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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猛虎-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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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皇帝耶律洪基不信任耶律乙辛,这是身为皇帝的耶律洪基知道再如何信任一个人,也不能把人性拿来考验,不能把自己的命运交道任何一个人的手里,再信任的人也不行,哪怕是亲生儿子都不行。
耶律乙辛见得皇帝并没有立马答话,马上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语有些问题,刚才他只是一心想着赶紧解决问题,所以想亲自带兵前去,也是立功之时。
此时转念一想,也知道问题所在,立马又道:“但是臣也知道如今威慑南朝之事更为紧要,所以臣应当陪在陛下身边,若是南朝有变,臣当第一个领兵出征。前去滦州之事,当再择一员良将为好,还请陛下示下。”
耶律洪基听到这话,点了点头,说道:“你觉得何人合适?”
耶律乙辛知道自己该避嫌一下,说道:“臣以为,北枢密院使耶律仁先合适。”
这个避嫌避得好,在南枢密院的地盘上,让北枢密院使领兵,合适。
“好,只待天亮了,便把此事都安排下去。”耶律洪基很是满意,但他心中也有一点点负罪感,觉得自己如此防备耶律乙辛这么忠诚的臣子也有些不该,但是没有办法,身为皇帝,就得这么做。
想到这里,耶律洪基不免也羡慕起了南朝大宋的皇帝,南朝皇帝在他看来,好像从来都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派人出征,满朝大员,哪个都不用这么防备着。
大概是因为南朝大宋,能有资格领兵出征的都是文人。文人似乎天生就不会做什么领兵造反之类的事情。
其实耶律洪基很喜欢待在燕云,原因有很多,比如燕云繁华,比如燕云气候好,不比上京中京那般寒冷。但真正的原因还是耶律洪基羡慕大宋王朝的整体氛围,他觉得自己这个皇帝比起大宋的皇帝,难做太多了。
虽然口中说着“吾修文物彬彬不异于中华”,但是事实情况上,这个契丹大辽,终究还是差了太多。
归根结底一句话:比起人家,我太难了。
天亮了,朝会开始。
却是朝会刚刚开始不久,又听得大殿之外传来喊声:“报,报,紧急军情!”
才刚开始商量起出征的事情,还在确定抽调那些军队,这紧急军情又来了。
耶律洪基抬手一招。
一个背后插着令骑的军将,风尘仆仆冲了进来,初春的早晨,却见他满头大汗,跪倒在地,开口说道:“启禀陛下,滦州已失,马城也落入贼手。”
“什么?”耶律乙辛惊讶一声,他是真的惊讶,麻匪他是知道的,去年秋末还被他赶得如丧家之犬,几百人而已。怎么转过头来一天之内就把滦州城给攻陷了?
滦州不比安喜那种小县城,滦州墙高数丈,兵马也有两三千,还有好几百差吏,也还有一些其他的附属后勤士卒,甚至滦州城内的契丹人也不在少数,如此一座坚城,军民一心,怎么可能是贼人能在一天之内就攻下来的?
贼人,懂得什么是攻城?
“回禀枢密使,小人从马城而来,出发的时候,滦州已失,小人出马城几里,就见马城也城门洞开了。”禀报之人一脸的紧张。
“混账!”耶律乙辛气愤不已,滦州城内,不说守军差吏,就说契丹人就有一两万,在他所想,哪怕就只有一两万契丹人,也能临时组织起几千契丹勇士,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打破?
这种想法,也不能说不对。唯一不对的地方就是“几千契丹勇士”这种事情只能是空想,已经在燕云住了一百年的契丹贵族,还谈什么勇士?连两千正规军都不堪用,还能指望契丹贵族出人来当勇士?
滦州城之战,并不惨烈,主要是贼军来得太快,上百年不闻战事的滦州城,城墙上连羽箭都没有准备几根,檑木滚石就更不谈了,还有大败之后的人心惶惶,被打破了也是正常之事。
更何况狄咏还真的一路裹挟了无数的百姓,造成了人山人海的局面,狄咏到得滦州城下的时候,麾下已然有了三万多人,看起来也是很吓人的。
什么叫作“裹挟”?
