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汉末之吕布再世-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喂,戏策!你们读书人不是爱显摆吗,面对这样气势磅礴的大河,你就不吟几首诗来听听?”那边的曹性扯开嗓子大声的喊着。
戏策闻言苦笑了一番,摇了摇头:“这你就问错人了,书我倒读了几本,阴阳纵横三教九流,也略通一些,唯独在这诗词,我是七窍通了六窍。”
“啥意思?”曹性抓耳挠腮想了半天也没能得出答案,这些穷酸儒尽是些花花肠子,绕来绕去,一点儿都不洒脱。
“一窍不通呗!”不少知道这个典故的人齐声说出了答案。
渡河的士卒们纷纷大笑不已,他们的这位先生,除了有时爱捉弄人之外,倒也是无比的风趣。
………………………………
第一三九章 非我族类者
客绝水而来,勿迎之于水内,令半济而击之,利。
吕布清楚的记得这是孙子行军篇中的一句,说的是敌人渡河一半,先头部队已抵达岸上,而后续人马还在渡河的时候,就应该发起进攻,令敌人首尾难接,一举击败敌军。
鲜卑人要是够聪明的话,不可能不会在汉军登岸的时候,发起猛攻。
吕布带队先行,紧随其后的是战斗力最强的狼骑营。吕布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就算鲜卑人突然袭击,他带着狼骑营,也能撑上许久。
可实际上,却并非吕布所想。
原以为浊河对岸会有数千上万的鲜卑人磨刀霍霍,结果等汉军悉数上岸,也依旧没能见到半个鲜卑人的身影。
没能盼来一场厮杀的吕布将后背的戏策放下,朝廷派来的监军御史已行至半道,可能再有两三日的功夫就能抵达并州境内。
“将军,我们脚下这片土地,便是稒阳了吧。”生平第一次来到五原的戏策,显然没有太大的方向感。
吕布摘下缨盔,夹于腰间,不介意的给戏策做起了向导:“没错,这里就是稒阳的东边,离县府还有些距离。以此处为界,右边是云中郡的咸阳同名,左边是稒阳的县府,要再往左,就是临沃,五原,九原,成宜,西安阳。”
九原县,就是吕布出生和成长的地方。
听完吕布的介绍,戏策伸长脖子往东边望了望,口中嘀咕着:“也不知道高顺练兵练得如何了,还真是有些让我期待啊。”
时至今日,戏策依旧十分清楚的记得那一晚的场景,高顺在他面向许下陷阵之至,有死无生,气势恢弘而热血。
戏策接触高顺的时间不多,因为高顺平日里总是一个人闷着做自己的事情,跟个闷葫芦似得,曹性为此还给高顺取了个高木头的绰号。
直到吕布大婚那天,戏策无意间和高顺闲谈起军事战略,他才发现,这个平日里被疏忽掉的普通男人,简直就是天生的统帅之才。
戏策心底甚至有一种直觉,将来与鲜卑人的大战,或许高顺,才会是决定最终胜负走向的那个人。
五原郡的北边,有一处绵延极长的山脉,划分开了汉人和北方异族的疆域。
后世赫赫有名的诗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后面半句说的便是此处。
大汉王朝的国力日渐衰败,四方异族虎视眈眈,朝堂之内也是党争不断,西域各国每年的朝俸都在不断减少。偏偏大汉天子丝毫不知,还天真的以为这天下稳固如山,处处歌舞升平。
北方的异族,主要有鲜卑、匈奴和幽州北边的乌丸,南边则有山越、蛮夷,西边有东、西羌族,东边隔海还有个高句丽,虽说目前没有太大的入侵举动,但总归是非我族类。
此时的吕布自然不会知道,这些个异族,将来都会畏惧无比的在他脚下匍匐、颤抖。
原地休息了片刻,吕布带上人马,径直朝往稒阳的县府而去。
按照之前的情报来看,临沃、稒阳两处能各自出兵五千增援虎泽关,这说明两处的兵力应该在七八千人左右。
吕布此行带有狼骑营和魏木生的三千骑,再加上张懿派来的五千骑军,拢共八千人。
就算稒阳有八千人马,吕布也有十成的把握成功拿下。
但若两地人马合兵稒阳,倒是有些麻烦。
八千骑一路狂奔,似风卷残云。
一路上,遍地都是荒芜的土地,杂草丛生,不见半点人烟。
吕布对此没有太大的惊奇,一方面是五原郡本就人口稀少,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鲜卑人的南侵,百姓们能跑的就跑,跑不了的就被抓作了奴隶,所以这路上哪还会有人迹。
五原郡不同于南方的诸郡,辖境内的每个县府都没有城关壁墙,就连县府,也仅是由木头搭建而成的简陋场所。
郡内的百姓大多是过着游牧一样的生活,居无定所。
有权势的人物则会建筑起坞堡,建望楼,征百姓为府兵,小者如院,大者似村。
两旁的景象在眼中飞速倒退,骑在赤菟上的吕布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安,他都快抵临稒阳的县府了,居然还没看到一个鲜卑人的足迹。
事反常态,必有妖。
难道是在县内等着伏击于我?
