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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争龙-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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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城,观星台上,袁天罡见接连数日杀破狼三星都大放光明,不由长叹声道:“天下将乱矣!”遂下了高台,往唐国公府上走去。

    玄女门当代素女见到星象,脸色大变,惊呼道:“此天下易主之兆,怎会如此?”

    国师穆德再次受星力震动,伤势加重,不得不宣布闭关,暗里则开始占卜未来。
………………………………

第二卷:波涛乱 第五十五章:举兵

    大业九年,六月中。

    “我身为上柱国,家累金巨万,至于富贵,更无所求也。今者不顾破家灭族,但为天下解倒悬之急,救黎元之命耳!”

    杨玄感对天盟誓,置办牛酒飨士,众人大悦。

    于是诈称大都督来护儿反叛,需召集兵马,入据黎阳城。分发粟米、铠甲,精选丁壮,得众八千,乃祭天誓师,以讨伐来护儿为名,起兵反隋。

    李密献上三策:

    上策是袭据涿郡(今北京),扼临榆关(今山海关),使隋军溃散于关外;

    中策是直取大兴,占据关中和昏君对抗,成东西相争之局。

    下策是攻打洛阳,中心开花,俘虏百官家属离散昏君麾下将士军心。

    众人纷纷说打幽州太险,入关中太远,攻洛阳才是最合实际,纷纷请战。

    杨玄感听完之后,就大笑,说:“这三策,明明下策才是上策,如今吾等的家属都在洛阳,只有打下了东都,并据而有之,才能对够号令天下。届时有东都城池在手,进而可攻退而足守 。”

    于是众皆赞同。

    高驷此前就遣人赶赴洛阳,目标无它,即成功将家眷接出来,以确保后路无忧。

    谋反 ,自古重罪,向来株连九族。因此,即便是大舅哥杨玄感谋划举兵之事,倘若失败,他也是不能逃脱干系。

    免不了又是断头台上走一遭。

    好在这一段时间上,他伤势已经痊愈,苦练道术武技,倒是有了自己的破局之法。

    “大哥,我建议选上策。你想,项羽破釜沉舟,鏖兵巨鹿,一战破秦兵四十万,诸侯莫敢仰视,皆跪地膝行,才有了西楚霸王之称。”

    高驷步于堂上,面对着满座诸君,他手指前方疆域地图,说于那众人听。

    “破釜沉舟?我之前也曾读史记看过,但那只是司马迁的谬传。直取幽州?”杨玄感打个哈哈,对高驷的建议不屑一顾。

    李密倒也知晓这战例,只是项羽之后再无人用过,纵使自己提出的心中有几分不信,只笑笑,说着:“那就攻打洛阳吧。”

    在场符合着众多。

    见方略已定,高驷便未再谈。

    很快,大军云集而发,队伍有八千到一万再到十余万,向洛阳进发。

    黄河涛涛,龙舟向南竟发,船头一律高挂楚字大旗。

    到对岸后,前军已发。

    一个越甲剑士从前方勒马奔回,转眼眼便到了高驷跟前,恭谨的说着:“大人,国公有令,龙舟悉数焚毁,以绝退路。”

    高驷朝他点下头,转脸下令:“虞世南,李百药,人已渡完,着令凿沉、焚毁。”

    “令已传至,汝自回去复命吧。”高驷觉得龙舟也是耗费良材建造而成,便想暗中保下部分,自是不愿被大舅哥杨玄感知晓。

    “既如此,末将告辞。”这越甲剑士向高驷行礼,人却未走。

    高驷虽是杨家的女婿,却并不是楚国公杨玄感亲信,那人的状态分明透着不信任,仿佛在无声的冷笑:“看,这就是个养不熟的狼崽。”

    略微思索后,高驷先一步拔出七星剑,笃笃笃,连续劈在最近的一艘龙舟上,然后接过随从递过来的火把,轰的引燃了艘龙舟。

    李百药紧随其后,指挥者人手将数十艘精美华丽的龙舟凿沉或者点燃,上百艘大船随即沉没。

    “驾!”鞭声呼啸,那甲士才纵马离去。

    “高大哥,这最后一艘龙舟俺暗里留下了。”贾元度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笑嘻嘻的说。

    “彭石头!”高驷喝道。

    “末将在!”彭石头从后面挤上前,神色兴奋。

    “你和元度带一队人马,护送虞先生回江南老家。”高驷突然下令,然后对虞世南抱拳行礼道:“虞大哥,当下小弟能做的只有这个,请!”

