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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本窈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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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钰心头暖暖的,想着这萧逸那厮奸诈,他的家人却是诚心友善的,前几个月,次次急着要抱上重孙子,这过了几个月,见苏钰的肚子依旧没有动静,却并没有像旁的人家里,那刁钻的婆母一般鄙夷嫌弃,仍旧热心的问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可苏钰看的出来,两位老人眼睛里想要抱娃娃的希望,倒还是真的。
如此一来,苏钰倒想着,下次见了萧逸,定催着他快些找个女人正经过日子,好生个像他那样好看的娃娃,让两位老人家开心开心。
可思来想去,苏钰又觉得,任谁家窈窕淑女嫁给了萧逸那厮,都觉得有种羊入虎口的嫌疑,白瞎了一朵鲜花,插在一坨黑心的牛粪上,像萧逸那种家伙,在这世上只能是老虎配饿狼,死路配南墙,只有绝世奇葩,才能足斤足两配的上他。
苏钰心中诽谤完,远在并州的萧逸在灯下猛的打了个喷嚏,侧过脸望着墙上静静摆着的叱凰,念想道,此去京中危险重重,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
第四十章:驼背老头
定下了客栈的两间下下房,硬木的床板被风一吹,都能发出几声咯吱咯吱的响动。屋子中间,放了一张勉强叫做桌子的东西,上面的油漆已经掉了大半儿,还有一条腿儿摇摇晃晃,随时想要折在当场。
子成看看四周,再看看苏钰,无语的问道:“老夫人已经命人收拾出房间了,为何不在将军府里住呢?”
苏钰叉着腰,摇摇头,实话实说道:“总感觉无功受禄,有些心虚,再者说了,我和你家主子一清二白,我住他家,于理不合?”
子成随口接道:“你们都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有何不可?”
“不是。”
“是!”
“就不是!”
“确实是。”
苏钰见子成认定了死理,转了话风道:“不说这个,单说我这次进京,纯属也是为了私事,当初梁鸿曾派了明月楼的人来抓我,未曾得手,所以这次他们一旦发现我的行踪,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像知周师傅说的那样,明月楼十分危险,我若住在将军府,岂不是将危险带给了两位老人家,那样的话,我心底,自是会万分愧疚的。”
子成一听苏钰自有打算,知晓她是个玲珑的心思,但看看这客栈的环境,低声问道:“那夫人选择这个地方,是不是也有自己的打算?”
苏钰摇摇头,“非也。”
子成神色一凝,不明所以,只听得苏钰叹息一声,解答道:“只怪我穷了些,没钱定好的房间。”
“……”子成相对自己这位主子夫人已是无言,只转身出了房间,朝着那店家喊道:“掌柜的,换两间上房,小爷我有钱!”
苏钰听着,摸摸自己囊中空空,心中对子成这土财主似得气势,感觉万分羡慕。
入了子夜,苏钰洗漱完毕和衣躺下,闭上眼睛稍憩片刻,便觉得头脑有些昏昏沉沉,只听的窗子被夜风稍稍吹开了些缝隙,一股清茶的气息,飘飘然进了屋里,探进了苏钰的鼻腔里。
这世间万物,接触的多了,自然也就会熟悉起来,就比如这迷香的味道,苏钰自认从小到大在竹临那里见过的,比她吃过的盐都多,所以就算添上一抹清茶的味道,也掩盖不住它是迷香的本质。
咬破舌尖,忽然的痛感让苏钰瞬间清醒过来,摸出身旁凤鸣翻身而起,带着一声清脆的低吟,凤鸣剑出,朝着那窗外暗藏的人刺去。
那人躲闪的速度极快,只见黑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苏钰跃出窗子,飞身立在一处房顶上,沉下心来轻嗅两下,猛然如燕子倒挂一般,朝着所在的屋檐下刺去。
只听得刺啦一声,有衣帛破裂的声音传来,那黑影带着浓浓的茶香气,在苏钰面前站定,露出了身形。
借着朦胧的月光,苏钰依稀看清,来的人是个佝偻身子的白发老人,弯着腰驼着肩膀,整个人如同一只被烫熟的虾儿,不自然的弓着身子。
那人在房顶上站定了,左边手里握着一支高出他许多的拐杖,右边手里攥着把通体漆黑的小壶,那壶嘴儿里似乎还冒着袅袅热气,夜风一吹,清茶香气四溢。
面对苏钰的剑拔弩张,那驼背的老头儿悠闲自在,举起手中的茶壶递到嘴边喝了一口,才看着苏钰道:“果然如月伶所说,你这女子,出手确实快速。”
苏钰回想一遍,交过手的人中,似乎并没有一个叫月伶的人,但细想一下,这该是一个女子的名字,与她交过手的女子屈指可数,她不知姓名的,也只有前些日子,那让她中了痴良的妖媚女子。
苏钰持剑警惕,开口问道:“你是明月楼的人?”
