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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本天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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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当我白等一晚好了。总之我现在一刻都不能等。那些谜团一分钟解不开,我定是一分钟睡不着的。”
“小姐是急着解开那些谜团,还是急着见皇上?”传铃脸上的表情有些莫测。
话说完抿着嘴躲进寝殿。
“你……”
阿星在里面睡觉,南月不能奈何传铃。
不过,抛却其他因素外,单纯地见到那人,仿佛也……不错。(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武道(一)
夜里的云影有些重,皓黑天际上繁复的云层缓缓漂移,有些肥满的上弦月被遮住半轮。而且月亮的颜色有些泛红,像是大病初愈的脸颊,没什么亮度。
是个阴天。
皇城寂睡在实在的漆黑里。
一飘渺人影穿行在暗夜里,因为开心动作很是轻熟灵巧。
南月暗喜有天公相助。这样她即使溜进盛轩宫去找人,被人发现的几率也小些。
轻功云步浅影流形。
简装利行的皇后娘娘很快来到盛轩宫后墙。
南月精准地计算好影卫和御风所站位置的死角,舒活了一下筋骨,开始寻找合适的上墙位置。
完颜旻到底在不在宫里,何必听御风在那里虚与委蛇,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论打架,十个她也抵不过一个御风。可若是只想偷偷溜进去做点小事,南月自认还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
御风的轻功造诣不敌自己,这是她早就特意留心的。
跟武功有关的东西她南月从小到大只学了轻功这一样,若是再学不好,简直有辱师门不是。虽然师父就是个不着号儿的老头,也没有什么门。
只要悄无声息地进去,若是没人,大不了在里面睡一觉,坐等完颜旻回来。总之人她是一定要见的,事情也是一定要问清楚的。
南月站在宫墙底下往上望,有些犯难。
她的轻功路数重点在于行远,而不在于走高,何况轻功这种东西,虽然本身看起来行云流水缥缈无形迹,却时时需要着力点做支撑。
而空翻进去想要不发出声音是不能有支撑的。任何的摩擦或者接触都可能引人耳目。
盛轩宫建造的时候就比其他的庭院要高许多。南月想不触一物直接翻进去几乎不可能。最终决定只好先敛息落到墙顶。
是调整姿势,也是观察情势。
南月蹲在墙头下望。
院子里笔直环立着一个个冰桩子一样的影卫,都是御风的复制版,全是完颜旻的心腹下属。直接下去肯定是要被抓现形的。还是先落到正殿屋顶上再说。
御风一定是驻守在正殿门口的,那自己便从后窗进去。
南月从高墙上一个弧度落下,按落到殿顶,没有半点声音。影卫们依旧木头一样伫立,没有什么异常。
落稳了以后,南月不禁小小得意于自己动作的完美。同时勘探下一个落脚点。
从东北角倒挂将身体送下,应当刚好能触及后窗的窗台。
南月这样盘算好之后,开始调整腹息准备翔身,刚开始动作,却惊觉自己的力量发生了紊乱。好像……使不出力的样子。
是气息没理顺吗?再来。
可是还是不行。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就是提不起力道,肩膀也变得沉重起来。
不会,她是吃饱晚饭来的呀。
南月疑惑着,重新发力。但发现自己双肩紧张,气力上移,根本就动不了。
不是吧,怎么最近身体老是不听使唤。难道还是那玉的缘故,真的是有蹊跷?可是,她今日出门没戴那玉啊。
越想越想不通,发现双脚也开始腾空了。什么情况。她要是在盛轩宫上空再来一次无预兆的升空,再像上次一样四肢无力地掉下来,那不就不打自招了。
不要不要啊。那样窘大了!搞不好还要披上一个什么半夜行刺皇上的罪名再被弄到赤狱去。
南月有些慌。
但身体就是不听使唤,反而疾速升起来。双脚离开了殿顶,使她一下子感觉到哺乳动物对大地迫切的需要感。
只不过,这次她好像没升起来,而是……飘走了。
眼前的景物渐渐远离盛轩宫,使南月不敢相信但是不得不信她确确实实是——飘走了。
无声无息地,在空中,不由自主!
