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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本窈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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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钰闪身后退一步,只觉得浑身一股恶寒之意袭来,竟要被一个变态残暴的老太监非礼,如此一来,比当初被那小霸王强娶,说出去还要丢人几分。

    退到稍安全些的距离,苏钰警惕十足的盯着梁鸿,质问道:“是你抓了我的两位师傅?”

    梁鸿轻笑一声:“我们如此有缘,我也是在遇到你之后,细查才知晓,那些胆大包天的家伙,竟和你是一起的。”

    虽然答非所问,但苏钰脸梁鸿神态之间,不曾有一丝否认的迹象,也算是肯定了,两位师傅就在他的手里。

    于是,苏钰又咬牙问道:“我三师傅,是你杀死的?”

    梁鸿转身,坐在桌前为自己斟了一盅酒,冷笑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那三师傅的脸皮,有些太糙了,怕是扔到乱坟岗上,野狗都难以下口。”

    苏钰一听,火冒了三丈,看看面前的梁鸿老太监,什么量力而行三思后行的道理统统抛到了脑后,只不管不顾的向他冲了过去,想要将他碎尸万段,才能安慰三师傅的在天之灵,安慰像梦偿一样,死在梁鸿折磨下的,那些无辜的亡魂!

    手无寸铁,苏钰与梁鸿硬生生过了几招, 直到如刚似铁的一掌击在后心,火辣辣的疼带的喉中一腥,苏钰猛然吐出一口血来,才幡然醒悟,她所有的方寸,计谋,揣摩,在从竹临那里出来之后,就已经丢了个一干二净。
………………………………

第四十三章:虎口脱险

    不曾受过伤的江湖不叫江湖,不曾挨过打的大侠,也算不得大侠。

    虎落平阳,猛然挨了这一掌,前胸后背延伸到五脏六腑里的闷痛,才让苏钰幡然醒悟,她不过是如此脆弱的一个人,本以为很坚强,实则受不得零星的打击。

    跌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面对眼前功力愈发深厚的梁鸿,苏钰心头有些沮丧,甚至有一丝念想着,不想再挣扎拼搏,为几位师傅报仇的决心,如今在她身上也显得那么势单力薄。

    可是稍一转念,苏钰便压下了自己的那种想法,因为就算力不从心,师傅们也永远都是她的师长亲人啊,若不理不睬,她活着也良心难安,若不管不顾,那她就不是苏钰苏大侠!

    梁鸿走近了,俯下身子看着地上的苏钰,见她眼睛有些神伤,便轻嗤一声问道:“怎么,受些挫折,就不想为你的师傅们报仇了吗?”

    苏钰挣扎着站起身来,坚定的道:“自然要报!”心头渐渐冷静下来,苏钰看着眼前的梁鸿,冷笑一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苏钰自是不急,可你梁公公,怕是会心急如焚吧!”

    梁鸿脸色一变,看着苏钰道:“说说看。”

    用袖子擦拭了一下唇边的血迹,苏钰扶着屋里的桌子缓缓坐下,望着静静燃动的烛火,慢慢道:“我几位师傅在青云岭的时候,为人和善,并未结下什么仇人,可见想要抓住他们的人,必定是因为几位师傅隐居之前的事情 。”

    苏钰回忆了片刻天玄派里记载的档案,接着道:“几位师傅退隐山林之前,曾做过贤王燕礼的左膀右臂,当年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烧死了贤王燕礼,也让几位师傅从此诈死隐于世间,想来当年也定是发生了什么,让梁公公时隔这么多年,费尽心机,甚至花费不菲的代价,请了明月楼的人寻到几位师傅,想要索取什么物件或消息。”

    说着,苏钰疑惑的看着梁鸿,“倒是也不知,当初在青云岭派出去的刺客发现几位师傅之后,明明是下了死手的,为何后来明月楼,是要抓住活的呢?”

    梁鸿听罢,哈哈大笑几声,收了之前嗜血疯狂的姿态,在桌子另一侧坐定,同样看着那簇被风惊到跳动的火焰,撇着几分戏子的腔调,道:“那时因为,除了咱家,还有人想要他们的命!”