    从幽州道汴梁,一路上,虞世南都沉默不语,临船望景,满怀萧索。

    沿途各地良田荒芜,百姓无家可归,满目苍凉之景,到现在还绕于脑海。大业年岁以来,民怨本身就已经是积累到了顶峰。虞世南暗中心里担忧,只希望圣天子早日平定辽东,与民休息。

    高驷之前也曾说过,欲征服辽东高丽蛮夷,须得十年开边,十年疲敌,十年反攻才可奏效。

    中原大地分裂了几百年,衣冠南都,多少生灵亡于战火,终于天降杨开皇,结束分裂,使得百姓好不容易有了数十年太平日子,而今盛世有成泡影。

    虞世南是聪明人,自然知道高驷赠船放他归去,是存了保全他意思。 君子之交,不涉及个人志向。

    如今,杨玄感叛乱必然招致二次征辽大败!

    于是,这般个人交情与家国相冲之下,只思索了片刻,虞世南就做出了决断。

    “重德,你可知我此行离去,绝不会返回江左老家。某必然飞马奔高天子,报杨玄感谋反之事,催促大军回师平叛!” 虞世南双目一瞪,大声说着。

    多日接触,高驷早知道了虞世南虽是文士,刚烈却不下于武将,对其人行至早有所料。

    闻言,高驷长笑道:“故而,特为兄长挑选了两员小将做护卫。”随后把贾元度和彭石头推了上来。

    这等沉稳大度,又目光长远的作风,实是那些寻常子弟难以比拟,大将风度,隐然渐备。

    有朋友如此,虞世南不禁感叹高驷致命运坎坷,又想到彼此来日可能战场相见,心底不免生出一丝黯然来。

    “保重,我可不想在朝廷露布捷报中见到被斩首的贼人有的名字。”强自压下个人感情,虞世南临行前抱拳致意。

    高驷手握七星剑,横在胸前,朗声道:“吾但凭三尺剑,定万里江山!”

    一刻钟后,虞世南在彭石头和贾元度簇拥下,带着船水手离去,沿运河北上,直奔辽东,报知天子楚国公杨玄感起兵作乱军情。

    高驷带着后营三千人马,护卫者三百多名诸将家眷,各自乘着马车,缓缓向前军赶去。

    第一个到达的城池是白马县。

    入目的,是一片死尸,亡者扑倒的身下,是大片血河,再远处,就是靠近县城残垣断壁。 这时节,已经六月中,烈日曝晒之下,护城河里,有尸体开始发出臭味。

    “砰——”城头又是个赤条条的少女跃下 , 像西瓜般爆裂,下一刻就染红了一片土地,离的虽远,却也可感受到那不甘的屈辱和悲伤。

    高驷瞪大眼望着眼前这一切,内心在无法平静,转脸,他对尉迟恭说:“敬德,带上对可用的人马入城,扰乱军纪者,杀。”

    “真是群毫无人性的畜生。”高驷沉默片刻,怒骂者。

    “遵命!”尉迟恭飞马出阵,带了个百人队就朝前奔去。

    看的出,他也被眼前景象震撼了,毕竟,这景象太惨,活脱脱一副屠城的模样。

    砰!厚重铁鞭砸碎了颗正在作乱的脑袋,城里发出了两声呼叫。不过,一个是惨叫,而另一个却是充满了欢呼。

    尉迟恭收回钢鞭,任血水迸溅到脸上。可是,却没有半点无惧。他纵马冲进城内,身上,明光铠发出哗啦啦的脆响。

    三个正在劫掠的义军的兵丁提着单刀和木盾冲上来拦截。尽管他们前一刻还是凶恶暴戾,气势很盛。但如何是尉迟恭的对手?只见雷鞭挥起,以雷霆万钧之势,一挥而过。随着鞭碎头颅的声音,三个义军士卒倒地身亡。

    此时,又有队人义军发现有敌袭击,也嗷嗷叫着冲了进来。尉迟恭又连杀两个还敢冲过来行凶的乱兵。这时,跟随入城的百人队中,一个个跟着主将上前,沿路叫道:“将军有令,劫掠者杀!”

