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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江山谋-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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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妃的教引嬷嬷添砖加瓦:“太皇太后,您居深宫自然不知道,这事自然是人人不出口的丑闻,但不表示没有,大兴府的贵族子弟很有几个这样的,想想民间的夫妻,若是新婚燕尔,正情浓至极,就算妻子有孕,也一时撂不开阿。”

    脱脱渔和容妃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真的假的阿?

    这个话题让太皇太后觉得匪夷所思,因对身后的马公公:“你……再去娇兰殿瞧瞧。”

    马公公回道:“太皇太后,陛下在手把手教阴贵人娘娘玩儿投壶,二人打情骂俏,耳鬓厮磨地,老奴也不敢多看……”

    他的分明前戏已经开始了。

    寿康宫的焦嬷嬷笑道:“看来,陛下一定十分喜欢阴贵人娘娘,可是当初临幸她一次,她就有了身孕,虽然高兴,但又遗憾,一直隐忍,如今等着她月份大了一些,就迫不及待又重新宠幸了。”

    脱脱渔又和容妃对视一眼,又异口同声问:真的假的啊?

    眼看着两个十分年轻的妃子被刺激的有些不正常了。

    太皇太后骂道:“你们一个个胡扯些什么阿?不是了吗?陛下只是陪着阴贵人话而已。”

    焦嬷嬷笑道:“太皇太后,话用得着整夜宿在娇兰殿么?”

    “是啊,陛下那么年轻,血气方刚,已经好久没临幸过女人了,如今和阴贵人娘娘在床上,光话,不做事?什么可能呢?”

    脱嬷嬷好像真是青楼出身。

    脱脱渔想把牌桌掀了,又忍住了。

    想起来,自己前些日子曾经在菩萨前面祷告,只要他能活着,就算他看上了哪个大臣的老母亲,都会亲手把她绑来,送给他……是的,他活着,还能玩儿孕妇,这不是很好么?

    她深深叹口气,把眼泪憋回去,开始专心致志地认认真真地打牌,却一个牌也认不得……

    比起脱脱渔如泥塑木雕般地不动声色,容妃却没那么好的自制力,握着马吊牌,痛哭失声。

    太皇太后急忙把她搂在怀里,拿着帕子给她擦泪,安慰道:“心肝宝贝儿,你可别听这些个奴婢们胡八道,等今夜过了,他们打脸啪啪啪!等明日陛下宿在你的柔福宫,哀家必要重罚他们,这般毁损陛下清誉!”

    几个嬷嬷听见重罚,都是心惊肉跳,也不知道今夜怎么了,想来都是脱嬷嬷这个臭名昭著的不正经的老货把众人误导到臭泥坑里,因此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声称是自己胡八道,陛下乃一国之君,后宫三千,怎么可能做那种没下稍的事?

    众人七嘴八舌,又把局势扭转过来了。

    容妃点点头,收了泪,相信他们都是胡,打叠起精神,继续玩儿牌。

    也奇怪,她手气爆棚,狂卷其他三人。

    三人之中,数脱脱渔输的最惨,无从解释,都是情场失意,为何容妃就能赢那么多?

    不管怎样,容妃赢钱就高兴,好歹着把这一夜熬过去了。

    眼巴巴盼到第二天,皇帝处理完朝政,黄昏时居然又到娇兰殿去了,并留在那里过夜。

    于是,容妃又在斋堂里哭了一鼻子,寿康宫里的牌局又摆上了,可是太皇太后年纪大了,有咳疾,实在熬不得夜。

    招元氏姐妹来,元德仪有孕有些犯晕眩,就只打元承荣过来打牌。

    元承荣成日被锦妃逼着玩儿,也打的很精了,可是刚打一圈,有娇兰殿的掌事公公杨树仁过来宣她到娇兰殿去给阴贵人娘娘跳《化蝶飞》……

    元承荣唬的直哭,对脱脱渔道:“贵嫔娘娘,您能陪着嫔妾去么?嫔妾害怕阴贵人娘娘的紧……”

    啪!容妃扬手抽她一个大嘴巴,骂道:“你要死了,你是承荣,伺候着贵人理所应当,骊贵嫔乃是正三品,凭什么去伺候那个贱人!”

