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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元辅-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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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话说的是什么?简单的讲,就是军功大者封爵,军功小者荫子锦衣,可谓是点明了“荫武”与“封爵”之间存在的制度关联性与补充性。
嘉靖初年,时任兵科给事中的夏言等人,奉命查勘前朝武职冒滥状况后奏报,其奏疏中先论洪武“开国”、永乐“靖难”公、侯、伯册封情况,表前朝“慎重名器”之意,紧接其下陈述锦衣卫职官“额设”职官名目,并痛陈“自正统后,贵妃、尚主、公侯、中贵子弟多寄禄卫中,递进用事”,及“正德间,奄宦擅权,贵倖子弟以奏带冒衔锦衣者尤多”的弊政,甚至隐然有将勋、戚、文、武、内各类大臣的荫子锦衣都比附为封爵之意,可见荫子锦衣,在大明的政治褒奖机制中的地位作用。
王崇古在俺答封贡时,是边臣首功(他是时任宣大总督),家里得几个荫官理所当然。
高拱那就更不必说了,因为他的各种功劳,高家得到的荫官名额到现在居然还没用完——晚辈不够了。
所以这个“文臣荫武”的趋势止不住,也不可能止住——德懋懋官,功懋懋赏,那些大臣的功劳摆在那里,但他官也不能升了,爵又不能加,不荫官子孙还怎么弄?
而说到皇帝不怀疑这些荫官的文臣之后大多塞进锦衣卫,却也有几个方面的原因。
首先最根本的一条是,大明的文臣还没有造反的先例——你非要说胡惟庸那就没意思了。
在这个基础之下,便可以论及其他方面,其中又有一个趋势问题。
明代官场“自分缙绅、介胄两途”,文官铨选以科举为基础,武官铨选以世袭为基础,所谓“国家所以驾驭文武者,惟擢用与承袭而已”。
武官集团主要由明初军将的子孙后代构成,是一个相对封闭的身份性世袭社群,如戚继光也是这种出身,而如刘显这般靠着一刀一枪打出来的,那真是凤毛麟角。
而文臣子弟一但荫入锦衣卫世袭,就意味着这支子孙世代占籍右列。这种现象一定程度上打破了大明武官群体的内部封闭性,呃……也算是改善了锦衣卫武职人员结构。
不少进入武职行列的文臣子弟继续保有原缙绅家族的做派和社会交际网,同时通过婚姻、职务关系等,又不断渐染武士之风,成为沟通缙绅与武职两大政治社会群体的纽带。
实际上,文臣荫武子弟的这种社会媒介作用在明代中叶便已凸显。如弘治年间,吏部尚书姚夔之子、中书舍人姚吉甫,就曾倡导父辈中同榜进士而“通朝籍,居京师者”举行联谊活动,引得在京官宦缙绅子弟唱和交游,有“四十年通家之谊蔼然如昨日”之盛况。
当时参与集会者多是文职士绅,而因父荫入武职的兵部尚书白圭子锦衣卫千户白镔、巡抚李秉子锦衣卫百户李靖也欣然参与。
再如大明的七朝老臣、吏部尚书王翱荫一子王竚为锦衣军职,王竚长女“适天津左卫指挥黄溥”,次女“适国学生杨镗”,孙女五人中“长适马溥、次适锦衣千户韦纲,次适锦衣指挥张禹之子,其次适锦衣千户赵輗之子,其次适腾骧卫指挥夏铭之子疄等”。这就是联姻的功能性表现了。
至万历以后,铨入锦衣卫的文臣子弟,凭借自身跨越“文”、“武”的特殊政治文化背景及资源,在社会交往的基础上,还构建出一套政治庇护关系,保障自身及家族利益的长存。
这一方面的主要表现,就是文荫子弟藉自身特有优势,逐步掌控了锦衣卫的权力。
在原历史上,现任锦衣卫都督刘守有之后,其孙刘承禧、其曾孙刘侨继续两代世袭锦衣卫官,而且皆升至都督一级并掌卫事。
而除了刘氏之外,吴兑之孙吴孟明、兵部尚书郭子章之孙郭承昊、兵部尚书田乐之子田尔耕,都是天启、崇祯时期显赫一时的锦衣卫都督。
基于锦衣卫司法职能的特殊性及文荫子弟的自身优势,明代甚至有人提指出“锦衣用人之法政,与司马门推择材官不相类也。以其介而仗立丹陛下,与执法笔簮之士大夫共对”,故而锦衣卫都督“惟儒而后能当此任”的理论。
也就是说,从刘守有之后,你要不是个文臣之后,你都不适合做这个锦衣卫都督!
