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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本窈窕-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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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那小贩的话,苏钰回过神来,赶忙想要将面具摘下来还给那小贩儿,却见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将两文钱递给那小贩,音色温润的道:“她那面具,我们要了。”
那小贩儿行商多年,眼力也是十分灵活,感觉出面前这一对男女关系不浅,又瞧着因那漂亮的男子在,引的不少路过的姑娘,都朝向他这小摊儿看过来,忙朝着两人又道:“今日喜庆,小店也讨两位一个彩头,公子手里的那面具,与姑娘的本是一对儿,眼下公子若喜欢,再给上小的一文钱,就将两个面具都拿走,呵呵,都拿走。”
苏钰一听,想着对方已经将自己手里的付过钱了,便从荷包里掏出一个铜板,递给了那小贩儿,本想着投桃报李,不曾想那小贩儿望过来的眼神,更加暧昧了。
默默呼了一口气,苏钰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伸手揭下自己脸上的面具,朝着面前的男子,轻轻笑笑,开口道:“曾丛,好久不见。”
曾丛望着苏钰,只一个眼神,便能明显察觉到,她还是她,只是眼眸之中,变的有些不一样了。听着苏钰直唤出了他的名字,倒也不算生疏客套,曾丛同样笑笑道:“怎的如今不叫我财主了?”
苏钰一听这话,低下头由心的笑了笑,道:“却原来你喜欢旁人叫你财主。”
曾丛不否认,直言道:“倒是只有你一个。”说罢,言语之中似乎有一丝关切,问道:“你如今,还好吧。”
苏钰点点头,眼神望向阿虾的方向,应道:“还好。”
曾丛也不做掩饰,如实道:“不久之前我才知晓,你果真还活着。”
苏钰沉默一瞬,“我也没想到。”
阿虾胆子向来不算太大,到了某个陌生的地方,总要有苏钰跟着,心里才会踏实一些,就算跑去自己玩儿了,也会选择在一眼便能看见师傅的位置,并且习惯性的,过上一会儿,就要回头张望一番。
如今这一张望,便看见自己的师傅,跟一个极其好看的男子,说了几句话,眼神之中写着几分熟络。阿虾也知道自己这位师傅,虽然性子嘴巴有些毒辣,可大多时候见到和善的陌生人,都是笑笑,一副柔柔的安静模样,如今一转眼的功夫就同旁人说了那么多句话,其中原因,阿虾分析起来,也不过有二。
第一,就是他那师傅本就与那貌美男子认识,如今碰巧,相逢了而已。
第二,就是他那师傅如师祖拂棠一样,喜欢些生的俊俏的男子,如今不过是色迷心窍了而已。
想到这里,阿虾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想着以他这般俊秀,长大之后出门在外一定要倍加小心,免得被哪个野蛮的女人抢夺了去做相公。
边胡思乱想着,阿虾便没顾及到周围人群已经纷纷退开,一辆华丽的轿撵自人群那端快速过来,一路上推推搡搡,一会儿便到了阿虾身旁。
阿虾没有主意到来人,便被那开路的侍卫猛然伸手一推,推倒在了地上。阿虾刚刚反应过来,便见那侍卫已经举起了高高的鞭子,挥舞着打算打向他的身上。
阿虾也是练过功夫的,见那凌厉的鞭子袭来,就地一个利落的翻滚,躲过了那侍卫的一鞭子,爬起身来便朝着那赶着轿撵的人讲道理道:“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蛮横,大家都在走路,你门凭什么推我!”
那开路的侍卫一见阿虾出言反抗,便扬起鞭子还欲再打,却见阿虾顺手抄起一旁边墙上戳着的一根竹竿,咿咿呀呀挥舞着,同那蛮横的侍卫对打了起来。
几招过去,那使鞭子的蛮横侍卫,竟有些连连败退的迹象。看到这番情况,那轿撵旁边骑着马的一个中年男子朝着地上淬了一口,怒骂一声,“废物!”便抽出手中大刀,一蹬马背飞跃而起,正朝着阿虾的头顶劈了过去!
