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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本窈窕-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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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苏钰的暖情药配的有些重了,又或许本就有人留恋忘返,直到天将微亮,苏钰睡意朦胧之间,才听的小阁楼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然后有人从上面跃下,落地时脚步少了以往蜻蜓点水的干脆,多了几分慌乱的沉重。

    苏钰心想着,拂棠也是生来命好,天上掉馅饼似的砸下来她这样一个徒弟,若非这样,她与那蓝尚之间,还不知要耗上多少年。

    第二天临到中午,拂棠才气息虚弱的从小阁楼下来,以前轻飘飘纵身一跃,如今却两腿颤颤,额头冒着虚汗。

    饶是苏钰经过人事,也惊叹拂棠如何成了这番模样,其中缘由,不禁让苏钰心中啧啧不已。

    本以为大事已成,苏钰也不计较拂棠感谢她什么,所做的一切,也权当做了助人为乐,谁知拂棠下了阁楼,挪到苏钰身边,满是幽怨,深深的瞪了一眼。

    苏钰如今随着拂棠在一起久了,学了个尖锐的性子,不会平白无故受下这份抱怨,鄙夷道:“过了河要拆桥么?”

    拂棠抖着腿,坐在饭桌前,做样子淬了苏钰一口道:“拆哪门子桥?简直要拆了老娘的命!”

    苏钰朝着她这师傅轻嗤一声,腹中刚骂了一句不要脸,却听拂棠开口抱怨道:“你若没天赋,也莫要整日里倒腾这些药材,配出的药,简直要了老娘的命!”

    苏钰抬眸扫了拂棠一眼,想法羞耻,有些鄙视,也没有言语。

    拂棠自是看出了苏钰心中所想,有些无力的一拍桌子,骂道:“昨夜吃了你配的药,整夜里上吐下泻,简直要命。”

    苏钰心头一愣,回过神来尴尬道:“许是方子配错了,呵呵……呵呵”

    虚心笑了几声,苏钰心头疑惑,又问道:“若方子配错了,上吐下泻的也该是蓝长老,为何会变成你?”

    这话一提,拂棠心头的火气,立马由苏钰引到了蓝尚身上,咬牙道:“那死人换了我的杯子!”

    苏钰若有所悟,想想黎明时蓝尚沉重的步子,和如今还有精神头抱怨的拂棠,安慰道:“好歹留他陪了你一晚上不是。”

    拂棠呵呵一笑,想起那人照顾她的模样,点头道:“你说的倒不错,那死人昨夜里,确实贴心了些。”

    边说着,拂棠凑过身子,眼神之中带了些歹意,盯着苏钰道:“你在我这里学了三年,如今,也该出去游历一番了吧!”

    苏钰一听,知晓是两人关系有了进展,如今怕是嫌弃她这外人碍眼,想要寻个理由支开了。

    果真,过河拆桥也!

    苏钰将捣药的罐子扔在一旁,学了三年,药理之论学的一团糟糕,只不过专心干某件事情的时候,不想其它,让心里更静一些而已,如今眼下,对着这破罐子都要碍着别人的眼了。

    投了个白眼儿给自己这丧良心的师傅,苏钰毫无做徒弟的自觉,开口骂道:“见色忘义的东西。”

    拂棠泯着红唇哼哼一笑,也不计较,提点道:“记得把阿虾带了一起走。”

    苏钰不做回应,回了房间,哐当一声一甩房门,开始收拾起了行礼。

    第二天走的时候,苏钰还碰上了蓝尚,许是这人也对苏钰指使下药的事情耿耿于怀,见苏钰要走了,生生将她用来防身的一把匕首要了下来,说族中弟子游历,不可带族中任何一件兵器。

    苏钰只道这两人果然都黑心,于是将那匕首一扔,身后跟着两眼放光的阿虾,慢吞吞一步一步出了寨子。

    走在大路上的时候,苏钰望了一望岔路口,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那感觉,与当年几个人一起离开青云岭时,站在路口的心境,全然不一样。