自己像只大鸟,俯瞰着布局精致严整的各宫庭院,如同一幅长卷在稳稳地移动。天色虽然阴黑,各处庭宇楼阁的轮廓还是能清晰地显现,只是蒙着一层暗雾。
飞得越高,那些建筑渐渐就缩小成了方块状的图画,皇宫和皇城显得巍峨起来。
南月渐渐对这种奇异感觉产生好奇和欣喜,忘了自己还在天上的事,对那些景物倒映在自己眼里的视野感到些许兴奋。
人在雾中行,地面幻化成有历史沧桑感的布景。云雾流动,在脸上滑过薄薄的湿气,那幅巨大的布景在纱质乳白的掩映下若隐若现。
忽然,地面的布景撩开了夜色给予的黑袍,出现一片亮白的银海,流光飞梭,雪样耀眼。
南月眼睛睁大,这地方好生熟悉。但不像是宫里的地方。
然而“雪原”周围的景物显示这里还是皇宫,白色区域不远处的一块暗域中央高耸着玲珑塔的塔尖。
皇宫里能在夜色下反而如此耀眼的地方……
琼林!
恍然认出,可不是琼林。
看来自己已经快飘出皇宫了吗?越过了琼林就是宫墙边界了呀。
南月惊绝不妙。
停下,快停下。
还有那么多事情没解决就这样被莫名地带走了算是怎么回事,而且说出去还是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把自己带走了。
多丢人!
南月想与加在自己身上的力量抗争,然而徒劳。
不过,那力量仿佛感觉到南月的焦灼,忽然消失释放。南月一时没反应过来,像只麻袋一样被陡然扔下去,投入茫茫雪林。
“啊——”南月失声叫了出来,只无力的一声就湮没在广袤的林子里。琼林里满地落叶,消音功能极好。
人旋转着掉下去。南月起初惊慌失措一阵扑腾,镇定下来后在半空尝试起力,发现身体脉息恢复了控制,急忙调整气息和姿势。
抛尸式掉落改成了狗爬式,但可以增大些阻力。
这样虽然最终着地的姿势很难看,所幸没有摔得很惨。只是皮肉很是疼痛。
南月愤恨地从地上卷起身来,心疼地揉着吃痛的屁股。心头有莫名其妙的怒意无从发泄,却看见伴随着浮叶翻飞,不远处一幅黑影徐徐降落。
宛如一嶂巨大的屏风。虽兴起烟尘落叶,却寂静无声响。
与南月独特的下落方式不同的是,那黑影是双脚着地。平稳踏落在地面上的,是一双南月极为眼熟的锦面流云白底朝靴。(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武道(二)
南月愣了两秒,脑子里忽然接上片儿一样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谁。
刚刚那股加于她身上的力量,不是来源于她自身,而是完颜旻像老鹰捉小鸡那样把她拎在手里,拎在半空,穿梭在云层里,从盛轩宫到琼林,跨越了半个皇宫。
关键是,她浑然不知。
真真正正地被人钳制于鼓掌之中而浑然不知!完颜旻就像空气一样与她平行前进却没让她有丝毫察觉。确切地说,他们是有接触的。肩膀上沉重的力道证明了这一点。
南月胸腔升腾起一种莫大的被羞辱和鄙视的感觉,这鄙视不着痕迹却**裸。
这才是真正高明的轻功啊。
她身上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到了完颜旻跟前居然完败。能做到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完颜旻的轻功至少高她十乘。
南月开始恼怒完颜旻,同时恼怒自己的智商和过长的反射弧。这种羞怒感上升到脑门上,直至在脸上扩散开来。
完颜旻不用转身已经感觉到南月落在自己身上怨毒的目光。那目光像要穿透他的肩膀把他钉在树上。
是时候说点什么了。
“皇后觉得自己的那点功夫可以瞒天过海入盛轩宫。”
讥诮藏在微微上扬的尾音里。
他是……在嘲笑她不自量力。
那一院子的影卫,恐怕早就发现她了吧。盛轩宫的影卫是干什么吃的,比完颜旻私下训练的鬼影三十六骑差不了多少实力。只不过完颜旻在暗中发出了什么他们之间特有的暗号不让他们拆穿自己这个草包皇后的戏罢了。
“没进去又怎样。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南月不想丢人丢得太彻底。
本来就是,她已经见到他了啊。
“轻率,鲁莽。走了一遭赤狱还是没有丝毫长进。”
完颜旻不温不火道出一句,完全是学堂师傅在训不争气的学徒。只不过,没有一般夫子那种苦口婆心而又恨铁不成钢的丰富仪态。
无论是鄙视还是愤怒,完颜旻都会以最平静的外感呈现。
但南月也是很精锐的心思。
完颜旻没有拆穿她,而是把她带到这里。第一句话既不是对橙妃之事兴师问罪也不是对她暗闯盛轩宫大发雷霆。反而说了这么一句不相干的话。这说明,她无罪。
在凤雁痕眼皮子底下平安成长到现在的南月若是连这点儿背后的意味都嗅不出来的话,简直枉费了上天给她的菲薄命途。
可是,为什么?
