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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本窈窕-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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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的文明,这里的人崇尚自然,也热情古怪,就比如说一个约莫七八岁的黑脸小童,在该玩耍学习的年龄不曾出去捉鸟摸鱼,也不曾在屋里摇头晃脑学写大字,而是不停的跟在自己的师傅后面,一张小嘴如倒豆子似得,不停的念叨。
“师傅,这招式分明不是这么练的,师祖是那么练的。”
“师傅,这药材里须得添几钱蜂蜜,蓝长老便是那样的。”
“师傅,隔壁寨子里的努克哥哥喜欢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师傅,有个尖嘴猴腮的女人说你和师祖的坏话,你要不要去教训一下?”
对于身边不停絮絮叨叨的徒儿,那独自捣着药材的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一脸淡漠,自动无视了耳边嗡嗡作响的声音。
过了片刻,见徒儿不知疲倦,还要开口说话,那身为师傅的人转过身来,一双凤眼轻轻一斜,挽了挽身上青灰的袖子,面上不见怒容,嘴边却教训道:“小小年纪,学那长舌妇做什么?”
那晒的皮肤黝黑的小童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的道:“师傅呀!你倒是辜负了我和师祖的一片苦心,哪里有半点我们师门敢爱敢恨的样子!”
身为师傅的女子一扭头,学着所谓师祖悉心教育的腔调,道:“老娘年轻的时候,自也是爱恨过一场,不过如今,都淡了吧。”
谁知那小童子一听,第无数次鄙夷道:“师傅,莫要再提你那些窝囊事情了,好么?”
那女子听了,回过头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心中过去的种种,也不像之前那样,稍稍触碰便会疼的彻骨,在自己这可恶徒弟和师傅口中反反复复提起议论之后,那些不愿念起的事情,也如家常便饭一样,时不时拎上桌来品味一下了。
用她徒弟来形容她那坎坷的半生,就是两个字“窝囊”。
若用她那师傅来形容,便会上升到四个字,“极其窝囊”。
这一点,苏钰有时候想想,觉得确实也是。
看看身旁这黝黑黝黑的徒弟,其实苏钰以前打心里,也是十分嫌弃的,一来这世上大多数人,都爱选个好看的守在自己身旁,先不说功课学的如何,最起码看上去也会赏心悦目些,而她手下的这徒弟虽然五官倒还可以,但是一入了夏季,这晒到通体发黑的皮肤,使得本就不算出众的气质,显得更加磕碜了些。
事实证明,不光是苏钰一个人这么觉得,她的师傅,她徒弟的师祖,也是这么觉得的。
这黑徒弟本名叫花羌,从小便死了爹娘,由族中一位长老收养在身边,据说这花羌的亲生阿娘是个傻子,阿爹上山采药的时候,被山里的大蛇卷进了洞里,再也没有回来了,他那傻娘亲不管家里嗷嗷待哺的他,到了丈夫回家的时间还不见丈夫归来,就呵呵傻笑着,赤着脚出门去找丈夫,第二天村里人发现她时,她已经跌进了林子的水沟里,手里握着个啃了一半儿的毒蘑菇,嘴里还在咕嘟咕嘟的冒着白泡。
