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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本天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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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月心里像被什么触了一下。

    看清楚……

    御风要她看清楚什么。(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章 窥视(三)

    “为什么,要这样说?”

    传铃真挚地看着南月:“小姐,你想想,即便是秋菱伏法,这件事也应当是绝密。怎么会在宫里下人中人尽皆知。”

    “这倒是,即使刑部尚书也不会有这么大胆子。除非……”南月有些漫不经心地推理着,忽然眼里聚起光。

    除非,是比刑部尚书权势还大的人,故意放出消息。

    “你是说,这消息是完颜旻默许……”

    南月询问地看传铃。

    “皇上不是默许,而是有意。聪明如小姐,此刻怎就当局者迷?”传铃几乎肯定地分析。

    “你是说,完颜旻让那个宫女替我顶罪,故意捏造了这么一通事实出来,所以才说那个秋菱因为一点小事对我怀恨在心?”

    “皇上定不会无缘无故让她顶罪的,那个秋菱一定是做了什么被皇上查出来。只不过,她一个丫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谋害小姐。真查出来,她莫非不想活了吗?”

    “照你的意思,事情不是秋菱做的。她顶多只是别人的替罪羊或是帮凶?”

    “我也只是推测,御风的话说的含糊其辞,他只是一直强调,让小姐自己去看。用心去看。”

    “用心去看?我在入狱之前看到的,全是完颜旻的不信任,他让我去看什么。”

    “不过小姐,我倒是觉得,那个白妃娘娘说不定才是主谋。毕竟这次的事情简直是一石二鸟,既除了橙妃娘娘,又能嫁祸小姐你。无论如何,都更像是嫔妃的暗算。再说,她宫里不是也搜出来什么玉隐香了。”

    南月一听这话顿时想起什么,急急问:“对了,我问你。我那日在赤狱见到白妃,她如何也会进去。”

    “这个就不知道了。只是听说,那日在白熹宫也发现了少量玉隐香,不过后来据万太医查明,好像不是尸体上查出来的那种毒物。这才给放出来了。”

    “不像是白听影所为。”南月否认。

    “小姐!而今不比从前,自从皇上完全恢复后。且不说宁嫔每日的穿着都比以前鲜艳许多,就连前朝的大臣,怕也都打着把女儿往宫里送的主意呢。小姐的位子,有多少人忌惮着。”

    “你是说,白妃因妒忌而陷我于泥沼?”

    “小姐。后宫的妃子有许多,可皇上只有一个。皇后的位子也只有一个。小姐做人磊落,也要防着别人的暗剑明枪。”

    南月沉思了一会儿,不置可否。

    白听影太高傲也太冷漠绝然了,她是屑于做这种事的人吗?

    “这些,都是御风告诉你的?”南月看向传铃。

    “不是,御风说得隐晦。但我想背后的意思应是这样。”

    “御风的心思你倒是清楚。”南月觉得气氛凝重得有些压抑,想逗逗传铃。

    “哪有,他可能只是见不得皇上一直被小姐误会才告诉我这些。”传铃急忙反驳。

    “我有说他是因为别的事情才告诉你这些吗?你可别不打自招。”南月越来越觉得自家丫鬟和御统领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

    “小姐。”传铃几要跺脚。

    小姐怎么能把她和御风那个木头扯到一起去呢?

    “好,我知道了。你和御风再说私房话的时候呢,就告诉他,本宫知道了。我会看清楚。用我自己的眼睛。”

    “小姐,哪有什么私房话,我还不是为你去问……”

    “嘘,越解释越黑。去睡觉。”南月强挤出一个笑来,调侃传铃。

    传铃说不过南月,羞急之下回了自己的房间。

    南月从前殿回到寝宫。

    阿星还在睡。

    南月细细看着他。这一觉睡得好沉哪,小阿星。

    她将他带回南府,却从未给他安稳的环境。

    坐在床头,偶然间余光触到一个散开的包袱,里面东西一样不差,都是自己亲自塞进去的。

    怪不得。

    怪不得完颜旻会说那样奇怪的话。

    他一定是进入椒房殿,看到了这只包袱。那天晚上潜入椒房殿寝宫的人,是完颜旻不错。

    南月看着一旁散落的包袱,心绪有些不平静。

    这皇宫,若是真的离开,会有所留恋吗?