吕布眉头轻轻挑了挑,若真是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他可不认为仅凭稒阳的兵马,就能吞掉他这八千骑。反之,他还可以反打一波,将稒阳的鲜卑人一打尽,也省去了他四处搜寻的功夫。
稒阳县的街道上,荒凉而又冷清。
昔日的县府,化作了一片废墟,四根房梁变成了黑黢黢的木炭。
数十具尸体倒在街道中央,死相凄惨,流淌干固的血液在地面上铺出了一幅杂乱的图画。
这一幕,似曾相识。
吕布下了马,茫然的环顾着四周,没有一丝生机。
慢慢走到县府门前的台阶处坐下,吕布终于明白,为什么会看不到一个鲜卑人的身影。
底下青石板传来阵阵凉意,吕布将头埋在大腿上,像一只落败的公鸡,心里无比的难受,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
一只白玉瓷般的小手轻轻抚摸着吕布脑勺,甜美的声音犹如出谷的莺鸟,“大哥哥,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埋着头的吕布身躯剧震,不敢置信的抬起脑袋。在他面前,有个小姑娘,身上包裹着白莹的光芒,梳着平整的刘海,长有一双水灵灵的眼眸,她看着吕布咯咯的笑着,小脸儿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小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吕布温和的笑着,心情也随之好上了许多,他伸出手,想去啄一下她的额头。
急促的战马在吕布跟前停了下来,曹性跳下马背,怨恨重重的大声说着:“头儿,这帮畜生还真是什么都没给我们留下,不仅将县内囤积物资的唯一一处坞堡焚烧殆尽,百姓更是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吕布的手指在空中怔了一下,面前除了满脸怒气的曹性,哪还有小姑娘的半点儿身影。
也许,是自己眼花了吧。
吕布缓缓站起身来,他走向一处空旷的草地,带头挖起了土坑。
未久,草地上隆起土堆,将百姓的尸首悉数埋葬之后,吕布领着众将士在坟头立誓,不破鲜卑,誓不回关。
深仇血债,唯有以血来还。
………………………………
第一四零章 无愧于心
出了稒阳,吕布带着将士马不停蹄的赶往临沃。
一路风驰电掣,不敢有半刻停留。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焦土,同稒阳无二,没有丝毫生机。
“走,去五原!”
吕布冷声低喝,马头一勒,就欲动身。
有名河内将军催马跑到吕布身旁,抱拳说道:“将军,将士们只带了两日行粮,恐难以为继。末将以为,应等到张帅的大军到来,再做行军打算。”
吕布冷眼瞧了他一眼,转头问向身后的青年校尉,“魏木生,虎泽关的粮草,还有多久能到?”
原先想先取下稒阳、临沃作为补给点,结果鲜卑人来了一招釜底抽薪,能带的带,不能带的就全部烧毁,致使吕布没能得到一点物资补给。
好在虎泽关内还留有不少囤积的货粮,否则,保不准又要向云中郡那时一样,杀鲜卑人以作军粮。
魏木生略一思索,很快便给出了答案:“回禀将军,应该过了浊河,估计快得话,明天一早就能抵达稒阳县府。”
从稒阳到临沃,再到五原,起码需要一天半的时间。
头顶的天空渐渐昏暗下来,冬天的夜晚,来得总是尤为的早,以往炎夏的这个时候,太阳都还未曾落坡。
又一名将军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士卒和战马奔波了一天,都已是疲累不堪,将军若是拿不定主意,不如暂且在此修养一宿,再做打算。”
那些个河内骑卒纷纷附和着,一天的疾驰下来,屁股都被颠簸得发麻了。
狼骑营的汉子们看着诸人一个个喊累叫疼,脸尽是不屑的神情。这才一天,就喊累喊疼了?当初他们从云中郡驰援雁门关的时候,可是两天两夜都没有合过眼睛,除了给战马补给草料,几乎没下过马背,那种灵魂都要被抖出体内的感觉,他们至今仍是记忆犹新。
吕布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两个人的提议,带着不容置喙的口气,说的尤为果断,“所有人原地休息半个时辰,给战马喂食草料,今日,我必达五原!”
