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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阁臣-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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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他娘的,老子还以为在夸我呢,原来是在示威,气死我了,“难怪他说什么何首乌消气的!”

    “爹,何首乌……也没有这个功能。”

    “陈廷玉!”
………………………………

第十五章 院试(上)

    这两日,陈瑀没有再出去,潜心在家中做起学问来,每日倒是轻松的很,无非是练字背书,虽说陈瑀对“四子书、本经”已经理解且熟记于心,但仍旧需要温故。

    毕竟自从唐一浊任教以后,他已经良久没有细细的品读四书和本经了。

    当然,科考的项目不仅仅只有四书五经,科贡分三场,每三年一次。其中乡试和会试都分三场。

    乡试又被称之为秋闱、乡闱,每三年一次,于子、卯、午、酉年在南、北京府和各布政司驻地举行,在八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分三场大比。

    会试又被称之为春闱,是由礼部主持的全国考试,又称礼闱,在乡试的第二年,也就是在丑、辰、未、戌年于京师举行,别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举行。

    在乡试之前,还会进行三场小比,也就是县试、府试、和院试,其中最为重要的莫过于院试,只有这个过了,才有资格参加布政使司举办的乡试。

    所以此次考试对于陈瑀来说是他官途的起步,若是连科考的资格都没有,就别谈什么做不做官了。

    考试的内容基本是一致的,第一场考的便是四书和自己治的本经,

    四书的答案都是以朱熹的《四书集注》为标准答案,本经答案标准不同,比如陈瑀治《尚书》那么其答案的标准便是蔡氏传和古注疏。

    由于科考的学子多,所以批卷的难度也是异常之大。

    而且朝廷又有定制,必须在规定的时日内完成阅卷,这样一来,首场的四书和本经就显得异常的重要。

    而四书、本经的作答,首要便是破题,也就是用两句对偶语句破解出题意。若是你破解的意思就错了,考官根本不会继续看下去,也就意味着,直接被淘汰。

    这便是八股文中的起股两句,其后还有中股、后股、束股,全需用对偶,所以合称之为八股。

    由此可见,科考最为重要的便是首场的七篇制艺,也是几百年来学子们重视四书五经的缘由所在。

    第二场考试的内容为试论一道、判五道,再有便是从诏、诰、表中选一道。

    第三场考经史时务策五道。

    要说大考和小考的不同,那可能就是从出题来看了,由于第一场考试的内容都是从四子书和本经中选取,加上四子书和本经内容本就那么多,经过几百年的出题筛选之后,难免会有重复。

    于是各种类型的题目纷至沓来,什么“截搭题”、“偏题”、“枯窘题”、“截上下题”各种类型,不一而足。

    由于出题考官出的这些题目立意不明确,比如某一道偏题,“忠告而善道则止。”若是不知道这题的具体出处,上下句的完整语句,根本不能猜到考官到底是要表达什么!

    时日久了,朝廷也看不下去,实在有损朝廷的颜面,于是明廷便定了在乡试、会试,这些正规的选拨中必须出一些明白正大的题目。

    但是小考却没有那么多的定论,小考中的院试出题十分的自由,考试的内容也十分的自由,三场考试的内容并不像乡试、会试那样有定形,于是许多许多人终其一身都未必能考的上秀才。

    所以这次考试对陈瑀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在明初,仕子应乡试是不需要资格考试,也就是院试的,采取“有司保举”制度,由于应试人数日增,地缘、人缘等种种关系难免会碍于情面,徇私舞弊。

    为革去弊病,洪熙元年成都府双流县知县孔友谅上拟奏有二:其一为诸生邻里结状。其二,监视官先加考验。

    也就是院试的趋形已经形成。

    到第五日,也就是院试的前一日,陈瑀按照约定,一早便来到了学堂,并且把这几日习练的书法都一并带了去。

    唐一浊仍旧在低头作画,下面的学生也在认真的学习。

    陈瑀不知道唐一浊这个时候叫自己来会有何事,但是直觉上来说,唐一浊应该会传一点经验之类的东西给自己。

    “老师。”陈瑀不敢叨扰唐一浊,待见到唐一浊收笔之后方才开口。

    唐一浊作画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这陈瑀是知晓的。

    “恩,今日提前给尔等放了假,日后自当好好习字,都散了吧!”唐一浊对诸位不大的学生们说道。

    那些小孩子们听了今日放假,各个兴高采烈,走的时候都不忘谢谢陈瑀,若不是陈瑀,他们也不会有今日啊!

