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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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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若那江东扣下兄长,又当如何?”诸葛亮闻言皱眉道:“亮实是不知,庞老先生为何会对兄长,如此纵容……”

    “非是纵容,而是为兄此去江东,亦有打算。”庞山民闻言叹道:“联姻只是其一,其二便是我荆南如今孤军奋战,在外并无强援,便是日后尽得荆襄之地,还要独面西南刘璋,北地曹操,亦有这江东孙权,若可与这江东,化解干戈,对我荆襄,却是好事。”

    “那孙文台可是死于荆襄之手!兄长莫非前事尽忘?”庞统闻言,驳道:“若化解干戈,如此容易,我荆襄早已便和那江东,亲如一家了!”

    “黄祖已死,孙家大仇得报,如今亦没了伐我荆襄之借口,且我荆南,如今已励兵秣马,一年有余,江东智者,皆不会为庞某一人,大兴刀兵!”庞山民说罢,对二人笑道:“且此番庞某远赴江东,除此二事,另有所图。”
………………………………

NO。168 大汉疆域;何其广袤

    见庞山民好整以暇,诸葛亮与庞统二人已不似先前那般心急如焚,庞统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此其三,莫非是兄长又将行商贾之策?”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道:“如今竹纸,典籍,价值不菲,江东士人喜其华美,尽皆爱之,久而久之,这奢靡之风一起,便可耗其钱财,使其疲敝,且数日之前,仲业将军曾言:如今荆襄人才匮乏。庞某以为,这江东如今倒是人才济济,此去江东,顺便也招揽一些落魄英杰,为我荆襄出力,倒也不错。”

    诸葛亮闻言却道:“兄长所言,尽皆在理,亮亦信兄长此去江东,虽有惊,却无险,只是若兄长去江东,何人筹划我荆襄大局?”

    “如今荆南,其吏治自成一家,广元,公威等治一郡之地,又何时须事事向为兄请示?至于荆襄局势,如今孔明已深得大公子所信,二蒯于我庞家,又有盟约,以二位之智,这荆襄局势又岂会有变?”庞山民说罢,诸葛亮默然无语,庞统却道:“我与孔明,尽皆弱冠之龄,如何担此大事?”

    “有志不在年高……”庞山民闻言笑道。

    “此言只当是兄长又欲偷懒……”庞统说罢,与诸葛亮相视一笑,庞山民却故作苦恼道:“此是为兄肺腑之言,论军政之事,庞某皆不比二位,庞某所擅,乃是行商,二位切勿忘记先前我等于书院志向,你二人掌军政,庞某管钱粮,但凡有缺,庞某为你们补上便是!”

    “如今荆襄已是天下之间,少有富庶之地,兄长于这荆南,经营一年,便是大治,所以亮以为兄长,当把这心中志向,放远一些才是。”诸葛亮说罢,庞统亦出言附和,庞山民闻言笑道:“已经都远去江东了,还不够远?”

    庞山民说罢,二人又是一阵笑骂,如今二人心事尽去,便与庞山民说起了这荆襄之事,原本诸葛亮曾担心襄阳二蒯于蔡瑁去后,会收拢权势,排挤荆南之人,如今来看,倒是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二蒯并未将心腹中人,尽皆派往朝堂,如今荆襄军权,水军由王威,李严二人统辖,后又复起张允,使其从旁相助,陆上军马,尽归文聘,诸葛亮与庞统二人,对文聘掌军,亦称赞不已,且此人性情忠直,倒无需担心其会如蔡瑁那般,有作乱之心。

    至于刘表,如今已于州牧府中,安心静养,刘琦仁孝,早晚侍奉老父身前,政事多赖孔明,二蒯操持,刘表深信二蒯,且将刘琦如今变化,看在眼中,对孔明亦盛赞不已。

    “如今荆襄朝堂,皆我襄阳书院一脉,若休养生息,励兵秣马,数载之后,我荆襄未必无力去与那江东孙权,北地曹操争锋!”庞统说罢,诸葛亮亦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自离了书院,亮与数位同窗勤政一年有余,常通宵达旦,如今这辛苦,也算是有了回报,若不是之前兄长筹谋,荆襄绝不会有当下局面。”

    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只是赚了些财帛,孔明何需将这般功劳,说到庞某头上?”