关于苏钰知道的这一切,都是她在寨子里,各个角落里,小河边,和自己这徒弟一起,听着族里的人悄悄谈论的。
对此,师徒两个还在心里默默记下了几个不同的版本,不过有一点,倒是相通的,就是自己这徒弟后来被心地慈悲的长老抱走,养在了身边,而那长老前几年意识到自己寿命将尽,即将归西的时候,便将那孩子,托付给了他那收徒收了许多年,却一直都没有收到徒弟的徒弟,拂棠手中。
当时的拂棠面作慈悲状,长叹一口气,只说她已感悟到上天的旨意,她的徒儿在西方,不在此地,她与这孩子有缘,却不是师徒。
那时,竟如踩了狗屎一般,奄奄一息的苏钰刚被人从河中救起,又被人抗在肩上,踏着余晖从寨子西边走来。
如此,苏钰刚刚醒来,以为自己到了阴曹地府的时候,却听见有人在她耳边,热络的唤一声徒儿,还有人端茶倒水,关切的叫上一声师傅。
突然之间,苏钰刚刚踏过鬼门一关,就得了这么两个活宝。
再后来,伤势好了之后,苏钰与她那天上掉下来的师傅喝酒,总算是摸透了她那师傅的心思,其原因不过有二,第一,师傅是嫌弃那花羌生的寒碜了些,带出去与她的花容月貌不甚相符,二来,就是收下苏钰,再由苏钰收下花羌,她便会一跃变成了师祖,级别瞬间,上升了两个档次。
苏钰听完,呵呵一笑,想着其实这相貌上,她还不至于嫌弃她这徒儿,毕竟相貌天生,不是他能左右的,可最令苏钰嫌弃的,便是他那小小年纪,如长舌妇一般絮絮叨叨的嘴巴,尤其是絮叨起她这师傅来,又毒又狠,总能一语切中要害,仿佛他那嘴巴里吃的,不是五谷杂粮,而是蛇蝎砒霜。
可也正是有这絮絮叨叨的徒弟,才让苏钰这三年里,一天一天慢慢过来,有这徒弟的时候,苏钰忍不住了,还会插上一句嘴,他若不在了,苏钰便会沉默着,一静就是一天。
以前的事情,她不愿意去想,有时候又忍不住去想,先是想起来就会痛,后来她那便宜师傅和徒弟知晓了个大概,总会将她上上下下鄙视上一番,一个说她丢了师傅的教诲,一个则说她负了徒弟的期盼。
听到这里,饶是沉默许久的苏钰也忍不住嘴角抽动,想着那时候,她还没有这般的师傅和徒弟呢。
门外传来脚步踢踏的声音,有人走近了,似是个中年男子,敲敲门道:“棠儿姑娘在么?”
一旁絮叨的黑徒弟已经习以为常,到门前开开门,朝着那男子摇摇头道:“师祖不在,你改日再来吧。”
那男子有些不信,朝着屋里看了看,瞧见苏钰在,上下扫了几眼,热络的打招呼道:“鱼儿姑娘在啊。”
苏钰点点头,不言语,也没有再理会那男子。
这里的人都唤苏钰一声“鱼儿姑娘”,并不是苏钰有意隐瞒身份,而是旁人问起自己这徒弟,说你师傅叫什么的时候,正赶上她那黑徒弟掉了两颗门牙,嘴里跑着风,逢人就说,我师傅叫“鱼”,为此,苏钰并不曾纠正,而是将错就错,依着这里的称呼,唤了她那徒弟一声“阿虾”。
师傅拂棠听闻了这件事情,这次并没有多做评论,而是默默的笑了笑,去到了她的阁楼上梳妆,生怕待的时间久了,再给她按上个螃蟹贝壳之类的名字。
其实自己这师傅,比她大了也不过七八岁,三十不及,风韵却是十足的饱满,生的妩媚多姿,看似性格柔柔,内里却带着几分毒辣,起初苏钰觉得认她做师傅,不过是闹个玩笑,后来才发觉,她这师傅,除了行事作风,哪一方面的实力,也确确实实担的起师傅二字。
寨子里几位年龄大些的长老都说,不仅在这个族里,就算是放眼整个南疆,她这放荡的拂棠师傅,也算的上是年轻一辈儿里的佼佼者。
