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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本窈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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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逸勾唇一笑,“貌美少年已经找到了,他正巧今后浪荡无事,可以陪着你,去江湖浪迹一圈。”

    苏钰不以为然,“书生他们若没时间,我自己也可以去。”

    萧逸淡然引诱,高深道:“我江湖中有人。”

    苏钰鄙夷,“相好?”

    萧逸茶水在喉中一哽,“高人。”

    苏钰顿时狗腿,重新为萧逸填满茶水,“什么人?”

    “我师傅的师傅。”

    苏钰一双眼睛瞬间冒出星星,“传言长鹤老人已经羽化登仙,你竟知晓他在哪里?”

    萧逸笑笑,点点头。

    “他老人家在哪里?”

    “他每年开春都会去天玄派一次,若机会巧,能抓住他。”

    苏钰不解,“为何他要去天玄派?莫非他老人家也是天玄派的人?”

    “不是。”萧逸摇摇头,”他不是,但是他表弟是。”

    “他表弟是哪个?”

    “如今天玄派的老掌门。”

    苏钰想想陌离师傅,又想想长鹤老人,再想想那素未谋面的老掌门,又忆起陌离与天玄派的关系,一时间脑子有些杂乱,倒不清楚。

    萧逸见苏钰迷茫,喝下一口她倒的茶水,解释道:“师傅入天玄派之前,拜的长鹤老人为师,后来掌门爷爷刚接了掌门之位,碰上那几年的弟子资质平平,总没有得意的,掌门爷爷觉得有愧先人的嘱托,惆怅不已,便央求表哥长鹤老人将陌离师傅送给他做弟子,长鹤老人禁不住软磨硬泡,便将师傅借了出去,这一借,就再没有还过了。”

    苏钰听完,张了张嘴巴,喃喃道:“还可以这样?”

    萧逸点头道:“起初我也不信,后来亲口问过师傅,他也亲口承认,对于这件事情,也很是无奈。所以如今每年开春,长鹤老人总会前去天玄派寻掌门爷爷要人,掌门爷爷不给,他便要些银子走人,待第二年花完了,再去天玄派要人,这一要,便要了二十来年。”

    苏钰听完,不禁感叹,高人就是高人,想法都与常人有些天壤之别,如此培养一个徒弟出来,便能一辈子不愁吃喝,乐呵逍遥,好不快活。
………………………………

第五十八章:雌雄双侠

    三日过后,萧逸派了子成先行一步回京复命,而他则和苏钰一起,果真闯荡起了江湖。

    为此,苏钰还担心萧逸这样做,皇帝老儿会不会怪罪?萧逸则肯定的摇了摇头,只道他挂个虚职,不再带兵就好,至于去哪里,皇帝不会在意,若老老实实回京,有心人或许还会心生疑虑,但是一个浪荡子弟,人们必定以为他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苏钰点点头,便骑着马,朝着天玄派的方向去了。

    本来,苏钰还格外记挂,失踪的先生和二师父怎么样了,可在丰城期间,曾有人悄悄送来一封书信,上面只简单的写了几个字。

    “师长安然,勿念。”

    苏钰将那封信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依稀能认出信上的字迹,纵使努力改了字体,却依然有几分竹临的影子。且不管这封信是不是竹临所写,单“师长安然”这四个字,便足以让苏钰吊了许久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许。

    而如今,苏钰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同萧逸斗斗嘴,且大多时候,都是萧逸笑笑,然后败下阵来,苏钰得了心灵上的满足,也勉强在这次闯荡江湖的大事业中,将萧逸看成了自己人,然后将身为一个大侠要注意的风度气质姿态什么的,向萧逸嘱咐了一番,旁的萧逸都点头应下,只这报名号的事情,他总是有些拘谨。

    依着习惯来讲,苏钰为新的事物命名,总喜欢走纪实的路线,就好比给竹临的新药起名字,就不如唐折和书生的花哨,而这次他们的名号,苏钰想了半天,才定了一个雌雄双侠,为此萧逸表示过反对,不过反对无效,苏钰默认他已经同意。