    当年面对未知的以后,满心里是充满希望和激动的,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好不热闹,而如今苏钰觉得,心里空空,没有任何的期望和目的,只有身后跟着的,絮絮叨叨独自说个不停的阿虾,只听他边走边看着沿途的风景,评论哪棵树长的俊美,哪朵花开的丑陋。

    在路口愣神了片刻,苏钰本打算去南疆最深的山林里走一走,感受一下其它小部落的风情习惯,后来阿虾说,听闻深野密林里野兽出没,蟒蛇之类的冷血动物遍地都是,潮湿沼泽的四周围,密密麻麻全是蚂蝗。

    苏钰思量片刻,觉得阿虾还小,不适合去这些小部落,还是去广阔些的地方长长见识的好。

    如今南疆以外,平原之地,也就魏国大梁和北狄广阔一些,所以苏钰便想着,往西边去,往魏国或者其它地方走上一遭,江湖上行上一圈,自顾自身便好,那行侠仗义路见不平的大侠作风,还是罢了吧。

    临行的时候,虽然那蓝尚和拂棠对她“怀恨在心”,但是好歹良心发现,只没收了匕首剑器,盘缠银两倒是不怎么大方的给了一些,让苏钰和阿虾师徒两个,省吃俭用,也可以花上些日子。

    一开始的时候,阿虾对于外面世界怀有无尽的新鲜感,总是边走着,看见什么奇怪的事物和奇怪的人时,总会跑到苏钰身边,眉飞色舞的讲述上一番,并且对于前路和以后的日子,怀有无比的期望之情。

    一般这个时候,苏钰都默不作声,高深模样的笑笑,然后看着阿虾来来回回的跑,心里也便不会那么无聊了。

    可过了些日子,没有油水的饭菜吃了几天,对于外面的新鲜感慢慢淡下去的阿虾,便有些搭拢下脑袋,十分怀念南疆寨子里,那满地跑着的鸡鸭,还有池塘里肥大的鲤鱼。

    阿虾曾央求过苏钰,要她一起回去吧,苏钰只问他,南疆族中,对于拜师的弟子,有哪条族规?

    这话苏钰只问了一次,阿虾听完,便搭拢下了脑袋,不再言语了。

    南疆族中,对于拜师的弟子,有一条祖宗传来下的规矩,就是弟子初次出门游历,不满一年,不得归途。苏钰知晓,阿虾虽然性子活,不拘小节了些,可是对于族中先人和长老的规矩,还是从骨子里,便能透出几分敬畏的,毕竟阿虾知晓自己的身世,对自己的亲生爹娘没有映象,对族中长老的养育之恩,还是铭记于心的 。

    所以从那以后,阿虾再没有说过回去的话,苏钰虽然不是南疆人,可她觉得入了一方水土,便要入了哪方民俗,她死在大梁,又在南疆重生,那她便更要同阿虾一样,敬畏南疆的祖先和规矩。

    一开始的时候,银子还能省着花,凑合着维持两个人的生计,可日子稍稍一久,便立刻囊中空空如也,身无半分铜臭了。

    对着这件事情,阿虾从不曾经历过,虽然平时絮絮叨叨人小主意多,可是眼下却紧张兮兮,拉着苏钰的衣角不肯松手,话也少了许多。

    对于穷途陌路这件事情,显然苏钰还是有经验的,只淡定的拍了拍阿虾的肩,然后去山林之中采了些药草,依着这些年不怎么用心学的药典所记载,配了些治疗伤寒的药,在街上挂起了神医的牌匾,且收费门槛,极其低微。

    魏国也好,大梁也罢,无论哪个国家,总有贫穷的地方,有贫穷的地方,便会有看不起病的人,苏钰和阿虾这样低价行医,还是会有一些难以求医的人,前来询问一番,或者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态度,带着家里病人,前来看看。

