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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争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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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府主人卢承庆文才出众,广招天下客,更于今日举办了文会,宴请四方豪杰。
此时,就有十几座玉石桌摆于高楼之内,上有几样小菜,数盏美酒,三五贵人人对坐,闲谈国事、漫看风景。
楼分九重,扇窗设的极大,从里向外看,景色敞亮,是个难得的人文荟萃之地。
钟鼓悠扬,舞姬柔美,客似云来。
高驷也临窗窗而坐。
他来卢家是取回重铸后的佩剑,两柄合一,龙纹凤章,剑身镶嵌七星,仍是把不可多得的利刃。
虞世南书法名闻天下,自身才华横溢,乃是海内名士。他先前帮高驷寻卢家名匠铸剑,已被卢承庆引为知己。
适逢其会,高驷也被引为上宾。
李百药和虞世南在此种场合,如鱼得水,与各路人士相谈甚欢。
“唐国公到!”
现场为之一静,李渊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但因面相去特,额头布满皱纹,看上去有六七十岁阿婆模样,笑起来和蔼可亲。
故而天子杨广曾笑称他问李阿婆,但普通人是没资格叫的。
身旁跟着一白面长须男子和一红妆豆蔻少女,皆是精心打扮,身上任意一件饰物,足可够那寻常百姓两三年的花费。
李渊谈笑风生,经介绍众人才知那跟随着的两人乃是他新找的女婿柴绍和女儿李三娘。
龙不与蛇居,凤不燕雀为伍。
气机交感之下,李渊率众走过来,似笑非笑道:“这位小友何人,凭什么坐在此地。”
高驷听到李渊之名,正在大量对方,不料这么快就正面相对。
未几答话 对面的白面柴绍就轻笑的说着:“我观此地之人皆是来自钟鸣鼎食之家,看汝装束不过是个军中老革,能识大体的便让开。这儿岂是尔辈痴呆汉可坐?”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数百年来的尊卑观念早深入人心。
柴绍家族世代簪缨,唐国公李渊亦是关陇门阀,从其口中说出的逼问,更多了一份鄙意。
“哦,问我凭什么?”高驷端坐不动,对柴绍视而不见,直面唐国公李渊,冷冷说着:”唐国公也如此看?”
李渊手按桌案角,肃然对众人说道:“今日诸君雅会,老夫蒙卢家盛情相邀,出席聚贤楼宴会,为国家选材,唯鞠躬尽瘁而已。
眼下高丽不断扰边,乃是劲敌。吾辈商讨征辽方略,汝不过卑贱之徒,何足以论大事,退下!”呵斥之间,四下尽皆叫好。
两雄不共存,天命唐皇李渊初见高驷就没由来生出种厌恶,发乎本能出手打压。
高驷比旁人感受到的冲击更大,李唐土德真龙气张牙舞爪扑来,本能的要压服并吞噬他的气数。
若换做辽水之战前,他或许就危险了。
但领悟了强汉之心后,高驷再无任何畏惧,按剑朗吟:“提兵星夜到辽水,为征高丽报国安。明主日悬旌节杖,末将夜释酒杯欢。春来杀气心犹壮,此去妖氛骨已寒。谈笑敢言说胜算,来日自当跨征鞍。”
门阀多才俊,若说天下有十分人才,五阀七望占其六,士族又占其中两分,寒门才子仅占两分,故而不被重视。
只可惜,高驷不属于传统上的寒门士子,非但无所畏惧,反而胆气绝伦。
以诗颂志,这一反击,身为唐国公的的李渊也自是明白其中意思。
“唉,一生打雁,反被啄了眼,的确是大意了。不过,寻常家子弟,也断无如此本领。今日权且放过,来日查清楚再动手。”李渊心底苦笑一声,却无法反驳。
他心中一凛,知是自己有些太过托大了。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此宴会中,本就是利益之交,自己身为见证点评者,又怎能太过示弱呢?