皇帝说什么了吗?没有,皇帝不仅默认了,甚至看起来还挺支持——文臣之后既然也是忠良,朕为什么不用?
而且锦衣卫原本名声那么臭,现在换了几个都督之后,居然一时称贤,朕何乐而不为啊!
至于,你说锦衣卫会不会失控?
开玩笑,锦衣卫早就归东厂监督啦!钦差提督东厂这个位置,可只有内宦能做,总不会有哪位文臣这么牛掰,把儿孙切了送进来做厂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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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两个倒霉蛋
当身穿锦衣卫千户服饰的王之祯与高务本站在高务实面前,接受他的单独召见之时,高务实一眼就看出这两位兄长混得都不太如意。
王之祯好歹还算衣冠整洁,而高务本的青绿色锦服(并不是如影视剧中一样任何时候都穿飞鱼服)却是一看就有些皱皱巴巴,甚至高务实还仿佛闻见他身上有股难言的异味,让他下意识微微蹙眉。
“四兄,小弟这是半夜把你从茅房请来了?”毕竟是自家堂兄,高务实微笑着开起了玩笑。
“求真,你就别笑话愚兄了,愚兄现在身上就是这个味,洗都洗不掉。”高务本叹了口气,苦笑道:“你贵人事忙,恐怕不知道愚兄在锦衣卫的差事。”
高务实还真不十分清楚,别说高务本的事了,就算是他亲弟弟、现在过继给了高拱并来京在尚宝司为官的高务观,他都很少有机会照面。
他倒是邀请过在京的高家兄弟和侄儿(高务滋之子)住在他京中的宅府,但几个人都不愿意——因为高家在高拱他们那一辈就已经分过家,所以他们不是同一房的兄弟,哪怕是高务观,既然过继给了高拱,就是三房的孩子了,所以现在高务观住在高拱以前的宅子里,而高务本在京也是单门独户自己住的。
但高务实奇怪的是,现在高家是有他拿钱出来作为家族补贴的,高务本每个月至少能拿到上百两,再加上他家特别能生,家里已经有四个孩子了,每个孩子还能领取三十两——这肯定花不完,所以他家怎么看也不会缺钱。
那他到底干了个什么差事,才能搞得身上的异味都洗不掉?
“是小弟疏忽了……四兄在锦衣卫的职司是?”
高务本叹道:“驯象所。”
呃……高务实干咳了一声,心道:你但凡稍微机灵点,也不至于混个这样的差事啊,堂堂高文正公的荫官,居然被人打发去养大象?
高务实显得略有尴尬,而这时高务本还补刀了一句:“对了,自上次求真你‘偏师定安南’之后,安南都统使司又送来二十多头大象,最近这些时间,愚兄都在忙这茬……你算是给愚兄找了个大差事。”
高务实哭笑不得。
锦衣卫养大象真不是开玩笑,在明朝,大象可是各种典礼仪式中必不可少的动物,常常出现在一些朝廷的大型活动中“以壮观瞻”。但是大象食量那么大,体型也巨大,平时养它就成了件麻烦的事儿。
在后世,有险情党员先上;在大明,有脏活锦衣先行。于是锦衣卫毅然决然的承担了养大象的任务,设立了“驯象所”机构,专门负责在京师养大象,而且规模不小。
比如大祀时,最多要用三十一头大象。据高务实了解,锦衣卫平时饲养的大象至少有六七十头之多,如果算上这次安南进献的二十多头,估计数以百计了。
这个年代的饲养员身上还能有什么好闻的味道?高务本这话看来不是开玩笑。
高务实叹了口气,道:“这差事,是刘守有给你安排的?”