就是一路上,所有能遇到的人,但凡是男人,都强行拉进队伍里。这是流寇最正常的操作。
哪怕是半夜三更赶路,但凡碰到一个村落,狄咏就会派人冲进村子里,砸开所有人的人家,把每一户的男人都用刀赶出来,逼着加入麾下,痛哭流涕也好,跪地求饶也好,不从者,立马砍死当场。
所以滦州城下的狄咏,就有了三万多“军队”了。
这就叫作“裹挟”。
纵观史书,流寇裹挟良民百姓之事,多如牛毛。
狄咏带着四千来人,裹挟出了三万“大军”,亲自身先士卒披甲攻坚,打下了早已没有多少战意的滦州城。
滦州有失,朝堂之上,都是惊愕的表情。刚才众人还真没有把这一伙山上下来的贼人当回事,都知道朝廷大军一到,便是手到擒来。
但是此时,所有人都面色深沉,知道事情不是刚才想的那么简单了。
高台之上的耶律洪基问了一语:“贼军有多少?”
“回禀陛下,贼军分了两路,滦州这一路,便有数万之多,具体之数小人不知,但是至少有五六万人,听闻这一路还不是贼军主力。贼首麻牛亲带主力往另外一路而去,也听闻营州已破,两路人马正要在滦州汇合,想来那一路也有五六万之多。”
“贼军已超过十万?”耶律洪基震惊不已。
“不可能!绝不可能。”耶律乙辛不相信。
“小人……小人也是猜测,不过就算没有十万,想来也差之不远。”
耶律洪基倒也并未乱了方寸,就算有十万贼寇,对于这个大辽国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耶律洪基只是震惊于贼人势力发展的速度,所以开口说道:“不论贼人具体多少,紧要之事便是要立马扼住贼人发展的势头,要速速发兵镇压,剿灭贼寇。”
北院枢密使耶律仁先立马说道:“陛下,臣以为,调派五万大军镇压之事颇有不妥,若想快速剿灭贼寇,当再多加兵马,以绝对之优势兵力,一击败敌。”
耶律仁先也是难,他一个北院枢密使,偏偏要领南枢密院的兵去打仗,这本就是不利的事情。
国家大了,就是这点麻烦,不可能现在还往上京去调兵来打。就好像大宋一样,河北打仗,几乎不可能临时从四川调兵来增援是一个道理。幅员辽阔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所以耶律仁先为了稳妥,唯有再加人马。此战,对于他来说只能胜不能败,一旦败了,他这一辈子也就走到头了。
耶律仁先的想法是可以的,也是对战事有利的想法,更是对耶律仁先自己有利的办法。
但是耶律洪基却犹豫了起来,雄州对岸一共聚集了十三万左右的大军,调走五万倒是还好,但是贼人如今可能有十万,若是调走个十万,那就只剩下三万了。
那威胁南朝的事情怎么办?
耶律洪基皱眉问题:“若是把雄州大军抽调大半往滦州剿贼,一旦南朝知我虚实,不受钳制了,该如何是好啊?诸位卿家可有见解?”
………………………………
第四百六十五章 谢陛下隆恩
燕云十六州,一共有十七万的军队,抽调了十三万人到巨马河边演武,其他所有地方加在一起还留了四万人,其中燕京一城就有两万左右。
麻匪,必须要剿。
但是陈兵边境威胁大宋的事情也必须要做,否则辽国脸面尽失,再也难以得到尊重。
事情也有些两难。
北院枢密使耶律仁先比较在意剿匪的战事,所以开口说道:“陛下,依臣之见,若是想快速剿灭逆贼,唯有以优势大军而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镇压之,否则这些贼寇必然如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耶律洪基知道耶律仁先说得有道理,他们内心里都深知契丹人是外族,而燕云是汉人之地,一发不可收拾的事情,是真有可能发生的。
但是耶律乙辛有另外的想法:“陛下,逆贼不论有多少人,都不过是乌合之众而已,但有几万精兵稳扎稳打步步推进,逆贼唯有败亡一途,只是时间长短而已。依臣之见,发兵五万即可,不必再多加人马,一来节约粮草耗费,也让军将免于奔波之苦,二来也可以兼顾巨马河的局势,此乃一举两得之法。”
耶律乙辛说得也有道理,这就是一个内事重要还是外事重要的问题。
耶律仁先是剿贼的当事人,他为了自己的差事与利益,自然还要据理力争:“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内,陛下,眼前之事,剿贼为要。只要有十万大军,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两个月之内必然荡平贼寇,再回师巨马河边,依旧能威压大宋,只不过时间多出两个月而已。”
耶律乙辛又道:“陛下,臣以为这般不妥,此事一旦拖久,宋人必然心有侥幸,便难以就范,到时候不免陷入尴尬境地,还请诸位三思……”
耶律乙辛说的尴尬境地是什么?自然就是宋人不就范,辽国又不愿开战,那就真的里子面子都没有了,到时候也许被逼无奈,是不是真的得开战打一下南朝?