    但是在碰见一个小贼偷人包裹的时候,苏钰上前呵斥一声,两招打退那小贼之后,看着被偷的人对她千恩万谢,架势摆好只等着萧逸帮着报名号的时候,萧逸那厮反倒打了退堂鼓,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由此,苏钰便对萧逸有些失望,想着还是唐折书生他们好一些,几个人大多时候,只要不干正事,总是能统一战线的。

    所以,接下来的路程,萧逸便在苏钰的抱怨声中赶了几里路,终于在看到路边携着包袱拖家带口离去的人越来越多时,苏钰才闭上了嘴巴,朝着一家看上去并不算穷苦的人家打听了打听消息。

    这一打听不要紧,还真让苏钰打听到了些事情。

    那逃难的人说,他们那里本算不上贫穷,老百姓春耕秋收,大多都能自给自足,可现如今,妖魔横行,距此几十里处远的,他们的家乡里,竟出了个吸血的恶魔,那恶魔每个月,都要挑上一个年岁正好的少年或少女杀害,鲜活活的人命,每次被人发现时,已经成了一具干皮枯骨。

    起初的时候,人们还以为遇上了什么吸血的野兽,于是联合着整个村子里的百姓前去林子里找过,可仍旧一无所获,但是每个月,吸血的事情还在继续,官府也曾派人同老百姓一同找过,不过却仍旧没有结果。

    私下里,人们便肯定以为是妖魔作祟,每个月到十五,都要吸上一次鲜血才能满足。刚开始的时候,富有的人家便会联合起来出钱,买下附近镇子里穷人家的儿女,祭献给那妖魔,可过了些日子,慢慢便没有人肯将儿女卖到这里了,富人们又商量着,将本村里穷人家的少年儿女抢夺过来,祭献给妖魔,可日子久了,便发现那妖魔的胃口如一个无底的深渊,根本填不满,所以村子里余下的人们,开始拖“”家带口,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图个平安。

    苏钰一听,热血上头,才不怕它什么妖魔鬼怪,背了背身上的剑,将腰板儿挺的笔直,雄赳赳气昂昂便要到前方斩妖除魔,半路的时候,还朝萧逸讨钱,朝那路过逃难的人手中,买了一只通体漆黑的公鸡,理直气壮道,辟邪。

    萧逸眉头挑挑,似是认同的,朝着苏钰点了点头。

    骑马赶了几里路,到了那闹妖魔的村子,苏钰和萧逸转了一圈,发现那里只剩了些没有少年少女的人家,那些人家里大多都是些年岁较大的老人,坚持守着自己的家园,一生也见过了太过事情,知晓世道沧桑,在那里,都不过是苟延残喘。

    寻了一户人家借宿,苏钰拍着胸脯告知那家老人家,她和同伴来到这个镇子,就是为了斩妖除魔的,那老人家一开始有些怀疑,但是在苏钰天花乱坠的吹嘘下,那老人家终于慢慢点头相信,并老泪纵横的,将自己素炒的青菜,给苏钰盛了满满的一大碗。

    天刚入夜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两个汉子,瞧着身形都是练家子,也说是前来降妖除魔的,那接待的老人家朝着屋里的苏钰和萧逸看看,又瞧着面前的大汉看看,最后看了看自己锅里的青菜,用眼睛衡量了一下双方实力,一方人高马大孔武有力,一方还有个纤瘦的女子,不比较则已,一比较,那老人家便怀疑,是不是方才上了当。

    这个念想刚起的时候,那老人家往屋里的破桌子上一看,那宝剑旁已经放了一锭银子,两个人吃完饭菜,便回 了她安排的房间里。

    这村里的人都算不上太过富裕,房间也没有多少,给苏钰和萧逸分出来的这间,原本是老人家留给待嫁女儿的,只可惜对女儿的管教太过稀松,一次村子里来过几个少年郎君,那女儿便悄悄背着家人,同那少年郎君跑了。