    苏钰心头一惊,追问道:“谁?”

    梁鸿半阖上眼睛,“咱家,为什么要告诉你。”

    收回目光,苏钰同样呵呵一笑道:“说不定,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比如说,贤王长子的去向。”

    梁鸿无动于衷,神情之中多了几分对苏钰的赞许。“丫头,若说,咱家已经找到了呢?”

    苏钰心中咯噔一下,自己说的什么贤王长子的事情,也不过是胡乱猜测,只因梁鸿之前扶保的皇子已经夭折,他本该慌若惊鸟,如今却淡然自若,加之他费尽心机抓住几位师傅,也就是贤王燕礼的旧臣,十有八九,就是为了当年那场大火之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贤王燕礼唯一的儿子。

    至于那孩子的年纪,苏钰依着人们传言盘算着,应该和他们差不了多少,甚至苏钰还大胆的推测,是几位师傅有意,将那燕礼的孩子藏了起来,至于藏到了哪里,苏钰无从知晓,只心底悄悄想过,是不是就是他们几个其中之一,若是的话,大奎的可能性最大,因为整个寨子里的人,包括大奎都知道,他是三师傅捡来的孩子,至于是从哪里捡来的,三师傅每次都挠挠脑袋,说是想不起来了,由此看来,大奎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可若大奎是贤王燕礼的孩子,梁鸿打算在皇帝死后,利用燕礼当年的贤名,捧了大奎落座东宫之主,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又怎么会让萧家去并州镇压定县中百姓的起义,若换做寻常,萧逸果真出力镇压,那义军可是必败无疑,大奎也焉有活命之机。

    再者说了,苏钰了解大奎的为人,大奎正直老实,梁鸿手下的人围杀了三师傅,大奎想必死也不会为了荣华富贵或者旁的什么,逶迤在梁鸿手底下,所以大奎,也不会是如今这般悠然自得,安心守在定县,守在书生身旁的模样,

    其实打心里,苏钰自始至终都是相信自己的兄弟们的,哪怕竹临如今对她冷漠疏离,离开大家入了明月楼,苏钰冷静下来回想,还是相信竹临有他自己的苦衷,只是不便与他们多说而已。

    几息功夫,苏钰脑子里推想了千百种可能,最后到了自己身上,又疑惑道:“那你抓我做什么?莫说是为了梦偿报仇!”

    这个问题一问,梁鸿的目光慢慢放在了不远处摆了许多胭脂水粉的妆台上,愣神看了片刻,才道:“你像极了我的一个故人。”

    苏钰一听这个理由,心中暗骂,她就算是像了天王老子地狱阎罗,也不能成为抓她的理由啊!'

    “你的故人,可是欠了许多银两,没有还你?”

    梁鸿一听,不曾发笑,眼眸却有些伤了,将细长的兰花手指翘在眼前,静静道:“他欠了我的,一丝一毫都没有还,就死了。”

    苏钰背后一凉,想想传闻中那惹了梁鸿,被屠满门剖了五脏六腑一家子,又想想方才他捧在手上的脸皮 ,忽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暗道一声倒霉,也不知,她堂堂苏钰苏大侠,会落的哪门子凄惨的死法。

    想到这里,苏钰又感觉方才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胸腔里呼气的起伏稍稍大了,便觉得翻江倒海血气上涌,忽的收持不住,唇边又溢出一口血来,且觉得眼前越来越黑,身子还有些重心不稳。

    苏钰心道糟了,这下子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是挖心掏肺还是剥皮剁脚,死的定然也是惨极了,更可惜的是,她还没有寻到两位师傅呢。

    边想着,却是见梁鸿果真起身朝这里来了,苏钰还未曾摸起桌子上的茶壶打过去,已经被他一把抓住胳膊,拎了起来。

    就在苏钰觉得彻底完了的时候,随着巨大的一声响动,房间紧闭的窗户忽的开了,而后一个墨色的身影快速闪入,伴随着长剑一声低鸣,利刃出鞘,直袭向了梁鸿的心脏。

    对方来势极猛,且身手敏捷内力雄厚,剑气所到之处,燃着的簇簇烛火晃动几下,纷纷断了灯蕊,房间里也瞬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梁鸿一见来者不善,松开苏钰急速后退,退开几尺开外,才堪堪躲过了这一剑。