那人点点头,“没错!月伶说,要抓你这女子需费些功夫,她不想浪费那个时间,所以交代给了老夫将你抓住,交给雇主。”说完,那驼背老头又抬手,饮了一口茶水。
苏钰思量一瞬,看着面前信心十足的老头,反倒上前一步,轻笑一声道:“那月伶抓我不住,你以为,你就能将我抓住?我既能寻着味道刺破你的袖子,也有着要你命的本事!”
“好猖狂的女娃娃!”那驼背的老头摩挲着手里的茶壶,冷眼扫向苏钰,“若不是那人交代了要活的,老夫早就将你杀了”
苏钰出言讽道:“竟不知大名鼎鼎的明月楼,什么时候成了为那梁鸿办事的走狗!”
一句话,激的那驼背老头儿大怒,“你!”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苏钰冷笑两声,试探道:“明月楼的人前些日子为梁鸿,抓了我青云岭的两位师傅,又抓了我青云岭的弟子竹临,如今还要为他腆着脸皮,来抓我苏钰,你说你们不是走狗,又是什么?”
“呸!”那驼背老头啐了一口,“我明月楼自古,做的便是收人钱财为人办事的活计,至于那叫竹临的胖子,不过是色迷心窍,心甘情愿入我明月楼罢了。”
苏钰听着,眼珠子转了一瞬,心里当即肯定了,一,竹临该是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不知为何,竟入了明月楼,二来这驼背老头不曾否认为梁鸿抓了两位师傅,想来先生他们十有八九,就在梁鸿手中。
看着眼前的驼背老头,苏钰思绪一动,知晓对方身手了得,所以没有硬碰硬,干脆后退几步,朝那老头道:“我今日还有些事情,不与你多纠缠,告辞!”说着,苏钰长剑虚晃一招,趁那驼背的老头躲闪之际,快速后退,跃下了房顶。
那驼背老头见苏钰要跑,猛然跟着追了几步,但眼见苏钰轻功速度实在是极快,便拄着拐杖停在了那里,喝了一口壶里将凉的茶水,看着眼前离去的身影,啧啧道:“老头子倒是许多年,都没有碰见过这样狡诈的丫头了。”说罢,便扭转身,朝着城中的某处,步履蹒跚的去了。
……
人活世上,总需要一面伪装,就像苏钰看着眼前卖棺材纸钱的铺子,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里的真实面目,就是那神秘莫测的明月楼,暗中的一个聚点。
不过细想下来,这明月楼也确实会做生意,不仅收人钱财将命取了,棺材钱都要赚上人家一笔,可谓果真商人黑心,如此一比,再看那曾大财主,就显得是个脚踏实地做生意的大良民了。
向来,翻墙是苏钰的拿手好戏,寻了个隐蔽的位置,进了那棺材铺的院子之后,苏钰屏着呼吸,见那驼背老头晃晃悠悠,进了一间屋子,而后听得一声低沉的,石板摩擦的轰隆声传来,接着,那老头所进的房间,静的只剩下了映在窗上,幽幽燃动的烛火。
苏钰悄悄过去,沾湿手指将那窗户上捅开一个窟窿,朝着里面一看,见屋内果然空空如也,不见一丝人影,那驼背的老头,该是去了这屋里暗藏的密室之处。