    战火会让士卒变得暴戾,但大多数人闻言还是心头一颤,随着尉迟恭打遍全城,白马县终于平静下来。

    高驷入城,从眼前景象来看,没有半点夹道欢迎的场面,反倒是另一番模样,只见数十幸存的百姓,跪倒在街道两旁连绵一片,似乎全都是软绵绵的羔羊……

    有部下牵着马,高驷缓缓行者,朝县衙方向行去。

    入城的这一路上,所见所闻,皆让他难以接受。

    “屠城!”这竟然是大舅哥杨玄感下的命令,而发起建议者还是李密。

    直到此时,他在心里终于明白了自己和对方的分歧所在。试想,一个遇到抵抗就用屠城来威慑他人的主帅,即便再有勇力,短时日内会让人害怕,但长久下只会招来更多的反抗。

    亲随柳庄忽然来报:“将军,快走吧。楚国公留下了杨民行做接应,杨郎将在等您呢。”

    “高重德,你在做什么?行军迟缓不说,还纵容手下那黑厮行凶!”杨民行刚见面就是冲天怒火。

    饶是之前入城时有了一番震撼,此时见到屠城义军的主将,高驷旧是免不了一番愤慨。

    “咚!”高驷一脚踹倒对方,上前将之踏在脚下,冷冷的望着对方:“你屠的城?大胆!”腰间七星剑斜指,杀意暴涨。

    “不可!”有一人急忙制止,视之乃是韩世鄂也。

    高驷见此,心中越发暴怒,见韩世鄂也来阻住,冷笑说:“想不到韩兄也来阻我,是生是死,说出个道理来。否则,你们两个,都得死!”

    闻言,韩世鄂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重德兄,你这是妇人之仁。为将之道,第一就是心如铁石,我们起兵反隋,首要的就是锻炼一批敢战之士。再说,不屠城犒赏士卒,如何激励军心士气?”

    “凡被攻陷的城池都是如此光景,见得多就习惯了。”见高驷面有缓和,韩世鄂才有闲救下杨民行。

    同时,外面又有个亲随进来,在高驷身旁耳语几句,高驷顿时脸色微变。

    “从现在起,全营听吾号令!”高驷还剑入鞘,高坐上位,不由分说压下了杨民行和韩世鄂。

    说来巧合,杨民行本来怒气冲冲,被高驷杀意笼罩下,吓出一身冷汗。再看高驷安排着大营事务,行云流水般有条不紊,那模样渐渐与父亲杨素神似,不由的服了软。

    “遵命。”杨民行不由自主上前行礼,拜见这个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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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波涛乱 第五十六章:战定

    “……玄感起兵,渡河南向,屠白马,攻东郡,四方相应,从乱着如市,遂扩军十数万,声威日大。时有汴州曹司唐伟,原为玄感属吏,飞马入东都告留守太孙杨佑,或问其故,说:荷受国恩而反,非忠义也;屠城劫掠,非仁德也。贼军进犯东都在即,故远来相告。由是,洛阳广招甲兵以备讨贼。”——《隋书•杨玄感传•唐伟篇》。

    高驷自取得了后军兵权,马上令李百药专门起草了份文书,然后走营串队,整编人马。

    官职呢,为了务实节省气运,就以归德校尉(从九品)自称,下设執戢长(千夫长),百长(百夫长),什长(十夫长),伍目(伍长),甲士,游卒来管理军队——这叫订立根基!