脱口就问:“我如何会出狱?又怎会有宫女去刑部自首?玉隐香事是何人所为。”
完颜旻却脚下生风,扔给她一把轻质木剑,说出了让南月吃惊的话:“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还将继续。朕确保你已经平安。时光流逝,此刻应该用来做更有用的事。”
说着,举起素日常用的那把佩剑,一剑朝南月劈来。
南月错愕之下躲开,还没那把木剑产生完好的默契。
不过还好,她躲闪之际看出来完颜旻那把剑是未出鞘的,而且,用的是行武之人最基础的招式。
如此,他既不是要杀她,也不是要惩处她的罪过,那这是做什么。
南月心有疑惑,很快镇定,大不了风来土掩见招拆招。她在南府便是这样过来,剑的招数和处世之道难道不是一样。
生活给了什么,定下心神接招就是了。
完颜旻那把剑看起来质密很厚重,又未脱鞘。却密不透风地朝南月逼来。
于是南月只能在间隙里思考。
思考完颜旻的意图。重要的不是对手眼前的此时此刻的招数,而是心里的长远招数。
完颜旻手中的剑一道长弧划过,南月腰身下压,脸面贴剑而过。
只听完颜旻诵读经书一般开始滔滔不绝。
“对于你这种完全没有内功的初学者,从头开始打坐扎马过于漫长,现在只有通过完成一系列剑法,由重复而成习惯,由形式而内化,逐阶提升武功造诣。”
南月一长串听得瞠目结舌不知所云。完颜旻却理会她是否听懂,一个闪旋斜插而下。
南月一字一字听进耳朵里,眼神由懵懂渐渐变得清亮起来。
完颜旻是在教她武功,他终于正式开始教她武功了吗!难怪自己居然可以抵挡一二,原来他这是基础性的示范和教习。
心头压抑不住的一阵狂喜。
手中的木剑顿时觉得轻了许多,不由兴致高涨舞得快一些。身子加速躲避着问完颜旻道:“你上次不是说我身体内很可能有巨大的能量吗?”
完颜旻答话,手里的剑却没有停的意思。
“你根本就没有经过系统的修炼,即使体内存储着再大的能量,也不能转化为外在的功力。如果急于求成,很可能还会被身体里的力量反噬。武道的最高境界是天人合一。只有当你的心智、意念能够成熟地驾驭自己身心的时候,你身体里存储的日月精华才能与修炼者本人融为一体,达到真正的九九归一。”
“什么……什么什么归一。”南月此刻正在兴头上,满心满眼都是剑的走向,有些不太清楚完颜旻说的细节。
“任何一个修道者都要经过十个阶段,而第十阶,就是天人合一。”
又一袭惊风乱叶的小霹雳指向南月。
“练武者,必先问道。只有心中有道在先,武者才能驾驭千变万化的招式,而不是被招式驾驭。”
“武功的核心在于‘功’,武不过是外在显出的形。”
“问道?那前九阶呢?”
完颜旻挥舞着手中的剑,同时纠正南月姿势,将十阶道行一一道来。
“第一阶,混沌开蒙。初学者如同婴儿方惊初眸进入一个对自己完全崭新的武学世界,经过一段练习,心中会自己勾勒出一幅不同于外界的画卷。”
“第二阶,万象始新,这是新人成长最快的阶段。由于刚进入与普通世界里完全不同的天地,身体和心智都会被激发,很容易对心法口诀产生快速的吸收。”
“第三阶,金蝉脱壳。练武者达到这一境界,心神已经可以完全隔离于现实世界,将身心控制在一个清晰而封闭的空间里,对自己身体内脉络筋骨有一个完全的把握。”
“第四阶,乾坤初定。问道行途至此,恰如人至少年,虽然对于“道”的理解仍处于幼稚阶段,但已经相对**,可以无需高阶者的引导而自行练习。”
完颜旻凌空回手将剑收回,看了一眼南月。
“你的话,只需知道前四阶即可。”(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八章 窥视(一)
“为什么?”