人可以一天三顿不吃饭,战马却是饿不得半个时辰。
骑军赶路乃是急行军,能带的军粮也就那么些,其中大半都是给战马供食的草料,有豆粒、麦麸,以及晒干的野草。
其实对于战马而言,它们更喜欢生长在原野的青草,肥美鲜嫩,可口无比。
然而,骑卒们却绝不允许战马食用那些青葱的鲜草。
这些未晒干的草料里含有大量水分,普通战马散热性极差,稍微吃一些,就会便秘腹泻,再难行军。
战马出了问题,作为骑卒,肯定是会首先被问责的。在这个年代里,马儿可要比人金贵值钱得多。
当然,也有个别的例外。
比如此时就有一头火红的马儿,正慢悠悠的咀嚼着地肥美的鲜草,看它那享受的神情,就知道这青草有多美味了。
其余的战马眼巴巴的瞅着,只能咽着从士卒手里递来的麦麸干草,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谁让人家是神驹,光散热系统就甩了他们十条街呢。
不仅如此,它们主人此刻的心里同样憋屈得紧。
几名河内将军趁着喂马休息的功夫聚在一起,宣泄着心头的不满。
一个络腮胡的中年将领最先开口,满是抱怨的嚷着:“你瞅瞅,瞅瞅,这算个什么事儿?天都黑了,就算我们赶到五原,起码也要近两个时辰,那时候还不得是深更半夜?万一鲜卑人又一把火,那咱们是不是还得连夜继续往西边赶啊!”
“没错!吕布那小子仗着自个儿拿下了虎泽关,就越发的独断专行,全然不管不顾我们的意见,典型的小人得志,我呸!”旁边的一名将军也跟着愤懑的说了起来。
“算了算了,谁让人家是将军呢……”
…………
吕布坐在一处青石苔,嘴里咀嚼着发干的麦饼,一个相貌粗犷的壮硕将军走了过来。
“吕将军,你找我?”他狐疑的问了一声。
将军姓郭,名焕,出身太原郡名门,也是受张懿之令,带着五千骑卒来协助吕布的那个将军。
雁门郡太守郭缊,就是他大哥。
吕布对郭焕显然有些好感,先招呼其坐下后,才说了起来:“郭将军,吕某想麻烦你留在此处,替我将百姓们的尸首好生安葬。然后明日一早,便率这四千骑折回稒阳,并将所带的军粮,全部交付于给我。”
吕布话音刚落,郭焕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泛黄的脸庞怒气腾腾,“你这是瞧不起我,还是怕我拖你后腿?”
望着眼前跟吃了炸药一样的粗犷汉子,吕布知道他是误解了意思,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我曾与令兄长有过几面之缘,令兄一介文士都敢关杀敌,也着实令吕布钦佩。”
“然则,兵贵神速,时不我待。”吕布的语气陡然一变,起身将手掌重重的拍在郭焕肩头,郑重无比的说着:“这场仗,鲜卑人耗得起,我们耗不起。一旦步度根解决了夫祢,他就会腾出手来,重新对付我们。这个任务留给其他人,我不放心,所以,只能拜托将军你了。”
郭焕听完,明白了吕布的意思。
的确,要论战斗力,他带来的这四千河内骑卒跟吕布手下那四千虎狼根本没法比。
“等粮草到了稒阳,我便第一时间给你运来。”这是郭焕唯一能做的保证。
郭焕领了将令之后,吕布又找来胡车儿,令他率百人护卫戏策后行。
戏策身子薄弱,这样长时间的赶路奔波,非得把他的骨头颠散架了不可。
但若将戏策留在临沃或者稒阳,吕布心里又总觉着没底。
半刻钟的时间一到,吕布重新翻赤菟后背,朝着五原县方向疾驰。
望着渐渐远去的吕布和四千将士,郭焕心底默默道了一声:此行且远,将军保重。
途中,选择跟随吕布同去的方悦有些不解,问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赢的就一定会是步度根?”
