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侠本窈窕-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帮他一把。
神思一转,曾丛忽的回到极其绝望的那个雨夜,他的娘亲揽着他死在街头,他从城东叩头到了巷尾,没有一个人肯施舍给他半个铜板,好让他买张破席葬了娘亲。
饿了一天一夜,幼小的他最后抱着一团潮湿的稻草回到他们栖身的那个角落时,娘亲的尸体已经被府衙的人用破车拉走。
他在雨中赤着脚追逐那拉死人的破车,脚皮磨破了,追了几里地,也没能追赶的上,眼睁睁的看着那肥胖的官差,边赶着车子边淬上一口痰,咒骂着贱人贱命的话,而他的娘亲,还保持着抱着他时那蜷缩的姿态,如扔破布一般,被堆在破车的最上层,那下面或是枯瘦如柴或是鲜血淋漓的,尽是已经僵死了的人。
那时候他跪在雨地里绝望无依,不知道娘亲要被埋在哪里,也不知晓他以后要去向何方,当真算是走到了绝路,却没有一个人来帮助过他。
走到绝路的感觉,他尝过,所以步步为营,想要以一己之力,拼命改变什么,却不敢再想,若有一天再陷入绝境,还有没有勇气像以前一样,活下来。
如今,手头有了些势力,为权为利向他示好的人比比皆是,酒席之间称兄道弟的人也数不胜数,只是从没有人出口承诺过,说若哪天走投无路,要护他周全的话。
心头触动,曾丛回过神来,望着苏钰琥珀色的眸子,那里面虽满是精明灵动,却清澈的如一湾未曾染过的泉,从那里面,曾丛直望到了其中的自己,微笑淡淡,情思浅浅。
与曾丛聊过片刻,苏钰一直以来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些许,但仍旧有些惦念,便朝着曾丛道:“那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的两位师傅在哪里?”
曾丛摇摇头,“不知晓,若旁人都能知晓,那才危险。”
苏钰点头,觉得财主说的如此有理,便闭上了嘴巴,不再追问。但想想已经被害的三师傅,苏钰又暗自下定决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若有机会,一定手刃那梁鸿,为三师傅报仇!
与曾丛坐着寒暄了片刻,家长里短的扯了一顿,临走的时候,苏钰八卦的心起了,又朝着曾丛问道:“你与那婉婉小姐怎么样了?”
曾丛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
苏钰可惜道:“我有个小师妹叫做衣衣,生的十分漂亮,而且为人温柔可爱,只可惜她已经被书生盯上了,我也只能先紧着将衣衣说给书生了。”
曾丛不以为意,看看苏钰,只轻声道:“不急。”
苏钰点点头,瞧着曾丛这般漂亮的人儿,也定然是不愁媳妇的,所以不曾再替他操那姨妈心,起身抖了抖衣服上的落的花瓣儿,便朝着来处去了。
刚走了两步,苏钰看看远处的院墙,捂着胸口感受了一下,似乎还有那么些些的疼,于是回过头,见财主将头扭向了别处,顿时脚下步子如生了风,极快的朝着门口的方向去了。
………………………………
第四十六章:蜻蜓点吻
若说苏钰从并州前去京城的时候,身旁有子成相护,其实心里是感谢萧逸心细体贴的,可自打苏钰去了曾大财主那里一次后,子成撇着嘴巴幽怨的模样,夸夸其词的在苏钰耳边说着他家主子的好处时,苏钰觉得像蚊子绕耳,嗡嗡作响,让她直接有了想打人的冲动。
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苏钰好奇道:“我去寻书生大奎的时候,与他们畅谈了整夜,也不见你这般呐?”
子成一扬脑袋,理由万分充足,“他们与我家主子相比,不具有威胁性。”
苏钰恍然大悟点点头,故意气他道:“经你这么一提点,我倒也确实觉得那曾丛要相貌有相貌,要气度有气度,还温柔可亲,善解人意。”
子成脸色一沉,“我家主子也生的英俊,想当年对战北狄的时候,与那北狄的公主只见过一面,那公主便退了兵,送来想要和亲的书信呢。”
竟有如此八卦的消息,苏钰凑过去,追问道:“那为何没有去成亲呢?萧逸身为大梁将士,牺牲他一个,成全大家伙,岂不是更光荣些。”
子成一听,心头不服的很,反驳道:“夫人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两军交战,岂能用美色求和?”