    当日,有幸目参与睹整军建制者,便有韩世鄂与杨民行。

    執戢长分别为李百药(辎重营),柳庄(一营),尉迟恭(二营),贺怀亮(三营),杨民行(四营)韩世鄂(五营),自领亲卫(六营)。然后百长和什长由上级选拔。这人马整编的倒也利索,选出執戢长后,高驷就将自己的决定一一发出,杨、韩二人不反对,他人也只得顺从。

    高驷命韩世鄂部先行,把营中家眷放在中间,六千人马从官道直行。

    白马之屠后 杨玄感的楚军凶名迅速扩散。再加上天下百姓苦隋苛政久矣,东郡望风而降,再无半点抵抗。

    东都洛阳留守大臣顿时哗然,堂上之诸公,一面抽调兵马来援,一面派河南尹裴弘策发兵五万拒敌。

    此时杨玄感攻入河南郡后,分兵三路大张旗鼓的行军,洛阳已然在望!

    高驷擅自整军的消息也已传到中军。

    对此,杨玄感反是极为满意,能将后营家眷保护的万无一失,又将六七大军治理的井井有条,有如此统兵之才,其人方算是人中之杰,配得上父亲对着小子的重视。

    “三弟,重德那边就让他一力担之。你这就代替我过去,通知他尽管放手施为。”杨玄感就没了之前不悦,此时已是抚须微笑,对三弟杨玄纵吩咐道。

    有妹夫如此,实是杨家之福!

    古代宗族观念甚强,一荣都荣,一损全损,杨玄感此时是真心觉得高兴。 就算高驷日后有异心,那也是取天下之后的事了。

    杨玄纵点头,这就迈步,翻身上马朝高驷的后营而去。

    “出发!”杨玄感一声令下,大军再次隆隆前行。

    大军分为三路进发,杨玄感自领中军急进,杨积善领一军由洛水进攻,李密统一军从北绕过北邙山进发,大军浩浩荡荡,洛阳几乎危在旦夕。

    后营,高驷与杨玄纵算是认识,毕竟见过几面,因此,两人倒并无冲突。

    “三哥,快请起。”高驷先是坦然受了他这一礼,然后才扶起他,介绍一旁诸将与他认识。

    “见过杨公子。” “见过杨大人。” “三哥来啦。”

    几人各自见礼,因杨玄纵监军,其他人到底只是将属,因此在礼节上,诸人自是更恭敬些。

    不过,即便如此,营中诸将桀骜依旧,看上去领杨玄纵大感高驷的手段不凡。

    “大哥有何军令吩咐?”高驷心中想着,随口发问。

    “重德,大哥派我来,并无他意。不过,后路安稳至关重要,要防备有隋兵趁夜来袭。”

    大军一行连日奔波,都带了倦色,家眷妇孺更是如此。听杨玄纵这样说,高驷自是遵从,命人在营中收拾出一个帐篷,以供杨玄纵安歇。

    天色暗下来时,高驷连夜召集诸将。

    “柳庄,贺怀亮!”

    “末将(末将)在。”

    高驷面显凝重,按剑笑着说着:“有战事,你二人各带麾下人马护卫家眷和辎重。因此,无论战事如何,不得擅自出兵。”

    “尉迟恭、杨民行、韩世鄂!”

    “末将(末将)(末将)在!”

    高驷继续下令说着:“尔等各带一军到营外埋伏,看中军烽火为号,一起杀回必可大破敌军。”

    “遵命!”几员大将相继领命而出。

    阳武乃是荥阳郡大城,土豪世家众多,其中,其兄你今必有胆大者。河南令达奚善意败而不死,必定有豪族暗中支持。

    高驷长于望气,早知会有今晚会有敌人来袭,故而白天减少行军路程,蓄养精力。

    再说,此六千人马实际上战力很弱,仓促有丁壮编练而成,可惜自己没有充足的时间来整训,否则哪里还需要埋伏。

    为了迷惑敌军眼线,他心中一叹,便对随从的说着:“来人,去请夫人到此。”

