方便事,你不用在会场上与太多人交流,反正……”她认真的警告宁馥:“你,一定要小心。”
宁馥也点头点:“你们放心吧,待会大宴,等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好吃的。”
转向就要走出去,茵妙的声音突然低了几分,在后面淡淡的响起:“姑娘。”
宁馥一愣,就回过了头去。
“无论你要做什么,将来会走上什么样的路,请你不要丢下我们。”
宁馥并未答话,默默一笑,随即挑开车帘,抬脚离去。
黑夜寂寥,山中风寒,天地间却没有半丝萧条,纸醉金迷的乐曲声越渐靠近,路上每隔几步便看得见精兵护卫持刀把守。
这一条路,明明明亮如火,却那般寂寥。
宁馥将帘子放下,车厢内不复光亮,心也渐渐沉寂平静了下来,目光中的锐利被一丁一点的强压了下去。
灯红酒绿,玉杯金盏,几百人听命守在这里,只为保护今日来赴宴的了了几十位宾客而已,看着大殿内的酒色犬马,瞪大眼睛监视四处的山庄守军,士兵们心里也多少有些难掩的不满,发起牢骚来。
“真是酒池肉林。”
一名小兵接替上一任的岗,还没站定就啧啧的嘟囔了一句,忍不住心里的不满和不平衡,站的也有些歪斜。
“嘘!小声点!”被接替下来的守卫皱眉警告:“被人听见小心你我人头不保!”
那士兵撇了撇嘴,勉强站直了些许。
被接替下来的士兵交待道:“方才出去了三人,两人已经回到宴席上,还剩下韩太傅大人未归,你机灵点,再待一会儿没动静,就去找人寻查。”
那士兵点了点头,心头却在暗恼。
这些贵人们真是贵啊,出门方便一下,都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这天下真是没个公平。
那士兵前脚下去了,后脚这小守卫就等来了韩尘韩太傅的亲随。
秦航面含微笑,很是友善:“太傅大人不胜酒力,自寻了一处休息,四处有人把守,我们的人也会做好防范,就不必挂记了。”
小守卫心喜不已,连连躬身称是。
(未完待续。)
………………………………
第446章 默契
金玉满堂胭脂醉,纸醉金迷女儿香。
车帘掀起宁馥下车的那一刻,奢靡的香气隔着百米之外扑面而来,那一瞬她仿佛看见了大殿内女子的纤腰水袖漫空而舞。
晚宴还未正式开始,官员也都在慢慢上山庄而来,此刻山庄脚下把守森严,有人挎刀而来索要请柬。
宁馥这个身份所迫,没人会看见一辆马车或是车夫就认得她是哪位官员,接过请柬后那守卫的目光微微眯了眯。
先前的恭敬当即就减了二三分。
“原来是顾典仪,里面请。”
虽然减了几分恭敬,但依旧没有半丝含糊,肃面礼让。
宁馥微微颔首,面具之下做不出太详细的表情,索性就让自己看起来淡泊,正待她重新进入马车的时候,山道上又出现了另一队仪仗――有人与她前后脚来了。
“这位大人。”一个清秀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宁馥转过头去,只见一名面容与声音同样清秀的男子从车辇内刚刚踏了下来,一身浅白色书生般的长袍束身,显得格外的宁静且秀气,语气温和有礼的说道:“不知这位大人是谁,我是今日受邀来此作画的,太多礼数不大清楚,可否请这位大人行个方便带我入席,由我在旁做个小跟随就好。”
男子面容温和,清俊之中有几分锐利难掩,但这更显得胸有城府内有千秋,饱读诗书行遍天下的风流雅士正正就是这般气质,单看第一眼,不得不说让人不由的心生好感,但是宁馥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大舒服。
这种不舒服,她也说不上来。
碍于场合碍于身份,宁馥礼貌的点了点头,礼貌的答道:“在下顾萧然。”
喉咙处放置了变声器,她的声音听起来就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平平常常,没有任何出众特别之处。
“哦,原来是顾大人。”那男子闻言一笑,并未因为她的‘在下’二字知道她品级不高就态度冷淡,转过头去与旁边的小厮言语了两句,那小厮立即自行上前递上了请柬,随后守卫一同放行,那男子便行前两步:“小生玄行,这边有礼了。”
一会儿,旁边的几个守卫显然已经都清楚了他们二人的身份,各种眼神不咸不淡的飘了过来,有厌恶、有鄙夷、各色杂聚,含义深深。
两个身份都不怎么样的人而已,凑在一处也算合适。
宁馥泰然客气的拱手,嘴角轻轻一笑,这些世态炎凉还不至于让她觉得不自在。
“实在不便,阁下跟着我,只怕会让阁下今晚不愉快的,更何况我独自一人惯了,喜欢独来独往。”末了她又笑道:“这宴会周全的很,阁下完全不必担心礼节之道,来赴宴就是来高兴的,不必拘泥,也不会有人怪责。能被邀请而来的,就是御史大人的座上宾,断断不会有人对你为难。”
言罢,她径自上了马车,车帘很快的落了下来。
一静下来,宁馥却并没有觉得舒服一点。
整个人,竟比较先前来说更加浑身如坐针毡了。
怎么回事?
