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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棋士异闻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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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现代的棋手中,那种平静淡然、冲和灵逸的古典气质,早已不见,传过去又如何呢。

    2。小乌认为写历史文,写的是一个时代,一个时代有它的文化,有它的血与肉。而这些东西,无论是悲哀还是荣耀,都只有那个时代的人才能赋予。

    b君:准备给魏长卿几个妹子啊?

    小乌:==!最多两个。话说作者作为一名雌xing生物,对于**很反感,也不希望笔下的主角如此龌龊不堪。

    c君:题材这么冷门何苦呢。

    小乌:好,这是被问到的最多的问题。小乌看过棋魂,棋魂这部作品几乎改变了ri本整个围棋格局。而中国作为围棋的发源地,小乌也想让大家认识围棋,喜欢围棋。但是围棋毕竟太过深奥晦涩,所以小乌便把它和历史融合在了一起。围棋之于历史是画龙点睛,历史之于围棋则是渲染基调,只有二者融合,才能勾勒出一幅大气卓然,又不失灵气的长卷。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况且,其中关于围棋太多技术xing的东西并没有写。也是希望这本书能像《棋魂》一样让不懂围棋的人也能看得开开心心。

    看到我文文的许多人,基本上都会说一句,题材必扑。嘛,就让小乌任xing一回。=w=。下一本书会更专注历史一些。话说好想写郭嘉啊。

    总之有读者就很高兴啊~=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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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期 围棋浅讲

    ()  魏长卿:今天由我给大家讲解围棋的一些入门知识,子逸和小乌会负责吐槽。

    陆子逸:嗯,主要是因为长卿君槽点多。

    魏长卿:先来认识一下棋盘,正规的围棋棋盘形状为正方形,上书横竖各十九道平行线,构成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其中有九个交叉点用大黑点标识,以方便定位,这九个黑点称之为“星”(或“星位”)。zhong yāng的星位又称为“天元”。如下图:

    '''cp|w:210|h:140|a:c|u:http://file2。qidian。/chapters/20135/21/2547306635047464961286250997715。jpg'''首先,要知道围棋计算输赢是以围成的面积计算。说得浅显一点,就是盖房子。下围棋,就是想办法,怎么才能用有限和砖瓦,在特定的规则下,盖出最大的房子。

    砖瓦自然就是棋子,而特定的规则是,你每天只能用一块砖。

    如果你沿着两堵墙形成的角盖房子,显然能剩下不少砖瓦,还省时间,沿着一堵墙盖,也比较有效率,但是不如第一种,最悲剧的就是在中间搭个小堡垒,需要自己盖四面墙。

    围棋棋盘的四边,就像四赌大墙,所以大家一开始都先在角铺砖盖房子,然后再在边上盖房子,这就是我们围棋中常说的,“金角银边草肚皮”了。盖房子讲究的就是一块砖的效率问题,围棋中,称为子效。

    陆子逸:所以,大多数棋手一开始会选择在角上下棋,而不是走天元。

    小乌:历史上还是有人第一手走在天元上的。比如朱元璋曾经就第一手下在天元。

    陆子逸:唔,朱元璋的那一手天元师父曾经提到过呢,不过貌似是有些猥琐的招法。我们可以留到下次讲。

    魏长卿:围棋是以目来计算面积,活棋围成的交叉点叫做目。每在围棋盘上多一个空交叉点,即多得一目。我们那时候计算输赢,是按子,占有大于等于181子的一方就算赢。

    小乌:ri本主要是以目来计算,中国一般还是按子来计算。由于先行的一方比较有优势,所以在计算的时候,要少算一些子或目,我们叫做贴子,或贴目。目前是黑棋先下,所以黑棋要贴七目半,或三又四分之三子。

    陆子逸:哎?我们那时候都是白棋先下,也没有贴目之说啊。

    魏长卿(斜眼看了看陆子逸):所以说,子逸,你的执白先行必赢,也是有水分的啊。

    嘛,今天大概就讲到这里。下一期我们会讲一些关于死活的知识~

    陆子逸:读者们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在留言区留言,小乌会在留言中解答。

    小乌:如果是比较普遍的问题,或是比较高端的问题,小乌会甩给子逸君=w=。

    魏长卿:喂喂~不要无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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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期 气与眼

    ()  魏长卿:今天我们来讲围棋的“气”和“眼”。这两者都是判断一块棋的死活的知识。“气”这个词是中国哲学、道教和中医学中常见的概念。其实在围棋中,也有许多共通之处。