    南月打开寝殿的窗子,让微凉的南风吹进来,吹醒自己凌乱的思绪和疲累的眼睛。

    夜空碧蓝如洗,清凉天宇上缀着几颗孤星,从几颗星星的位置来看,该是过了三更了吧。

    不由自主地往琼林的方向望去,虽然什么也看不到。

    完颜旻不是说以后每日寅时,要她陪练。

    不必等明日了,就今日吧。总之是睡不着了。

    南月关了窗,替阿星掖好背角,抄起那把木剑再次出门去。

    确切的说,是出窗去。

    她终于理解完颜旻为何不在盛轩宫设任何下人服侍。宫女太监在正殿守着一屋子,与其说是服侍,莫如说是监视。以后走窗怕要成为她的习惯了。

    南月提着剑,很快回到琼林。

    远远的,一袭黑衣翻浮,在不大的一片天地掀起惊涛骇浪。树叶漫飞,席卷万千流辉。完颜旻的目光顺着剑势集中在剑尖上。额头上已有细密的一层汗。额际的短碎发飞扬在夜色里。

    琼林里树叶的光在完颜旻衣袂周身反射出一圈浅浅淡淡的光辉。人影在沉睡的晓天暮蓝里勾勒出分明的影廓。

    南月忽然不想打扰,抱膝支颐坐在一旁看着。

    如果现在有人告诉她白听影是因为完颜旻的缘故想除掉她,她会丝毫不怀疑的相信的。

    完颜旻除却一张脸太冷太臭,其他方面倒真是讨女人喜欢的。由其是,这样认真的姿态,为了完成一件事可以不要命的姿态。

    所以她南月自己,面对这样的完颜旻,也是有一丢丢喜欢的吧。

    正胡思乱想着,完颜旻手中的长剑向她蜿蜒袭来。

    “不是让你明日早晨再来吗?”

    “不是所有事都能等。”南月迅速起身接招,一边回答着,“你可以做到的事,我也能。不过是一夜不眠而已。”

    完颜旻一边当过剑,一边无颜色地回:“若是逞强不用承担后果的话,天下人皆可做英雄。”

    南月知道他在拿橙妃的事讽刺她,立刻反击:“若是事情容易到一点强都不需要逞,世人都能做了,还要英雄做什么。”

    完颜旻不再多言,只是手中剑速比刚才快。

    南月却不打算放过他:“这次就是你在帮我对吗?有什么不敢承认。”

    “皇后所言何事?”

    “你知道我在跟你说我入狱的事。”

    “朕说了,这件事是橙练宫丫鬟欲报私仇于皇后。自作自领。宫里可还有第二种言论吗?”

    这话分明是已经承认消息是他放的无疑。

    南月的速度已经比刚开始快很多,一个虚招晃过,躲过完颜旻的袭击,利落反问:“为什么要帮我?”(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一章 窥视(四)

    “你是朕所有棋子当中最聪明的一个,朕以为你会明白。”

    完颜旻说着,字句像刚解冻的冰河一样从声带里涌出。

    南月受到了轻微的震触,随即恢复平常。

    要多谢他提醒,不然她常常放错自己的位子。

    他们之间最初的关系,不过就是两枚可以互相利用的棋子,交易而已。这世间,谁又不是谁的棋子呢?没有利用,就没有往来。

    最真挚的感情也是如此,无关道德。即便是两个交好的友人,拿伯牙子期作比,那也是因为一人身上有让另一人感到舒服的地方。这就是别人能利用他的地方。

    只是完颜旻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南月不能确定。

    “我不明白。”她说。含着一种天真又理所当然的目光。是一种求教的眼光。

    在许多方面,完颜旻确实是可以做师父的,比如他的武功修为,比如为了达成目的而对自己的狠。这是南月想从完颜旻身上得到的。

    那他呢?想从她这里谋取什么。

    一定不是求医。

    完颜旻了解自己的医术,也了解那种蛊毒的厉害,她能医好他的可能性,是万分之一。

    甚或更小。

    所以他肯帮她,一定有其他的原因。更为实际的原因。

    “如果可以看清操盘人的心思,这样的棋子,你敢用吗?”南月看着完颜旻的眼睛,那双深湖一样的眼睛,浅浅地笑起来。

    她在向他表明自己的诚意。

    表明,她是真的不明白。

    所以,一定要他解释才行。

    “在验尸前夜,朕让御风去给橙妃的尸体做过手脚。”完颜旻终于开了尊口。

    “朕是说,那具棺材里的尸体。”完颜旻知道,并且已经原谅南月将水映橙尸体运出宫的事。确切地说,是忽视。忽略次要矛盾,是成大事者的先决条件。

    “我知道。但我不知道为何尸体上会验出毒。”