阿虾的功夫学 的如同苏钰的医术,自然也是半斤八两的,所以面对眼前杀意十足的一刀,明显感觉躲闪不过,便用手抱着脑袋一缩脖子,大喊了一声,“师傅!”
当时,在场的众人,有的胆子小的,已经用袖子捂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心中已经笃定,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如今怕是要命丧于此了,可是千钧之际,那小子未曾喊救命,确是喊了一声“师傅”,众人不知晓他喊的师傅是谁,而不远处的苏钰,隔着人群,确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如今的苏钰,说起来也算是活的淡然的,轻易不跟旁人斤斤计较,前提是,旁人也莫要惹她。
事实证明,阿虾这一声师傅,唤的也是极其管用,只见那飞跃而起砍下的一刀,当啷一声正劈在了青石板的地上,蹦出了不少的火星子,而原本地上的阿虾,已经被人提着后衣襟拎起,落到了一旁。
苏钰冷眼看着那拿刀的中年男人,见他和开路赶车的人都一样,均是些身材高大魁梧的汉子,服饰打扮,既不像魏国人,也不像大梁之人,倒是十分贴近那与大梁连年征战的,北狄人的风格,再听那人开口了,果然带着北狄独有的一些口音道:“敢拦我们大王的路,是不是不想活了!”
大王?苏钰惊诧,莫不是轿撵里面坐的,是北狄当今的王上,耶律衡!
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件事情,苏钰心里清楚,如今虽然是在魏国的土地上,可是她一介平民,想要与那耶律衡斗,有些麻烦,也没有必要,毕竟北狄与大梁的国仇家恨,没有必要由她,放在眼下来算,所以苏钰静了一瞬,不愿再与对方过多纠缠,拉着阿虾,一扭头便要朝着街外走去。
她是想就此作罢,可对方,却不曾这样想,感觉是受了天大的屈辱,一下子两三个人,便朝着苏钰的后背砍来。
经历过生死一场,苏钰看淡了争强斗胜的虚妄,可也不代表怕人怕事活的窝囊,于是紧听着身后的刀风近了,一抬手将阿虾推了出去,一只手暗暗凝结了八分内力,回过身去躲闪过刀锋,一掌劈在了那拿刀之人的胸膛,然后将一把大刀,夺在了自己手中。
手起刀落,利落狠毒,苏钰砍杀了几个带刀杀来的侍卫,步子不曾退缩分毫,反而将刀尖,指向了那华丽的轿撵之中。
经过方才刀刀见血的打斗,周遭看热闹的百姓,已经吓得尖叫着四散开去,霎时间热闹非凡的这段路口,跑的只剩下了寥寥几人,而无论外面打斗的如何激烈,那华丽轿撵里的人,却始终没有任何作为,甚至从头到尾,没有开口说过任何一句话。
刀尖指着轿撵,苏钰没有再动手,片刻,将手中的大刀收回,一转身,便要朝着阿虾的方向离开。
就在此时,那华丽轿撵的帘子被 缓缓掀开,苏钰回过头,瞧见那轿撵里面,坐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那男子一脸傲气,身上的衣衫上,绣着一只腾空而上的九爪暗龙,那人边搂着身旁边婀娜美艳的女子,边看着苏钰,似乎是品鉴了一番,也不顾轿撵前贴身侍卫的伤亡,呵呵道:“还以为这魏国的女子,都是那般无滋无味,却原来野性难训的,竟在这里,你倒是有几分像我们北狄的女人!”