    她这是打给杨树仁看的,杨树仁笑道:“容妃娘娘的真是孩子话!今夜去伺候贵人娘娘的,品级高的大有人在,储婉仪娘娘,脱脱容华娘娘……”

    着着,忽然看着骊贵嫔,“娘娘,您不是在禁足么?怎么擅自出来了?”

    容妃更加恼火道:“你管的着吗?本宫心情不好,特招她来解闷!”

    是,是!

    杨树仁不敢再,心里暗骂容妃糊涂,把这个女人放出来了。

    元承荣被打的脸上红肿,越哭个不停,脱脱渔给她擦眼泪,“你傻么?虽是取悦阴贵人,陛下不也在看么?想想,你有几次机会跳给陛下看呢?”

    元承荣饮泣道:“可是,嫔妾怕阴贵人娘娘故意找茬,跳的不好,罚嫔妾……”

    脱脱渔高声笑道:“你就故意跳的不好吧!阴贵人若找茬罚你,岂不更好?男人都同情弱者,你只要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陛下不定当时不什么,过后私下里把你搂在怀里,怜香惜玉!”

    元承荣破涕为笑:真的吗?

    本来阴贵人就是打算当皇帝面折辱这些嫔御的,可杨树仁此时觉得真像骊贵嫔的那样,就糟了,躬身道:“骊贵嫔娘娘,您想多了,阴贵人娘娘贤良淑德,怎么会让有些人钻了空子。”

    脱脱渔点点头,“那样就最好了!”

    拍拍元承荣的肩膀,“这下子你放心了,跳成狗,也不会被罚,去吧……”

    元承荣走后。

    容妃气的在北葵堂里走来走去。

    脱脱渔劝道:“娘娘,您别生气,阴贵人不是冲您。她是冲着嫔妾来的。”

    这劝慰如火上浇油,阴贵人根本不知道你在这里吧?

    容妃气的狂。

    锦妃在一旁提议道:不如咱们喝酒吧?喝醉了就什么也不想了……

    因命人拿酒来。

    三个女人盘膝坐在紫檀镶楠木山水图罗汉床上,中间的紫檀镶楠木炕几上,摆满了精致的下酒菜,晶莹剔透的琥珀琉璃盏,里面是挂杯的烈焰胭脂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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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忍受

    三个女人盘膝坐在紫檀镶楠木山水图罗汉床上,中间的紫檀镶楠木炕几上,摆满了精致的下酒菜,晶莹剔透的琥珀琉璃盏,里面是挂杯的烈焰胭脂酒。

    失意人开始借酒浇愁,锦妃肚子里有酒虫子,端起酒来直往喉咙里灌,最快度把自己灌醉,烂如泥地躺尸在一边,实际上,她现在只剩一个躯壳了。

    脱脱渔和容妃推杯换盏,后来,她们也有点儿喝高了。

    因为只有醉了,脱脱渔才会这么问:阴蓉儿,你爱陛下哪一点?

    容妃一怔,酒酡的脸蛋转绯红了,没人问这种怪异的问题……

    但她开始认真思索,“嗯哼……我爱他是个皇帝。”

    脱脱渔大笑:“我以为你爱他是个美男呢!”

    容妃摇头道:“我在一本野史上看过。爱上一个年纪的,你就要忍受他的幼稚,爱上一个不爱话的,你就要忍受他的木讷,爱上一个美男,你就要忍受他有很多女人,爱上皇帝,你就要忍受他的强势……”

    脱脱渔点点头。

    容妃打了一个酒嗝,又道:“可我呢?只能忍受陛下的强势,所以我只爱他是个皇帝!”

    脱脱渔把胭脂酒倾倒在她头上,“你特玛的,就是个傻叉!”

    “那你呢?爱陛下哪一点?”

    容妃的反问,让脱脱渔招架不住,于是她也认真想了想,道:“我爱他是个皇帝。”

    于是容妃也倒了她一头酒,骂道:“你这个贱人!还不是和我一样傻?”

    脱脱渔抹一把脸上的酒,摇头:“不,我和你不一样,因为在我眼里,身为皇帝是他唯一的缺点。”

    容妃大笑道:不懂哎!

    瞧瞧!瞧瞧!该死的,你倒了我一身酒,咱们去沐浴吧?

