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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技师-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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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上挣扎求存的人,哪有这份闲心。
而且对长孙冲的上进,李牧还有一个讨厌的原因是,这孙子明显就是恶意的。他学了本事为了什么?是为了取而代之。而且这孙子最孙子的地方在于,他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不管你愿不愿意教我,我就是要跟你学本事。搞得有点道德绑架的意思了,这才是让李牧最烦的。
前世他就遇到过很多这样的事情,公司里来了个新人。野心非常之大,刚来没几天,就展现出了一副我要往上爬,把你们踩在脚下的架势。但他的能力,并不足以支撑他的野心。然后他就开始想办法了,整天围着你转,大哥大哥教教我,大哥大哥看看这个代码怎么运行不了……
总之,他的一句大哥,就像是一张通行证似的,无论你忙不忙,在干什么,你必须得放下自己的事情帮他。你要是不帮,他就背后说闲话,副总监做人太自私了,都不提携新人云云……最后升级到道德绑架,你不教,就是一个坏人。
坏人!
到底是谁自私啊?为什么你不会的,我就又义务教给你?大学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学?上司不是老师,公司也不是学校。东西都教给你了,让你踩着我的肩膀爬上去?这种以自己为中心,仿佛是地心引力的想法,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李牧一直到猝死那天,都没他妈想明白。
所以,长孙冲这个胖子,给李牧的印象十分地不好。
长孙冲自己似乎也知道一点,最近对待李牧的时候,已经很小心了。
尴尬地静默了一会儿,长孙冲似乎不甘心似的,又道:“侯爷这是要去哪儿?”
“去天上人间喝茶。”
长孙冲忙道:“是吗?竟有如此巧事?我也要去天上人间给父亲买茶,正好一路。”
李牧瞥了长孙冲一眼,不置可否,这块狗皮膏药算是甩不掉了,真是头疼啊!
见李牧没搭理的意思了,长孙冲把帘子放了下来。三匹马,一架车,行得都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天上人间。
王鸥没事儿就在天上人间的二楼包间喝茶,盘账。她预定的包间,毗邻道路,李牧若来了,她身边的丫鬟会第一时间发现并告诉他。
听丫鬟说李牧来了,王鸥赶紧放下手里的账本,快步从楼梯下来迎接李牧。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忽然看到李牧身边跟了一个胖子,脸上的笑容瞬间便敛去了,微微侧过身,把面纱戴上了。
“……世子,你能不能有点脸啊,我不想理你看不出来呀?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我跟你说啊,虽然你爹是国舅爷,但是我的脾气要是上来了……你看着我兄弟的拳头没有,一拳打在你的脸上,保证把你所有牙都打掉,你要不要试试?要是少一颗,我给你一万贯……”
李牧碎碎念着,长孙冲也不生气,笑呵呵地应对。他心里有底,李牧无论怎么烦他,都不可能真的让人打他。
“哦?”李牧像是刚发现王鸥似的,躬身行礼:“姑姑在啊?”
王鸥矜持地点点头,眉目一片清冷,端起了长辈的架势,道:“我没事就会在这儿喝茶消遣,倒是你,有几日没见了。忙什么呢?”
“唉、”李牧叹了口气,道:“还能忙什么,为陛下办事呗。”
李牧话音刚落,长孙冲便接着话,道:“晚辈长孙冲,家父是赵国公长孙无忌,见过牡丹夫人。”
“哦?”王鸥笑了笑,道:“原来是赵国公世子,确实有乃父风范。世子无需多礼,我正要与李牧谈些事情,不如……”
王鸥的意思是让长孙冲闪到一边,但是长孙冲没让她把这话说完,截断道:“早闻牡丹夫人精明睿智,善于经营。晚辈奉父亲之命,打理大唐矿业的事情,两眼一抹黑。若能在旁边听一听牡丹夫人与侯爷的高论,想必一定大有裨益。”
“你还要不要点……”
李牧就要骂出来了,被王鸥打断了。王鸥笑了笑,道:“好学是好事,一起过来吧。”
说完,王鸥先登上楼梯。李牧狠狠地瞪了长孙冲一眼,叫了声‘姑姑等我’,紧跟了上去。可怜长孙冲这个胖子,想快也快不了,等他到包间的时候,李牧已经搂着王鸥偷偷亲完一个嘴儿了。
………………………………
第167章 拜师
听到长孙冲的脚步声,王鸥赶忙推开李牧,用手指抹了一下嘴上被李牧弄花的胭脂,重新把面纱整理好。长孙冲进屋的时候,俩人已经坐下了,正装模作样地看账本呢。
爬了十几级台阶,长孙冲便已经累得呼哧带喘了。也顾不得礼数了,扶着桌子,慢慢坐了下来。丫鬟端来一盏茶,长孙冲忙接过来,也顾不得烫不烫嘴了,喝了一大口。
“你啊,有工夫跟着我,不如减减肥去。”
长孙冲好不容易喘匀了气,道:“我、我跟着你,是为了学、学本事。”
“你又不是我的弟子,我凭什么教你啊?”