    当时老人家朝着苏钰哭诉这件事情的时候,还反反复复的央求道,说她的女儿眉毛上长了一点朱砂似得红痣,若日后遇到了,见她若过的不好,便劝说她回家来,莫在外头受苦。

    可怜天下父母心,那女儿都已经走了好一段时间了,老娘亲依旧每日将房间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又见苏钰这年纪于女儿相仿,便心软留下了。

    两个人,一间房,本有些为难,老人家在问到苏钰与萧逸是夫妻的时候,便也打消了这个顾虑,赶紧将房间又收拾了一遍。

    苏钰心有芥蒂,但如今天气虽暖了许多,夜里还是格外冷的,若她不留萧逸,那他便只能到牛棚里了,苏钰自认慈悲心肠于心不忍,便叫老人家在屋里挂了个帐子,老人家不明所以,但见两人都付了银钱不曾白住,也没有再问什么,前去柜子里翻腾了片刻,寻出个粗布的帐子挂上,两个人才勉强,住进了一间屋里。

    至于那后来来的两个大汉,本来打算离开去别的人家,但看到苏钰与萧逸两个人,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打算在老家人荒废的牛棚里度过一晚。

    苏钰进屋时与那两人四目相对,心里便将他们的意图琢磨了个七七八八。

    只因说起来也巧,今日晚上就是十五,所以村子里许多的人,有的弃了房宅带了钱财,再不愿回来,有的则拖家带口逃去别的地方避上一避,等过了十五再回来。

    刚到的时候,苏钰也细细打听了一下,从一开始到现在,死了约莫有五六个人了,都是清一色的少年少女,而死亡的时间,就是每个月十五。

    苏钰曾在先生那里学过一些皮毛的阴阳之论,便学着先生的样子,伸出手指掐算了一番,虽说推理都在心里,她还未曾到了掐指看天时的级别,但是形式,还是要有的,于是苏钰算了半天,断定那所谓妖魔杀人的规律,则是阴月为女阳月为男,如今正值二月属阴,以此推理,这个月那妖魔的目标,定然是个芳华的少女。

    虽然这所在的百水村面积不小人家不少,但是如今还留在村子里的年岁正好的少女寥寥无几,所以她此次正巧在这里,就好比那摆在盘中的鱼肉,好那让那嗜血的妖魔下手。

    而外头牛棚里那两个,打的就是以她做饵的目的。

    不过,在苏钰看来,虽不知那两人的底细,但不管他俩是黑猫还是白猫,能帮着抓住那嗜血的老鼠, 就算的上是好猫。

    进了房间准备躺下之时,苏钰见萧逸那厮竟然也凑了过来,于是神经一紧,忽然发现,如今她最该提防的,应该就是萧逸这厮,虽说她已经退步到了许他一同进屋睡下,可同床共枕,她却还有些拿捏不开,又虽说他们果真已经是夫妻,她看这萧逸如今也有些顺眼,可是但是,但是,可是,心里总差了那么些许东西,苏钰自己,也摸不透是什么。

    倒是刚刚打算褪下外袍的萧逸,瞧见苏钰这般警惕的神情,仿佛动上她那指尖丁点儿,便会即刻如那受惊的小兽一般反咬一口,那样就算强行得逞,也未必是他想要的那样,所以萧逸只勾着唇角笑笑,从苏钰身侧抱起了一床杯子,去了帐子那头儿,铺展在了地上。

    苏钰警惕心淡去,从那帐子的缝隙里看着地上和衣躺下的萧逸,再摸摸自己身下被那老人家烧到隐隐发热的土炕,心头难免有些过意不去,便起身到那帐子一侧,探过头去,唤了声,“喂,萧逸。”

    萧逸未曾翻身,声音似是有些困倦了,有些暧昧不清的喃喃道:“钰儿是做好准备,早些要个孩子了么?”

