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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好运加身-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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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镇轻轻颔首,贾小四指挥内侍们将御帐内的桌椅抬来放好,朱祁镇坐下,赐张宁、杨士奇、杨荣、杨溥坐,其余的文官只能在空地上站着。
不少文官心里暗骂张宁和杨士奇:“什么好事都让你俩占了,小的狡猾,老的奸诈。”
天边云霞如红海时,半山腰的平地上一杆大旗挥动,上面一个硕大的“顾”字上下翻飞。这是神机营有动作了。
朱祁镇点了点头,张宁取出一面小旗,起身走到悬崖边,朝下挥了三圈。他还没走回位子,山腰处“轰”的一声巨响,烟尘泥屑夹杂火光四溅。
“陛下小心。”不知谁喊了一句,这是地龙翻身吗?这个文官惊魂未定四下张望,奈何站得远,没看清山腰的动作。
朱祁镇不仅没有小心,反而起身走到悬崖边凝神观看。张宁同样如此,只是离朱祁镇约有两尺,退后一步。
三杨同样起身走了过去,杨士奇为避嫌,站得稍远。
半山腰里,一道道火光不停闪过,烟尘漫天,地动山摇。
注视这里的宋瑛难掩狂喜,他知道‘雷鸣’不同凡响,却没想到这么出色。薛诜则后悔没早点让薛翰和张宁走动,献出这么好的东西,张宁岂是等闲之辈?
将官们人人有惊惧之色,如果这些东西扔到自己身上,自己还有命在吗?
三千营的将士们则攥紧手里的马缰,马匹的耳朵已塞了棉条,但地上的颤动还是让马儿极为不安。这时候可不要出什么事啊。不少人默默祈祷。
五军营是骑兵步兵混合的部队,战马的耳朵里同样塞了棉条,步兵们则一脸兴奋,不少人悄声议论:“是不是上战场扔这个就行?”那就太简单了,谋军功如探囊取物啊。
………………………………
第180章 狩猎(三)
一座山峰就这样被轰掉一半,硝烟久久不曾消散。
两杆大旗先后挥动,旗上分别是斗大的“薛”字和“宋”字。一队队骑兵从两个方向奔驰而去,东北角的骑兵右手臂绑蓝色锦带,西北角的骑兵右手臂绑青色锦带,两队相遇,厮杀起来。
一时喊杀声,马匹嘶鸣声震天。
如果细看,能看到使大刀的刀锋套上一个牛皮制成的刀套,使长枪的去掉枪头,刀套也好,枪杆也罢,都涂了厚厚的白色粉末,甲胄被砍上或扎到,会留下白点。肩头留下白点,意味手臂废了,大腿留下白点,意味瘸了。
这是张宁借鉴现代演习的经验,以白色粉末痕迹代替真实伤亡。
但招式是真的。
双方杀得难解难分之际,另一杆大旗挥动,一支约两百人的队伍悄没声息出现在战场侧方,这支队伍没有骑马,人人背一枝遂发枪。
领头的是顾淳,一声令下,军士迅速列队,举起遂发枪,对准杀得难解难分的战场。
山顶观战的诸人一个个露出异色,杨荣最先出声,道:“张大人,这是……”这是背后放冷枪啊,就是不知道神机营帮谁。
张宁微微一笑,道:“此次由英国公指挥,下官不知神机营此举何意。”你们就别问我了,问我也不会说。
神机营全营出动,不过真正上场的只有顾淳带领的两百人。紧要关头,唯一的表现机会,当然要留给自己的孙子。顾兴祖特地叮嘱顾淳一番,因而顾淳清楚皇帝就在山顶看他,能不能升官,就看这一次了。
直到刚才,刘念才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山顶上,众人还在谈论,对这支突然出现的生力军倍感兴趣。他们也是刚刚得知,轰掉半座山峰的火力只是神机营派了五十人干的事。
五十人加上两车“雷鸣”就把一座人力难以移动的山峰轰平,可见这东西的威力。同样由张宁献图纸的遂发枪威力如何呢?
