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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元辅-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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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人真是懒得要死,那些荒地要是放在广西,全都是上田,他们居然懒得开垦!”
高务实哈哈一笑,安南土人偏懒,这一点他早就知道,哪怕到了后世,好像也是越偏向中国血统的越南人就越勤快,原因不明,或许是教育问题——管他呢。
“我有一个主意,能让你的人变多,嗯……这个办法在京华控制的海阳宣抚司也会执行,你要听么?”
黄芷汀问道:“就是那个联产承包责任制?”
“那是一方面,还有一个跟户籍有关的方面。”
黄芷汀有些意外,问道:“要听要听,快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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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归化户籍制
高务实教给黄芷汀的办法,叫做“归化户籍制”。
这个办法的要点,在于把一部分相对勤劳肯干的安南人“规划”为自己人。
其主要的实施办法,就是“区分对待”。
首先,祖上是汉人、僮人等大明国内民族的,或者祖上有这些民族血统的,都可以在当地官府申请民族变更——确定条件非常非常之简单:比如会说汉话,就可以申请改民族为归化汉人;会说僮话,就可以申请改民族为归化僮人。
归化人,三代之后可以去掉“归化”二字。
海东镇守使府及下属的地方衙门,只会派人用汉话或者僮话简单地跟申请者聊一聊,只要基本上交流无碍,就直接批准,尽量不设置太高的门槛。
其次,安南人可以通过做汉人、僮人家丁的方式,将自己变为“归化人”,归化人三代之后,自动转入家主所属的民族,无论汉僮。
再次,安南人可以通过婚姻的方式改变民族属性。这一条针对男女不同而分成两类。
一类是安南女子只要嫁给汉人或者僮人,无论是为妻还是为妾,自动转为“归化人”;而当她生下孩子,无论男女,只要存活下来并且长到十五岁,她就自动地随其夫转为汉人或者僮人。但是,如果她和离或者被休、改嫁,以上种种就清零了。
另一类针对安南男子的,那就比女子归化难多了。已经娶妻的,要先休妻、逐妾,然后娶汉人或僮人女子为正妻,并且此后不得纳妾;原先有子女的,必须去当地官府申报、画押,将自己的遗产继承权全部转为正妻此后生下的嫡子、嫡女,此前的庶子、庶女不被允许继承遗产。满足以上两个条件,方可被改为“归化人”。
不过,他的嫡子、嫡女,会被直接视为汉人或者僮人,不必经过“归化人”这一项。
倘若有安南男子,既想改为归化人,又不能接受不得纳妾的条件,那么还有一条放开纳妾的通融性办法:纳捐。
纳捐是很花钱的做法:一千两银子,才可以捐得一个以归化人身份拥有妾侍的名额。
而且,如果要纳更多的妾,则第二个名额的价格是两千两,第三个是四千两,第四个是八千两。
这就到顶了,最高以四妾为限。
高务实本来对此还有些犹豫,不过想想,也得给安南的有钱人一个削尖了脑袋变归化人的机会,同时也给他们一个攀比的机会,所以才搞出这个幺蛾子。
统治这种事,最怕的就是下面的人没了上升空间。如果安南的有钱人始终找不到提升自己身份的办法,那最终就只有造反了。
所以,给你们提升的空间,而且方法简单粗暴:给钱就行。
哦,还有一个附加条件:纳妾不能纳汉人女子或者僮人女子,且妾侍所生的子女没有继承权。
高某人在这一点上态度坚决:大明都还有那么多人打光棍,可轮不到你们安南人纳妾纳到汉人、僮人头上来。让你们娶个汉人、僮人正妻,那都是看在以后你儿女都是汉人、僮人,可以把你的遗产带给大明的份上——毕竟,普通安南人想娶汉人、僮人做正妻,没点产业那根本不可能。
但是这里面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安南人凭什么削尖了脑袋非要去做汉人、僮人、归化人呢?