    脱脱渔点点头。

    于是,又命准备香汤沐浴。

    这一夜,两个寂寞的妃子,在寿康宫一个劲儿地折腾,这里的奴婢苦不堪言,实际上,一个宫有一个宫的作息时间。

    就像御景宫,侍奉皇帝,皇帝接见送往事情最繁杂,熬夜批奏折,午夜急商军国大事,司空见惯,是一个极重的体力活,而寿康宫,太皇太后一年也熬不了几次夜。

    寿康宫的浴池里,雾气腾腾,一池子铺着的紫红玫瑰花瓣,两人美人在池子里。

    脱脱渔在水里如娇花照水,似美玉生香,容妃被她美哭了,紧紧抱着她的身体,“脱脱渔,你带着角先生假装陛下,给本宫舒服一下……”

    老天!这个女人被皇帝弄疯了。

    脱脱渔羞的挣脱了她的怀抱,躲开她的强吻,连滚带爬跑出了浴池。

    听见容妃在后面哭喊:“脱脱渔!你回来!不然本宫杀了寿王!”

    这一夜又在大醉中过去了。

    哪知道,一连七八天,皇帝每天下朝都到娇兰殿……

    和阴贵人亲亲热热,一起到畅音阁看戏,一起去天池看冰嬉表演,一起去御花园看冰雕师傅做过年赏灯的冰雕,一起去倚梅园赏梅,一起逛苇原宫里的集市,一起去钧定馆做陶器,一起去画室里画消寒图,一起去如意馆去编同心结……

    繁此种种,丝毫不避人耳目,满宫里都在疯传,皇帝和阴贵人娘娘一刻也离不开,听着都把人的牙要甜掉了。

    容妃实在痛苦万分,命乳母抱着康,怒气冲冲又来到寿康宫,斋堂里,太皇太后照例在做晚课。

    她也只有到寿康宫来了,皇帝和姐姐无处不在地秀恩爱,不管到哪里都会不期而遇,不敢想象遇上了会怎么样。

    斋堂里,四面墙壁的漆白,高几上有各种盆景,水仙湖石盆景,中间立二座湖石,两株水仙欹侧而生。象牙质地细腻柔和,而紫檀木雕湖石则粗砺峻峭,花叶鲜丽明艳,湖石色泽沉着厚重,二者相互衬托,刚柔相济。梅石盆景,一树白色梅花与玛瑙盆相得益彰,雅洁而不失妩媚之风韵。

    其他菩提树,滴水观音,都各有奇美。

    肃穆端严的菩萨低眉,幽幽的袅袅的檀香,太皇太后一头白,缠绕在干枯手爪上的菩提子,华丽的贝叶经,是异常珍贵的写本,用写经者鲜血调和金粉写成,倘若不明其中隐秘,很难猜出那些色如棕红琥珀的笔划,何以看来如此不凡,摸上去顿觉心跳不已……

    但这些都是一颗年轻的浮躁的心不能够领悟的。

    容妃急于找到人倾听。

    投其所好,马公公和骊贵嫔在,还有旭世子,三人盘膝坐在黑漆案几旁吃糖烤栗子。

    也许脱脱渔每天盘桓在寿康宫等的就是这一刻,立刻从乳母手里接过康,紧紧抱着不撒手,可是一段时间不见,健康活泼的孩子被折腾得像瘦弱的病猫……

    容妃哭诉皇帝和阴贵人如情人一般难舍难分。

    太皇太后没什么……

    马公公把话头接过来:“这也奇怪,长着眼睛的人都看见容妃娘娘要比阴贵人娘娘漂亮,可是陛下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您,反而喜欢阴贵人呢?”

    容妃气道:“是吧?马公公也抱不平吧?”

    脱脱渔酸溜溜道:“长的好不如福气好,阴贵人的生辰赶上大年初一,皇帝要在广陵殿举办名伶会,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命礼部秘密筹备了,金凉国各地最有名气的优伶已经齐聚一堂,准备进宫唱戏半个月,据当天还有大型的烟花会,就为给她一个惊喜,好让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的三千宠爱都在阴贵人身上,哼!把她当做杨贵妃一样宠着么?”

