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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山寨驯蛮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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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潋滟懒懒的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你别忙,也坐坐吧。我现在吃不下……”

“要多吃些,才好得快。”

好得快?好快快嫁给盛无价么……

她没说话,胸中却有些闷涨。

她是个理智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靳磊是为了救她的性命,才答应了盛洪氏的条件,离开了她的身边。可……

作为一个女人,水潋滟还是敏感地觉出心里有那么一部分在郁郁的压抑着什么。

他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来当面跟她问清楚?

她哪里知道,靳磊也绝非无脑之人,这几日其实时时都在暗处守着,只要盛无价或别的不相干的男人进入病房,便随时准备着背水一战!好在,这几日,盛无价像消失了,连院子也没进过。

每日群狼寨的人前来探望,也是靳磊所派,好打听她好了多少。只等着,她什么时候病情稳定、身子康愈,给他一句话……一句原跟他一起离开的话,一句他等得心都疼了的话呀!

心莲见水潋滟面上清清淡淡,看不出是喜是怒,眉间却拢着一种莫测高深,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此时门扉被从外面推开。原来是桂菱儿牵着弟弟来了。

“你又来干嘛?看看我家夫人好了没有,好把这消息再告诉霸王寨的人去?”心莲没好气的说着,“这消息又能换多少银子啊?”

桂菱儿半低着头,面如死灰,嘴唇抖了抖,却没说话。那个六七岁大的男孩子虽听不太懂这话里的意思,可却敏感地觉察出气氛的不和谐,有些害怕似的缩了缩头,将小小的身子半藏在桂菱儿身后。

桂菱儿却伸手要将他拉出来,奈何那男孩子十分怕生的模样,硬是不肯从她身后出来,于是有些焦躁起来,本就没消肿的眼圈又发了红,手上使了劲儿,要把他往地上按,口中低声吩咐:“姐姐怎么教你的,快跪下磕头!”

水潋滟看在眼里,忙直起身子,和善言道:“桂姑娘,他只是个孩子,别吓着了他……”

桂菱儿一听这话,眼泪扑梭梭往下掉:“水姑娘您……”

“我想……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吧?坐。坐下慢慢说。”

面前清雅如水的女子身穿白色宽摆缎袍,宽大的衣袖和腰间松松绑系的丝绦,漆黑如丝的长发吹顺的披在肩头直到腰后,这让本就纤细的她显得更是消瘦,唇色也是粉白粉白,让人看着就觉心疼。

桂菱儿无法拒绝,有些局促的坐下,手里仍是握着弟弟的手,紧紧的,却不知是谁在安慰谁更多一些。

“我……对不住……”半晌,桂菱儿才说出这句话。这句话她一直想对水潋滟说,可这几天,时时被心莲挡着,一直说不成,如今,终是能说出口了,却又忽然觉得,这样一句话能弥补什么呢?

水潋滟没有正面说什么。她不是那种烂好人,被别人出卖了,还委屈着自己,乐呵呵的说没什么;也不想当个伪君子,表面上大仁大义的说什么原谅宽容,心里却始终堵着个不待见人的疙瘩。

她看了看桂菱儿身边的男孩儿,道:“这是你的弟弟?”

“是。大号叫桂祥,小名儿叫小三儿,今年六岁多了。”

“还有别的什么亲人么?”

“桂菱儿命苦,爹、娘还有一个姐姐……都已不在了。”说着声音一哽。

原也是个苦命女子……

水潋滟不由得叹了口气。心莲这时候插了话,仍是一番气愤模样:“昨儿有群狼寨的弟兄来瞧我和夫人。跟我说,勇三哥他……”

“他怎么了?”

“你还知道想着他么?”心莲道,“他说要离开群狼寨呢!这两日,自己在镇上喝得烂醉如泥的。弟兄们出来找他,劝他回去,他却耍蛮,半点儿也不肯听。大伙儿只能等他醉了,再把他抬回去。可他睡醒了又是自己出来喝酒。还解酒闹事,打了好几场了……”

“那他可有伤了?”口气中显而易见的关切。

心莲叹了口气:“现在倒是没什么事,可长此下去,可怎么办啊?”