显然,必须是有利可图的才行。
利,在于两点:地位和财富。
汉人、僮人会拥有很多社会地位方面的优势……呃,这个一时说不完,大致参照一下殖民时代的英国人在印度的社会地位,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除此之外,就是财富问题。这个问题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汉人、僮人所需要承担的税率是最低的,归化人其次,安南土人最高。
这个差距有多大呢?大概就是如果汉人需要缴纳一两银子的税银,那么归化人就要缴纳二两,而安南土人……不好意思,不是三两,你们要缴四两。
这就不是开玩笑了,四倍啊!
高务实自己回头想想,如果他前世的时候,要缴纳的个人所得税莫名其妙的就乘以四,那是铁定笑不出来的,可不得想方设法摆脱这个破身份么?汉人、僮人身份不好拿就算了,至少也得混个归化人啊!
两倍税虽然也不是他们想要的,可也总比四倍税好得多不是?
除了这些之外,又还有一些其他细节,高务实也都详细给黄芷汀说了。
黄芷汀听完,怔了好一会儿,才一脸“我好怕怕”的模样拍着胸脯道:“天呐,你都是怎么想出这些绝户计的?我觉得照你这办法弄下去,最多过个几十年,安南就没有土人啦,全都得变成汉人和僮人!”
高务实哈哈一笑:“那不是挺好,都成了汉人僮人,他们还造什么反?”
嗯,其实造反跟民族关系不大,那个主要是活不活得下去的问题。
但是……独立,就跟民族的关系很大了——从没听说过大明的两京十三省这种“核心领土”有哪个地方要搞独立的吧?
都是同一个民族,你要说自己活不下去了非要造反,那总还是可以理解的事,可是独立……独立个屁?
难道山东汉人和山西汉人不是同一家汉人、湖南汉人和湖北汉人不是同一家汉人?
这就像后世外国人做战略游戏,做到中国部分的时候,老是按照他们自己的思维,觉得不同地域的汉人居然会有不同的民族观一样可笑。
秦始皇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所以,将来安南执行这套政策,只要坚持个几十年,安南土人就一定会消失不见,通通变成汉人僮人——僮人到了安南肯定也说汉话,实际上跟汉人没差别。
也就是说,届时安南就全是汉人了,到了那个时候,就算他们有机会造反,也没机会独立啦。
汉话说了几十年,大一统的思维不也得跟着渗入骨髓么?这就是文化的力量。
先让你们想方设法把自己变成汉人,然后哪怕你自己这一辈还没被汉文化严重影响,可是那些自小就认为自己是汉人的孩子们,也会把自己归为汉人一类,接受汉人的文化和传统。如此过个两三代,被消灭了文化的安南土人,自然就完全成了汉人。
更何况大家都是黄种人,安南又原本就是汉文化的严重辐射地,科举考试都是用的汉语,这要是还同化得不够快,那除非安南人开挂。
黄芷汀叹了口气,忽然有些落寞地道:“有时候我会想,你如果真是张不虚该多好。”
“哦?”高务实哈哈一笑,打趣道:“为什么?你还想我入赘你黄家?那可不成啊,我就算是张不虚,那也是个生员。”
黄芷汀摇了摇头,看起来倒不像开玩笑,说道:“父亲得了山南,应聘也得了外清化,我已经对得起黄家了。现在我自己有了安邦一镇,你要是张不虚,我就……就算倒贴给你又如何?反正我一个女子,就算有再大的基业,又能留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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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交心
黄芷汀最后这句话,咋一听有道理,其实不然。
这个时代的女子,用《礼记》的话来说,是“妇人,从人者也,幼从父兄,嫁从夫,夫死从子”,就算她帮父亲成功移镇,甚至还帮幼弟捞了个外清化,但理论上她自己的安邦宣抚司在她未出嫁之前也是属于黄氏的,出嫁之后作为陪嫁说得过去,然而死后却应该归她的儿子所有。
根据《大明会典》中对于遗产继承的规定,实际上这份基业对于黄芷汀而言,是她帮自己未来的儿子挣下的,至于丈夫是谁反倒无关紧要——只要她有儿子,这笔“嫁妆”最后都归她的儿子继承,除非她无后,才会归属夫家。
但她这么说,不代表她不懂这个最终的“产权归属”问题,她只是说在她心里,安邦名义上是她的,实际上高务实可以决定一切。
或许以高务实的身家,可以认为这份嫁妆论价值,也就一般般,但是他知道,这份情意却不一般。
对他而言,这只是“一部分”,对黄芷汀而言,这就是“全部”。
高务实伸手抚住黄芷汀的螓首,轻声道:“我要真是张不虚,怎好意思接受你这么贵重的嫁妆……我拿什么做聘礼啊?”