    “如今荆襄倒是比之往昔,安定许多,夏口一役,威慑江东,只是唯有那刘备,对这入主荆襄,垂涎不已。”诸葛亮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那刘备如今去了汝南,若兄长此去江东,其去而复返,又当如何?”

    庞山民还未及答话,庞统却是笑道:“刘备那‘人和’之势,被兄长檄文消去不少,如今襄阳已无人信那刘备爱民如子,其若要入主襄阳,名不正,言不顺,只百姓那关,都过不去……”

    “之前与刘备有约,刘表在世,其不返荆襄,若其违背,便可于道义之上,压制于他。”庞山民闻言亦道:“且其汝南,毗邻许都,如今曹操刚定河北局势,若知后院失火,又岂会放过刘备?届时若曹操起兵,便是元直之智,张飞之勇,亦难挡曹操百战之师!”

    “曹操啊……先前官渡之时,亮还觉得与这曹军相遇,遥遥无期,若其占下汝南,便与我荆襄接壤,我荆襄军马,届时怕也不得不会一会这乱世枭雄了。”诸葛亮闻言叹道,“只看那曹营之中,猛将如云,谋者如雨,亮这心中,便忧心的紧。”

    “届时再说,如今庞某正待大婚,勿要被这麻烦事扰了心绪,且那曹操,若想发兵荆襄,绝无可能,如今袁绍可是未死,若其征伐荆襄,袁绍去而复返,直入中原腹地,曹操又以何相抗?”庞山民笑道:“且二位若是得闲,还是勿要去思量那曹军之事,为兄倒是以为,与其算计曹操,倒不如算计西川刘璋,不知二位以为如何?”

    “西川刘季玉?”庞统闻言愕然,诸葛亮却是点了点头,道:“若荆襄,西川连结一道,可成大势,与各家豪强相争,兄长此言,甚是有理!”

    “且那刘璋,比之刘表,亦逊色不少,如今庞家商旅传回消息,言那西川士族,与刘璋之间,多有争执,刘璋不比其父刘焉,可慑服群臣……”庞山民说罢,叹道:“不过此非图西川之时,毕竟那益州蜀道难行,我庞家商旅,每每往返一次,便要历尽千辛万苦。”

    “若如此,何不修整道路?”庞统闻言,灵机一动道:“若如兄长所言,这西川早晚是兄长之地,兄长何不早作打算?”

    “修蜀道?”庞山民闻言笑道:“士元未去蜀地,不知其崇山峻岭,且山道蜿蜒曲折,若是这路好修,大汉这些年来,早就修了。”

    “那岂不是说,这西川如江东一般,亦有天险可据?”庞统闻言惊道:“若其据守,外人难图!”

    “所以庞某便令家中商贾,行商之时不忘收集各家地图,如今西川地图,已得不少,且二位若要观那北地,江东之图,庞某亦可让你二人,一睹全貌!”庞山民说罢,对二人笑道:“二位且随我来,一起看看这大汉疆域,何其广袤……”
………………………………

NO。169 万金求女

    只于竹林住了数日,孙尚香便发现她已爱上这里的生活,竹林之中的百姓,日出劳作,日落而归,这山水田园,平和安逸,且林中趣意盎然,那庞山民似乎并不介意女子统兵,玲儿与那祝融,各有一支百余人的军马,二人除时不时于谷中校场切磋技艺之外,还常常指挥麾下将校,比斗一番,这两个与她年龄相仿的丫头,时常会因琐事争执,让孙尚香颇感有趣,也一扫此来荆襄,心中不安

    如今庞山民已应下这姻亲之事,江东是将此事传扬开来,雌虎婚事,欲大操大办,且庞山民富甲天下,这求亲之礼,必然丰厚,江东世家得此消息,皆欲与这襄阳庞家,攀上交情,欲求竹纸,印刷,制糖之术……几日来,庞山民都不敢去长沙城中与蒋琬相会,太守府中如今门庭若市,往来多是江东豪族所遣使者

    庞山民心中亦在思量,此番去江东求娶尚香,备何礼物无论是竹纸抑或印刷,皆关乎重大,不可轻授于人,至于制糖,若予了江东经营,蒯家买卖亦受冲击,毕竟那江东气候温暖,盛产甘蔗,于这原料之上,便胜过荆襄多矣

    思前想后,庞山民心中犹豫不决,貂蝉见庞山民于书案前眉头紧皱,对庞山民道:“那鲁子敬不日便至,夫君又在忧虑何事?”