    苏钰将拂棠那里的药典学的半斤八两,莫说拂棠和蓝尚,就连竹临那家伙的九牛之一毛,都有些追及不上,可是以上几人,前两个非疑难杂症将死之人不医,后一个竹临虽精通药理,可更多的,却是钻研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所以对于伤风受寒,中暑清热这类的小症,苏钰倒是也可以拿捏得当,且用药上面,更是好好掂量了一下分寸,虽有失手,顶多也是令那上火的人拉了两天肚子,伤寒的流了一次鼻血,病治了七七八八,祸事也未曾闯下,而那些穷人的回报,或是攒了个数来月的一个铜板,或者自己家里刚刚蒸好的糠菜饼子,无多有少,苏钰和阿虾都不嫌弃,而赚的最多的,就是那些人一声声道来的感激。
………………………………

第九十六章:治病救人

    一路走来,一路行医,小病小痛看了不少,发家致富虽不能够,也最起码解决了两个人的温饱问题,甚至于苏钰与阿虾去过的地方,当地百姓,果真会应着旗条上胡写的字,唤他们一声神医。

    还有传言道,这位带着童子的女神医,只救穷苦人家,不治达官富贵,为人低调,品德高尚。

    只有苏钰和阿虾心里清楚,富贵人家一般的头疼脑热,自然是可以寻到大夫诊治的,但凡富贵人家都难以治疗的病,她这二五眼水平,一定更治不了,所以在乡野之间,苏钰偶然听到人们对她的称赞,不像曾经刚出青云岭时那样沾沾自喜,而是赶紧拉着阿虾,去往下一个地方,以免日久露馅。

    这期间的时候,甚至还有一位大婶格外喜欢苏钰,想将她说给自己老实能干的侄子,当时阿虾正迷着吃大婶搀了碎肉的包子,与那大婶的侄子处了两天,也觉得对方人好,所以一听到这个主意,赶紧连连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而那大婶和她侄子也表示,不在意苏钰年纪轻轻带了个儿子,人好便是好。

    苏钰听完这件事情,还对着大婶家唯一的镜子里照了照,想着那大婶莫不是得了什么青光之症,如何就看的她能生出这么大个儿子。

    一旁边阿虾似乎也有些嫌弃,嘟囔道,“我娘亲或许长的你这般水平,性子却一定是像寨子里阿婆那样慈祥。”

    苏钰听了,没有揭穿说阿虾的亲生娘亲传言是个傻子,只轻轻抚摸着阿虾的脑袋,一脸慈祥,朝着那大婶解释道:“这孩子爹爹去的早,我这辈子只想将他拉扯大,别无它想了。”

    大婶也是个明白人,见苏钰拒绝,又瞧着她通身淡泊气质,不像是入她这寻常门户的人,也就笑笑,不再言语了。

    一旁边的阿虾想出言反驳几句,却发现自己师傅这话,说的也全然都是实话,他那阿爹确实死的早,而他这师傅之所以不说照顾他长大,而说拉扯他长大,想想一路过来,也果真只能应的上“拉扯”二字。

    平静的游历生活过了些日子,苏钰和阿虾在大婶的家里借宿了一段时间,作为回报,苏钰爽快免了大婶丈夫的医药费用。

    大婶的丈夫是个猎户,年轻的时候常常一大早就去山里打猎,山里面露水寒凉,日复一日沾多了,便落下个腿脚疼的毛病,尤其是到了阴雨连绵的日子,从双脚连带着两条腿,都肿痛到不能行走,苦不堪言。

    家里最重要的劳力倒下了,日子也过的一天比一天拮据起来,附近四里八乡的村医看了无数,花光了钱财,也不见病好上几分。

    有时候,困苦是个恶性循环,病若治不好,家里便越穷,家里越穷,病就更加治不好了。这么多年以来,大婶从满怀希望的熬着日子,到后来求医无门,彻底失望,经历了太多的人间沧桑。

    说起来,时运这个东西确实有些琢磨不定,在那大婶已经放弃希望的时候,苏钰后面跟着阿虾,恰巧来到了这个村里。

    当时苏钰听了听大婶丈夫的病,一开始是拒绝的,因为这病,到底和伤风上火还不一样,可后来在这村子里呆了几天,苏钰瞧着那善良的一家人,于心不忍,还是带着药包上门去了。

    当时那大婶先是意外后又欣喜,可一听苏钰的话,便有些犹豫了。

    苏钰当时模样高深,只道病来是天意,医好医不好,全看天意定夺,医了或许会好,也或许会比现在更重,更甚者丢了性命,也不是不可能,若他们可以承受这样的后果,那她便在这里多留几日,医上一医。