桂菱儿低头皱眉,水潋滟却都看在眼里,开了口:“桂姑娘跟勇三哥,是如何结识?”

桂菱儿转头对小三儿道:“你自己到院子里玩,二姐待会儿就来……”

见孩子怯怯的出去了,才继续道:“五年前,我的家乡蝗虫为害,百里之内,全都绝了收。眼看着活不下去,爹和娘只能带着我们姐弟三人出来逃荒。我们也没有个方向,只知道白天乞讨,晚上便随便寻个人家的屋檐底下睡觉。就这么走了大半年,受尽了白眼不说,吃不饱、穿不暖,病了也没钱医,我娘就因为一场风寒……愣是被要去了性命。小三儿当时才过周岁,我也刚满十三,姐姐比我大两岁,却都是饿的皮包骨头。爹爹知道,再这么走下去,我们一家人只会一个接一个的熬不下去。

“于是,听了人家的煽动,跟着几个同乡,一起往西北走。据说出了关,那里到处都是没人要的土地,虽说气候冷了些,但若是踏实肯干、精心照顾,也能长出苗来。唉……那是我们的希望啊!就觉得有了奔头似的,白天走得累了,晚上爹爹便把我们叫在一起,听那些同乡的说那关外的地是一眼望不到边啊……就这么又走了一个多月,我们一队人到了这太行。

“本来我爹是不敢过太行的……可是,同乡的说,我们一队人都是苦哈哈的穷人,反正除了一条命,便什么都没有了。若是不去关外,早晚也是个饿死,还不如搏一搏。我爹这才下定了决心,带着我们进了这太行三十六寨的地界儿……我背着弟弟,大姐搀着我爹,我们就这么跟着走。

“可那些……那些山贼!他们不是人!他们拦下了我们,却发现我们没有钱财。他们恼羞成怒,不肯放我们走,说要玩个游戏,叫“打马球”。他们让我们跑,说是跑得了的就算命大,跑不了的就把命留下!我们只能跑,慌不择路,拼了命的跑!可我们没跑出多远,他们就在后面骑着马追,挥着刀……我亲眼看见我爹爹被他们一刀把脑袋砍了下来……滴溜溜的滚出去,血撒了一地……可那畜生还哈哈大笑,说这一球不够远……我吓傻了,不会动。大姐却扑了过来,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就滚到了山坡下面。

“等我们再醒过来,天已经黑了。我们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大姐说,她记得路,她去探探,让我护着弟弟。可她一去……再也没回来。我抱着弟弟在山坡底下呆了好久,真的好久,却也不知道是几天还是几个时辰,弟弟饿得哭都哭不动了,我知道不能再等,于是好容易从山坡下爬上来……我看见坡上,姐姐赤身露体的躺在那儿!早就凉透了!她瞪着眼,牙齿都咬出了血……那样子……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也不知是几个男人……不知是几个!竟然把我姐姐……就这么活活的给……作践死了!以前村里的人都说我姐姐长得好,最像我娘,将来肯定能嫁个好人家的……我当时还使小性儿,暗地里生气来着……”

唇在颤动,全身都在瑟瑟发抖,桂菱儿陷在回忆里,那可怕的场景直到如今,说出来都让她如此,可见当时她是怎样的恐惧:“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到了狐狸窝的。我只知道,我不活没关系,可我弟弟一定要活!我爹娘盼了十年,好容易得了这么一个男丁。我一定要让他活下去!呵……可这狐狸窝……我要怎么才能活?这里的女人……只有一条路罢了!

“反正……不就是用这身子伺候爷们儿么?咬了牙不做□,又能如何?这狐狸窝里的,都不是善茬。谁知会不会有一天,我就跟我大姐一样……若真那样,我弟弟要怎么办?可我……总不能带着小三儿去青楼妓馆那些不正经的地方。所以……只能站在街边儿……那些男人,见我又瘦又小的,衣裳也是破破烂烂的,吃豆腐占便宜的大有人在,却没人真的要我……那时我才知道,我这命真贱啊!