皇帝耶律洪基一脸的为难,看着面前众人,脑中有些下不定注意,世间的许多事情就是这样,事情一旦发生了,就没有真正的两全其美,多少总有一些顾此失彼,无关对错,就看如何选择。
当面还有一个人可以问一问见解,所以耶律洪基开口问道:“萧卿,你对此事有何见解?”
刚才是没有萧扈说话的余地,此事皇帝发问了,萧扈立马答道:“陛下,臣以为宋人懦弱无胆,此时早已人心惶惶,威逼宋人之事,不在兵多兵少,只在一个态度即可。只待开春几日,那宋使甘奇,就会带着几百车的财物前来求和,其实演武的目的已然达到,巨马河边,多些兵马或者少些兵马,其实对局势并无多少影响。”
萧扈的意思也很明了,只要还有大军在巨马河边演武去吓唬宋人,宋人就会怕。而且如今看来,其实事情已经成了。那自然当以剿贼为要。
耶律乙辛见得萧扈与自己意见不同,立马开口:“萧使,你可有想过,万一宋人知我虚实,先下手为强,发兵来打,该如何是好?”
“宋人不敢,若是宋人有这般胆子,便也不会被我大辽如此拿捏。那宋使甘奇,臣也见过数次,一个黄口小儿,前倨后恭之辈,阿谀讨好之徒,岂敢开两国之大战。再一个,探子早已在雄州打探了好几番,雄州也不过临时从各地调来了两三万人马守城,就凭这两三万人马,他甘奇又岂敢轻举妄动?”萧扈很是自信,其实萧扈想得也没错。
真要说萧扈有错,那错的都是甘奇。大宋朝就不该有甘奇这么一个异类存在。只要没有了甘奇,这大宋朝就真的没有什么好让人担忧的了。
耶律乙辛又道:“萧使,适才我只是随意说一说宋人万一开战的事情。但是事实情况却不是如此,哪怕宋人不开战,只需拖着,不受威胁。我等该如何是好?难道我等当真发兵去打?”
这句话问得萧扈有些哑然,但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了,萧扈是心中一横,开口说道:“那便发兵打他一打,宋人懦弱无能,最是怕事,只要一发兵,宋人必然惊惧万分,更要来求和停战!”
“哼,你都要他的命了,他还能跪地求饶了?若是宋人这般好打,澶渊之前,怎不见宋人跪地求饶?”耶律乙辛还是有见识的。
萧扈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争上一句:“如今之宋,早已不是澶渊之宋了。下官使宋几番,宋人见得下官,早已是卑躬屈膝,连那宋皇也不过尔尔,枢密使何必如此高看他们?”
“小看敌人,往往就会万劫不复。”耶律乙辛有些生气了,其实他心中还有一句话,难道如今之辽就是澶渊之辽了吗?但是当着皇帝的面,耶律乙辛却不能把这句话说出来。显然耶律乙辛这个枢密使,对自己麾下的军队还是有一个比较客观的认知的,他不是那等盲目自高自大的人。
耶律仁先又开口一句:“无论如何,内事不平,那就不谈外事。剿贼为要,剿了贼人,再说其他,此为最稳妥之上策。”
耶律洪基综合着各方意见,却还是没有定夺下来。一个关乎他这个皇帝的脸面,关乎他在历史上的定位。一个关乎内部的局势稳定。其他人可以各自有各自的角度官邸,但是对于皇帝来说,两件事情都非常重要,所以实在难以定夺。
此时大殿之外又传来大喊:“报,紧急军情。”
耶律洪基立马开口:“速速进来。”
一个军将上前单膝:“启禀陛下,枢密院接报,滦州城出来的消息,贼首麻牛欲在滦州登基称伪帝,伪号大燕,分封文武各贼。滦州城内,正在紧锣密鼓准备此事。”
耶律洪基闻言就站了起来,怒火攻心,开口便骂:“好贼胆,据得小小一隅之地,竟敢称帝,也不怕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耶律仁先立马说道:“陛下,此乃贼首收买人心之法,不可不防,一旦分封文武百官,那些乌合贼众必然更加卖命奔走,还有燕云各地心怀不轨的汉人也会趋之若鹜,定要速速剿灭之。”
耶律洪基是真怒了,他是皇帝,岂能让自己的地盘里又出来一个皇帝?这种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最重要的是真正的真命天子万万不能忍。
怒不可遏的耶律洪基,开口便道:“发十万大军,两月太久,一个半月之内,荡平贼寇,把那贼首麻牛的头颅挂在燕京城头之上。”
耶律仁先大喜,连忙上前领命:“臣遵旨,定为陛下把那麻牛的头颅割来!”
