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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之歌-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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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什么呀?我病了又不是你害的,才不要你愧疚。”她又说道,声音低微无力,很是虚弱。
“若不是我冬夜出关,你就不会在城楼上傻站一晚。若不是我急着回帝都,你就不会这么辛苦地跟着奔波千里,自然也就不会生病,怎么不是我害的呢。”景歌看着她心疼地说道。
“这些都是我自愿的,不能怪你。”玉珏轻声说道。
“唉,你这妮子要强的很,叫你休息一下都不肯。”景歌抱着她站起来说道。
“你埋怨我,你干嘛要埋怨我呀。景歌,我都没有埋怨你,你不可以埋怨我。”玉珏伸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迷糊地有些语无伦次地呢喃着,眼角微微湿润,似乎心中有百般委屈。
“你乖乖休息一下,快点儿好起来,我不埋怨你。”景歌搂着她跃到马背上,把她平稳地抱住,赶往下一个驿站,那里会有休息的地方和药草。
“我不要休息,我不好,我不想好起来。。。”玉珏烧得迷糊,神智都不太清晰,像个小孩子般念叨。
“为什么不想好起来呀?”景歌胯下流云驹跑得飞快,两边景色不断倒退,北风呼啸,他真元流动,撑开一道幕墙,隔绝外界,玉珏在他怀中感受不到丝毫颠簸和寒意。
“我不说。。。不说。。。”玉珏闭着眼睛摇头,紧紧地攥着景歌的衣服。
千雪和徐哲对视一眼,识趣地放缓马步,跟在十丈开外的地方,不去听他们两个絮絮叨叨地说话。
等到下一个驿站的时候,景歌把玉珏放到休息的房间,徐哲也在驿站那里找到所需药材,正在煎药。
“殿下,看样子玉珏姑娘得病上一些时日,怎么办?”千雪问道,此处离帝都还有千里之遥。
“一路奔波,你们也辛苦了,且先去休息再说吧。”景歌在徐哲手中接过药碗上楼去到玉珏的房间。
“所以,殿下跟玉珏姑娘两人之间。。。”徐哲看着千雪说道。
千雪无奈地耸耸肩摊手道,“他们两人间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呗。”
“他们两个不是情侣?”徐哲低声问道。
“我不知道。”千雪摇头道。
“不过是受了风寒,他这般关切紧张,自然是极为重要的心上人儿。”徐哲说道,他与千雪在桌前吃东西,正好八卦一下。
“可殿下不仅对玉珏姑娘这么紧张,对别的姑娘也是这样的。”千雪笑着答道。
“别。。。别的姑娘?殿下还有其他心上人么?”徐哲好奇道。
“自然是有的。”千雪说道。
“还有几个?”徐哲追问。
“据不完全统计,有。。。很多很多个。”千雪想了一下,光她知道的就有三四个了,还有那些不知道的呢。
“哇噢,我一直以为殿下是个智勇无双,重情重义,用情专一的正人君子。”徐哲塞了一口面饼说道。
“前半句是没有错的,至于后半句,嘿嘿。”千雪笑了起来。
“如此说来,殿下确是渣男无疑了。”徐哲心中鄙夷,说道。
“渣男。”千雪点头表示认可。
“在下总是搞不懂一件事,你说像我这样痴情的老实人,相貌堂堂,学识丰厚,为何就没有姑娘喜欢。反倒是那些看起来很一般,擅长花言巧语的渣男更要讨女孩子欢心。”徐哲说道,他把心中多年的困惑说了出来。
“大抵是老实人太过无趣了吧,不能懂得女孩家的想法。太过木讷简单的话,一眼就看得透透彻彻的,自然就没有亲近的想法。”千雪思索一番后说道,“你看我家殿下,即便是在他身边呆了许久,还是不能摸清他的底细,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不知道下一刻会说出什么话语来。自然而然地你就会好奇,生出想要把他扒得光溜溜的心思来。。。。。。”
“停,真的是。。。太。。。色情了,请不要再说下去了。”徐哲慌忙抬手打断千雪的话语。
“哈哈哈。。。”
“徐先生何须担心没有姑娘,跟了我家殿下,用不了多少时日自会功成名就,何愁没有送上门来的妻妾。”千雪说道,王侯门下,还用担心没有女人吗?