苏钰想想萧逸贴近她时,眉目间略带的魅惑之意,心中暗暗道,那家伙分明也是个善用美色的人。
不要脸!
其实从曾丛那里出来之后,苏钰思量了片刻,还是决定先不去寻找两位师傅了,她不敢保证身后有没有人跟暗中跟着,利用她找到两位师傅灭口,与其做那钓鱼的饵,不如将这件是事情先放上一放。
收拾了收拾行礼,从傜娘那里牵马离开的时候,苏钰看着眼前不同的岔路,忽的,也不知该何去何从,就像天大地大,似乎再没有一个地方称得上是家,就像天上成群的大雁,飞着飞着,忽然同大家落了群,找不到方向。
也或许萧逸那厮除了阴险狡诈,也擅长算计人心,就比如苏钰牵着马茫然的时候,子成就过来,邀苏钰一同前去并州。
苏钰本摇了摇头,子成似是已经料到,胸有成竹的道:“我家主子说了,你若不回去,他就发兵攻打定县。”
苏钰顿时想骂那萧逸阴险,可说起来,她当初也是允诺了要做他的谋士的,半路途中擅离职守已是不好,若再一走了之,更是说不过去,她苏钰即说到了,便做的到,所以骑上马儿调转马头,随着子成前往了并州的方向。
半路途中,经过那桐乡镇的时候,村子里的面貌仿佛是比前一段时间好上了许多,至少那多年之前百户开始征集民款修建的水渠,看到了些初成的规模。
苏钰稍一打听,才知道这村子里的百户换成了萧家少夫人的远方亲戚,名字叫做张大牛。
这大牛苏钰还有记忆,记得当时他受了伤抱着孩子在院子里哭泣,她还将身上仅有的一件值钱的首饰送给了他,如今摇身一变,竟成了这一带的百户官。
苏钰想着,莫不是当初自己看错了人,这大牛不过是个贪慕虚荣狐假虎威的人,假冒着她的名义混饭吃?稍一打听才了解,当地人对这新任的百户官赞不绝口,只道他勤劳朴实,是真心想带着大家把日子过好的人。
人们这样一说,苏钰手中握着的剑又放下了,如此这般品性,借她的名义行事也是可以,不过细想一下,与其说是借的她的名义,还不如说是她背靠大树,人家借的是萧逸的名气。
这么一想,苏钰觉得,自己这夫君似乎好像也许可能确实不错,论起哪样来,都比当初去家里说媒的,那七大姑八大姨介绍的人强上不止百倍。
再细想,果然果然!
一路上,苏钰与子成边斗嘴,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路过的每个城镇,人们都开始欢天喜地的,准备着过年用的东西,手艺人的灯笼炮仗,富贵人的酒肉新衣,条件困难些的,也会准备准备柴火,打扫打扫房屋,除夕的时候,也想着在桌上为家人添上一道素菜,沾一沾新年的喜气。
苏钰在路上边看着,心里感受着这份热闹,也开心了片刻,可沿途看的越多,心底慢慢生出了几分失落感。往年的时候,娘亲总会攒上几钱银子,为她裁上一件新衣,也会和唐折父子俩凑上一桌,欢欢喜喜的,围着几道家常的饭菜,和乐融融的过个年。
可如今呢,生离死别,青云岭上的家已经付之一炬,当年等在家里的人,也再也不会回来了,她走了这么远,看了这么多阖家团圆,却忽然发现天下之大,她果真是没有一个能暖着心窝的家了,她四处漂泊,如今像一叶浮萍,像离了树的枯叶,像一个可怜的,没有归属的孤儿。
越想着,苏钰斗嘴的兴致也提不起来了,只在马上搭拢着脑袋,沉默不言的进了并州城。
临近年关了,头前几天书生大奎他们还装模作样的与萧逸打了一场,什么奇谋高见的传言倒是造了不少,并州城里如今人人都知道,萧小霸王征战多年,如今遇上了神机妙算的高人,才让他连着这么些日子,久攻不下。
老百姓们相信,苏钰信他个鬼!
