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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本天成-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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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不知娘娘在说什么。盛轩宫从来没有过任何孩子。”
御风注意到南月话里的气焰有些不对头。眼睛直视前方,平静地反驳。
“呵,本宫原以为御统领是不会说谎的人。”南月冷笑一声,几乎认定了阿星就是为完颜旻所掳。
此言一出,御风精明的眼力立刻判断出事情原委。犹豫了片刻,才将嘴唇打开:“娘娘可知,若非皇上。娘娘现在还在狱中。”
“什么?”此话如重棒一击。
自己入狱前,完颜旻那样的反应,那样的神情,横竖都是不再相信她南月半分。他会护她?救她?
“属下多言了。只是盛轩宫,确实没有什么孩子。娘娘还是往别处寻。”
“你……”
南月脑袋里横竖不是,想要问个清楚。御风已经进宫去,声迹无寻。
完颜旻,帮自己出狱的吗?他做了什么,何种通天的本领,可以颠覆从椒房殿搜出的那些众目睽睽下的“证据。”是自己错怪了人吗?
御风不让进,那么完颜旻应当是确实不在。可是,如果不是完颜旻,阿星呢?阿星到底在哪里。
南月失魂落魄又满腹疑云地走在回椒房殿的路上。
阿星你在哪里你出来,不要与姐姐捉迷藏啊。南月心如刀绞。
快到椒房殿的时候,南月正心急火燎不知何处去寻人。忽听背后有人叫:
“月丫头!”
南月转过身来。
一身大红箭袖,钟落欣喜若狂地站在身后。
“真的是你,我才听宫里人说你今日被释放出狱。皇兄果然没有食言。”
说着,眉眼间露出按捺不住的喜色。
钟落在南月初入宫的时候还有一番拿腔作势,真与南月相熟起来,竟成了全无心机的人,但凡有事情总会写在脸上。
南月却无心理会他说些什么,急急道:“帮我找人。”
“什么人,你怎么才出来又要找人?你先让我好好看看你。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我可听说赤狱里的手段都是令人发……”
才发现人已经走远。
“唉你等等,都没事了怎么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走那么快,你是不是和皇兄待在一起久了也学会他整天思虑过度——”
南月忽然转过身来,吓得钟落把到嘴边的字咽下肚子去。
“要么帮我找人,要么别在我身边废话。”
南月整个人陷在找人的状态里,话意冷硬。
丢了阿星如同丢了她半副魂魄。
“你对皇兄从来不会这样……”钟落小声说了一句,并不知南月是否听到。
“好吧。不过,你找什么人。”钟落冲南月的背影说道。
“一个小男孩。四五岁。不很高。”
“小男孩?是你什么人啊。”
“我弟弟。”
“我出狱那天不见的,比我性命重要。”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
钟落原本还想多问,听到后半句立刻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我和你一起找。”
“小姐,小姐……”
二人正准备把皇宫都翻一遍的时候,传铃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传铃面色红润,看起来很激动。
“小姐,找到了。”
“什么?”
南月眸子里一下注入渴盼的活力,瞳仁因焦急显得晶亮。
“小少爷找到了。”传铃气还没喘匀,绽笑:“太后娘娘宫里的人送回来的。如花姑姑正在椒房殿呢。”
南月不再听下面的言语,提起衣裙跑向了椒房殿。
“皇后娘娘吉祥。”
椒房殿门前站着几个在靳安殿庭中伺候的宫女。
“阿星——”
“姐姐。”
是阿星,毫发无损地朝南月扑过来,看起来精神比在南府时还要好些。
“皇后娘娘。”
如花浅鞠见礼。
“姑姑免礼。阿星他,怎么会在靳安殿?”