    苏钰一听,嗖的一下子将帐子拉上,快速钻进了被窝里,闭上眼睛,再不搭理那萧逸分毫。
………………………………

第五十九章:妖魔梦魇

    一轮明月挂上天空,落下满地霜似的皎白,一两只杜鹃不知立在哪个枝头,在夜色里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啼叫。

    苏钰在屋里有些混沌不醒,窗户外头,唐折又在喊她,说是大奎家的大黄生了三只黑色的小狗,要她去看一看,说那小狗长的格外好看。

    试了试努力睁开眼睛,苏钰还是觉得困意上脑,便翻了个身,不想再搭理唐折,打算第二天再去看那黄狗生的黑狗,这会子还是睡觉要紧。

    渐渐的,窗户外头唐折的声音没了,似是已经小跑着,去通知书生或者竹临他们了。

    消停片刻,苏钰刚要睡着,却听着屋里的门哐当一声开了,紧接着一道有些泼辣的声音响起,在她耳边道:“臭丫头,还在睡觉,先生留的功课做完了么?整天里就知道贪玩,还不快起来做功课!”

    苏钰一听娘亲的声音,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刚想同母亲说话,却见母亲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素白衣裳,似是有些生气了,一转身出了门外,而那件衣裳的衣襟上,染了大片血色的红,慢慢的,那随着步伐飘起的整个衣襟,都变得血红一片。

    眼眶里渐渐涌出泪来,苏钰心底最深处,记得就是这样的一个场景,这样的一片血色,带走了她的娘亲,从此以后,她离她而去,再也没有回过头。

    赤着脚下了床榻,苏钰紧跟着娘亲便走,泪水一直在眼前朦胧,看不清方向,苏钰跌跌撞撞的追出门去,看着娘亲的身影越走越远,便加了脚步追逐着,可那距离仿佛她拼尽所有力气,都难以触及,只能在身后追逐着,哭喊着。

    娘亲莫走,不要留下她一个人!

    声嘶力竭,仿佛将胸腔里所有的气力都哭喊殆尽,娘亲也只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跟着一个男人的身影,慢慢的走远了。

    那个男人苏钰认得,就是让娘亲痴恋一生,也记挂了娘亲一辈子的唐伯伯,而他们离去的背影相互依偎,甜蜜静然,仿佛苦恋一场,终得了圆满。

    苏钰也停下脚步,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未穿鞋子的脚下冰凉一片,慢慢的,这股冰凉如游丝般蔓延至全身上下,让她头脑渐渐昏沉,如坠入了无底的冰窖,再也爬不上来,就像她变成了一个被遗弃的孩子,一直拼尽全力想要留住身边的每一个人,直到生命殆尽。

    渐渐的,冰凉被疲乏代替,苏钰沉沉闭上眼睛,只想着睡去,睡去,再也不要醒来……

    忽的,夜色里一声清脆的低鸣之声响起,就像翱翔天际的凤鸟儿腾空而起,九天之上一声长嘶,直唤得云开月见,妖魔退散。

    苏钰心头一震,顿时清醒,慢慢睁开眼睛,开口道:“凤鸣”。

    与此同时,苏钰只感觉周身有什么东西极快的褪去,夜色里,也有些看不真切,只见月光处寒光一闪,萧逸手持凤鸣,朝着暗处收了手的一人追了过去。

    那睡在牛棚里的两个汉子,此时也听到了动静赶了过来,看看苏钰,见她一扭头,哭泣的表情还停在脸上,那两个人均是一怔,再四下里看看,又不见他人,于是疑惑的,又将目光放在了苏钰身上。

    其中一个眼大如环的上前,有些红了脸庞,挠挠脑袋,十分直白的朝着苏钰问道:“姑娘哭的这么惨,可是被那吸血的恶贼吓住了?”

    苏钰伸出袖子擦了一把脸上存留的眼泪,心中悲伤的情绪慢慢褪下,只想着这人也忒不会说话,她堂堂苏钰苏大侠,如何就是那种被别人吓住的人!但她确实哭的有些惨,若说没有被吓住,估计那两人也不会相信,恰巧此时萧逸纵身一跃翻墙进来,苏钰便朝着那两人道:“我不过是夜里起来上茅房,被风迷了眼睛,未曾见过什么恶贼,”说罢,又用手指了指萧逸道:“他像是遇到了。”

    萧逸走近了,周身细细看了苏钰两眼,询问道:“钰儿没事吧。”

    “没,没事啊!你呢,可追上那人了?”