    回过神来,梁鸿刚欲出手还击,却见那人并不曾恋战,只快速揽了苏钰后退,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带着削泥断铁的势头,在梁鸿面前飞旋一圈,使得梁鸿上前攻击的速度稍满了一瞬,趁此机会,那黑影已经揽了苏钰跃出窗去,锋利的长剑也似是有灵性一般,回旋几圈,飞出窗子回到了主人手中。

    稍后,随着梁鸿一声冷喝,宦官府里隐藏的侍卫太监,纷纷出来,想要截住苏钰和那人的去路,一时间火把四起,刀光闪耀,四面八方都是前来围杀他们的人。

    苏钰被那黑衣人拦腰抱在身前,跑的极为快速,颠簸之中只觉得胸腔一热,又吐出一口老血,沾在了那人胸前的衣襟上。

    那黑衣人不曾言语,苏钰却能感觉得出来,他脚下的速度愈发快了。

    眼看乌泱泱的人就要追了上来,苏钰擦擦嘴巴,低声道了一句,“屏息 。”

    见那人即刻会意,苏钰便忙从怀中摸出一包药粉来,迎着夜风在空中抖落了片刻。

    这是苏钰从竹临那边离开的时候,竹临不曾言语,硬生塞给苏钰的,但是月伶在外头候着,苏钰握在手心,知晓有些话竹临不方便交代,但依着苏钰对他的了解,知道竹临的药,必定不是什么好药,向来是济世救人的少,歪门邪道的多,当初在青云岭上,被众多匪兵追赶,竹临功夫差劲体型笨拙,可不也就是靠着这些歪门邪道,才顺利逃脱了出来,也正是因为这歪门邪道,才能入得了明月楼的大门。

    此时,苏钰心里并不清楚这药有什么功效,但知道,不是好药,定然不是给自己吃的,自己不吃,只能送给别人了。

    追兵愈发近了,夜风一起,将那细细的粉末纷纷扬扬的吹起,如雾一般飘渺虚无,飘向了周遭的人群中。

    片刻,便听得有人惊叫一声,抱着脑袋痛苦的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紧接着,一个两个许多个,都是如此。

    一时间,宦官府里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个别没有嗅进鼻腔里药粉的,也一时止住了步子不敢向前,看着周围莫名其妙倒下去的人,满脸惊慌,不知所措。

    苏钰两人迎着风快步向前,片刻便从一处房屋上,跃出了宦官府。

    骑上早已备好的马匹在夜色里快速飞奔,直到了有些荒芜的地方,那人才停下马儿,扶着怀里的苏钰坐起身来,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怎么样了?”

    苏钰点点头,有气无力,应道:“还好还好,挨打挨的少,猛然挨这一掌,有些不适应而已。”说罢,努力坐正身子,又朝那黑衣人摆了摆手,道:“多谢,要不是你,我估计已经被那梁鸿掏了心肝了。”

    黑衣人眸色沉沉看着宦官府的方向道:“不会,梁鸿的府中,是有弓箭手的,他 没有动用,只能说,他想留你活口。”

    苏钰心头诧异,倒不是因为梁鸿手下留情,想来他不过是想留了活的慢慢折磨,只是看着身后蒙面的黑衣人,疑惑的问道:“那这么危险,你为何拼命救我?”