悄悄推门进了屋里,苏钰看着,那老头儿果然也是个爱茶之人,满屋子的瓶瓶罐罐里,收藏的均是各类的茶叶和泡茶器具,靠墙的地方摆了两个巨大的书架,摆放的尽是《茶经》类的著作。不过那驼背老头也确实是邋遢了些,这屋里的茶叶和书本倒像是时常翻看,还算干净,其他地方均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就算拿起笔来在那灰尘上写字,估计笔画也能落下半寸深。
至于那进出暗室的机关在哪里,苏钰四下里扫了一眼,开始慢慢的寻找起来。
片刻,苏钰便发现,整个书架上,诗词歌赋类的书籍寥寥无几,唯一有的几本被看似随意的丢在了一旁的角落里,而这被丢弃的几本里,倒有一本话本子,似是常常被人翻阅,上面是灰尘相对比其他,显得很是干净。
苏钰思虑一瞬伸手去拿,入手了,却是见那本书被压的有些紧,捏在手里有些石板似的感觉。
深思一瞬,苏钰扬唇轻笑,那驼背的老头十分珍爱茶类的书籍,对别的不甚上心,自是不肯用茶经做了那暗室的开关,用来整日抽拉,所以就选了一本最不经意的书籍,可一个对旁的诗词歌赋不喜爱的人,唯这一本没什么营养的话本子摸索的多,岂不是也漏了破绽。
手下一用力,苏钰将那本书抽出来些许,只听得和之前一样,闷闷的轰隆声随即传来,一旁边靠墙的另一个书架,如被什么机关牵引着,慢慢的转了方向,书架所依靠的墙面上,也应声慢慢转开一道厚厚的石门。
苏钰立在门口思索了片刻,想着若就此下去,虽说密室大多都会有旁的用来逃生的出口,可若那出口设计的隐秘,她岂不是如乌龟入了瓮,自投罗网么?
思来想去,苏钰还是轻轻抬腿,迈了进去,心中琢磨的已不再是个人生死,只念想着若她不犯险,岂不是永远都难以寻到两位师傅和竹临。
若换做被困住的人是她,苏钰不用细想,便知道无论多么危险,几位师傅和竹临,也都会前去救她,将心比心,他们是苏钰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了,无论是龙潭虎穴,还是黄泉地狱,她都敢去闯上一闯。
………………………………
第四十一章:四面楚歌
都道,耳听是为虚,眼见是为实,但是人们估计永远都难以相信,在一个破旧的棺材铺下面,会是翻天覆地的另一番景象。
入了暗室的门朝里面走着,经过一截狭窄的暗道,越往里走,四周的空间便开始开阔了起来,沿途的石壁上雕栏玉砌,各种雅致的物件摆放在相应的位置,甚至有的地方,花花草草还养了些,但由于常年不见阳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白。
头顶上,昏黄的灯笼幽幽暗暗,随着不知从哪里飘来的过道的风左右摇摆,更使得这神秘的地方,显得有些虚幻不定诡异莫测。
苏钰不敢大意,只将脚步放到最轻,屏着呼吸慢慢上前,走了片刻,在前面一处灯火通明的房间里,传出一阵银铃儿般的笑声,那笑声似是带着些漫不经心的嘲笑,软言轻语道:“你这老儿还说我不行,你不是也让那丫头跑了!”