    “坐吧!”唐一浊指了指陈瑀日常所在的座位道,“明日便要开始正式步入科考的行列了,今日为师便教习你些有用的东西。”

    唐一浊说这句话的时候让陈瑀有种分别的感觉,总感觉他今日有些异常,还有适才那些学生离开时唐一浊所说的话,为何让他们“日后自当好好习字。”?

    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吧。

    “不知尔可尝怨恨为师不曾教授你八股文章?”唐一浊显得有些低沉的道,待陈瑀要说话时,却又被他打断了:“会的,身为一届老师,不教授学生八股文章,简直是个笑话。”

    “哈哈,但是我知道你的功底,八股文章对你来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唐一浊又恢复了往日的豪放,他道:“你很安静,有自己的想法,能学以致用,更难能可贵的是你不像为师年轻时那般孤傲,这些都是做官极好的品质!”

    学以致用?陈瑀疑惑的看了看那平日一心钻研绘画的老师。

    “钱塘县的那番辩论为师都知晓,很好!”唐一浊解释了陈瑀的疑惑。

    原来他一直都关注自己呢!

    “还有你进步很快,快的我都不敢想象,还记得让你写《中庸》、《大学》么?那一手赵体写的十分的好,甚至不知不觉已经超越了为师,我不夸,是不愿让你骄傲!”

    原来唐一浊都认真看过啊。

    只不过唐一浊说的越多,陈瑀就越是感到奇怪。

    “不用奇怪!”唐一浊像是又读懂了陈瑀的内心,他道:“因为今日是我教授你的最后一节课。”

    “啊?老师要离开陈家?为何?是否家中给的待遇不好?或是哪里让您不舒服了?”陈瑀急忙问道。

    “都不是,我本在这里教书,便就是寻个生计罢了。”唐一浊道:“为师也有自己的爱好,游遍大江南北,做世间最美丹青。”

    “你县试、府试都经历过,其过程我也不多说了,经过两场的预热,加之前段时间让你放松,相信此次考试你不会怯场的。”唐一浊继续说。

    “为师曾研究过科考录取的规则,接下来为师说的话,你务必要铭记于心!”唐一浊十分认真的道,“院试不比乡试、会试,弘治七年,朝廷曾下令,文字务要纯雅通畅,不许用浮华险怪艰涩之辞,凡陈实务,须斟酌得体,便于实用,不许夸大及偏执私见,有求醇厚之风。”

    “这也是为师多次强调一手好字的缘由所在,阅卷本就十分的烦躁,若是字让人看了便心烦意乱,那根本别谈什么高中,即便尔文章写的再好,可能都不会高中,这便能显了一手好字的重要性。”

    “尔也不要产生任何不公正的想法,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公正,即便我们知道它就是不公正的,我们也要在不公正中想法子脱颖而出。”

    “不管考试、亦或者日后高中为官,为师要告诉你的是,做人一定要低调,切不可恃才傲物,步了为师的后尘。”说到这里,唐一浊显得有点落寞和不甘。

    “为师不喜八股文,八股文限制多,所出的东西让人看了啼笑皆非,但是你却不要小看了八股文章,有许多做的好的,那都是些大才之人,既要在体制内,又要写出好文章,更显得其可贵了。”

    “依照你现在的修为,相信中了个举人也是不难的,日后为师走后,尔切不能落下功课。”

    待唐一浊说完,已经日上三竿,他对陈瑀笑了笑道:“好了,廷玉,为师能教授你的都教了,剩下的四书五经之类,为师不需要教授,为师相信你的能力,走,送送为师吧。”

    这个时候陈瑀才看到,不知何时,唐一浊身旁已经多了一包行李,他的东西很少,少的只有一件换洗衣物。

    “老师,便不能留下么?”陈瑀有点感伤的道。

    “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唐一浊笑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陈瑀知道现在劝唐一浊已经没有用了,他对唐一浊道:“老师,你且等等,我叫了父亲一同送您。”

    陈瑀说罢,不待唐一浊同意,便匆匆忙忙的离去了。

    由于跑的匆忙,半路上还和朱寿撞在了一起。

    陈瑀把唐一浊即将离去的事草草的告诉了朱寿,便去找自己老爹了。

    陈大富听到唐一浊要离去,急忙的让下人去库房拿了四锭五两的银子,便和陈瑀一同去相送唐一浊。

    碧云天,春风和煦,晴丝袅袅,杨柳成行的小道上,这般的场景,最是怕送别。

    唐一浊接过陈大富相送的二十两银子,背着行囊,清晨的阳光,将他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他自言自语的道:“我本乃直隶苏州府人,二十九岁中应天府解元,至今唯有一浊,便是第二年的“会试”,本乃状元才,奈何不如穷秀才。”