    当时大婶听了之后,犹豫片刻,还是摇摇头拒绝的,可是床榻上的丈夫情绪激动,知晓拖累家里多年,便咬了牙让苏钰医,医好了就赚了,医不好,死了也就算了,若不让苏钰诊治,他发誓立刻,一头撞死了干脆。

    大婶拗不过丈夫的性子,也知晓丈夫倔强,便一狠心,点了点头。

    苏钰之前常和竹临混在一起,也知晓些简单的医理,后来在拂棠那里看的学的,都是些世间难见的经典著作,所以对于治疗这常见,寻常大夫又不好治的风湿骨痛之症,也是有一定的见解。

    经过了些日子的治疗,苏钰也惊觉自己这次发挥超常,那大婶的丈夫期间除了咳出一次血,吐了三次饭,拉了两天肚子,其它并无太大的反应,一双腿,倒是能颤颤巍巍的下地走路,甚至干些轻巧的活儿了。

    因此,十里八乡的人更加信服苏钰这种,只需要几个窝头便能看好一场病的隐世神医了。

    阿虾在这里住的刚好,苏钰却知晓树大招风这个理儿,于是见那大婶丈夫病情稳了,便收拾了收拾行礼,打算离开。

    大婶将苏钰送出了村口,虽然姻缘不成,但还是叫了自己的侄子来,让他将苏钰和阿虾多送出几里地,至少送出前面几座山头,据说那里常有山匪出没,多个男人,总比一个女子一个孩子要好。

    苏钰推却了两次,见大婶执意要送,一片热情,也便收下了。

    大婶的侄子是个老实的庄稼人,名叫强子,有旁人的时候,还会抬起头,偶尔和苏钰说上一两句话,待只有他们两个,或者多一个做不得数的阿虾之后,就只会低着头,不敢同苏钰说话,甚至不敢细看她一眼。

    苏钰静静的走着,觉着这强子其实算是个不错的男人,若谁家的姑娘嫁给了他,必定也会平平淡淡,被放在手心里捧着,只是感情这种东西说来奇妙,如今在她心里,什么都没有了。

    青天白日里,走过一段路,本以为平平静静的山路,谁知半路途中,如那唱戏一般,果真杀出来几个劫匪,那几个劫匪手里拿着刀叉棍棒,看着苏钰几人,仰着脖子呵呵大笑了几声,嚷嚷道:“昨夜的酒肉娘们儿花光了钱财,今天正好,做上一笔!”

    余下几个一听,看看走在前面的强子,还有跟在后面的苏钰和阿虾,衡量一下双方实力悬殊,纷纷大笑起来。

    强子以前只听说过这片山头上有土匪出没,可实打实的碰见,这却是第一次。

    听闻那劫匪不仅劫持钱财,惹得不高兴了还会杀人,强子未曾经历过这种阵仗,不禁吓的有些腿软,却不忘一伸手将苏钰和阿虾护在身后,朝着那劫匪央求道:“几,几位大侠,我们身上的银子都给你们,还是放我们走吧。”

    其中一个眼睛冒着淫光的人上下打量了苏钰一番,擦擦口水道:“你和那娃娃放下银子就滚吧,至于这仙儿似得女子,还是留下来,陪我们兄弟快活快活吧!”