    那夜御风行事,她是亲眼看见的。

    “毒的事不是朕做的,朕只是让御风去给尸体易容,使之成为橙妃的模样。”

    南月这次被真的惊到了。

    难怪。难怪验尸那****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

    “那那个宫女秋菱又是怎么回事。”

    完颜旻果然知道一切。

    “你寝宫的玉隐香是宁馨儿所为。秋菱被她利用,作为你有罪的证人。因为橙妃病卧期间你去探望过,责任不可推。”

    “宁馨儿!”

    “不要问朕为何不处置宁嫔。前朝现在需要稳定,后宫还不到动乱的时候。”

    “稳定大局。所以你明知真凶是谁却只找个宫女替代。就此息事宁人?”

    南月声调有些上扬。

    “宫里的事从来就没有两全其美。宁嫔的母族势力,朕现在还动不得。朕这番保你出狱,已经付出许多代价。就连白妃也不得不去赤狱走一遭。”

    “这与白听影有什么关系。”

    “只有把众人怀疑的对象往白妃身上转移一二,橙妃的母族才不至于将仇恨集中在你身上。”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打定了要包庇我,我是说,保护你的棋子。”南月微微试探地问。

    完颜旻没有太在意她说话的方式,解释道:“若你出事,中宫易主,会给朕带来许多麻烦。”

    “你可以另换一个皇后,一个家世清白的棋子。”南月说。

    完颜旻心里始终不曾放下对她的怀疑,她是知道的。一个姓南的皇后的确太值得怀疑。

    “你安坐皇后位,可以稳住南相的动作。”完颜旻漠然地说。

    原来,如此。

    南月笑了。

    这就是他保她的真正缘由。

    “其二,朕要做的事,时间已经不多。你很快就要派上用场,不能废置在赤狱。”

    “我还有别的用场?除了安抚南傲天?”南月问。

    “朕告诉过你,那十阶道法,朕还差一阶。而第十阶,很难。”

    “我连一阶都没有达到。”南月苦笑。不懂他何意。

    “所以你的时间才不能浪费在赤狱。你如果真的是七煞体质。只需要过四阶,身体里潜藏的能量就能被发掘很大一部分,从而转化为内力。而朕,需要大量的内力来完成第十阶的修炼。”完颜旻把脸转向南月,像是诉说一件极平常的事。

    南月迎上他的目光,咬唇道:“你和你母后一样真实而直接。想要什么,每一步都计算得清清楚楚,连弯都没有。”

    完颜旻幽幽开口:“朕说过你是很聪明的人,所以与你说话,可以省许多力。”

    “那就是说,我们各取所需。所以你一定会尽力教我。因为我成长得越快,你能从我身上得到的就越多?”南月用一种直挑挑的目光仰脸看完颜旻,怀着一种矛盾的心情希望再次确定他的答案。

    “是。所以只要你勤奋,对朕足够忠诚。你会很快进阶。”

    “我知道了。”南月这句话说得狠绝,趁完颜旻没有防备,一剑刺过来。

    之前的几回合反复练习已经让南月与手里的木剑完全融合。她这一剑刺得凶猛,完颜旻竟没有立即反应过来。情急之下只得脚跟腾起向后滑移,左手并起两指挡着南月的剑。

    有木叶下,寂静无声。

    树叶迭落的蓬松地面被划出两条长长的新鲜轨迹。

    完颜旻看出南月的剑比起先前招招不留情。

    从而看出了她心头有气。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南月被激怒,说明她在乎一些事情,而这些在乎,才是完颜旻手中最大的杀手锏。比他所能交给她的那些东西还要有用得多的杀手锏。

    气愤或者急躁都容易使人露出破绽。

    完颜旻很快抓住了南月的破绽。

    他停止了倒退,身上的宽广黑衣也垂静下来,除却袖口仍鼓起旋舞的风。带风的黑袖扫开林叶,轻捷却稳重地落在南月紧束的雪白袖口上。

    风行叶落间,黑衣无声地移动到白衣身后,骨节粗大的手掌握住南月手腕。完颜旻发力,南月生拙的手腕开始变得灵活起来,木剑在空中挥出和铸剑一样的完美纯熟。

    “气息要稳重,只有不失却自己,才能不失却全局。你刚刚出剑的一瞬,就已经输了。”