    突然唐一浊像是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对陈瑀道:“廷玉,刚好为师吴中有个朋友今年也参加科考,说不得明年京师尔等会遇到哟,给为师争气,一定超过他,他叫徐桢卿……”

    应天府解元?直隶苏州府?姓唐?徐桢卿?你是吴中四大才子唐寅唐伯虎!
………………………………

第十六章 院试(中)

    弘治一十七年五月辛丑日。

    这一日放在明朝是十分平常的一天,这一日,大明像往日一样,正悄悄的度过。

    各地中亦或发生了不少事,朝廷中,这一日乃仁宗昭皇帝忌辰。吏部尚书马文升复以灾异乞致仕,上不允。周边中,各族蕃人以例前来进贡。

    当然这些和陈瑀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接下来这个任命却和陈瑀,不仅是陈瑀,乃至整个浙江学子有莫大的关系。

    升监察御史陈玉为浙江按察司副使提调学校。

    提学官为四品,主要职责有三,其一为一府、州、县的学子的入学考试。其二便是在学中将考生分成优劣等级,以供科考。其三便是组织一省的院试。

    所以这样的人对所有学子来说,简直就是天王老子!

    陈玉,临沂人,成化年进士,性秉公、正直(注意这个性格),不畏权势,爱好做诗,曾在监察御史期间体察民情,做过一首《缆夫谣》。

    朝从顺流下,

    暮从逆流上。

    官船无停时,

    风雨共来往。

    腰间有升秫,

    草饮充一饷……

    由这样一人来提调学校,无疑不会发生任何不公平、作弊等案,所以从某一方面来说,对陈瑀是一件好事。

    上天眷顾陈瑀,他不知道,陈玉还会给他一个十分大的惊喜!

    这个时候院试分两种,第一种是“吊考”,这种方式在正统年间已经形成,到弘治年间盛行,具体的意思便是一省提调官居府城,四周学子经知县、知州等预选之后,送往府城,统一比试。

    第二种是“类考”,只不过到弘治后期已经不那么的盛行,也就是提调大人奔行在各府间举办院试考,一来这样的方法比较废力,二来花费的时日实在太长,所以“吊考”已经渐渐的成为院试的主流评比方式。

    当然正德后期、乃至嘉靖还会举办“遗才”试,这里不做表述。

    第二日四更天,陈瑀便起了,这一夜他翻来覆去艰难的睡了两个时辰。

    由于钱塘本就邻近杭州府,而这次各府的评比就在杭州府布政使司间宣大街上,所以陈瑀并不着急。

    到是其他府城的学子们就不行了,他们昨日便已经陆陆续续的抵达了杭州府,更有远的,前日便已经到了。

    这一次考试足足有两千人之多,整个杭州府的客栈早就爆满,就连钱塘县的各处酒肆客栈也是一样。

    所以陈瑀本打算在五更天便前往间宣大街去,就是怕人多路堵。

    看了时辰,时间尚早,外边黑灯瞎火的,这个时辰也不可能有人行路,于是陈瑀便打算在温习一会儿四书、本经。

    灯点亮没多久,就有一阵轻盈的脚步踏来。

    “丑生,起这么早么?为父给你打了一点热水,洗把脸。”陈大富端着铜盆进了陈瑀书房,铜盆中冒着热气。

    陈瑀连忙接过陈大富手中的铜盆,急忙跪下道:“孩儿不孝,怎敢劳烦父亲亲自为儿端水?”

    陈大富看着跪在地上的陈瑀,眼中不知是热水升上的雾气,还是其他什么,他又从陈瑀手中把铜盆接了过来,转过身放下了铜盆,骂道:“起来!这么大的人了,老子小时候伺候你还少?怎么?现在嫌弃了?”

    陈瑀知道陈大富不是这个意思,连忙笑眯眯的起来了,道:“爹爹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你今日便要考试了,为父哪里睡的着?”陈大富叹了一口气道:“尽力便好,不要有过多的压力,为父以前常唠叨,让你必须中举、必须进士,想必给你也不少的压力。”

    “其实为父不在意这么多,只要你能平安便好。”

    “爹,这个时候不要煽情,我会感动的。”陈瑀也擦了擦眼中的泪水,想起一个男人当父又为母的把自己拉扯大,是多么的不容易!