不少文官碍于官阶,只能站在空地上,听着前面的人议论,悄悄踮起脚尖,伸长脑袋,一要看神机营帮谁,一看遂发枪的威力,却什么也看不到。
张宁和朱祁镇看得明白,领头者举起小旗,用力向下一压,“呯呯呯”声隐约传来,第一排射击了。
领头者小旗平放,第二排射击完退到第三排身后填膛,第二排、第三排齐齐往前跨上一大步。为首者举起小旗,用力向下压,第二排射击。
“这……”三杨第一次看到这种阵法,第一次看遂发枪发射,被深深震撼了,饶是他们见多识广,还是一时说不出话。
朱祁镇纵览全场,见正在交战的军士不时有人退出战场,勒马在战场边观看,好象不是来厮杀,只是一个过路人,见这边有人厮杀,便驻马看热闹一样。
退出的人越来越多,后来干脆下马凑在一起不知干什么,似乎在闲聊?
这些人,都是被遂发枪射中,在真正的战场已是死人。
他转头看了张宁一眼,对他的办法极为赞许。站在山顶离得远看不清楚,他却知,遂发枪射出的不是会致人死命的弹丸,而是匠人用白色粉末特别制作的“弹丸”,被射中的军士和被砍中的同袍一样,会在甲胄上留下白色的痕迹,白色粉末通过枪膛后爆炸,落在甲胄上,会形成一片白雾。这样有别于刀枪落下的白点。
御阅结束后,各营可是要算功绩的。拿什么算?战场上算人头,这次算白点。
张宁凝目仔细看神枪营军士变阵、装药、射击,看他们接受命令的反应程度,动作是否整齐,枪法是否精准。
为了给皇帝眼前一亮的感觉,这两百人肯定优中选优,要是做得不好,其他人也不用看了。
随着顾淳挥动手中的小旗,军士们动作整齐划一,枪法精准。不愧刘念和顾淳训练了两三个月。
张宁满意。
杨士奇看了半天,没看出那些退出的军士是哪个营的人,只好转头问杨荣:“神枪营的对手是谁?”
杨荣同样没看清,只好转头去看杨溥。杨溥干咳一声,道:“张大人,神枪营帮谁?”
三人知道神枪营不可能乱枪射击,那样就看不出水平,失去御阅的意义,可双方战成一团,人和马转个不停,他们离得远,眼神又不好,愣是没看出军士们以不同颜色的锦带区分敌我。
张宁笑道:“老大人,下官实是不知。”
和朱祁镇、张辅帐中商议时,三人便约好,不漏露排兵布阵的事。实战中,走漏任何消息都会兵败垂成,演习同样需要保密。
三杨齐齐露出不信的表情。张宁只当没瞧见。
有神机营相助的一方如有神助,只用一个时辰便占了上风,再过一个时辰已全歼对手。另一方没有一人投降。
张宁估计,军士知道只是演习,不用投降也没有性命危险,因而人人有志气。
三大营重新在战场上列阵,山路上三四骑如飞驰来,为首之人正是张辅。
只用两个时辰便分出胜负,实是超出张辅意料。他原本以为要分出胜负,最少得一天。如果没有神机营相助,最少两三天。没想到这么快。
“请陛下移驾到现场看看。”张辅下马行礼后道。
选作演习的地方是山中一块开阔地,没有名字,张辅只好含糊过去。
朱祁镇笑容满面道:“摆驾。”
这一场演习看得他龙颜大悦,要是战场上能这样把瓦剌军干掉,那就大快人心了。他清楚除了“雷鸣”空掷,遂发枪填充白色粉末之外,其余的都跟实战没什么区别。这次演习给他极大信心,御驾亲征之心更加急切。
谁不想做开疆拓土的明主?他并不例外。
…………
“参见陛下。”三方军士一齐行礼,山呼海啸之声一如午门外。战败一方并不气馁,败在遂发枪手下,没什么好说的。
“平身。”朱祁镇道,对立于战败一方阵前的薛诜道:“薛卿辛苦了。”
三千营是骑兵,和瓦剌军的作战方式相同,这次被特殊对待,扮演瓦剌军,遭受三千营和神机营左右夹攻。
………………………………
第181章 狩猎(四)
眼看已方军士一个个中枪“阵亡”,薛诜破口大骂,嗓子都骂哑了。可是在皇帝驾前,他却不敢有半点不愉之色,只是嗓子嘶哑,声音不难免听,道:“臣惶恐。”
开战两个时辰全军覆没,能不惶恐吗?
