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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本窈窕-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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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苏钰万分惋惜地看了那甘夫人一眼,再看向周子布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嘲笑。
那嘲笑如一记钢钩扎进周子布的心里,这么些年以来暗中听到的嘲讽,也如掀起风浪的江水,铺天盖地的袭来。
当即,那周子布便一咬牙,朝着苏钰道:“将军夫人且慢走,我永宁虽只是一个县,却也将士众多,粮草丰足,待我点齐兵马,前去助阵萧将军,好将那北狄蛮人,赶出我大梁境内!”
苏钰回头看了那周子布一眼,报望拱手,诚心道:“周大人热血肝胆义薄云天,是永宁百姓之福。”
那周子布听了,即刻雄赳赳气昂昂的挺起胸膛,仿佛人到暮年,突然被人承认了一次,才证明他本是那热血方刚好男儿,不是受人嘲讽周龟郎!
事实证明,那周子布也并没有撒谎,列整一番,这永宁县的将士,确实不少。
商议一番,由副将常即率领着几千人马,第二天夜里便悄悄出发,驻扎在了北狄营以北,静静等候。
不出苏钰所料,萧逸到了丰城以后,即刻带兵出城迎战了一次,试探了一下对方实力之后,隔了一天,再次出城迎敌。
北狄人见丰城被困,虽易守难攻,但粮草已经断了运输,知晓丰城抗不了太多日子,所以全军上下,几乎都已经报了胜券在握的信心。
这一次萧逸出城迎战,双方正打的酣畅,那北狄空虚的大营后方,突然间浓烟四起,喊杀震耳。
北狄人稍一分神,便被萧逸领军直杀了上来,后退又被苏钰等人截住了退路。
反过头来,北狄大军开始奋力追杀苏钰这边的时候,发现对方轻车熟路简装出行,已经撤了个利利索索。
………………………………
第五十五章:马革裹尸
北狄这一仗,打的极其窝囊,本利用周边山势围住丰城,却不曾想,自己退起兵来,也不甚好退。而那大梁前来的援军,总会摸准了两军出营对战的时候攻击,若反过头来攻打大梁援军,那么丰城的兵将,便会在后方拼命追杀,援军也会仗着熟悉地势,以极快的速度撤兵,北狄军这样来回反复转换方向作战,难免会军阵杂乱,被萧逸带的人马,砍杀无数。
萧逸第一次在城前交战的时候,北狄人便知晓了,城中领兵的人,从萧策变成了萧逸,那小霸王的威名,北狄人皆有所闻,不敢轻举妄动,如此前后受敌,亦不敢兵分两路做战,一来摸不清那援军人数,二来分兵一半儿,也未必会是那小霸王的对手,所以连夜里,由北狄军将指挥着,带着粮草辎重,退到了之前夺下的北门关处驻扎,以免得在丰城腹背受敌,损兵折将的好。
北狄人虽然已经撤兵,但苏钰为堤防他们去而复返,便叫常即领了几千将士,依旧驻扎在了距离丰城三十里的地方,以防不测,而她自己,则连夜带着大奎乔七进了丰城,前去接应萧逸。
进了丰城城内,沿街的百姓都在鼓舞欢欣,沉浸这劫后余生的喜悦中,苏钰一路打听着,前去了府衙的方向。
进了府衙,说来正巧,遇到了先他们一步而来的子成,苏钰看着,子成的脸上并不见喜悦,而且眼眶通红,似乎有哭过的痕迹。由他引着靠近内宅,苏钰侧耳,隐隐听到了一丝极其压抑的哭泣之声,心头顿时一紧,想着萧逸是不是受伤有了危险?