南月手中攥着那把木剑,衣袂随同发丝流转了最后一圈,稳稳地定住。
“为何我就只能知道前四阶?”南月不甘心地问。
“第五阶风雨欲来,第六阶穷途炼狱,第七阶凤凰涅槃,第八阶幻实回环;第九阶沧海伊始,第十阶天人合一。这些都过于艰深,说了你也不会懂。反会徒增负担。”
完颜旻答得很宁静。
南月觉察到他说这些的时候眼睛看得很远,她知道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定看到了她看不到的一些东西。
同样的文字或是声音,懂的人去看去听,一定会比别人多得到一方世界。
“小气!”南月嗤鼻。但不服气里透着真正的羡慕。武与道,那一定是个令人神往的世界。完颜旻是如此有幸,在很小的时候就进入到这个世界里去。
同时眼里透着一层迷惘。
师父带她进入过好多丰富的世界。经卷,医道,人心,为何独独不让她碰武?
武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东西。
想来,师父闭关已经许多时日,再有两月就该出来了吧。届时务要询问清楚。
“你是不是,十阶都已经过去了?”南月仔细赏玩着手里木剑,拿手指划过剑面。无论是剑还是武道,都是完全崭新的世界,令她感到惊奇震撼。
“朕在九阶。”完颜旻有那么一刻的犹豫,还是对南月说出了这四个字。
南月眼里的惊讶让完颜旻有些许颓败和黯然。
她对他看来有着更高的期许。
南月敏锐地感知到这层黯然,骄傲如完颜旻,脆弱如完颜旻。自尊心越强的人,就越是完美,越是骄傲,也越是敏感脆弱得不堪一击。
不过正是完颜旻这种不经意间才会流露的脆弱,隐藏的极好的脆弱,才让她南月敢于靠近,她存在于他天衣无缝的完美里才不会觉得有丝毫的不平等和自惭形秽。完颜旻似乎除了幼年失孤,各个方面都完美得伤人。如果不是这一点点脆弱和缺陷,她南月也会像躲钟落一样躲得他远远的。
他们,都不是与她一个世界的人。
这会儿那颗半圆的月亮从云里移出了一点儿,阴影映在完颜旻侧脸上,衬得骨骼轮廓越发坚毅。也照得那层纤细的敏感越发无处可藏。
南月在这层朦胧的光影里大胆而直接地注视着完颜旻,这样完美里混杂着缺陷的人让她有一瞬的迷失。南月用男人打量美女的目光来打量完颜旻,产生一种有些可笑的想法,准确来说,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说我什么都不懂,你还不是有一阶没过。”
南月无邪淘气地笑,斜着眼睛瞥视完颜旻。
这样孩子气的调侃往常可以让她掩饰许多的哀伤,许多的自卑,现在用来掩饰完颜旻的尴尬。
完颜旻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南月看透,更不知道她已经不着痕迹地帮他掩饰过。目光从什么遥远的地方收到近处,南月在两人目光就要交汇的时候慌忙转过脸去。
她可以看透他,却惧于和他对视。
完颜旻淡淡开了口。
“据朕所知,北冥大陆到达九阶的不到十人。在皇室,两人。”
南月又是一惊,原来他还是那个骄傲的完颜旻,是她善心泛滥了。南月在心里自嘲,把转到别处去的视线又转回来。
“那另一个呢?”