黄芷汀认真地道:“安邦的煤矿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多,我觉得我们光挖煤能挣的钱,就十辈子都花不完了,那样的话,聘礼又有什么意义?”
呃,如果高务实心中没有救明这种大业的话,黄芷汀这话的确没有问题。她那安邦宣抚司差不多就是后世越南的广宁省,别的什么都不提,光是煤矿储量,保守估计就有65亿吨以上,这还是建立在越南那狗屎一样的勘探水平之上的,何年何月能挖得完?况且除了煤,铁、铜、锌等矿产也不少,只是高务实有更好的地方获取这些矿产,这才懒得开发罢了。
更别提这地方土地、森林、海产等资源其实都很丰富。在后世,该省木材年产量约500万立方米,农业方面除了盛产水稻,特产还有桂皮、八角、三七等。此外,其水产养殖约占全越南的四分之一。还有按照后世计算方式而言能停泊15万吨巨轮的两个深水良港……完全是风水宝地。
但高务实毕竟不是张不虚,他的手轻轻用力一拢,把黄芷汀搂到自己怀里,让她把螓首靠在自己胸前,轻声道:“要说钱花不完,我现在的钱也早就花不完了……甚至不瞒你说,可能我十岁的时候,钱就已经花不完了。”
黄芷汀诧异地道:“十岁?你们高家不是以清廉著称的吗?我听人说,你伯父高文正公去世时,只有几百亩地,还是很早以前你祖父分家时留给他的,他自己为官数十年,一亩地都没加……”
“我三伯确实安贫乐道,他的心思在于为国理财,却不在为自己理财。”高务实笑了笑,露出一丝自嘲,道:“不过我却不同,我愿意为国理财,但也喜欢为自己理财,我觉得这不冲突,所以早在十年前,我就搞出了京华香皂、蜂窝煤以及京华商社。没过多久,我又开始搞开平三大厂,紧接着是京华基建、京华私港、京华造船厂和京华军工的火炮厂和火枪厂……你知道我这些产业,去年的毛利是多少吗?”
黄芷汀靠在他怀里不想动弹,有些懒散地道:“不知道,不过看你花钱这么大手大脚的,怎么也该超过一百万两了吧。”
“一百万?呵呵……”高务实笑了笑:“那是哪年的老黄历呀,去年京华各部分加在一块儿,毛利得在这个基础上加一个零。”
“加一个零”这个说法黄芷汀不太熟悉,听得一愣。
高务实补充道:“就是过千万。”
这下子,黄芷汀果然被吓住了,脸色和声音都变了:“一千万两……银子?”她也是执掌过一府政务的人,一千万两是个什么概念,她还是有的。
但其实一千万两这个数目,对于拥有几大私港和船队的高务实来说,很正常。
历史上郑芝龙光靠收过路费都,每年都超过一千万两了,相当于当时最牛逼的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全球收入,这事儿上哪说理去?