“只有勇三哥……他那晚喝醉了……我……我们那样儿了之后,他才发现,我原来是姑娘身。他是个好人……把身上所有钱都给了我。还去跟人借了债,也一并给我。我才能跟小三儿吃了餐饱饭,又换了新衣足以蔽体御寒。这些年……他来狐狸窝,便来找我。我……若没有他,我们姐弟俩早就饿死冻死了,是我……我欠了他的……”

“你心里有他。”水潋滟道,不是疑问,却是肯定。

勇老三是个粗憨汉子,哪里懂这些?桂菱儿自然也不会对谁说的。此刻被说中自己多年压抑着的心事,倒吸了一口气。须臾后,方又开口:“可他是山贼!我爹,还有苦命的姐姐,都是死在山贼手里,我怎么跟他?况且,我……这残花败柳的身子……他……他只是把我当个相好而已……”

不想再谈这个,转了话题,接着道:“之前是客栈的小屋,后来是这里,小三儿每天被我锁在屋里,从不出去见一个人。家里头的事,连同我做了什么,他都不知道。可是……他快七岁了,渐渐也懂事了。如此下去,岂是长久之计?

“我……虽是路边觅客的野妓,可我们也是有头儿的。我跟的,大家都叫她大脚方三娘。这房子便是她的。我们住在这儿,我接了客,便跟她三七开。我是三,她是七。这些钱养活着我和小三儿虽说还够,可是……若是我想带着小三儿离开这里,再不干这不要脸的营生,重新生活,是怎么也不够的!我一直为这事儿发愁。可谁知,那天我出去打听关于百年老参的事儿,也不知怎么……盛夫人就出现了。

惭愧至极的:“她……的确是给我了些钱的……开始只是问了我一些关于你的事。起初……我没觉得什么不对来。可后来,她让我……让我作证,把你还是姑娘身子的事儿说出来。我也就觉出些不对了。可……我……她答应了给我们一笔钱,让我们离开这里,为了小三儿……我就……”

“你不必再说。”水潋滟道,然后终于诚恳一笑,“我……接受你刚才的道歉。”

“你的意思是……你不怪我了?”见水潋滟点头,桂菱儿却仍觉不可置信,哽咽了半晌,才低声又道,“水姑娘,这话……我既受了盛夫人的钱,本不该说的。可……她……你要小心呐……”

不用再多话了,水潋滟自然知道,盛洪氏的心计手段绝非寻常。她这次摆平了靳磊,下一步……看来就是她了。

虽是虚弱,可她却忽然轻轻笑了……

又过十几日,日子平淡的像一杯白水。

盛洪氏不但毫无动作,而且连婚事一句都没有提,甚至心莲整日冷嘲热讽她都不为所动,群狼寨的小葫芦、贺四叔等人来看望水潋滟,她也毫不阻拦,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而水潋滟牵挂着的靳磊自始至终遵守对盛洪氏的诺言,没有露过面……

“水儿,来,这是上等的西湖龙井。饭后热热的喝一杯,顺气消滞,最是好了。又是你故乡的茶,你来尝尝,是不是这味儿。”在这狐狸窝唯一的一座正经的茶楼“山月居”的二楼,盛洪氏与水潋滟相对而坐,一边命人泡茶,一边温暖和善的招呼着。

盛洪氏请来的几位大夫都不简单。水潋滟这几日又见好了许多,若不留意,跟之前也看不出什么不同来。她仍是不能劳累,可是已经能出门了。

“这二楼风大,怎么不把披风披着?”盛洪氏道,亲自从丫鬟翠儿手里将自己的披风取来,盖在水潋滟肩上。

水潋滟本是心血不足,手脚畏寒的,倒也不曾推辞。

绛紫色绣着繁复梅花的披风,本是庄重有余,灵气不足,可是配着水潋滟一身素白绢纱的衣裳,又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天边彩霞照着缎子面,反倒衬得她越发恍然若仙。盛洪氏看了,便道:“这几日休息的好,脸上也红润了些。不像前几日,小脸儿白得……让人看着心疼。”