朱祁镇安慰道:“薛卿以一敌二,实属难能。遂发枪乃是神器,卿虽败犹荣,朕不怪罪就是。”
全军覆没很没面子,但皇帝既然说不会追究,又给足自己面子,薛诜只好行礼道:“谢陛下宽宏大量,臣感激不尽。”
朱祁镇转头对一脸狂喜,站在薛诜身旁的宋瑛道:“卿和薛卿一并检验军士,看伤亡多少,报上来。”
白色粉末由将作匠的匠人特制,两营的粉末不同。朱祁镇这是要他们呈上数据,以便分清各营的战力了。
薛诜怔了一下,道:“陛下,五军营有神机营助阵,无法看出臣营的真实战力,此举于臣不公。”
“无妨,朕心中有数。”
宋瑛也道:“薛侯爷不必担心,陛下自有公断。”
你是胜利者,你当然这么说。薛诜心中怨念满满,腹诽不已,转头见张宁一脸平静站在旁边,便道:“张大人,你可全都看到了,还请帮本官说一句话。”
让全军覆没的人,检查伤亡,不是笑话吗?除了再次出乖露丑,能有什么后果?为了面子,薛诜很是抗拒皇帝的命令。
所有人的视线落在张宁脸上。这一仗,他们全被“雷鸣”震住了,对张宁已佩服得五体投地。没错,火药是利器,可自宋末出现至今,没谁能用好它,稍一不小心便炸伤自己,有时候炸伤己方的人数反而比敌人多。这也是成祖设神机营,只在此营用火器的原因了。
实在是火药这东西代替不了兵器啊。
可是就在今天,就在刚才,“雷鸣”深深的震撼他们,不仅威力巨大,更让他们不敢相信的是,使用的军士没有一人炸伤,“雷鸣”在他们手里,就像使用多年的兵器一样,想往哪扔就往哪扔,想让它什么时候爆炸就什么时候爆炸。
这样才能让火药发挥最大威力嘛。
和视觉效果强烈的“雷鸣”比较起来,遂发枪便显得太平淡了。一枪伤敌一人,哪及得上一炸一大片?
张宁道:“薛侯爷,陛下心中有数,此战非你之过,而是遂发枪威力巨大。陛下想检验的是遂发枪,以及神机营军士的枪法。”
不少人心道:“原来如此。”
薛诜恍然大悟,对朱祁镇行礼道:“要是这样,臣领谕就是。宋侯爷,这就走吧。”
神机营不用说,那是毫发无伤,只能他和宋瑛一起清点伤亡人数了。
三千营成立之初只有三千人,之后一代代更迭,却一直保持三四千之数。五军营人数虽多,骑马却只有几万人,多的是步兵,这次出动的骑兵人数和三千营相当,倒不存在人数占优的问题。不过肯定优中选优,人人身强力沉,是百战老兵就对了。
宋瑛道:“薛侯爷,请。”
两人自去。
朱祁镇对满面红光,笑得合不拢嘴的顾兴祖道:“顾卿可能保证神机营中全是这般战力么?”