苏钰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看了那耶律衡一眼,拉了阿虾便要离开,却忽听得街口不远处,有整齐的脚步声,朝着这边快速的赶来,听声音,应该且有不少人。
苏钰听着,默不作声,拉着阿虾便要走,刚走了没几步,却听的身后凌厉的刀气再次袭来,而那刀气的来源,苏钰断定,就是轿撵中的耶律衡无疑,而这次的刀气,也比之之前仍何一次,都要霸道上几分,其目标,竟是苏钰身旁,黑黝黝的徒弟阿虾。
千钧一刻,苏钰还未来得及出手,便见身旁月白的身影一闪,一直立在远处不曾出手的曾丛,挡在了阿虾身边,抬手之间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将那耶律衡如投壶一般扔出的大刀,生生打偏了几分,然后嗡的一声,钉在了一旁的树上,入木的力道,仍有三寸有余。
远处赶来的人马也到了,将这方才闹事的街口团团围住,举着的旗帜上,明晃晃写了一个“魏”字。
那魏国巡逻的军队本是收到了举报,说是有刁民在这里闹事,可赶来一看,立刻心头突突直冒冷汗,忙将腰间别着的刀和腰牌摆端正,下马朝着这边行了个礼,看看情况,有些为难,还是客客气气问道:“敢问王上和曾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
第九十九章:前尘当下
曾丛还是苏钰记忆里的样子,无论做什么事情,都绸缪的恰到好处。就比如方才见了阿虾受欺负,他不动声色,知道苏钰定然会过去算账,等帐算的差不多了,他便会适时的出现,揽下了接下来的摊子。
那魏国在街上巡视的兵将来了,苏钰才知晓,曾大财主,果然已经不做财主了,他入了仕途,做了那大梁国的官儿 ,说起来也巧,此次受了那小皇帝的命令,前来出使魏国的大梁使者,正是曾从。
既然有了纠纷,那么魏国作为中间人,事情的前因后果必然是要有个了解的,当时街道上面行人不少,哪个先动手,说了什么话,稍一询问便能知晓。
大梁与北狄交恶多年,不光是朝政之上明争暗抢,有些小事,自然也不能落了下风。
那耶律衡的人率先动的手,当时若曾从第一时间出现了,自然不能再大开杀戒,不过就算是占了理,也必然不能从北狄人那里得到什么补偿,所以如今北狄有错在先,苏钰也动手杀了他们的人,如此一来,魏国再在中间做个和事好人,一切也就罢了休。
在曾从那里,算是借苏钰的手讨回一些公道,不过偶然做了棋子的苏钰,却是不以为然,因为这整件事情,毕竟也是为了阿虾。
还像以前一样,她本就不是什么胸怀天下的大人物,有人惹了她,欺负了她的阿虾,她自然要找那人算账,就像有些旧账,现在没有去算,不过是觉得时机未到,先记在了心里而已。
有时候想到这里,苏钰总会不由自主的摇头笑笑,以前的时候觉得自己心胸宽广,天生就是做大侠的料,可按理来说,人越活该是活的越通透,越放得下,可她活来活去,许是受了她那不靠谱的师傅拂棠的影响,反而越发刁钻小气,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
不过这样做,心里反而会痛快一些,就好像她生来本恶,做好人反而会觉得压抑,不如由心做个恶人,以牙还牙活得痛快。
不光是苏钰,多年不见的曾从,自是也察觉出了苏钰的不同,当她踏出南疆后不久,他便得到了她还活着的消息,虽然之前并没有多深的交集,可当时他的心里,竟莫名其妙的多了几分愉悦。
或许缘分使然,或许有心为之,他奉命到了繁都,她也一样,甚至向来处事淡然的他,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她见上一面。
曾丛感受的出来,如今苏钰的杀伐之中,更多了几分狠厉和果断,之前的爱憎分明之上,添了几分沉静阴翳。
隔了三年多再相见,她还是她,只是当年眼眸中的那抹阳光,淡了许多。
选了个酒楼,点了几道好菜,曾丛诚心邀请,苏钰也不过分推脱,知晓他虽然如今不做“财主”了,也必然不会像她们师徒这般囊中羞涩,最主要的,还是苏钰打心里感觉,这曾丛算得上是一个朋友,这种感觉没有缘由,仿佛前世相识,今生相逢,莫名生出一种昔日老友的亲切感。
苏钰一路游历到此,或许因为曾经吃过这世上人情的苦,倒也不觉得粗茶淡饭是苦,只回过头问了问阿虾,不客气的点了几道阿虾爱吃的菜。
起初的时候,阿虾还有些不太高兴,以为曾丛就是那负了师傅的王八蛋,后来了解到并非如此以后,整一顿饭的功夫,阿虾都没有说话,只埋头吃着面前的美味佳肴,顾不得听一旁的师傅在说什么,只心里对面前这漂亮的曾大哥哥,好感度瞬间提升到了九霄天外,觉得这次这人,比之前寨子里任何一个追求他师傅的人,看上去更加登对一些。
阿虾在想什么,苏钰便不清楚了,只看着曾丛,见他简单吃了几口饭菜,一副安静自然的样子,或许在他看来,两个人也算是朋友的。
空气有些静了,苏钰开口道:“方才听那人的称呼,你如今,入朝做了官?”