甘奇这一招,当真是诛心。几乎算定了只要这一招一出,辽国皇帝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忍得下去了,必然杀之而后快。
占了八个县,一个州城的麻牛,真的就登基称帝了,虽然一切从简,但是他真的就登基了,在狄咏前前后后操办之下,麻牛就真的登基了,虽然连龙袍都是一身戏服,但是朝廷的架子真的就搭出来了,三省六部,二府三司,一样不缺。
麻牛这个皇帝都弄不懂朝廷到底有那些部门,但是狄咏却是门清的,一个个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大燕国皇帝麻牛,正式写入史册,就是不知道结局如何。
狄咏倒是也有一个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使,还有模有样弄了个太师,封了个赵国公,算是位极人臣了。
位极人臣之后,狄咏立马又开始忙碌起来,挑选精干人手,组织一支真正的作战部队,然后一边简单操练着这支部队,一边派其他部队加固城防,准备一切守城之物,甚至还派人到城外去把早已淤塞的护城河重新进行开挖。
也还派人出城,四处收拢粮草之物。
反正就是准备着一切打仗需要用到的东西与事情。
接下来,狄咏也知道,该是战略性防守的时候了。守住这座滦州大城,时间越久越好,最好守到甘奇打到燕京,那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有一个朝廷系统,其实也有很多好处,那就是狄咏交代下去的各种事情,都有人来做,那些刚刚上任的朝廷大员,一个个干劲十足,办起事来更是风风火火。
唯有皇帝麻牛,反倒有些无所事事,没事这里走走,那里走走,视察一下工作,鼓励一下文武群臣,也到处受人朝拜,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座滦州城,即将迎来一场大战,尸山血海的大战。
从巨马河岸来的十万辽军,将把这一座城池变成死亡之地。
这一切,显然都在甘奇的计划之中。
到得这一步,雄州的甘奇每日都着急等候着河对岸回来的探子。
探子们或是游泳,或是乘船,或是直接跟着商队进出关口。
带来一切关于河对岸的消息。
十万大军,排成四列的长队,能绵延三四十里,若是排成六列,也能绵延二三十里地,再加上粮草辎重,又能绵延几里地去。
探子们就站在往东去的官道之上,按照狄青的吩咐,数着列数,计算着长度。
终于得到确切消息的甘奇,早已喜出望外。第一时间直奔军营而去。
但是甘奇也知道,还得等一等,算着时间,至少要让这大军真的到达滦州。
甘奇还得再沉住气一点,最好让滦州那边先打起来,打得不可开交最好。
甘奇从来都不是一个宅心仁厚的人,他计划了这么一大盘棋,从最开始亲自去燕云搞金融战争开始,一直到现在这个时候,甘奇花费了无数的心思。
这盘棋的麻牛,在甘奇这里看来,就是用来当棋子的,也是可以随时随地牺牲的。
甘奇甚至都没有过一点要救麻牛的心思,他只想着麻牛那边能抵抗得越久越好,至于麻牛与麻牛麾下之人,死绝了都行,最好抵抗到一兵一卒。只要狄咏灵光一点,看准时机抽身而走就可以了。
所以,甘奇能沉得住气,他还得等一等。
前期的准备也要再最后做一做,巨马河是一条不大的河,多水时节,河面倒是宽阔,冬天少水的时节,在一些水流平缓的地方,水面还会结厚冰,此时冰还没有化,到底从哪里过河,这也是要反复派人去打探的事情。
至于后续的辎重粮草,用船最好。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滦州城下,迎风招展的旌旗如林,十万大军,便是营帐都能绵延十余里地。
整个滦州城被围得一个水泄不通。
狄咏早已料到这种局势,早早把许多城池的兵马都聚在了滦州城,那些小县城,已然被狄咏放弃了。
身穿皇袍的麻牛,面沉如水。当皇帝的喜悦还没有过几日,眼前这种景象,光是在城头上看一看,都能让他心慌不止。
同在城头之上的狄咏,见得麻牛的表情,故作一脸轻松:“陛下,不必担忧,自古为皇帝者,皆是如此,如大汉之刘邦,前期也被项羽追得到处跑,只要过了这一战,陛下的天下必然千秋万代。”
麻牛点点头,问了一语:“敌军这是有多少?”