到了之前居住的馆驿,萧逸那厮果然待在房间里,见苏钰回来了,一双眼睛笑眯眯的,透着奸计得逞的坏意。
苏钰瞄了他一眼,瞧着他奸诈的表情,送了个白眼儿给萧逸,算是同他打过了招呼。
转身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间,一推门却发现乔七竟住在了里面,苏钰一愣,刚想开口,便见赤着膀子的乔七猛然拽起衣衫捂着胸口,脸上络腮的胡子都乍了起来,惊恐的道:“夫人,您,您来我的房间干什么?”
苏钰话到喉中,也大概明白了什么,想来是她离开时候,这个房间空出没人居住,乔七搬了进来,住的离萧逸近了,也好随时商量军务,可苏钰无语,乔七这样惊恐做什么?莫不是还害怕她苏钰色迷心窍?
哐当一声,苏钰伸手将门关上了,转身就走,算是给那乔七吃了副定心丸,顺带心里十分嫌弃,果然萧逸带出来的人,都是些奇葩的家伙。
下楼去了掌柜那里,苏钰直言要一间房,却被那掌柜的笑眯眯的告知,她之前惯用的东西,都已经搬到了大将军房中,整个馆驿里,已经没有旁的房间了。
苏钰一听,火气直涌上了胸口,怒气冲冲的朝着萧逸的房间里冲过去,见那厮依旧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几步过去,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萧逸手中翻着本兵书,见苏钰气势汹汹的冲到了面前,抬起头,十分自然的道:“祖父那里催着我们生个娃娃,我想着如今过了年都要二十了,确实也该要了。”
“那……,你……你!”
“夫妻之间,住在一起本就是常理,再者说了,钰儿那夜已经唤过我夫君了,莫不是,还有什么担忧?”
“我……我……”
苏钰支支吾吾,细想之下,确实也在情理之中,只后悔那夜被萧逸拼命救出之后,被满心里的感动糊了脑子,少女春心作祟,才唤了他一声夫君,如今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有道覆水难收,说话不算话也不是她苏钰苏大侠的风范。
理虽然是这么个理,但是如今见那萧逸理由充分的要同她住在一起,她竟也一时,寻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来。
可换个角度苏钰又想想,这萧扒皮果然满腹诡计,阴险狡诈,堂而皇之的耍流氓,都做的这般理由充分。
反醒过来,苏钰脸皮也厚了些,挺起腰杆,十分直接的拒绝道:“那个,那个……,我上次身受重伤,还没有好的彻底,傜娘说了,我还是一个人睡比较好。”
萧逸一听,如墨的眸子笑了笑,起身站在苏钰身前,垂眸看着她道:“我倒不知道,傜娘治病,还会有这么个说法。”说罢,还未等苏钰开口,萧逸又道:“没关系,这个房间向阳,暖和些,你在这里,我去隔壁。”
苏钰一愣,本以为这萧扒皮要死缠烂打,却发现自己也实在是摸不透萧逸的心思,竟然就这样痛快的,简单的,搬去了别的地方,还将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给她。
愣神之间,惊讶到微张的唇上温热一瞬,苏钰瞪着大大的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萧逸那厮快速的落下一个吻,然后转身,乘她未回神之际,快步出了房间。
苏钰伸手摸了摸有些发灼的嘴巴和脸颊,反应过来,赶紧用手背用力擦了擦,越擦着 ,两旁脸颊越像是被烈火灼着一般,火辣辣的,热的心头乱跳。
约莫过了有一刻钟的功夫,苏钰才彻底回过缓过神来,想想方才发生的事情,给自己安慰道,小时候翻墙的,被大奎家养的狗也咬过一口,根本没有什么的,如今被萧逸那厮偷袭一口,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大概,也没什么好心慌的吧!