曾丛笑笑,点点头,“二品侍郎,不值一提。”
“确实不值一提。”
苏钰如今嘴巴毒,实话实说,倒不是看不起对方,而是在她心里,以曾丛的实力,该不至于区区一个侍郎。
不过苏钰这话若是对旁人说,旁人或许会误解,曾丛只抬眸看了苏钰一眼,便见她眼中透漏出的,也绝对不是轻视之意。
回过头来,苏钰瞧着曾丛又道:“看来那魏念程,果真与魏同不一样,竟肯让你做官。”
提起魏念程,曾丛垂下眸子,隐去了几分神色,平静道:“他们两个,确实不一样。”
瞧着眼前漂亮的人儿,苏钰想到什么,便随心问道:“可与那婉婉姑娘成亲了?”
“未曾。”
苏钰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这曾丛和魏婉之间有什么故事,那自是人家的故事,她无权,也没有太大的兴致掺和。
一旁的曾丛却似是无心的道:“她倒不是个坏姑娘,只是感情的事情,强求不得,况且如今的我,也不再是当年的我了。”
这话说的,苏钰也大概能明白几分,因为当初魏同将他视为赚钱的工具,并且为了拉拢住曾丛这尊活财神,便强行做主,将自己那微微有些痴傻的女儿嫁给曾丛。不过苏钰觉得,那魏同如此做法,虽然乍一看是为了金钱利益,可细细琢磨,苏钰却认为,那或许是一个父亲,在为自己的儿女,寻找最安稳的归宿,毕竟曾丛谦逊温柔,相貌才学样样出众,且不似寻常子弟那般风流滥情,虽然那魏婉相貌有些太过寻常,可为人父母,也总觉得自己的孩子是好的,所以曾丛如此人物,也怪不得魏同会舍得将女儿嫁给他。
只可惜,万般算尽,魏同却忘了情字难写,也忘了自己这义子曾丛,并非是池中之物。
话说到了这里,曾丛抬眸看看如今静了太多的苏钰,轻声道:“你呢?你对以后,可有什么打算么?”