这一点,苏钰也信,最起码后来一次意见不一交了手,才发现她那师傅功夫胜她,内力胜她,只轻功上,两个人还算不相伯仲。
但令她那师傅沾沾自信的,并不是这些,她说什么功夫人人练得,只这纵情风月,女人身上独有的一股狠毒的媚意,她胜了十倍。
说这话的时候,苏钰看了一眼师傅波澜起伏的胸口,确实自叹不如。
………………………………
第九十三章:负心剑客
未曾踏进屋里的男子,一听阿虾说师祖不在,便凑着眼睛又往里面瞧了几眼,摇摇头面带失望离开了。
苏钰看着那男子离开的背影,未曾劝留,甚至面上带了几分鄙夷,嘴巴却没有开口说什么,因为她知道,方才的这男子,是她那师傅的新相好,为人作风一般,生的倒是人魔狗样,她那师傅哪里都好,唯独有这么一个风流的毛病,纵身情场之间,一颗心却也始终透彻。
有时候,苏钰觉得她动心吧,与哪个分道扬镳之后也不见心伤,说她不动心吧,她但凡遇见了哪个,也便如恋爱时的小女子一般,整天整日里和苏钰提起的,就是那新相好怎样怎样的话,连那人爱喝什么不爱吃什么,喜欢什么样子的风景,爱看什么样子的女人,都说的一清二楚,包括方才门外那个,是外族游行到这里的新剑客,平生没什么爱好,只两样,便是剑法,痴情。
当时拂棠说的时候,也额外表扬了那剑客的爱好,说什么高雅出众,说什么心细多情,在苏钰听来看来,只从方才那剑客的身上,闻出了几分滥情的味道。
将手里捣着的草药包好,苏钰又去架子上寻了一本奇珍异草的书籍,捧在手里看了片刻。
阿虾来来回回屋里屋外跑了几次,从菜架子上寻了些瓜果蔬菜放在厨房,洗干净了小心翼翼的切好,等着苏钰前去将晚饭做好。
他们这师徒三个里面,相对比而言,苏钰的手艺算的上是最好的,除了一直以来,苏钰得力于婵媃的真传,二来则是因为剩下两个一个小一个懒,只得又她来做。
点起灶膛里的火,苏钰挽起袖子,一言不发忙活了半天,只听着阿虾蹲在灶炉边,不住的向他说了些族中的逸闻轶事,不过也是些鸡毛蒜皮,丢猫偷狗的小事情。
忙活了片刻,简单的饭菜做好了,这个时候,身为师祖的拂棠总会卡着时辰出现,或从外面忙活一圈回来,或在阁楼上睡饱了懒觉,伸着懒腰慢吞吞的下来,今天也不例外。
瞧见拂棠回来了,阿虾开心的摆好了碗筷,小孩子正是贪吃的时候,刚准备拿起筷子夹上一口饭菜,却听苏钰在一旁,实实在在的道:“你那相好今天来找你了。”
阿虾听了,点点走,作为附和。
拂棠呵呵娇笑了两声,故意造作道:“想来是对我情根深种,难分难舍了,待过些日子,我手头的事情忙完了,就随他一起走,卿卿我我,浪迹天涯。”
苏钰适时打击道:“我看他不过是色意上脑,当真将你看成一个容易哄骗的姑娘了。”
拂棠咬了一口苏钰最拿手的炒青菜,品味了一下带着浓浓梁国风味儿的菜肴,娇嗔道;“怎么说是哄骗,这世上痴情的男子,自然有的是,风花雪月,男欢女爱,不过是水到渠成的而已。”
说到这里,苏钰忽的想起了萧逸,当初她也以为他一片痴情,便将自己一颗心,彻底向他敞开,那时风花雪月男欢女爱,果然来的那般水到渠成。
只不过到头来,苏钰再想想,觉得尤为可笑而已。
苏钰心头叹息一瞬,不愿于如今被情爱糊了脑子的拂棠过多辩解,只问道:“若他又负了你呢?”
拂棠听了,呵呵一笑,一双眼睛媚态横生,朱红的樱唇轻启,朝着苏钰道:“这世上,还没有负了我的男人。”
苏钰听了,点点头,内心里也有了自己的决定。
拂棠没个师傅样子,一手拿起筷子敲了一下苏钰的头,一手拖着腮,眯着一只眼睛问道:“你在想什么?”