便手指点了点,说着:“巧言令色,实则未必有能。”
周围其他人一时间都汇聚于此,看着事态发展。 因窗开着,外面的还隐隐有战鼓声传来,这是宇文述知耻而后勇,再亲自训练士卒。
高驷侧耳倾听,片刻后,当即拔剑慨然说着:“吾之能,不在口舌。但凭掌中剑,号令千军万马!”
闻此,诸人也看向高驷,只见这青年,面色略显苍白,却有种倔强不屈之气。
楼上或立华服青年,或有俊秀文士,皆来历不凡,都能看出这是唐国公和那不知名的青年在斗法。看在大家族之人眼中,诗句只是华丽表象不足为据。
门阀世家重利,而这义利之实,又岂是区区几篇文章可判定?
在这时,门阀关系比勇士更重要,真当乱世来临之时,分出些许钱粮,就可招来数不尽的人马,足以解决问题,镇压一切作乱的流民。
哧了一声冷笑,柴绍向来看不起莽夫,对高驷的话,更是不以为然。
心忽然一动,柴绍迫不及待替岳父出头,说着:“小子,前段时日,大将军麦铁杖的大军惨败在先,许国公宇文述溃败在后,数十万大军尚且不敌。你兵法都不懂,还大言不惭,要征伐高丽?吾觉得,这种时候,你还是回家躲起来好,免得丢了小命,哈哈哈。”
噗嗤——寒光一闪,高驷挥剑斩断一角卓案,冷冷扫过众人: “我高崇德虽在辽东战败而归,可从来没有服过输。某以为,在这战场上,只要活着就会有卷土重来的机会。道不同不相为谋,让开!” 起身便走。
“原来是个瘸子,哈哈哈——”众皆讥笑。
“以貌取人,不足为友!”李百药见状愤愤离席,追着出门。
虞世基脸色变了几变。
“大将军麦铁杖乃是忠义之臣,可惜不幸战殁,麦家三子扶丧回乡时,再次嘱托虞某照顾好高重德。更何况,高崇德其人,还是故越王杨(素)公传人,此时虽默默无名,他日时机来临定是声名鹊起。
这雅会选才,大家早就心中有数也就罢了。只是为区区一个座位就掀起门阀与寒门争端,这又岂是正途?卢兄,请恕在下失陪之罪……”虞世南点出了如今聚贤楼的背后局势。
卢承庆摇头,并不认可认可虞世南的的评说。
“此人固然有些本事,但却桀骜不驯,留在此地着实不妥。”
柴绍更是直接说着:“就是,这高重德,是冲着捣乱来的。”
“唉,这事,让虞兄为难了,改日某定当登门谢罪。”其实,卢承庆只是做个表面功夫。
虞世南拂袖而去。
李渊眼底闪过一丝厉芒,很快又变成了胸怀宽广的唐国公。
丝竹管弦又开场,聚贤楼再度热闹起来。
汴州城(今开封),杨玄感得到幽州行宫发来的征兵诏书和崔粮公文,心思转动,立即招来李密商议。
“明公意欲何为?”