    “在想备何礼物,去见尚香之母”庞山民闻言,摇头叹道:“江东诸人,皆窥觑我荆南造纸,印刷之术日久,若此番去了江东,只带财货,必有人借此事情,攻讦于我”

    貂蝉闻言,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此事你可去询尚香,妾身观那尚香妹妹,乃明理之人,若其知夫君难处,必然不怨”

    “且容庞某再想想……”庞山民闻言苦笑:“若问她此事,那尚香岂不认为庞某疑其心诚?婚姻大事,虽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毕竟将来生活在一起,心存芥蒂,总是不好”

    貂蝉闻言点了点头,眉头微皱,对庞山民道:“夫君说的正是,若如此,此事却是有些为难了”

    “此事庞某自有决断,夫人何苦跟着庞某忧心?”庞山民见貂蝉苦恼,出言劝道:“大不了多备典籍,竹纸,江东朝堂官员,每人送他一些,堵其口舌……”

    庞山民话音刚落,却听门口传来响动,循声望去,凭栏而立者,正是孙尚香,庞山民见状微微愕然,继而笑道:“你都听到了?”

    “非是偷听,只是适逢其会……”孙尚香说罢,面色微红道:“若只为这求亲之礼,公子无需如此忧心,朝堂官员若敢置喙,自有尚香应对”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庞某求亲,怎可躲于小姐身后?”

    貂蝉亦掩嘴轻笑,对庞山民道:“夫君只是商贾,尚香妹子却是骁将,若避于尚香身后,亦未尝不可……”

    “姐姐休要取笑”孙尚香闻言,与貂蝉笑道:“此是帮你夫君节俭家财”

    “我夫君亦是你夫君”

    庞山民见二女笑闹,心情也微微转好,对孙尚香道:“此事还是由庞某操持便是,无非是区区典籍,竹纸,庞某倒也舍得,若是盛世,便是庞某倾囊相授,亦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如今江东与荆襄不和,庞某处身居中,不得不谨慎行事”

    半月一过,鲁肃便再次来到了林中竹舍,且此番随行之人,亦是不少,孙权以江东三朝老将黄盖,护持庞山民此番南下江东,名士顾雍随行,彰显江东礼节

    庞山民于竹林之中,殷勤相待江东来人,并使家仆运来数车典籍,竹纸,交予顾雍,鲁肃见状,对庞山民笑道:“此礼物虽是贵重,却对山民而言,算不得什么,若是山民心诚,何不授我江东制纸之法,印刷之术?”

    顾雍闻言亦道:“山民,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于渔”

    “当说子敬莫要太贪才是,非是庞某不愿倾囊相授,而是这荆南民生,多赖造纸,印刷之利维持,我荆南比不得你江东富庶此次庞某已倾尽家中所存,为求孙家掌上明珠,这数车典籍,十余车竹纸,所值多少,子敬自知”庞山民说罢,鲁肃点了点头,道:“若按江东物价,当值万万钱”

    黄盖闻言,惊呼一声,鲁肃却是笑道:“只是于鲁某心中,还是比不得造纸,印刷之术……”

    “庞某已做过解释,子敬却如此逼迫,非是君子之道”庞山民闻言笑骂道:“万金求女,庞某心意,众人皆知,若子敬再苦苦相逼,坏庞某好事,庞某日后,可不饶你”

    鲁肃心知这荆南将造纸,印刷看得甚紧,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听闻荆襄二蒯,有制糖之法,已传予庞家,这制糖……”

    “蒯家所学,怎可授予他人?”庞山民闻言,笑道:“不过这白糖庞某亦准备了许多,届时少不了子敬的份”

    “既如此,那还请山民早作准备,与我等同去江东,如何?”鲁肃见与庞山民僵持不下,思索片刻道:“山民以为,我等何时启程?”