南月几乎是脱口而出,礼节诸事一概忽略。
如花却没太在意,面容祥和,道:“是老奴看这伢子孤零零在宫里走,离椒房殿不远,想他是皇后身边的孩子。皇后前日来出事,老奴想这孩子怕无人照应,便带回了靳安殿。闻皇后今日平安归宫,便这才送回来。叫皇后着急了。”
“不不不,是我……是本宫给靳安殿添麻烦了。”
“不麻烦,”如花漫笑着看着阿星,道:“这孩子机灵乖巧,太后十分喜欢。这个年岁的孩子,倒是让太后想起了许多早年美景。”
南月会意。
太后,怕是在阿星身上忆起了完颜旻幼时,忆起了先皇。
久闻先皇与太后伉俪情深。
“那,多谢母后与姑姑照料。”
“无妨。娘娘真诚心要谢。明早是皇上去太后宫中请安的时日,娘娘何不一同前往。”
“姑姑提醒的是。”
如花知南月在她面前比平素拘谨,也不再多言,就要回去。
“姑姑慢走。”
南月携椒房殿一众丫鬟嬷嬷致意。
“娘娘,太后娘娘是抱孙子的年纪了。”
如花轻轻放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地看了南月一眼。(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图腾(一)
如花话落移步,南月拜送。
太后……等着抱孙子。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如花为什么用那种神秘莫测的眼神看着她,看得她不心虚也心虚了。
如花走后,南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一旁站着的钟落神情有些酸郁。
“阿星,你怎么会到太后那里去的。”
“姐姐不见了。传铃姐姐也不见了。没有人。婆婆是好人。”
阿星讲话有些跳脱,这不妨碍南月理解清楚。
他一定是找不到自己,找不到传铃,刚好碰到了如花,于是被带去了靳安殿。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一切当无恙。
阿星低头,仿佛在表达歉意。
“快让我看看,是不是好好的。”
南月蹲下确认阿星毫发无损。
心里松了口气。
“这就是你之前说过的义弟?”
“这是我亲弟弟。”南月抱紧阿星。
阿星和亲弟弟又有什么区别呢?
“亲弟弟。不姓南。”阿星豆子一样蹦出两个短句。
钟落被这个除了对南月对其他人一律冷视的小屁孩惊到。
他好像什么都像大人一样的清楚,却又什么都说不清楚。
“困。”阿星说。
南月知道这孩子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可以日夜不合眼,直到支撑不住。
阿星对人对事都有超乎寻常的警惕和戒备,从南月见到他的第一天起就一直是这样。
南月亲眼看着阿星在自己榻上熟睡后,和钟落漫步在椒房殿庭院里。
“你……还好吧。”钟落问。
“什么?”
“在里面,赤狱里,他们没怎么折磨你吧。”
“喔,里面的人都挺好的。”
“你确定?”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王爷没事可以走了?”
南月巴不得钟落赶快走,她还有要事。要找到完颜旻,要搞清楚橙妃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更要搞清楚完颜旻心里到底是怎样看她。
由其最后一点,很重要。
钟落无缘无故接到逐客令,有些心酸,挂在脸上。
被南月看出。
只好安抚一下:“刚刚,对不起。”
钟落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你也会说对不起。不过,你平白无故道什么歉啊。”
南月白他一眼。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道歉。”
“我刚刚,急着找人,跟你说话的态度不好了点儿。”
想了想又郑重其事地补上一句:“喔不,是非常不好。”
钟落爽朗一声笑了。
原来她是为这个。
“这种事本王不会放在心上。”
“喔,本宫还以为小郡王刚刚很委屈。”南月心中鄙视,嘴上挖苦。
钟落发窘,刚刚那句话,她原是听见了的。
“你,你听到本王说的那句话了。”表情不大自然,很不自然。
“什么话?”南月眼睛里若无其事。
她什么也没听到。难道她要承认钟落吃醋完颜旻的那句话她听到了,笑话!
没听到。如此你好我好他好大家都好。
“好吧。没听到最好。”钟落眼里闪过一丝遗憾,很敏捷地掩饰过去。
气氛有些尴尬。
南月眼睛四处瞟,希望能找到可以缓解尴尬的东西。
椒房殿说起来摆设一堆,都是无用,连可以解聊的东西都没有。
忽然,钟落脖子上挂着的那枚金属图腾一闪一闪吸引了南月的注意力,只觉得那上面的图样好面善。
南月使巧力一把将绳子拽开,把那枚质地很好的小吊坠接到了手里。
“你干什么?”钟落摸了摸空空的脖子。
“哈,星星,别人家的图腾都是飞禽走兽,怎么你们家的图腾居然是星星啊。”
“你还我。”
钟落上前抢夺。
南月灵巧地避开。对光仔细观察那小东西。
“那不是图腾,但对我很重要,你快还给我。”
小郡王呈现出少见的严肃。
“好了好了,还你就是。”南月看他真的有些着急,这才把东西拎在半空,钟落一把夺回。
“真是小气。”
南月看着钟落宝贝兮兮地把东西抢回。
“若是别的,你要什么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这个不行。”
虽然东西被要回,南月还是忍不住心头一暖。除了这东西,要什么都给吗?