苏钰点点头,自然而然的开口道:“各个地方游历一圈,看一看风景故人,再把该了结的事情了结妥当,然后,然后回南疆罢。”
曾丛听了,感慨道:“魏国好走,怕是大梁的路,不好走啊。”说罢,曾丛朝着苏钰提醒道:“如今的大梁,看似皇帝还是皇帝,内里却是已经四分五裂了,如今几方势力,还是以魏念程和皇帝为首,不过西川燕折的势头发展迅猛,如今已经强悍到不能轻易动摇了,而当年为了对付梁鸿,我也好,旁人也好,安排在西川的人手,渐渐都被清理了出去,如今的西川,已然成了那燕折世子独掌大权。再其次,便是并州燕启,那燕启从众诸侯当中异军突起,除了自身原有的基础,便是手下多了位善谋略的军师,而那军师,你也认识,姓温,单名一个良字,辅佐那军师的还有一员猛将,该是从丰城而去,熊姓,大名正奎。”
苏钰见阿虾吃那糖醋的虾仁儿吃的欢畅,本欲拿起筷子也要尝上一尝,听得曾丛这样一说,又将手中的筷子缓缓的放了回去,沉默一瞬,静静道:“小时候,他们的愿望便是如此,如今自立为王的,绸缪江山的,保家卫国的,统统都应了念想,多好。”
曾丛看着苏钰放下了筷子,便自己动手,为她夹到了面前一颗。苏钰看着那虾仁儿晶莹剔透,雪白的模样弓成一个圆,像是有些事情走啊走,最后统统又回到了原点。
“你不问问,他?”曾丛开口,忽然有些唐突的试探道。
苏钰没有去动那虾仁儿,面容自然的应道:“问问也好,省的以后再去打听,不如你同我说说。”
曾丛想想萧逸,两个人交集不多,曾丛也自认对那小霸王提不起几分喜欢来,只不偏不倚的道:“这三年里,除了内乱不断,边关也不甚稳定,如你看到的那样,北狄人张狂野蛮,蠢蠢欲动,对边关百姓进行了多次侵犯,如今萧逸被皇帝官降三级,贬至边关驻守关口,没有圣旨终身不得进京,三年里只那萧家老将军去世的时候,才领了旨意,一个人进京操办了丧事,当年声名赫赫的萧家军,皇帝虽不曾打压,却也随着时间,慢慢淡去了自身锋芒。”
苏钰听了,并不为萧逸感叹什么,只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不轻不重的评价了一句,“那魏念程,果真与魏同不一样,若是魏同在,萧逸的结局,必定不会这么安然。”
曾丛点点头,又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语,“确实,不一样。”
说是不一样,苏钰也知晓,这并不是对那魏念程的认可,毕竟由那百水村一事可以看的出来,魏念程也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毒辣之人,只是他的毒辣之外,比之他那父亲魏同,更多了几分大度狂傲。
一顿饭的功夫,话说了一席,阿虾也哐当一下子将手中的饭碗放下,胡乱擦了一下嘴巴,为表感谢,朝着曾丛露出一口有些残缺的白牙,嘿嘿笑了一下,直看的那饶是平常漠然风度的曾丛,也忍不住怔了片刻,才慢慢回过神来。
苏钰心中知晓,自己这黑徒弟,想来是让美人曾丛,寒碜到了心里。
………………………………
第一百章:凤鸣旧主
魏国那位乐享天年的太皇太后,寿诞阵容办的怎样豪华热闹,那便是位高权重达官贵族的事情了,苏钰只带着阿虾在繁都逗留了几天,一来走了走看了看当地的风土人情,二来也是因为曾丛再三挽留,只说怕一离开魏国,那耶律衡心胸狭隘,再派人报复她们,就有些危险了。
苏钰倒觉得不大可能,因为那耶律衡好歹也算是日理万机的一国之主,怕是不屑,也没有时间与她这种小人物斤斤计较。后来,在苏钰打算与曾丛道别的时候,阿虾一旁死皮赖脸的扯着她的袖子,说早走晚走也不差这一两天,还不如等一等他的曾哥哥,好回大梁的时候,路上有个伴儿,毕竟相识一场,他有些舍不得。
阿虾虽然说得情真意切,不过苏钰心里清楚,阿虾那没良心的,不过是图着坐坐马车,蹭着吃些美味佳肴,甚至这些日子破天荒的夸几句她这做师傅的好,也绝对会是在曾丛面前,有种王婆卖瓜的嫌疑。
阿虾不轨的企图,苏钰心里一清二楚,所以每次发现的时候,总会拎起阿虾的后衣襟,将他拖到一旁边去凉快。
最后苏钰决定留下来等曾丛,除了考虑到阿虾年纪小,就是这繁都城绵绵下了一场夜雨,阿虾没能受住魏国夜寒的天气,忽然之间病倒了,苏钰难得有身为师傅的觉悟,便遂了阿虾的心意,待病养好了,坐了曾丛的马车再走。
闲散的日子过的倒地要快些,一日又一日,便到了离开的时候。
那魏国的皇帝,亲自将几国来使送到城门口,离开之时,竟让手下的官员,整备了一整箱魏国特有的小吃用物,说是代他捎给他那亲亲表弟。
苏钰站在大梁使团中看着,知晓那魏国皇帝这样做,并不是真的给萧逸送什么东西,而且那萧老将军不在了,他在给自己那已经没落的表弟,添上一份倚仗。
两国之间的交流,有时候甚至比官场上的寒暄更为表面,苏钰耐着性子在一旁等着,抬眸之间蓦然扫见有一束锐利的目光朝她探来。
四目相对,苏钰看了眼那直勾勾盯着她的耶律衡,见他那贪婪阴毒的目光毫不收敛,若不是如今情境有限,苏钰十分相信,那耶律衡一定会想办法让她跪在地上屈服。
不过,那也只是他脑海中空空一场想法而已!