    完颜旻稳稳地把持着南月握剑手,目光落于剑尖。精准匀力地操持着那把木剑的走势。

    吐气如玉,气息萦绕在南月耳畔。

    南月在短暂的惊慌中脸颊浮现潮红,所幸琼林里只反射白色光线。

    她不出声,却暗暗记下完颜旻说的每一个字。沉着调整着自己的脉息和剑的走向。

    既是世间少有的九阶剑主亲自授剑,她岂能不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学到她能汲取的一切,让自己变强。

    既然他把她算计得那么清楚不余,她当然也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二章 窥视(五)

    南月心里的怒火发酵得不动声色,一把剑也是舞得沉着得力。但完颜旻还是从她经络间的律动中觉察到她情绪的不稳定。

    “练武之人最忌心有杂念。”

    完颜旻开口,说着中指微微加力,不动声色地调整了南月手腕上的力道。

    南月却是更加气恼。

    这人居然通过手上的力道来感知,不,来监视她的心绪。

    完颜旻在南月身后处于绝对的掌控地位。她看不到他,他却将她里里外外把握得一清二楚。这样,也才方便他利用得一清二楚吧。南月愤愤地想。

    这样想着,越来越觉得两人地位的不对等。这种不公平促使南月把全身力道集中在手上,想要一举挣脱完颜旻加在她手上的束缚。

    手扬起,却只塑就了一个僵硬可笑的形状,不能动作分毫。

    武这种东西,牵一发而动全身。完颜旻早已捕捉到南月手上细微的异常。一个反力将木剑连同南月握剑的手疾势向下。

    那病单薄的剑垂直向地,剑身松松没入堆积的落叶层里,露出半截斜插的剑身。

    南月双眼注视着那把剑的陨落,无能为力。

    二人纠缠之间,夜在流逝。

    东方天际已显露隐隐欲动的金黄。灿丽的缝隙从大块大块的深紫与漆黑****出。像是黑色袈裟上由金线织就的网。

    夜空不是那么黑,于是琼林也不再那么亮。

    视野的昏暗使得南月更加没有依托,此时连剑也没有了,她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身后人的气息。

    可这个人是如此可怕。

    完颜旻的眼里只有目标,只有目标。

    为了目标一切都可以利用,一切都可以被利用。

    皇城里的人不都是这样的吗?他是皇上,是群魔之首,自然也不例外。

    肩头却突然有重重的力道倒下。

    南月觉察到自己颈际有发髻的摩挲感和来自人的温热气息。

    紧握住她腕的那只手依然没有松开。

    完颜旻!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他在话语间置她于千里之外却总要于肢体上作出这种荒谬的亲近感。

    包括他方才一直在她身后。

    这种亲近让南月感到厌恶、畏惧以及本能的排斥。

    南月已经忍无可忍。而且此刻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量没有那么强。她要彻底地摆脱他。

    于是开始攒聚力量。

    然而这点小小的意图被轻而易举的识破。

    清冷的声音响起。

    “别动。朕练了一夜,乏极。”

    完颜旻五指深入她指间,紧紧合拢,包裹住南月欲施力的拳头。

    南月浑身的力瞬间松懈下来,为这一声带着倦意的命令。

    平静而略带虚弱的语气使得这命令更像是一种请求。令人无法拒绝的请求。

    不管这人有多么的……无耻。

    他适才毫不留情地指出她就是一颗棋子,现在累了,却拿她的肩膀当枕头。如此安心地静憩,没有丝毫愧意。

    可是她没有他那份天然的狠心,现在就抽身离去。尽管现在离去完颜旻一定不能奈她如何。清晨,是狂舞了一夜的狼最不堪一击的时刻。

    可正是这份不堪一击,足以使她心软。完颜旻常常有这种能力,轻而易举地俘虏她的心软,并利用之。从他在她面前装小孩子时就是。

    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南月最终放弃了动作。放弃了那个狠心的南月。

    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感知着肩头这份无可奈何的重量。心神竟无比的清醒。南月双眸睁得大大,望着渐渐消失了光华的月亮。