可是她绝对不会招惹他的。
钟落眉头皱了皱,对着被拆开的挂件一脸无奈,断了的绳子要从哪里接上才好。但同时又怕南月生气,表情臭臭但又担忧地看着眼前女人。
“那么宝贝啊。好了好了我给你系上还不成?”
南月说着从钟落手里抓过那个小巧的金属吊坠,细心地把绳子两端并好。
钟落呆呆地看着她。
“愣着干什么,低头啊。”南月手拎着绳子,奇怪地看钟落。
她随性惯了,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却不明白自己这个举动在钟落眼里有着不比寻常的含义。
钟落听话地低下脖子,高大的身躯做出这个动作显得很为难。
南月看他这样忽然想笑:“你忍忍就好啦,我动作很快的。”
说着踮起脚尖,把那吊坠的绳子分别从钟落脖子两侧绕过,在后面精细地打好一个结。
南月系得很认真。目光全神贯注盯在那个小结扣上。
钟落刚好俯视到她眉眼,恍惚里目光有些呆滞。
“好啦。很结实的,不会再被人随便拽开了。重要的东西要系好才行,像你之前那样松松垮垮碰到贼肯定逃不掉。”
钟落站直身体,一只手摸了一下那吊坠。目光还是盯住南月的脸,不肯移开。
“喂。”南月把手在他眼前忽扇两下。
“傻了?”
钟落回过神来,那只手从吊坠上落下。
盯着南月说了一句很傻的话:“你的脸若是好好的会是什么样子。”
继而意识到这话说得不对:“不是,我是说……本王是说……”
钟落意识到这话是在揭南月伤疤,越想解释清楚舌头却越是打结。
“我非故意。”钟落别过脸去,用四个字结束了自己语无伦次的句子,脸有些微红。
眼前人却笑出声来:“好啦好啦,我不在乎这个,本宫恕你无罪。”南月眼睛里荡漾着调侃的诡诈,手负在身后好笑地看着钟落。
继而转身走远去,顺道掩盖了眼底一层转瞬即逝的落寞。
有些事不在乎,或许不是真的不在乎,而是因为太久的无能为力,以致生出一种自欺欺人的坦然。随着岁月渐渐流逝,连自己都弄不清楚这种坦然是天生的还是在夹缝里打磨而成。
总有一些人生来豁达。但世人大多数不属此范畴。
钟落忙跟上,拍了下脑袋,不由为自己刚才的举止懊恼。
“你知不知道,我额娘说,只有本王的未来王妃才有资格往本王身上挂东西。”
南月笑得更欢:“你额娘骗小孩子的鬼话你都长这么大了现在还信。”
“可……”钟落还想再说什么,被南月打断。“你知不知道,皇上去了什么地方。还有,我为什么莫名其妙被放出来。我不在的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没良心的月丫头,你出狱第一个来看你的人是本王,你第一个问的人却是皇兄。”
“你皇兄手里掌握着我的生死大权哎。我当然要先问他。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哪?”
“不知道,皇兄最近一直行踪不定。看,连自己的皇后出来了也不在宫里。”钟落撇嘴。但还是很识实务地说道:“行了,本王知道皇后娘娘找皇兄有要事,告辞!”