    “小人这就去。”为兵杨方点头,对高驷的命令很开心,作为杨家老人能见到姑爷和夫人亲近自是跑的飞快。

    高驷置酒以待,桌上放了壶葡萄美酒和一套晶莹剔透的夜光杯。

    杨敏儿一袭白裙飘然而至,冷冷的望了高驷下,大概在责怪他在军中无故约见自己。

    待她落座后,高驷抬手倒满两杯,道:“军中无以怡情,唯有美酒一杯,请娘子品尝,以渡漫漫长夜。”

    杨敏性子冷清,初始看不起高驷,即便是奉媒妁之言嫁给了他。后相知渐深,却是错过的了缘分。

    高驷已经重逢徐小慧,娶其为外室。此后,夫妻二人彼此都拉不下面子,空有名义,形同陌路。

    伸出洁白如玉的纤手,杨敏轻轻取过杯酒,叹息声中,饮了口,幽幽道:“怎么不去找你的小慧?”

    灯下美人儿,英气中散发着三分柔弱,三分幽怨,再加上四分妻子身份的诱惑,差点使高驷迷失其中。

    大凡英雄男儿,多有五好:佳人、宝剑、名马,美酒,功名。

    自古英雄皆好色,好色未必尽英雄。

    高驷也不例外,只是今晚的战事牵挂了他的心。

    在举杯中,他向杨敏说道:“我对不住你,寻你来此是要演一出戏给外人看。“

    杨敏却注意到,入账时门口的那两个亲卫,现在只有一个侍立在账外,另一个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迹。

    刚喝下这第一口美酒,账外突有杀声四起,像是万山丛中忽然有地震,大地塌陷,山河倒转。

    “打破营寨,诛杀叛贼!”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贼军女眷,尽赏壮士!”

    喊杀之人,是朝廷的人马。

    她的面色变得煞白,那一声声喊杀讨伐之音,宛如琵琶却顺势弹开,渐渐激昂。

    这支府兵乃是达奚善意出面,由阳城大豪族张、刘两家三千私兵,加上荥阳郡五千府兵组成的。

    他们畏于杨玄感兵势强盛,第一次战败后就故作投降臣服。现在听说贼军后营家眷过境,倒发起凶来,好象精锐之士般蜂拥杀至。更有兵曹刘长道出谋夜袭,倘若换了普通将领,他们道真有成功的可能。

    高驷只沉默片刻,将手中的酒杯一仰,剧饮而尽。只见葡萄酒味入口,宛如痛饮敌人血。然后霍地起身,拔剑喝道:“果有贼军来袭,迎战!”脱下外袍一扔,露出贴身盔甲,大步流星的奔赴战场。

    人已走远,唯有桌案上发出一声巨响,重重抛下的一只酒杯摔个粉碎。

    杨素的震怒,作为女儿的杨敏见得不多,但每一次怒喝走上战场,都会血流漂杵,伏尸千万。

    杨敏眼神迷离,高驷的气质渐渐和昔日父亲的印象渐渐重合,她终于了父亲的苦心。

    高驷指挥千余人马收缩防线,节节抵抗,道道设防。

    忽有百长斛斯政匆忙退过来说,左边已经抵挡不住。

    高驷越过亲兵奔上前,大声道:“左队军百长,给我听着,守住大营东面,把官军打回去,有后退者,斩!”

    七星剑绽放寒光,不住劈砍,抵住来袭隋兵,奋勇向前。

    跟着斛斯政溃退的兵都是一怔。

    主将冲锋,亲卫上阵,监军已然在后面拔刀待斩溃兵。

    斛斯政排众而出,执刀跟上,大吼道:“兄弟们,高将军早知敌人来袭,官兵中咱埋伏了,给俺杀!”

    当!火星四溅,血浪翻滚。

    高驷杀退敌人,大声道:“诸位不必惊慌,官军中我们埋伏了。日间得知此事,某就设下了伏兵,敌军必败无疑。十夫长张火灵!”

    被晾了许久的卫兵张火灵一怔,应声上前道:“将军,末将听令。”

    高驷在下出一道军令,道:“我命你速素点起烽火,召四方伏兵,破敌!”