徐哲闻言摇头道,“那些贪图富贵而来的女子于我如无物,在下只是想要一个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生死不弃的伴侣。”
“这可就难了些,同甘共苦已是极为难得,生死不弃的世上又能有几何?倘若真能遇到,那可是最为幸运的事儿了。”千雪感慨道,脑海那个不再摇晃折扇的俊俏公子哥一闪而过。
向来心宽的她,没由来地生出一丝愁意,当即也不再坐在桌前,站起身来道声告辞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景歌坐在玉珏床前一勺一勺地把药给她服下,看着她沉沉睡着,景歌抬手拭去她嘴角的药渍,她的嘴唇因为生病而显得有些干燥。
景歌放下药碗,仍旧是坐在床边守候着。
几个时辰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玉珏悠悠醒转。一睁眼便看见景歌坐在床沿上,微弱的青光在他指尖流淌,他撑开一道结界,隔绝了外界的动静,确保她不会受到打扰。
“醒了吗,有没有感觉好些。”景歌伸出手探了下她额头,还是有些烫,不过比起一开始来要好上许多。
“好多了,这是哪儿?我睡了多久。”玉珏费力地撑起来,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
“这是官道上的驿站,你没睡多久,不过几个时辰而已。”景歌把她扶住轻声说道。
“你怎还在这里?帝都那边乱糟糟的,不快点赶回去吗?”玉珏说道,虽然身体还是很虚弱,但神智已经清醒过来。
“你都病成这个模样了,要我怎样赶回去哦。”景歌苦笑着说道。
玉珏闻言雪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绯红,颇是不好意思道,“你把我留在这儿养病,自个儿先回去啦。”
“这里离帝都可是有千里之遥,先前你迷迷糊糊不省人事的,扔在这里谁来照料?若是这驿站的士卒看见你这么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生出了歹意又如何是好?”景歌笑着说道,看着她好了些许,心情也没那么沉重了。
“你可以麻烦千雪姐姐留下来稍稍照看我一两天嘛。”玉珏接过景歌递来的热水喝了一口后说道。
“没亲眼看见你好起来,总归是不太放心得下。”天色渐暗,景歌点着了房中烛火。
“国事千钧重,如今大秦正是危急关头,怎能因我浪费时间呢。”玉珏抱着茶杯低声说道。
“我呀,可是贪得无厌的人,既想顾那千钧重的国事,也要顾好你。”景歌柔声说道。
“想要吃些什么东西?待你病好了我们再回去。”他站起身来,玉珏许久没进食,想必也饿坏了。
“想吃一些糕点,红豆糕,芋花糕,或者凉面。。。”玉珏抱着胸前的被子说道。
“呃。。。这里可是驿站,你想吃的这些都是没有的,只有一些粟米粥和肉食之类的。”景歌说道。
玉珏斜了他一眼,气恼道,“那你还问我想吃什么?”
“嘿嘿,我只是礼貌性地问一下。现在去给你那些清淡的粥食来。”景歌笑着溜出门外。
玉珏也不知不觉地笑了起来。
她还清晰地记得在临齐城初见景歌结伴同游的场景,那时她能感受到两人亲近无间,在他身边有一种很温暖很安全的感觉。
后来不知怎么的,这种感觉消失了,两人之间似乎隐隐隔着了一层什么东西。
直到今天,在他怀中呢喃的时候,突然间又重新生出了那种感觉,极平淡,但玉珏知道这是真的。
以往看着他的眼睛,总觉得是一片深邃星海,现在再看的时候,星海已幻化成自己的模样。
而她好像也没做什么,只是病了一场。
………………………………
第一百零四章:绸缪
不多时,景歌端着一碗稀粥和一些肉糜回来了,玉珏费劲地爬起身,想要下床来。
“就坐在床上别动,我喂你就是了。”景歌坐到床沿上说道。
“又不是多重的病,哪敢劳烦世子殿下亲自喂我。”玉珏说道。
“已经很病得很重了,脑子都快要烧坏了,可曾记得迷糊时跟我说了什么?”景歌笑着说道,用勺子舀起一口粥食送到他嘴边。
“说。。。说了什么?”玉珏微红着脸问道,有些忐忑不安,记不清自己昏昏沉沉的时候说过些什么话语。
“好你个下流鬼,分明是在忽悠我。”
她看到正在努力忍住笑意的景歌,知道自己并没有说过什么出格的话,他不过是故意这般说着逗弄自己。当即伸出手去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若是没说什么,为何这般心虚模样?”景歌说道。