边想着,苏钰摸摸脸颊,发觉或许是这屋里的炭火燃的太旺了,竟又开始有些灼的慌了。
………………………………
第四十七章:除夕之夜
熬过春去秋来,到了除夕之夜,人们才真正感觉,寒冬腊月已经过去,再醒来,一脚就踏进了春天,踏进了带有希望的新的一年。
夜色渐渐浓了,苏钰站在馆驿的楼上,推开窗子向外望去,此时的并州城里,倒也是灯火通明,一片安逸之像,那些欺压百姓的官员地痞,如今窝在了家里享受着美酒佳宴,百姓们难得安宁,很快也融进了新年的气象之中。
张望了片刻,苏钰刚想合上窗子,却听得馆驿的楼下忽的一声响动,然后嗖的一下子,一簇烟花飞上了漆黑的夜空,随着“啪”的一声传到耳际,头顶的烟花如绽开了这世上最美的火树流华,纷纷扬扬的四散开去,张扬成一朵美丽的花,如天边划过的流星,又好似那开的正艳的曼珠沙华。
苏钰望着望着,眼见那烟花灿烂一瞬,而后慢慢逝去,不自觉的,有些湿了眼眶。
她突然想回青云岭了,她的娘亲还埋在那里,除夕夜了,也不知晓,她会不会盼着女儿回家。
再一转念,苏钰想着或许是不会的,娘亲当初自刎,随了唐伯伯走了的时候,就已经放下了她,娘亲的这一生里爱的都是唐伯伯,或许只怪当时婚姻不由人,娘亲不幸,打心里也是厌恶父亲的,所以说不定连带着,并没有那么爱自己的女儿。
也或许是爱的,苏钰想着,只不过,她在母亲心里的位置,远远排在了她的爱情之后。
可那又怎么样呢?就算如此,她也希望娘亲好好的,可如今物是人非,就如这烟花一样,彻底的消散了。
叹了一口气,苏钰刚刚关上窗子,也没了下楼吃宵夜的胃口,正打算洗漱一番睡下的时候,房间的门忽的开了。
苏钰一抬头,瞧见萧逸那厮面容无波的站在了门口,身姿笔挺,架势十足。
再抬眸细看,苏钰瞧见萧逸的手背在身后,背后藏了一盏兔儿形状的灯笼,或许是那灯笼的把手有些太长了,萧逸的身形未能将灯笼彻底隐住,让那兔儿探出了一只头在外头,红红的眼睛随着里面灯火的晃动,似是俏皮的眨着眼睛,与萧逸那厮如今端着的一副霸气姿态,有些格格不入。
苏钰一见这滑稽的场景,心中的烦恼顿时消散了些许,指着萧逸,哈哈大笑了几声。
萧逸见被苏钰识破,抬步进了屋里,到苏钰面前将灯笼递给了她,看似漫不经心的道:“这灯笼是时下最新的样式,你拿去耍吧。”
苏钰瞧着,鄙视道:“这些花招哄哄小姑娘还可以,哄我苏大侠就算了!”嘴上这么说着,手里却是将灯笼接了过来,摆弄了几下后,发觉这般精巧可爱的物件,果然不适合她这样匪气的女子,于是兴趣缺缺,便将那灯笼随手挂到了一旁。
萧逸瞧着,淡淡道:“我从不曾哄过姑娘。”
苏钰忆起萧逸时而浪荡的模样,立刻出言拆穿,“莫在我面前装什么坚贞,听闻你和那北狄的公主,还有一段故事呢。”
“确实不曾哄过。”萧逸坦白道:“倒是知晓有几个姑娘倾心与我,至于那北狄公主……”
萧逸边说着,望着苏钰,眸中带了几分魅惑,“莫不是钰儿吃了她的醋?”
苏钰一听,如踩了猫儿的尾巴,即刻反驳道:“谁?谁吃醋了!”