    破敌!这一吼之力很大,几乎瞬间传遍了整个大营。

    张火灵奉命点燃烽火,吼道:“点烽火!”

    “破敌!”“破敌!” “破敌!”

    尉迟恭、韩世鄂和杨民行见到烽火,各自点兵从三个方向杀到,官军虽众,却在黑夜中不知贼兵多少,很快就慌乱起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

    尉迟恭突阵最为刚猛,铁鞭左劈右砸,乌骓马过处无一合之将,不到一个时辰就冲散了当面之敌。

    韩世鄂武力和兵法同样出重,挺枪跃马之余,还能调动骑兵,专从官兵薄弱处攻击,杀伤效果最快。

    杨民行虽勇不及尉迟恭,兵法次于韩世鄂,但拼命卖力之心最强,故而他麾下兵马也是杀得隋兵溃不成军,

    达奚善意面白似霜,喃喃道:“怎会如此,贼人后军老弱怎么也这般厉害?刘大郎,不许逃!我命你整肃部下,听侯本府命令,向前杀贼,不得后退!”他虽是个文士,却胆气十足,言辞间远胜普通将领。

    奈何兵败如山倒!

    刘大郎还待说什么,一个下人亲随道:“大郎君,黑面神杀来了,我们快逃吧。”

    后面尉迟恭不可阻挡的杀伐进度,让刘家私兵彻底胆寒,慌忙纵马远逃。营中,八千官军大约已溃散了小半,见刘家人马逃离,各自哭喊中彻底崩溃。

    在血火的光中,高驷看见隋军簇拥者个文士,依稀是个官员模样,长剑一指:“拿下他!”

    斛斯政一言不发,带着队人马扬刀直冲而去。

    后面大帐内,杨玄纵不知何时也走进来,轻松的自斟了杯酒,静静等候胜利。

    他走到妹妹身旁,道:“内有惊雷而面色不变,可为上将军。妹子,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看紧了。”

    杨敏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神色,眸子直盯着外面高驷挥剑的身影道:“高重德,你心里只有徐小慧吗,我不会输给任何人!”
………………………………

第二卷:波涛乱 第五十七章:难克

    中原战定赖将勇,猛士如云唱大风。自信挥剑能退日,山河变色楚旗青。——致郑元寿公

    荥阳郑氏,五望七阀之一,起自两汉,盛于周、隋两朝,福泽数百年绵延不绝,历代宰相、太守频出。

    其前任家主郑译,先仕大周,再隋杨开皇,长于治理地方,官至上国柱、内史令,功勋卓著。若说高渤海是大隋制度创立者,郑译便是将之推行天下的执行之人。

    其子郑元寿更是因荣勋受封归昌郡公,遥领文城太守。纵然杨广即位以来,打压门阀,郑氏元老郑善果仍旧官居刑部尚书。

    高驷借诗一首,来敲山震虎,威慑郑氏。

    信有郑善果之子郑俨带回,归德军经过整修后,大旗再度飘扬,朝荥阳进发。

    郑俨不敢耽搁,将信递给叔父郑元寿,又将在杨玄感军中所见所闻俱悉告知,包括李密三策和高驷的建议。

    “这楚国公杨玄感是何等人物?账下有何人才?”郑元寿听罢考较起侄儿来。

    郑俨已经二十有六,面对叔父仍旧战战兢兢,定了定神,才道:“杨玄感有霸王之勇,临阵持矛横戈,万军辟易。至于杨家其他人,有两个须得关注。”

    “那两个?”“李密和高重德。”

    李密者,字法主,蒲山郡公之后,有远谋,能驾驭文武,矫矫若人中之龙,叱咤生云风。

    高驷者,字重德,杨素兵法亲传,能负重,常潜伏爪牙,威威似下山猛虎,张口必食人。

    郑元寿年约五十,但精深矍铄,听罢侄子之言,撵须笑道:“不错。派你出去对了。”随后抖了抖,书信惋惜地说着:“杨素爱子情深,寻来龙虎之才辅佐,可惜杨玄感不争气。也罢,杨玄感抢先出头,犯了首功者不王的大忌,必败无疑。但这即将前来的‘病虎’不可小视。老夫以备下五万匹布帛、六千贯五铢钱,汝代我郑氏送去犒军。”

    “叔父,这,这是不是太多了?”

