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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江山谋-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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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太后命人把她扶起来,“别哭坏了身子,龙嗣要紧。”
寝殿里面已经臭的没办法待人了。
华太后被请到合欢阁里,她在九叠玉雕屏风中间的一张宝椅上坐了,于往今和郝通侍立一旁。
由于都是长一辈的人,自有一种威严。
容妃也不敢造次了。
杨树仁哭谢华太后娘娘来的及时,否则阴贵人娘娘肚子里的龙嗣一定不保。
华太后听容妃和阴贵人分别了经过。
接过宫女奉的茶吃了一口,刚要话,就有曹昭仪打人来请,六局尚宫都等着回事情。
华太后道:“既这么着,等陛下下朝落吧,容妃就先跟着哀家去,这里立即找个御医来给阴贵人瞧瞧,没事过来给哀家一声,才能放心。”
阴贵人也没指望她能主持什么公道,因为她不敢得罪太皇太后。她带走容妃不过是怕她再闹事。
后来御医来把脉,阴贵人腹中龙嗣没什么事,只是脸上的红肿一时不能消。
这也不能明容妃手下留情,这是华太后来的及时!
整整一个下午,阴云笼罩在娇兰殿的上空。
尊下朝,照例来娇兰殿,阴贵人却未能出迎。
掌事公公杨树仁也被打的屁股开花,卧床不起。
宫人们添油加醋把事情了。
尊进阴贵人临时休息的合欢阁。
阴贵人趴在皇帝的怀里哭诉委屈:“陛下,嫔妾和腹中孩儿差一点儿见不到您了!”
尊当即命人把容妃打入冷宫。
阴贵人见皇帝为了自己被欺负大怒,心里不出的甜蜜。
柔福宫里容妃正沐浴,听见禀告内管监的太监们来抓她,披一件锦袍,穿着木屐,冲出后花园的角门。
没命地跑去太皇太后的寿康宫,找她的大靠山。
其后,躲在寿康宫的斋堂里不出去,内管监的公公们完不成皇帝的使命,只好日夜守在寿康宫门口。
太皇太后也怒气冲冲,阴贵人辱骂容妃,以下犯上,罪不可恕,就下懿旨,反把阴贵人打入冷宫,阴贵人却被皇帝送出宫,回了齐王府躲避。
这么僵持了一天,皇帝和太皇太后祖孙俩因为这个闹得鸡飞狗跳,不可开交。
这可真是新鲜,阴家姐妹的战争上升到太皇太后和皇帝的战争。
苇原宫的人都,这个年只怕不好过。
连瀚南道大都统帅阴灿都接到女儿容妃一封加急家书,上面阴贵人亲口称,他这个叔叔就是她父亲阴山手下的一条狗,还敢叫女儿来争皇后之位!真是自不量力!
阴灿听了这话气的浑身抖,把信撕的粉碎。
而阴山在府里听女儿哭诉,看见她脸颊红肿流血。
气的七窍生烟,想想当初容妃父亲阴灿因为贪污军费,被脱脱党抓着辫子,差一点儿乌纱不保,要不是他舍下老脸求太皇太后逼着陛下纳了她,她能有今天,封妃?呸!
齐王妃自然心疼女儿,因此齐王夫妇俩一起进宫去见皇帝,称容妃娘娘因为嫉妒有孕嫔妃,就纵容宫人砸了娇兰殿,动手打人,公然泼尿水羞辱之,实在太过分!务必求皇帝给一个交代!
两个妃子,加上太皇太后和皇帝,现在,又牵扯两个老泰山,引一场混战。
于是,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在阴山的坚持下,容妃被降为采女,打入冷宫,她身边的凡是参与了打砸娇兰殿的奴婢,一律赐死。
而阴贵人分明是因为级别太低差一点儿就保不住龙嗣,所以他也不准备再谦让,等生下皇子再晋封,老两口跪地哭求,封妃。
皇帝看着舅舅舅母老天拔地,哭的可怜,就下旨,晋封阴贵人为阴妃。()
………………………………
第三百四十七章 除夕之夜
阴山夫妇跪地哭求,给阴贵人封妃。
皇帝看着舅舅舅母老天拔地,哭的可怜,就下旨,晋封阴贵人为阴妃。
而且,马上过年,这事情也不能再拖下去了,太皇太后人老糊涂,容易被人利用,这谁都知道。
命内管监的厉半山亲自到寿康宫去把人带出来。
容妃被恶狠狠的太监从寿康宫斋堂里拉出来的时候,都傻眼了,抱着宫柱不走,大哭:太皇太后,救救臣妾!!!