这次演习,神机营可是大大露脸,不说别人,顾淳这次就立了大功,请立世子肯定容易得多。想到自己多次请立顾淳为世子,皇帝一直留中不发,几个儿子不服长孙袭爵,更是频繁在背后搞小动作,弄得他头疼无比。这下好了,儿子们再也不敢乱来。
“陛下放心,这次接受御阅,臣随意点了一队军士,并无特别。”他拍胸脯保证。
张宁望了不远处踌躇满志的顾淳一眼,再望向神机营全营列队的方向,太远,瞧不清队首刘念的五官。
朱祁镇颔首道:“这样就好。”
不久,宋瑛和薛诜并肩而来,一齐躬身行礼,由宋瑛禀报:“陛下,五军营伤亡不到三成,约一千人,其中伤着要紧部位的约两百人。即,亡约两百人,伤约八百人。三千营军士伤在刀枪之下者,约九百五十人,其中亡约一百八十人,余者皆伤,中神机营遂发枪而亡。”
每营的伤亡都可辨识,很容易清点。
“这么说,如果没有神机营助阵,五军营反而败了?”不少通过这组数字听出玄机的文官们窃窃私语。
杨荣和杨溥不约而同瞟了杨士奇一眼,眸中露出钦佩之意。他们府中同样有嫡出的孙女,只有杨士奇以联姻的方式把张宁绑在自己家族的战车上,有张宁在,就算杨士奇架鹤西去,杨家也不必担心。偏偏张宁又年轻得不像话,最少能庇佑杨家五十年。
杨士奇满怀赞许的目光望向张宁。张宁朝他微微一笑。
朱祁镇大为高兴,道:“朕都有赏。”
“陛下,张大人献遂发枪和‘雷鸣’有功,理该在赏赐之中。”杨荣行礼道。
他一来替杨士奇说话,两人是多年同僚兼好友;二来是投桃报李,自从张宁开商税之先河,银子就源源不断流进国库。他再不用为缺银子花愁。
“张卿么,朕要重赏。”朱祁镇道。
文官武将全都竖起耳朵,且听皇帝要赏张宁什么。
两样利器面世时,你便赏过了,难不成再赏一次?不会趁机封我为侯吧?张宁可是清楚得很,朱祁镇和悠悠交好,巴不得她早点下嫁。他无声自语的同时凝神细听。
果然,朱祁镇停顿一息,道:“诸卿已见识过‘雷鸣’和遂发枪的威力,我朝手中有这两样利器,定能杀得敌军望风而逃。张卿功不可没,着封为兴昌侯。”
“……”鸦雀无声。
真封侯?张宁意外了,因为遂发他,他得以封为兴昌伯,这还不到一个月,就封侯,兑现他对太皇太后的诺言。皇帝是在借机嫁妹吧?
有同样想法的朝臣不在少数,人人看看张宁,再看看杨士奇,眸中露出异色。这当中又以杨荣和杨溥最为强烈,杨荣是高兴,杨溥则眼神复杂。
“谢陛下。”张宁行礼道。
皇帝接下来就要让和郡主以及杨家小姐完婚了吧?不少人觉得,今天这场御阅是为张宁迎娶郡主而设。
张宁圣眷也太隆了。
………………………………
请假一天,明天更新
卡文了,到现在还没写完,只好请假,泪奔。明天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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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君恩
主要目标完成,而且超出预期地完成,朱祁镇心情大好,准参与御阅的将士饮酒,每人三盏,护卫之职便交给没有参与御阅的将士。
一时间欢声雷动,将士们齐呼:“谢陛下隆恩。”
朱祁镇失笑,准你们喝酒便隆恩了?要不准你们喝酒,朕岂不成了昏君?