玉珏正不知如何接话好,忽然听见千雪在敲门,急忙开口让她进来。
“玉珏姑娘可好些了吗?”千雪得知她醒来马上过来探望。
“好多了,本就不是什么大病,不用担心。”玉珏答道。
“帝都那边又有来信吗?”景歌问道,他看见千雪手上拿着纸条,应当是刚好有消息传来。
“是,皇帝陛下病情骤然加重,如今已口不能言,神志不清了,随时可能驾崩。”千雪把手中信纸递给景歌说道。
“若是皇帝陛下此时驾崩可当真不妙啊。”玉珏说道,一旦他死了,朝中必生祸乱,诸王争位,势必引发大动荡。届时,内忧外患,大秦王朝岌岌可危。
“徐先生就候在门外。”千雪说道,徐哲恪守礼法,不敢轻易踏入玉珏房中。而此时千雪心想他或许能给景歌什么有用的建议。
“徐兄请进来。”景歌开口道,他自然不会过多顾忌这些。
“如今形势想必徐兄也大概知晓,不知有何建议?”景歌问道,一路上千雪不断与他交谈,已经告知他诸多信息。
“西凉暂时不会进攻大秦,如今主要的威胁在于齐国。只要齐国不与秦国开战,那么大秦不会有覆灭的危险。”徐哲沉吟片刻说道。
“南疆和吴地的叛乱可以稍缓后平之,当务之急应当是派出使团说服齐国息兵。”他继续说道。
景歌点点头,料想武后和上官君月也是这般处理。
“若是大秦皇帝驾崩,殿下宜择一贤主,辅其上位,肃清朝政。”徐哲思虑一番后说道,如果皇帝驾崩了,一定要站在新帝的那一边才能免遭清算。
“徐先生有所不知了,朝中那几位王子个个都把殿下视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要择哪个为主好。”千雪冷笑道。
“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敌人,以殿下的才能,哪位王子不希望收入麾下?之前那些小过节他们自然不会再计较。”徐哲摇头说道。
“哼,就算是如此,我家殿下才不要听命于他们呢。”千雪不满地说道,她见过那几位王子,觉得他们不足以凌驾于景歌之上。
“徐兄所言不错,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倘若皇帝老儿真的挂了。择一人扶起上位确是最好的选择。”让千雪感到意外的是景歌竟然同意了徐哲的说法。
“殿下。”千雪叫了一声,说道:“那几个王子可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等到他们登上帝位了,多半是要反咬你一口的呀。”
“真想反咬本殿下,那也得咬得动才行呀。”景歌笑着应道。
“再着,我只是说要扶一人上位,谁说要扶那几位王子中的一个了。”他站起身推开窗,看了一眼外面苍茫夜色,心中已有了计较。
“啊?若不是那几位王子,还能是谁?换做其他人当皇帝,名不正言不顺的,恐怕难度不亚于改朝换代呀。”千雪奇怪道,不知道景歌心中选定了谁。
片刻后,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变得惊喜起来,低声说道,“难道殿下想要自己当皇帝吗?那真是太好了。”
景歌回过身来在她脑门弹了一记,满脸黑线,这丫头想什么呢。
除了千雪之外,徐哲和玉珏闻言后也望向景歌,他们两人眼中竟然也有着期待之色。
徐哲是跟着景歌的谋士,倘若景歌有志天下,他自然是觉得可以大展拳脚,把毕生所学都用出来,辅佐主上成就一代王图霸业,青史留名。
而玉珏则是觉得像景歌这样的人,入主未央宫当了皇帝于黎民百姓那当然是极好的,比那些昏庸无道的君主不知强上多少。
景歌哭笑不得地解释道,“我并没有自己当皇帝的想法,有没有这样的能力暂且不说。倘若要我呆在未央宫中天天跟一群老臣子开会唠嗑,批阅如山的奏章什么的。不消半月,我就会投河自尽了。”
“唉,也是,以你家殿下的性子,对美人的兴趣远大于江山的。”玉珏笑着说道,她知道景歌生性洒脱,不是在意名利的人。
至于那个人人羡慕的帝位,在他看来不过是负担罢了。可人生在世,又怎能事事如意呢,总有不得不背负一些东西的时候。
“那么殿下到底想要谁成为下一任秦皇帝呢?哲实在是想不出除了那几位王子之外,还有谁能够比较顺利地登上帝位。”徐哲皱眉道。
“到时你们便知。”景歌微笑,并不多言。
“如此看来,我们还是要尽快赶回帝都的好,明早就走。”玉珏说道,夫人和卫子杰他们在帝都,一旦生乱,景歌必定心急如焚。