    黑衣人犹豫一瞬,音色压的极沉,泰然道:“江湖之人,路见不平而已。”

    苏钰一听,眯着眼睛贴近,凑在黑衣人耳边道:“相公,一军之主擅离职位,可是死罪!”
………………………………

第四十四章:借东补西

    若这世上,慵懒该属猫儿,狡猾当论狐狸,萧逸觉得,自己身前这夫人,两样都占了齐全。

    像苏钰所说的,当初贸然成亲,也不过是萧逸一时兴起,为了敷衍老爷子,可愈发接触了,萧逸便觉得自己这亲事成的极妙。在天玄派上,虽对苏钰有些许的利用之意,但后来萧逸觉得,自己也是被她慢慢的吸引了,所以去定县的计划里,她本就该是安全的,可萧逸担心,还是派了子成相护,甚至萧逸后来独自身在军中,就有些万分后悔,放她去了危险重重的京城,只可惜最后还是来迟一步,让她落入梁鸿手中,还受了伤。

    不过就算闯入宦官府救人危险重重,但此时听得苏钰一声相公,萧逸瞬间有些心花怒放了,于是伸手揭下蒙面的黑巾,脸上的表情却努力端的泰然自若。

    “你如何认出了我?”

    苏钰伸手掀开搭在马上的包袱,看到里面两只长剑,稳稳的嵌在一起。

    拔出凤鸣,苏钰呵呵一笑道:“你倒是有心,知道我还记挂着这把剑,方才与那梁鸿对打之时,你抽出的不是叱凰而是凤鸣,不就是想试探我能不能看懂你的暗示跟着你走,再者说了,凤鸣认主,除了我,能将它拔出来的,只有拥有叱凰的你了,你说是不是,萧逸将军。”

    萧逸伸手握住苏钰的胳膊,贴近她的耳朵,轻声道:“我还是喜欢你唤我相公。”

    苏钰感受着耳畔的温度,忽的有些红了脸庞,本想着害羞的低下头去,但又觉得那样实在是不像她的作风,所以干脆一扭身,瞧着萧逸看了片刻,然后认真点评道:“你这相貌气度,倒也凑合做我苏钰的相公。”

    萧逸听了,心中欢喜,面上只微微扬起唇角,出言问道:“为何只能算是凑合 ?”边说着,萧逸轻踢马腹,朝着城中的一处走去。

    “我也不知道。”苏钰摇着脑袋,如实道:“总感觉心里还空缺了些什么。”

    萧逸骑着马,呼吸顿了一瞬,一双眸子愈发深了,伸手揽紧苏钰的腰,让她贴近自己,好少受马儿的颠簸,然后带着些许的霸道和细微的鼻音,低语道:“会改变的,以后你满心满意里,都会是我。”

    苏钰翻了个白眼,嘟囔一声,“想得美。”细细感受,却又觉得萧逸这怀抱无比的温暖安逸,甚至感觉奔波多日的疲乏感,还有受伤之后的疼痛感,一下子袭上了心头,让苏钰不自觉向后靠了靠,然后轻轻倚住,竟在马上沉沉昏睡了过去。

    ……

    再醒来,苏钰已经躺在了一家简易的农舍里,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飘着淡淡的药草香味。

    刚刚坐起身来,一个中年的妇人进来,手里端着个盛了干药的簸箕,看见苏钰醒了,忙过去将她扶住,然后伸手搭在苏钰脉上,细细的诊了片刻,才开口,笑一笑,慈眉善目的道:“少夫人身体底子好,虽收了重击,却没有伤及根本,养养便好了。”

    苏钰点点头,知晓定然是萧逸将她安排在了这里,赶紧开口道了声“多谢。”说罢,又朝那妇人问道:“这位婶子,您是?”

    妇人笑笑,回转身将桌子上已经晾好的药端了过来,朝着苏钰道:“我是个女医,也是小将军娘亲的陪嫁丫头。”

    联想萧逸的身世,苏钰即刻回想起来,当初月伶刺中她的银针上面淬了竹临的痴良,就是这女医诊出来的,于是赶紧应道:“您是来自魏国的那位女先生。”

    妇人摇摇头,“小将军看的起而已,算不得什么先生,少夫人若愿意,可随着将军,唤我一声傜娘。”

    苏钰点点头,捧着药朝窗外看了看,见院子里空空如也,便开口问道:“傜娘,他呢?”