“是好多了。行得也走得。盛夫人不派些人来看着,难道不怕我跑了?”水潋滟喝了口茶,不经意似的说了一句。

好好的,盛洪氏把她带到这里来,到底是在等什么呢?水潋滟不由得想着……

站在水潋滟身后的心莲越过二楼的窗口,忽的瞧见楼下路上从转角走出几个人来。

“咦?”那不是大寨主、贺四叔还有锣槌儿几个?

听身边心莲一声轻呼,水潋滟扭过头,便也看见了靳磊等人。

男人大步流星的走在最前,从街头向着自己的方向而来,身后玄色披风鼓风而扬,面上是一种严峻谨慎的表情,像是要去做什么大事……

他瘦了……瘦了很多……眼窝凹下去,显得那双玄眸更是幽深沉肃;双腮也凹进去,还带着薄薄一层胡渣,有些落拓不羁的样子……

水潋滟不由得心音如鼓,突跳似揣了只兔儿,嘴角不自觉地漾起一丝暖甜的笑意。

可是,靳磊渐渐近了,却望也没有望她一眼。最后在水潋滟期盼的目光里,陡然转身,带着几个弟兄,竟走进了茶楼对面的……妓院?!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先别忙着误会,这不是为虐而虐,而是某龙希望这两人之间小儿女的爱情能有一个进一步的升华。

女主毕竟是从现代来的,相爱之后,如何相处呢?女主要的是在婚姻中的平等。这一点,要经过波折,才能让男主懂得哦~~

相爱易信任诚可贵 相处难教训系必然

可是,靳磊渐渐近了,却望也没有望她一眼。最后在水潋滟期盼的目光里,陡然转身,带着几个弟兄,竟走进了茶楼对面的……妓院?

心似从空中一下子跌落下来,水潋滟有些不舒服似的按着胸口。

心莲却不敢置信地喃喃开口:“这……大寨主他……怎么可能……”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下意识地偷偷打量水潋滟的神色,不敢再说什么。

盛洪氏只是静静地看,静静地喝着茶,此刻劝解似的,和善的开口:“这……靳寨主按说,不是好色之人。谁说进了妓院就一定是去找女人的?说不定……是有别的什么事呢……”

不等水潋滟接话,心莲先抢过了话头:“是啊是啊!说不准真是有别的什么事的!他们说不定……一会儿就出来了!”这些年,大寨主是一心在山寨的,从没听说他找女人的,怎么这会儿偏偏……

“那……咱们就等等看吧……等一会儿他们出来了,不就都清楚了?”盛洪氏笑道,提起壶,给水潋滟斟了一杯。

水潋滟拿着茶杯的手儿却一抖,热烫茶水就这么溅落在白嫩的手腕上,可是……她却似未觉。

盛洪氏笑了:“方才水儿说,我就不怕你跑了……这话说得太外了些。咱俩人是婆媳,何况自家女眷们呆的地方,怎么能让那些男人们来?再说……你不是那么莽撞没分寸的人。你说是不是呢,林六小姐?”

水潋滟心里一动,面上却丝毫未表露。想她当时在盛夫人面前说出自己是来自人称“御绣官织”的杭州林家,是因为她了解在洪家这个大家族出身的盛洪氏的想法——能利用的人才有活着的价值。她想要活,还想要救靳磊,就必须要让盛洪氏相信自己有可利用之处。

如今,她沿着杭州林家这条线,查出当时路过太行出嫁的是林家六小姐并不难,只是,她知不知道眼前的水潋滟只是丫鬟,并非真正的林慧玉呢?