只能说中国出产的货物,在这个时代实在太过于硬扎了,不光是什么重要性、稀缺性,关键是不可替代性——后世的西方经济学家说当时的世界贸易,就是西班牙人在美洲拼了老命的挖黄金白银,然后黄金全送给了欧洲各国,而白银则大部分转手送给了大明。
这还没完,欧洲凡是能跟大明扯上点贸易关系的国家,也转手把各种渠道得来的白银通通送到大明去了。
大明在那个时代,就是个超级海绵,以至于世界白银汇成“银河”流进大明也没把它填满。
为什么说没填满?欧洲因为西班牙人挖的黄金白银太多而导致了价格革命,结果引起了一系列的变故,但是大明接受的白银比欧洲更多,却屁事没有,连水花都没溅起一个。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当时的大明,社会生产力相当巨大、社会剩余财富总量更是大到难以估量。
这个道理就好比20世纪末的时候,索罗斯等金融大鳄能够靠资本之力洗劫东南亚,却在有中国支持的香港碰了个头破血流一般——我的体量根本不是你这点钱能撼动的,哪怕你有一定的杠杆,也依然没有跟我掰腕子的实力。
所以高务实才一直觉得,大明只要解决好内部问题,什么外部问题都有办法搞定。
“处中国而治万邦”,在这个时代是真的有机会实现的,至少在东亚那是妥妥的。
这时高务实笑着道:“天底下知道这个数目的人,加在一块儿都没超过五个,你可别给我泄露出去了哦。”
黄芷汀紧张地道:“我当然不会乱说,可是你……你这么有钱,会不会被人觊觎?”
“天底下可能觊觎我的人或许有很多,但有威胁的,只有一个人。”高务实微微一叹:“就是我那位同窗——当今圣上。”
“皇上?”黄芷汀更加紧张了:“皇上也会觊觎吗?”
“会是会的,所以才要想办法让他觉得不便下手。”高务实道:“你觉得,我为什么非要让你们岑黄两家移镇去安南?”
黄芷汀微微一怔,迟疑道:“我……我本以为,你只是希望我们把广西让出来。”但她又马上补充道:“但后来我到了安南,又觉得你是因为安南的确比广西更容易养活我们手底下的这么多人——求真,反正我相信你不会害我。”
高务实很老实的道:“我的确不会害你,但我也是真的需要你们把广西让出来……给皇上、给朝廷。”
黄芷汀果然又是一怔。
高务实苦笑着叹了一声,道:“要不然,我在安南这样做,就算皇上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不和我计较,我也非落得个千夫所指,无疾而终不可。只有你们把广西让出来给了皇上、给了朝廷,我在安南这些做法,才可以被朝廷内外、天下士林所容忍——因为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在‘固边’,占了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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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你即吾乡(4更破万)
黄芷汀不是很懂朝廷的那些事情,但她听得出来,高务实说这番话的时候有些无奈。
“我一直以为你年少功成,官应该做得很顺心才是,怎么看起来却似乎不是?”黄芷汀抬起头,关切地看着高务实道。
“年少功成?算是吧。不过顺心不顺心,跟这个没什么关系。”高务实拉着她去一旁的小圆桌边分别坐下,苦笑道:“其实我这官儿做得算是很顺利了,只是,顺利不代表顺心,有时候越是因为顺利,就越要小心,很多人都是在最得意的时候忽然跌落云端的。可是要小心的地方越多,这人呐,也就越来越堵心了……说起来,这都是自找的麻烦,倒也怪不得别人。”
“你……”黄芷汀张嘴说了个“你”字,犹豫了一下,又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我怎么?”高务实问道:“怎么,还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的吗?”
“不是不能。”黄芷汀无奈道:“我只是觉得,说了也没用。”
高务实眼珠一转,失笑道:“你莫非想说,既然不顺心,这官儿干脆就别做了,反正也不缺钱花?”
黄芷汀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哈……”高务实大笑起来,道:“我要是突然辞官,锦衣卫第一时间就会出动,把我抓回燕京。”
“啊!”黄芷汀大吃一惊:“这是为什么?”
高务实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皇上可能会大发雷霆,觉得我欺骗了他,要把我抓过去当面质问——我跟皇上是有约定的。”
大概“皇上”在普通人心目中的确有些神圣,以至于黄芷汀听了这话都有些肃然起敬:“求真,你和皇上……真的这么……这么……”她似乎一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毕竟她原先想的是“要好”,但似乎皇帝高高在上,应该没有跟谁“要好”这个说法才对。
“文曲星是人,真龙天子也是人。”高务实表情淡淡地摇了摇头,道:“君与臣,不过司职不同罢了。”
黄芷汀吓得左右看了一眼,确认别无他人之后才瞪了高务实一眼,道:“你跟皇上也敢这么说么?”