苏钰摇摇头,“没什么。”
说罢,师徒两个相视一眼,看似默契,实则也并没有摸透对方的心思。
拂棠与那剑客的爱情,还在轰轰烈烈的进行着,那剑客还会时不时的来拂棠的小阁楼来寻人,苏钰见的次数多了,却还是一副冷淡漠然的模样,因为打心里,苏钰觉得,那剑客并不像是什么可靠的好东西。
事实证明,有的事情不经念叨,惦记的多了,说不定有时候就会发生了。
就比如说,苏钰这天和阿虾一起,到林子里采了些野生的药材,路过一片小河的时候,在一处岩石后面,听见两个人窃窃私语,夹带着几声娇吟的声音和沉重的呼气声。
荒林里多了一对儿野鸳鸯,苏钰心头可笑,刚打算离开,忽听的那野鸳鸯中的公鸟儿,生色粗喘的道:“宝贝儿,待那风骚的长老不再缠着我,我就带你去浪迹天涯。”
那母鸳鸯似乎十分同情理解那公鸳鸯,随着鱼水之时暧昧的声音响起,那母鸳鸯娇呼一声,唾骂道:“拂棠那老女人有什么好,不过是凭着自己半老姿色,成天勾三搭四。”
男人似乎被女人这一声骂的心里极其痛快,哈哈笑了两声,耐心哄道:“她哪里有小娘子你有味道。”
“讨厌~”
那女子嗔声回应,逐渐加重了自己的呼吸。
苏钰立在不远处,自是 已经听出了那野鸳鸯中的公鸳鸯是谁,本欲悄悄离开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几步过去,顺手摘下几片林中垂下来的枝叶,朝着那对儿野鸳鸯走去。
果不其然,那隐在大石头口面,衣衫不整的两个人中,那男子可不就是拂棠最近,常常私会的那个剑客么!
那剑客似是也发现了苏钰,尖叫之后惊的张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却只见苏钰一抬手,手中几片叶子如那破空的薄刃一般,刺向了那男子的要害。
那剑客男子本欲出手还击,不曾想到对方的实力和速度远远超过他许多,只在茫然羞愧之中,硬生生接下了苏钰杀过来的几片树叶。
当时,那剑客男子确实是身受重伤,不曾想自己竟是要输在一介评不见经传的婢女手中,刚想拔出虽身携带的宝刀打算杀向苏钰的时候,只觉得胸前一凉,然后身体不受控制,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本以为就算自己被发现,也是死在那拂棠女人的手中,只是没有想到,会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苏钰手中。
苏钰则是看着粘在剑客身上的树叶和落下的一些带着血,削皮不过半寸放叶子,摇摇头叹息道:“果然还是有所欠缺的。”
便感叹着,苏钰几步过去,不顾那一旁边尖叫几声晕过去的女人,苏钰将那剑客尸首上深深插着的一把刀子拔出来,顺便采了几滴流出的心头血之后,那剑客才扭动真身体,在地上颤抖了几下,一命呜呼,归了西天。
苏钰满意的点点头,感谢那剑客强撑了一口气,她那常捣的药材,还得放几滴心头血效果最好,而这心头血,采活人的总比采死人的,要好上了太多。
杀了那剑客,苏钰回去之后,去小阁楼上朝着拂棠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件事情,拂棠听了情人被杀,仍旧依着塌子,似是刚刚沐浴过后,胭脂色的衣裳只在略带丰腴的身体上松松垮垮的披散着,摆弄着自己长到过了指腹的指甲,面色慵懒,丝毫不为之所动。
片刻了,拂棠才朝着苏钰,有些幽怨的道:“做师傅的,好容易遇见个痴心的人,你怎的就将他给杀了。”
苏钰侧过脸看了自己这师傅一眼,见她语气幽怨,神情却不见悲伤,如实道:“你说了,这世上,还没有负了你的男人,既然世上没有,那便只能是在阴曹地府里了。”
拂棠咯咯笑了两声,用手挽着落在肩上的头发道:“你果然,懂我的心思。”
说着,拂棠换了个姿势,看着灯下淡淡的苏钰,好奇的问道:“说罢,你还猜得透我几分?”
苏钰好不客气,直中要害道:“明日月中,差不多蓝长老要来了。”
拂棠一听,嘴巴一撅,鄙夷道:“看别人时像个妖精,看自己时,却像个傻子。”
苏钰听了,只笑笑,倒是一旁不懂情爱,听的云里雾里的阿虾,疑惑道:“我觉得师傅除了呆了些,闷了些,稍稍有些窝囊老些,也没有像是个傻子啊!”