太皇太后老泪纵横,哆哩哆嗦,除了,“蓉儿……蓉儿……”只是气得再不出话来。
还是马公公道:“齐王阴山给陛下压力不,陛下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不行,所以就您先委屈几天,过后太皇太后自会命陛下放了您!”
过后是多久呢?她是太皇太后阿!苇原宫里辈分最高的人哪!容妃没想到一向对太皇太后百依百顺的皇帝这一次也顶不住了。
髻散乱,踉踉跄跄被厉半山拖着走,一个御前的太监过来,摘下她腕子上的骊珠串,盛在一个锦盒里,拿走了。
她怒道:“本宫只是暂时去冷宫,过后自然会被放出来,你们胆大包天?”
那名内监冷笑道:“等娘娘放出来就跟陛下要好了。”
容妃糊涂了,这明明是骊贵嫔的东西,又关陛下什么事了?
她的柔福宫被贴了封条,乳母们把寿王又抱回了寿康宫,交给了太皇太后。
看见康回来了,脱脱渔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重见光明。
容妃一倒,那些乳母们才敢实话,寿王自从去了柔福宫,赶上恶劣天气,皇帝却从来没去过。
容妃气愤,寿王有病,她不叫擅长看儿病的刘寄奴来,却非要赵太医来,开的药苦涩难咽,寿王不肯吃,她正中下怀,叫人通报皇帝,可皇帝总是这事那事,一次也没去过。
眼看寿王的病缠缠绵绵,日益严重,她不闻不问,还每每诅咒接了一个丧门星来,只要皇帝不来,她就对乳母们非打即骂,又对康百般折磨。
脱脱渔急忙打人去请御医刘寄奴来,使出浑身解数,精心调理。
又哭求太皇太后,想把康接回莲渔宫扶养,太皇太后一口拒绝,脱脱渔知道,她因为父亲使人暗杀皇帝震怒,便不敢再求。
容妃被打入冷宫,皇帝依旧宿在娇兰殿,和阴妃连寿康宫请安也免了,太皇太后大骂皇帝不孝,更加闹的人仰马翻。
驻外御前都统帅和御前观察使也和地方官一样,每两年一次进京向皇帝述职,可今年阴灿却因为和哥哥阴山闹的势不两立不敢回朝。
阴山的地盘,来了就是个死,是以只派属下廓州刺史江华来打探动静,并设法找皇帝情,把女儿赦出冷宫。
可是再急也没有用,述职不过是个过场,容妃之事,乃是皇帝后宫之事,作为外臣要是进言,江华只有等到除夕大朝会过了,看看皇帝是不是有空见他。
好在转眼除夕,普天同庆,午后,各级文武百官,三省及下属六部九司,在鸿胪寺郎官的带领下入乾元台祭拜天地,仪式结束,临近黄昏,一场盛宴在前朝的乾元殿开始。
相比之下,内廷更加繁忙,除夕之夜也是一大批外命妇进宫觐见太皇太后,太后,及皇后和各级嫔妃的时刻。
繁文缛节层出不穷,连尚宫六局都头疼,宫里的嫔妃早早计划穿什么衣服,争奇斗艳,鹤立鸡群,各级文武百官的眷属,那些诰命夫人们都视这个日子为荣崇。
苇原宫树上到处点缀着用通草纸绢绸绫做成花叶,依势粘在枝桠上,远远一望郁郁葱葱,点缀着繁花,栩栩如生,千层锦绣,犹盛春夏。特别各处红纱灯高挂,数量之多,形成海洋,蔚为壮观。
到了亥初时(晚九点),天空中又烟火齐,整个大兴府的人都有眼福了。
此时就乱了,人们三三两两只和自己最知心的人一起观看盛景。