    傜娘也望向了窗外,叹息道:“这世上有许多不想做而不得不做的事情。他走了,但是他说,你好了可以去找他。”

    萧逸走了,苏钰心里也理解,受了皇命出征的将士,私自回京本就是死罪一条,他冒着违抗皇命的罪责,和只身闯进宦官府的危险前去救她,已经出乎苏钰的意料,如今将她安顿好了再走,也是必定的,因为几万大军不能无主,苏钰虽然不知道萧逸用了什么方法抽身,但肯定的是,时间越久,对他越是不利。萧逸是个有心胸抱负的人,能为她做到这些,已是不易,苏钰心中感动,自觉对萧逸,其实也是有些好感的。

    当然,这份好感,只除了他有些斤斤计较,阴险狡诈,两面三刀的时候。

    苏钰知道自己伤的不算严重,不过也并没有急着去寻书生大奎他们,毕竟来京城的目的是寻到几位师傅,如今明月楼去了一趟,虽未能得到什么确切的消息,至少也确认了竹临无恙,没有生命危险。

    在梁鸿那里以卵击石,挨了一次打,苏钰也算是从梁鸿那里套出了些消息,比如想对几位师傅不利的,除了梁鸿,还有另一股势力,再比如那梁鸿如今手下握着的王牌,有可能会是当年贤王燕礼的遗子,怕是到时候皇帝一驾崩,梁鸿就会借着燕礼的贤名,反了那魏同扶持的二皇子,自己做了幕后之主。

    这几条都是些虚无的揣摩,苏钰此次得到的最有用的东西,就是那梁鸿的地盘人多势众,梁鸿本人武功高强,若再次硬闯,估计也只有挨打的份儿,所以苏钰暗暗决定,还是转换一下思路,用别的方法寻找一下梁鸿将两位师傅藏在了哪里,比如说,她可以去寻那耳目众多,财大气粗,手握魏同眼线和财力的曾大财主,曾丛。

    在傜娘的院子里安逸的养了两天,苏钰便去之前联络曾大财主的客栈里,打听了一下他的消息,结果去了几次,那客栈掌柜都说东家不在,要苏钰再等等。

    一等二等又等等,过了几天,得到的结果还是不在,苏钰便想着,莫不是那曾大财主不在京城,去了旁的地方?可上次的时候,明明听他说要将魏同的女儿,他那定下婚约的未婚妻送回京城,顺带着在京中,打点一段时间手头的生意,莫不是这么快,又走了?

    去的次数太多,次次寻不到人便走,苏钰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这一次,干脆坐在客栈的大堂里,简单点了一些饭菜,想要意思一下,捧一捧那老掌柜和财主的生意,可坐了片刻,便瞧见一个人,从侧廊里出来,寻那老掌柜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又快速的,转回了后堂。

    苏钰看着,然后将嘴里的青菜嘎嘣一下咬断,脸上顿时奸笑连连。

    许承那小子都在这里 了,谁还敢说,那曾丛不在京中,他们两个一直以来,就犹如那江水推着小舟,屎壳郎滚着粪球,简直是形影不离,如今瞧见一个,可见另一个,定然也在后面。

    苏钰又想着,莫不是她之前朝那财主借银子借的有些多了,以致那财主瞧见她这样的穷鬼,都要躲起来不肯相见?

    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苏钰细想一下,觉得还是改日借上那萧逸一些银两还给财主,因为欠那财主人情,说不定财主心里不快,面上不说,欠那萧扒皮的,就不用考虑人情一说,只因怕是借的东西还没有捂热,就已经被他追在屁股后面喊着还了,再说就算从萧扒皮那里用了根鸡毛,也会被他画在帐上,如此一来斤斤计较,也就谈不上人情,她苏钰最不愿欠人家的,就是人情,所以回头朝萧逸借些,补上财主这里的窟窿,也是件正事。

    吃完饭菜,在街上溜达了片刻消了消食,苏钰踱到那客栈后院的院墙外,左右看了看四下里无人,干脆利落的,翻墙进了院子。

    落地了,苏钰才闷哼一声,只因上次挨那梁鸿的打还没有好的利索,傜娘说让她静养半个来月,莫要剧烈运动,否则虽伤不了肺腑,疼痛必然也是有的。

    进了院子,苏钰也是不由得感叹,果然如财主那样标致的人儿,住的地方也是极其雅致的,先不说亭台楼阁,单这院子里错落盛开的一株株梅树,便让人觉得香气沁骨,加之院子里的香炉里似是燃了什么香火,飘起袅袅的青烟,让人如落仙境。