转念一想,苏钰的心便又落下了,之前萧逸领兵作战的时候还好好的,若他受伤,北狄人也不会退的如此干脆,所以除了萧逸,能影响到子成的哀泣之事,该就是萧逸的父亲,萧策将军不好了。
推开门进了屋里,也果不出苏钰所料,不大的房间里,素槁白帐,与外面新年之时挂上的鲜红灯笼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口漆黑的棺材停在屋中,萧逸一身墨衣,静静的立在那里,不似旁边老奴婆子的啼哭,而是沉默着,不说一句话语。
苏钰知晓,最坏的结果还是来了,戎马一生保家卫国的萧策将军,没能熬到颐养天年的岁数,死在了两军对战的城中,从此以后,能统领千军万马,能令那北狄人闻风丧胆的萧家大将,只剩下了萧逸一个人。
两军对战,苏钰心知,萧逸明白父亲萧策对于城中将士和北狄人的影响力有多么的大,所以父亲萧策去了,萧逸未曾第一时间守护灵前披麻戴孝,而是当即封锁了所有消息,一如既往的领兵操练,带兵迎战。
这或许,是萧策将军生前所期望的,也是他萧家儿郎,独有的风骨。
见苏钰进来,萧逸抬眸看了一眼,嗓子有些沙哑,唤了声,“钰儿。”
苏钰在灵柩前站了片刻,而后轻轻跪下,叩拜了几个来会,一来叩拜她这名义上的公爹大人,二来,也是最主要的,就是苏钰敬萧家将军高风亮节义薄云天,在大梁内乱不断,诸路人马争权夺利之时,一心守护着大梁安定,若论当世,苏钰敢说,整个大梁文武百官名门贵族数以千计,没有一个人做出的贡献,能比的上萧家!
叩完最后一个头,苏钰直起身子,朝着那寂静的灵柩肯定道:“将军大人,丰城已安,北门关势必夺回,请心安。”
这话说完,萧逸也噗通一声,再次跪倒在父亲灵前,朝着身旁的一个老奴点头,沉声道:“丰城已安,挂孝吧。”
这话落了,那老奴一声悲戚,高呼一声,“天高海阔水长流,将军路上且慢走,莫回头,我等儿郎在此侯,保家卫国战蛮奴,血破头,势不休!”
高高的门前摘了鲜红的灯笼,苍白的一个奠字落在上头,一旁边有人捧来两条孝带,苏钰与萧逸伸手接过束在额头,然后又朝着那灵柩处,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未曾看过什么黄道吉日,也未曾隆重的歌功颂词,一代名将的丧事办的极其简约,甚至有些潦草,与京中那些所谓名族,有着天壤之别。
身为独子的萧逸不是不孝,而是如今北狄人尚未驱逐,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为什么高官名利,只因他姓一个萧字。
天入了夜,苏钰知晓萧逸面上虽依旧沉着冷静,但失去亲人的痛苦她也深有体会,萧逸面上不露,心里必然也是难过的,所以特地去城中寻了一壶好酒,想要让萧逸一醉,解了千愁。
谁知那美酒摆在面前,萧逸只看了片刻,确是动也未动,只深深的看着苏钰,摇了摇头。
“临敌饮酒,是军中大忌,北门关一日不夺回,我便要时时保持清醒。”
坐在萧逸身旁,苏钰拍了拍胸脯,万分肯定的道:“不是还有我么?我既能帮你解了丰城之围,也可以助你夺回北门关,我可是你亲封的谋士,而且我苏钰苏大侠,向来说话是算数的!”