    说着,那几个劫匪纷纷露出了一脸淫笑,惦着手中的刀子,朝着苏钰他们三个走来。

    强子已经被吓的傻在原地,可想想身后的苏钰和阿虾,强子还是强打精神,攥起一双常年劳作锻炼出来的有力拳头,打算与那劫匪拼了性命。

    那劫匪自是没有什么慈悲的菩萨心肠,见强子没有躲让,直接恶狠狠的,举着手中杀猪的大刀,朝着强子的身上砍去。

    强子年轻力壮,一侧身,躲过了一人的砍杀,可劫匪三四个均是年轻力壮的汉子,前一刀躲过,余下的几刀,眼睁睁看着要落下身上了。

    就在强子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砍死的时候,却见一个半大的身影一跃上了前面,纵跃打滚来回闪躲,将那劫匪的大刀招招避开,然后猛然踢了几脚,竟将那几个劫匪震退了十几步,踉跄着身形,才站住了脚根。

    这一下子,不光是那劫匪,连一旁边的强子,都有些不可置信的张大着嘴巴,不敢相信年纪小小的阿虾,竟会有如此俊俏的身手。

    那几个劫匪犹豫片刻,看看不远处面色黑黄,身形弱小的孩童,思虑了片刻,最终还是觉得不甚有什么太大的威胁,于是一个个抓紧刀子,再次扑了上去,而这次的目标,由身强力壮的强子,变成了黄毛未褪尽的阿虾。

    阿虾年岁不大,在南疆的时候,跟着长老学的是诗书学问,还有蛊术之类,到了拂棠那里,拜了她这师傅,倒没有再学过什么了,最开始的时候,苏钰觉得自己必定是个不靠谱的师傅,所以便寻到拂棠那里,说自己不适合做师傅,拂棠当时正在与俊俏郎君幽会,顾不得她,所以苏钰便又去了那垂垂老矣的大长老那里,推说自己不适合做师傅,当时那大长老正忙着用龟甲占卜,听到苏钰这样讲,只说这世上,要学的东西太多,武功学问不过是其中渺小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同苏钰学些别的东西。

    苏钰当时绞尽脑汁,也不曾知晓那大长老要她教些什么,但见对方执意如此,那她便不再说什么,整日带着阿虾做饭挖药,偶尔受不住他絮絮叨叨,也会开口抬上几句杠,全然将一个聪明机智的阿虾,往偏路上越带越远。
………………………………

第九十七章:繁城锦绣

    苏钰作为阿虾的师傅,自认有用的东西没有教了多少,遇事淡然的心态,却是被阿虾学去了不少。面对几个劫匪面目狰狞的杀过来,阿虾年纪虽小,却仍旧是一副毫不畏惧的模样。

    而这阵势,却是吓坏了一旁边胆战心惊的强子。

    眼看大刀已经砍了过来,强子急了,也不再顾及受不受伤,搬起地上的一块儿石头,就要朝杀人的劫匪拼了命砸去。

    苏钰的出手,无疑是相当利落的,老实善良的强子也好,人小鬼大的阿虾也好,他们在前,劫匪却是霎时间,死在了苏钰手下。

    以前的时候,苏钰出手,总喜欢耍些好看的花架子,姿态气质这方面,也要来来回回拿捏出最潇洒的姿势。如今,出手了便是出手了,能瞬间夺命,也绝不会拖沓到第二招。

    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劫匪噗通一声倒地了,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再没了动静。

    看着半截有些干枯的树枝穿透那劫匪颈间,鲜血不停的往外流着,阿虾已见过不少死人,只脸色有些僵硬,挪动步子朝着苏钰身后走了走。强子则愣在当场,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死在自己面前,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僵着脖子扭回头去,强子看向那自己一直以为瘦弱单薄,文静善良的姑娘,见她方才刚刚收敛了周身气势,大盛的杀意还未彻底散去,只盯着那余下的,有些退缩的劫匪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那余下的其中一人看看苏钰,壮壮胆子,想着几个大老爷们儿,必定不能被一个女人给震慑住,所以强装镇定,大喊一声,重新举刀朝着苏钰砍去。

    可向前迈了两步,那人却发觉自己膝盖冰凉,有些不听使唤,低头一看,却见握在那女子手中,原本用来攀登山路的枯木,断掉的地方,又少了一截,那一截,正好插进了自己的膝盖里。

    霎时间,惨叫声响起,被刺穿膝盖的劫匪倒在地上哀嚎着,余下的人看着苏钰如一尊杀神一般,慢慢的朝他们踱近了步子。

    不管对方哭嚎的多么狼狈,苏钰的声音仍旧是低低的,静静问道:“派你们来的人是谁?”