这些日子,阴妃就是人生大赢家,今晚,更是主角,站在了苇原宫的巅峰,齐王阴山夫妇也志得意满,只等过了年女儿就入主中宫。
阴妃实在会拣时候,生在这么一个好日子,都大年初一出生的人是娘娘命。
整个苇原宫,此时,自新皇帝继位以来,唯一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容妃,她在“三尸殿”前面也可以看到烟花。
只不过好冷啊!殿里殿外一样冷,因为得罪了阴妃娘娘,内务司的炭要到十五以后才能领到。
她随身的人参加打砸娇兰殿,都被赐死了,只有两个随身宫女,为了怕冻死,到附近的杏树林里折些树枝烧了取暖。
因为新皇仁慈,冷宫也没像从前那人派什么掌事公公,没有了狠心太监们的欺负,其实这地方苦是苦一点儿,但好过多了。
只是一到晚上,成群的大野猫,眼睛闪烁凶光,要不是有火光,它们一定会从破烂的窗子里跳进来,三个女人缩成一团,吓的连如厕也不敢去。
这个当口,要是有个男人,就算是公公也可以壮胆不是?
曹操曹操到,两个鸿渐宫的人押着一个粗使内监来了,据,这个内监叫梁子,因为贪看烟花,把慧妃娘娘的补药煎糊了。
梁子看见两名押解他的太监公公走了,就过来给容妃娘娘跪下请安。
容妃蓬头垢面,叫他起来,听他依旧是以前的称呼,心里苦笑:自己已经被贬为采女了。
她自从进宫就独得太皇太后青睐,直接上位为妃,皇帝虽冷淡,可总是看在太皇太后的份上,对她让三分,也有些宠爱的味道。
一直高高在青云之上的人猛然掉进地狱,那份失落可想而知。
“都是妃,娘娘就那么平易近人。”梁子愤愤不平。
“是啊!这除夕之夜,普天同庆,那个女人却为了一点儿芝麻大的事情,把人打入冷宫受罪,真是狠毒,怨不得她遭报应,落了龙胎。”
两个宫女不敢私下议论慧妃,可容妃毫不客气。
梁子听了这话,仿佛遇到知音。()
………………………………
第三百四十八章 乔装改扮
两个宫女不敢私下议论慧妃,可容妃毫不客气。
内监梁子仿佛遇到知音,“娘娘不知道,慧妃娘娘产,皇帝忌讳血光之灾,不踏进鸿渐宫半步,她一个月坐的,脾气大的像雷公,动不动就拿底下人撒气。”
容妃骂道:“贱人这般矫情!那是祖制,偏她不能忍?”
“娘娘,慧妃娘娘她不是单单因为这个,她是为了……”
为了什么?
内监不了,为难地表情:“这事传出去,奴婢们要被活活打死了。”
冷宫里无聊之极,三个女人急着听八卦,容妃道:“你放心,本宫一定替你保密。”
梁子只好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慧妃娘娘刚落胎,陛下因为她受了莫大的委屈,破例去鸿渐宫探望,谁知道,路遇骊贵嫔娘娘,大概她也要去瞧姐姐,就爬上了陛下的龙辇……”
三个女人听见这密事,哦哦哦……然后呢?
即使知道冷宫里连鬼都不会来,梁子还是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然后,也许是陛下失了龙嗣心情正不好,骊贵嫔娘娘就安慰他。左安慰,右安慰,居然直接把陛下的衣服扒下来,二人就在龙辇里起来。”
天呐!
三个女人羞的捂着耳朵尖叫。
过了一会儿,终究好奇,“后来呢?”