    萧逸摇摇头,“追了不远,那人速度倒也快,我担心你的情况,便没有再追了。”

    苏钰一听,有些嘟囔道:“追不上就是追不上,莫把原因往我这里牵扯。”

    萧逸道:“我跟你出来之时,见刚有什么东西附在了你的身上,拔剑斩了两个,那东西却不曾褪去,刺向那暗处的人时,那东西才快速消失了无影无踪。”

    苏钰听着,浑身一阵恶寒,方才在癔境里,她只觉得周身冰凉,却不曾想是附上了什么东西,于是忙在身上看了看,又抬起袖子嗅了片刻,竟闻出些水腥之气。

    旁边两个汉子听闻萧逸说到斩了两条不知什么东西,便开始低着脑袋在四下了寻找。

    片刻,事实证明眼睛的大小与它的作用并没有什么影响,那眼大如环的未曾看到,那眼睛小到眯成一条缝隙的汉子,反倒先行看到了院子一处,果然有几截断掉的东西,黑呼呼的,似乎还在蠕动。

    苏钰凑过去一看,顿时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周身一阵恶寒,只因说起来她苏钰苏大侠,这辈子倒果真没有什么太害怕的东西,只这水里的蚂蟥,瞧见了有些幕巍

    之前在青云岭的时候,天稍一暖,家里的大人总是不许他们下河摸鱼的,一来因为河水有深有浅,而来则是因为厚厚的水草下面,毒蛇虫子之类的,总是会有上一些。

    不过若乖乖听话,也就不是他们几个了,趁着大人不注意的时候,该去还是得去,至于毒虫什么的,被咬了也总有竹临那里做坚实的治疗保障,甚至唐折和大奎,还为竹临抓过几次用来泡酒的花蛇。

    可有一次,苏钰下河摸了鱼之后,回去的路上便渐渐的有些昏昏沉沉,稍走的快了,还有些眼冒金星,到了家之后,家门口的土门槛一拌,苏钰便跌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最后,还是竹临老爹出阵,把了把脉象之后,又询问几人去哪里玩儿了,老实交代之后,竹临老爹伸手将苏钰的裤子卷起来,那小腿肚子上面,泡在水里的地方,竟粘着几条长长的蚂蟥,已经吸的满腹血液,鼓的如同拇趾粗细,因此才导致了苏钰失血,昏倒在地。

    那次,也亏得几人回家及时,竹临老爹有经验在先,所以才让苏钰没有遭受太大的伤,第二天一早,便又开始活蹦乱跳了。可经过了那件事情,苏钰虽然还壮着胆子下水摸鱼,但是总会时不时将自己身上看一看,然后瞧见蚂蟥,便浑身汗毛直立,起上一层鸡皮疙瘩。

    如今,苏钰看看地上断了的一两个倒并不害怕,只想想方才周身的凉意,也不知有多少爬在她身上,如此一想,苏钰又觉得浑身发凉,后背冒了一层冷汗,不过面上,却依旧装的淡然,如今有外人在,那两人又是江湖中人,绝对不能让他们传出去,说她堂堂苏钰苏大侠,是个怕蚂蟥的胆小鬼。

    看了看地上的蚂蝗,苏钰扭头朝着萧逸问道:“可看清了那人的面貌?”

    萧逸摇摇头,“那人中等身材,黑衣蒙面,我并未看清面貌,只用剑刺伤了他的小腹?”

    苏钰担忧道:“如今那人已经失手,今晚,会不会再次行动?”

    “肯定会的!”一旁那大环眼的男子斩钉截铁道:“我们兄弟一路从南边过来,零零总总遇到的这类事情有过几十宗,因为死的都是平民百姓的孩子,而且凶手杀人跨越的地方较远,所以一直没有在官府中掀起什么太大的波浪,更何况如今的官府官官……”

    说到这里,那一旁眯缝眼的男子捅了捅大环眼的胳膊,打断了他的话,接过来道:“依着我们一路追逐的经验来看,这凶手还是会杀人的,在你这里失了手,那就一定会在别人身上动手。”

    苏钰不解,“能有什么情况,让人每到了这个时候,非要杀人不可呢?”