    余下的被吓住的劫匪本欲摇摇头,但见对方扫过来的眼神异常冰冷,望着他时,如望着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再看看地上躺着的,一个已经死透,一个生不如死的同伙,双腿一软,跪在地上道:“是附近镇子上的几个大夫,见姑娘在这里名头超过了他们,便找到了我们兄弟几个,要我门假扮劫匪,好杀了姑娘!”

    苏钰听了,面无表情,只淡淡道:“都要离开了,还不肯放过,这世间的人,果真好狠的心。”

    说罢了,苏钰手中原本拄着的树枝,最后一截在手中分裂开来,然后脱手而出,刺穿了余下几人的手臂或肩膀。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苏钰面无表情看了片刻,冷声道:“这是给你们的教训,滚吧!”

    这话音落地,那地上跪着躺着的人,纷纷捂着伤口逃的飞快,甚至前一刻,一起称兄道弟的那死了的大汉,也没有一个人前去将他的尸体收走。

    再转过身来,苏钰看向一旁吓到不能言语的强子,见他惊恐的望着她,浑身上下瑟瑟发抖,在村子里长到这么大,他见过生老病死,却是第一次见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人,被人突然杀害,见那些蛮横健壮的男人,被一瞬之间,刺成残废。

    见苏钰看向他,虽还是原来的模样,强子却由心里,衍生出一种无尽的恐惧来,只得张张口,勉强言语道:“你——你——”

    苏钰知晓他怕,便背过身去不再看他,静静道:“你走吧~!余下的路,我们自己走。”

    强子一听,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扭转身子撒腿就跑,可跑了一段路,又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看远处转弯的地方,一个姑娘一个孩子,慢慢悠悠的朝着前方走去。

    路上,阿虾情绪回转过来,看着苏钰道:“师傅,那些指使人害咱们的黑心大夫,不去找他们算账么?”

    苏钰此次耐心道:“方才那些人在我们这里所受到的挫折,回去之后,定然会加倍去坏人那里找回来的。”

    阿虾想想,觉得也定然会的,于是又朝着苏钰道:“那强子哥呢?”

    苏钰沉默一瞬,在南疆三年以来,除了半斤八两的医术,余下里学的,便是些内力之法,尤其是族中长老在她将死之时,用秘法唤醒了她体内存留的血芙蓉,所以如今苏钰的内在修为,放眼整个江湖,也算的上是上者了,而远处强子奔跑的脚步声停下,她自然也是听的清楚。

    往前走了几步,苏钰才开口道:“杀戮,血腥,这两样东西一旦触碰了,这辈子都洗不掉了,他活的干净,不必像我一样,所以人,还是我来杀的好。”

    阿虾点点头,年纪虽小,感触颇深的道:“就是这样,我见师傅和师祖杀了人,心里害怕,过一段时间也就好了,可是有时候梦见自己杀人,总是害怕的紧,整夜都睡不安宁,师傅,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永远都不敢杀人?”

    苏钰听着,觉得鼓励阿虾杀人并不见好,她从不希望自己这徒弟满手血腥,但也没有一味劝诫阿虾善良,只简单道:“杀与不杀,待你长大之后,便会自己思量。”

    阿虾虽然听的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拍马屁道:“师傅说话,果然高深莫测。”

    相处久了,苏钰自是能听出阿虾话中有些嘲弄之意,便一伸手,将阿虾头上本有些歪的发髻,一下子拍到了脑袋正中,在他那黑黝黝的脑袋上晃悠几下,又歪倒在了一旁,嘴里没好气的骂道:“高深个屁!”