一桌桌宴席在空地上摆开,参与御阅的将士们碍于在皇帝御帐前,不敢高声喧哗,不敢猜拳,却个个十分高兴,推杯换盏,三盏酒喝完,便不客气地抢肉抢菜吃,气氛极为热烈。
御帐中,朱祁镇高坐主位,身为统帅的张辅和新晋兴昌侯张宁分坐下首两桌。
朱祁镇嘉奖三大营指挥使时,张辅一直站在旁边,就像这场演习跟他没有关系似的。其实他才是除了张宁之外,功劳最大的人。
商量时,张宁提议一定要让“雷鸣”发挥该有的威力,如果连三军都不清楚这东西的威力,真正上了战场,他们怎么配合?又怎么有必胜的信心?只有让他们眼见为实,他们才有底气,才知道这东西的厉害。
这就是鼓舞士气最简单最快捷的方法了。
再一个,张宁提出,演习不能有伤亡,让将作匠制作不同的白色粉末,以做区别。至于真正的排兵布阵,却是张辅。
这次封赏自然有他的份,他位列勋贵之首,已经封无可封,朱祁镇便荫其子孙,封他的嫡孙女为县主。
如今更是赏宴于他。
除了张宁这个怪物圣眷隆重,天天得以和朱祁镇一块儿吃饭喝茶吃点心之外,大臣们一年半载也没有一次这样殊荣。特别在这种特殊时刻,这样的殊荣更具有非凡意义。张辅神采奕奕,腰板挺得笔直,好象一下子年轻三十岁。
“老臣敬陛下一杯,恭喜陛下得国之利器。”他起身向朱祁镇敬酒。
朱祁镇先不即饮,而是望向张宁。
张宁要是不明白,那就白活两世了。他同样端酒盏起身向朱祁镇敬酒:“臣敬陛下一杯,祝陛下征伐瓦剌马到功成。”
“哈哈哈。”大笑声中,朱祁镇一饮而尽。
张宁和张辅落坐,朱祁镇笑吟吟道:“朕意欲亲征,不知两位贤卿觉得怎么样?”
主要问张辅。这件事,朱祁镇不止一次和张宁提过,张宁的态度很明确,亲征可以,但要做好准备,怎么准备都不为过。对这点,朱祁镇很认同,御驾亲征不是儿戏,动辄数万甚至数十万将士的性命,更是事关他在史书上的评价,岂能不准备万全?
张辅狂喜之下情绪激动,可并没有就此忘形。他略一沉吟,道:“陛下想学成祖征战沙场,原也未为不可。只是沙场上战况瞬息万变,要及时做出应对,陛下恐怕会受累。”
张宁从不知道张辅这么会说话。明明担心朱祁镇应付不了战场上的情况,指挥不了军队,在有利局面下输光家底,却说成担心他受累。
身为臣子,怎么能让皇帝受累呢?皇帝受累,还要臣子们干什么?朝廷养那么多人,不是要为君分忧的吗?
朱祁镇自也听出张辅未尽之意,道:“朕御驾亲征,三大营随朕出征,卿为统帅。”
要这样的话,那完全没问题啊。张辅对自己的统兵能力很自信,毕竟少年起便随成祖征战,朝中像他这样既有资历,又有这么高地位的老将真的不多。
张辅起身行礼道:“陛下厚爱,臣万死不辞。”这就答应了,也间接同意皇帝亲征。
又敲定一件事。朱祁镇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张辅是能阻止他亲征的少有几个人之一,只要他不阻挠,阻力便少很多。
“卿可着手安排。”朱祁镇笑容满面道,对张宁更加佩服。赐宴张辅,趁机提出亲征一事,是张宁事先向他提议的,这个时候说,张辅答应的机会最大。
“臣,领谕。”张辅郑重道。打仗可不是儿戏,自然要提前着手准备,张辅可以想像自己接下来有多么的忙碌。
朱祁镇右手虚按,道:“坐下说话。”又吩咐贾小四:“给张卿再送两样菜过去。”
在御帐中赐宴,还是按照在宫中的规矩,朱祁镇居中而坐,独自一桌,下首安放两桌,分坐张辅张宁两人。两人的菜都是朱祁镇赏的,也就是从他的大桌子上移过去。
贾小四答应一声,就近移两样菜过去。
“谢陛下。”张辅这个激动啊,都说张宁圣眷隆重,天天陪皇帝吃饭喝茶,这次他的待遇可是超过这小子了,皇帝赏菜给他,没有赏给张宁。