    “臭小子,知道打趣就好,你变了。”陈大富道:“往日看你读书成痴,为父不晓得有多么的担忧,现在看你愈发的开朗起来,为父真的是万般的高兴,谢谢观音菩萨。”说着双手虔诚的拜了拜。

    只是那方向却拜向北方,让陈瑀看了啼笑皆非。

    “快洗洗脸,马上凉了都!”陈大富拿着铜盆中的毛巾,拧干后给陈瑀拭擦了起来,这种场景,陈瑀曾几何时也试过。不一样的境遇,却是同样的感动。

    “一会儿路上小心,为父不去凑热闹了,祝你成功!”

    待陈大富走后,陈瑀本想继续看会书的,却想不到他前脚刚走,那朱寿便进来了。

    “陈瑀,你要考试了哦?加油,一定要考过。”朱寿十分认真的道:“我本想陪你去的,但是刘公说人多且杂,说什么也不让我去。”

    “他说的对,你去干嘛,要考一天,且没什么好玩的。”陈瑀笑道。

    每场考试限时一日,黄昏时刻交卷,若是仍未完成,胥吏会发放三支蜡烛,烛灭后必须离场。

    “我就知道他肯定会阻挠我,所以我买了麻药,他估计要明日才能醒。”朱寿无辜的道。

    “日!哦,你做的很好。”陈瑀为那刘公感到深深的担忧,依照这小祖宗的性格,不知道刘公已经忍受了多少的罪,日后的日子…好好过吧。

    “好不容易轮上一场热闹,我才不要傻呼呼的在家呆着呢,我要去看看!”朱寿笑嘻嘻的道:“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陈瑀看了看天色,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腩白,虽然此刻的视线仍旧不好,但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树影和道路了。

    陈瑀点了点头,他对朱寿道:“今日人十分的多,路上少不得有些小偷小摸,你要长点儿心知道么?”

    “放心,谁敢偷我的,我打死他!”朱寿恶狠狠的道。

    说罢已经五更天了,陈瑀无奈的带着考箱,随着朱寿一起朝布政使司间宣大街走去。

    刚出门不久,便能看到路上隐隐约约成群结伴的人影,自己住的地方已经算是有点偏僻了,想不到这里都已经有这么多的人,也不知道考场会是什么样的盛况!

    一路上,钱塘江各个码头上全部都是人影,他们全都穿着儒衫,头戴平定四方巾,不用看都知晓这些都是前往杭州府应试的学子。

    越是靠近杭州府,人就越多,等到达间宣大街之时,陈瑀和朱寿已经被挤的十分狼狈了。

    五更的天,四周全都模模糊糊,但是间宣大街考棚附近却有几处亮光,抬眼望去,才知那光源是灯笼发出的。

    由于每府的学子实在太多,加上考试入场都是按府为单位,为了能将学子有效快捷的聚拢起来,各府的学政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每个灯笼上都会写着各府的名称。

    其实往年提学大人都不会将各府的学子聚到一天考试,因为小考的随意性很大,往往可以分几个月,只要能在乡试之前完成便行。

    今年由于提学大人临时上任,为了省事,便让各府统一在这一天举办了,其人数可想而知。

    陈瑀和朱寿模模糊糊的看到了杭州府的灯笼,两人艰难的朝那边挤了过去,到了地方发现学政已经在送学子们入场,陈瑀不由的松口气,幸好是赶上了。

    按理说这入场的先后顺序是没有什么定论的,随机性很大,但是陈瑀却没有想到杭州府竟然会是第一个入场。

    由于人数多,考位自然不够用,那些后续进来的考生连考棚都没有,只能零时在户外加座,若是遇到阴雨天气,只能自认倒霉,所以这先入场是十分有优势的。

    小考的比拼不比乡试,每个人都有固定的号房,小考的选位都是十分的随意,先入场便可以选一个好的考位。

    陈瑀就要进去的时刻却发现了两个熟人,那李武正得意的看着自己,拍了拍陈瑀的肩膀道:“你小子走运,我花了银子让你沾光了!”

    陈瑀知道了,原来杭州府不是运气好,而是财气粗,才能赶上这首个入场。

    陈瑀洋装感激的笑了笑,心道:“我看你是故意的,见我不在,趁此机会先入了场!”