    阿虾长的虽然黑,却格外珍惜自己那几根发黄的头发,于是赶紧用手护住,快步向前走了几步,闭上嘴巴沉默了那么两三句话的功夫。

    而那短短的一会儿过去之后,阿虾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便又开始朝着苏钰又是惊喜又是新奇,絮絮叨叨的说了一路。

    与如今大梁内战不断的情况比起来,魏国一直以来,倒是显得太平了许多,就算是帝位更替之时明争暗斗,但是魏国的老百姓,却不至于遭受连年的战乱之苦。

    大多一个国家,战乱少了,徭役赋税自然也会少,只要不碰上灾荒之年,老百姓几乎都能够自给自足,甚至还会有些富裕的,所以就总体情况来讲,魏国是要比大梁稍繁华一些,这些在苏钰踏进魏国国土的时候,便已经稍有感触了。

    走走停停一个多月,苏钰才和阿虾到了魏国的都城,繁都。

    到了繁都之后,苏钰发觉城中许多要道路口,都有戒备森严的官兵来来回回的巡视,打听了一番才知道,是魏国太皇太后七十岁生辰。如今皇帝是个孝子,为给祖母贺寿,也庆祝百姓喜获丰收,便宴请群臣大操大办了一场。周边几国为与魏国交好,也都趁此机会,派遣使臣走访,纷纷送上了大礼。

    苏钰和阿虾进城,恰巧碰上了这样一个盛典。

    总的来说,其实魏国丰收,似乎与苏钰师徒没有太大的关系,几国来贺,与她们师徒更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阿虾确是十分高兴,苏钰看着阿虾高兴,自己心情也欢快了几分。

    至于阿虾高兴的原因,不为其他,仅仅就是热闹,人多,就算苏钰只抠门的从扁扁的荷包里掏出一枚铜板,为阿虾买了一串油炸丸子,阿虾一直不舍得吃,就那么举着,不时咬上一小口,也伸到苏钰嘴边要她咬上一口,一串丸子,便让阿虾热闹了整个夜晚。

    第二天刚刚入了夜,阿虾又到苏钰身边,来来回回说了半天外面好玩儿的景象,劝苏钰出去,可见自己这师傅还是不为所动,便嘟起嘴巴,不太熟练的端着一副可爱的模样央求苏钰一同出去。

    苏钰不知怎的,如今越发有些不喜欢热闹了,可最后看着阿虾那张黝黑的脸庞做出的鬼脸般的模样,心底有些磕碜不过,便带着阿虾,一同朝着街上走去了。

    这夜阿虾没有再要丸子,因为阿虾知道自己这师傅一穷二白,前阵子也和苏钰连番几天,一同上山采药,挣了那几个可怜的药钱,所以阿虾知道游历不易,只是贪玩了些,却从不和苏钰耍小孩子脾性,这点苏钰甚感欣慰。

    当然,苏钰知晓,阿虾心里也清楚,若朝她这师傅耍小孩子脾气,就如同那小石子投进大江河,弹弓子儿打中棉花坨,必定的很,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所以阿虾识趣,苏钰也得了省心。

    过几日就是那太皇太后的生辰了,苏钰听留宿的那个农家说,繁都城里已经连着半个月如此热闹了,风调雨顺举国欢庆,老百姓自然也是高兴的。

    阿虾一蹦一跳在人群中不停的来回穿梭,到了卖面具的小摊前,伸手摘下一个带在脸上,顶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做了个要吃人的动作后,就将面具扣到了苏钰脸上,然后哈哈大笑着做个鬼脸,朝着别处的人群中跑去了。

    这卖面具的小摊儿上摆的满满当当,各种形色的面具应有尽有,前来看热闹的,也有不少人,断断续续的前来逛上一圈。

    苏钰正打算摘下脸上的面具,余光却瞧见一男子走近身旁,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将面上涂了妖魔的面具摘下,然后望着她,盈盈绽出一抹微笑来。
………………………………

第九十八章:阑珊美人

    华灯初照下,美人玉如虹,纵使星光熠熠灯火阑珊,也敌不过那人眸光流转,芳华如灿,一撇一动一静一笑,胜过了周遭万般颜色,只剩临风玉树,自带风骨的神仙姿态。

    苏钰摘着面具的手一顿,一瞬间有些犹豫,要不要将它摘下来,一旁边眼尖的小贩儿则眼睛灵活的道:“姑娘可是相中这面具了,不贵,就两文钱。”

    一听那小贩的话,苏钰回过神来,赶忙想要将面具摘下来还给那小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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