张宁笑眯眯看着张辅,只要他能把也先灭了,皇帝优待他一些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朱祁镇注意到张辅瞟向张宁的眼神,意识到什么,道:“送张卿两样菜。”
都是张卿,不过贾小四自然是懂的。他熟知张宁的口味,挑了两样他爱吃的菜过去。张宁起身谢恩毕,坐下吃了起来。
朱祁镇心情极好,多吃了一碗饭。
君臣用餐毕,将士们也吃得差不多了,见朱祁镇出帐,纷纷站了起来,有的站得急,带翻椅子,一个个行礼道:“陛下。”
“肉够不够?不够再宰杀几头猪。”朱祁镇温声道。
有资格在这儿用餐的都是参与御阅的将士,这一餐,酒虽只有三盏,肉却管够,很多人吃得满嘴流油。可谁会嫌肉多呢?听皇帝这么说,将士们欢声雷动,齐声喊:“谢陛下。”
皇帝够意思,这样的明君,上哪找去?军士们人人心生感激的同时,心里有了不惜以身报君的想法。
朱祁镇微笑颔首,虽没有走近将士们的餐桌边,但他往这儿一站,士气便空前高涨。
那些没有参加御阅,此时换防警戒的将士听到这边的欢呼声,一个个脸色极不好看。他们也想在皇帝跟前一展身手,这不是没被选上吗?不少人甚至想,肯定不是自己能力的问题,而是和上司处得不好的缘故。
刘念就是这样想的。他望向御帐所在的方向,眉头皱得紧紧的。从他这儿望过去,只能看到御帐一角,因为顾兴祖循私,他才被替换,要不然这会儿在上面喝酒欢呼的一定是他。
刘念觉得很有必要和张宁说一声,要不是张宁,顾兴祖能有现在这般荣光吗?老家伙太忘恩负义了。
………………………………
183章 不满
对分站朱祁镇身边的两人,将士们同样投去羡慕的目光,可谁也不敢幻想有朝一天,自己能得此殊荣,那是祖坟冒青烟还不一定能企及的高度。
张辅就不用说了,历经四朝,少年时便随成祖东征西讨,是德高望重的朝中重臣,勋贵之首。
另一位虽是少年之姿,他们同样只有羡慕的份,不敢有别的心思。自太祖创立大明至今,以弱冠之年得以封侯的,也只有这位了。
无数将士望向张宁的目光只有羡慕。
在皇帝跟前,还是低调些好。张宁笑微微地当起透明人,可将士们并不这样想,而是对他大加赞赏,只是没人有机会走到他跟前,把如滔滔江水般的赞美之辞告诉他而已。
朱祁镇站一会儿走了。赐宴的御帐是为御阅临时搭建,方便皇帝坐卧休息的,安营扎寨的御帐并不在这里。
他这一走,将士们便放开了,又刚宰杀几头猪,热乎乎的肉不断端上来,人人吃得酣畅淋漓。三盏酒喝完就没了,他们以茶代酒,喝得极为畅快。
顾兴祖、宋瑛、薛诜先后过来请张辅和张宁过去坐席。
张辅身为统帅,不好推辞,被他们簇拥走了。
张宁却借口早起累了,回自己的营帐。
演习达成既定目标,而且没有军士伤亡,张宁心情很好,不过五更,也就是凌晨三点起床到现在,一直绷紧神经,确实有点累了。他估计朱祁镇也一样,所以提前退场了。
他让任荣取来山泉水,准备烹茶,刘念来了。
全军安营扎寨的地方有三层警戒,刘念负责第三层,若真有闯入者,第一层警戒会发信号,现在啥事没有,刘念交待几句,悄悄摸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吃饭没有?快坐下。”张宁招呼他,把壶放带来的小火炉上煮。
刘念哭丧着脸在他对面坐下,道:“阿宁,镇远侯忒不是东西,为了让顾淳这小子在陛下跟前露脸,特地不让我上场。”
太恶毒了。他恨恨地想,从今天起,非和顾淳友尽不可。
在山顶观看时,离得远,看不清将士们的五官长相,但御阅完毕,列队时,张宁便发现带领二百人小队的是顾淳。刘念和顾淳一起训练军士,只能一人上阵,关键时刻,顾兴祖把机会给了孙子。