“时机至矣!法主,你以运粮缺乏人手为由,走一趟幽州,把重德和积善(杨积善)等人讨要回来。”
“我晓得了。”
杨玄感和李密大手握在一起,即将掀起滔天巨浪。
………………………………
第二卷:波涛乱 第五十三章:忍耐
在我的力量还不足的时候,我就得忍让,违心的忍让!——成吉思汗铁木真。
成大事者必须忍耐。
高驷拖着瘸腿,手持七星宝剑,一步步走下聚贤楼,心中暗自立誓:来日定要打破寒门和贵族界限,争一口气。
“重德,重德,等等。”李百药从后面追上来。
“好。”高驷点头,两人并肩而行。
刚出卢府大门,虞家乘坐马车就嘚嘚嘚赶上来了。
“上车!” 上去后掀开车帘,分席而坐。
虞世南行一大礼,郑重赔罪说着:“重德,使你受委屈了。此前,我真没想到卢承庆举办此会,请的主客是唐国公李渊。”
“大兄严重了。”高驷止住他,直白的道:“且不说,李渊的事情。只看,我现在还能坐上马车,便知虞兄是以赤城待我。”
想了想,又说着:“不过,我只是个落魄小卒。大兄如此行事,只怕,这会得罪关陇门阀,对虞家在朝堂上不利。”
虞家虽世江左豪族,却不及关陇门阀根基深厚。这样的大族交锋,非一般手段可施展,高驷更是帮不上半点忙。
“谈言敢笑说胜算,来日自当跨征鞍。”虞世南不以为意,反倒念着最后的两句诗,大笑着说:“非有用兵之才者,无如此自信。重德,吾家之事,自有家兄操劳。我虞世南交友,只看德行和能力。”
若是虞世南瞧不上高驷,麦铁杖便是生前亲来托付,也无济于事。
李百药倒是对虞世南作风有些耳闻,现在对其观感更是不错。又因今日患难与共,觉得都是自己人,就不在顾忌,作为杨门相关者,他就要为将来做谋划。
说到底,他也是官家子弟,取得功名富贵才是正途。
李百药很早就看得明白,杨玄感倚重的是李密,故而他才同高驷结盟。
从征之前,原以为征辽很轻松,可以顺势捞取战功,然后出仕,立足于朝堂。
哪知,征辽惨败而归。因此,为了获取立功机会,李百药再等不下去了。
征辽前途到底如何,李百药心里半点谱都没有。
待马车起行后,他靠车壁坐好,立即发问:“重德,这天子新诏已下,二征高丽在即,你怎地没半点打算?我们已在虞府住了月余,今日又得罪了唐国公,未来更是麻烦不断。得洗脱罪名,尽快立功呐。”
作为知根底的老友,高驷得到兵法真传的事,他早就知道,因此,要问一问前程。
高驷听到这儿,淡淡看了他一眼的说着:“二征辽东如果再败了呢?这些后果,你考虑过吗?”
“二征辽东还会败?”虞世南和李百药齐声惊问,心下都是一寒。
虞世南虽对哥哥阿臾天子略有不满,但通过兄长还是知道朝廷大事方略的。再思及当今圣人的种种作为,便忍不住,继续问道。
“圣人已经吸取前次教训,今趟还重则了宇文述,怎不能荡平高丽蛮夷?” 虞世南这下心绪不宁,从兄长那边,已知道大隋近些年来,民力耗损严重。一旦征辽再度不胜,朝廷威严大跌下,国内各地必然是乱民四起。
一想到群雄并起,天下纷争,数百年的战乱不止,虞世南就竭力想避免。
乱世摧毁的不单单是平民,屠刀之下,世家大族也有消亡的。
“平辽东嘛……”高驷想了想历史上隋朝三征高丽和唐太宗四度兴兵高丽,再结合后世用兵方略,渐渐有了思路。
手指轻敲了座椅几下,高驷目光深邃,似乎看透了古往今来,冷静的说着:“战争必须师出有名。高丽,三千里小国,辽东荒芜之地也。欲灭高丽,必先经营辽东。当以十年开荒,立足辽东,抵御高丽进攻;再以十年,分兵攻打,消耗高丽人力物力;最后十年,雷霆扫穴,一举灭其国。”
凭心而论,在高丽,三千里山水孕育了高丽文化,又加上数百年来吸纳了中原躲避战乱的大儒传承,自号小中华,已不是粗浅的不落时代,大隋要一举歼灭之是不可能的。