“不送!”南月做鬼脸。
转身之际又无意间瞥见钟落脖子上那枚精巧的金属吊坠。(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图腾(二)
那坠子,怎么总感觉在哪儿见过呢。
之前,南月每次见到钟落脖子上那吊坠的时候,都会产生一种熟悉的既视感。但如果不是今日亲自在手中细细把玩掂量,这熟悉的感觉会一直潜伏在意识深处连自己都未曾发觉。
可是,明明似曾相识,又并没有什么实际印象。
南月敲着脑袋。
罢了,也许是自己的幻觉吧。
此刻有更值得发愁的事情。
完颜旻不在宫里,会去哪里。御风不像是说假话,钟落也说这人最近常常行踪诡异。
这个从一开始就带着面具的怪胎皇帝到底打算做什么,这是一个必须搞清楚的问题。
还有,是时候要想办法重回南府一趟。
溪娘居然是大娘未出阁时的丫鬟,那为什么,后来又离开凤府了呢?还有,玉照公主提起凤雁痕时为何看起来这么厌斥,她们俩又会有什么瓜葛?
她一直怀疑溪娘的死是不是与凤雁痕有什么关联,却又不敢妄作论断。但此刻二人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促使南月更想去揭开事情真相。
南月愈发觉得近日发生的事头绪纷乱,诡异难解。似想起了什么,速速回到寝宫。
阿星在床上躺着,睡得很熟。
南月轻手轻脚从一个箱柜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锦盒来,拔下头上的素钗插入锦盒上的锁孔。拇指大的锁“吧嗒”一声开了。
盒子里面卧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
说是玉,却看不出固定形状,似未经雕琢,圆圆滚滚像块酣眠的顽石,又似一条半卧的蚕。
但玉质莹润,周身泛出古朴光泽。
南月小心地把那玉托在手心里取出,目光落于玉身,静静地,出了神。
记忆很快回到三岁,那个皓月当空的晚上。
她还隐隐约约记得,溪娘那天从静鹄苑回来后,神色就不大对劲,整日心神不宁。
静鹄苑,是大夫人凤雁痕住的地方。
溪娘回来后就将南月紧紧地搂在怀里,她那日的眼神令南月觉得奇怪。
明明和往日一样柔和地笑着,却透着一种沉凉无比的幽凄。
南月后来才知道,那不只是幽凄,那是绝望。是抱了必死的心再看一眼怀里小女孩的苦笑的绝望。但是,那绝望又透着异乎寻常的冷静。
“月儿,娘送你一个礼物。”溪娘就是怀着那种眼神拉过南月,手里变出了那块玉。
“娘亲,这是什么?”
“再过几日就是月儿四岁生辰,这是娘亲给月儿的护身符。”溪娘的声音与往日有些不同。
“好漂亮的石头。”小南月眼睛弯起来,用肉乎乎的手指触那东西。
滑滑的,凉凉的。跟平常的石头不太一样。
“护身符是什么?”
小南月仰起头。
“是……是即使娘亲不在身边,也可以保护月儿的东西。”
南月后来一遍遍回想的时候,才注意到那天溪娘一直在躲自己的眼神。
“可是,娘亲为什么会不再身边呢?我不要它,我要娘亲。”
小南月皱着眉头,把玉砸在地上。小女孩好像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玉倒结实,居然没碎。
溪娘心惊地看着那玉被砸在地上,一把捡起,抖抖索索塞回到小南月手里。
“听话,收好。娘亲是说……如果,如果我哪天不在月儿身边,它可以保护你。来,额娘给你戴上。你以后见到它,就像见到了额娘。”
小南月这才听话地戴上。
“记着,好好戴着。别让其他人看见。”
“为什么?”小女孩瞪着疑惑的大眼睛。
“这是护身符,给别人看了,就不灵了。”溪娘的手越来越抖得厉害。
“记住,别让任何人知道。记住了吗?”