方悦跟着一路,这是吕布没想到的。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你换位思考一下,步度根要是没有把握能胜夫祢,他还会让人增援虎泽关吗?”
戏策此时若是听到吕布这番见解,肯定会乐得睡不着觉,因为他对这件事的看法,跟吕布出奇的一致。
方悦顺着话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吕布。”
方悦又喊了一声,待到那个骑着赤焰驹的青年看过来后,他却是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有时候我挺纳闷儿的,你现在已经成了将军,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你到底图些什么?”
吕布稍稍愣了一下,俊朗的五官浮现出一丝缅怀,“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个酸儒的书生总喜欢抱着我,然后跟我说,男儿生于世,当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父母,无愧于兄弟,最重要,无愧于心。
小时候没懂,现在,懂了。”
“我跟你就不一样,”方悦左手攥着马绳,右手将梨花枪挽出两道枪花,顺带发表起了自己的意见,“对我来说,在这世,就只有手里的这杆枪,胯下的这匹马,才是真的。”
吕布不置与否,也不说话,方悦就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那要是五原县也被焚毁了呢?”
时隔多年之后,方悦也依旧忘不了,那天晚吕布淡然得可怕的语气和凛冽如刀的眼神。
他说,五原县如果毁了,就会去九原,去成宜,去西安阳,就算穷碧落下黄泉,也一定会把鲜卑人揪出来!
………………………………
第一四一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深夜的子时,已是夜深人静。
月如勾,皎白的月光从远远的天际洒下,映亮了茫茫原野。
马蹄声急,数千匹雄健的战马一掠而过。原野上的深长野草被战马胯下卷起的疾风带动得摇晃不定,在斑白月光的映照下,斑驳陆离。
抵临五原的时候,已是次日的凌晨。
邬堡四角站着巡夜的鲜卑士卒,碉楼上插着火把,明光通亮。
见到此等景象,吕布舒了口气,总算是及时赶到。
飞云邬是五原县内最大的一处邬堡,四周用黄泥土和砖瓦混合修筑而成。墙的高度大约是普通人身高的两倍,在邬墙之上的边角和中央,建有八处碉楼,这些碉楼之间又有栈道相连。
除此之外,邬堡内还建有一处望楼,极高,可以眺望十数里之外的情报动向。
所以在汉军还未抵达邬下时,望楼上的士卒就已经早早的发现了吕布等人的行踪。
飞云邬内陶屋近百,互相毗连,前后仅有两门可供进出,大门辟于西墻正中,后门则在东墙的北端。
吕布兵临邬下,扫视了一眼飞云邬的防御工事,心中在盘算着要不要现在就发起进攻。
站在中央碉楼上的粗辫青年将手扶在木栏上,俯视起下方,似笑非笑的说着:“吕布,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这五原县来,是准备给我打更,还是给我巡夜呢?”
卡祁。
吕布眼角一挑,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见熟人,不过这家伙可是有些难缠。
面对卡祁的讥讽,吕布笑了笑,反击道:“卡祁将军,巡夜倒是没有问题。吕某只是担心,你会不会又像守广衍城那样,不声不响的悄悄溜掉?”
“你!”
卡祁指着吕布,咬牙气极,满脸的愠怒之色,良久才冷哼了一声,“这一次,看看到底是鹿死谁手!”
趁着卡祁说话这会儿,吕布又大致估量了一下这座邬堡。
飞云邬看起来虽然不小,但撑破天也就能住下六七千人,绝难容下万人。临沃、稒阳两处的兵力加在一起都不止一万,那他们人呢?
吕布心中抱有疑问,如今天色已晚,黑灯瞎火的很难看清局势,况且士卒们奔波了许久,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反正五原县还在,那就明日来取。
吕布勒马掉头,领着手下将士撤离了飞云邬。
眼睁睁的看着吕布带人渐行渐远,一名鲜卑将军走到卡祁身旁,有些不甘的说着:“将军,吕布这家伙胆子居然这么小!”