好熟悉的声音!苏钰记忆力极好,垂眸回想一瞬,便忆起,这就是之前,让她中了痴良的,那叫月伶的妖媚女子。
驼背的老头似是脾气大了,将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拄了几下,发出笃笃的声音,抱怨道:“老头子一生杀人无数,只是抓活的,有些不大适应。”
月伶似是也十分好奇,悄言道:“说来也是怪了,你们说那梁鸿一个太监,为何如今倒对个女人上了心,他就算有心,有那个力么?呵呵呵~”
屋内另一人出言,听声音像是个中年的男子,朝着说话的女子劝道:“月伶,小心言语,魅主子不喜人谈论梁鸿。”
苏钰听着,显然这劝告也是起了作用,那叫月伶的妖媚女子,果然没有再言语了。
片刻,驼背的老头又开口道:“那丫头显然已经知道了,先前那两个人,是明月楼为梁鸿抓的,我们自己人绝不会将雇主说出去,月伶,你说会不会是你带回来的那胖小子,将消息走露了出去?”
“他?”月伶嗤笑一声,“他除了会做药,别的没什么本事,老娘迷魂汤一灌,那好色的呆子,房间都不敢走出半步,更没本事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出去,透漏什么消息。”
做药的呆子!
苏钰心头一动,想着那月伶所说的人,和她用过的痴良,估计着那做药的胖呆子,十有七八九,就是竹临无疑了。
想到这里,苏钰一激动,身子动了些许,只听得哐啷一声,身后夹壁上石头精雕的格子里,一直插着孔雀翎的青瓷瓶子,在墙上转了几下,晃晃悠悠就要跌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哐当一声,暗室里红木雕花的门豁然大开,紧接着,细微的破空之声如一阵细雨,数十根细如牛毛的银针,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苏钰飞射而来。
苏钰自身反应也是极为迅速,就地一个纵跃凌空躲过,再站稳脚跟,走廊两头,均已经站了好几个人,死死的堵住了苏钰的退路。
转过身,苏钰手脚轻轻,将手中抱着的花瓶放回原位,然后朝着众人招招手,面上露出一抹尴尬的微笑,挪了一步道:“不好意思,打扰到大家了,你们继续,继续!”
裸着半个肩头的月伶,披了披肩上的狐裘,鼻腔里幸灾乐祸的哼了一声道:“好狡猾的丫头,竟跟着茶陀找到了这里。”
那驼背的茶陀老头一听,似是有些恼了,即刻举着手里一人多高的龙头拐杖,想要猛然砸下去,要了苏钰的性命,紧要时刻,却被身旁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阻住了动作,那男人生的相貌平平,骨骼强健有力,一双手要比旁人大上许多,练的功夫想来也是手上的,掌心手背处老茧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那手一把握住了驼背老头的胳膊,即将打到苏钰头上的拐杖,也瞬间停了下来。
一见眼前阵势,月伶轻笑一声道:“老东西,你恼什么!这丫头的身手轻快的很,你察觉不到她的跟踪,也在情理之中,况且方才若铁手不拦着你,这丫头的快剑,可就已经抹了你的脖子。”
见被看穿,苏钰将藏在背后的凤鸣横在身前,知道此次估计是要全力一博了,面前的几个都是高手,若单打独斗,她倒还有些胜算,如今团团将她围住,苏钰自认,也只能拼上一拼了。若实在是倒霉,被这帮人抓住了,然后如那货品一般交给梁鸿,苏钰觉得,她或许就真的应了梦偿那乌鸦嘴的话,成了下一个她。
不过,苏钰觉得,她这个人身上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认命,不服输,就算被抓住了,只要她还活着,不还有逃跑那一条路不是。
刚要动手,苏钰转念又一想,所谓兵不厌诈,成事在谋不在勇,能动脑子解决的事情,尽量也不要动手霍霍,所以眼睛稍稍眯起,计上心来,一抬手,将凤鸣重新背在了身后,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只造型怪异的火折子出来,举在眼前,呵斥道:“想抓我,没那么容易!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众人一看,互相对视一眼,都不曾言语。
苏钰一看,似乎已经将对方震住,哈哈大笑一声道:“这是我兄弟研制的绝世毒药,若我在这里将它点燃,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逃不过一死,包括我自己!是退开让我出去,还是大家鱼死网破,由你们选择!”