“后来龙辇到了鸿渐宫门口,所有人出来跪接圣驾,可是陛下并不下来,在龙辇里和骊贵嫔娘娘死去活来地颠龙倒凤,宫人们无法,一直等待。最后,还是华太后娘娘去了,觉得忒不像话,把陛下从龙辇里请下来,并训斥了骊贵嫔娘娘,命她即刻回莲渔宫去,陛下这才进去看了慧妃娘娘一眼。慧妃娘娘当时不知,后来听了,可想而知,有多生气。”
容妃听了默然,原来骊贵嫔不显山不露水的,魅惑君王的手段那般高明。
一个宫女却笑道:“幸亏慧妃娘娘脾气大,把你遣到此,否则,我们要被这些狸猫吓死了。”
梁子甚是机灵,想了想,“娘娘,您可是夜间不敢出去如厕?”
容妃红着脸点点头,这真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想起从前进出动辄几十奴婢前呼后拥,又红了眼眶。
“唉!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呢?东城婕妤把慧妃娘娘打的落了龙胎,也只是去梦芷宫闭门思过,吃穿用度,没太差。可阴妃娘娘腹中胎儿还好好的,她又是您的姐姐,却把您弄到这种地方,存心要把娘娘往死里整?”
听梁子这么一,容妃看着奄奄一息的火堆,心里仇恨的火苗却熊熊燃烧起来。
捡起一根树枝,一折两段,好像把阴妃连带一折两段。
梁子从身上拿出来一包极品的大红袍,三个女人估摸着这是偷来的。
破瓷碗沏上比黄金还贵重的茶,怎么看都不搭,但一向喜欢喝红茶的容妃以为一辈子再也喝不上它了!
越想越恨。
本宫做鬼也不会放过阴宝儿那贱蹄子!
梁子劝道:“娘娘莫气话,您父亲阴灿大人,是朝之重臣,国之栋梁。守西南道,手握重兵二十万,这么多年,战功赫赫,为朝廷驻起一座西南屏障,皇帝是不会叫您死的。”
容妃的声音像飘忽的火苗:“你是,陛下他还对本宫有情?”
“当然了!娘娘花容月貌,比阴妃娘娘强一百倍!男人谁不喜欢美人?只不过,陛下被奸人蒙蔽。”
容妃不知道那个贱女人都诽谤了自己些什么不堪的话,要是能见皇帝一面,把委屈对他一股脑倾诉,也许事情就会不一样了。
而内监的更露骨:“娘娘怎么也是被陛下宠幸过的,身材相貌又似天仙,只要想办法再给皇帝侍寝,那么天大的事,还不揭过去?何况,娘娘又没犯多大的事。您只瞧骊贵嫔,她父亲涉嫌刺王杀驾,她都只是禁足而已。”
容妃的一颗将死之心立刻活泛起来,骊贵嫔能扒皇帝衣服,她为什么不行?
但她也有顾虑,“可是永巷那边守卫森严。”
梁子挠头,也是。
两个宫女也希望主人早点儿离开这个鬼地方。
一个宫女忽然有了主意:娘娘,刚才奴婢到杏林的时候,瞧见尚食局的几个粗使公公们,在伐果木,用车拉回去。今夜大宴席上有果木烤鸭烤全羊,想来那是果木不够用,临时的差事。因为慧妃娘娘是六宫协理,她宫里的人常常被各司调用。娘娘您可以穿着梁公公的内监服,拿着他的腰牌,混在他们当中,此时天黑,又在放烟花,谁也不会注意您。您只要潜入到御景宫陛下寝殿,等陛下回去换衣服,您就可以学骊贵嫔娘娘那样把陛下推倒……
容妃又羞又喜,逼着梁子和她换了衣服。
由于他身材稍魁梧,骨骼宽大,穿着女人的衣裙,连扣子都系不上,两个宫女都失笑。
容妃穿着内监服饰,却又肥又大,顾不上这些,反正见了皇帝也用不着穿衣服了。
梁子在后面叮嘱:“娘娘快去快回,要是见不到陛下,也快回,以后还有机会。”
此刻除夕之夜的烟花会,真的是人们最松懈的时刻,宫里各处的人,不论男女老幼,高低贵贱,人人争看烟花,谁也不去注意旁人。
容妃先到杏林,还好赶上了最后一拨拉果木的内监,她低头跟在最后,前面几个内监,还只有十二三岁,比她的身量还瘦,话也还没变嗓子,完全女音。