萧逸看看苏钰这番慷慨激昂劝慰人的模样,眼眸一动,低下头去,呢喃着道了声,“谢谢。”
四目相对之时,苏钰心头微触,只因她从未见过萧逸露出如此脆弱的模样,从苏钰在灵堂看见他,到他的亲生父亲下葬之时,苏钰见萧逸都一直是静静的,沉默着,面容无波,不见悲伤,不见哀泣,整个人挺拔坚强的,如同那打不倒的城墙,催不毁的堡垒,带着身后的儿郎将士,顶天立地,能为边关百姓,撑起一片天来。
而此时,方才,虽然萧逸快速的底下了头去,苏钰却听得他那声谢谢带了些颤音,而且眼眸深处,似乎有晶莹的东西波动,直看的苏钰有些慌了心神,觉得自己手中这酒,送的有些太过尴尬,萧逸是心中是有大局的人,不像她,小儿女心思,念想起母亲的时候,总想着喝酒解一解苦闷,没有责任,没有担当。
想到这里,苏钰正在一旁坐的有些尴尬,却见萧逸抬起眼眸,神情又恢复了一片淡然,只微微,透漏出了些许哀伤,望着夜里愈发黑暗的天空,静静道:“祖父一直劝我早些要个孩子,我偏没有听从,如今父亲没了,我才发现,祖父或许是怕突然有一天,萧家大将,只剩下我一个人,或者这边关军中,再没了一个人姓萧。”
苏钰静静的听着,心里也知晓,萧家对于北狄的震慑力,和边关百姓,寄托在一个“萧”字上所有的期望。
“祖父一生,得了三个儿子,个个都是少年英郎,稍稍长大,便随着他驻守边关出战迎敌,可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我的两个叔叔,也被留在了年少时的战场,正当意气风发时,却得了个马革裹尸的下场,一路走来,直到祖父再也扛不起大刀骑不了战马,年迈归京之后,仍教导父亲和我,决不能在敌军和将士面前露了怯弱,因为那时的你,就是整个军队的脊梁。
如今父亲去了,我也不愧他和祖父的教导,却想着我若有孩子,只希望到时候国富民强,让他莫再受我们祖孙三代,所受过的一切。”
苏钰默默的点点头,设身处地四个字只是挂在嘴边的词语,旁人未能走到那一步,便决不能体会受过的苦,寻常父母只教育孩子出人头地,或是对于有人生来就是名将之后羡慕不已,却不知他们背负的,是大于生死,浓于血肉的责任。
苏钰自认,从小到大,她是一个最没有雄心壮志的人,她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若有一天她有了孩子,也希望他简简单单,安安稳稳的长大,什么望子成龙望女成凤,都是那些有志向的人所期盼的。
不说那么太遥远的事情,苏钰也不愿萧逸再陷在悲伤里,他该是那个斤斤计较阴险狡诈的萧扒皮,而不是如今稍一言语,便让她的心软成一滩烂泥的悲情公子。
“那个……,那个……”苏钰抬头看看天,转移话题道:“你看那天上的星星,多亮啊!”
萧逸抬起头,顺着苏钰的目光静静的望过去,只见漆黑的夜空中,果真有那么隐隐若现的星星在那里眨眼,只是还未看清,便见一阵乌云飘过,将那星星遮了个严严实实。
苏钰看着,尴尬的收回目光,又瞧见廊下的一盏灯笼,找话题道:“你看那灯笼,做工真好。”
话音刚落,许是夜太深了,一阵风过,那灯笼里的蜡烛努力跳跃着燃下最后一滴烛泪,啪嗒一下灭了,四周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瞧着这场景,苏钰默默咽下一口唾沫,不敢再开口说话,却听得一旁萧逸忽然开口,声色磁性低沉,带着些魅惑道:“那不如,我们做一些别的事情。”
苏钰老脸一红,“……”
………………………………
第五十六章:上房揭瓦
一夜无眠,整夜里苏钰都在同萧逸还有几员大将,一同商议收复北门关的事情,直到东方天际稍稍显了白,才各自散去,回到了房间休息。