    那两个大汉相视一眼,有些犹豫,朝着苏钰和萧逸问道:“不知二位是?”

    苏钰赶紧抱拳道:“我乃青云岭苏钰,也是天玄派的弟子。”

    “天玄,萧逸。”

    那两个大汉点点头,见苏钰和萧逸也算是一身正气,正式抱拳拱手,如实道:“我们兄弟本是南陵一家客栈的镖头,靠着从祖上学下来的一些粗浅的本事,做做走南闯北的活计,本来日子过的还算顺畅,可我们那唯一的妹妹,却死在了这吸血妖人的手上。”说着,那大环眼的男子还有些隐隐抹了眼泪,哽咽道:“就如同这里死了姑娘们一样,被生生抽干了血液,妹妹那样鲜活的人,她那样爱美,死的时候竟被折磨的如同一具干尸,那眼睛睁的大大的望着天,她对这个世界,还是那样的好奇。”

    苏钰与萧逸对视一眼,心头惋惜,只能静静的听着。

    那眯缝眼的男子将眼里刚刚涌起的悲伤压了下去,字理清晰的,着重点道:“我们兄弟捉拿凶手的时候,也曾打乱过那妖人的计划,可是第二天,还是会有人死去,所以我们断定,那妖人定然是这个时间内,必须要得到他想得到的少年或者少女的鲜血。”

    “鲜血?”苏钰不解,“取来鲜血能做什么?莫不说,世上还有人有喝血这么个奇葩的癖好?”
………………………………

第六十章:痴情姑娘

    这世上的人百种千样,喜欢的 事物也各不相同,旁的花鸟虫鱼酒色歌赋之类,苏钰倒还能理解,若有人独独偏爱这血液,她倒当真要感叹一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了。

    谁知那眯缝眼的男子听到苏钰的疑问,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们的家乡紧邻南疆,曾听祖上一辈儿的人说过,南疆的蛊术神秘莫测,其中最古老的传说里,有一种极为阴毒的蛊术,叫做断生,而传言中这断生蛊的作用,就是用来为夭折的孩子续命,不过却是百里难活其一,而且据说南疆人神秘部落的祖先,已经将这类蛊术作为了禁术,只因它太过血腥,有些灭绝人性。”

    苏钰推测道:“莫不是中了这蛊术,就要月月吸食人血?”

    “也并非如此。”那眯缝眼的男子,接着道:“我们兄弟还特意去南疆查探了一番,拜访了几位年龄较大的蛊师,他们都道种下断生,确实可为即将夭折的孩子续命,可续来的命,不过也就维持十年时间,而过了十年,受蛊的人,每每到了月中十五,便会浑身犹如万虫啃噬,所受的疼痛非常人难以忍受,一次更甚于一次,直至将人折磨而死,所以传说中那种了断生的人,大多都会选择在十年之后自我了结生命,或被族中长老杀死。”

    对于南疆的蛊术,苏钰虽然不甚了解,但也从先生珍藏的古籍中,看过那么一两页,便推断道:“是那蛊虫过了十年,每到月中十五,便要进献十分纯净的血液供养,否则就会反噬其主?”

    那眯缝眼的男子,看着苏钰眼神一亮,夸赞道:“姑娘好见识!确实如此,所以,为了避免杀生四起,那南疆族中的长老,便会亲手了结那些种了断生不愿自残的人,到后来,也为了避免诸多的枉死不甘,那些年长的蛊师,干脆将这断生的蛊术藏了起来,不再传与世人,哪曾想过了几十年,这阴毒的蛊术,竟在大梁出现了。”

    “是啊!”苏钰点点头,见那两人心思倒诚,忆起方才被幻境魇住的情景,感叹道:“那吸血的妖魔,越来越不简单了。”

    刚说完,那大环眼的男子一拍大腿,“哎呀”一声,焦急道:“如今他在我们这里失了手,那就一定会去害别的姑娘!我们不要在这里盲目分析了,快去救人要紧!”说罢,那大环眼的男子便从牛棚里拿出两人的兵器,快步跑出了院子。