    “一切全凭子敬安排”庞山民笑道:“庞某年少,这求亲之事,毫无经验,此行多赖诸公操持了”

    说罢,庞山民拱手一礼,鲁肃,顾雍忙侧身相避,黄盖却欣慰的点了点头,轻叹一声,道:“若文台在,见尚香风光大嫁,该有多好……”

    看这江东虎臣,双目微红,庞山民出言劝道:“公覆老将军莫要伤悲,如今文台公大仇得报,这荆襄,江东已再无仇隙,如今尚香待嫁,老将军当开心才是”

    “可那黄祖,终是刘表怂恿……”黄盖闻言还欲再言,却听鲁肃劝道:“这大喜日子,公覆勿要言此败兴之事”

    “皆前事尔”庞山民闻言,收敛笑容,郑重其事道:“若荆襄与江东,自此联姻之后,不兴刀兵,亲如一家,该有多好……”
………………………………

NO。170 甘宁宴客,凌统寻仇

    此去江东,庞山民所携礼物甚多,除迎娶孙尚香外,亦有结好江东的打算,江东三世励精图治,且有天险之利,不可轻图,庞山民以为,如今荆襄与江东处处针锋相对,虽一时间谁也奈何不得谁,可相互消耗日久,对双方皆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若可用万贯家财,换荆襄数年平安,只要再给孔明,士元数年时间,发展生产,整顿军马,届时无论是挥军西进,抑或于江东对决江上,荆襄军马,皆可不落下风,如此行事,方为上策。

    留鲁肃诸人于长沙住了一日,翌日一早,庞山民便与这江东一行,浩浩荡荡的往长沙渡口而去,甘宁如今知庞山民欲娶那孙家虎女,于渡口水寨处,摆下宴席,为庞山民送行,二人于寨门相见之时,甘宁笑谑道:“那孙家丫头,样貌不错,你小子倒是福气不浅。”

    “庞某只当兴霸嫉妒。”

    庞山民说罢,二人皆笑,将甘宁与江东诸人一一引见之后,那顾雍,黄盖便知,此锦衣将军,便是率长沙水军令江东周郎铩羽而归的锦帆甘宁,甘宁见二人目光,并不友好,微微一愕,便对二人笑道:“山民迎亲之际,甘某不愿生事,此来我长沙水寨,尽皆是客!”

    鲁肃闻言,忙出言附和道:“正是如此,先前兴霸与我江东水师,各为其主,元叹,公覆,你二人休要在这大好日子,坏了诸人兴致!”

    二人闻言,皆点了点头,只是那黄盖目视甘宁,轻声叹道:“老夫亦不欲生事,只是适才想起那袍泽之情,有些失态。”

    “两军厮杀,死伤难免,我军中将校,亦有多人被那周泰,蒋钦二人所杀。”甘宁说罢,庞山民却道:“兴霸,勿要再提此事,庞某此去江东,还欲与仲谋将军商议,两家结好之事……”

    甘宁闻言点了点头,正欲引江东诸人入寨,斜刺里一随行小校忽从人群冲出,拔出短刀,直取甘宁,鲁肃见状,大惊失色,口中惊呼道:“当心刺客!”

    事发仓促,甘宁不及躲闪,庞山民见那短刀已迫近甘宁胸前,忙一把将甘宁推开,伸手便去抓那刺客兵刃,那刺客理都不理庞山民,挥刀又砍,众人此时已回过神来,那黄盖连忙从腰间拔出佩刀,怒斥一声,道:“你是何人?勿要动手!”

    那刺客两刀未中,甘宁已从地上爬起,冷眼看着刺客,不退反进,一拳印在那刺客前胸,将刺客逼退,冷笑一声道:“小人行径,行此下作之事。”

    刺客只是双目通红的看着甘宁,仿佛周遭之人,皆与他无关一般,对甘宁喝道:“锦帆贼,为我父亲偿命!”

    “你是凌统?”黄盖闻言,心中一惊,忙挡在甘宁面前,对刺客道:“公绩,你欲坏仲谋大事?”