狄咏倒也不乱说:“十万。”
“十万大军……”
“陛下,你回头看一看,咱们在这滦州,可是也有十万大军的,咱们还仗着高墙,此战必胜。”狄咏如此说道,当然,这只是安慰麻牛的。十万大军是有,但是真正堪用的不过是狄咏抽调出来的两三万人,其他几乎都是被裹挟之辈,这些人安排他们干活可以,让他们上城头搏命,只怕是一触即溃。
“对对对,咱们也有十万大军,不必怕他辽狗。”麻牛如此说道,也像是自我安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麻牛这等胆大包天的人物,敢带着几个人就在燕京城里放火抢粮的强人,竟然开始怕死了。
麻牛这个时候,真的开始患得患失,开始怕死了。也许是他身上的那一身龙袍在作祟。
狄咏见得麻牛如此自我安慰着,便哈哈大笑起来:“陛下只需要看着,臣一定把辽狗打败了,为陛下打下千里江山。”
“好,只要太师此战得胜,朕便封太师为王,赵王,封千里之地。”麻牛有了皇帝的口气。
“谢陛下隆恩。”狄咏恭恭敬敬一礼,好似真把面前的麻牛当成了皇帝一般。
城外辽军已然开始备战,带着无数工匠,开始打造攻城器械。
却是雄州那边,甘奇又迎来了辽国使节,这倒是甘奇没有预料到的,因为萧扈说过,再来到时候就是带兵来了,此番却并没有带兵来。
………………………………
第四百六十六章 突如其来
萧扈又来了,兴许是因为事情有变,让他不得不来再恐吓一下甘奇,他这回子再来,甚至有“押着”甘奇一起回燕京的想法,如此也就彻底把事情都办妥了。
所以当他见到甘奇的时候,便立马开口说道:“已然开春,我家皇帝陛下耐心已无,派本使来问,要你南朝立马给一个交代,否则开战在即。”
甘奇其实才刚刚走到会客厅里,屁股也才刚落座,还来不及寒暄几句,听得萧扈此语,上下打量了一下萧扈。
斜乜的眼神,朝天的鼻孔,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气势是真的不差,有那么一点盛气凌人的感觉。
甘奇嘿嘿笑了一下,还抬手招了招:“来人,给萧使上茶。”
萧扈倒是没有什么心情喝茶,竟然站起来开口呵斥:“休要与本使攀什么交情关系,给个痛快话语,本使也好立马回复我家皇帝陛下。”
“萧使,去年说好的,把年过完嘛,过完年我就亲自带着几百车财物往燕京去,怎么,这初十还未到呢……”甘奇看着萧扈,脑中有了一些临时起意的想法。
“我家陛下没有耐心了,已然下令让南院枢密使开始整兵备战,这几日若是无答复回去,立马大军过河,你好自为之!”萧扈看着上来的茶水,并未去喝,而是依旧斜眼看着甘奇。
甘奇心中临时起意的想法陡然间有了决定,开口说道:“既然萧使又来,还带来了辽国陛下之想,那在下便也不敢再有推辞,不若这般,今日在下就去把所有财物都装好车,明日大早便随萧使过河往燕京城去,如何?”
萧扈闻言,脸上的笑容忍不住就露了出来,却又在一瞬间收了回去,内心之中大气一松,口气上却还有严厉:“哼哼……你倒是见机得紧,不怕告诉你,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晚的事,何必拖拖拉拉惹我家皇帝陛下不快?”
“是是是,萧使所言极是。”甘奇还有恭敬模样。
萧扈起身,再次大袖一挥:“本使便等你一日。”
说完萧扈又起身出门,丝毫不给甘奇任何脸面。
甘奇自然还得起身相送,还得给萧扈安排住处。
待得把萧扈一安排好,甘奇立马去安排几百车财物的事情。
要说几百车财物,甘奇早已安排得差不多了,只不过这几百车财物主要是粮草之类,打仗用的。
刚才甘奇临时起意的想法,便是觉得这个萧扈来得正好,本来这过河就是一件麻烦事,还得想尽办法掩人耳目,避免过早被辽人知晓,以达到突然袭击的目的。
而今有了萧扈,这过河的事情反倒有些名正言顺了,这不,要给辽国送几百车财物过去,不得要人押送一下?不得要人负责搬运一下?