这人,到底是谁?
马车前行,却在这一瞬间,宁馥整个人突然之间震住了。
全身。
不能动了。
她终于知道了。
马车已经继续向前驶去,一动不能动的她,却清晰的感觉得到马车外那人身周所散发出来的――凛然和警告。
这种感觉,直到马车停下,她才全身勉强恢复如常。
强撑着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不自然的下了车,自有侍女上前相迎引她落座。
宴席果然自由自在的很,已有不少官员半醉,推杯换盏之间隐现利益之间的输送不停,宁馥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自斟了一杯清茶,举杯饮下,味同嚼蜡低头不语,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镇静下来之后,就将注意力引入宴席上与宴席之外的守卫上,等待自己想要的时机。
两旁的官员们不屑相理,见她端着酒杯,自然认为她要自斟独饮,更加不愿上前攀聊,渐渐的大小的玩笑与聊天之声嘈杂的传入宁馥的耳中,无非是什么这顾萧然永远都是这么副样子,怎么今天御史大人居然还请了他来云云,这些声音的主人控制的极好,既能让人听得清楚,却又听不出这具体又是谁说的。
宁馥本人并不介意,这倒并非因为她并不是顾萧然,这些人就算说的是她宁馥,她也一样不会介意。而此时她不禁的出神的想,若是坐在这里的是顾萧然本人,想必也未必会介意。
过了半晌,耳旁的声音突然消失,一个暗影突然遮在茶水之上,淋漓的水波之中,一双眼睛亮如星子,好似浓烈海波,暗空之下翻涌着跌宕的潮水。
眼睛。
眼神。
一样。
可那面容。
完全不同。
宁馥缓缓抬起头来,只见玄行站在众多地席之前,长身而立,衣袖翩翩。他所站之地和这偏殿之间有一湾浅水清池,不知哪来的风从池上吹来,有淡淡的墨香味蹁跹摇曳,扫过他的衣衫,带起淡淡清香,让她防不胜防吸入肺腑。
他的眼神淡淡的扫过诸多坐席,从宁馥的身上飘过,然后径直走了过来。
宁馥眉梢一挑,正在考虑他会不会在这时候前来捣乱,却见他脚步一转,竟然走到旁边的一席去了。
并没有什么人在意他。
今日是京中权贵聚集之地,没什么背景和身份的人注定备受冷落。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就坐了下去,屈膝掣肘,目光淡淡的注视着自己的前方,好像在看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宁馥却知道,他时刻都在盯着自己。
他知道她是宁馥,她也知道他是韩尘。
没有根据,没有理由。
全凭直觉。
她知道。
他就是。
他也知道。
她就是。
在这一瞬,宁馥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他们二人之间从来都是对立相抗的,勉强的几次合作也都牵强,今天倒是不约而同如此默契了。
两人都不是真面目。
两人都知道对方是谁。
两人也都知道对方知道自己是谁。
两人还都默契的彼此并不拆穿。
这,算不算是默契?
(未完待续。)
………………………………
第447章 秘密
歌舞丝竹声又起,大几十席的席位顿时热闹了起来,大周的宴会向来气氛轻松,更何况这不过是私宴,来客皆都四处随意走动。
宁馥垂着首让自己尽量低调,余光却睨见有人正在向自己这边过来,手里提着酒壶,摇摇晃晃。
正在考虑怎么应付的时候,却见远处韩尘起了身上前来,拦在那人的面前,沉声说道:“今日这宴会这么多贵人,也过了这么好一会子了,怎么御史大人还没现身?”