苏钰回望过去,昂着下巴轻嗤了一声,然后轻描淡写的,将目光看向了别处,仿佛再多看那耶律衡一瞬,便会脏了她的眼睛。
三年时间,从心境上,性格上,甚至于外貌上,都在苏钰身上发生了一定的改变,可一直不曾改变的,就是她打小练成的,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就比如眼下只一个眼神,便将那耶律衡气到恨不得吃了她。
不过苏钰倒觉得,她不是什么伟人,这世上恨她的人不知多少,反正也不差多这耶律衡一个。
归途的时候有了依仗,自然要比来的时候快了许多,一路上,苏钰觉得如今曾丛的性子,倒是比之前热络上许多,与她之间的话也多了不少,总之,谈谈天气,说一说风俗,像个老朋友一样,让苏钰心里,也生出了几分暖意。
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归途也是一样,总有分别的那天。
临别的时候,曾丛还像之前一样,问苏钰要不要借一些银子,苏钰心领了曾丛的一片好心,银子却是摇摇头拒绝了。
身上背着单薄的包袱,后面跟着游历已久,肤色愈发黑的阿虾,苏钰走出了没几步,却见曾丛又坐着马车追近了,有些犹犹豫豫,甚至不像他平日悠然而谈模样,柔声告诉苏钰,若她觉得累了,可随时去寻他。
苏钰点点头,受下了这份心意,却是唤了阿虾,继续朝着另一条路走去。
大梁是她从小生长的故国,这里许多的人,自是和她有着十分紧密的联系,比如那无心再问政事,彻底隐居的几位师傅,就像多年之前,轻轻巧巧便负了她整颗心的萧逸。
有的人该看看,有的账该算算,这便是她游历计划,余下半年的打算,因为总不能此生到头来,她空活一场窝囊至极,也免得阿虾,总小看了她这师傅。
一路上走走停停,踏入边关的时候,天已经入了初秋,而边关的天气,似乎更带了几分萧瑟。一早一晚的时候,风已经带了些夜里霸道的寒气,呼呼一吹,树上的叶子便扑簌簌的落了下来,飘的到处都是,可当太阳入了正午,又火辣辣的,照的头皮生疼。
边关的气候虽然恶略了一些,边关的人们,却是不减心中的喜悦,因为自打萧逸重新在边关镇守,这里的人们,便不再日日夜夜担心北狄人的入侵,而眼下,这边关城里,又有了一件天大的喜事,就是那的镇边将军的府中,张灯结彩满是鲜红的颜色,从高高的门框到四角的院墙,都贴了大红的双喜字,人隔了老远,便能听见里面敲锣打鼓,喜庆欢闹的声音。
苏钰和阿虾,来的有些晚了,新娘子已经坐着大红的花桥被抬进了将军府中,道路边的百姓来讲,只说方才那迎亲的队伍极其热闹,礼乐的,抬箱的,绵延了有几里长,那将军英俊潇洒,一身大红的喜服,更是将他衬托的格外出众,人们还传言那花轿里的新娘子也是十分美丽,算的上这整个边关最美的姑娘,两个人是真应了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佳话。
而能在将军府中,将婚事办的这般阔气热闹,娶了边关最漂亮新娘子的,也只有如今那将军府的萧家,萧将军了。
听着人们的议论声音,苏钰只觉得心头有些冷的刺骨,当年她与萧逸成亲的过程,本就如同开了一场荒唐的玩笑,她傻傻的信了,到最后付出身心,才发现那果真就是一场天大的玩笑,他为她设了这世上最真诚的局,让她奋不顾身,跳了进去,然后被骗的粉身碎骨。
若方才常人的眼光里,或许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是她太小气,没有那容人之量,可苏钰清清楚楚的记得,在夜晚,在耳边,他分分明明千真万确的说过,他说钰儿啊,我这辈子,有你一个便够了,他还说这辈子,定然不会负了她。