    郑元寿冷哼道:“多?能写出此诗者,必是胸怀天下的上将之才。若此人不死,来日必有大成就。去吧。”这一刻才露出了荥阳郑氏的富足底气。

    七月初三,宜置产、行军,利出行。

    早在三天前,归德军各营上下就已打点好行装,就待这吉时向洛阳进发了。

    于是这一日天方亮,云霞刚吐出浅白色时,阳武城正东门便从里面打开。

    一群甲士浩浩荡荡的从里面走出,虽然各类盔甲繁杂,但都加了件青色披风,仿若座异动的森林一般,而在事实上,这是高驷加强训练,统一服色的效果。

    自从阳武城外打破官家的夜袭后,这阳武城就被他轻易占据,救治伤兵,安葬死者,就是忙了两天。

    随后抄没张、刘两家田产家资,犒赏士卒。

    至于人手补充,则是从俘虏的府兵中挑选。虽然这些人,多是附近贫家子弟,多粗陋少武,但胜在质朴,几番挑选下来,竟又补足了六千人马。

    此时大军行动家来,因有着各执戟长及下辖百长等人约束,倒也有了几分精锐气象。

    即便如此,归德军开拔,也引起了远近人家注意。

    不知暗里多少双眼睛都盯着,纷纷想从中看出来,这杨玄感的麾下兵马,有无可能打败天子从辽东回师的官军。不出一天时间,归德军的行动就变得四方皆知。

    本是煊赫嘈杂道路上,高驷在指挥中军前行,心里烦躁不安,额头见汗。

    见此情景,徐小慧心疼上前为他擦汗,带着几分怜惜,说着:“莫急,别晒坏了。”

    一旁的杨敏,心中不平,也上前几步,冷冷插言着:“退下,为将者要与士卒同甘共苦。不要打扰夫君正事。”

    徐小慧叹一口气,只能说着:“姐姐说的是。”手里动作不停,直到擦完了汗,才退到一旁。

    从那日后,杨敏便主动扮作亲兵跟在主将身旁,徐小慧也效仿起来,两女一刚一柔,都不是简单角色。

    高驷里外不是人,强自按捺心神,关注大军行至。

    不到片刻,前方有洛阳城下战报传至。为首的骑士,却是杨玄感的亲信,口中呼着:“国公有令,命高将军火速前往洛阳会师!”

    少顷,战报传至高驷面前,喊话那人年约三十左右,气喘吁吁,却仍礼节到家的给高驷行礼。

    徐小慧忙让他起了,递上袋水囊。

    高驷展信:

    “吾连破隋军前锋,太守裴弘策败归,东都城内人心浮动,本旦夕可下。却不想,留守樊子盖先战裴弘策稳住军心,再分兵拒收,急切难下。”

    “弟善于用兵攻城,此危机存亡之秋,你我血脉相连,岂是寻常人可比?请速至中军汇合扰,共破洛阳,以取天下!”

    啪,高驷合上书信,不安的自语道:“洛阳,洛阳,我就知道洛阳是攻不下来的。”

    又想起了那日俘获的达奚善意,那老头撞柱而亡的话语犹在耳边回响。

    “竖子,今杀贼不成,有死而已!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大隋正统之念,早已深入人心,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吾知道了,你跟着大军行动。”信已收到,高驷脸上再度蒙上一层阴云, 只顾埋头行军,将杨和徐小慧抛在脑后。

    这一日下午,大军行了半日路程,人困马乏,便停下来休息。

    高驷不安之心愈加严重,按剑巡营,杨敏和徐小慧二人便做亲兵跟着,三人一起行动。

    突然高驷脚步顿了一顿,说着:“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被他目光扫过,两女诧异之余,纷纷说着:“夫君,我等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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