一听这话,高务本就有些担心高务实要找刘守有的麻烦,忙道:“刘公也是怕我出身新郑高氏,却不能实心任事,折了家声,因此……”
“因此让你去养象?”高务实哼了一声,道:“这事儿待会儿我去和黄厂督说,锦衣卫现在没有大帅(都督),一个千户的调动,想必黄厂督说了还是能算数的。”
算数当然是算数的,东厂早就从监督锦衣卫开始转化为领导锦衣卫,堂堂东厂厂督开了口,别说区区一个千户,就算指挥使也能换,怕不得是都指挥使才需要皇帝过问一下。
高务本其实觉得有些不妥,但高务实是高家现在实际上的话事人,他既然这么说了,高务本也不敢反驳,张了张嘴又闭上,把话咽了回去。
高务实也没明说给他换个什么差事,却转头朝王之祯望去。
王之祯可比高务本机灵多了,一见高务实谈笑间一句话就给高务本解决了职务问题,心里一片火热,连忙躬身道:“不劳求真贤弟动问,愚兄值午门。”
哦,原来是大汉将军。简单地说,就是深受信赖的……样子货。
不过,样子货归样子货,大汉将军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再加上他是千户级别,应该不是普通站岗的那种。
于是高务实略微迟疑了一下,才问道:“兄长对这个差事可还满意?”
王之祯连忙开始诉苦,道:“吓!满意啥啊,整天跟个傻子似的站桩,虽说愚兄好歹是个千户,能趁着巡视走动走动,但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不是风吹日晒就是雪覆雨淋,哪是什么做官啊,坐牢还差不多,就算偶尔负责廷杖,但现在廷杖打得也少,没什么意思。”
高务实心道:这家伙读书不成,只怕也是因为没有定性,王谦当年也不知道怎么教儿子的,莫不是第一个孩子没经验?不过,在锦衣卫里,他这样的人没准还吃香一点,总比我这老实巴交的四兄好混。
“那么,兄长比较喜欢什么差遣?”高务实微笑着问道。
王之祯心头大喜,忙道:“愚兄倒也不挑食,南北两个镇抚司,随便一个都行。”
原来锦衣卫虽然以南北两大镇抚司闻名天下,但锦衣卫执掌甚广,除了刚才高务本这个养大象的,甚至还有在京师“修理街道,疏通沟渠”这一类的活计,简直就是个垃圾桶,什么差事来了都得兜着,像王之祯这样的大汉将军,那已经是相当风光体面的了。
就是……无聊了点。
所以王之祯一开口就要两大镇抚司的差遣,盖因为两大镇抚司手头比较有实权。其中南镇抚司负责侦缉刑事,经常配合东厂“打事件”,而北镇抚司传理皇帝钦定的案件,拥有自己的监狱——即名震天下的诏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不必经过一般司法机构。
对于王之祯来说,前者是平时威风八面,后者是一旦有大案,哪怕阁老重臣都要给他们面子,也是威风八面,都挺爽的。
高务实听了,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好,兄长的意思,小弟明白了……你们二位且下去休息一会儿,小弟先和黄厂督谈一谈。”
“是是,你忙,你忙。”
“多谢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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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昨天两章的评论我看了,反思一下,好像只要碰到书中情节合理性被质疑的时候,我都会摆很多史料出来,然后加上分析来证明我的剧情安排是合理的。看来还是不够淡定,要向高侍中学一学了。不过话说回来,荫官问题多说几句也不全是废话,后续会有用,也算提前避免别的质疑了。就好比全书一开始我就写了不少商业,当时也被骂得一塌糊涂,现在回头看看,那还是该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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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王恭妃的肚子
和黄孟宇谈及自己两个亲戚调职的问题时,高务实自己都没料到将来的所谓“锦衣双璧”,居然就是从今天开始慢慢走到台前,因为他和黄孟宇在这个问题上只随便说了几句就算是定了下来,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这事对黄孟宇而言太容易了,差不多可以说派人通知一声就好。
县官不如现管,古人诚不欺我。
锦衣卫或许能让无数人闻风丧胆,但在东厂提督面前,却就变成了老鼠见到猫,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而这位黄厂督,偏偏是个高务实依赖症的重症患者,十多年来对高务实的各种手段见识得都快麻木了,对高务实的依赖度基本相当于“凡是……我都……”。
所以他们的谈话很快转移了方向。
黄孟宇顺口答应了帮王之祯和高务本搞定调职之事后,叹了口气道:“永宁长公主也是命苦,虽然咱们今夜就要开始抓陈洪案的贼党了,可等天一亮,长公主殿下却还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走完迎亲的流程,甚至夜里还要住在公主府。唉,咱家想想都觉得……真是情何以堪呐。”
说到这事,高务实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很难得地有些沉不住气,问道:“老黄,你说……有没有可能把这事儿搅和了?”