长孙冲楞了一下,道:“我、我可以跟你结拜!就像独孤九一样!”
“我呸!”李牧毫不留情面道:“你还敢跟小九比?小九武功高强,能保护我,你呐?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高看一眼的地方?跟我结拜,想得美!”
“我怎么没有优点!”长孙冲憋红了脸,道:“我也算是饱读诗书……”
“呵、饱读诗书是吧?你跟孔颖达比如何?”
长孙冲被噎得死死的,差点背过气去。长孙冲也是在崇文馆‘毕业’的,虽然没有向李承乾那样,拜在孔颖达门下,但也算是孔颖达的学生。学生怎么敢说超过了老师,而且他自己也知道,他不如孔颖达。
想到李牧和孔颖达之间的过往,长孙冲还能说什么?就像李牧自己说的,他是天纵奇才,孔颖达都在他手里吃亏,怎么比呀?
但是除了饱读诗书外,自己还有什么优点?赵国公世子?似乎李牧不会放在眼里,擅长算学?和一般人相比,长孙冲有信心。他精通九章算术,就算去科举,在明算科他也有信心十拿九稳肯定能够及第,但他自己清楚,算学一道,他不如李泰,而李泰尚且向李牧求教,和他比算学,简直是班门弄斧。
排除了一个又一个的选项,长孙冲有些郁闷了,他忽然发现,似乎除了胖之外,他在李牧面前毫无优点。
但是本事还是要学,长孙冲咬了咬牙,脱口而出道:“我拜你为师!”
“拜我为师?”
李牧哭笑不得,道:“胖子,我着实是为了你的执着而惊讶了,但你是不是糊涂啦。咱俩是一个辈分,你拜我为师,把你父亲,还有陛下置于何地啊?”
“咱们各论各的。”长孙冲道;“我尊你为师,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牵扯辈分。”
“懒得跟你扯淡,不……”李牧正要拒绝,忽然王鸥插话,道:“李牧,你先别忙着拒绝。”
“啊、”李牧有点懵,王鸥连着两回为长孙冲说话,让他有点不懂了,这是什么情况?
王鸥道:“我看世子如此真诚,你也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还是给他一个机会吧。”
“是啊,你就收我为徒吧。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可以发誓,我此生都敬你为师,绝不会对你不利。”
“这……”李牧看向王鸥,王鸥递给他一个眼神。李牧明白王鸥的意思,她是说现在说不方便,让他先答应下来。
李牧叹了口气,道:“好吧,看在牡丹夫人的面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但是你要先发誓,你也不用说利不利的。你只需要发誓,不会用我教你的本事跟我作对就行。若违此誓……”李牧冷笑一声,遮掩自己马上就要憋不住的笑意,一本正经道:“你要是违背誓言,祖坟爆炸。”
又是这个!长孙冲心头狂奔过一万只草泥马,心里暗想,这人是有病吧。是不是对别人家的祖坟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啊,怎么总盼着人家祖坟爆炸呀!
但是话已经说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不答应。那分明就是想与他作对了,他也就可以顺势拒绝。长孙冲心里盘算了一下,就目前来看,短时期内,确实看不到与李牧为敌的可能性。就算有那么一天,这么儿戏的誓言又能算什么?现在说了,就真的能爆炸?太可笑了!
想到这儿,长孙冲果断地跪在了地上,面对南方,指天发誓,朗声道:“我长孙冲,真心诚意拜逐鹿侯李牧为师,若有朝一日,背叛师父,用所学本事与之为敌,皇天不佑……祖坟、爆、爆炸。”
说完,长孙冲看向李牧,道:“可以了吗?”
“没有这么简单。”
长孙冲顿时瞪大了眼睛,差点破口大骂。我都跪在地上发誓了,还要怎样?!