“可你的身子,哪里还经得起这般奔波。”千雪说道,她的病才稍稍好些,要是在寒冬里骑马疾驰多半会复发。
“嗯,明日玉珏与我同骑便是了。”景歌确实有些急着回去,担心自己不在的时候帝都发生大动荡,波及到夫人和自己的好友们。
“若是如此,当也可行。”千雪说道,她知道景歌是想如今日这般,以浑厚真元撑开一道结界,不会让玉珏受到颠簸和寒风的侵扰。
“都去休息吧。”景歌说道。千雪和徐哲也赶了一天的路,多少会有些疲倦,依言回房休息了。
临近除夕,夜里还是很寒冷,景歌装了一炉火炭,放在玉珏床前。
“你怎会这样?”玉珏趴在床上,看着正蹲在地上拨弄着火炭的景歌说道。
“嗯?什么会这样?”景歌一脸疑惑地抬起头,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你是大秦的飞扬候,世子殿下,怎会给我喂粥,端火炭。”玉珏问道。
“这不都是些很平常的事吗?有什么好奇怪的。”景歌不解道。
“不平常,男尊女卑,向来都是只有女的伺候男的,没有男的伺候女的。更何况你的身份地位可是要比我高很多呢。”玉珏把脸靠在床上,看着他柔柔地说道。
“胡说八道,男女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同,哪有什么尊卑之分。”景歌继续拨弄着炭盘。
“男女真的没什么不同吗?”玉珏喃喃说了一句。
“可为什么生孩子的时候,他们都希望是男的呢?”她又低声说道,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虽然他一直百般宠爱自己,可在他内心深处,终究是有些遗憾自己不是一个男孩。
“大概他们觉得只有男孩才能算是传宗接代吧,但其实生男生女都是一样的。”景歌说道。“我呢,反而是更喜欢女娃子多一些。”
“你喜欢女娃子多一些吗?”玉珏问道。
“对呀,既可爱又乖巧,最讨人喜欢。不过女娃子也有不好的地方。”景歌应道。
“什么不好的地方?”玉珏稍稍抬起头。
“就是辛辛苦苦地宠了她十八年后,不知从那儿跑出一个像我这般混账的臭小子,三言两语的就把她拐跑了。那时候得多难受呀,想想就心痛到不能呼吸。”景歌摇头捂着心胸说道。
“哈哈,若真是这样,活该你现世报。”玉珏看着他痛心疾首的模样,不禁失声笑出声来。
“就许你现在到处拐别人家的女儿,还不许别人将来把你女儿拐跑。”玉珏一脸鄙夷地说道。
“所以呀,还是生男孩比较好,将来可以把毕生所学传授给他,去拐别人家的女儿。”景歌站起来说道。
“那景殿下想要在什么时候娶夫人生孩儿呀。”玉珏笑吟吟问道,既然扯到了这个话题上,她也不介意多聊几句。
“自然是天下太平的时候,我可不愿我的孩儿出生在一个乱糟糟的世道中。”景歌答道。
“那可能要等上很长的时间。”玉珏说道。
“不会很长的。”景歌推开房门,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
真的不会很长吗?那你可要努力些了,玉珏默默地想着。
………………………………
第一百零五章:无话可说
夜深,而未央宫中的一处偏殿灯火仍是亮着。
大秦王朝中最有权势的两位女子正在说这话,眉宇间颇有忧色。
“如今这情形,你有何看法?”那妇人一身素白亵衣,有些疲惫地问道。
她本想与齐国联姻对抗西凉,不料齐国派来的两位王子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亲生女儿递上的酒水毒杀,另一位公主也在混乱中被刺死。
“倘若东境交战,西凉必然会进攻雁门关。我们腹背受敌,周遭小国也会趁乱反叛,到时大秦将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上官君月微微皱眉说道,她心中也忧虑重重,此番变故,出乎她的预料。
“不想小公主竟会做出这等事来。”变故发生后,李瑶被武后囚在宫中。
“唉,自然不是瑶儿刻意为之,不过是被西凉贼子利用了。”武后叹了一口气,事发后李瑶也吓懵了。她了解这个女儿,虽刁蛮任性,但不会做出这种事,分明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调换了酒水。
“如今当务之急是派出使团到东境去,告知是西凉的阴谋,说服齐王息兵。”上官君月说道。