萧逸扬唇一笑,顺势给了苏钰个台阶,“醋吃与不吃先不要紧,外头的年夜饭要好了,就差你一个了。”
苏钰一听,有些犹豫,“我,我还是不去了吧。”
“今夜除夕,将军夫人自是要去的。”
苏钰又推脱道:“我,我一个女子,与你们在一起有些不好。”
萧逸接着劝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再者说了,抛开你我夫妻身份,你是我军中的智囊谋士,去也是应该的,况且就子成乔七他们,还有刚到并州的,我之前的几位副将,没有旁人。”
苏钰还有些犹豫,“我不胜酒力。”
“为夫替你喝。”
“……”
软磨硬泡见水搭桥,在萧逸的不懈努力之下,苏钰最终还是前去了那驿馆的大堂里,坐在了萧逸身旁的位置。
自打萧逸来了并州,随意住在了这馆驿之中,那并州的燕礼便阔气的将这馆驿包揽了下来,馆驿的掌柜也由此发了一笔横财,所以除夕之夜,欢天喜地竭尽所能的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
酒席间,苏钰渐渐发觉萧逸叫来的这些人,也都是些豪爽的性情中人,初见到苏钰这将军夫人时还有些拘谨,几杯酒下肚,气氛便有些欢畅了。
苏钰本是个热络性子,最开始时端坐着装了片刻淑女,可乔七那家伙一沾酒,就将他们前去定县时,翻墙越院的事情说了出来,又开始赞叹苏钰足智多谋轻功了得,尤其是心细如尘,竟能发现那城墙东门底下有个……
乔七说到这里的时候,苏钰再也端坐不住了,直把话接了过来,开始大吹特吹他们进城用了怎样怎样高明的招式和计谋,与此同时,一旁的李粮也悄悄掐起了乔七的腰,顺着苏钰的话开始吹嘘,乔七反应过来,忙用手捂着自己满是络腮胡子的嘴巴,不住的点着头,算是附和,三人直吹到满桌子的人,都投来了万分敬佩的目光,才做了罢。
渐渐的,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一场酒席下来,看着在桌前醉意熏熏东倒西歪的几位大将,苏钰干了最后一杯,扭头看看眼带笑意的萧逸,尴尬的笑笑,解释道:“那个,我偶尔有时候大概或许,真的有些不胜酒力。”
萧逸点点头,“没关系,我有时也不胜酒力。”
比如说,如今看着眼前人儿微醺泛红的脸庞,和慵懒灵动的眼睛,萧逸自觉便有些醉在了其中。
不再管屋里醉倒的那一堆,萧逸起身,拉起苏钰的手,便出了馆驿的门,融进了街上的漫漫灯火之中。
此时的并州城,比平日里任何时候都要热闹的多,街上杂耍的,卖小吃的,都出来借此机会挣上几钱银子。
苏钰自觉地也有些醉了,任由萧逸牵着手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遇到人多的时候,握着她腕间的手,便会用力些许,甚至不时用他高大的身体,护住周遭了人群,帮苏钰阻了不少碰撞。
今时今日苏钰发觉,萧逸那厮也是个有钱人,沿途的小吃玩物,但凡新奇些的,都会买给她,直到手里怀里再腾不出空地,才就此做了罢。
人声沸闹中,苏钰头脑昏昏,瞧着萧逸身上背起了个图腾的面具,那面具上红色的穗子随着他步子的起伏,一晃一晃的,像极了哪家闺秀出嫁的盖头,与萧逸平日里带兵时威严的气势,有些太过不搭。
渐渐的,苏钰醉眼有些迷蒙了,心中还算机警,坚定的认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于是哈哈大笑几声,在热闹中朝着萧逸的背影,自认机智的喊道:“萧扒皮,你,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对本大侠有什么目的?你说,你,你是不是贪图本大侠的美色?”