    一个棋子在棋盘上,与它直线紧邻的空点是这个棋子的“气”。直线紧邻的点上如果有同sè棋子存在,这些棋子就相互连接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它们的气也应一并计算。直线紧邻的点上如果有异sè棋子存在,此处的气便不存在。棋子如失去所有的气,就不能在棋盘上存在。

    当我们下一手棋,致使对方的一块棋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就叫做“打吃”。如果对方没有办法逃跑,我们下一手棋就可以致使这块棋无气。当下一个子之后是使对方的棋子再没有气时便可以将被包围的棋子拿走,所下的这一个子便叫做“提”。

    同sè棋子在棋盘上围得的交叉点或几个交叉点叫做眼。

    小乌:话说,上节课不是说,同sè棋子在棋盘上围得的交叉点叫做目么?

    魏长卿:小乌木有认真听的样子。注意一下,棋盘上围得的每一个交叉点叫做目。但是眼和目是不同的,虽然在汉子字面意思很相近,但是仔细辨别,两个字所表达的东西也是有不同的针对的。

    目是计量一块地盘大小的单位,记住,它是个单位。但是眼却不一样,同sè棋子围成的一个交叉点叫做一个眼,围成的一片交叉点也叫做一个眼。简而言之,我们可以说,这个眼有一目、两目或者三目。

    一块棋,必须至少同时有两个真眼才能活。

    (小乌:不是dota里的真眼和假眼哦!)

    确切的说,一块棋至少要存在做出两个真眼的潜力。真眼的判别和一块棋所处的位置有关。在棋盘中间,一个眼所有的边角齐全的话,是像一个“口”字,四边四角。但是所有的眼并不是都在棋盘中间,所以,我们只要记住下面的口诀就好了。

    真眼与假眼,数数几个角;

    中间真眼三个角,没有三角是假眼;

    边上真眼两个角,没有两角是假眼;

    角上真眼一个角,没有一角是假眼。

    小乌:twt光是这么讲似乎很不好理解的样子。

    魏长卿:学围棋的话的确需要一个老师讲,古代人学围棋都是要边下边讲的,而且最好有图。不过貌似qd君每一章节只让发一张图,所以我们这么讲也是十分的不方便。

    小乌:确切的说,我的围棋是老爹教的。不过学到后面,老爹就教不了了,除了去老师那里专业学习之外,还看了不少的书。这样的话,我来给一些初学者提供一些学习围棋的途径。

    书类:王元老师的《围棋入门》是十分好的教材,我的母校的博弈社自从开围棋教学以来,一直都是在用这本书。这也是我的老师推荐的书。(=w=母校去年的棋赛以全胜的成绩干掉了北大围棋队,真是开心啊。)

    学了一段时间后,大家需要做一些死活题来提高自己的计算力和棋感。推荐《围棋死活三千题》。

    说到书的话就不得不提到中国围棋的“五大全”,如果想很认真学习围棋的话,“五大全”基本上要入手的。这五大全是《围棋定式大全》、《围棋布局大全》、《围棋手筋大全》、《围棋死活大全》、《围棋官子大全》。我个人觉得用的最多的是定式大全和官子大全。这五本书是一套,蓝sè封皮。四川出版社出版。

    视频类:中国棋院在线提供围棋入门的各种视频,都是很不错的,但是个人觉得讲的没有王元老师《围棋入门》细致,而且《围棋入门》后面还提供了许多练习题。

    陆子逸:喂,你是在为你师傅做广告吗?

    小乌:twt如果王元八段是我老师的话,那我就高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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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局 三味茶楼羁旅客

    ()  大明末世,新帝登基,年号万历。亲政初期,为新政,征北蛮,十里长街,繁花似锦,无需文人墨客华辞藻饰,只听那姑苏城内,三味茶楼的小戏子唱:大明今朝归一统,安问当年越与吴。

    魏长卿此时正在三味茶楼二楼廊下里品着茶,吃着果子。炎炎夏ri,暑气打头,这廊下却有细细和风吹过,又有昆曲儿听着,好不自在。

    这姑苏城可比京城强上千倍百倍啊。魏长卿一面摇头晃脑地听着曲儿,一边心里美滋滋地绕想着。姑苏城虽不及京城十分繁华,却也小桥流水,惬意舒坦。魏长卿今年十九,姑苏人氏,其父亲魏秉琰在翰林院做过十几年的官,后来辞官在姑苏城开了承天棋院,司教围棋。

    按理说,魏长卿本该进学,却因在京中染了些那纨绔子弟的xing儿,书读的半半拉拉,也不和父亲学棋,这一耽误就是几年,其父虽严加管教,却也有心无力、无可奈何。回到姑苏,魏秉琰便开了承天棋院,一来也算分事情维持生计,二来每天魏长卿好歹有些事情可做,不至于散漫得太出格。