似乎是苏钰的威胁有了作用,且自有几分魄力,那几人又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将目光,放在了中间的月伶身上。
月伶看看气势十足的苏钰,上前一步,环抱着胳膊,嗤笑道:“果然和那呆子是一路的,吓唬人的方法都一样。”
苏钰一听,知道坏了事情,竹临那家伙同她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自是有样学样,有几分像她,只是没想到像的那么彻底,连这骗人的伎俩,都如此的相似,这让苏钰一时,不知是该自豪还是可笑。
见被拆穿,苏钰收了火折子,想着这火折子虽是迷香,但对方这么多人,也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所以干脆重新拔出剑来,准备打个你死我活。
月伶立在一旁看着苏钰,见她变通的这般快速自然,脸不红心不跳,倒也觉得有趣,干脆劝道:“你还是莫要费功夫了,你自己一个,定然不是我们几个的对手,与其拼了性命,不如束手就擒,至少那梁鸿,要的是活的。再者说了……”月伶说着,贴近苏钰身边,悄声道:“他一个太监,自是对你也做不了什么,你说是也不是?”
说完,那月伶似是觉得十分好笑,竟掩着唇,咯咯的娇笑了两声,然后看着手上涂了丹蔻的指甲,幽幽道:“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所谓的坚贞,若能靠着身体上位,岂不是比付出感情,更来的干脆直接。”
听人劝,吃饱饭,苏钰想着,像她这样英明的人,是该善纳谏言的,比如那月伶说的,他们几个若联合起来,她不是他们的对手,很难逃跑出去,这是事实,又比如说那梁鸿是个太监,确实对她做不得什么,这又是事实。
再者说,她和那梁鸿,迟早是要再见上一面的,因为两位师傅还在他的手中,且不管对方是什么人物,就算是天王老子,敢动她的人,她苏钰就不会善罢甘休!万事总有个目的,她这就去寻那梁鸿问问,费尽心机大动干戈抓了她几位师傅,究竟是何用意!
心中做好决定,苏钰再次将凤鸣一收,背在身后,看着面前姿态慵懒的月伶道问:“竹临在你那里?”
月伶来回翻看着涂好的指甲,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应道:“那小色鬼,就在我屋里,如今放他走,他都要贪恋老娘的床榻,不肯走呢。”
苏钰看了看月伶妩媚的眉眼,又瞧了瞧她那纤细的腰肢,最后眼睛在那薄纱下半露的胸脯上扫了一眼,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着同竹临那家伙处了这么多年,竟不知道他还有如此好色的一面。
不过苏钰也能理解,就好比她想着劫一个貌美的郎君上山做压寨相公,那竹临一定也想过劫了哪家姑娘,只不过苏钰不曾想到,竹临那胖子的口味倒是十分的正统,喜欢月伶这样勾人的女子,不像书生,死心眼儿里,只认定了小师妹衣衣,在书生的眼里,衣衣的一切都是好的,但凡衣衣以外的,像苏钰这类的,便只是兄弟,没有男女之分那个概念。
再瞧着月伶,苏钰的眼神里即刻透漏出了万分友爱的光芒,仿佛操心多年的老母,突然见儿子寻到了如意的姑娘,且不管这姑娘高矮胖瘦是黑是白,内心里的激动,总也是无法言表的。
于是,苏钰展露出一抹姨母般的微笑,朝着月伶道:“月伶姐姐,我建议我们现在先去寻竹临,然后再去找梁鸿,你看怎么样?”