    陈瑀又见了李武身旁的李梓棋,本也就随意的一瞟,却发现她的脖子上竟挂着红绳,本想顺着绳子朝下看看是不是自己送的那块蓝田玉,却一直盯到了她的胸部。

    “怎么样?”李武见陈瑀不说话,还以为是要感激自己呢。

    “大!”陈瑀道:“啊,不是,谢谢李学长。”

    但是陈瑀这动作却没有逃过李梓棋的眼睛,她自见到陈瑀,小心脏就跳个不停,愈看陈瑀,愈害羞,本还想着祝福陈瑀,却没想到……这个色胚子!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陈瑀;怒道:“希望你永远不能高中!”

    说罢又觉得自己这句话太重了,心中又补充了一句:“以后不能做大官就好了,还是高中吧……”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杭州府的学子已经快要全部入场了,小吏也已经开始在催促,于是陈瑀便随着李武一同入了考场。

    走的时候陈瑀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回过头对朱寿道:“看紧点小娘子,别被别人揩油了。”

    “何为揩油?”朱寿摸了摸脑袋。

    “哦,李小姐知道。”陈瑀冲着李梓棋胸部看了看,又色眯眯的笑了笑,不顾李梓棋的愤怒,扭头进了考场。

    “陈廷玉,你个……色胚子!”李梓棋狂怒。

    只有朱寿,丈二的和尚头摸不到头脑,看了看莫名愤怒的李梓棋,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道:“这揩油到底什么意思?莫不是刚刚陈瑀就对她揩油了?”

    朱寿十分好奇的问道:“李姐姐,这个揩油什么意思啊?”

    “滚!”
………………………………

第十七章 院试(下)

    陈瑀进了考场,四下望了望,这个考场的规模足以容下二千人,他找了一个光线较为好一点的位置,径直的走了过去。

    谁知还没有坐下,便见到一个五六十岁的男子来到了他的身旁,笑呵呵的问道:“适才在大门外听了别人唤你为陈廷玉?是也不是?”

    陈瑀见此人面相和善,以为也是杭州府的同窗,于是笑眯眯的回道:“正是!”同时也腹诽起来,我的名声还没有这么大啊?

    “这个……”那老家伙露出羞涩的表情,咽了口唾沫道:“不知师弟所治何经?”

    “《尚书》”奇怪啊,这老家伙没事问这些干嘛?都要考试了,还不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真巧!”他搓了搓手道:“老哥哥我也是,可是我治下学的不精,不知一会儿……”

    陈瑀终于知道这老家伙所为何事,难怪表情这么的羞赧,老哥哥都称上了!

    陈瑀还没等他说完,便道:“老哥哥,来到这考场我突然有种感慨!”

    那老家伙果真被陈瑀吸引,断下了话题问陈瑀道:“哦?老弟有何感慨?”

    “恶心!”陈瑀心中大骂,比我爹年纪都大,还有脸和自己称兄道弟!

    陈瑀回道:“老弟曾读过一则关于英宗皇帝的故事,江陵县岁贡生员张粲,以内府考试,怀挟文字。英宗皇帝得知后尝曰:此辈若处以常律,不足以警告,其嫡戌边远,逃则杀之,著为令。”

    “哎,您说小小的舞弊,至于这么大的法度么?”陈瑀问道。

    “自然当得,轻其轻罪,重其重罪!”那老头自己到愤怒了起来,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陈瑀,笑呵呵的离开了。

    那最后意味深长的眼神,把陈瑀看的心中直犯哆嗦。

    和老头谈话间,所有府的考生都已经到了考棚,待那老头走后,陈瑀四下瞟了一眼“嚯”,抬眼望去,四下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考棚外也已经被附加的考位填满。

    那些学子们脸上的表情都已经焦躁起来,陈瑀隐隐约约知道他们在讨论何事,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许久,但是提学大人却始终未到。

    不怪考子们议论,因为提学大人晚来一会儿,对他们来说就越加的不利,一日的时辰本就这么多,若是遇到“截搭”等偏题,可是十分耗时辰破题的。

    陈瑀心情倒是平静的很,这也是唐一浊教授陈瑀的,比拼之时,首要的就是心态。

    趁提学大人还没有到来之际,陈瑀事先把准备好的十二幅草卷和正卷公正的铺在考板上,再从考箱中拿出笔砚等物,先研磨了一会儿墨水,便拿起笔在草卷上练习了起来,以最早的速度进入状态。

    不一会儿,他又听到考生们纷纷议论起来,陈瑀位置坐的十分靠近提学大人的位置,这一抬头,手上的笔墨一哆嗦,刚写的“正”字也歪了起来,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那提学大人身穿四品绯红小杂花官服,胸补云燕,着皂鞋,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这不就是适才要抄袭自己的老头?陈瑀心中打了一个哆嗦,幸好把唐寅的话都记在了心中,即便人家要抄袭自己,陈瑀也没有倨傲!