    旭世子只听见了烟花会三个字,在地上兴奋地大喊大叫,“最近学堂放假,然后又有烟花可以看喽!”

    太皇太后啪!把一串菩提子扔到地板上,“唱戏就唱戏!放烟花就放烟花,容妃可怜见儿的,巴巴等了一个月,才有一个侍寝的机会,阴贵人一个孕妇,还要占着茅坑不拉。”

    马公公和脱脱渔一齐道:“太皇太后,您的这么恶心,叫人家怎么吃嘛!”

    “吃个屁!哀家拜佛念经,你们跟老鼠一般在后面波罗波罗,吃个没完,烦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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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姐妹反目

    “吃个屁!哀家拜佛念经,你们跟老鼠一般在后面波罗波罗,吃个没完,烦死个人!”

    太皇太后一骂,康惊着了,咧嘴要哭,又没力气,软软靠着脱脱渔。

    脱脱渔把唇印在幼儿柔软的头上,抓起他的脚,他却一激灵,脱脱渔急忙脱了他的袜子,现娇嫩的粉红色脚趾头上有无数针扎过的眼,顿时浑身颤抖,心如刀割,低头把唇咬出血来,强忍满眶的泪水……

    一时旭要解,自己跑出去。

    马公公笑道:“太皇太后,您心情不好,别拿老奴和贵嫔娘娘撒气。到底这宫里嫔妃拼的就是家世,容妃娘娘虽得太皇太后宠爱,可她父亲阴灿大人还要仰齐王鼻息,陛下又被阴山大人每日啰嗦,自然也就宠爱阴贵人多一些。”

    他们出去,容妃兀自咀嚼马公公的话,我父亲仰她父亲鼻息……

    也许宫里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吧?因为阴贵人虽是个贵人,却在她这个妃面前趾高气昂,妹妹妹妹叫着,动辄训诫。

    太皇太后礼完佛,过来坐在案几前,“别听他瞎,你可是阴山父女俩一力举荐进宫的,要是早知道这样,他们何必当初。”

    容妃急忙给她奉茶。

    “太皇太后,当初伯父那么做,只是因为想阴贵人在宫里多个帮手,可如今皇后的位置空出来,伯父他岂有不帮着自己亲生女儿入主中宫的道理?”

    太皇太后点点头:“虽是这样,阴山和阴贵人也太过份,利用完了人,一脚踢开。”

    马公公道:“所以陛下会独宠阴贵人娘娘,因为阴山大人联合朝臣都支持她女儿做皇后,她又怀有龙嗣,若生皇子也必为太子。”

    阴贵人这泼天的优越感,把容妃气的自觉太阳穴凸起来,直跳。

    太皇太后抿一口茶,用悲天悯人的老眼看面前两个如花少女,叹道:“起来也巧了,这宫里三对姐妹,都是姐姐有孕,妹妹失宠。不过元德仪人家是亲姐妹,元承荣还,不算。剩下你们两个倒霉蛋,上面的姐姐都那般强势,霸占着皇帝,你们要想有孕,只怕比登天都难……”

    这话绝对不适用脱脱姐妹,太皇太后之所以这么,不过是怕容妃太难过。

    果然,容妃蹙眉道:“太皇太后,瞎子都看的出来,慧妃从来都是让着她的妹妹骊贵嫔,哪像臣妾的姐姐阴贵人?所以,倒霉蛋只是臣妾一个人,霸占皇帝的也只有姐姐!”

    太皇太后叹道:“其实哀家一早瞧出来,不提阴山,皇帝待阴贵人本就与众不同,那时云端汤池,本来要和废皇后圆房,可没想到却和阴贵人在温泉里鸳鸯戏水,成其好事。及到阴贵人有孕,他又怕后宫嫔妃加害,煞费苦心,嘱咐御医和哀家隐瞒消息,要不是骊贵嫔瞧破。如今她公开了孕事,皇帝更是什么也不用顾忌了。不然她一个的贵人怎么敢跳弹着要废后?最近,皇后之位已经悬空,要不是哀家压着,她早如愿以偿了!”

    脱脱渔忿忿不平:“争皇后也要按顺序来,容妃娘娘如今是嫔妃之,后面还有锦妃,慧妃,曹昭仪,甚至嫔妾,哪就轮到她一个的贵人了?”