夜里子成和几员兵将提议,应当乘胜追击,一举夺回北门关,乔七则摇头,直言北狄军将定然已经料到了我们会夺回北门关,他们势力不弱,暗地里,应该已经做好了防范部署,这件事情需得从长计议,不能轻举妄动。
苏钰细细思量,扭头看看萧逸,见他依旧沉默不言,只是眉宇之间多了几分疲色。
脑中灵光一现,苏钰想起早些年,萧逸曾大胆前去点了那北狄军的粮草,引的北狄军走投无路拼死一战,若不是有萧策将军在,怕是那时大梁也已丢了好几座城池,正是因那件事情,萧逸才被遣回京中受罚。
依着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苏钰了解,萧逸必定不是那种冲动鲁莽的人,怕是当年不过是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才出此计策,逼迫的当年驻扎边关的北狄军迫于无奈不得不战,打乱了他们筹谋的所有计划,才被将军萧策统领的人马,一鼓作气打回了北狄。
而萧逸,应该也知晓萧家难免会功大遭疑,所以借那次机会,将计谋说成了意气用事,在败了北狄之后退阵回京,像模像样的做了个浪荡的纨绔子弟。
如今面对谨慎守城的北狄军,苏钰计上心头,抬眼看着大奎,指了指头顶的天空,挑了挑眉毛,大奎顿时心领神会,于是两人上前,在那桌案上勾勾画画,做了出详细的“上房揭瓦计。”
这计谋说起来,也是来源于生活所累积的经验,想当年,竹临的老爹兼师傅,除了爱倒腾那些瓶瓶罐罐,还格外喜欢吃甜食,每次饭后,都要嚼上几口糖酥,才觉的日子过的美满。
当年,苏钰几个最盼望的事情,就是竹临老爹隔上半月,都会去附近的集市上用药草换些糖酥回来,每到了这一天,他们几个便会早早的守在路口,等着竹临老爹的归来,然后跟着沾光,分上一些糖酥解馋。
对于美食的诱惑,小孩子的抵抗力总是微乎其微的,所以不管竹临老爹给他们分上多少,仍旧会被几个嘴馋的猴崽子快速消灭,转而不怀好意的,再次盯上竹临老爹的糖酥。
为此,什么苦情计,调虎离山计,偷鸡摸狗计,各种门道用了不少,都被竹临老爹一一拆穿,并且不留情面的嗤笑了他们几个一番。
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糖可以不吃,但是颜面也是要争回来的,所以几个人抱头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才决定实施那么一条妙计。
那日,竹临老爹刚吃了晚饭,将要睡下之时,从柜子里取出了糖酥打算含上两口,却不想正门前,发现唐折和书生在那里鬼鬼祟祟,往里张望,然后从怀中抱着的罐子里,倒出了一只老鼠放进了竹临老爹的屋里,做完这件事情后,又悄无声息的,躲在了院子里的花丛旁。
竹临老爹当即便认为,定是这帮兔崽子,想着他发现屋里有老鼠,趁他前去追赶老鼠的时候,再溜进来偷了他的糖酥,然后逃之夭夭。
所以在竹林老爹斟酌片刻之后,顺手抄起了一旁的扫把,未追老鼠,却朝着院子里的唐折和书生追了过去。
这时,苏钰和大奎从那房屋的后窗里悄悄钻了进去,拿起竹临老爹放置在一旁的糖酥便撤,待竹临老爹反应过来赶回来后,苏钰和大奎早已经逃了半里地远。
一般有这种计划的时候,竹临都是很少参与的,尤其是算计他的老爹,更是说什么都不愿意去,只在苏钰和唐折几个返回他们的秘密据点之后,竹临的筐里还装着几只他用药粉抓住的老鼠,积极的问着,老鼠够了吗?老鼠够了吗?。
当然,虽然瓜分那糖酥的时候是无比快乐的,可是他们这小小心思,必定逃不过先生的法眼,一来因为先生足智多谋善于推理,二来则是因为整个青云岭上,也只他们几个能干出这种事情。