    只是这老头有必要试探自己的品行么?难倒那日在钱塘县和李武辩论圣贤之道被这老头抓住把柄了?亦或者李武那斯真的把状告到了提学大人这里?

    陈瑀心中惴惴不安起来。不想那么多了,安心考试才是正办。

    这个时候有小吏已经把考题发了下来,陈瑀也渐渐安静下来,接过考题,开始细细的品读起来。

    陈瑀看到试卷的那一刹那万般的吃惊,平常院试,提学官通常都会考一些“截搭”“截上下”“偏题”等试题,以方便快速的淘汰考生。

    但是今日陈瑀看的全都是些明白正大的题目,第一道四书题第一题取自《论语》,“君子义以为上”。

    陈瑀立刻便知晓这句话的上下句,以及所要表述的意思,全句为“君子义以为上。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

    这道题不难,相信许多学子都能答出,这是子路和孔子的一段对话,子路以“君子尚勇乎”问孔子。孔子告诉世人的道理便是以义为重。

    陈瑀想了一会儿,微微一笑,提笔便开始破题。

    “圣人论君子惟理之宜是尚焉,盖义者理之宜也。君子以是为尚则其勇也大矣。”

    平日里就算是一些难度稍高的“截搭”题都不一定能难住陈瑀,更何况这种明白正大的题目。

    破完题之后,便继续写到“昔夫子因之路君子尚勇之问……”

    接下来一道是《中庸》里面的一句“故为政在人,取人以身,修身以道,修道以仁。”

    都是些明白正大的题目,等陈瑀将四书和自己所治本经《尚书》做完之后,天也已经临近黄昏。

    他看着自己这一首漂亮隽逸的赵体字,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唐寅,若不是他,自己的字体不会得到这样的升华。

    待检查一遍,看文章是否纯雅通畅,是否有华丽险怪的词语,是否有自己的偏见,是否有错字等等,待到全部检查完之后,已经到了掌灯时分。

    便有小吏寻了过来,手持三根蜡烛问陈瑀道:“是否需要灯具?”又好心提醒一句道:“灯具灭,考生必须离场。”

    陈瑀没有拒绝,要过了三根蜡烛,点上之后,便开始在正卷卷首书写自己三代的姓名及籍贯、年岁、所习本经,所司印记。一切都写好之后,他便开始把草卷上自己所答之题朝正卷上誊写起来。

    等到全部誊写完毕两根蜡烛已经灭尽。

    陈瑀微微一笑,便将考卷送给了提学大人。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考棚里的学子已经所剩无几,倒是发现那李武却仍旧在抓耳挠腮,最后叹了一口气,拿起试卷也走了过来。

    陈提学今日十分的郁闷,都说江南学子胜过南部,今日批了几百份试卷,他都有发怒的迹象,有些人那字写的,简直连孩童都不如,见了这种,他想都不想就在卷子上批示“不录”二字。

    等陈瑀交来试卷的时候,他正在气头上,随手将陈瑀前面那份试卷甩了出去,然后又狠狠的接过了陈瑀的卷子。

    只是这无意的举动倒是把陈瑀吓了一跳,莫不是这人真的和自己有仇吧?

    那陈提学接过陈瑀的卷子,顿时眼前一亮,如沐春风,道:“等等!”

    由于试卷的卷首都已经被糊了,所以陈提学并不知道这是谁的试卷,只是单纯的想看看能写出这么漂亮字的人到底长成何样。

    待看到陈瑀之后,那陈提学眼中又是一亮,冒出不可思议的精光。

    陈瑀顿时感觉身体某部分一紧,急忙的跑开了。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要能移,威武不能屈!我陈某人绝不是那种人!

    监察御史提调学校陈玉陈大人,草草的看了看陈瑀的试卷,其实单看陈瑀这一首好字,以及陈瑀先前展现出来正直又不失变通的品格陈玉就已经决定录取。

    刚准备在卷首批语“可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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