李牧笑眯眯道:“心里不服气了吧,生气了吧?没关系,很正常。但是规矩就是规矩,刚才我也只是说,给你一个机会,并没有说一定收你为徒。你没通过我的考验,怎么算是拜师成功呢?而且就算我答应收你为徒了,收徒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登门,不备六礼,不给束脩,空口白牙就拜师了,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你先起来,起来慢慢说。”
长孙冲不起来,面对着李牧,道:“你先说吧,考验是什么?”
“真是执着啊。”李牧感叹一声,咂摸着嘴,想了想,道:“你也知道,我是不想收你为徒的。所以这个考验,对你来说一定非常之难,你确定你要挑战吗?”
“我都已经跪在这里了,焉有后退之理?”
“好!这个心气,有点对我脾气了。”李牧嘴角慢慢勾起来,道:“那你听好,我的考验就是……此时距离过年,尚有三个多月,三个月你瘦到一百五十斤,如果你能做到,我就收你为徒!”
长孙冲傻了,他没想到李牧的要求竟然是让他减肥!这算怎么回事!
李牧摊摊手,道:“很惊讶吗?让你减肥,是为了你好。你看你现在这样,走几步路就呼哧带喘的,如何能紧跟我的步伐,做一番事业出来?如果你是我的徒弟,我首先就要为你的健康着想,这是师父应该有的态度。如果你不是我的徒弟,你胖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我对自己人一向都是非常好的,不信你去打听啊?”李牧把长孙冲拉起来,弯腰帮他掸了掸腿上的灰,道:“现在多少斤啊?”
长孙冲摇了摇头,道:“我、我不知道,没有量过。”
“不重要。”李牧笑眯眯道:“只要你能减到一百五十斤,你就通过考验了。实在不行,到时候拿刀割下去一点,死不了的。”
长孙冲瞪着眼睛道:“我一定可以减下去!你等着好了!”
“行行行,等着、”李牧无所谓地敷衍了一句,把长孙冲按在凳子上,重新坐下来,道:“现在呢,你不能提问,但是作为预备弟子,你可以看,看着我是怎么处理问题的,感受一下和我之间的差距。”
长孙冲不吭声,这几天跟李牧接触下来,已经习惯他的狂妄了。
王鸥把话题拉回来,道:“李牧,皮草行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我打算在大唐日报上打个广告,你觉得怎么写合适?”
长孙冲顿时竖起了耳朵,如今大唐日报已经深入长安百姓的生活,其宣传的威力有目共睹。只要是在大唐日报上面做了广告的东西,基本上都不用愁销路。
但若卖的东西是裘皮,就又是一回事了。
裘皮价格昂贵,普通一件裘皮,少则五六十贯,多则成百上千,不是寻常百姓买得起的。李牧身上这件白虎皮,有市无价,若作价卖出,至少也能在长安换一处宅院。大唐日报宣传了又有什么用?百姓们得知了消息,又有什么用?他们买得起吗?
按照长孙冲的想法,当在东市开一家店铺。东市名声在外,普通百姓不会去东市购物,能去东市的人,都是有钱人。他们看到了裘皮,或许会买。
长孙冲心中暗想,这回李牧怕是要失手了。要不要提醒他一声呢?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一瞬,便被他给否决了。干嘛要提醒,他不是很嚣张么?看他吃瘪了怎么办!
李牧哪里知道长孙冲心里这么多念头,他皱眉想了想,道:“广告这么写,标题、逐鹿侯发钱啦!”
王鸥没听懂,问道:“你说什么?”
“逐鹿侯发钱啦!”李牧重复了一遍,继续道:“内容这样写,逐鹿侯觉得自己的钱太多,没地方花,决定玩一个游戏,把钱发给大家。从明日开始,一连三日,大唐日报每天都会刊登三道字谜。每道字谜,都会指引一个线索。九道字谜九个线索,破解这些线索,就会得知一处或者几处藏宝的地点。每个藏宝点,分别藏有十贯到百贯不等的钱财,谁找到就是谁的!这次活动,赏金共计一千贯,七日之后,若还有宝藏没有被找到,则会把剩余的钱拿来抽奖,抽奖的地点……就在京东集皮草行门口!”
王鸥起先还很疑惑,听到这里,眼睛亮了起来,赞道:“这个办法妙啊,太妙了!如此,百姓们为了赏金,就会口口相传此事。而勋贵们,也不免好奇,忍不住来京东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是太厉害了!”