这是他都应过的话呀,她信了,才将自己一颗心,慢慢交付给了他,到头来呢,他说不定又对别的女人,如当初对她时那样,轻声细语,满腹温柔的,重复一遍当初对她说过的话,好惹的新人欢笑,而她这旧人,只能被弃之如敝屐了。
最初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苏钰心里只觉得有些悲凉,以为事情过了三年,已经看淡,可以坦然接受了,如今眼睁睁看着那将军府门口落了满地的鲜红,才惊觉自己这一颗心,还是没来由的疼痛,甚至于当年匕首刺穿胸膛,都未曾觉得有这般彻骨。
手中的拳头攥紧了些,苏钰低头沉默着,片刻,才挣扎着叹了一口气,挪动步子,朝着前方走去。
身后的阿虾觉察到了苏钰的不同,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只拉了拉苏钰的衣袖,抬着头问道:“师傅你要去哪里?”
苏钰头也不回,“去讨公道。”
阿虾年纪虽小,脑瓜子却是十分聪明,苏钰以往的故事,他也听过几分,所以见苏钰眼神坚定,准备要有所行动,便拉住了苏钰,没有让她再往前。
苏钰回过头来,朝着阿虾问道:“你不是觉得我太窝囊么?我这就去找他们算账。”
阿虾摇摇头,苏钰不解,以为阿虾是在劝说,刚打算推开他,便见阿虾从自己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把有些陈旧,刀锋却磨得相当锋利的菜刀,递给了苏钰。
苏钰不解,“这是做什么?”
阿虾眼神肯定,甚至有了几分坚韧,认真的道:“你去阉了他!”
苏钰看看刀,再看看阿虾,扭转身去继续往前走,叮嘱道:“回客栈等我。”
手里捧着菜刀,阿虾望着苏钰的背影,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沉重,一抬脚刚要跟上,却听前面的苏钰道:“你那菜刀,着实太丑了些。”
看看师傅的背影,再拿起菜刀看了看,阿虾这时也觉得,这把刀确实不太适合他那师傅此时的风度。
将军府中,静靠着墙壁摆放的一把银色长剑,嗡的发出了一阵声响,然后铸有凤鸟暗纹的剑身忽的抖动了几下,紧接着,伴随着清脆的一声长鸣,那剑由剑鞘脱离而出,如一道划破天际的流光,刺破窗子迎风直上,在将军府上空盘旋片刻之后,竟以一股杀破千军的气势,直刺那新人成亲的喜堂。
此时,司礼的人刚刚高呼了最后一声夫妻对拜,一对儿新人手挽红绸刚弯下腰,却见那剑气凌厉直刺而来,转瞬间划破了鲜红的喜绸,带着一声不甘的低鸣,嗡的一下钉在了喜堂的正中央。
待剑气带起的风落定了,人们才看清,那剑身上穿着一张有些破旧的纸张,白纸黑墨,写了“休书”二字,再细看,被休的不是旁人,正是此时喜堂之上,神色俱变的小霸王,萧逸。
………………………………
第一百零一章:三年灯火
沉寂三年;久未展露锋芒的宝剑,在伴随着长鸣之声出鞘的时候,萧逸便已经有所感应,甚是心惊,甚是欣喜。
一抬头,见那凤鸣直钉高墙,再看看上面果断干脆的休书字体,萧逸顾不得多想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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