隋帝杨广志向虽大,却选错了方向,征兵越多,实则是错误越大。
怎奈天子方略已定,便是有明白人,也不足以让天子改变决定。
十年开边,十年疲敌,十年灭国,宏大之气铺面而来。
“好啊!”将高驷所言听一遍后,虞世南忍不住击节赞叹,这才是谋国之言。
刷刷刷,拿起随身纸张洋洋洒洒,很快就是五千言。
最后,又修改再三,将其誊写一遍,命名为《奉天讨高丽奏对》。
“去行宫!”虞世南掀开车窗,吩咐了下。
马蹄声隆,方向调转,往幽州行宫,天子座驾出驰去。
“来着何人?止步!”骁果禁军值日统领独孤远挡住去路。
独孤远,自行夏,父独孤罗,乃是天子杨广堂弟。其人出身庶子,偏生才华卓著,一路逆袭,当了独孤阀的家主。
有一女,独孤凤,喜好刀剑,与阴明月并称为绝代双殊。
独孤远跟随杨广以来,历仕左千牛、建节尉、朝散大夫,玄武门统领,长期护卫在天子左右,地位显赫。
“独孤将军,我有利国之方略呈于陛下,还请放行。”虞世南出面见礼。
“原来是虞伯施呀,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能主动现身为国出力,着实难得,随某来。”独孤远先是诧异,继而大喜。
虞世南,字伯施,善术法,长文章,曾作诗,以蝉述志。
“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此诗传开后,世人皆知其品性高洁,连其在朝为高官的同胞兄长,虞世基都比不上他。
养望十余年,开皇在时都曾征召过他,面见过后,又将其留给儿子,并嘱托太子说:“二十年后,虞世南可为宰执”。
看在虞世南面子上,连高驷和李百药都被允许进入行宫。
李百药文质彬彬,一看就是饱学之士。
高驷则是同七星剑杀气融为一体,金戈铁马之势浓郁,甫一打量便知是军中战将。
天子平时批阅的奏章,都是由近侍太监专门打理,随时添增下发。
因此,当看到这由禁军统领亲自引荐,虞世南著名的奏章时,韦公公难得的惊异咦了一声。
随即,大致的看了起来。
看罢,他忍不住再瞅了虞世南两眼,扯着尖细的嗓子笑起来:“真有一家人而性子不同的,虞二,可是必虞侍郎(世基)敢直言多了!”
站起身,走到门内,恭敬的呈上去,传声道:“陛下,有紧急奏章。”
“拿来。”天子分开芙蓉帐,坐起身,在妃子服侍下披上了外衣。
杨广看罢,大怒道:“荒谬!朕君临天下,威加内外,要比肩秦皇汉武。怎能改弦易辙,花费三十年来攻打高丽弹丸小国?”
就要将此人处斩,以儆效尤,再看下去却见文采斐然,又是虞世南的力荐,便想到了大臣虞世基,转口说道:“将这份奏章,留中不发。回去告诉虞世南好好向他哥哥学者点,在惹朕生气,就将他贬到海南去喂鱼。
“诺!”那太监吓了一跳。
随后,天子杨广穿好龙袍,摆驾出了行宫,往校场去了。
“诺。”刘公公收起这份奏章,就要离去。
“阿兄且慢!”宣华夫人陈妃儿出了围帐,满面红晕,仍带着被天子宠幸后的痕迹。
一声轻唤,两地心碎。
韦公公者,伪名公公也,乃是江左大族出身,原名刘照,少时就同陈妃儿情投意合。可惜,随着陈国覆灭,一个人被俘入宫做了杨开皇两父子的嫔妃,一个被阉割成为太监,悲催的伺候隋杨皇室。
贵妃寝宫,软塌之上,有一美人儿淡然抚琴。玉手随琴弦而动,人在纱中,看不清楚哪里是人哪里是琴,只有那缥缈的琴声,悠悠诉说着过往。
“现在只有韦公公,那个阿兄已经死了。”
“帮我个忙吧。”琴戛然而断,淡淡的女声随即传来。“你觉得这个写出奏章的人如何?”
“虞世南文采非凡,但无此豪雄之气。不知有此胸怀的高重德,是何人哉!”
“他是始兴剑的传入,当为大陈复仇。”
“你要我怎么做?”