    这个人是如此的令人讨厌,可是她即使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刻有些令人贪恋。

    她都在想些什么啊。她南月何时这样的卑贱,对一个石头一样冰冷无情的人产生这种不可原谅的情愫。

    可是,她还是不敢动。怕惊动一个用自己的夜夜不眠来谋求天下安稳的人。

    完颜旻是个无心的混蛋,南月在心里界定。

    可他又是个努力的混蛋,让人进退不是。

    南月望着天,想了很多很多。想怎样给完颜旻这样一个人下一个准确的定义。渐渐地,也有些困,而且困意席卷而来,越来越不可阻挡。

    第一道亮光穿出云层的时候,完颜旻似乎被环境的骤亮惊醒。

    事实是他根本没有睡。

    对心事满腹的人来说,哪怕最短暂的安稳睡眠也是一种莫大的奢侈。此时不是享受奢侈的时候。

    完颜旻把头从南月肩膀上抬起,手也松开。

    随即,南月也因为肩上分量的突然减轻而被惊醒。

    她是真的在精神到极致的时候被打入了困倦,才会睡着。

    揉眼,转身,看到一袭黑衣伫立。

    瞬时精神起来。

    “完颜旻!”南月有些怕撞上这堵黑墙,下意识地后退。

    “你本可以在椒房殿好好休息。这便是逞强的后果。”

    完颜旻这话说得无关痛痒,仿佛南月会累成这样与他不分时间地点地选择睡倒没有丝毫关系。

    实际上,话的最底层有一层浅浅的心疼。

    但是太浅了。南月不会听出来,完颜旻自己也没听出来。

    “你……”

    反驳的话还未想好,完颜旻已经风一样走开。

    南月伸展着僵麻的身体跟在完颜旻身后,只是有意与他隔了一大段的距离。

    “现在还不想回椒房殿吗?”完颜旻停住脚步,回转头看南月。

    “我要去靳安殿请安。”南月没好气地答。

    “巧了。朕也要去。”

    南月不理他,只管往前走。

    她当然知道他也要去。

    如花就是知道完颜旻要去才有意安排她今天去请安的吧。

    完颜旻一直站着不动,南月却一直朝前走。两人的位置已经接近。

    “母后很欣赏你。”完颜旻开口,看样子是要与南月并排走。

    南月加快步伐,走后面不能与这人保持距离,那就走前面好了。他说什么她只当没听见。

    “朕不想她担忧过多的事。父皇崩后,她承担的太多了。”

    南月依旧只是走。

    “所以我们恩爱和睦,会让她安心。”

    “所以我们合作愉快就好。”南月突然扭转过头,瞪着完颜旻。

    “你没有选择的权力。”

    完颜旻大跨步走上来,扣住南月手腕,拉起她便走。

    “你放开。”

    “完颜旻。”

    “完颜旻你个混蛋。”

    “你放开我自己走。我会按你说的做。”

    “皇后早有这句话会简单很多。”

    完颜旻把手放开,自己负手走在前面。

    南月恨恨地跟了一路。(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三章 请安(一)

    两人以前一后地走着,隐现在清晨淡淡的烟岚里。南月落后了一大截。

    若不是作为陪练,倒是久违了早上的好时光。

    风气清畅,南月心头的胀气化解许多。

    拥有早晨的人是幸福的。

    许多人没有早晨,比如演城那座浣花楼。那里是富庶温柔的不夜城,里面都是家财万贯的人,可是那里面的人没有早晨。

    太后穿戴整齐,像是久等。

    靳安殿正殿不大,听说是萱后有意将原来的大殿改小的。

    屋子里没有其他丫鬟,只有如花候在圆桌旁。

    完颜旻母子仿似都有洁癖。宁愿自力更生也拒绝把下人放在屋子里头,都只留一个心腹。

    靳安殿的几个洒扫丫鬟都统一安排在前庭。

    太后的寝宫在后殿,稍微偏离建筑中轴线的位置。

    都是奇怪的主子。

    南月紧随完颜旻踏入门槛。

    完颜旻说的不错。太后面前,还是要恩爱和睦一点的。即使做戏也要做足。

    “儿臣给母后请安。愿母后清和安乐。”

    完颜旻行的是拜礼。那身黑色广袖此刻匍匐于地上,头紧触地面,磕了三下。

    南月有些不解,但也依照着完颜旻的姿势拜下去。

    何以如此郑重。

    母子俩不是常相见的吗。

    “皇上皇后请起。”太后脸上洋溢着温慈笑意,淡淡如风。

    完颜旻把手给南月。

    南月轻顿了一下搭上。两人一道起来。

    “如花,再添三副碗筷来。”太后命令。

    “姑娘……”一向奉主命的如花有些犹疑。

    太后善意而询问的眼光扫过来。

    “是,老奴这就去,皇上皇后稍等。”如花领命。

    “月儿,旻儿。坐过来。”