按照原先的计划,卡祁先诱使吕布冲进邬内。只要吕布一冲进来,卡祁就会立马发出信号。藏于不远处的上万伏兵便会迅速涌向这里,堵住前后的两处出口,来个邬中捉鳖。
鲜卑人作为马背上的民族,对于骑兵作战,卡祁再也明白不过。
骑兵的优势在于原野作战,能够来去如风,骑卒可以发挥出百分之两百的实力。
而飞云邬内阡陌连横的房屋地形,可以很有效的抑制住骑兵的优势,再加上只有前后两门,一旦将这两处出口彻底堵死,冲进邬内的汉人,就算插翅,也别想逃出。
如今看来,计划显然是失败了。
“吕布既然不肯进来,那我们就去找他。”卡祁的眼眸低沉,像一条蛰伏许久的蛇,喷吐出口中的信子,阴毒无比的说着:“多派些斥谍出去,看看他们在何处安营,奔波了一路,也该休息休息了。”
丑时末刻,天空中高挂的明月依旧亮眼。
此时距破晓尚还有两个时辰。
汉军营帐外的一里处,鲜卑将军戈泰古领了卡祁将令,率领五千骑前来袭营。
望着汉营火光黯然,戈泰古心中冷笑连连,愚蠢的汉人们,这时候应该睡得正香吧。
“将军,汉人营寨仅有十余名士卒巡夜。”前去刺探情报的斥谍回来禀报。
真是天助我也。
戈泰古心中窃喜了一声,随即将八尺长的通背大刀往地上一拖,低吼一声:“儿郎们,立功的时候到了,跟我冲!”
身后的五千骑眼中掩藏不住杀戮的兴奋,跟在戈泰古身后,疾驰狂奔。
一里之地,骑卒冲刺的话,连一分钟都用不了。
十几名巡夜的士卒听到阵阵马蹄声,哪里还不知道这是鲜卑人前来袭营,当下调头就跑,边跑还大声的惊慌喊着:“敌袭!敌袭!”
木柴在火堆里噼里啪啦,冲进汉军营寨的戈泰古见那十几名士卒仓皇逃跑,也懒得去追,毕竟只是些小虾米。
他们能跑,营帐里睡熟的其他人,肯定是跑不了的。
想及此处,戈泰古无比得意的大笑起来:“儿郎们,将营帐里的汉人给我全部杀光!人头也割下,咱们好拿回去领赏!”
冲入汉营的鲜卑士卒一个个眼中透露出贪婪,有的直接将帐篷踩塌,有的用长矛挑开篷顶,准备大杀特杀。
然则,满怀兴奋的他们得到的答案,却是一脸懵然。
整个营寨里,根本就没有一个汉人。
“将军,营帐里全是空的,没有发现汉人。”
“将军,我这边也没人。”
“我这边也是……”
听着手下士卒们大声传来的报告,戈泰古的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些汉人大半夜的不呆在帐篷里,那他们去了何处?
咻咻咻咻咻咻
回答戈泰古的,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激射。
黑暗的四周,阴寒的箭簇散发出死亡的气息,顷刻间就带走了上百鲜卑士卒的生命。
他们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坠下了马背。
“杀!”
“杀!”
两波箭雨过后,喊杀声骤然四起,其中还夹裹着战马的嘶鸣和踏在地面上的沉重马蹄,黑暗里像是有无数的人在往这边杀来。
“不要慌,汉军只有四千人,我们集合起来,完全有一战之力!”戈泰古大声的喊着,召集起人手准备反击。
然而,汉军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魏木生、曹性两人各自带着上千人马,从左右杀出,一路横冲直撞,正准备集结的鲜卑人猝不及防,霎时间被冲得四分五裂,难以相顾。
控制不住场面的戈泰古是又气又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大喊了一声:“撤!”
领着周围的几百士卒冲出汉军营寨,又一名汉军小将挡住了他的去路。
“大汉讨逆将军方悦在此,贼子还不下马受降!”方悦枪指戈泰古,厉声喝道。
戈泰古哪肯束手就擒,冲上去就同方悦展开厮杀。
拼杀之中,戈泰古寻了个机会,拨马冲了出去。
此时他的身边,仅还有一名士卒相随。
月光依旧,戈泰古骑着马,垂低的脑袋,显得颓败无比。
哒哒哒哒
黑暗阴森的丛林里,传出的马蹄声很缓,也很轻。
戈泰古瞬间变了脸色,环顾起四周,如坐针毡。
他绷紧神经,叱喝了一声:“谁!出来!”