水潋滟面色柔淡,只是饶有兴致似的看着那瓷杯中碧清茶汤:“盛夫人这几日把那名医贵药、绫罗绸缎、美味佳肴,还有这西湖龙井,一样样的拿来给水儿。水儿可受之不起。”

“你的活法原就该是这样的……”假笑着,盛洪氏答。

大家闺秀的生活,她自然知道。她更知道,水潋滟并不是一个贪图享受的人。可是,这自小养成的生活习惯是断然不会改变的。想她自己便是如此,若不是盛励琨行事向来是奢靡惯了,让她也能继续享受豪华无忧的生活,她的日子如何能过得下去?她是无法想象与柴米油盐为伍,亲手洗衣做饭的。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啊!实在没有法子了,人怎么都能活,哪怕吃那草根树皮呢。可是……人总是好安逸的。所谓安逸就是回到她原先的那种生活方式。改变,往往比贫穷更让人害怕。就像守着几亩薄田的农民,忽然告诉了他有个天大的商机,只要卖掉土地当是本钱去做买卖必然能赚大钱,可是这农民往往宁愿守着田地过一辈子,也不想做改变。所以,盛洪氏相信,但凡有一点机会,生活的烙印会逼着水潋滟做出与心中所想不同的选择。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虽响。可水潋滟还是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

看来……盛夫人真是把她当做了林六小姐……若是她知道了自己是水潋滟,道还算是握住了她的把柄,可既然不知,那就……

“自从靳寨主救下了水儿。便已不是原来的那个我了……”水潋滟转守为攻,故意提起靳磊,“最可叹痴情女子负心汉……只可惜,水儿不是杜十娘,没有那百宝箱可以沉上一沉……”

盛洪氏面色一顿,低头喝茶加以掩饰。

这话明明白白是说她对靳磊有情。而且……就算此刻靳磊真去嫖妓,情不得全,则必然要如那戏文里的杜十娘,来个玉碎瓦不全才算完。这还不明摆着是威胁她么?

盛洪氏却也不怕,只是声音中略有些冷:“这女子的婚姻都是一出生便注定好了的。那月下老儿,早用红线将女子与她的夫君牵绊住了。若真是宿命如此,又如何逃得开呢?”微微一笑,露出和蔼面色:“谁是水儿命定的夫君,日后自然知道。到时,开心快活是过,郁郁寡欢也是过,你说是不是?聪明人总是知道如何能让自己过好日子的。”

“聪明人往往是反被聪明误。水儿倒愿意一切随心。”

“心可做心愿之意,亦可做心机之解。端看是心愿盛,还是心机深了。更何况……这婚姻到底是两厢情愿的少,端看你是选一个你爱的多些的,还是爱你的多些的……”话里的意思,就算她水潋滟喜欢,靳磊也未必就钟意。

可水潋滟却因这话更肯定了:一切都是盛洪氏的安排……

心莲一直盯着那妓院的大门,一边也听着,只觉得云里雾里,搞不清楚都说了些什么,好像这一问一答间,每句话都没什么关联。可是……又仿佛有着极深的因果。好像这一问一答间,两个人都是和颜悦色,可是……又仿佛是比那刀枪相搏还要来的惊险刺激。

她哪里知道,这两女的对话,便是如太极推手,攻守互换的飞快,别人看起来没费什么力气,其实错了一步就会落得下风。

水潋滟却始终未曾将眼光落到窗户外头去,只是……靳磊到底是如何被设计上钩的?总要有个饵,鱼儿才会咬钩儿……想到这个,心底里多少还是有一些疑虑的。

两人再未说话,可谁知这一等,居然等了一个多时辰。

不若沉静的水潋滟,心莲越等越觉焦虑,还有些后悔。怎么刚才自己竟会说出“一会儿就出来了,咱们等着”这样的话?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是自己挖了个坑,让自己跳进去……

她正又烦又闷,忽见水潋滟放下手中早已冷掉的茶水,已站了起来。

心莲以为她是失望了要走,忙拦在前头:“夫人,您再等等嘛。就等一会儿。大寨主他……他……”几个男人进了妓院,而且一去就是一个多时辰,这……实在是无从解释啊!于是,气闷地一甩头,反而变成替水潋滟不值,愤愤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夫人,你别气恼。”

水潋滟眼神却清明,面上淡淡一笑,甚至带着些安慰的意思:“事情还没搞清楚,我为何要气恼?”