月伶见苏钰姿态瞬间变得这样的“友好”,目光又不停的在她身上瞄着,尽管她已经将这身皮囊白骨看淡,美色已成了她最有利的武器,但是如今被一个女人这样盯着,竟让月伶有些不自然的,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白了苏钰一眼,一甩袖子,转身道:“跟我来吧。”
………………………………
第四十二章:口是心非
大多亲人久别,团圆之时都是满目含情泪眼汪汪的,也有极个别,在四下里没了旁人之后,是举着扫把追着打的。
比如,慌张奔跑的是胖子竹临,举着扫把张牙舞爪的是大侠苏钰。
追逐了片刻,苏钰才放下手中的“凶器”,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恨铁不成钢,气的两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竹临一见,蹭过来,拉了拉苏钰的袖子,道歉道:“老大,你别生气了。”
这一声老大,气的苏钰瞬间红了眼眶,抹了一把眼泪,看看面前的竹临,以前整个人都圆滚滚的,如今倒快称不上是个胖子了,整个瘦 了一大圈,之前那张圆圆的大脸,如今都快有些棱角了,只那双看见别人哭,就发呆无措的眼睛,依旧还是他。
苏钰本想抱怨竹临,几位师傅生死不知,他竟陷在了温柔乡里,可看看他如今模样,苏钰知晓,竹临的日子也未必好过,所以只张张口,低声道:“三师傅被人杀了,你知道吗?”
竹临眼神暗了一瞬,点点头。
苏钰问道:“可是明月楼的人所杀?”
竹临摇摇头,“梁鸿的人。”
果然,又是梁鸿!
苏钰咬咬牙,暂时把心中的痛恨隐忍在了心底,看着竹临,哑着嗓子道:“你如今,成了明月楼的人?”
竹临犹豫一瞬,不敢直视苏钰的眼睛,点了点头。
“为了月伶?”
竹临抬头看了苏钰一眼,沉默片刻似是默认,后又摇了摇头。
苏钰劝道:“旁观者清,若那月伶不过是用美色利用你呢?”
竹临声音一沉,坚定的道:“她是个需要人疼的姑娘,而且……”说着说着,竹临话语忽的顿住了,抬头看看苏钰,默默低下了头,只道:“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你不必管我。”
苏钰听着,心头一凉,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之前明明那样的要好,竹临今日竟说出这样一句,再不用她管了。
“竹临。”苏钰不知所措唤了一声,竹临只把头扭到了别处,果真不再理她。
脑子里空白一片,苏钰怔怔的呆坐了片刻,忽然有些怀疑,是不是她这些日子以来,为了找寻他们天南地北的奔波了这么久,本就是件多余的事情?是不是一直以来,离不开别人的只有她自己?是不是大家分开天各一方,各自安好便是好?
书生有济世救民的报复,大奎有勇冠天下的决心,唐折梦想登高俯瞰,做那万人之上的武林之主,竹临满心里,只在奇珍异草中痴狂,自始至终确实只有她自己胸无大志,只想着有一天奔波累了,他们几个还在一起,高门大院里也好,乡村茅屋里也罢,大家互相陪伴互相扶持,日出日落,开开心心的到老,然后他们的孩子们,也会慢慢长大,重复着他们一路走过的日子。
或许,苏钰回过神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她只是太想让别人,活成她期望的那样了。
看看竹临,苏钰再也没有言语,只静静的叮嘱道:“你还是胖些好看,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竹临听着,觉得苏钰似是有些累了,回过头一伸手想要拉着她的袖子,却见她已经起身,朝着屋门外去了,竹临攥了攥拳头,手心空空,那感觉,是他之前从未体会过的。
出了门,月伶正依着门,不知听到了她们说的哪句话,表情有些不自然。
抬眼看看苏钰,月伶站直身子,言语倒不那么生了,直言道:“叙旧叙完了,就走吧!”