在苏钰的感知里,先生是个说话极其谨慎的人,只是偏巧遇到这类事情,先生便如同那市井的长舌妇一般,添油加醋将状告到娘亲那里。娘亲性子泼辣,抓住他们几个便会指着鼻子训斥上一顿,这次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诸如此类,总之,苏钰认定,她那娘亲一定是学过学问的人,因为单这一项训人的功夫,百次都不带重复的。
由此,几个人回忆起此类事情,都是叫什么“上房揭瓦”那次,“天高地厚”那次,“不知好歹”那次……。
而此次对付北狄,苏钰就打算,运用那“上房揭瓦”的经验。
常理道,这世上虫子怕鸟老鼠怕猫本是天性,而北狄人忌惮萧逸,则是在日积月累的失败中,积攒而来的经验。
所以苏钰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提议让萧逸带兵,前去北门关东门叫战,对方一旦发现的 来的人是萧逸,定然会提起一万分的警惕,然后调动精兵好马,全力出战,而若两方一旦打了起来,北门关西南两个城门的把守,必定会弱上些许。
而此时,大奎会抓住这次机会携了大队人马匆西门直杀进去,依着苏钰对大奎能力的了解,大奎心思计谋,虽比萧逸那厮差上几分奸诈,但若是两军对阵,大奎可算的上一员万中难以挑一的猛将,实力比之萧逸,也不相上下。
之所以不用子成而是用了大奎,一来子成随着萧逸打仗多年,北狄人也是有所耳闻的,所以苏钰想要将子成放在萧逸身旁,迷惑敌军,让敌军以为,萧逸便是主力,然后将主要心思放在萧逸和子成身上,二来大奎虽勇,但到如今,仍旧算的上是籍籍无名之辈,所以就算打仗之时,那北狄领军知晓了有人进攻西门,也不会从萧逸这里调了兵马,分出太多实力前去攻打大奎。
就算如此,待萧逸败阵而归,北狄军将乘胜追不过二里,便会反应过来即可回城,到那时,想来大奎也已经得手,占了北门关口。
计划说到这里的时候,子成和乔七提议,截住那往北的道路,将那落败的北狄军,斩杀在大梁境内。
这时,苏钰还未开口,萧逸便道:“不可,此计虽能助我们夺回北门关,却不能真正挫了敌军的实力,虽说北狄一败必往北归,可那方向地势太过宽广,不易拦截,且若朝廷没有援兵到来,我们前去拦截相杀,不过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
苏钰点点头,“依着我纵横江湖这么多年的经验来说,行事必然要稳,若太过急躁,想要得到的更多,便会更容易钻进敌人的圈套。”
大奎在一旁边暗暗点头,只因苏钰的经验,大多也都是他的经验。
最后,苏钰在那军案上拍了板,看看周边几员大将,铿锵有力的道:“就这么定了,今夜整兵,明日行动,此去只夺北门关,不得追逐,明白了吗?”
苏钰这话说完,抬眸看了周围一圈,却只听大奎响亮的应了一声,而剩余的几人面面相觑片刻,都把目光投到了萧逸身上。
萧逸望着苏钰,眸中意味深刻,点了点头,肯定道:“夫人说的对,就依夫人所言。”
屋内众将一听,当即立定领命,声音洪亮的应了一声,“是!”
苏钰看看这一群,再看看身旁一直笑呵呵,有些迫不及待的大奎,想着这世上,纵然实力很重要,但是人脉,也是相当重要的,就比如眼下而言,真正听她话的人只有一个大奎,而萧逸那厮,有一堆!
片刻,呼啦一下子,屋里的人都散了,苏钰也伸了伸懒腰打算离去,却听得萧逸在身后,似是抒情道:“与你相处的越久,我便越感谢上天的恩赐。”
苏钰打了个哈欠,四下里看看没有他人,才万分确定了,萧逸这话是冲着她说的,回味一下方才那话中的情意,苏钰微微起了些鸡皮疙瘩,挠着脑袋呵呵一笑,开玩笑道:“你若真感激我,不如将我借你的银子作罢,你看如何?”