    因魏秉琰曾和当今棋圣周源是故交,棋艺也十分了得,所以棋院刚才办两年,便门庭若市。只是这人一多,魏秉琰未免照顾不过来,到让魏长卿钻了空子。

    “小子,你今天碰上大爷我可就走了霉运了,赌不赌,你可得想好了。”忽地,廊下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

    魏长卿斜着身,探了探头,只见茶馆一楼一个魁梧大个斜坐着,一只脚踩在椅子上。那男人穿着赤金刻丝大剑袖,蹬着一大蟒皮靴子,胡子浓浓密密长了一脸,斯文衣裳却配着虎背熊腰,看着总觉得别扭。

    这是苏州有名的呆霸王――胡啸天,魏长卿一眼就认出了他。虽然叫他呆霸王,但是在棋上他一点也不呆。每天上午必在一个茶馆摆个摊,赌棋。至于赌的物件,挑战者自己定,最多不过三十两银子,但是这已经足以说明这个呆霸王的棋不是那么容易赢的。

    而坐在胡啸天对面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公子,姿容清俊,身材瘦削。这位小公子似乎并没有被这个呆霸王那唬人的气势压倒。

    “这样啊,可是我好想赢啊。因为今天出门忘带钱了,不过很想吃陆稿荐的酱方,又不想回去取。”小公子笑的很爽朗,雪sè的双宫绸曲裾衣袂一丝不苟地和中衣叠在一起,和笑容一样清爽。

    胡啸天轻蔑一笑:“那你赌多少。”

    “五十两。”小公子清莹的眼眸中丝毫没有恶意,仿佛他只是想单纯的赌五十两而已。

    众人哗然,胡啸天赌棋向来不超过三十两的。那时候的十两,便够一户农家五口人半年的吃穿用度,五十两就算是普通人家也是笔不小的数目。只见胡啸天身后的几个家丁发出了不满的声音,撸开袖管,摆出一副‘小子你别不识好歹’的表情。

    魏长卿只觉得有趣儿,便也下楼去看,此时围上来的人已经越来越多。

    胡啸天却道:“看来你不是本地人,还不大懂爷的规矩。好,五十两便五十两。”说完,便冲旁边的拐子使了眼sè,拐子立刻将一只装满银子的绸布包扔在桌子上。胡啸天接着说:“小子,你可别想空手套白狼,若是输了,你身无分文,我到哪要银子去。”

    “好。真是没办法啊。”小公子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笑着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放在桌边上,“那我先用这个。好了,我们猜先。”

    胡啸天盯着玉佩打量了两眼,似乎觉得这玩意儿还值几个子儿。“猜先就免了。”胡啸天捋了捋胡子,“别让人家说我欺负你年轻不经事,我让先!”

    小公子先是一愣,随后笑道:“那还真是捡了个大便宜。”小公子将一盒白子双手恭敬取来,放在棋枰右侧,又道了一声“指教”,才执了子,轻轻点在对方左下角的星位。

    胡啸天下棋毕竟有些年头了,开头布局轻快,丝毫不拖泥带水。只是这个只有十五六岁样子的人,却也毫不犹豫,应对迅速。

    “魏公子,您说这盘棋谁赢啊。”茶馆的小二知道魏长卿的父亲是承天棋院的掌门,便趁着给这桌续茶的时候悄悄问魏长卿。

    魏长卿皱了皱眉,说:“大概,是这位小兄弟赢。”魏长卿自己虽然不会下,但毕竟是跟着父亲长大的,棋院里的人下棋,他也见过一些。这下棋的人也与唱戏的人一样,有科班出身和野路子之分。胡啸天的棋是自学的,自然和在棋院里学棋的人不一样,路子里透着一股野劲儿,里外里也没个规矩。

    这位小公子就感觉不大一样。第一手下在对方左手处,以方便对方挂角,表示尊重,这是正规棋手之间潜移默化的礼仪。魏长卿心里明镜儿一般,这个小公子恐怕就是所谓的科班出身了,强过胡啸天怕是必然。只是魏长卿到底不会下,对棋力具体的强弱也没个概念。

    胡啸天忽然放下了棋,斜眼看着魏长卿,一声喝道:“您既然说这位小兄弟赢,那也下一注如何?”