    马公公道:“依老奴看,贵嫔娘娘就别牢骚了,容妃娘娘还是妃呢!皇后之下就数她位份最高,想想,陛下赐容字,容,乃容止也,证明他对容妃娘娘的美貌十分倾倒,因此也是很喜欢她的,无奈,阴贵人仗着阴山大人的势力,嫉妒自己的妹妹远比她美貌,独霸皇帝,唉!容妃娘娘的禀希世之容颜就这么寂寞孤独老死在宫中,真是令人扼腕叹息!”

    容妃听了,呆在当地,想想要是姐姐做了皇后,从此不让陛下再和自己见面,那这一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腔怒火,越想越气,真的是忍无可忍,转身就走。

    脱脱渔看见她连孩子也没抱,心里暗暗高兴。

    哪知道,柔福宫的一个乳母过来,行礼道:娘娘,请把寿王交给奴婢吧?

    脱脱渔只得把孩子交给她抱走了。

    忽然看见地上还落下一只袜子,捡起来跑过去拉开纸门,奔到外面,看着乳母抱着的康正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就拿着袜子,抚着胸口,放声痛哭……

    因为外面那肝肠寸断的哭声,斋堂里一时越寂静无声。

    容妃回到柔福宫,怒气未息,对镜理妆,掌事公公秦寿劝道:“娘娘,老奴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

    “吧。”

    “其实,娘娘也用不着生那么大气,阴贵人娘娘是您的姐姐,她得宠,她做皇后,对您来,也是一件好事。总比先前脱脱姐妹独霸后宫要好吧?”

    容妃沉思不语。

    “至于侍寝,来日方长,瞅个机会,老奴会去和她身边的杨公公一,实在不行,重金贿赂……”

    啪!

    容妃扬手扇他一耳光,大怒道:“你还嫌本宫不够难堪!!”

    秦寿捂住脸,自觉错话,但是他能的也只有这些了吧?

    慵懒的冬日午后,就都稍稍松懈了,用完午膳后,阴贵人困乏,在寝殿里睡。

    为图暖和省事,冬季里主人都集中在几个向阳的宫殿里起居。

    当值的宫人们则在紧邻宫殿的执事厅里围着炭炉,太监们喝茶,下棋,谈天地,宫女们刺绣。

    不提防容妃娘娘领着一群公公和姑姑们气势汹汹来了。

    “容妃娘娘怎么来啦?我们娘娘正在午睡,不如,您别处逛逛,过后再来?”

    杨树仁领着几个人忙笑嘻嘻出迎,几个宫人预备锦垫,他还没来得及跪,容妃柔福宫掌事秦寿抬起一脚,狠狠踹在他的心窝,他不提防,一声嚎叫,一口血喷出来,才知道,对方是来找茬的,急忙挣扎着去报信。

    可容妃一行人也没停下,旋风般杀进阴贵人午睡的寝殿。

    其时阴贵人午睡刚醒,但懒得起来,听见前殿人声嘈杂,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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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大闹娇兰殿

    容妃一行人也没停下,旋风般杀进阴贵人午睡的寝殿。

    其时阴贵人午睡刚醒,但懒得起来,听见前殿人声嘈杂,问:怎么回事?

    侍奉她的宫女笑道:难不成是陛下想您的紧,早早来了?

    阴贵人笑啐一口,马上除夕,皇帝加紧处理国事,年节放七天大假,哪会这么早进内廷?

    就见掌事杨树仁慌慌张张跑进来,嘴角还有血迹。

    “娘娘!容妃娘娘来了,您从后门出去,到元德仪娘娘的钟萃宫躲一躲。”

    阴贵人打个哈欠:“我当是谁!叫那个丫头过一个时辰再来,本宫还想睡……”

    杨树仁捂着被胸口碎大石的疼痛,“娘娘!老奴是,容妃娘娘她好像哪里不对,倒像吃坏了东西,您快到别处躲一躲……”

    阴贵人此时才明白了,冷笑:躲?本宫躲她?是不是,那丫头睡午觉把头睡扁了?要闹事也应该到别的宫。”

    一边一边只好懒懒披上绒里锦袍。

    来不及净面匀装,只照照镜子,拢拢丝毫没乱的髻,插上一只双凤步摇,慢条斯理地出去了。

    来到前殿,一阵凛冽的寒风顺着大开的殿门和窗户灌进来,她打了一个喷嚏,这些殿门和窗子好久没全敞开了,因为宫人们怕她怀有身孕,着了风寒。

    看着容妃就像骄傲的孔雀,不似从前,就皱眉训斥道:“你是不是大白天的喝酒了?这里也不是你耍酒疯的地方!”