“昨日杨玄赶遣李密到来,借故说人手不足,要让他弟弟杨积善和妹夫高重德回去帮忙。杨玄感谋反之心已定,你找个借口引高重德与李密见面。”
“我要这大隋,天翻地覆!我要这众生,为我所控!我要匡复故国,陈主天下!”
琴声再起,一曲十面埋伏,杀机益盛。
“好,我帮你。”那人退下,取过奏章,不一会折返回去。
见韦公公终于回来,虞世南上前问着:“请问公公,天子可是看过了那篇奏章?麻烦之处,虞某日后自有重谢。”他对高驷的策略倒是信心十足。
“哼!虞世南,你差点害死咱家。这奏章,与天子方略相差甚远。”韦公公怒气冲冲的说着。
“若非看在你哥哥非份上,你就要被贬去南海喂鱼了。告诉你,奉天子口谕,虞世南狂悖放肆,不懂军旅,必须加以历练。着令其到后方督运粮草,明日到运粮使曹李法主处报到,不得有误,钦此!”
“这怎么可能?吾弟高重德上述方略乃是国之良策,某不服,某要见天子,当面力陈。”虞世南不甘怒吼。
“哪个是高重德?”韦公公无视了虞世南的怒火,继续问道。
高驷挺身出面,平静的说着:“某便是。”
韦公公观之,见他北人南相,厚重而不失灵活,心里暗赞,口上却更为严厉。
“高重德,汝妄议军机大事,罪当赐死。念及尔尚年幼,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令你到后方运粮,服徭役三年,明日同去使曹李法主处报到。”
“小人敢不从命。”
于是,第二曰后,高驷一行人只得跟随李密的运粮队伍,回返汴梁。
同行人中,却多了令一队人马,带头人,便是杨玄感的弟弟杨积善。
车粼粼,马萧萧,四月中旬,此队人马在杨玄感的期盼下终于抵达汴梁。
………………………………
第二卷:波涛乱 第五十四章:汴梁
七杀,搅乱天下之贼;破军,纵横世间之将;贪狼,运筹诡诈之士。此三星一旦相聚合,就会形成杀破狼星象格局,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紫微斗数。
————————————…—————————————————
大业九年,四月二十二曰,夜晚,七杀、破军、贪狼三星大放光明。
四月二十五日,高驷一行跟着李密到达汴州城外。
这是数百人的队伍,以船为工具,沿大运河南下,速度并不缓慢。
汴州城,就是闻名天下的古陈留郡,地处中原要害,居于大运河中央,东连洛阳,南通余杭,北接涿郡,本是古时魏国都城,汉末曹操起兵之地,现在变得更加兴盛,成了楚国公杨玄感的行营所在。
杨玄感得报李密带人返回,亲自到码头迎接,并设宴款待。
府衙大厅内,歌舞回环,酒席排开,四下十几桌宴席,门阀子弟遍座。
座上有官职者有武贲郎将王仲伯、汲郡赞治赵怀义,县尉元务本,主薄唐懿等。
贵族子弟则有,观王(杨开皇之族弟)之子杨恭道,右翊卫大将军来护儿之子来照,冠军侯周罗睺之子周仲,中书侍郎虞世基之子虞柔,太常少卿裴蕴之子裴爽,刑部尚书郑善果之子郑俨,博陵崔氏崔元叔,没落鲜卑贵族斛斯政等。
在野江湖豪杰有东郡翟让,余杭刘元进,山东王薄、杜伏威,河北魏刀儿,孙安祖等等不一而足。
杨玄感的兄弟有杨玄霆,杨玄奖,杨玄纵,杨积善,杨民行,杨万硕六人,其中以杨积善和杨玄霆最为有将才。