一行人驾着果木车出来冷宫的地盘,来到永巷的入口,由于皇帝不久前曾遇刺,这些关卡即使在这种大节日,也盘查的一丝不苟。
到了容妃过去接受盘查的时候,对方验过了腰牌,刚要细看她的脸,只听见远处几声带着回声的沉闷,一个个烟花带着红红的火星窜上了天空,揉……揉……尖锐地呼啸,之后,金蛇狂舞的景观出现了,众人还没见过这种烟花,因此惊叹。
容妃因为天上的烟花混过去了,虽然这是皇帝为阴妃放的。
之后的一路畅通无阻,每接近一步御景宫,就觉得离皇帝近了一些。
只不过,天空中的那些美丽,时幻时灭,让她拿不准皇帝乍然见了她会是惊喜,还是责备?()
………………………………
第三百四十九章 珠镜殿
苇原宫内廷的中心是天池,靠近东北角的建筑是珠镜殿,这是一个奇妙的地方,充满了异国风情。
是宫殿,其实只是个带前后院的三层精致楼,而且有些老旧。
楼顶是穹形,铺着龙雀蓝的琉璃瓦,窗子是椭圆的,都带着晒台,用白色木雕兽头栅栏围着,里面种植花木,就像一个个的空中花园。
这座建筑自诞生之日起,就注定了它的不伦不类。
据,文宗帝一朝有一个黑斯王朝嫁过来的公主,因为想念家乡,总是闷闷不乐,皇帝便想给她按照黑斯国的格局建造一座宫殿,那知内造司图纸画好,刚动工一月,柔妃进宫,皇帝立即给新宠要造一座三生殿,黑斯公主惨遭遗弃。
可是,动工了就要盖完,否则面子里子都不好看,于是这地方从一座宏伟的宫殿委缩成了的别馆,各处偷工减料,纯属一个面子工程,但它仍然是一个如梦似幻的华屋。
因为习俗,除夕之夜大兴府全城张灯结彩,半月不息。
更何况苇原宫,每个没人住的宫殿都打扫的一尘不染,宝灯高挂,处处明灯璀璨、人人提灯漫游,盏盏争奇斗艳。
脱脱渔为了图清净,命人点上地龙,熏笼,冷如冰窖的屋子暖和了起来。
终于搞明白为什么要叫珠镜了,镜子实在太多,一个个大镜子分割出宽敞的空间,所有的东西都多了不止一倍,就像少女们永远对于爱情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家具都是黑斯王朝样式的,和金凉国的大相径庭。
方形或长方形,靠背高低和宽度的改变,侧面内凹或曲线形,所有的家具腿都是动物图腾,神话或妖怪。螺旋形植物图案,贵重的黄金涂层,镶嵌象牙,金银,宝石,所有的桌面都是光滑的大理石。
珍宝箱,高矮背凳,立克塔斯躺椅,大理石宝座椅等等搭配黑斯特有的绚丽织物和垫层。
黑斯公主就在这里郁郁而终。她死后,守夜的宫人们常常能听见鬼哭。
她长什么样子啊?一定很美,不然当时的皇帝不会被她倾倒,但她很快死了,死因不得而知。
今夜她的鬼魂一定在这屋子里徘徊,脱脱渔甚至觉得一回头,就能看见她。
为了把自己变成一个黑斯公主,脱脱渔忽奇想,命玳瑁找正在畅音阁演戏的优伶借了一套黑斯国女人的衣服穿上了。
可是,等打扮好了,才现,这哪里是公主啊?明明是一个街头卖艺的舞娘。
上身是衣衫,还真把布料省到极致,就是两个交叉的淡红色绸缎带,镶满了金色的鳞片,边缘锁着长长的金链子。
下身是一条鱼尾裙,正好卡在腰围下,露出一截雪白的肚脐,镶满金色鳞片的裙裾,脐下一寸是一颗鸡蛋大的蓝宝石,脱脱渔知道这一定是假的,琉璃做的。
一截鱼鳞包裹着臀部,使她的屁股更翘了,下面又有淡红色的纱裙,从紧致的鳞片里扬撒出来,像极了一截鱼尾。
大片的颈饰,臂环,手环,脚环,足饰,都是带着大串金色铃铛的,一走路就是一片悦耳动听的铃声。
这一切的画龙点睛都在于那一头长梳成长到脚跟的麦穗辫,刘海处是拿烧热的火钳卷出来的大卷,眉心处粘一个朱砂珠,再戴上一个淡红色的舞娘披纱。
不会跳舞的西域舞娘在镜子里搔弄姿……
“旭,母妃好看吗?”