    哪知容妃的脸比她还冷,比外面的西北风还冷,死瞪着她,像要把她吃了。

    容妃不语,她的太监秦寿白眼一翻,训斥道:“大胆!你一个的贵人,居然敢在容妃娘娘放肆?还有个上下么?见了我们娘娘也不下跪,你还有个宗(尊)卑么?”

    阴贵人看着装腔作势的容妃,心想:你玩儿的有点儿过了!

    因容妃不吩咐关殿门,旁人也不敢关,阴贵人又打了一个喷嚏,宫女急忙把一领嫣红色狐裘披风给她披上。

    杨树仁在一旁道:“回容妃娘娘的话,我们娘娘有了身孕,陛下体恤,特准她在御前不跪,御前尚且不行跪礼,何况旁人?”

    容妃拿着雕花手炉,面沉如水。

    她身边的秦寿又阴阳怪气道:呦!虽然你这话里话外拿陛下压人,可杨公公一届奴婢,竟然敢在娘娘话的时候随便插言,难道,这也是陛下特许的?

    杨树仁不敢再言语。

    容妃端着架子,水葱似的手指一指:“把这个随便多嘴的奴婢拉出去,仗责二十!”

    是!娘娘!

    刚被打完的杨树仁又被两个太监架着拖出去,像杀猪一样叫:贵人娘娘!救命阿!

    阴贵人脸色大变:“妹妹!你怎么了?耍性子也要有个限度!”

    容妃冷笑道:“终于想起本宫是你妹妹了!本宫问你,这些天和陛下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寝殿之中,交颈而眠,你有没想到过,长夜漫漫,妹妹我在柔福宫数天上的星星,地上的石砖。”

    阴贵人勉强一笑:“就为这个?姐姐有孕在身,百般不适,陛下怜惜,就多来瞧瞧我。这有什么好吃醋的?以后,你若有了身孕,陛下自然也会去陪你,你急什么呢?”

    不这个话还好,容妃一下像狸猫被踩到尾巴,大怒道:“你天天霸占着陛下,本宫连面都见不到,怎么会有身孕?”

    阴贵人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皇帝宠爱的成为全苇原宫的中心,就连自己如花似玉的妹妹都嫉妒的脸青,这感觉像在云端……

    就越心平气和,又包含胜利的得意洋洋。

    把身上的狐裘披风裹紧,笑道:“容妃娘娘这话的,什么叫霸占?陛下自己愿意来,他怕冬夜漫漫,嫔妾只是因为有了身孕瞌睡太多,就变着法儿地陪着解闷,其他各宫的嫔妃都没有话,偏偏你这么不讲理。”

    “总是你母亲把你惯的不像样,可宫里的教引嬷嬷总告诉过你,后宫就是这样,佳丽三千,皇帝只有一个,妹妹要总这么钻牛角尖,想不开,那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该如何是好?”

    这话直她没教养,容妃就骂道:“姐姐装糊涂么?那妹妹就不绕弯子了,今天陛下来娇兰殿,你就,要他来柔福宫!”

    阴贵人嘴角上扬:“妹妹天真到无知!陛下的性子傲娇冷峻,姐姐在他面前如履薄冰,怕哪句话错了,惹他不开心,他就此不来了。”

    “阴贵人这话的意思,是,陪本宫会让陛下不开心?”

    容妃接过奉茶宫女的热茶,在热水的雾气中喝了一口。

    这时,一名娇兰殿的宫女又怯生生过来求容妃允许把殿门和窗子都关上。

    啪!秦寿一个耳光扇的那名宫女耳朵几乎聋了。

    “玛的!容妃娘娘面前,你一个贱人居然敢话!”