这话一说,惹的旁边刚刚丧了情人的拂棠认同道:“点评和到位。”
苏钰在一旁看着两人,便在没有提蓝长老的事情了。说起来,这蓝长老算是苏钰的恩人,当时她在渭水河边自刎,失去知觉落进渭水之后,本以为自己从此一命呜呼,却不曾想到,蓝长已经盘算好了一切。
而这蓝长老,苏钰也不是初次见到了,第一次见到蓝长老,是在百水村里,与那魏念程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蓝长老,利用蚂蝗,帮魏念程收集可以续命的血液。
当初苏钰顺着渭水河漂流而下,很有辛,竟然得到了他的帮助。
这蓝长老,说起来和她那师傅拂棠一样,其实算不得老,只不过功夫或着是那操控蛊术的级别,到了身为长老的级别,但论外表长相,不过也刚过了而立之年的样子。
………………………………
第九十四章:拂面海棠
苏钰知道,蓝长老本命似乎是叫蓝尚,与她那师傅拂棠本是同门同宗,同一个师傅所教,所以两个人的性子,苏钰觉得,多多少少有些相似,比如说,行事作风非正非邪,全看本心。
师傅拂棠一个女人,看上去总是一副慵懒柔弱的模样,可是死在她手底下的人,苏钰知晓,定然比自己杀过的人,要多的多的多。
可若说这拂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可寨子的人有了急病,跪到门前求药的时候,只要拂棠有,也别管她当时甩的是哪门子脸色,却也始终没有吝啬过。
其中,苏钰也不乏遇见些小伤小痛,想来贪便宜的人,一开始她还在犹豫给与不给,后来见师傅拂棠遇见这帮人,大多从小阁楼上扔下一把刀来,喊着苏钰,需要入药的心肝脾肺还差多少,随便下手割来,那人一听,便吓的浑身哆嗦,也不在悻悻做那病痛状,撒开步子跑的飞快。
最初的时候,苏钰还以为拂棠不过是将那人吓上一吓,没想到后来听阿虾说,这人必定刚游历到寨里不久,本族中的人,是不会这样做的,除非当真没有了活命的办法,才会求到拂棠这里,不是因为着族的人有多么的客气,而是据说阿虾小时候,果真听闻拂棠拿刀,剥出了一个人的心肝用来下药,如此作为,使得这里的人对拂棠又敬又怕,也正好,拂棠得了空闲功夫,好撩一撩哪处的英俊汉子,再花前月下私会上那么几次。
拂棠如此,苏钰看着,那蓝长老也是如此,之前在大梁的时候,不知因何原因,帮着那魏念程收取血液,杀的人也不在少数,可他也会在渭水河中将她救起,连着拂棠和族中几个年纪大些的老人一起,将险些断命的她从鬼门关救回,自始至终,也从未开口朝她要过什么,或要她做过什么。
苏钰也曾去寻那蓝尚直接问过,他这般费尽心力有什么目的?
蓝尚当时眼神之中有些痛惜,只说他走遍了南疆大大小小的密林古迹,多年以来,再未见开出一朵雪芙蓉了。
苏钰恍然,知道雪芙蓉对于南疆人心中,不光是一味奇珍,更代表着无尽的希望和圣洁,而在多年以前使者求和送了大梁一株雪芙蓉后,南疆的奇花儿,竟再未开过了。
雪芙蓉可以克制百蛊,在百水村受伤之后,魏念程想必是阴差阳错沾了她的血,然后身体内的断生被暂时控制了一段时间,才能重回京城,出现在世人眼中。
她的血脉里有雪芙蓉,如今雪芙蓉不开,她便是最后一株雪芙蓉,这便是当初蓝尚救她,族中众长老救她的原因。
如今众人不说,这也便成了个秘密,不是为保护她,而是这个南疆最大的族群,为了保护南疆如今,最后一株雪芙蓉。
隔上两三个月,蓝尚总会回到寨子里几天,约莫半年前,他从苏钰中指间刺破,取了九滴血带走,从那以后,便再没有踏进她们的小阁楼了。
苏钰心思细致,联想到之前,也琢磨的出来,蓝尚取血,想来不过是为了救那魏念程。
雪芙蓉需一人服下一朵,尚才显示功效,之前在百水村,魏念程之所以沾染了些便可得到缓解,是因为他吸食少年少女血液已久,又在百水村运用风水秘术,起了极大的作用,如今娶少量血便能保命,可见蓝尚从其中,也是下了功夫的,如果不然,怕是她早已经被抽的,如一只瘪了水分的茄子,只能日日软趴趴的爬在那里,直到衰弱而死了。
如今便挺好,蓝尚算是救了她,也保护了她。
那没个师傅样子的拂棠,虽然功夫教的少了些,全靠苏钰自悟,可多多少少,也是教了,最主要的,是教给苏钰,如何保护自己。
言传身教,近朱者赤,苏钰也能明显感受出自己的变化来,就比如说之前拂棠问过,如今若再碰见萧逸和杨莆那对狗男女,问苏钰怎么办?