    “黄老将军,且让开,让凌某杀了这水贼!”凌统说罢,举刀又上,黄盖忙将凌统挡住,对凌统道:“还不放下兵刃?此番回去,再向仲谋将军请罪!”

    “回去?”甘宁闻言冷笑一声,对凌统道:“此番你回不去了!”

    甘宁说罢,蹂身而上,推开黄盖,伸手去捉凌统短刃,凌统正欲刺甘宁胸前,却被甘宁一把握住手腕,反手一扭,短刃便坠于地上,甘宁不依不饶,伸腿绊去,那凌统年少,不知甘宁手段,拼着两败俱伤,挥拳直奔甘宁面门,却被甘宁抓住胳膊,一个绊摔,将凌统摁倒在地。

    伸手捡过地上短刃,抵在凌统脖颈,甘宁冷笑道:“你父亲尚且不是甘某对手,你又如何能行?只是那凌操却知,堂堂正正与甘某沙场对决,你这小贼,却行此下作之事,不怕你那死去的老爹为你蒙羞么?”

    凌统闻言,睚眦欲裂,对甘宁吼道:“要杀就杀,聒噪什么!”

    鲁肃,黄盖诸人正欲开口相劝,却见那甘宁一把将短刃丢出老远,对凌统道:“你小子命大,如今是山民大喜日子,甘某不欲见血,此番甘某放你回去,若是不服,再与甘某沙场相较,敢否?”

    “不用你饶恕性命,凌某此来,就没想过活着回去!”凌统气的咬牙切齿,对甘宁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凌某恨不得生啖汝肉!就算是化作厉鬼,凌某亦不饶你!”

    “公绩!”黄盖闻言,大惊失色道:“你要让你父亲,死不瞑目么?”

    那顾雍亦怕甘宁意气用事,了结了凌统性命,亦出言劝道:“甘将军,手下留情!”

    “聒噪什么!”甘宁说罢,已从凌统身上爬起,对顾雍道:“甘某说过不杀,便是不杀,若甘某想杀,你等皆拦之不住!”

    见甘宁无碍,庞山民心中大石落地,对甘宁道:“适才可吓死庞某了!”

    “多亏了兄弟推我一把,否则便被这小贼所伤。”甘宁一脚将凌统踹开,对庞山民笑道:“若不是看在兄弟面上,今儿他们谁也走不了!”

    见甘宁颇具匪气,江东诸人面面相觑,庞山民却是笑道:“不甘子敬的事,此乃那凌统,擅自做主,不过此子为父报仇,其志倒也可嘉,只是这行为,的确不择手段了些。”

    庞山民说罢,江东诸人面带惭色,那凌统亦是默然不语,只是那仇恨的目光却死死的盯着甘宁。

    “逝者已去,凌将军应该多为这些活着的人想想,若此番你伤了兴霸,庞某便拼着这大婚不结,亦要为兴霸讨还公道,届时江东与荆襄重燃战火,对我两家,皆非益事!”

    见那凌统若有所思,庞山民趁热打铁道:“此番放你归去,皆因兴霸念汝父光明磊落,与其沙场对决,若你还欲报仇,当勤练武艺,再与兴霸疆场较量,不过庞某却是希望,你当将这仇恨放下,须知这将军百战死,难免马上亡……这战死沙场,并不是什么丢人之事,而是为将者的荣耀……”

    庞山民的一席话说的黄盖心有戚戚,黄盖闻言亦道:“公绩,且听黄某一句,先将这仇恨,放下如何?”
………………………………

NO。171 周郎府上,恶客登门

    凌统这刺杀一事,搅的众人皆没了饮宴的兴致,孙尚香于后方车中,得知凌统此番举动,更是心中大怒,掀帘下车,跃上快马,一路奔至长沙水寨。

    鲁肃,顾雍二人见孙尚香至,皆面露惭色,孙尚香行至凌统近前,对凌统道:“此番回到江东,必让兄长治你罪过!”