“敢啊,为什么不敢?”高务实笑了起来:“只是不会主动去说罢了。”
黄大小姐顿时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还以为你胆子真的大到不怕皇上了。”
高务实摇头道:“这你就错了,我真的不怕他。”
黄芷汀皱起眉头:“真的?为什么?”
“这有什么为什么的?”高务实道:“我不是说了吗,真龙天子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需求、有顾忌、有弱点,难道我非要在他面前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才对?才是他希望看到的吗?不然,我对他执臣礼,他亦该有为君之礼,君臣之间,并非主仆,这和你们土司御民是不同的。”
“哦,就是那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黄芷汀有些似懂非懂地说道。
高务实不介意给自己的女人补补课,笑着道:“你念得不对。”
黄芷汀诧异道:“念得不对?这几个字我应该不至于念错吧?”
“句读有误……哦,就是断句不对。”高务实拍了拍她的柔荑,道:“齐景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
黄芷汀愕然问道:“什……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就是:齐景公问孔子如何治理国家。孔子说:‘君要像君,臣才会像臣。父要像父,子才会像子。’齐景公就回答说:‘对呀!果真如国君不像国君,大臣也跟着不像大臣。父亲不像父亲,儿子也跟着不像儿子。即使有粮食,我能吃得上吗?’”
“哦……你是说,皇帝首先要有个皇帝的模样,然后才能要求你有个臣子的模样?如果皇帝乱来,那就……呃,怪不得你不尊敬他了?”然后她就有些不理解,皱眉道:“可是不对啊,我听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不是就冲突了吗?”
“宋儒误人罢了。”高务实摇头道:“《论语·八佾篇》十九章说:‘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意思是,国君对臣下要依礼而行,那么臣下就会忠于国君。君臣的关系,其实是要求国君先要做好,臣子才能做好,其责任主要在国君。
我的本经是《易》,对于与刚才这句相同结构的父子关系表达,《易·家人·彖传》里也说:‘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妇妇,而家道正,正家而天下定矣!’可以与之类比。
至于孔子所说的‘君君臣臣’关系,在《孟子·离娄篇下》里也有类似的说法:‘孟子告齐宣王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这句说得就直白多了,应该不会有什么歧义吧?其中所表达的,正是君臣之间做法的因果关系。所以,孔子所说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应以我方才所说作为正解。后人,尤其是宋儒,歪曲了孔子的本意,说什么‘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哼……此奴臣也!吾不屑为之,吾乃国臣。”
黄芷汀听得莫名开心,但眼珠一转,却忽然娇笑道:“好一个国臣,难怪你为了大明,宁可把奴家打发到南蛮之地去……”
高务实心道:唉,看来老实人终归吃亏呀,明明她也不生气,偏要拿这个来说挤兑我。
不过,六首状元毕竟有六首状元的应对之法,笑道:“你有没有听过苏东坡的一首词,叫做《定风波·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的?”
黄芷汀道:“苏东坡的词我应该读过,不过你光说名字我却记不清楚。”
高务实呵呵一笑,道:“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黄芷汀脸上的调侃立刻隐去,露出一抹羡慕之色,用力点了点头,道:“是啊,此心安处是吾乡。求真,你……”
她低下螓首,声若蚊蝇地道:“你即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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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大灯泡
广西巡抚张任亲自到了南宁,名义上是去视察南宁河港的扩建,其实他的目的全广西都猜得出来,一定是去迎接大胜归来的高按台。
巡抚毕竟是巡按名义上的上级,通常来说,巡按上任的时候,巡抚出来迎一迎,就已经是很客气的表现了,像这样跑上近千里去迎接,显然是破例。
但张任觉得,高务实的确值得他破例。
这位按台上任以来,没有找他半点麻烦不说,还给他解决了好一长串的麻烦,不仅如此,甚至还救了他一命。
现在,他又给朝廷立下大功,帮皇上复了“九世之仇”,国威大振!