黄孟宇有些意外,仔细看了高务实一眼,才发现他的确不是说笑,顿时就严肃起来,劝道:“侍读,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咱家这么说吧,以侍中您在京师的实力,要把这件事搅和掉,那容易得很——见心斋的骑丁分批往京城调进来,谁拦得住他们?可是侍读,怎么善后啊?您可是天上的凤鸟,不是雪地里的野鸡,把头埋起来就当天下太平了?恕咱家放肆一句,那可真不该是您要做的事哇!”
道理高务实当然也懂,他就是心里过不去这道坎,闻言有些恼火地道:“最烦这种无解的麻烦,有时候我真恨不得张扬跋扈一回,倒要看看究竟会不会死!”
黄孟宇愕然片刻,摇头苦笑道:“侍读说笑了,您要是真这么做,死肯定不会死,但多年来在皇爷心目中建立出‘万事俱可托付’的形象可就毁于一旦了。”
高务实鼻子中哼了一声,问道:“皇上真的会不高兴吗?永宁长公主可是他的胞妹!”
“没错,您如果出手搅和,皇爷心中可能会有所欣慰,认为您重情重义,可是……也就仅止于此了。”黄孟宇叹道:“皇爷毕竟是皇爷,他是长公主的兄长不假,可他首先是皇帝,有些事他也没有办法。”
黄孟宇苦口婆心地劝道:“您别看这次慈宁宫交了大权,可皇爷得了大权,也得证明自己一番才行啊,要不然谁知道会不会再生出什么波折来?所以皇爷现在也是最不敢乱了规矩的时候,既然婚礼已经进行到这一步,换做民间女子,可以说已经是他们梁家的人了,还能怎么办?”
他叹息道:“不瞒侍读您说,皇爷今晚能把陈洪给办了,又授意您可以暗中对付梁家,这已经超出咱家的估计甚多,咱家觉得,要不是因为这事儿是您提议的,说不定皇爷就算知晓其中内幕,也只能佯装不知,等事情过去了再说。”
那倒是,这个道理高务实也懂,以朱翊钧的性子来说,原地爆炸的可能性约等于零,事后算账倒是指日可待。
高务实闷着不吭声,黄孟宇无奈,又补充了一句:“何况现在皇爷自己的麻烦也不小。”
“嗯?”高务实微微一怔,他毕竟是出去了几个月才刚回京,京里这段时间发生了些什么事,他知道得并不详细,不由问道:“皇上有什么麻烦?”
黄孟宇道:“您前几个月不在京,但是应该收到过一条邸报,皇上封了一位恭妃。”
“哦,你说这事儿啊。”高务实明白过来,国本之争的先兆已经出现了,王恭妃的肚子果然大了,而且看起来,依然是因为一次莫名其妙的临幸。
黄孟宇倒是微微一怔,问道:“侍读知道其中内幕了?”
高务实道:“嗯……知道,不过这件事还得等三四个月,才知道是不是真的麻烦。”
他这么一说,黄孟宇就明白他是真的知道内幕了,因为王恭妃的预产期在在八月。
至于高务实所谓“才知道是不是真的麻烦”,言下之意是生下来才知道是男是女,倘若是位公主,那倒是没什么问题,宫里多添一副筷子罢了,小事一桩。
但倘若是位皇子,那问题就大发了,因为这将是皇长子。
大明朝的皇位继承制度是极其严格的,皇长子的地位相当稳固——还没有出现过任何例外。
只有两种情况能让这件事发生变化:一是皇长子早夭。就像隆庆的继位那样,哥哥没了,就轮到他了——当然他那会儿本来还有个弟弟,然而后来弟弟也一命呜呼死在他前头了,皇位当然就只剩他可以继承。
二是皇后生下嫡子。所谓“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皇后乃是正宫,她的亲子才是嫡子,有“他”在,其他非皇后所生的皇子,年纪再大也没用,甚至再怎么“深肖朕躬”也没用,大明朝的文官集团只认制度,而没有文官集团的承认,这个皇帝当然也上不去。
黄孟宇叹了口气,道:“皇爷其实一直是希望皇后先有龙子的,只是……唉,世事难料啊。不过,咱家觉得这事儿倒也不着急,毕竟皇后年岁尚轻,今后还有的是机会。”
皇后并非没有生育,现在已经育有一女,名朱轩瑛,是为皇长女。当时高务实人在安南,却也派人送了贺礼。
朱翊钧对这位皇长女很重视,庆典的规模都是“超标”了的,由此也可见皇后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所以黄孟宇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皇后的机会还很多。
然而高务实却没他那么乐观,因为在原历史中,王皇后自生下长女之后,就开始怀孕困难,屡次流产,终于未能再次生育,导致了“国本之争”的爆发。
高务实叹了口气,心道:看来又要老子拉下脸去求李时珍了……我特么前世怎么就没去学医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大明元辅》,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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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锦衣双……犬
王之祯意气风发地走在街面上,但不是用双脚,是骑着高头大马——高务实刚刚派人从见心斋给他送来的一匹上等乌珠穆沁白马。
蒙古马是蒙古人心目中的图腾,其中又尤其以乌珠穆沁白马最为尊贵。高务实此次帮把汉那吉夺取了土默特彻辰汗的汗位,甚至击败了图们汗,把汉那吉又岂能毫无表示?