这话出口的同时,他就是一抬长袖,拱手举杯相敬。
宁馥清晰的看见自他杯中飞腾出一滴酒液,直冲自己面门射来。
她没躲。
她躲不了。
扑。
酒香瞬间就扑鼻而来,随即那滴酒液在面部立即渲染开来,宁馥大骇,忙缩身利落一旋,猫到身后的殿柱后方去。
而前方,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那人才看清面前相拦的来人身份低微,再转头望向目标时,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韩尘挑眼看去,只见大门方向,宁馥的身影一闪即逝,他眼光有一瞬的轻滞,举起杯子,轻笑着对这人说道:“这位大人还是坐回自己的位置才好,以免今晚有什么异动再牵连自身。”
夜里一片溘熏,山风吹起宁馥的衣衫,她突然感到有点冷,一路半掩着面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接连闪过几个守卫,装作醉酒休息的样子推开一个偏厢的门猫身进去。
夜风低垂,有青蓝的袍袖在树下随风轻舞,月光皎洁,洒在花树下一身青蓝长衫的男子身上。
宁馥踏进室内不敢点灯,借着月光在镜前比照。
韩尘那一滴酒液差点就将她的易容毁了,心愤也是无用,只好自己动手修饰,所幸为防万一,她与茵妙告别之前带了些简易工具,手才伸到袖口里,顿时浑身寒毛一立。
耳室有人。
宁馥大惊,这一惊,下意识就厉目望了过去,竟忘记自己的易容已经有破损,就见一阵厉风从耳室传来,紧裹着浓重的杀意与冰寒之气迎面就扑了过来。
月光下,祁蘅手持长剑,直刺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宁馥再顾不得其他,甚至于有些急迫,手在袖内一翻,直接将匕首横刺了出来。
这一瞬,她只想真的杀一个人。
祁蘅不比其他,他身份和背景不凡,被他这般看见自己易容潜入宴会,她百口莫辩没有理由!
咣。
门被人从外面大力的撞了开来,电闪之间只见青蓝长袖乱转,宁馥只觉自己被人拥了住,原地连转数圈之下躲过了祁蘅射来的剑花,与此同时,大眼瞪小眼之下,她身体失重往下一歪的当口,那青蓝的男子紧紧揽住她的腰肢往上一提。
扑。
声音不大。
但却让整个冰寒杀气四溢的室内瞬间凝固了下来。
刀锋在这一瞬没了锐气,杀意在这一瞬失了踪影。
明月似乎在这一刻更皎洁了一些,就见窗尾之处,一身青蓝长衫的赤嵘紧紧的拥着宁馥的身体,两人面贴着面……
唇贴着唇。
轰。
宁馥听见自己脑子炸开的声音。
她一动不能动了。
不是被人操控。
是被雷的。
旋即,就见赤嵘很亲密的拥着她转而面向了仍旧还提着长剑的祁蘅。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小两口打情骂俏,扰了王爷休息。”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掐了掐宁馥的腰肢,示意她最好配合。
宁馥立即垂下面做娇羞状,不再言语。
祁蘅提剑上前。
半信不信的看了看她,半晌才将目光转回赤嵘的面上,见他仍旧笑的坦然无愧,刀才缓缓的入了鞘。
门外,赤嵘清晰的捕捉到一抹暗色的身影转瞬即过。
他笑容未改,朝着祁蘅拱了拱手,大大方方的,揽着宁馥的腰肢,跨出门去。
门在他们身后瞬间闭合。
赤嵘已是一层冷汗,笑着看了身边的宁馥一眼。
可这眼神里,哪有什么笑意。
二人就这么拥着,感觉着身后如芒在背的目光,僵硬着却看似自然的向花园处走去。
直到身后再无针般的视线,宁馥见面前一座假山,一把就揪了赤嵘猫身进了山洞。
咣咣咣。
啪啪啪。
呯呯呯。
好一顿拳打脚踢的伺候。
赤嵘只躲不攻,硬着头皮嘻皮笑脸的挨着,也不说话。
宁馥打的手都酸疼也没吐出胸口这口恶气来,凶猛的瞪向他:“我真想拧断你的脖子!”