“三言两语,不一定就能说服齐王了。”武后说道。
“齐王身边必定也有远见卓识的谋士,能想明白前因后果,知道我们大秦没有伤害齐国王族的理由。”上官君月沉吟片刻道。
“话虽如此,但齐王正值悲痛,未必就能听得进去了。”武后说道,脸色忧色愈浓。
她向来喜怒不露,唯独会在上官君月面前不加掩饰,因为她信任上官君月,觉得她跟自己是一类人,而且她很聪明,很有能力。
“这就要靠派出去的使臣了,能凭三寸之舌说服齐王,使我大秦免遭兵祸。”上官君月站起来说道。
“朝中上下何人能担此重任?”武后询问,心中也在思虑派出去好。
上官君月摇头,她脑海中闪过帝都之中的所有官员,并没有找到适合的人选。
“便是找到了适合的人选,能否平安抵达东境都很难说。此行必定是艰险重重,其中缘由,想必娘娘也清楚。”上官君月沉声说道。
武后闻言也是沉默不语,她心中自然明白。如今表面上她是大秦的主宰,可实际上,她所能掌控的仅仅是帝都这一亩三分地。
大秦有三大军团,西北军团远在数千里外的雁门关镇守,难以调动。
另外两大军团分别掌控在上官俊宏和郭元嘉手中,上官俊宏表面上还算是听从朝廷的。而郭元嘉却是站在二王子那边。
大将军是帝国最高军事统帅,直接听命于秦皇帝,或者是战时由皇帝任命的兵马大元帅。虽然如今是武后摄政,但武后并非真正的皇帝。她的话,三位大将军可以听,也可以不听。
如今已是暗潮涌动,发生了这样的事,那些心怀鬼胎的王子们正好可以借此施压,迫使她下台,交出政权。必定会暗中阻挠,不让使团顺利抵达东境。
倘若齐秦因小公主无道之举而交战,武后所需要承担的压力难以想象,断然无法继续主政。
想到这里,武后的目光骤然冰寒。毒杀齐国王子这般恶毒的行径未必就一定是西凉做的了。
可要真是大秦那几位王子中的某位,不顾大局,为了逼迫自己下台便做出这等事来,也未免太让人寒心了吧。
她心中冷笑,若是西凉做的还好。如若不是,大秦的江山岂能交给这样的宵小之徒。
除了以上顾虑之外,还有西凉和趁着齐秦对峙卷土重来的吴国,他们若是得知消息,必定也会派人截杀使团。
朝野内外,反对自己的势力众多,如此一想,自己派出的使团真是不见得能轻易到得了东境。
“这殿堂,闷得很,陪本宫出去走走吧。”武后说道,她觉得有些心烦意乱,想要出去透透气。
“启禀娘娘,有西北军加急快报。”武后刚刚起身,便有太监小跑着进来。
武后和上官君月心中不由得微微一紧,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西北边境又来快报。可别又传来什么坏消息了。
武后接过信报,打开一看,脸上忧愁之色竟然消散了不少。
“嗯?难道竟是喜事?”上官君月看着武后表情变化,问道。
“好个杨威,西北军,大破敌!”武后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把手中信报递给上官君月。
“不想在这种时刻,竟是杨威立了大功,送来捷报,让本宫有喘息之机。”武后心情好上了不少,西北军大破西凉,短时间内西凉难以再威胁到雁门关。如此一来,即便是最坏的情况,齐秦真的交战了,也没那么糟糕。
“是前天夜里的事,杨威竟然出关击溃的西凉四十万大军,烧毁粮草和攻城器械无数,当真是让人意外呀。”上官君月看着手中的捷报说道。
“确实是意外之喜。”武后点头道,宽心之余她又有些奇怪,“杨威平素谨慎,这次怎会这般有胆魄,挥师出关了。”
上官君月再仔细看了一遍信报,上面附有诸多战将的名录和功绩。
“因为那个人,此时在西北军中。”上官君月平静地应道。
父亲曾说过,杨威的性格最是稳重,绝不会冒一丁点的危险。三年来一直闭关不出,而他才去西北巡视,就传来捷报。虽然信中没有提到他半个字,但这场大捷绝对跟他脱不了关系。
“那个人是谁?”武后眉头在不知不觉中微微锁起,她心中已经隐约猜测到了。
“景歌。”上官君月缓缓说出这两字。
果然是他,她的脸色几般变幻,最后渐渐沉了下来,原先的喜悦荡然无存。
“走吧,去透透气。”她率先走出宫殿,听到那个名字,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心情微妙而复杂。
上官君月跟着她出到御花园中,她下意识地抬头望望天空,仅有一缕牙月挂在树梢上,洒落着微不可见的光芒。
她紧了紧衣服,想起今天是腊月二十六了,还有四天便是除夕。