当时她淡淡的说,棒打鸳鸯总归不好,世人有成人之美,还是将自己用过的东西取走,成全他们的好。
拂棠挑挑眉头,泯着嘴巴,鼻腔里哼哼笑了几声。
一旁什么都不懂的阿虾则有些不明白,但是见师祖未骂她那师傅窝囊,好奇的开口问道:“师傅,你打算怎么治那负心汉?”
苏钰那时正用刀切着案板上的鱼肉,面无表情道:“阉了吧。”
当时正在烧火的阿虾该是懂了,看看苏钰和她手中的刀,不自觉的,将两条腿夹紧了一些。
至于蓝尚和拂棠之间的关系,用拂棠的话来说,就是说不清道不明,不可言传,只可意会,在苏钰看来,不过是缠缠绵绵,一段当局者迷的单相思而已。
而那得了单相思的人,不是沉默高冷的蓝尚蓝长老,而是她那风流妩媚,性子直率的拂棠师傅。
整个寨子里的人,都知晓拂棠好男色,向来喜欢的,便是些相貌英俊的书生,或是武功高强的侠客,从没有人会将她,与那特立独行,甚有威望的蓝尚长老牵扯到一块儿,纵然旁人以为,拂棠为人稍稍有些轻浮,但是对于自己同门师兄的蓝长老,却是从不曾有过逾越的,所以人们以为,那两个人之间,是绝对不会有什么故事的。
可相处的久了,在苏钰看来,她那不靠谱的师傅越是这般,便越有些猫腻在其中,因为那蓝长老不在时,拂棠言语放荡,却大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小阁楼上呆着,或者寻苏钰和阿虾一起来说说话,可是但凡蓝尚回到族中,拂棠一开始便会做高冷状无视蓝尚,待发现那蓝尚依旧淡漠,便开始小心翼翼的接触,如那追求心上人的小姑娘一般,时不时的做些小动作引起对方的主意,可到最后,发现对方还是不理不睬毫不在乎,她那拂棠师傅,便会火气上了心头,寻个俊俏的男人倚在身边,做些暧昧的动作互相挑逗,觉得便能刺激那蓝尚吃味,也好为自己出一口恶气。
事实证明,次次如此,那蓝尚还是不为所动,甚至拂棠带着男子到他眼皮子 底下碍眼,那蓝长老也一副沉静模样,甚至开了金口,朝拂棠和那男子道了一声“恭喜”。
这两个字,直气的拂棠回小阁楼,摔了整夜的东西都未曾解气,第二天,换个男人接着浪荡。自始至终,拂棠也从未和旁人说过一句,喜欢蓝尚的话。
不过这件事情,和拂棠在一起相处久了的苏钰,自然是旁观者清,看的格外通透,并且不介意,在拂棠面前将她这张窗户纸,捅了个格外大的窟窿。
就比如上上次蓝尚回来,苏钰便朝着拂棠出主意道:“话说,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不如直截了当的说清楚,看那对方如何应对。”
当时拂棠推却了两声,夜里,还是按着苏钰的主意去说了,谁知半夜三更灰头土脸回来,只道那蓝长老说,修行秘法要紧,暂时无心男女之事。
于是乎,苏钰又出主意道:“话说,生米煮成熟米饭,必不能不认账,不如干脆直接以色勾引,事成之后,好要挟对方负责。”
那时拂棠又嗤笑了两声,说苏钰出的主意烂,可当天夜里,拂棠果然打扮的媚意十足,扭着水蛇似的腰肢,瞧着四下里无人,悄悄进了蓝尚的屋子。