赤嵘笑着正要说话,突然又闻外面有不大正常的脚步之声,这手势立即就直接掩上了宁馥的口,抵着她向山洞深处藏去。
才静下身来,那脚步声就踏进山洞里来,若他们方才慢上半步,立即便就被人看个正着。
二人默契的隐着气息,在暗处将那人看的相当清楚。
斑珀的光线下,就见那男子小心翼翼的伸手探入假山的缝隙之中,电视剧中狗血的情节立即就在宁馥的眼前上演了,只闻一阵低沉的机械声响,假山内部的山石缓缓的移出一条一人宽的石缝来,幽深阴暗像是直通地府。
那男子立即猫身钻了进去,假山很快又恢复如常看不出半丝痕迹。
赤嵘与宁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认得他。”宁馥压低了声音道:“方才在那间耳室里,并非只有祁蘅一人,他也在内室,祁蘅发现我之后,他就躲在里面没出来。”
赤嵘早在外面盯过的,听了这话一点也不惊讶,哼了一声,道:“就知道这位王爷不简单,关上门,两个大男人,连灯都不开,若说没有什么暗通款曲之事谁也不会信了,就是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宁馥张了张嘴,很想提醒他‘暗通款曲’这四个字似乎不大适合用在这里,然而一想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
撇了撇嘴,忍着没去纠正,宁馥深望了那山石一眼,低声道:“跟进去不就知道了?”
想到立即就做,二人在此时此事上一拍即合,赤嵘比她跑的还快,可见好奇心之盛,上前就扣了那男子先前所拨弄之处,捣鼓了两下那山石就又沉沉的移出一条缝隙来,二人对视一眼,目露一笑,前后钻了进去。
(未完待续。)
………………………………
第448章 泪
一踏进暗室就一路向下,楼梯有些微陡,二人前后相扶着又多少都有些底子,走进来速度也不慢,如此在黑暗之中大约走了十余分钟长久,宁馥几乎以为前方是不是没有尽头的时候,暗道突然渐宽起来,随后偶有微亮不知从何处传来,竟看得清脚下的石阶。
台阶走到尽处之后便是一路的上坡,二人就这么无声的前行着,往日里天天见面,赤嵘有说不完的贫嘴话,今时今日却异常安静。
宁馥在他身后能看得清他的侧面,完全没有任何往日里嬉笑的眼眸。
半晌,她突然开口:“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在,又怎么不问我来干什么?”
“问,你也不会有真话告诉给我听。”赤嵘一笑。
宁馥抽抽嘴角,心想你倒是不傻。
她紧跟着他的步伐走着,脚下的路这时开始不平了起来,有种攀山之感,赤嵘伸出手来,她望向他毫无杂念的面容,也未做犹豫,握了上去。
她由他这么拉着拽着一同继续往上走,心里也十分复杂的在想等一会儿看到的会不会与自己在寻找的钥匙相关,而赤嵘也在,如果真的有钥匙,他会不会与自己争抢?
“世子,你这次来大周就只是为了两地的邦交?听闻以前穹夷会有使者前来,但是做为世子的身份,还从未有过哪位世子这样深入虎穴的。仅仅是为了两地的邦交,是不是有点纡尊降贵了。”
话音刚落,前方的赤嵘眼光突然掉转过来,目光有些深的看向了她。
宁馥神色如常,由于地势关系,她微微仰着首就这么坦然的和他对望,她这般微微仰头,虽然顶的是他人的容貌,目光却依旧平静清澈,实在让人看不出这双眼睛的背后到底在揣测着什么。
赤嵘眼神微沉几分,十分简短的“嗯”了一声,掉转脸过去有点出神。
宁馥有些不明白他这般情绪的转变,自然是打算再追问下去的,相握着的那只手,立即就拽了拽。
赤嵘皱着眉转过脸来,皱眉道:“你是不是觉得每个人的每一个举动都另有深意?而别人的每一个深意,你是不是都要揣测个清清楚楚心里才踏实?不论是不是与你有关……”
这话冲口而出,宁馥端的还是先前十分友好的笑容看着他,赤嵘触到这面容这目光,瞪时话又说不下去了。
此时宁馥也已经听了明白,眼神中并没有什么惊讶和不喜,淡淡的收回手,讪讪的笑道:“路已经好走些了,世子请便。”
她微微的笑着,疏离的样子,疏离的想,经过今晚之事,赤嵘想在这里多留也是不可能了,韩尘又怎么可能容许他在大周逗留这么久。
“轰!”