他呢?还撑得了多久?算算日子,他身上的隐疾此时应该已经发作了吧,想必虚弱得不成样子。
“嗯哼?”武后回过头来,犹豫了片刻后还是从袍袖中抽出一条丝帕递给上官君月。
天色很暗,几乎不能视物,但她还是看见上官君月微微仰起的眼眶中泛出了一点泪光。
“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此时正是艰难的时刻,她本应为自己分忧解难,出谋划策,思虑国事。但显然她现在没在想国事。
武后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轻轻问了一句。
上官君月不曾想到武后竟能发现她这么细微的情绪变化,她接过丝帕,怔了一会。
“你有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上官君月问道,没称呼她为娘娘。
她有一种感觉,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个寻常妇人,并非是那个高高在上,野心勃勃的武后。
“有的。”武后愣了一下回答道,已经很久没人这样跟她说话了。
“他还在世吗?”上官君月又问了一句,她知道现在卧在未央宫中的那位不是武后所爱。
“不在了。”武后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那他离世的时候,你一定觉得非常痛吧。”上官君月说道。
“痛?我没有感觉到,可能是麻木了,也可能是习惯了,毕竟他死的时候,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夫君很多年。”武后看着远处说道。
“我所爱的那个人,他也快要死了。”
泪珠和她的话语一样,轻轻的,沿着脸颊滑落,在泥地悄然消融。
“那你该去见他最后一面,跟他说些想说的话语。别错过最后的机会。”武后平静地说道,她也不问上官君月心爱的那人是谁,“去吧。”
尽管她现在很需要上官君月,但还是让她去。百官都以为她冷血无情,其实她并不是那么残忍的一个人。至少,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上官君月出了未央宫,回到首相府,也不向下面的官员交代什么。带着贴身丫鬟绿瑶连夜出了西城门,沿着官道驿站一路换马疾驰。
她以为景歌仍在雁门关的西北军中,一路上在内心默默推算着时间。
从在东境见到景歌不久后,她就已经发现景歌身患无法治愈的血疾。她穷尽毕生所学,不断调试药物,也仅仅是稍稍延后发病的时间。多次遣人回药王谷中请教老谷主,也没能找到救治之法。
她知道当世之中,自己已经站在医道之巅,连自己都束手无策,其他人多半也是回天乏术了。
她不甘,更怨恨自己医术不精,没能寻出法子来。
寒风刮得眼睛生疼,她的眼泪一直止不住,沿着官道西行的路上。脑子里不断的闪过一道道熟悉的画面。
那个胸怀壮志,傲骨铮铮的少年。
在庭院中苦读经书,虫鸣鸟叫,充耳不闻,他专心致志。
在枯林间修习武艺,黄叶纷飞,万籁俱寂,他大汗淋漓。
和自己并肩坐在屋顶,诉说着扫清六合八荒,一统天下的远大理想。
神采奕奕,意气飞扬。
如今便要英年早逝了,上天当真如此不公吗?
“小姐快别哭了,免得见到他时,眼睛红肿红肿的。”跟在身后的绿瑶心疼得紧,劝说道。
“他都快要死了,还怕他笑话我吗?”上官君月说道。
“以他的性情,就算快要病死了,指不定还真会笑话你两句咧。”绿瑶说道。
上官君月听着心中悲伤更添几分,但眼泪终归还是少了一些。
见了他,可要把心里的所有话语都说出来才好,上官君月想着。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时分她在帝都八百里外的官道上和抱着玉珏的景歌相遇。
突然就发现,自己没什么特别想说的了。
………………………………
第一百零六章:暗流
“月儿?你怎会到这里来。”景歌诧异道,这种时候,她应当坐镇帝都才对。
上官君月遥遥望了他一眼,只见他精神奕奕,生机蓬勃,完全不似在病中。她心中惊喜无比,没想到景歌此番西行,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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