萧逸一听,沉了许多天的眼眸稍稍带了些笑,摇摇头道:“钰儿或是有什么误解,我想感谢的是苍天和缘分,与你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再者说了,银子的事情是件正经事情,你我都是讲道义的人,怎么能说不作数就不作数呢。”
苏钰一听,一张脸瞬间黑了大半儿,她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说的忒有道理,这萧扒皮不管经历了什么,其斤斤计较两面三刀的黑心肝本质,必定是不会改变的。
干脆,苏钰默默的送了萧逸那厮一记白眼儿,心中万分诽谤着,迈着大步出了门去,只等着翌日一早,她坐阵丰城,等着萧逸那厮和大奎得胜归来的消息。
到时候北门关失地重收,才能安抚萧策将军的在天之灵,好让他此去宽心,天高海阔水长流,将军此去,莫再回头……
………………………………
第五十七章:皇恩浩荡
坐在丰城的官府衙内,苏钰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几乎要将那脚下的地面磨穿。
不时的,一个个骑着快马回来报信的小校前来禀告,从萧逸到城门前叫战,到对方迎战相杀,再到萧逸假意落败,大奎从西门杀入,都在苏钰的意料之中。
也或许是关心则乱,苏钰虽知晓这条计谋应该行的通,可前方浴血奋战的,到底也就她记挂担忧的人,所以直到最后一名小校报喜,说北狄兵败北逃,大奎已经占领了北门关的时候,苏钰提着的一颗心,才渐渐放了下来,然后向一旁的人讨了些瓜果茶水,翘着二郎腿在屋里等候他们得胜归来。
并且,此时苏钰悠悠感叹,怪不得人生的要有智慧,只因靠体力吃饭,要比靠脑子吃饭幸苦的多,比如她现下在这里品着茶水,大奎和萧逸那厮,估计此时正汗流浃背,喝着凉水整顿呢。
如此一想,苏钰便立刻将桌上了瓜果给大奎剩了些许,毕竟打仗不易,虽得了胜利,但身上多多少少,也是会挨上几下打的。
至于萧逸,苏钰看了那桌上的瓜果一眼,萧逸那厮有的是钱,想来也不会差这些,若他想要,她倒是也不介意分上一分。
万分悠闲的等了个一两个时辰,萧逸刚到门前时,一个传圣旨的侍卫,倒先一步比萧逸迈进了府衙。
圣旨一到,在场的人统统跪下接旨,苏钰也跪在地上,听那侍卫大声念读着圣旨上的内容。
越听着,苏钰侧过脸看看萧逸,见他面色如常,不见委屈气氛,不过她心里,反倒有些为萧逸打抱不平了。
这圣旨的意思,并不是赞扬鼓励萧逸勇退北狄兵,而是责备他未受皇命私自带兵,亏得皇帝宽宏大量,才允许萧逸此次将功补过,不再深究。末了,那圣旨上还特意道明,要萧逸即刻回京,不得在边关逗留。
苏钰心头一震,若此时萧逸回京,那刚刚安定的边关,谁来驻守?
又或许,苏钰想着,虽然这些年,萧家已经在极力的收持着自己的能力,生怕功高盖主,引的皇帝多疑,但皇帝心里,仍旧是有几分忌惮的。说不定萧策将军一死,当今皇帝还会将心量放宽一些,再将萧逸招回京中,当个纨绔子弟养着,既能彰显皇恩浩荡仁德,萧家对他的威胁,也就似有似无了。
可苏钰不解,萧家没有了威胁,上位者,不怕北狄的威胁么?图谋不轨的梁鸿和魏同不算威胁么?
还是说,皇帝嫉妒的,本就是萧家的贤德之名。
圣旨宣读完毕,众人口头谢主隆恩。苏钰见萧逸接过圣旨,随手递给了身后的子成,然后点点头,应了声,三日后启程回京。
那传旨的侍卫朝着萧逸躬身行了个礼,恭敬道:“将军的意思,小的即刻回程,禀告陛下。”
萧逸点点头,一旁管事的老兵上前,引了那侍卫去后堂吃饭休息,苏钰则起身看看萧逸,见他依旧不气不燥,干脆耸耸肩膀劝慰道:“回京也挺好,至少不必在这边关,喝飕飕的西北风了。”
“嗯。”萧逸应了一声,一双眸子隐隐的有些晦暗了。
苏钰刚要再次开口劝告,却听得萧逸道:“也好,回京后,好专心要个孩子。”
“嗯?”