    这话像指桑骂槐。

    阴贵人渐渐来气:“容妃!陛下陪你开心与否,嫔妾不知,嫔妾只知道,这后宫三千都是陛下的,他想临幸谁,旁人岂能左右?”

    “怎么不能左右?阴山那只老狐狸在宫外放风筝,他一扯线,陛下就过来和你亲近。”

    今时今日的地位,容妃直呼自己伯父的名字也无可厚非,但是,要是骂他老狐狸,这叫阴贵人一下子爆了。

    “容妃娘娘!请你自重!得不到陛下的宠幸也不意味着就可以变成疯狗!你忘了,你一进宫就能封妃是凭嫔妾父亲的能力。”

    “凭你父亲?本宫封妃和阴山有一文钱关系吗?本宫凭的是自己的花容月貌,父亲手里的兵权!不比你进宫早,又有身孕,可还是贵人!”

    她们唇枪舌战,宫女过来道:“娘娘,该喝安胎药了。”

    阴贵人端药来,一饮而尽,宫女在她耳边道:御医嘱咐了,任何情况下,娘娘不可动真气。

    阴贵人点点头,强压下怒气,开始下逐客令:“容妃娘娘,这杨公公也被你打了,嫔妾父亲也被你骂了,有什么气也该泄完了?您请回吧,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会嘲笑阴家的女儿没有教养,还赶不上脱脱家的几个无赖!”

    她的话音刚落地,容妃一盏热茶照她脸上泼过来,她本能地尖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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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鸡飞狗跳

    阴贵人道:嫔妾没空和你在这里争风吃醋,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会嘲笑阴家的女儿没有教养,还赶不上脱脱家的几个无赖!”

    话音刚落,一盏热茶照脸泼过来,她本能地尖叫一声。

    一个宫女忙拿帕子给她擦拭,幸亏殿里寒冷如冰窖,热茶也不算很烫。

    看见两个嫔妃吵架上升到动手了。

    阴贵人的贴身宫女吓得腿抖,可是她不敢乱话,就对另一个添香的机灵宫女使眼色,让她去慢慢蹭出去,去慈恩宫请后宫主政的华太后来。

    阴贵人脸上茶迹未干,怒喝:“阴蓉儿!你别给脸不要脸!”

    容妃索性把红木雕花的桌案掀翻,“贱人!你竟敢直呼本宫的闺名?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阴贵人一翻眼睛,用手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就喊你了!怎么了?你大概忘了,你父亲阴灿无德无能,能做到西南道都统帅,都是靠我父亲,他就是我父亲跟前的一条狗!如今狗崽子养出祸患,要噬咬主人了!”

    容妃被她骂的哑口无言,对着秦寿道:你们还干看着做什么?替本宫赏这个贱婢二十耳光!

    阴贵人冷笑:谁敢?谁活腻了!

    秦寿虽要在主人面前表现,但也十分为难,打人不打脸,而且人家是阴山的女儿,又怀有龙嗣……

    容妃看他迟疑,生气他胆如鼠,就骂道:“不敢?本宫是妃,她是贵人,教训她,理所应当!听着!教训这个贱人本宫亲自来,你们,把娇兰殿给本宫砸了!再提几桶便溺来,倒她床上!有什么罪责,本宫一力承担!”

    是,娘娘!

    一声令下,柔福宫的奴婢们撸胳膊挽袖子大干起来。

    娇兰殿的宫人不敢阻拦,因为宫里等级森严,上下尊卑分的清清楚楚,一个越矩,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眼睁睁看着华丽的宫殿里遭到一场浩劫。

    而后,几个内监,提着好容易搜集到的四桶屎尿黄汤,到处乱泼,臭气熏天,本来就妊娠反应厉害的阴贵人当场就吐了,苦胆汁都吐出来了,容妃趁她吐的无力,揪着她的髻,左右开弓,打了十几个耳光……

    娇兰殿的奴婢跪下哭求容妃,但不敢伸手拉架。

    住手!

    直到一声喝,所有人都跪下行礼:“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阴贵人虽得救,但头散乱,钗环横斜,满脸红肿,环顾寝殿,面目全非,臭气熏天,她生平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坐在地上,大哭。

    华太后命人把她扶起来,“别哭坏了身子,龙嗣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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