“你不是一直在寻我吗,怎么现在又问我是谁?”回答的声音里带有一丝戏谑。
黑暗中的那人渐渐显出了身影,火龙驹,方天戟。
戈泰古原先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在见到此人后,霎时间烟消云散。
但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握紧手头大刀,拼死一搏。
望着怒吼咆哮而来呀呀大叫的戈泰古,吕布将画戟在手里旋了两转,嘴角一勾,拍着赤菟冲了上去。
交锋而过的瞬间,一颗头颅冲天而起。
戈泰古身后那名想要逃跑的士卒也被吕布一戟顺带从马背上打了下来。
士卒望见吕布朝他走来,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那俊朗的面庞在他眼中,竟也与恶魔鬼怪无二,显得尤为狰狞。
“别紧张,我第一天来,卡祁就肯摆出这么大的阵仗给吕某接风洗尘,吕布不回敬一点心意,岂不显得我真是山野村夫,不懂礼数。”
“这份礼物你帮我带给卡祁,告诉他,来而不往非礼也,明日吕某,定来拜访。”吕布笑着用鲜卑语说着,将手中鲜血淋漓的头颅交到这名不停打着哆嗦的士卒手上,依旧是笑如春风:“好了,你可以走了。”
那名士卒似是不敢相信吕布会这么轻易的放他离去,他抱着那颗血淋淋的头颅,每战战兢兢的走上两步,便会回头看上一眼,直到看不见吕布的身影时,他才疯了似得拔足狂奔。
………………………………
第一四二章 反击
飞云坞。
卡祁孤坐在昏暗的堂屋里,屋内仅有一根火烛,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面前的木桌上摆着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散乱着头发,那对死死不肯瞑目、瞪大的泛白眼珠,显得无比的阴森恐怖。
烛光摇曳,映照在卡祁的脸上,忽明忽暗。
漫漫的黑夜过去,遥远的天际渐渐露出一抹鱼肚的微白。
“将军,将军!”陈卫急促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吕布睡眠极浅,他睁开双眸,沉声问道:“何事?”
“外出巡逻的弟兄来报,有一股人数不下万人的部队,正在往我们这边而来。”
“鲜卑人?”吕布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声。
“不是,是汉人。”
汉人?
吕布狐疑起来,整个五原县除了自己的四千人马,居然还会有其他的汉人军队,而且人数还不下万人,当真是有些蹊跷。
不管怎样,先去看看再说。
吕布走出营帐,唤来赤菟,只带了狼骑营跟随。
至于其余士卒,昨天的连夜奔波本就令他们疲惫不堪,再加上后半夜又同鲜卑人拼杀作战,吕布就没让人叫醒他们。
昨夜一战,以汉军的绝对胜利而告终。
鲜卑人不仅袭营失败,带头大将还被吕布取了头颅,俘获者将近千人。
这些人大多是落下马背逃不掉的士卒,他们跪倒在地上,畏惧的望着那个高大挺拔的青年男子,以为弃械投降就能换来一个活命的机会。
可实际上,他们等来的,是一个冷冰冰的杀字。
吕布手底下全是骑卒,就算鲜卑人投降,他也没想过要调出人手来看守这些俘虏。
所以死亡,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对这群入侵的外族人,汉军士卒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
不管是国仇,还是家恨,都已经深深印刻在了他们的骨髓里。
吕布领着狼骑营走出营寨,在寨外两里的大道上,果然有一支人数庞大的队伍,正往这边走来。
这群人除了手里拿着兵器,就再没其他装备,许多人甚至连鞋都没有,光着赤脚。
与其说是士卒,倒更像是一群难民。
唯一能辨认出的就是,他们的的确确是汉人,不管是发型还是衣衫,都与鲜卑人有着明显的不同。
可这么大一支军队,为什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呢?吕布稍微轻皱起眉头。
“喂,你们是哪个将军的队伍?”曹性大声的质问起来。
人群之中没有人出来答话,只顾的往这边走着。
“你们是聋了还是怎的,听不见本军侯的话吗!”曹性又喊了一声。
依旧无人回答。
望着迎面而来的人马,吕布心里头有些发毛,不知怎地,这股莫名冒出来的汉人军队,总给他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
此时,双方相距的距离已经不足百米。
“戒备!”
随着侯成的一声大喊,狼骑营众人将手中的吕甲刀下压,身躯微微向前倾斜,左手攥紧缰绳,摆出迎击的姿态。
“最后再问你们一次,是哪位将军麾下?如若不说,就别怪吕某痛下杀手了。”
吕布卯劲喝问了一声,再由他们向前的话,所处的局势就会变得被动起来。
…………
远远的一处,身穿戎装的卡祁孤身一人站在原野之上,狼骑营那边的一举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