萧逸垂眸看着苏钰,拢了拢她的头发,低声道:“到时,便要劳烦夫人了。”
苏钰眼睛一瞪,“你……。。”
“先不说这件事情。”萧逸神色一转,忽的一本正经起来,“我身旁几员将士,之前就在军中有职务,倒是那大奎小兄弟,我需得向你借一借了,回来之前,已将他安排在了北门关当值,他也欣然答应,想来是不能和你一同回去了。”
苏钰眉心稍簇,担忧道:“大奎虽勇,可到底经验不足。”
“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两员老将辅佐,有他们在,一年之内,北门关无恙。”
苏钰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嘟囔道:“这也倒好,遂了大奎的愿望。”
“不止如此。”萧逸望着边境辽远的天空,沉声道:“边关安定,也遂了父亲的愿望。”
苏钰点点头,见萧逸扫到屋里桌上的瓜果点心,抬步便往里面走,苏钰想起那用暗箭射伤萧逸父亲的老将,开口问道:“那射箭的叛徒,可斩了。”
萧逸脚下的步子顿了片刻,接着往前走去,“未曾斩头,他将那弩箭射出,助北狄人占了北门关后,一头撞死在了关门口。”
苏钰心头震惊,不解道:“为什么?已经卖主求荣了,为何还要死的这般悲壮?”
“北狄人乔装潜进大梁抓了他的妻女孙儿,要挟他里应外合下毒手,待北门关破,他的家人被放回来之后,他便引咎,撞死在 了他守了一辈子的关口。”
苏钰听着,竟鼻子一酸,若抛开家国大义,只按人伦情理来说,那老将没有错处,可他如此做了,保家卫国的萧策将军没有错处,因为他而死在北狄人刀下的北门关百姓也没有错处,这世上诸多的事情,都不能单单用一个对或者错字来衡量。
看看萧逸,苏钰轻声问道:“那,你恨吗?”
萧逸站定,思虑一瞬,摇了摇头,“父亲说,身为兵将,戎马一生马革裹尸便是最好的下场,他不恨,我便也不恨。”
苏钰看着,心中对萧逸也愈发赞赏起来,这世上能有几个人,能轻轻松松将心头恨意泯灭,萧策将军那般坦荡的英雄人物,教出的儿子萧逸虽有时有那么些些的毛病,但是论起总体本质,还算的上是个好人的。
想到这里,苏钰看着面前的萧逸,也是顺眼了许多,见他有些渴了,便将面前的茶水斟满了,笑呵呵的递给他。
萧逸看着苏钰难得温柔的动作,和面前满满的杯子,点评道:“酒满敬人,茶满欺人,将军府中虽然规矩并不算太严格,到底也是门庭大户,钰儿下次还是要注意一些。”
苏钰伸手拿起桌上,存了一冬天的梨放在嘴里,脆生生嘎嘣响的咬了一口,看着萧逸,今时今日才明白,原来蹬鼻子上脸,说的就是这副嘴脸!
萧逸心思敏锐,见踩到了猫儿的尾巴,即刻转移话题道:“大奎小兄弟的愿望是保家卫国,你们一起长大,那钰儿你的愿望是什么?”
苏钰听着,嚼着嘴里的梨子,抬着脑袋想了想,实话实说道:“我想做个浪迹江湖的大侠!”说着,拎着茶壶往桌上倒了铜钱大的一汪水,然后用手指沾着,歪歪扭扭的在桌子上画了一副地图,正是之前在青云岭的时候,几个人意图闯荡江湖之时,书生综合大家意见拟的那张图。
如今苏钰指着自己画的地图给萧逸看道:“我要走遍大江南北****,从这里,再到那里,吃遍各地美食,结交各路英豪,惩恶扬善锄强扶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待走上一圈厌倦世事之后,就寻个貌美少年带回青云岭,隐居山中。”
萧逸看了看,点点头,夸赞道:“确实不错,现如今,都已经实现了一半儿。”
苏钰一听,“哪一半儿?”
萧逸勾唇一笑,“貌美少年已经找到了,他正巧今后浪荡无事,可以陪着你,去江湖浪迹一圈。”
苏钰不以为然,“书生他们若没时间,我自己也可以去。”
萧逸淡然引诱,高深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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