二人还没收拾好心情,还未继续向前走下去,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刹那间乱石在这空间之内崩飞四起,碎石迎面就飞射而来,宁馥下意识抬袖遮面,却见某人更快的以身相挡,牢牢的将她护在了身前。
乱石在四周飞射之时,宁馥在这一刹有些出神,但这不过一瞬之间的事,随后便被黑暗中与碎石一起飞射过来的某血红之物给吸引住了视线。
她一个跃起将那物件精准的握在手中,赤嵘眉一皱,还以为她不愿被自己保护,立即飞身赶至想要再次相护,这时碎石也已停了下来,一片灰烟弥漫中,宁馥只感觉到手里的物件触手柔滑水润,还未来得及摊开掌心瞧个清楚,就见前方一片废墟里突然飞起两条人影,一人宽袍常服面色青黑,正是头前钻入这密道的男子,另一人却不认识,远远看去身材修长,戴着纱笠,天水之青的衣袂在幽暗的光线下发出浅润的青晕,如若流云一般在眼前飘散轻飞。
他身法极其奇异,笔直自烟尘中升起,浑身上下静若凝渊,青幽的微光自指尖流转,天水之青泛出淡淡水色之华,像一尊神迹里被遗忘的玉像。
那一刹宁馥与赤嵘齐齐仰首,两人都看的眯起了眼睛,只觉得眼前之人气质与风神,真不是地上所能拥有。
只是这般被风华所摄的一瞬,那二人就杀打冲到近前来,看样子似是那男子来到这里就是要来寻这位仙人的,但每招都留有余地,而那仙人却恰恰相反,招招都想杀人,却招招都犹豫着并未真下杀手。
并非是因为有情,不想杀人。
看在宁馥的眼里,却觉得他似乎一直在考虑着用什么招法来杀人,才能让他觉得满意。
有一种――选择困难症之感?
那常服男子发现赤嵘与宁馥,“咦”了一声掠了过来,那青衣纱笠男子却如轻烟般紧追他身后,手一搭便搭向常服男子的肩头,常服男子下意识让开,那人居然不改变方向,直冲宁馥的面容抓来。
这样昏暗的光线下,竟瞧得清楚这人手指如玉,指尖泛着异常的琥珀般的红。
来人速度快的惊人,宁馥眼前一花间劲风已然逼面,正哀叹自己容貌只怕要不保,身侧赤嵘突然厉喝一声。
这一声厉喝未毕,面前那人衣袖已经迎风掠起,翻飞间就见华光一闪。
这暗室之内忽然之间就亮了亮。
这一闪的亮,如同一道闪电之快猛,宁馥感叹这光亮犹似闪光灯无二之时,努力睁开一线眼缝试图看清状况,隐约间面上突然有柔软布料拂过,天水一般的澄净的浅青,像是饱经慢雨的洗礼过后的华彩,一切都因此润而明澈明朗起来,而那拂面的感觉软而柔,柔而轻,像一场丝绒一般的大梦。
随即又觉得光华一闪,氤氲如梦一般的华彩淡去,一道华丽而有力度的碧色在眼前横曳而过,淡金色的流线自掌心突的浮起,眉心间猝不及防的落下湿烫的水滴。
又见水滴袭面。
感受全然不同。
那水滴自那飞射而来的血玉中浸出,粘在眉间,瞬间入体消失不见。
这些变化统统都在刹那之间,宁馥突然觉得心中一痛,她甚至于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心里却突然升起无法抵抗的悲凉。
下意识抚了脸,她惊了。
是泪。
(未完待续。)
………………………………
第449章 不知道
这一刹,宁馥猜想自己可能中了什么药了。
心里的悲凉无法控制的疯涌,泪水更是无法控制的向外流淌,她不停的伸手去拭,只觉得这个世间都那么凶残无情,让人几乎没有再活下去的勇气。
就在她才刚刚有这种念头的时候,随即觉得身子一轻,身不由己的被拽了出去。
赤嵘与那常服男子,瞬间消失于视野。
耳边呼呼的风声,有树叶拂面而过,就连这些微痛的刺感也都被她忽略不计,只觉得这放眼望去的天地如此辽阔,却完全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可供安逸到老,如此疲惫挣扎,不如……
死去。
她无法抬头,此刻也不想去看挟持自己的人的脸,只看见天水之青的衣袂在风中不停的翻滚卷动,很明显,是那个面纱遮面,冲到自己面前不知道想做什么的男子。
这人衣着看起来相当怪异,可她也没有情绪和心情去分析,脑中所想之事,无一不与了断此生有关,然则所幸心中仍旧有一分清醒――她猜测自己中了毒。
男子身上的气息不同于韩尘那般冰冷又华艳,有种淡淡的清淡,让人不由的想起青草,似乎并不能闻到味道,但稍一远些,又让人有些留恋那般微涩又洁净的感觉。