长孙冲目瞪口呆,还能这么玩?!
………………………………
第168章 源动力
说干就干,李牧让李重义和独孤九分别去工部还有中书省,把毕老三和唐观找了过来。
现在的大唐日报,体制上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在中书省,由唐观负责写,中书省负责审核监督,属于‘官方发布’的类型。而诸如广告,故事,花边新闻,则还是逐鹿侯府说了算。毕老三,只负责印刷。每日两边会在太阳落山之前,把需要印刷的内容提供给毕老三,夜晚,就是印务监工匠们干活的时候了。
李牧已经很久没插手过大唐日报的事情了,今日若不是王鸥提起广告的事情,他或许还想不起来。但是既然想起来了,顺带手整合一下,成立大唐日报社,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整合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因为印务监已经搬到工匠坊去了。毕老三挂名也是一个九品工部官员,李牧献印刷术的时候,提议成立的印务监,如今已经正式纳入工部的官职体系中。
搬到了工匠坊,印务监扩大了规模,又招了十几人。毕老三现在手底下有二十人,在印务监的一亩三分地,他最大。每日安排事情,传授技艺,自然形成了一种上位者的气度,如今毕老三已经不复从前唯唯诺诺的样子,也有一点官威了,但这指的是面对工匠们,到了李牧跟前,他可一点也不敢倨傲。
对毕老三这样的人来说,李牧改变的是他们的命运。此为‘恩’,而且,同是工匠,跟着李牧时间越久,他们越意识到李牧的厉害。在这个敝履自珍的时代,寻常人能学会一门手艺并精通,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了。而李牧,他几乎无所不会。他会木匠,会瓦匠,会雕刻,会打铁,工部官衙门口的两只狴犴,也是他亲手凿出来的。
工部汇聚了天下的工匠,什么手艺都有,竟然找不到一样李牧不会的。似乎所有技艺,只要他看过一眼,就能学会并且精通似的。
最吓人的是,李牧从来不会出错。
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手艺人都知道,把两样东西做得一模一样有多难,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凡是出李牧之手的东西,全部都在一个水准之上。工部官衙门口的两只狴犴就是一个例子,用凿子一下一下凿,都能凿得一模一样,这是什么样的怪物?
工部上下对李牧的敬服,有一部分也是由此而起。每个人都有为之骄傲的东西,工匠们为之骄傲的东西,自然就是他们的手艺。当出现一个人,做到了你穷尽一生都达不到的程度的时候,敬仰之情自然而然就产生了。
唐观也是一样。
原本他对李牧是不服气的,否则也不故意使坏,撺掇孔颖达去找李牧的麻烦。但是经历了诸多事情之后,他已经转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小迷弟,李牧说的话,对他来说就是圣旨一般。
当听到李牧说要在工部官署附近设置大唐日报社,并且扩大规模的时候,唐观顿时来了精神,激动道:“大哥,这个提议我赞成啊!你是不知道啊,我一个人辛辛苦苦维持着大唐日报有多难!从写稿,到校对,全是我一手操办。可恨从前弘文馆的那些师父,还说不学无术?他们教出几个像我这么‘不学无术’的学生?”
长孙冲在旁边听不下去了,道:“唐观,你的名声,我在崇文馆都听说过。弘文馆的学子中,你一直都是垫底吧?要不是你命好,有这么个兄长,我看你啊……”
唐观看了看长孙冲,很想反唇相讥,但是理智告诉他,人家是世子,他不过是个儿子。身份地位差得太多,若他大哥在此,或许能跟长孙冲理论一番,但是他么……就差了点意思。不然怎么人家读的是崇文馆,他是弘文馆呢?
“啪!”
李牧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吓了俩人一跳。
“长孙冲!你敢说我小弟?我告诉你!我小弟刚才说的一点也没错!他现在就是一个人才,一个超过普通弘文馆学子百倍的人才!读书好有什么用?你得学以致用,懂不懂?抱着书本研究来研究去,能不能当官都不一定。我小弟现在已经是九品的御前行走了,你呐?你身居何位?”
“我……”长孙冲很想说,我那是不想当官,我要是想当官,就凭我的家世身份,至少也得从六品官做起!可是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李牧打断了:“你什么你?你个死胖子,你要不是赵国公之子,你就是一个废物!”