    向前走了几步,苏钰一抬头,便见一人坐在树下,石桌上的茶台里,黄铜的小炉中煮着浓香的茶叶,两只白玉似的小盏摆在一旁,上面轻轻落了几片梅花。白衣素雅的公子端坐在石桌前,手里捧着本厚厚的书卷,轻风一吹,墨色的长发在修长的指间掠过,停在泛黄的书面上,听见有人来了,一抬头,一双眼睛静的如一滩幽深的泉,稍稍带笑,又像是点缀了月光点点,让人乍看无比亲切,细看,又有些过于清冷。

    苏钰过去,本想打个招呼说一声好巧,但细想是翻墙进来的,这样堂而皇之又有些不好,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厚着脸皮,支支吾吾的道:“那个,那个,我在外头闻着这院子里有茶香,所以忍不住,进来看看,对,就是进来看看茶。”

    曾丛听着,笑了笑,将手中的书卷放在一旁,用手边的茶巾搭在铜壶的把儿上,抚着袖子拎起来,在一旁的白玉小盏中,细水滴针倒了七分满,然后朝苏钰招招手道:“正巧,你落地的那一刻,我这茶刚刚煮好。”
………………………………

第四十五章:情思浅浅

    古有刘备曹操青梅煮酒,论的是天下英豪,如今苏钰曾丛梅树下煮茶,说的却是那闲谈八卦。

    虽说气氛有些尴尬,但是财主的茶,也绝对算的上是好茶,茶汤红润透亮,在白玉的杯子里泛着粼粼的光,轻泯些许,从味蕾到喉间,满口生香。

    “好茶。”

    苏钰赞叹一声,放下杯子,呵呵一笑,脑子里将话练习了一遍,出口道:“最近生意,还好吧?”

    曾丛拎起茶壶添了些水,悠然道:“如今除了贩卖人口和棺材的,怕是哪门生意,都不能说一句好。”

    苏钰想想也是,看看财主 ,又言道:“我借你的银子,下次还你好不好?”

    曾丛抬眸看了苏钰一眼,点点头,“好。”

    苏钰瞧着曾丛优雅自然的动作,又抬头看看天看看地,想要开口求他帮忙,却又实在是寻不到理由说出口。可不说话吧,都费力翻墙进来了,于是又想了一下,开口问道:“你还好吧?”

    曾丛点点头。

    “许承还好吧?”

    “好。”

    “你常骑的那匹马还好吧?”

    “……”

    铜炉中的火一旺,壶里的茶水再次沸了起来,曾丛听着苏钰说话,倒茶的手微微一抖,杯中的茶水满了八分,超出了他平日的习惯。

    曾丛自认平生遇到了许多类别的人,只这一个苏钰几次让他失了方寸,轻轻放下手中的铜炉,曾丛生怕苏钰再来一句,“你马上的跳蚤还好吗?”,若那样,他当真要考虑考虑,说“好”合适,还是说“不好”恰当了。

    于是,曾丛开口,反问道:“你最近好吗?”

    苏钰深呼了一口气,牵扯到方才翻墙时震疼的伤处,嘴上又不能说十分不好,挨了那姓梁的老头子一顿打,那样说有失她大侠的风范,于是口是心非点点头,应道:“还好,还好。”

    曾丛笑笑,眼眸中带出一抹艳色,直盖住了头顶的梅花。

    苏钰看着,泯了一口茶水,心中刚想赞叹财主美色,却听得耳边财主开口道:“我以为你有什么难处才来寻我的,却原来不是。”

    一听这话,苏钰顺坡下驴,忙点了点头,放下茶盏赶紧应道:“还是曾公子知心,我最近,是有些难处。”

    一片梅花飘落了,悠悠落进了煮着茶的铜壶上,被茶壶自身的热气一灼,那梅花先是香气馥郁,散了所有的生机,然后慢慢的蜷缩成枯萎的状态。

    曾丛静静看着,知晓苏钰无事不登三宝殿,有魏同那里,他自是也了解一些梁鸿那边的情况,慢慢开口道:“当年人们都以为贤王燕礼可以顺应人心登上皇位,没想到一场大火,改了整个大梁的天下。”