那天夜里,拂棠回来的晚了些,就在苏钰以为拂棠已经得手的时候,却见拂棠将脸一拉,无奈道:”那不知风月的死人捧着一本药籍,命身边的小童将大长老请了过来,大长老以为我们好学,便将那药籍反反复复来来回回,讲了有三四遍,一直到了深夜,才打发各人回了各自的住处。”
苏钰一听,暗暗分析,觉得对方老谋深算,须得动些必要的手段,所以绞尽脑汁,想着当初在青云岭的时候,竹临为了给村里的大黄配种,研制出的暖情药粉,依稀也就用了那么几味药材,所以苏钰翻着古籍研究了几天,最后自己配出一包药粉,扔给了师傅拂棠。
如以前一样,拂棠瞧着那药粉,望着苏钰时,神情之中满是鄙夷。
苏钰无所谓旁人的眼光,不再理睬,直接干脆的下了拂棠的小阁楼,第二天再上去,苏钰便见那放在桌上的药包,被拂棠款款的收了起来,而这个月那蓝尚长老回来,也不知会发生什么有趣的故事。
过了那么三两天,那蓝尚长老果然回到了寨子里,到几位年龄大些的长老家中拜访了一圈之后,便直接到了苏钰他们所在的阁楼处。
在小阁楼的下面,蓝尚找到苏钰,直截了当的开口道:“这次我回来,还要取你九滴血。”
蓝尚虽未曾说什么,苏钰也猜的明白,感于蓝尚的救命之恩,苏钰点点头,未曾说什么,只抬头从窗子里望了望小阁楼的方向,抿着唇轻轻笑了笑。
蓝尚也不多逗留,依着族中的规矩,游历归来的族人,须得挨家挨户,去族中九位长老的家中,一一拜访,这拂棠因为年龄稍小,一直被蓝尚,放在了最后一个。
………………………………
第九十五章:过河拆桥
自古以来月黑风高,便是十分应那作奸犯科行凶作恶的景儿,苏钰抬头看看如泼了墨一般的夜色,再看看小阁楼上昏昏隐隐的灯火,燃了片刻,彻底陷入了黑暗里。
阿虾已经睡了半晌,起来上茅房的时候路过苏钰的房间,见灯亮着,房门开着,便探过脑袋问道:“师傅你在看什么?”
苏钰从小阁楼上收回目光,轻声应了句,“把风。”
阿虾挠挠脑袋,有些不解,四下里看看,又问,“把什么风?”
苏钰起身,哐当一声关上窗子,朝着年龄不大的阿虾道:“今日七夕,我瞧着那鹊桥上的牛郎莫要跑了,跑了就将他打回去。”
牛郎织女的故事,阿虾也听过一些版本,大致以来鹊桥相会的桥段,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凑到门外看了看天,疑惑道:“师傅那牛郎跑了么?”
苏钰摇摇头,“没有。”
阿虾盯着天空看了半天,还是觉得眼前乌压压一片黑,于是怀疑道:“师傅你莫不是诓我呢吧?”
苏钰过去,将门口的阿虾推出去,倚着门笑的深奥,“有些事情,等你大了自然会知道的。”
阿虾絮叨的毛病上来了,张张嘴还要再问,便听得哐当一声,苏钰已经将门死死关上,生生将他心里想要问出的数十万为什么,掐断在了喉间。
许是苏钰的暖情药配的有些重了,又或许本就有人留恋忘返,直到天将微亮,苏钰睡意朦胧之间,才听的小阁楼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然后有人从上面跃下,落地时脚步少了以往蜻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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