完颜旻没有笑意地笑了:“国丈,南傲天。”
南月眼睛睁大。
南傲天远不似看上去那般书生文弱她这个女儿是知道的,可他武功居然到达这个水平,她却不知。她以为南傲天那些秘密她知道得够深入了,包括曾经有一套秘密打制好又烧了的龙袍。
“他不及你。”
南月感到一阵疼痛的震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了没头没脑的一句。
不过也是实话。
南傲天人至中年达到九阶,自然不敌完颜旻。
少年帝王还未行冠礼。
她感到疼痛的,是为自己的天真。天真是她改了许久的病,却还是发现,有些人永远比她想象中藏得深。用这一颗太敞开的心去存世,好像时不时要经受一些打击。
直到学会了像他人一样隐藏,把原本那颗真实的鲜红的心封闭得死死的。这样与人谈起话来,才不嫌傻,才不至于总是输。
因为真,总是输得一败涂地。
“没有人,可以过十阶吗?”南月有些低落地问。
完颜旻对她突如其来的低沉感到些许诧异。
“很难。朕十五岁时就已经九阶。”
十五岁……南月心里默算。
即便完颜旻从出生就开始习武,用了十五年就到达前九阶。可第十阶,却足足用了四年也没有。
足见这阶之难。
“你一定要在南傲天之前达到十阶。”
南月忽然很认真地盯着完颜旻。
南傲天那样的人,不能站在那个绝高的位置上,不能!如果非要有个人打败他的话,这个人必须是完颜旻。从心智上,人格上。
完颜旻将目光定格在南月脸上。
奚落地说道:“南相做了皇帝,你便是公主。”
南月不理会他的奚落与刻薄,刻薄的人都是心里酸苦的人。她相信在刻薄这一点上,君主完颜旻不会比他最没品的妃子宁馨儿好到哪里去。
所以之前在赤狱,面对完颜玉照居高临下的姿态,她也只是平静地回了长公主两句嘴,并没有不悦或任何的怨恨。
换句话说,她宽恕了可怜之人可恨的脆弱。
南月只笑了笑,轻轻的:“我已经是皇后。皇后比公主好玩一点。”
完颜旻盯了南月半晌,不说话。
风吹了许久才开口:“你可以走了。”
“额?”南月有些不解,“那你呢?”
“朕无睡意,在这里继续练几式。”
南月明白他是打算彻夜奉献给武道,他十几年来有多少个夜晚都完整的奉献给求道练武了吧。无怪乎进展得如此之快。
他岂只有十九岁。
磨炼夺取快乐,同时使人成长。
她又岂止十七岁。
南月冲完颜旻笑笑,笑他们原来如此相像。
完颜旻没懂南月这笑的意思,至少没有完全懂。
他以为她没听明白,又交代一句话:“方才的招式,心中默记牢固。朕每日寅时会来这里习武,你陪练。”
“今日已晚,便回去休息。橙妃一案,还需你有足够的精力去应付。单单朕,救不了你。”
南月笑得更深些,完颜旻终于承认,那案子是他有意相护。(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九章 窥视(二)
“让我猜猜,皇上在帮我脱罪?”南月负手看着完颜旻,眸子里笑吟吟。
“只是碰巧抓到有意栽赃你的丫鬟。若不然,你有罪便是有罪。”声音一往如前的平静无情绪。
但南月已经不是初识完颜旻的南月。这种否认无论如何听起来有些无力。
她本就没指望他会承认,她会自己弄清楚。
南月站在原地不动。
完颜旻视线固定在她身上。
“皇后进盛轩宫如履平地,难道还要朕送你回去?”
帝王的眼里带着一丝少有的玩味。
完颜旻的理性从来拿捏得很好。她与他之间最放肆的暧昧,也不过限于这一点点的玩味。上次南月昏迷时,那是纯粹的意外,是完颜旻心里窃喜也好后悔也好却永不可重复的意外。
儿女情长岂能牵绊左右,有些人生来任重而道远。
何况南月姓南。
不管她笑得多入髓,她的姓氏在完颜旻的底线里都是只能信其有不能信其无的罪过。
“不不不,我自己回去。”南月下意识后退几步。
还是她自己回去更为安全。
完颜旻见她这幅躲闪的样子,心中有些按捺许久的东西逃逸出来,那东西绝不仅仅限于被挑衅的尊严,还有一种我们姑且称之为渴望的情绪。完颜旻像是突然改变主意一般,以光样速度移到南月面前,连带着将她整个身子牵带到一根粗壮的树干上。
自己则以微微前倾的姿势,一只手掌抵着那棵粗壮的树干,鼻翼几乎与南月鼻子相贴。
声音很轻,呼出的气息却很强势。
似有一层包裹得完好的怒火隐得深深,最终皆归于平静。
“朕很可怕吗?你素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他在,怪罪她本能的动作上的逃离?