“你……”心莲看着她,觉得她笑得无法理解,不知该说什么。却听水潋滟继续道:“咱们也进去。问清楚了,该气恼的再气恼嘛。”

“啊?那……那里……夫人……你怎么能去那里嘛!”那是妓院啊!夫人这样的大家闺秀,怎么能随便进去那种不正经的地方?

水潋滟却早是打定了主意。

她不信靳磊是贪色狎妓的男人。可她被蒙在鼓里,只会越猜想越生疑。对于爱情,这往往比真相还要可怕。她也不是莽撞的人,也一直明白哪怕亲眼看到的、听到的都可能造成误会。电视剧里不是常常有这样的情节么?女主角撞见男主角和别的女人搂抱,便立刻下了判断,认定是男主角负心,连解释也不去听,就毫无交代的出走。结果几年后,男女主角再次相遇,才发现男主角当年只是被设计了。当然。电视剧里往往能大团圆结局。可是……水潋滟却总觉得这白白浪费的几年光阴完全是因为女主角的莽撞和武断。

所以,她宁愿要真相,并且要听靳磊亲口告诉她!

盛洪氏看着她,自己却坐着未动,略略挑眉,眼里有些欣赏之色,隐隐的开始为自己的计划担忧起来。

同为女人,她知道,女人在这样的时候还能如此冷静笃定是多么的不容易……

水潋滟一步步的走进了面前这座繁花如锦的未央阁。

完美精致的面孔上无悲无喜、不笑不怒,融合了端庄、委婉、灵秀的美态,让在场的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都失了神,只能定定的看着她,甚至连阻拦都忘记了。

她平缓的拾级上楼,绛紫色的披风还有白缎子的裙踞越过一级级的台阶,姿态像是步上圣坛的天女,所有人停下调笑、停下歌舞、停下饮酒,下意识的,纷纷给她让开了路。

她看见了二楼的靳磊。他坐在那儿,身边坐着一位身穿莲粉色单薄纱衣的姑娘,而那姑娘正在悲悲切切的哭诉着什么,最后甚至把头颅靠在他的肩膀上。

被依靠的男人,有些局促不自在的样子,可脸上表情很柔和,并没有半点厌恶和要躲避开的意思……

一向警醒的靳磊今天居然慢半拍才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他抬起头,看见已经来到楼上的水潋滟,豁然起身,随着她的靠近,眼神越发露出渴望,甚至有些呆滞恍惚,没有立刻解释,也没有立刻避嫌。

他的双手放在身侧紧握成拳,克制着,让自己那份重逢的喜悦和渴望沉淀下来,不要在这时候拥上去……

她怎么来了?这女子他日日在暗处守候,见不到她的面。才因眼下这事,托别的弟兄看着,自己出来一会子,却能得见了!真是上天垂怜啊!

终于,那哭泣的女子也察觉到了什么,一边细细地拭去泪水,一边也站起来来,看见了水潋滟,眼中闪过明显的惊艳,接着看了看水潋滟,又看了看靳磊,粉面一僵,露出不快,转开眼神,像是没什么似的,却下意识的将柔软的身段更靠向了靳磊。

之前在孤云寨人多口杂,后来靳磊抱着水潋滟来到狐狸窝时又因桂菱儿一闹,这楼里的汉子们对于群狼寨的靳磊娶了个美若天仙的娇妻早已有所耳闻,此刻不免一个个都想着要看热闹。

可这一幕……怎么看都像是妻子来捉奸的。但……气氛又未免过于冷、过于静了些……不是应该一哭二闹三上吊才符合逻辑么?