萧逸回过头,也笑了,伸手揉了揉苏钰额前蹭到有些凌乱的头发,俯身应道:“对,为夫是有些,被你迷了心窍。”
苏钰眼眸一眯,见那奸诈的萧逸被她拆穿,顿时得意洋洋起来,脚下的步子不由得也开始有些飘了,几步过去,如千年的好兄弟一般,伸出胳膊用力搭上萧逸的肩道:“不是我跟你吹,算你有些眼光,想当年,大奎和竹临都赞叹我长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长这么大,我们那寨子里但凡生的好看点儿的小伙子,都没有你这般有眼光,他们,他们都喜欢衣衣小师妹那样的,不喜欢我这样的,还是,还是你比较有眼光。”
夜色愈深,苏钰觉得自己的神思也有些涣乱了,想起什么,边踮着脚努力揽着萧逸的肩膀,边用手拍了拍萧逸的肩,推心置腹道:“其实我也喜欢小师妹衣衣,她生的漂亮可人,还十分温柔,只可惜她已经被书生盯上了,我也只能先紧着将她说给书生了,若不然,我倒可以介绍衣衣给你认识。”
萧逸不顾路人眼光,伸手揽住苏钰的腰,怕她跌倒,边走,边应道:“师傅说,人生在世,总要尝一尝情字,我已经有你了,并未有纳妾的心思。”
苏钰一听,脑子里只剩了个“妾”字,即刻为衣衣打抱不平道:“我小师妹那样好的姑娘,配的上天底下最优秀的男子,哪个混账小子还敢让我小师妹做妾,我苏钰兄弟几个,定不会饶了那厮!”
萧逸见苏钰醉意浓了,搭腔道:“几位内弟,确实本领非凡,我定然好好待你。”
“那是。”苏钰得意极了,又凑在萧逸耳讲了起来,从上山打猎到下水摸鱼,从路见不平到拦途抢劫,洋洋洒洒讲了一堆,直讲到那年淘气摔了娘亲腌菜的坛子,几个人便被罚着吃了十天的咸菜后,苏钰又忆起娘亲,心头一酸,开始红了眼睛,然后抵着萧逸的肩膀,呜呜的哭了起来,哭诉今年,娘亲再没有给她裁新衣裳,哭诉年关当下,书生大奎还有唐折竹临那几个家伙,也不记得回家过年。
越哭着,苏钰仿佛觉得周身被暖暖的篝火围绕,他们一群人都在,吃罢娘亲做好的饭菜,围着火堆说说笑笑,讲讲以后怎样闯荡江湖扬名立外,讲讲明年春花再开,漫山遍野,随风轻摆……
………………………………
第四十八章:剑神陌离
清晨的炮仗声将苏钰从梦中唤醒,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下去的时候,忽的一阵警觉猛然坐起身来,扭头朝着床边看了看,惊悚到汗毛直立。
萧逸那厮悠悠睁开眼睛,睡意朦胧的看了苏钰一眼,柔声道:“今日过年,没什么事情,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苏钰神情呆滞的,盯着萧逸身着单衣,领口微开露出的大片麦色胸膛看了片刻,脑中臆想了昨夜千百种暧昧场景,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身体却如被雷劈了一般呆在当场。
萧逸将脸扭到一旁,唇角悄悄勾起了一弯弧度,听得一旁苏钰缓过神来,壮着胆子问道:“那个,那个,我们昨夜,可有发生什么故事么?”
“嗯。”萧逸带着鼻音应了一声,直听的身旁苏钰倒吸了一口凉气。
稍顿片刻,萧逸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看着苏钰,道:“昨夜你喝多了,直抱着我不松手。”
苏钰细想,莫不是昨天夜里喝的酒后乱性脑子进水,贪图了萧逸这厮的美色,然后缠着他小郎君小相公的百般调戏了?