张宁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其他表示。如果换作他,这个时候不安排孙子出场,把机会让给别人,才是傻的好吗?发扬风格也得分时候。
面对刘念满满的怨念,他道:“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当时顾淳找上门时,我要是拒绝,就没现在的事了。”
这时候说啥都不合适,只能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了。
“怎么能怪你呢?”果然,一听张宁自责,刘念急了,道:“都怪镇远侯那老货。哼,要不是你,他能这么风光么?他忘恩负义,紧要关点没念着你一点好。”
“他要只是念着我的好,把机会让给你,让你在陛下跟前大大露脸,他就不配为镇远侯了。”张宁叹息:“他肩负顾氏家族,顾淳又是他的嫡长孙,没机会还得创造机会让顾淳上呢,何况现在有机会?我要是他,也会这么做。”
张宁说得很诚恳,有的时候,不是报不报恩的问题,而是必须为家族的长远考虑。这个时代,家族鼎盛才是最重要的。
刘念并非不懂,只是愤怒之极,没有想到这一点。他怔了一下,道:“可这样一来,我就被顾淳比下去了。本来训练军士是我的事,顾淳非要横插一脚,现在更把机会夺走。”
“他会以其他方式弥补,你不用担心。”张宁道。顾兴祖不是蠢货,欠的人情一定会还。
刘念嘀咕:“怎么弥补?今天的风头都让顾淳这小子抢去了。”顾淳会很快升官,他们老顾家能弥补得了吗?
一想到大家伙对神机营交口称赞,刘念就气得不行,太过份了,这些赞美应该给他才对,现在无端被顾淳抢去,他什么也捞不着。
张宁道:“列队前,顾侯爷过来悄悄跟我说,他会在请功折子上提你的名字。你俩名字并列。我想,陛下知道你们一块儿训练,应该不会漏掉你那份功劳。他不敢不提,陛下也不会漏掉。你是今天没有出风头,不过,我想顾淳会有所表示。”
顾淳不是傻瓜,这时候要是没表示,哪配为下一任镇远侯?最根本的人情世事都不懂,还当什么家主?那是会把家族葬送掉的。
刘念怒气稍息,道:“我决定和顾淳绝交,这个朋友,不交也罢。”枉他往日和我称兄道弟,一到紧要关头,就踏着我上位。
张宁笑了,道:“没必要。你想啊,大家都不容易,一有机会,谁不抢破头?这件事,其实你也有责任,你要提前跟我说一声,顾侯爷这个面子还是得给我的。”
两人在神机营白天训练军士,晚上一块儿谈天说地,交情日渐深厚,刘念都差点忘记他这个好兄弟了,现在又说要绝交,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张宁无声自语。
“那不是明摆着吗?还用得着说。”刘念一副理所当然。
你啊,就是被那些见我青云直上,要拍我马屁没拍上,只好去奉承你的人宠坏了。张宁摇了摇头,道:“怎么不用说?你不也知道这是在陛下面前露脸的机会吗?顾侯爷会不知道?顾淳会不知道?”
“唉!”刘念重重叹气。
“有的是机会。日后我朝和瓦剌必有一战,到时在真正的战场上立功,可不比什么都强?御阅只是露个脸,算得了什么呢?”张宁安慰。虽然多露一次脸多给皇帝留一点印象,但要真正立功,还得是战场。
战场上杀敌,立军功,把顾淳压下去,才是露了大脸。
刘念低头想了一会儿,道:“说是这样说,我心里还是不舒服。”
“眼光放长远些,别盯着眼前一丁点得失。”张宁劝道。
“嗯。”刘念应了一声,道:“你不会收拾镇远侯吧?”
“不会。”张宁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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