南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本能地往后躲。
然而那棵树与完颜旻之间,没有太多空间容她有多余的动作。即便后脑勺紧贴在树干上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完颜旻呼吸的温度。
她用自己惯常使用的方式打哈哈:“怎么会,皇上,是……很好的君主。”一边答着,一边努力侧过脸去。
南月心里有另外一个南月在强烈地鄙视着自己。鄙视这个对完颜旻温顺谄媚的南月。
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素来只有力不从心。
南月即使忍不住骂娘也不得不承认,完颜旻到哪里都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掌控者的态度。这态度非一般人刻意练就即能取得,让人畏惧与臣服是完颜旻与生俱来的天赋。
他很可怕吗?这要她怎么回答。
她面对他的时候,心里其实一直都有一种担忧与隐惧,却不是完颜旻想象中的那种害怕。
头不能动,眼睛不看他不就行了。
完颜旻感到南月整个人都要缩回自己小小的身体里去。就这么看着她眼帘低垂的样子,左面上的疤在昏暗月光下像一只静栖的黑蝶。
他不再问她话。
安静。
汹涌。
同时存在,毫无违和感。
南月脑子里紧绷着一根弦,她此刻无处可躲。不管身体还是心绪,都被完颜旻强大的气息套牢。
空气与动作都僵持着,南月索性不再躲,两人在薄如纸缝的间隙里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完颜旻看出了南月的不安,即使已经比刚开始平静很多,微微颤动的肩膀还是昭示着这幅单薄身体主人的柔弱。她远没有自己表现出的那么强大。
强弩一样的手臂离开树干。
清新的空气袭来,南月有了大口喘息的机会。
于是贪婪地呼吸着凉爽的风。
“我这就走。”
南月弯下腰侧着身子到达树干与完颜旻之外的安全地带,逃也似的转身跑开。
剩下完颜旻空对着一棵树。
树叶被抬起又落下的双足踏得沙沙作响。
完颜旻的最后一句话随风进入了南月耳朵里,脑子里,心上。
“交易未满。皇后还是不必急着离开椒房殿。”
南月脚下有微微的一顿。
原来他已经知道,在入狱前她就打着离开皇宫的心思。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完颜旻自己说过,他身边从来不留底细不明的人。
自己就是那个让他时时防备的底细不明的人。
“小姐回来了!”传铃已经在椒房殿守着。
“可是见着皇上了?”
南月点头,却无心应答。
“这么晚。吓得我竟以为是小姐又触怒皇上。”
“没有。好好的。”
南月此时突然不想说话。
想急急打发了传铃。
“按如花姑姑的意思,是要我明早去太后宫中请安。我想早些歇息了。”
传铃看得出南月有些乏,还是忍不住将到嘴边的话说出来。
“皇上是厚待小姐的。”
这话有些突兀,突兀地赶走了南月的低落与困倦。
“你怎知?”她平静地问。
“小姐既然安全回来,我也有了空闲与心思去后宫丫鬟太监那里打听事情。听值夜的守卫说。那日是皇上的人把丫鬟秋菱压入了刑部。”
“秋菱?自首的人是秋菱,橙练宫之前的宫女秋菱?”
南月睡意已全消。
“为什么是她?”
南月从来不记得自己与这秋菱有什么交集。
“据秋菱自己交代。说是有日小姐去探望橙妃时,她倒茶时烫伤了小姐的手,被小姐责罚,便从此对小姐怀恨在心,想借橙妃大病的事由诬陷小姐。”
“不可能!她何时烫伤过我的手,我又怎会结下这等梁子。”
“我也觉得奇怪,但宫里上上下下有些消息的人,都是这么个说法。”
“宫里人都知道这件事?”
这么重要的事刑部怎么会如此不加小心地放出来。
“小姐莫急,听我将话说完。”
“我……小姐先别生气。我见小姐久久未归,怕小姐再出事,就壮着胆子去了盛轩宫。不料,小姐不在,皇上也不在,就只有御风在那儿。”
“御风看出来我总是怀疑皇上会对小姐不利。他托我给小姐带句话。”
“什么话?”南月深深地盯着传铃。
“皇上从来就没有不利于小姐的心,还望小姐看清楚,不要伤害皇上。”传铃低下头,有些怯怯地答。
南月心里像被什么触了一下。
看清楚……
御风要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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