“嗯,这是娘亲给我的。我谁也不告诉。”
小女孩甜甜地笑了,重重地点了点头。
南月闭上眼睛,眼角有些湿润,不忍再想下去。
自从溪娘给她带上那块玉之后,事情就接二连三地发生。
先是有一天,她被人带出去玩。
从来不会带她出去玩的大娘凤雁痕居然带着她和清云清雪一起出去玩。
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风柳苑围了一大群人。溪娘衣衫不整地被丫鬟扶着站在院子中间,旁边还跪着一个神情惶恐的男人。那男人好像是当时南府的一个家丁。
溪娘隔着人群看到凤雁痕身旁的南月,下意识用手捂紧了小衫领口。
接着就是南月自己被带到花厅,被周围一众的丫鬟婆子问话。
南月不记得她们问了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什么。她幼小的概念里只知道正座上的南傲天脸色越来越变得铁青。
等她再回到风柳苑的时候,已经发现溪娘嘴角含血。
那时刻已经很晚。
“娘亲!”南月哇地一声哭出来,扑倒溪娘旁边。
再后来,就是那段匪夷所思的嘱托。
“月儿……娘不能再陪你……”溪娘已经面无血色。
“月儿,不要哭,不要怕,不要恨……”
“我到了那边,才有脸……见,见你娘……”
哭成泪人的南月当时根本就不清楚凤雁痕说了什么。后来细细思索才怀疑最后那话里的含义。
“见你娘……”那意思就是说,她真正的娘亲不是溪娘。而且,溪娘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分明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已经不在人世。
到底,为什么?
南月握紧了那块玉,还是想不通自己的命运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和机缘。
只是她知道,自己是在一夜之间长大的。
一夜之间见到了好多事情。
那名面容都不清楚的家丁后来被杖毙。
南傲天下令将风柳苑改成风弃隅。
相府才貌双绝的二姨娘成了与家丁私通的荡妇。水性杨花千夫所指。
那日下午亲切地带她出门的大娘再也没拿正眼瞧过她。
于是丫鬟婆子轻贱,家丁蔑视。相府四小姐一夜之间失去庇佑,成为南府最无足轻重的飘凌风絮。
于是与丫鬟传铃相依为命,度过十四年无人问津的春秋。
“娘。不哭,不怕,我都做到了。我懂你的苦心,也不会去恨,但既然命运给了我机会,月儿一定会帮你找出真相。我不会恨任何人,但我要善恶有报。”
南月握着那玉,心绪沉沉。手指触滑间,碰到了那玉背后的凹痕。
南月眼帘垂下,忽地又猛地睁开来。(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图腾(三)
这玉背后的纹理……
怪不得,钟落那个金属吊坠上的星纹图样那么熟悉。
南月把玉对光放到眼前位置,仔细和刚刚脑子里残存的图像对比。
那玉怎么看都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背后却清晰可见极纤细而无比连贯的流纹,细而不断,连凹进去的程度都很匀称,让人很难以想象是怎么刻上去的。手艺最高的凿玉师傅也未必有这样精稳却细腻的力道。
关键是,玉背身的这种流纹,和钟落那个坠子上的星纹图案,明明是出自同一手笔。
这样类似的手法和给人的感觉,无论如何不像是偶然。雕刻这种手艺,本来就是千手千样,能做到这样鬼斧神工的人,更是少有人能仿造原主。
莫非,这两处图样之间有什么关联。
这玉虽然已经在手里十多年,但南月一直没弄清楚后面的流纹象征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她甚至不能确定那鬼画符一样的图像是什么东西。
可是现在看来,那玉背后,必然是隐藏着一定信息的。就连玉本身,也颇有诡异之处。
这块玉,自溪娘死后南月就一直贴身戴着,没让任何人见到过,连师父也不知。但还是有一次被南清雪注意到,险些被抢走,全凭她急中生智躲过去。自那以后,为了防止再生端倪,那玉一直被小心翼翼保藏在锦盒里。
只有在预感有危机的情况下,南月才会重新拿出来戴上,比如上次,演城之行以及挟持赫连拓。
毕竟溪娘说那是护身符,即便没什么用也会有来自娘亲的力量守护着自己,她才会有自信去冒那样大的险。
不过,谁说没用,宫宴那日不就是险象环生最终却化险为夷了吗?
等等,宫宴那晚,自己身上发生的奇怪的事情,难道真的是……
那晚她身体里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力量,那力量的源流,仿佛就是自胸口处。难道,就是来自这玉石?
还有,在很长的时间里,溪娘一直没让自己见到过这玉。她儿时吵着要看那锦盒的时候,溪娘从来不肯。但却在偏偏在那个多事之月交给自己,还说了那样一番奇怪的话。
难道,是溪娘从静鹄苑的回来那天就预感到自己可能出现意外,这才把玉交给自己?对了,溪娘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手里正是握着这玉,此前她才提到九泉下的生母,若真如此,这玉与自己的身世一定是有着难分难解的关联。
想到这儿,南月不禁精神振奋。
如果这流纹图样真的有什么特别的寓意,这玉又如此神奇,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的身世之谜就有线索可寻了呢?