    凌统闻言,默然不语,庞山民却是劝道:“此事暂且作罢,兴霸亦未受损伤,凌将军此举,虽是莽撞了些,我等却应理解才是,毕竟父仇大于天。”

    “弟妹勿要多说,此事甘某做主。”甘宁闻言亦道:“其行可恨,其情可悯,且此是你与山民大喜日子,勿要再生事端,只是如今这酒,甘某却没心思喝了,这便送诸位上船,如何?”

    黄盖见甘宁坦荡,心中暗赞,对甘宁道:“既如此,全凭甘将军安排。”

    待寨中士卒将礼物装上大船,江东一行与庞山民一同登船,那凌统于船头甲板,复杂的看着船下甘宁,许久之后,对甘宁道:“今日你饶我性命,日后沙场相遇,吾亦放你一回!”

    “届时别被甘某再次捉住,便算你有些长进!”甘宁说罢,大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有些性格!”

    大船扬帆起航,甘宁率水军相送,庞山民与鲁肃二人,想起适才寨中之事,嗟叹不已,皱眉苦思半晌,鲁肃对庞山民道:“山民,如今凌将军已死,这公绩之事,还赖山民于尚香小姐处,多作劝解。”

    庞山民闻言亦叹,对鲁肃道:“自当如此,只是庞某所求之事,亦须子敬相帮,仲谋将军对刘景升之忿,亦是这杀父之仇,如今黄祖授首,江东也当将这仇隙,放下才是……”

    鲁肃闻言,轻叹一声,许久之后对庞山民道:“鲁某自会于仲谋处多多建言。”

    沿江南下,不消半日,便抵柴桑,距孙权所在吴郡,还有一日之程,只是听闻鲁肃说起,如今周瑜正赋闲在家,庞山民便于这渡口下船,欲与周瑜一叙。

    二人下船,踏上柴桑地面,鲁肃对庞山民此举,极为不解,对庞山民道:“先前山民对公瑾讳忌莫深,今日却主动寻他,此举倒是让鲁某奇怪的紧。”

    “我荆襄若要与江东交好,终归是要过公瑾这关。”庞山民说罢,笑道:“且先前各为其主,如今庞某却是与江东联姻,如此关系,这公瑾总不至于对庞某避之不见吧。”

    “休要背后戏谑公瑾……”鲁肃闻言,不禁笑道:“鲁某观之,唯有你庞山民睚眦必报,会时常做出这闭门谢客的行径!”

    二人边走边聊,不多时便至大都督府,鲁肃本是周瑜府上常客,往来府中,早已不需通报,待二人入得厅堂,庞山民便闻堂中琴声,如高山流水,优美动听,不禁脱口赞道:“江东常言‘曲有误,周郎顾’,此言诚然不虚。”

    庞山民话音刚落,琴声便是一断,那周瑜于堂中见鲁肃与庞山民联袂而至,先是一愕,继而笑道:“怪不得周某今日一早,便心绪不宁,原来是这府上,有恶客登门……”

    “公瑾是说山民为这恶客,还是说鲁某是这恶客?”鲁肃闻言笑道:“你二人初见之时,便针锋相对,如今再见,还是这般,倒是叫鲁某好生为难。”

    鲁肃说罢,堂上三人皆笑,庞山民遥遥望见,周瑜案上琴旁,还摆着一本书册,甚是眼熟,对周瑜笑道:“公瑾亦喜欢看这坊间故事不成?”

    周瑜看了一眼琴旁书册,苦笑一声,对庞山民道:“山民,你当我不知,此书乃你荆南所为?”

    “便是知道,又能如何?”庞山民闻言笑道:“江东周郎,本就风流倜傥,若游戏花丛,必无往不利……”

    “你二人能不能消停一些,鲁某如今已是头痛不已。”鲁肃又闻到二人这话语之中,针锋相对之意,连忙劝道:“公瑾雅量,这庞山民远来是客,为全我江东礼数,还是招待一下的好。”

    “看在子敬面上,今日不与你争辩。”周瑜说罢,起身一礼,对庞山民道:“还请上座。”

    “庞某亦看在尚香面上,今日饶你一回。”

    庞山民说罢,二人又是大笑,鲁肃摇头叹道:“你二人啊,还好如今各为其主,若是同殿为臣,那岂不糟糕透顶!”