默默咽下一口唾沫,苏钰觉得,依着她的作风,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苏钰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努力淡定道:“你,你应该拒绝我,不该从了我。”
萧逸不动声色,眸中稍带了一丝笑意,伸手将苏钰垂在背后的一缕长发缠在指尖,轻轻把玩。
“为夫昨夜喝的不少,有些不胜酒力。”
苏钰垂头搭拢下脑袋,此时又悔又羞,心头像被打翻了百种调料,十分不是滋味,有种想要即刻钻入地缝,或者拿头撞墙的冲动。
这种意念刚起了,苏钰却听一旁的萧逸坐起身来,拿起一件外袍给苏钰披在身上,坦白道:“你昨夜喝多了,抱着我不肯松手,我也有些醉了,便没将你送回房间,整夜里你都抱着我的胳膊又哭又笑,想来也没有休息好,外头的事情由我料理,你再躺片刻吧。”
苏钰一听,心头的乌云即刻见了阳光,在只有他们两个的房间里,也生怕被人听到,悄悄凑倒萧逸耳边,老脸一红,压低声音直白的问道:“我们两个,没有圆房对不对?”
萧逸侧过脸,墨色的长发松了发髻,如瀑般披散在胸前,看着苏钰时目光幽深,直把她看红了脸想要退缩的时候,才猛然伸手扣住了眼前的脑袋,轻轻咬住了对方唇。
本想蜻蜓点水的一个吻,但嘴巴触碰到她柔软的唇,萧逸便有些收持不住,不由的另一只手禁锢住身前人儿细弱的腰身,慢慢加深了这个吻。
脑子里轰然一懵,待缓过神来,苏钰瞧着萧逸那厮的眼眸已经染上了重重欲色,于是忙用力将他推开,伸手一指刚要责骂,却见萧逸转过身去悠悠起身,理好中衣,披上了墨色的外袍,背对着苏钰道:“圆房的事情夫人若有些迫不及待,怕是也要等到晚上了,军中还有些事情,为夫需得去看一看。”
说罢,头也不回,径直出了房间,直到屋门被重新掩上,萧逸才扬唇一笑,露出了丝老奸巨猾的表情。
苏钰蒙着脑袋在床上想了半天,只觉得有那里不太对劲儿,可当局者迷,细想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破绽,
……
暧昧这种东西说来奇妙,倘若有一天在两人之间产生了,便会觉得呼吸都是带着别意的。
苏钰就是如此,自打除夕夜里与萧逸有了那么一出,再瞧向他时,便莫名觉得十分尴尬,,还有那么一些些的心虚。
却也不知,是她哪里表现出了意乱情迷急于求欢的模样,初一那日夜里,萧逸果真一本正经的去了她的房间,自行宽衣解带便要上床,苏钰直用了一把蛮力才将萧逸推出门去,门栓上好,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不过好在萧逸这次没有死缠烂打,总是适可而止点到为意,适当撩拨,却又不曾放荡,行为说话间张弛的度量,就像是拿着一把尺子在苏钰心头衡量,总会在将她逼急的时候,适时的收场。
苏钰暗暗下定决心,这辈子无论怎样,都不能和萧逸为敌,只因那厮太过油头狡诈,如一块儿盘的溜圆的石头,实在是寻不出什么弱点。
至于身为军中谋士的她,跟在萧逸身边之后蹭吃蹭喝,主意却从未曾出过一条,不过由着乔七和李粮吹呼的夸大,身边一群将士瞧见苏钰,倒也算满目敬佩,尤其是从边关追随了萧逸而来的几员大将,点到为止的与苏钰切磋几招之后,才心中万分认可,他们这位将军夫人,果然女中豪杰。
过了年关,苏钰惦记着书生大奎,还揣着些稀罕的小吃溜去定县给他们送了些许,连带着说了一下竹临和唐折的消息。
书生和大奎本见苏钰来了,乐呵呵的尝一尝她带来的东西,听到苏钰言明竹临进了明月楼的时候,书生和大奎的动作便慢慢停了下来,脸上的笑意收敛,换成了些许愁容。
书生见多识广,朝着苏钰道:“传言进了那明月楼,几乎算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他们杀人为业,哪一次不是危险重重生死之间,非死不能脱离,竹临竟然,做了那样的决定。”
苏钰叹息一声,“竹临从小到打便有他自己的主意,或许,他有着什么难言之隐吧。”
“那唐折呢?”大奎也有些担心,“他一个人能去哪里?”
苏钰如实将情况告知,“天玄派的知周师傅说,唐折是自己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