旭站在一旁,拿着一个金鱼琉璃灯,随便看了她一眼,“难看死了,母妃,儿臣好热……”
脱脱渔掐着露出来的纤腰,一瞬间变成了黑斯国的泼妇,“能不热吗?在屋里穿着裘衣皮靴,你子傻瓜么?”
“可是儿臣要去看烟火,都开始了!”
“有什么可看的,那是你皇叔给阴妃的,你去凑什么热闹?”
旭怒道:给谁放的又有什么关系?它在天上,所有人都能看!
哦,你……的好有道理……
脱脱渔常常从旭身上看到年幼的自己。
去看吧!
母妃答应了,旭忙不迭地拉开描绘着顶陶罐仕女的艳丽纸门。
正好,天空中炸开一个万紫千红耀眼的桀然瞬间,渐渐消散,碎冰似地在夜空中闪烁零星,家伙被奇景惊呆了:“今年的烟火这么好看!?”
这是烟火局为了阴妃千秋节做的新鲜花样。
是不是,多年前的某一个冬夜,忽然整个苇原宫纷纷飘了白雪,把这位黑斯公主躺在床上的身体渐渐淹没,她看见了天空中皇帝给柔妃放的绚丽烟火,临死前,那烟火在她眼里该是多么华丽而凉薄?
历史总是重演,今夜,又有一个妃子在此看君王给别人放烟火。
冷风无情地从纸门灌进来,屋子里的灯火都摇晃起来,是不是黑斯公主的魂来了?
恍神了的脱脱渔感到彻骨的冷,清醒了过来。
拉过一个绣花大披肩披上,喊起来:“旭,别离木栏杆太近,它们太稀了,你别掉下去……”
“让这个家伙下去看好了!”
听见一个磁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脱脱渔整个身子陷进一个带着寒气的散着龙涎香的怀抱里,披肩下露出的雪白纤细腰肢在他两掌中半握,后背感觉到他蓬勃的心跳,炽热的温度。
“陛下怎么来了!?”
她惊奇地问。
“朕喝多了,出来更衣。”
轰!又是一声巨响,脚下楼板都在震动。
脱脱渔吩咐把旭世子带到楼下去看,因为晒台上到底不安全。
他们走的太急,没关纸门,但也不是疏忽。
看着天空,还是那些烟火,怎么就忽然换了一种心情,因为她在某人的怀里看?
“陛下,烟花好美……”
“嗯,什么样的烟花也没有朕的骊贵嫔美!”
男人喝高了,呼吸里有酒味儿,还比以往更多了几分热切。
她的大披肩滑落在地,他看见她的舞娘打扮,笑得浑身颤,太难看了!鼻子上的金鼻环就像太上老君的牛……
脱脱渔被他嘲笑,怒道:“嫔妾怎么知道您会来呢?不过是穿着玩儿的,因为一会子就要换朝拜的大礼服了。”()
………………………………
第三百五十章 蹩脚的行头
脱脱渔被他嘲笑,怒道:“嫔妾怎么知道您会来呢?不过是穿着玩儿的,因为一会子就要换朝拜的大礼服了。”
“换什么大礼服啊?这一身挺好,你就穿着去得了。”
脱脱渔听他,一抖身上的铃铛,腰肢扭来扭去,“陛下,嫔妾好看么?一会子,前朝守岁宴上,嫔妾冒充舞娘去给流风哥哥舞一曲……”
这牛吹大了,这一身舞娘衣服穿出去,见不到流风不,连明天的太阳也见不到了,准会被太皇太后用拐杖当场抽死。
不过,在没人的私底下,她穿着还真如妲己转世,尊眼睛一霎不霎,欣赏她的妖媚……
唔,辫子好长……
假的,用假编进去的。
刘海好卷……
假的,用火钳子烫的。
月信来完了么?