苏钰点头,回头看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抬步跟上了月伶的脚步。
门前的走廊里渐渐的静了,仿佛从没有人来过这里。
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悄悄开了个缝隙,竹临透过窗子看向苏钰离开的方向,眼神一暗,通红一片。
人这一生,不管你是否情愿,有些人注定要在路上走散,而有的人,也是注定了要遇见。
就好比苏钰觉得,再次遇见这梁鸿,她就有些不情不愿。
月伶只依着交易,将苏钰送到了宦官府,言语都不曾多留一句,就扭着腰肢不紧不慢的走了。
身陷囹圄,几个管事的小太监,上来便收走了苏钰手中的剑,然后推推搡搡,将她带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去处。
走近了,苏钰听着那燃着簇簇红烛的屋里,依稀传来几声咿咿呀呀吟唱的腔调,似是戏台上痴心的姑娘,面对着心念的儿郎,说着什么缠绵的情话。
苏钰听着,脚下的步子不由得顿了下来,那管事的小太监似是有些不耐烦了,伸手在苏钰身后推了一把。
正在出神之际,猛然被这一推,苏钰踉跄一下,向前一步,迈进了屋里,险些跌倒。
进门了,苏钰一抬头,就见眼前的人披着一身褐红的衣衫,花杂的头发,一丝不乱的梳在脑后,眉目细长,带着一丝嗜血的光芒,此时正做着一副柔情的模样,捻着手中描眉的软笔,细致的捧着手中一张软软的面皮,在上面画着最精致的戏妆。
而这灯下描妆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宦官梁鸿。
向前一步,苏钰借着幽幽燃动的烛火,看清了梁鸿手上捧着的东西。那东西肤黄柔软,虽摊成一片,却能依稀分出五官眉眼,梁鸿的手在底下托着,仿佛指间一动,手上的那张脸,便会缓缓睁开眼睛。
随着梁鸿的手微动,苏钰惊的心头大骇,猛然后退了一步,只见那面皮下,鲜红的血液随着梁鸿的手背,缓缓的滑落了下来,沾湿了他褐红的衣袍,正描着眉尖的笔一顿,歪了几寸,整个妆面,瞬间毁了所有的美感,只剩下了浓浓的诡异气息。
而那张面皮,分明也是刚刚从生人脸上剥落下来的,细嗅之下,屋内还有着淡淡的血腥气。
那押着苏钰的管事太监,刚欲行个礼朝着梁鸿禀告一声,却忽的见什么东西朝着脸上打来,未曾来得及躲开,便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满鼻满口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刚刚伸手触到脸上粘腻发软的东西,没有来得及从眼前拿开,那小太监便觉得胸腔处被猛的一击,然后火辣辣的,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跌出了门外,重重的摔在地上,眼前的东西掉落了,最后落入眼帘的,是梁鸿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手里的丝绢轻轻擦拭着沾染的血液,擦的干干净净之后,梁鸿大袖一挥,哐当一声掩上了房门,踱步在苏钰身侧,静静的看了片刻。
良久,梁鸿才出言,指间缠起一缕花白的头发,朝着苏钰问道:“你父亲是谁?”
苏钰本就这样立着,心情已经沉到了谷底,本以为梁鸿会杀了她,或者折磨她,为梦偿的死而泄愤,哪知设想了千百种可能,这梁鸿,竟出言查问起了户口。
提起自己的亲生父亲,苏钰不说假话,只摇摇头,如实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父亲是谁,我娘亲从不肯告诉我。”
梁鸿思绪顿了片刻,又问道:“你娘亲,可是燕粟?”
苏钰再次摇摇头,“开什么玩笑,燕是大梁皇姓,我一介乡村草民,可与皇家扯不上关系。”
梁鸿听了,倒没有再追问了,只迎着苏钰的眼睛,道了一句,“你与他,太像了。”
苏钰不明白梁鸿说的是谁,只见他看了片刻,又道:“到底不一样,他的眼睛忧郁痛苦,哪里如你这般活泛。”
说罢,梁鸿竟伸出手,打算触碰一下苏钰的脸颊。
苏钰闪身后退一步,只觉得浑身一股恶寒之意袭来,竟要被一个变态残暴的老太监非礼,如此一来,比当初被那小霸王强娶,说出去还要丢人几分。
退到稍安全些的距离,苏钰警惕十足的盯着梁鸿,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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