其余关系亲近者有姐夫兼义兄李密李法主,妹夫兼义弟高驷高重德。
三教九流,应有尽有。
“来来来,诸位兄弟,先喝上。今朝有酒今朝醉,哎,不满诸位,陛下诏书又到,要广运粟米粮饷,供大军征辽东之用。愚兄同大伙相聚之日不多了。”杨玄感做出叹气状,一面举杯劝酒。
“干,大伙一起跟着楚国公做事。”众人共同举杯之余,纷纷应和着杨玄感。
能来到这里的,或是杨门心腹,或是作为家中庶子被派出来,或者落魄贵族要重振家业,或是地方豪杰想要创出明堂。都紧随杨玄感周围,尽情发泄这对朝廷的不满。
李密也频频举杯,和各地大豪相谈甚欢。
唯独高驷这边,出了李百药、虞世南和尉迟恭、柳庄及贺怀亮等亲近之人,再无其他外来者入座。
“前方吃紧,丧师无计,后方紧吃,醉生梦死。娘的,这是什么世道。”高驷愤愤低骂了句。
“好了,重德,先吃好,吃好。咱们兄弟总算回来了,运粮就运粮吧,莫多讲。”李百药笑嘻嘻的劝着。
虞世南和柳庄、尉迟恭、贺怀亮等也都旅途劳累,各自吃喝起来。
“百药兄,你倒是能躲,让小弟好找!”这时有个英俊青年走来,浑似只高傲的苍鹰,与周围气质格格不入。
“原来是世鄂贤弟,快入座,我为大家介绍。”李百药连忙起身道。
此人姓韩,名世鄂,乃是新安人。其父乃是上国柱韩擒虎,同李靖李药师乃是表兄弟,自有骁勇,有乃父之风。
韩擒虎,开皇年间名将,破阿史那胡族,降梁破陈,功勋卓著,与杨贺若弼、史万岁并称为三饶将。
大隋开国之时,功劳仅在高渤海和杨素之下。
可惜自古是只许将军打太平,不许将军享太平。贺若弼、史万岁相继被杨广处死,韩擒虎也惊惧病亡。
韩擒虎有识人之名,他评价外甥李靖说:可与论孙、吴之兵术者,惟斯人耳。
对亲子的韩世鄂则评说为:英武少年,善骑射,骁捷若飞,最是勇力。
韩擒虎亡,爵位也被天子下旨剥夺,韩世鄂由贵族俊杰沦为普通子弟,常受时人讥讽,独于李百药相交深厚,不想在此地相遇,自是热闹起来。
按照后世史书的记录,杨玄感起兵后,攻打东都洛阳,城中守将拼命抵抗,死了大批精兵强将,这人跟随杨玄感奋战至最后,每战先等,身先士卒,驰马奋击,勇不可挡,在关键时振奋了士气,是以被世人称赞,也是除了李密外唯一入了史官之笔的。
这不,在这众多世家子里,韩世鄂也与众不合,远远望见这一桌,便走了过来。
高驷看着人,年二十左右,双眼颇为有神,拱手行礼问着:“某家高重德,韩郎君请。”
韩世鄂也不见外,作下就说着:“我是从岭南逃回来来的,听闻你有病虎之名,善用兵,特慕名来相见。”
高驷笑的说着:“既是洛阳来的同道中人,欢迎,且先吃酒,咱们有的是机会。来,先干了这杯。”
目光扫过高驷身边的几人,韩世鄂目光锐利,顿时看出这几位不论文物都各有气象,本事不小啊!
“干。”酒一开头,到了里面,就渐渐熟悉起来,不分彼此。
夜深,众人各自散去。
高驷和李密,跟着杨玄感来带一处独院。只是片刻,一个中年大汉就出来了,这人似乎才练完武艺,只穿着身汗衫,筋骨强壮,个子足有一米旧,放在现代也是顶高的打篮球身材了,鼻直口方,腮边虬须环绕,很是威武。
到了内厅,这人蔡却拱手说着:“不才李子雄见过楚国公,方才熬练武艺,却是怠慢了,还请勿怪……敢问足下可是下定了决心?”