四目相交,他贪婪的沉溺在水潋滟清亮的眼里,觉得心里那种痛又浮起来——回想那日不得不离开病榻上的她,对他来说就如钝刀割肉,一片一片的,就像是这几天每一次呼吸进肺部的空气都化作细细的刀片,在他的胸腔里翻搅,五脏似都碎了。这一切的痛,终于因为她落在自己身上这温情的一眼而缓缓的从身体里散去了……

三人默然无语,跟在水潋滟身后的心莲却惊呼出声:“大小姐!你……青羽大小姐!不、不……怎么会……大小姐她早已经……可是这长相,太像了……太像了!”

就算刀□腔子里也不曾喊一声疼的男人,此刻嘴唇竟因激动而有些发抖,凝视着心中挚爱的女人,心里眼中再无别人,像是周围的一切目光都是不存在的,有些语无伦次,却一字一句清楚明白的钻出口来:“她不是……就算是……我靳磊这辈子,心里从没装过一个女人,从没要过一个女人!以后……也只会有一个!我……”

“不必说这个……”水潋滟轻柔的截下他的话,心儿如浸在温柔的水波里,唇角软软的勾起一个笑的涟漪。

许是想念的心情这几日积压的太多,让他这个完全不解风情的闷葫芦、硬石头,也在一见到她的面时,无法抑制的剖白起来,真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啊,只要她别嫁盛无价,别嫁任何人,只除了……他自己……

我靳磊这辈子,心里从没装过一个女人,从没要过一个女人!以后……也只会有一个!

这话赤诚无比,当众说来,仍水潋滟又是感动,又是害羞……可……他这个二十六岁的山大王还是处男,这样的消息……实在不适合在大庭广众公开吧?

即使到了前一刻,细细观察着靳磊和那女子所有细微表情的水潋滟依旧是有一点小小怀疑的,可是现在……她的心终是释然了……

她了解这个木讷的男人,除非他不说,一旦说了,必是真话,所以她相信他说的,完全而纯粹的相信!

他来这儿,果然是有原因的。为了一个长相酷似靳磊去世的未婚妻青羽的女人……但……单凭这张脸,她就知道靳磊拒绝不了对方的任何要求。越是如靳磊这样重情重义的男人,便越是拒绝不了。

他会拿这女人怎么办?显然……他没打算告诉她……

水潋滟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知道这男人正被责任和恩情沉重的压着。

看来……光相爱还不够啊……

水潋滟忽然有了下一步的目标:她必须要教会这个男人如何与她这个从21世纪来的女人的相处!

她需要的丈夫,完全不必符合这个时代“丈夫是天”的标准。比起树下的小草,她更愿意是他旁边的那棵树,一起承受风雨也一起享受阳光。她渴望着与他成为携手前进的伴侣啊!

想着,水潋滟忽的打破了这份平静:“……我走。”

靳磊眼神复杂,往前一步,又僵住了,只呆看着,心头歉疚和不舍交织,因为她的表情平静、冷静,而眼里有着理解和信任。

靳磊觉得自己如此幸运,有她这样理解着和信任着啊!

痴痴的、柔柔的看着她的背影,目送她离开,只觉得那一步一步,竟跟自己心跳的节奏一般无二,才搁下的思念情绪在这一刻已全数重新回笼了……

可除了互通心意的二人,显然别的人都误会了——就这么走了?是知难而退?还是赌气离开?甚至靳磊身边那位姑娘脸上出现了一丝胜利者的得意……

潋滟才出了未央阁,贺四叔却追了出来。

“夫人……您先别走,听我说几句。大寨主,他也是不得已啊,您可别误会……”

水潋滟就像是在等着人追上来似的,一转身,轻柔道:“我没误会。是他请您来的,还是您自己要来的?”

辨缘故当年是非多 作浅戒只身入青楼

才出了未央阁,贺四叔却追了出来。

“夫人……您先别走,听我说几句。大寨主,他也是不得已啊,您可别误会……”

水潋滟就像是在等着人追上来似的,一转身,轻柔道:“我没误会。是他请您来的,还是您自己要来的?”

“这……是咱自己来的……”贺四不明白她因何如此问,如实答道。

水潋滟嘴角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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