“我不是废物!”长孙冲的脾气再好,被人说成废物也得急,瞪着眼睛道:“你不愿意收我做徒弟,也犯不着侮辱我吧?我怎么就是废物了?”
李牧冷笑一声,道:“那好,你告诉我,抛开长孙无忌之子这个身份,你现在拥有的一切,还能剩下什么?”
“我……”长孙冲有点懵,一时之间,他还真想不到有什么。
“世人敬重你,礼遇你,便如我,能耐着性子跟你说话,都是看在你父亲的面上。若你不是赵国公世子,就凭你跟着我没完没了,我早就揍你了。心里没点数么?”
长孙冲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再也受不了这样的侮辱,起身准备要走。
“站住!”
长孙冲站定,却不回头,声音有些哽咽,道:“你已经把我贬损如泥,还要说什么难听的话?”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在贬损你,而是在告诉你一个事实。我真正的用意是为了激励你,让你成才。难道你想活在这世上,最大的成就,便是在你父亲百年之后,承袭他的爵位吗?你自己,不想在史书上,留下一笔吗?”
长孙冲怔然,听到这句话的所有人,都有些怔然。
李牧继续说道:“我已经做到了!贞观犁可以让耕种的效率翻倍,没有更牛的百姓,也能开垦田地。就凭这一点,后人撰史的时候,必然会提到我。但是我没有停下,我每天都在研究新的东西,我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赚钱吗?”
“不!绝对不是!”
“金钱于我如浮云,我视金钱如粪土!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让国家因我更加强盛,让百姓因我更加富足,这就是我李牧存在世上的意义。而你,长孙冲。你的想法何其低级与肮脏?承认别人的优秀就那么难吗?唐观从前也许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学子,但他今日就是我大唐最好的编辑,他写的稿,每日被成千上万的长安百姓阅读,让百姓们知道朝廷的政令,国家发生的大事?与他相比,便如孔颖达等人,他们的文章,几人读过?便是弘文馆,崇文馆,国子监的学子都加在一起,可有长安百姓多啊?”
长孙冲无可辩驳,事实也确实如此。在没有大唐日报之前,书籍乃是传家宝一样的存在。谁家要是有一本藏书,必将珍之重之,不轻易示人,何谈教化百姓?
可把唐观给乐坏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伟大,顿时腰杆也挺直了。最重要的是,下次谁再说他不学无术的时候,他有话说了。
长孙冲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来,躬身给唐观道歉:“方才是我失言了。”
“哎呀……”唐观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长孙冲会跟他道歉,他可是赵国公世子啊!下意识伸手去扶,这时李牧咳嗽了一声,唐观又把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清了下嗓子,矜持道:“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原谅你了。”
李牧抬手敲了他一下,笑骂道:“你还拽起文了,好了,这件事就揭过。报社招人的事情,我会与陛下商议过后再进行。你俩先把明天的事情办好,毕老三。”李牧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毕老三,毕老三忙道:“侯爷,小的在呢。”
“你现在已经是官了,不能再自称小的,要称呼下官……下官好像也不对,我已经不是工部侍郎了。”李牧停顿了一下,道:“这样吧,你就自称‘我’,咱们不分尊卑。”
“这如何能行!”毕老三诚惶诚恐道:“侯爷待我如再生父母,小的无论如何,不敢如此悖逆。”
是个感恩之人啊!
李牧欣慰道:“谈吐渐长,是个好事。行啦,称呼什么的,都是小事而已。你把事情做好,才是正经。最近印务监,可有什么技艺方面的长进啊?”
“回禀侯爷,小的正要与侯爷说。近日因为雕刻麻将,工匠们尝试了不少的材料。一个工匠无意中发现,使用胶泥刻字,每字一印,再经火烧硬而制成的泥活字,相比之前所用的木活字和石活字,印刷效果更佳,而且更为耐用。”
李牧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有意外收获。
他回想中学时候学过的历史课本,似乎毕昇发明的活字印刷术,使用的就是泥活字。果然劳动人民经过长期实践和研究才是进步的源动力,李牧大喜,道:“明天带这个工匠来我的府邸见我,带上他的泥活字,若真如你所说,本侯重重有赏!”
………………………………
第169章 专利值千金
次日一早,毕老三就带着发明了泥活字的工匠来了。他刚进门,随后长孙冲、独孤修德、尉迟环联袂而来,随他们一起的,是九个工匠,每家三个人。
虽然李牧已经重申过,钱一起赚一起分的概念,但是深入骨子里的自私观念不会那么容易消失。学习制盐秘法这么大的事情,谁肯屈居人后。若都被长孙家学了,其他人还不得世代仰起鼻息?