他擒着宁馥――仅用一只手,但掌心牢固又坚定,不像是捉拿,而是让人隐隐有种属于他的感觉。
宁馥苦笑,心想这人抓自己做什么,很明显武功不凡,比赤嵘比那常服男子更要高上几层,早知道进了地道是这样,还不如在花园子里继续骂赤嵘。
身子突然一顿,这停的突然,让她有些头晕眼花,半天才看清,停在了山庄外的树林中。
男子将她放下,旋即伸出一指在她的眉心一抚,然后站定,不动了。
他站着不动,不说话,月光冷冷泊出一弯霜白,他站在那片白里晶莹纯澈,更像一尊雕像。
宁馥仰头看着他,心里怪怪的,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他拐到深山老林里去。
好在能说话,她试探着搭讪:“你……”
那人不动,连头也不转一下,宁馥不气馁,继续喊:“你为什么要抓我……”
那人突然说话了,对着前方的空气道:“还想寻死吗?”
“……”
宁馥这才发觉,先前那些消极的厌世感从心底里不知何时被抽了个干净,顿时想起方才他对自己做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动作,一拍眉心,怔怔道:“我刚刚怎么了……”
“你是谁?”
“……”
“你是谁?”
“我叫宁馥……”
“……他们说我叫宇文陌弦。”
“……”
宁馥不知该怎么接话,苦着脸揣测着――这人这话有深意啊,他们说他叫宇文陌弦,意思是他并不确定?是失忆?还是被人强加了个身份?
宇文陌弦静静站着,似乎在慢慢的想着什么,然后想起来什么,摇了摇头。
这是宁馥第一次感觉到他有点‘人’的气质的动作,心中鼓了些勇气,换了个话题问:“宇文陌弦,你我素昧平生,你为什么要抓我出来?”
宇文陌弦这回似乎朝她的方向望了一眼,答:“玉。”
……玉?
什么玉?
那块血玉?
宁馥的脸青了一半――那血玉不是我的!
她连忙就解释:“你似乎误会了,那血玉不是我的……”
宇文陌弦偏了偏头,月光透过朦胧的笠下面纱,隐约间那眼波亮而静,像一方凝玉,毫无流动。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那块血玉不是我的?!
这特么是什么鬼问题?!
宁馥发觉和眼前这人交流有极大障碍,想了又想,问:“没有为什么,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你别误会!”
那人似乎想了一下,他说话很慢,答话就更慢,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语声也毫无升降起伏,答话时也不看她,目光只落在他面前一尺三寸之地,似乎像个神智有些问题的人,然而宁馥明白,若真神智不全,可绝对不可能有这样一身行云流水的功夫。
随即听他答:“为什么,玉会认你。”
宁馥呆了半晌,才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他指的应该是方才那块玉像是活物一般弹起,并滴了个不明液体到她的眉心,然后搅得她差点轻生的事。
真是倒霉催的。
她真想跟他解释,这玉未必是真的玉,极大的可能是某种看似是玉的活物,没遇到刺激之物时如同死物,但遇到刺激就会寻找寄宿主,夺人生命。
可显然的很,眼前这人绝对不会信服。
“事情可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可能只是个巧合,不是什么会认人之类的……”
话说到一半,声音越来越小,月光下宇文陌弦又站了玉雕,不说话了。
山风嘶嘶,月光寂寂,二人在树林中这般站着,尴尬极了。
过了半晌,宁馥站不住了,赤嵘那边还不知道如何了,她想赶回山庄去。
想到这个问题也是头疼,她人都没从山庄的正门出来,如此再进去一次,守卫们可得如何看她,如何防她。
但是不能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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