如此又怎么当不得他亲自一迎?
当然,南宁河港的视察倒也不是纯粹的装模作样,的确是有必要关注的大事。
这件事还是跟高按台有关:他那个振兴广西经济的宏伟勾画,其最关键的运输节点就是南宁这个左右江汇合之地。张任作为巡抚,当然是要关心的。
不过这些都可以略过不提,只说张任领着一大批广西官员迎了高务实之后,先是去了南宁城中设宴庆功,然后又将高务实请上了南宁景致最佳之地青秀山,说是高按台来广西近一年,一直忙碌有加,如今万事妥帖,合该休息几日。
一应广西地方官员都不在张抚台的邀请之列,除了一路陪同送行的黄芷汀之外。
张任本来并不知道高务实和黄芷汀之间的私人关系,他只知道两人曾结伴同行大半个广西,后来黄芷汀乃至黄氏土司就莫名其妙的成了高按台的铁杆打手。
当时张任只道是高按台人品高贵,感化了叛服不定的土司们,这次见了黄芷汀,他才知道情况似乎更复杂一些——这位黄大土司眼里,除了高按台之外,根本容不下其他人,连自己这个巡抚和她说话,她的反应都经常会慢半拍,但只要高务实开口,她就立刻全神贯注,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张抚台五十好几的人了,这要是还看不出点端倪,那只能说是瞎了眼。不过他稍稍打量了一眼这二人,却也不得不点头,实在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遗憾,那就是双方的家世确实有差距。
黄氏土司,真要论历史,当然相当不俗,比高家还源远流长。但这家世一项,却不能单论历史,还要看门第高度。
高家乃是实学宗门,不仅是“吾家世宦”,更是两代大儒之家——嗯,如今高求真只怕也要沾上大儒二字的边了,那就是三代大儒。
这不是不得了,这是太不得了了!
在大明,有钱固然算不得尊贵,甚至世勋也算不得尊贵,唯有大儒,那才是真的尊贵——士林仰望,天下景从。
就好比杨慎当年,都发配在云南了,他写一篇文章,也会立刻传遍天下,读书人只要能早一日读到他的新作,都能为之沾沾自喜、顾盼自雄。
这才叫大儒,这才叫尊贵。
昔日沈万三也有钱,哪个读书人把他当回事?如今王侯也高贵,几个读书人会仰慕他们?
但是张任知道,哪怕现在高务实辞官不做、挂冠归家,天下任何读书人见了他,也要主动施礼,尊他一句“高六首”。
在大明,只有士林地位,才是判断尊贵与否的决定因素。
而高按台这个地位,那真是就差上天了啊……
不过这事儿张任也就能在心里想想,他一个外人,可没法就这件事插嘴。何况,他把高务实请赏青秀山,也不是为了管这些闲事,他是要请教一下广西接下去该怎么做的。
请教,真的是请教。
高务实的手段他已经见识的够了,但其他方面都好说,惟独有一件事他不得不甘拜下风,就是实学派这几年常说的“经济”。
经济二字,在高务实名动天下之前,一般做“经世济民”来解释,昔日唐太宗李世民的名字就来源于此。
但在“高龙文”三字响彻寰宇之后,“经济”二字,却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按照高务实自己所说,所谓经济,就是创造更丰富的物资,并且按照更优异的方式来分配。他甚至更进一步地说:经济,是实学的基础,也是关键目标。
这实际上已经是把实学引入到了一个全新的发展阶段,张任有些似懂非懂。
对于实学理论,张任并非完全陌生——这个年代的儒者,实学派的人知道心学派的观点,心学派的人知道实学派的观点,并不是很稀奇的事。
但是哪怕是高拱在讲实学的时候,也会费功夫去说“气”、“理”之类的内涵和关系,惟独高务实,既不谈气,也不说理,他几乎只说“经济”。
不光说,还付诸于实践,亲自来做表率——京华,就是他的实践成果。
京华崛起不过十年时间,如今恐怕已经强大到能跟扬州盐商集团分庭抗礼了,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
而他在庚辰科的策论中,把天下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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