    太后拉着南月的手,将二人引至自己身子两侧分别就坐。

    “难得一起过来,陪哀家用顿早膳。”太后言语温和。

    “南月、完颜旻二人坐了对脸,好不尴尬。”

    南月头一次坐在太后身边,心里有些忐忑。

    “姑娘。”如花很快回来了,手里捧着三套碗筷。“姑娘要的东西。”

    说着将碗碟轻声放在桌子上。

    “好,入座吧。”

    如花低着头,悉心将碗筷摆正。

    “如花——”太后叫。

    “哀家让你入座。”

    如花手里最后一只小碟抖了抖,放了三遍才稳当。

    “太后……”

    萱后美丽的凤眼瞠开,眉下叠起一弯深刻的褶,静眸里盛收着对世事的了然与洞悉。

    如花到底经不住这种眼光的拷问。颤颤地答了一声:“是。”

    于是阖严了门,撩裙、入座。

    南月的眼神有些惊异地在太后和如花之间流转。

    这对奴仆,这对母子。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

    “哀家心高气傲,争了半辈子。想的就是这样的天伦,能与自己的好姐妹、儿子、儿媳共享一晚清粥。”

    太后敛眉说着,卸下手上金灿灿的护甲。

    太后的十指很纤净,连丹蔻也没有涂。

    令南月想不到的是,这双保养得很好的纤纤素手拎起了那根粗厚长勺的勺柄。

    盯着那双掌勺的手,六目同时紧张起来。

    “都别动。”太后用缓缓沉长的声音命令道,“这里没有太后,只有我钟楚萱的姐妹,与儿子儿媳。”

    “姑娘……”如花眼里有晶亮的东西。

    她想反驳,可是说不出来话。

    如花揉搓着衣角,腼腆得像个十八岁的大姑娘。

    “如花姑姑,你们都要尊着敬着。”太后的目光先扫向完颜旻,后扫向南月。手中已经灌满一晚清粥。

    “儿谨记。”两人同时答,看了一眼对方。

    太后盛了四碗粥,最后一碗给了自己。

    太后托起小碗,朱唇停靠在碗沿上。

    于是其余三人做同样的动作。

    热气腾腾的粥冒起热气腾腾的白烟。

    有些像农家烟火。

    这种烟火气突然出现在皇宫华美的宫殿里,并没有显得不合时宜。

    南月张口,味蕾触到了第一口粥。

    第一感觉是想吐。

    好糙!

    粥里不是燕窝薏仁黏稻香米,连白米都不是。

    每一粒粮食都粗砺得扎嗓子。

    不过其余三人看起来都很平静。

    太后素日就是吃这个吗?

    南月把粥浸在口里。

    没有吐出来,一粒粒地咀嚼,艰难地咽了下去。

    口齿之间甚至有作物的皮壳。坚硬而粗糙的皮壳。

    “好喝吗?月儿。”

    萱后放下碗,问南月。

    南月静静地把那口混杂着各种粗糙的粥咽下肚去。放下粥碗,摇了摇头。

    “不好喝。”

    太后心满意足地笑了:“不好喝,却可以暖肠胃,清肝火。”

    南月是觉得身体回暖了不少。

    虽是七八月天,琼林里的温度与深秋无异。何况她差不多在那里面待了一夜。

    “母后的口味很独特。”南月说。同时端起粥碗,又抿了一口。

    太后放下碗筷,饶有兴味地看着南月。

    如花担忧地瞥了南月一眼。

    完颜旻似也不平静,抢先道:“母后,月儿是第一次……”

    南月腹诽。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是第一次。却比你强多了。”太后突然提高了声音。

    完颜旻也是一愣。

    南月此时已经咽下第二口粥,有些惶惶地看着这对母子。

    太后的声音降下来,说道:“旻儿是否记得,你第一次喝这粥时,可是一口吐了出来。”

    “姑娘。皇上那时年幼。”如花犹豫再三,还是替完颜旻说了话。

    “你们何故一个替另一个遮掩?哀家又没有要清算谁。只是用早膳。”

    太后轻怒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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