    苏钰不曾言语,只静静的听着,果然还是有许多的人,知晓那场大火来的蹊跷,其中,必定有些故事。

    “贤王燕礼身边,一直有几位出色的将军谋士,都是世上难得的人才,他们跟随着贤王南征北战定国安邦,立下了汗马功劳,那场大火之后,这几人连同贤王的遗子,竟一同在这世间,消失了。”

    说到这里,曾丛抬眸看了苏钰一眼,接着道:“其实当年,正是有了那场大火,才让贤王燕礼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当今皇帝陛下,登上了皇位。”

    苏钰眼珠子一转,当年先生讲课的时候,喜欢扯一些长篇大论,尤其是古今局势,说到当年众皇子叛乱的时候,先生隐去自身姓名,也说过,当时燕礼平定大梁内乱之时,他的同胞弟弟,也是一直伴随左右的,大局定下之后,燕礼手握重权,控着天下之势,可突然人没了,若当时没有人站出来取而代之,那么大梁天下,又会陷入诸家纷争的局面。

    其实本来,子承父业天经地义,可当时燕贤王唯一的儿子还在襁褓中嗷嗷待哺,若一个乳臭娃娃登基称帝,莫说难以震慑周边几国,就是大梁百姓朝中重臣,也是难以掌控,所以当时,登基为帝最合适的人选,就变成了贤王燕礼的亲弟弟,当今的皇帝陛下。

    如今苏钰基本确定,几位师傅就是当年燕礼身边的那几位重臣,如果当年是他们携了贤王燕礼的孩子归隐,说明当年,是有人想对他们,或是对那孩子不利。

    如今想想,若那孩子慢慢长大,能够威胁到的人,就是当今的皇帝陛下!

    自古以来所有的帝王,一旦手握实权,定然不会让朝中有人,威胁到他的地位,若有,一定也会想尽办法铲除。

    若当年的大火果真有着隐情,那么皇帝想要杀死贤王燕礼的孩子,也是意料之中,而知道当年内情的人,定然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苏钰心头一惊,联想到梁鸿说过的话,猛的一抬眼,对上曾丛望过来的眸子,确认道:“你是说,当今皇帝陛下,也想杀死我的几位师傅,当时在青云岭中下了杀手的黑衣人,就是皇帝派去的人?”

    一阵风起,花落的更紧了,曾丛将茶水倒出,落在盏中的花瓣儿随着水流的冲击,在细腻白润的杯中快速的打着旋儿翻滚,茶汤遇到梅花,两者的味道在袅袅的热气中碰撞融合,独有一番妙不可言。

    面对苏钰想要确认的话,曾丛不曾言语,只笑了笑,满目柔光,里面尽是对苏钰的赞赏之意。

    苏钰了然,点点头,这么一想,那梁鸿若控住了贤王燕礼的孩子,必定还要留着两位师傅作为证人,来证明那孩子的身世,那么两位师傅在梁鸿那里,倒是要比旁的地方更安全些。

    一转念,苏钰又朝着曾丛问道:“那魏同的人,也想要杀我几位师傅么?”

    曾丛点点头,“义父确实想。”

    苏钰目光一凝,提了几分警惕,却听耳边曾丛又道:“不过,我不想  。”

    听曾丛这样一说,苏钰即刻长舒了一口气,打心眼儿里觉得,这财主说出口的,必定都是实话,不会骗她。

    四下里看了看无人,苏钰悄悄凑近,朝着曾丛好心劝道:“想来你那义父,还不知道你有了二心,若知道了,你定然也会危险重重,到时候若实在不幸,你走投无门之时,可去江湖上寻我,我苏钰苏大侠武功高强,保你无恙。”

    若换做旁人,定然会骂苏钰乌鸦嘴,但曾丛听着,倒觉得苏钰这话说的无比诚心,也相信若有一天他当真陷入险境,走投无路,她心底的善良,也会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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