这种事情,是谁也不肯的。他们也不敢再李牧面前争执,大唐矿业那三家就是前车之鉴,被骂的狗血喷头。于是三家一合计,三三见九,一家三个,谁也不吃亏。
也因此,三家来得稍晚了一点。在逐鹿侯府,没有插队这一说,毕老三既然先来了,他们就只能等着。
门房赵有财接待了他们,俗话说,宰相门前三品官。虽然李牧不是宰相,赵有财更不是三品,但是自打接待过李泰,还给李泰吃了一碗面片汤之后,赵有财倒是锻炼出来了,无论接待什么样的达官贵人,都能做到不失礼数了。这其实就是一个心理作用,我都接待过皇子了,你们再高贵,能贵的过皇帝的亲儿子?
三人在大堂就坐,入冬的天气一日冷过一日,但逐鹿侯府的大堂,却一点也不觉得寒冷。作为盘炕和火墙的发明者,李牧当然要在自己家先实行,正好他还有钱没地方花,就把逐鹿侯府的每一间屋子,全都改造了一番。
要说这世界还真是不公平,李牧不差钱,想要花钱,但是改造的工程,从头到尾他一分钱也没花。工部的工匠们,把能来逐鹿侯府干活视为一项荣誉,谁会收他的钱,谁敢收他的钱?如果真的收了,回去还不被骂死?侯爷给了咱们这些苦哈哈的工匠一碗饭吃,在服徭役的时候,还能挣钱,你不思回报,还敢要侯爷的钱,还叫个人?
李牧听到李知恩说起这些事的时候,欣慰又苦恼。他欣慰于工匠们的朴实,懂得知恩图报,却苦恼于自己的钱没地方花。前世有一位高人曾经说过,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在可以预见的将来,钱必然是越赚越多,要是一直画不出去,引人觊觎不说,人生也会失去动力的。
三人刚坐下不久,独孤九就过来了。他的爹登门了,作为儿子,他当然得出来见一面。不过还是戴着面具的,这个面具,是李牧为他做的新款面具,不再是遮挡整张脸的了,只遮住口鼻,形似一个口罩。系统中设定,变声器改变声音的原理就是改变口鼻呼出的气流,因此这样的半脸面具,也能起到一样的功效。
遮住半张脸的独孤九,眉清目秀,看不出多少男儿气息,反倒有点像戴着面纱的王鸥给人的感觉。在场的其余两人,长孙冲是见过独孤九的,但他没见过戴半张面具的独孤九,一看之下,不禁对李牧和独孤九的关系产生了些许瞎想。该不会,这家伙有龙阳之好吧?
虽然这样想,但是长孙冲也不以为然。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在古人的思想中,并不是一个贬义词,而是一个相对褒义的词。**之好,古已有之。秦汉魏晋以来,多少文人骚客达官贵人有此爱好,丝毫不影响世间对他们的风评,反倒传为佳话,彰显风流。
长孙冲心里想的是,没看出来啊,独孤修德这个老东西,竟然能豁出去这么大的血本,为了巴结李牧,连自己的儿子都送出去了。
他对此深信不疑,昨日李牧为独孤九而暴怒,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若只是普通的兄弟,侍卫,他犯得着如此吗?
长孙冲心里暗戳戳的想着,脸上却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对独孤九和善地点了点头,表现出他和独孤九熟识的样子。但他这点小心思,全然无用。尉迟环压根就没看过去,从进大堂开始,他就像一个雕塑一样坐得笔直,目视前方,对身边的事情丝毫不关心。
独孤修德不知道长孙冲内心的龌龊想法,还有些自鸣得意。在你们为了巴结逐鹿侯使出浑身解数的时候,老夫泰然自若,根本无需费心,因为我的儿子,如今就在逐鹿侯府。有什么好处,还能少了我独孤家么?他甚至在心里盘算,若如此下去,假以时日,在关陇贵族的圈子里,独孤家必然会再一次崭露头角,即便不如长孙家,也可稳坐第二把交椅,任谁都不敢小觑了。
要实现这个目标,必然要指望李牧。首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彰显自己跟李牧关系紧密。独孤修德眼珠转了一下,对自己儿子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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