真喝多了,应该是气消了么?
“您在什么阿?”
她羞恼地推开他,却被他死死搂住,“别走……”
穿成这个奶奶样能跑到哪里去?
唔……她挣扎了几下,看见他的唇还白,脸色也比从前苍白,总觉得什么不同了,是因为经历了生与死的距离,差一点儿就天人永隔了。
二人额头相抵,她低声问:“您的伤全好了吗?嫔妾一度担心的……”
她难以用语言形容,就吻了他的唇一下。
“嗯,别担心,全好啦,不然怎么和你白头偕老呢?”
轰!又是一个烟花炸开……
她脸沉下来,“陛下,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您这个时候出来和嫔妾这样私会,被阴妃娘娘现了,可就功亏一篑了。”
尊笑道:什么功亏一篑?不懂。
“陛下,您稍微一个动作,就让阴氏姐妹嫉妒成狂,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起来。”
尊道:“你呢?吃醋了吗?”
“嫔妾现在还没处理掉脱珥的尸体,没空想别的事。”
“原来你真是刺客一伙,为什么杀人灭口?”
脱脱渔直言不讳,“怕她屈打成招,攀污父亲。”
尊冷笑:“你倒是丝毫不打算掩饰你的脏!”
“嫔妾倒想掩饰,尸体不肯,一个多月泡在井里,高度腐烂,嫔妾的马喝了那水,都得瘟病死了,陛下,您让厉半山把门口的禁军撤了吧?”
这年头,刺客跟皇帝撒娇!
尊一屁股坐在了一个长榻上,“别跟朕,自己杀的人,自己想办法!”
打量这屋子,没来由地鬼气森森,看着对面那榻的足,都雕刻着黑斯神话里的神兽,黑斯王朝除了王,最尊贵的是法老,他们的信念在于禁锢,这间屋子里充满这样的禁锢,就连镜子,也是一种虚拟的禁锢。
她为什么单单挑这个地方?
“没办法,以后就不住莲渔宫了,住这里好了。眼不见心不烦!”
她过去奉茶。
尊听出她话里有话,端过香茗饮了一口,淡淡地道:“真不知道容妃有什么嫉妒的,阴妃有孕,朕不过陪她吃饭,听戏,闲逛,夜里各睡各的。只要瞧瞧敬事房的记录,干干净净,就应该什么都明白了吧?”
终于到这个话题了,脱脱渔一撇嘴:“容妃也是这么想的,可宫里的教引嬷嬷,就算有孕,若一切正常,也是可以侍寝的……”
噗!
尊的茶都喷出来了,“胡扯!哪有一个教引嬷嬷敢这么浑?又是脱嬷嬷?”
脱脱渔点点头。
“那是你们合伙刺激容妃吧?把朕当什么了?金凉国的公子哥里哪有一个搂着孕妇睡觉的?别朕贵为皇帝!那种事情别真的干,想想都恶心死了!”
“嘿嘿嘿,连容妃宫里的教引嬷嬷都,大兴府公子哥里也有个别脑子有病的,只不过,因为太丢人,不会让外人知道罢了。”
“哼!什么奇葩都有,居然和孕妇……不过,容妃更蠢,居然信了?”
脱脱渔道:“陛下不用解释了,您当时受伤,不知死活,嫔妾就在菩萨跟前誓,只要您活着,嫔妾再也不胡搅蛮缠了,再也不跟您闹别扭了。”
“您想和多少女人睡觉都可以,想怎么样都行,宫里所有的嫔妃给你生儿育女,宫女都供您消遣玩弄,就算您看上哪个大臣的老婆,我也给您掳来,哪怕您看上了哪个大臣的老母亲,我也给您绑来,只要您活着!”
她后悔加懊恼,早知道他不会死,自己那种誓做什么?矬死了!
“喂!你怎么了?醋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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