所以,在高务实返回京师前,把汉那吉不惜代价,费了老大的周章,特意凑足了八十一匹乌珠穆沁白马送给高务实。
为什么是八十一匹?因为成吉思汗。
据说成吉思汗的八十一匹白色战马就是来自于乌珠穆沁,只繁殖在锡林郭勒草原的西乌珠穆沁草原上,此品种马是成吉思汗时期宫廷专属的御马,经数百年驯化,乌珠穆沁马具备了体形优美、聪明睿智、耐力十足的特性,品相和毛色均堪称绝品。
但凡沾了“成吉思汗”的边,蒙古人就觉得特别吉祥,因此把汉那吉想方设法都凑了这个数出来,送给他的安答高务实。
高务实自己当然用不了这么多马,但好马在大明是紧俏货,拿来送人绝对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先前麻贵等几个在高务实手底下立了功的将领人手一匹,拿走了几匹,至于他们会不会愿意在战场上骑白马就不清楚了,毕竟白马太显眼,通常来说不是主将的最佳坐骑。
当然这事也不是绝对的,比如高务实就知道刘綎不在意这个,这厮极其自信。而恰台吉的马厩里,高务实也看到过两匹乌珠穆沁白马,显然他也不怕显眼。
现在王之祯和高务本也走了狗屎运,又拿走了其中两匹,好在以他们的身份,倒是应该不担心被敌军神射手狙杀的问题。
王之祯的意气风发并不只是因为得了一匹好马,更重要的是他的职务调动顺利异常。
黄厂督趁着人就坐在东厂的便利,直接写了一封驾帖送到锦衣卫,而刘守有前两个时辰就因为高务实深夜求见皇帝这件异常事件而得到了通知,匆忙从府中赶往锦衣卫,完美地接到了黄厂督的驾帖。
刘守有打开驾帖一看,虽然暗暗咬了咬牙,但面色丝毫不变地直接下令调整职务——这个程序当然是不足的,但有厂督的驾帖在,其他手续白天再去补全就是了。
于是王之祯和高务本两个人都被直接调入北镇抚司,级别当然不变,还是千户。
虽然名为千户,但他们二人被直接调入了缇骑,职务是巡捕官,那就不可能有上千人可以指挥了。
众所周知,缇骑权力很大,负责监察京师的不轨、亡命、盗奸以及皇帝交办的其他机密大事,但这个组织本身的人数却比较少,加起来才几百人,因此他们二人手底下也就每人三四十号而已。
不过,在京师办差,人数其实不那么重要,毕竟犯事官员敢于硬杠锦衣卫的,那几乎是没碰到过,王之祯和高务本现在的真正变化,还是身份。
有了这个身份,就算真的要动用较多人员的行动,也可以从锦衣卫的那一大票卫所借调人马,所以也可以理解为每一名缇骑本身都是武职官员,而非普通士卒。
他二人得到的任务倒是不难,甚至可以说极其简单——黄孟宇早就对陈洪有所监视,跟陈洪交好的官员和富商,在黄孟宇那里有厚厚的一本调查笔记,高务实直接从中抄取了名字,两人一人拿半份,照着名单拿人就完事了。
不过高务实还是单独把他俩找来说了一下“工作方法”。
这是好听的说法,通俗一点说就是看碟下菜——不要跟过去的锦衣卫似的如狼似虎,抓了谁都是先给人一顿用刑,然后才好好说话。
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抓了人一定要搞清楚对方是什么背景,如果是文官,不仅要搞清楚他家里有无谥号是“文”字开头的大佬,还得搞清楚他的老师是谁,有哪些好友。
当然更关键的是,如果他是实学派出身……你们懂的,该帮忙脱罪就要帮忙脱罪,该帮忙减罪就要帮忙减罪;如果是心学派出身,那就没问题了,抓就是了,但是不要瞎用刑,怎么处置?等通知。
党同伐异?那肯定啊,要不然你们打算干什么?当东郭先生吗?