可是,钟落为什么也有……而且还说不是图腾,但又是很重要的东西。
这上面,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原以为玲珑塔里什么都没有。却没想到从完颜玉照嘴里和钟落身上找到这么有用的讯息。玄灵镜寂闭之前发出的微弱讯息也确实指向皇宫的方向。
师父又千方百计阻止她来皇宫。
莫非自己的身世真在宫中,只不过,不是在宝物上面,而是在人身上。
是她一直找错了方向?
等等,溪娘死的那年,也是先帝完颜孤尘殉国那年。而且,还有,完颜玉照的话在南月脑中无比清晰地回荡出来。
当南月问及她在赤狱里待了多久的时候,她答的当是——
“十四春秋。”
十四春秋!
那岂不是同一年。
还有,她的记忆。她每次做梦时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记忆。也是追溯到三岁那年。
她只记得她是跟溪娘来到南府,却完全不记得她是怎么来的。
如果南傲天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那么她的生身父亲又是谁呢?
原以为一无所获,果实却在他方。皇宫,南府,完颜玉照,凤雁痕,南傲天,溪娘……
甚至脖子上带着奇怪东西的钟落。
几乎自己进宫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指向这片皇城,这里的每个人,每件事,似乎都藏有秘密。
皇宫,是暂时不能离开了。说不定还有更大的惊喜和线索等着她。
何况,南清云还不知是否已经安定。自己若再离宫,怕是惹来完颜旻震怒牵连大哥。
再者,从自己莫名其妙入狱来看,这宫里似乎有人不想让她好过。
想筹谋远虑的话,必先要解决近忧。
害她进赤狱的那些什么“玉隐香”,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寝宫里。
她必要一一把背后的鬼神纠出来。
“传铃!”
为了防止打扰到阿星,南月把传铃拉出寝宫去。
“我到底为什么会被放出来,诏书怎么通知的。”
传铃却把头摇得紧。
“小姐回来的事,我起初是不知道的。也没有诏书,只是听说,后宫有人到刑部自己供认了罪行。这次宫里的事,总之小姐是脱了干系了。”
“有人主动认罪?什么人要将罪名加之于我?”
可是传铃看起来一无所知。
罢了,这事最清楚的人一定是完颜旻。自己出狱这么大的事,即便是刑部找到了真正的犯人,背后没有皇上的授意,谁敢这么做。
“完颜旻这几天在哪里?”南月急问。
“皇上?我起初想为小姐求情。在盛轩宫门前跪了许久。可是没有用。皇上和素日一样,都是很难见到的。”
南月却惊住。
传铃为她去找完颜旻求情,还下跪?
“跪了许久是什么意思?完颜旻那个顽固不化的家伙你找他怎么会有用呢?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要跪任何人?”
南月情绪有些激动。
“不不不,小姐,没有很久,御风告诉我。让我不要白等,皇上根本就不在宫里。而且,他还说……皇上不会让小姐有事,看我实在不肯走才说的。”
传铃小心地低眉,鼓足了勇气说道:“再说了,小姐是说过不让我下跪求人,但不是还说过,有一线希望都不要放弃。不到判决来临的最后一刻永远都不要放弃吗。”
南月却是有些按捺不住,什么叫做,完颜旻不会让她有事?
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吗?
“好啊,你倒是会拿我的话来噎我。”
南月作势要打传铃,手却在半空放下了。
“不过,你说的对,不能放弃,不能坐以待毙。我今晚就去找完颜旻。他明早不是要去太后寝宫请安吗?我就不信他一晚上不回盛轩宫。”
“小姐你要做什么?”传铃瞪大眼睛。
“去盛轩宫门扣守株待兔。”南月眼里泛着晶亮的光。
“可是,万一皇上整晚都不回来呢?小姐你忘了,皇上和御风,都是不用睡觉的人。”
“那就当我白等一晚好了。总之我现在一刻都不能等。那些谜团一分钟解不开,我定是一分钟睡不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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