李子雄,渤海人,前魏谏议大夫李伯贲之孙,北周冀州刺史李桃枝之子,今隋朝右武候大将军。 其人明辨是非,很有才干。
有子李珉,娶了关中韦氏女,小夫妻相得甚欢。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
大业九年,正月初九,李珉携妻子韦氏到洛阳白马寺上香,忽遇一名相士批命说韦氏:“姿容秀丽,仪态万方,德容俱佳,当为王者妃!”
须臾,相士消失不见。
斯时,李氏当王歇语已经传开,内侯官当即把李珉夫妇收押起来。
此事上报至天子,杨广立马派出使者去传唤大将李子雄。
李子雄不能自辩,就杀了使者潜逃,不想竟然也来投靠杨玄感了。
杨玄感的说着:“昏君欺人太甚,我杨玄感不愿坐以待毙,请李公教我。”
果然,听了这话,李子雄眼睛一亮,拱手说着:“杨公子冒险前来,会见某家,李某不胜感激,本应躬身应命,只是……”扫了高驷和李密一眼,似有疑难之处。
杨玄感一慧手,笑的说着:“放心。机事不密则害成,李兄的心思,我明白几分,我先说清楚。”
见李子雄默许,杨玄感又把高驷挥剑李密的身份介绍了,然后说者:“右武侯李将军英武过人,一方名将。如果兄长你诚心投靠我,就畅所欲言,不必顾忌。”
李子雄毕竟是做过将军的人,决断力还是有的,事到临头就放开了胆子。
见杨玄感点头,又一转话说着:“昏君一征辽东失败,又强征百万府兵二战高丽,但是粮草转运依旧不足。杨公子你坐镇汴梁,只要截断粮道,覆灭大隋轻而易举。”
杨玄感沉默了,的确,现在这个位置上,若是扼断大运河航道,再袭取黎阳仓,辽东的百万大军必然溃败。
可第一个举兵,也必然成为朝廷的首要打击目标,收获与危机并存!
李子雄又说着:“杨兄弟勇冠天下,又是越王后裔,素有威望。 我觉得只需阁下振臂一呼,有志之士必然云集响应。若是有此心,可先借口水陆盗匪群起,粮道不通,扣发粮饷,以观昏君反应。若昏君大军困于坚城之下,自可乘势起兵!”
这就是示于赤/裸/裸的投效了,见杨玄感还是不语,李子雄又说着:“我知公子还有顾虑,某就再献上一计。”
旁边的李密这时,开口说话了:“将军说的虽有道理,但开皇治世三十载,大隋正统之名已在百姓心中扎根,人心短时间内难以逆转。如不能师出有名,来曰为如何聚起大军呢?”
“某自然有考虑。昏君一战于辽水,麦铁杖含冤败亡。而其故交,水军大都督来护儿,有兵亦有权,独领大军跨海攻击高丽本土,此之谓存疑之将也。再说,同为南陈降将,对于麦铁杖之死不可能不心中愤慨,只消造谣说来大都督谋反……这就兴兵平叛的名头不是有了吗。”
“不错,你既有心降服,李家的安危本公岂会不放在心上?明日上午,将军便可在此全家团聚,不知李兄意下如何?”杨玄感自负的说着,心中暗叹李密果然有先见之明,从洛阳大牢救人还是有用处的。
“多谢公子大恩,末将愿为楚国公效犬马之劳。”李子雄立刻双膝跪地,行君臣大礼。
“快快请起。”杨玄感大步上前扶起对方。
李密捻须而笑,对自己的一番布局颇为自得,驱文驭武,舍我其谁?
高驷一直在旁跟着,不发片言,反而胸中郁闷之气越来越重。
“我不赞成此时起兵。”回到府衙后,高驷出言反对。
“此时截断粮道,必使高丽坐大,非中原之福。”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不愿意,就去后营守护家眷老弱。”杨玄感一锤定音,不容反驳。
洛阳城,观星台上,袁天罡见接连数日杀破狼三星都大放光明,不由长叹声道:“天下将乱矣!”遂下了高台,往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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