    三人落座之后,那鲁肃见二人皆闭口不言,便打开话茬,说起了此番两家结亲之事,原本那孙尚香未见庞山民之前,还心有犹豫,只是于庭院之外,听过越女故事之后,才心有所感,同意了此番联姻之事……

    庞山民之前并不知道,之前还有如此周折,没想到一篇《越女剑》,居然使得他和孙尚香定了姻缘,如今回想起来,倒也有趣的紧,那周瑜闻言,心中亦是好奇不已,待听过鲁肃复述了一遍故事之后,周瑜饶有兴趣的看了庞山民一眼,笑道:“周某算是知道,这坊间故事,是出自何人手笔了!”

    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对周瑜道:“若不是公瑾假蛮人之手,乱我荆南,庞某亦不会出此下策!”

    周瑜闻言,点头笑道:“此事山民大可放心,如今你乃仲谋妹婿,周某不欲与你为难,只是周某记得,先前山民曾言,欲学那范蠡,富甲天下?”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那周瑜又道:“若山民于我江东,亦可富甲天下,且如今你与仲谋,已有姻亲,若你二人合力,图霸天下,亦有可能,得成大业!”

    “若庞某说,这忠臣不事二主,公瑾可信?”庞山民说罢,周瑜却是笑道:“周某先前倒从未发现,山民事何人为主,既然山民不愿入我江东官场,此事周某便不再提,只是以山民性情,若无事,必不来周某府上,还请山民明言相告,此番前来,欲求周某何事!”

    “公瑾倒是才思敏捷。”庞山民闻言,出口赞道:“此番前来,除求娶尚香外,亦想劝江东荆襄,暂罢刀兵!”
………………………………

NO。172 周郎怒,小乔劝

    周瑜对庞山民的请求并不意外,虽前些时日,荆襄于夏口小胜一场,可江东强,荆襄弱的局势依然未变,庞山民此举,亦是为荆襄争取一些休养生息的时间而已,毕竟据周瑜所知,庞山民掌控荆南,不足一年,而这一年时间,就算张良复生,陈平在世,亦无法于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使荆南具备王霸之势。

    且如今刘表重病,若其在世,群臣尚可团结一致,共御外敌,若其故去,竖子刘琦当政,这荆襄之地少不了一番震动,周瑜思量,届时也是这庞山民,入主荆襄朝堂的一大机会。

    所以比之江东,荆襄更求安定,想到此处,周瑜笑道:“山民欲效仿苏秦,张仪,说我江东,暂罢刀兵?若是如此,山民诚意未够啊……”

    庞山民闻言,笑道:“不知公瑾所谓诚意,是指何物?”

    “如今江东强而荆襄弱,若山民谋求荆襄安定,当效仿古人,进献城池。”周瑜说罢,鲁肃与庞山民尽皆愕然,半晌之后,庞山民不禁失笑,道:“此便是江东待姻亲之礼?且山民如今于荆襄无官无职,公瑾若想要城池,可自取之,如今荆襄毗邻江东之地,唯有江夏,长沙二郡,若公瑾可重掌水军,亦可来我长沙一游。”

    “谁人不知那荆南已是山民瓮中之物,若周某所图,乃是江夏,不知山民以为如何?”周瑜说罢,庞山民神情微动,道:“公瑾亦可自取,山民与那刘皇叔之间并无瓜葛,若公瑾可胜那江夏关羽,这江夏,便为江东领地。”

    “当我不敢?”周瑜闻言笑道:“那刘备并无水军,若前番不是山民从中作梗,如今江夏,已是我江东城池。”

    “公瑾如今,还在追究前事?莫非公瑾以为这偌大天下,仅有我荆襄,江东两家不成?”庞山民闻言,轻哼一声道:“江东之利,在于天险,在于水军,陆上征战,非江东之长,若公瑾肯安心经营江东防务,自可保不丢故主之地,若欲争霸天下,便是庞某不从中作梗,江东周郎,可胜那丞相曹操乎?”

    说起曹操,周瑜噤声不言,如今曹操于这两年之中,将北地袁绍打的一蹶不振,官渡两场大胜,更是奠定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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