为了多带一些人过河,甘奇还得多准备一下车架,哪怕临时没有东西运了,甘奇也要多准备一些车架,几百车少了,弄个一千多车也不为过。
带上三千骑兵押送,这是甘奇麾下所有的骑兵了,其中还包括一千女真重骑。
带上几千步卒负责装卸搬运。
人数倒也不多。
还得多装几车真正的财物,铜钱装几车,金银之类的东西装几车,再装几车上好的布帛。掩人耳目之用。
开战,就在明日了。
甘奇忽然有些紧张起来,计划了这么久,甘奇都是有条不紊,却是这临战之前,甘奇真的有些紧张了,不自觉心跳加速不已。
不过城中的萧扈,倒是知道甘奇正在忙前忙后,到处收拢车架,心情大好。在住处里正与人说:“南人呐,就是这般,懦弱无能,南人比我契丹,差得太远了。”
自然也还有人附和着:“那是,我等也随萧使来去几趟汴梁了,这汴梁去多了,越发觉得宋人不过尔尔,就是我那兄弟其里浑死得惨啊。”
萧扈摆摆手:“其里浑是死得惨了些,不过也死得值,陛下欲要南朝十县之地,想来那个甘奇也不敢不允,其里浑一命换来十县之地,算是死得其所了。”
“希望我兄弟其里浑在天有灵,能安息。”
“放心,此事一过,本使便会向陛下请赏赐,重赏其里浑家小。”
“小人代其里浑谢过萧使。”
甘奇紧张忙碌着,忙完之后,回到住处,竟然一夜没有睡着,精神似乎有些高度紧张了。
甘奇依旧是带着紧张的心情去接萧扈。
上千辆车架,排起长龙来,壮观非常,车架慢慢出城,围观之人多如牛毛。
如此大的阵仗,反倒让车边跟着的七八千士卒并不显眼。
人山人海的围观者,看着车架往北出城,议论四起。
“唉……每年送岁币,今年特别多啊……”
“谁说不是呢,辽人在河对岸演武这么久,总要有些酬劳不是?”
“我大宋啊,不如以往了,想那汉唐,不禁教人唏嘘啊……”
“天朝上国,好一个天朝上国。”
“你们这些人呐,都是唯恐天下不乱,难道打仗就好吗?你们去打?”
“是啊,在这里阴阳怪气的,难道打仗你们就高兴了?若是真打起来,你们哪个不得抛家舍业带着家小背井离乡啊?”
“好年头,就知足吧,别看这车架绵延看不到尽头,这点东西,对于汴梁官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呸,你们就是没有骨头,拿钱买平安,这可是长久之计?”
“不是长久之计,也长久了几十年了……”
“朝廷昏庸,百姓也只顾着眼前,总有一日,都得后悔。”
“大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完了,你想打仗?西北不是有得打吗?那西夏党项人不是年年犯境吗?你去啊,谁拦着你了?你有种在这里说大话,怎么不见你为国出征啊?”
“愚钝匹夫,不足为伍。”这个骂人的人,是刚从汴梁赶来的,名叫曾孝宽,宰相曾公亮之子,刚到雄州就见到这番景象,还没有来得及见到甘奇,却是见到这番景象的曾孝宽,陡然间对甘奇轻看了不少。
曾孝宽在历史上是个务实派,也是王安石变法的助手之一。此来是带着圣旨来见甘奇的,圣旨之言,叫甘奇不要丢失了国家脸面,只是这一幕,上千辆的车架,已经就把朝廷的脸面丢了。这叫曾孝宽如何能爽快?
……
甘奇自然不知道朝廷派人来传旨了,他正陪着辽使萧扈在北城门口。
萧扈看着这么多大车,心情自然极好,还开口问道:“可有单册?”
这是问有没有礼物单,甘奇摇摇头说道:“单册是有,只是没有总计在一起,待得今夜宿营之时,在下把这些单册都总计好,再拿来与萧使过目。”
萧扈点着头,这回脸色好看多了,却是看得末尾之处出现了许多骑兵,又道:“缘何带这么多骑兵啊?”
甘奇连连摆手:“两千多骑兵,壮些声威而已,也防备一些宵小之辈,财物交接之后,立马就回的,萧使不必多虑。”
“两千多骑?哈哈……可是你雄州所有骑士?”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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