至于说那些富商什么的,这就无所谓了,也不必管他们是什么背景,这种人既然牵连进这样的大案要案当中,无论有什么背景都没用,肯定会被当做弃子丢掉——在达官贵人眼中,这些人的作用就是产奶,必要时弃卒保车完全不需要犹豫。
至于他们能不能从中敲出点油水来,高务实就不关心了,那点小钱还进不了他高某人的法眼。
高务本这个老实人听了倒还好,王之祯听了那真是大喜过望,这简直就是指明了出路啊——什么人非要弄死不可;什么人可以敲一笔;什么人不要去碰,这不都说得明明白白了?
这差事老子要是还办不好,王字倒过来写!
手头三四十名缇骑显然没法子一下抓完名单上那足足二十多号人,所以王之祯二话不说就开始借调人马,几乎借空了大半个卫,每两名缇骑充作正副队长,率领借调来的几十号人开始分头布控,先把人都控制住再说。
至于说他王巡捕官,那当然是要兢兢业业每家每户亲自去宣布抓捕的——要不然怎么有威慑力呢?没有威慑力,人家怎么肯服软,主动交代犯罪事实,甚至出钱赎罪呢?
至于高务本这边,他倒是也照王之祯的这个法子办了,不过他没打算敲竹杠,反倒生怕给高务实惹祸。
其实他也不仔细看看自己手上的名单,这名单是高务实从黄孟宇那抄来的,但抄的时候实际上已经给自己这位老实兄长“过滤”了一遍,名单上的人要么属于“不必多问”的那一类,要么属于“弄死无妨”的那一类,几乎无需高务本费神分辨了。
而锦衣卫开始在京师大肆抓人的同时,永宁长公主的迎亲礼已经在天光破晓之时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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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驸马咳血
高务实从东厂出来,赶往皇宫观礼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些迟了。℃八』℃八』℃读』℃书,。■。o↑
他今日来观礼是朱翊钧要求的,原因不知道,高务实现在一脑门子不高兴,也懒得细想。
他来之时,仪式其实已经进行了一部分,永宁长公主已经降阶,皇后已经让命妇将其送至内殿门外,公主随即升辇。
一大帮观礼大臣随着公主的凤辇至内东门,公主降辇。
高务实第一次看见那个在他眼里实际上已经是个死人的梁邦瑞。
这厮看起来倒也仪表端正,如果不算他那副明显惨白一片的面色的话。而现在,即便一看便知是在脸上敷了粉,也依旧难掩病态。
梁邦瑞似乎喉咙有些不舒服,用力咳嗽了几声,上前揭帘,公主在命妇的牵引下升轿,梁邦瑞在一旁躬身肃立。
由于带着凤冠霞帔和大红盖头,高务实看不到永宁公主的表情,但她的动作明显很僵硬这一点,恐怕只有瞎子才看不出来。
不过,高务实左右看了看却见一干观礼大臣和勋贵都面色如常,甚至笑容满面,似乎见怪不怪了,想必他们只当是公主新婚紧张。
此时执雁者以雁跪授梁邦瑞,梁邦瑞受雁,又跪进于内使。内使跪受,再授与左右。
梁邦瑞再拜,额头居然便已见汗,高务实仔细盯着他的表情,见他似乎在强行忍耐着什么,不由得轻哼一声。
按照仪式规制,此时梁邦瑞应该自行乘马先回去,然而他走到马边,一手抓住缰绳,一脚踏着马镫,连着用了两次力,竟然愣是上不去。⊙√八⊙√八⊙√读⊙√书,。2●≥
站在高务实身边的成国公朱应桢皱眉道:“这驸马怎么回事啊,年纪轻轻的这点力气都没有?”
那是,连朱应桢这个国公爷都能轻松上马,甚至还能上战马,骑术够不够打仗且不说,至少上马这个动作是不会有问题的,他自认为完全有理由质疑梁邦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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