    苏钰一听,也赶紧接过了萧逸手中的凤鸣,刚要迈开步子出去,却听得似乎在村子北头儿,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紧接着传来了有人极为悲痛的哭声。

    这声音一起,苏钰心道不好,四个人赶紧朝着那声音的来源奔去。

    那南陵的两兄弟撇开步子,用一种极为巧妙的步伐,在弯弯曲曲的村路上跑的极快,苏钰和萧逸则翻墙跃院,凭着极好的轻功,从各家屋顶直奔而去。

    寻到声音的来处,苏钰和萧逸刚刚从屋顶跃下落稳脚跟,那南陵的两兄弟也及时到达了此处,几个人快步朝着屋里跑去,推开门,便见一对儿衣衫褴褛的中年夫妇爬在土炕边上嚎啕大哭,而床上破旧的被褥下面,一具近乎干枯的尸体张着大大的嘴巴,似乎想要挣扎着,呼吸这世上的最后一口气息,眼眶处也已经深深陷下,变成黑洞洞的一片,再也看不到这世上的沧桑与繁华。就像南陵两兄弟说的,或许方才这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突然之间,就颓败成了这副模样,这场景,比将一个人乱刃分尸,更难以让人接受。

    退出门去,守在那房屋的门前,苏钰和萧逸并肩站着,并没有进去劝慰什么,还是那句话,没有走到那步田地,未曾切身体会当事人所受过的苦楚,那么大多语重心长的劝慰话语,都不过是人情世故的表面功夫,说给无关紧要的人听听。

    院子里没过多久,便围过来了不少村民,有的踮着脚朝屋里张望,指指点点的谈论着什么,有的则摇头惋惜,似是悲情的叹上一口气。

    屋里人家的大致情况,苏钰也在方才人们的议论声中,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事情还要说回几年前,那死去的姑娘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两家人当年处的亲密,便将儿女之间的婚事给做主定下了,可前些年边关动乱的时候,那姑娘 的未婚夫便一腔热血从了军,想要立下战功,再回来迎娶姑娘,没想到姑娘苦苦等了两年,眼看适合婚配的年龄已经到了,边关传来的,却是那未婚夫战死的消息,还有托人千里送回来的,那姑娘亲手绣的荷包,寓意情意送还,让姑娘好生嫁人。

    从那以后,那姑娘便茶饭不思,整日在家里捧着荷包暗暗落泪,家里人怕姑娘落下什么郁郁之症,便听着媒婆的劝告,给姑娘许了一门亲事,好让她及早从那伤情的哭中脱离出来,重新好好生活。

    可未曾想到,那姑娘生了个极倔的性子,连带着有所有倔强性子都有的死心眼儿,在家人定下婚事的那天,捧着手中那从边关送回来的香囊,跳了河,想要顺着那滔滔渭水流到江边,黄泉路上,或许还能再见情郎一面。

    或是老天怜悯,也或是老天爷太过无情,那姑娘投河,却未曾断了性命,只留了苟延一具身体,呼吸着尘世的浊气,再也没有醒来。

    而这一躺,便躺了三年。

    方才夜里,睡下不久的老母亲记挂着女儿,起来到屋里,想要给那沉睡的姑娘翻个身,进门了,却见到了此生最可怖的场景。

    此时院子里还有人感叹,说那姑娘去了也就去了,反正留着,也只会让本就困苦的家庭,日子越发难过,而那姑娘的心早已经跟着未婚夫走了,父母强留,也是留不住的。

    可苏钰听着屋子里悲伤至极的哭泣声,尤其是那孩子娘亲抱着尸体从哀嚎到抽泣的声音,觉得这世上,有的人看中的,未必就是日子过的富不富有,他们想要留住什么得到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而别人身在事外,也妄论什么对错!

    扭头看看屋里那已经用白布掩住的姑娘,再想想她与那未婚夫之间坚贞不渝的爱情,苏钰心有所感,偷眼看看一旁的萧逸,见他依着柱子,抬头望着月亮,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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