    魏长卿心里嗖的一凉,只道不好。胡啸天是谁?是呆霸王啊。什么是呆霸王?欠债不还钱、杀人不偿命,外加上愣头青。

    小二一看这胡啸天的架势怕是要闹起来,赶忙上前劝和说:“这位公子我熟,他不会下棋,您别和他计较。您接着下,接着下。”

    店小二虽然好心,却办了错事,他不知这胡啸天是个执拗倒死的人,越劝越瞎。

    胡啸天冷笑一声,指着魏长卿说:“感情你就是个鸭孵卵,外行充内行啊。我还告诉你,今天你不赌也得赌。”话音刚落,胡啸天身后的拐子等人便团团围了上来。

    魏长卿心里一念,这事儿恐怕躲不了,又碰巧今天自己是偷着出来的,没带侍从。更重要的是,当他往自己腰间一抹时,发现腰包的银子似乎在看棋的时候被贼摸了,顿时心里已然不是凉了半截摸而是一丝热乎气儿都没了。

    “依我看,赌输赢到底没什么意思。”声音温润如玉,小公子一边说,一边随手将左手执的折扇在桌子上一放,“咱们输赢的子数,最相近者,便算赢。当然,我的玉佩和您的银子还是按赌输赢算。这柄扇子算是我的另一注。”

    魏长卿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好你个臭小子,你是懂棋,这可苦了大爷我。

    胡啸天仿佛一下子来了兴,有那么点想赌的意思,看了看白衣小公子的扇子,觉着这工还不错,便让拐子又掏了十两。下完注,胡啸天两只眼睛又斜着看着魏长卿。

    魏长卿摸了摸腰,扇子套里还好有一把折扇,除此之外,再无他物,便索xing将折扇往桌子上一放,心里嘀咕着这个胡啸天的俩眼珠子什么时候给瞪蹦儿了。“我赌小兄弟赢二十个子好了。”魏长卿说。

    话音刚落,旁边一喝茶的人一口把茶喷了一身。会下点围棋的都知道,这实力相当的,输赢大概在一两个子之间,若是一方能赢二十个子,棋力就能比对方高上两品。现在棋才开局,从布局来看,两人还未分胜负,魏长卿嘴里这数儿喊得未免草率了些。

    胡啸天也没太把魏长卿的赌当回事,朗声道:“我赌我赢八个子。小子,该你赌了。”

    白衣小公子瞅了瞅盘面,然后笑着说:“我赌我赢半个子好了。”

    ――――――――――若大家觉得小乌的作品可读一二,请投几张推荐票票。新书写作艰难,小乌在此谢谢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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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局 白衣一袖笑沧华

    ()  砰地一声,胡啸天拍案而起,怒目圆睁:“小子,你的意思是,咱俩棋力相当?”

    白衣小公子一脸的迷茫,一副无辜的样子:“为什么不能这么赌?这位观棋的大哥认为我能大胜,便赌二十个子,你认为胜我一筹,自然会赌你赢八个子。这话与你与他如此,于我也是。”

    魏长卿心里嘀咕一句:好小子,你是成心把火往我身上引。等我回去带了人,让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魏长卿所在的魏家是苏州一带的乡绅,其母王氏又是拙政园主人王献臣的孙女。那个时代,乡绅的权利是很大的,治安也主要是靠乡绅的势力。

    胡啸天却被白衣小兄弟噎得没话说,气氛瞬间安静了许多,两个人便继续下棋。

    围棋么,魏长卿除了知道父亲在他三岁的时候,告诉他的那句金角银边草肚皮,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不过大多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围棋围棋,谁围得地方大,谁就赢呗。天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会这么喜欢围棋这劳什子,魏长卿郁闷地思考着。他之所以郁闷并不是因为这个问题很困扰,而是他的那柄折扇恐怕要成为他人的囊中之物了,而这意味着,他的父亲会因此把他打成残废。

    那把折扇,是自己父亲送给他的传家之物。

    “少爷,少爷。”只听三味茶楼的外面,一个小厮唤着。

    “少爷,您让我好找,老爷让我叫您回去呢。”小厮名唤弈儿,是魏家的家生子,从小便跟着魏家去了京城。

    魏长卿见了弈儿仿佛见着救星一般,赶忙问:“可带银子了。”

    “就带了十两”弈儿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只顾答话。

    魏长卿拿了银子,便走回桌子前,说:“刚才我没带银子,才拿扇子抵了。如今,我还是拿银子下注。”

    这次拦下他的不是胡啸天,而是白衣小弟。

    “这可不行。”白衣小公子手执折扇抵住了魏长卿正yu取扇子的手,一个嬉皮笑脸的人,仿佛忽然变成了一个执拗的人。

    “少爷,您就别在这混吃摸喝儿了。”弈儿一手擦着汗,丝毫不管这里发生的事情,“老爷让我叫您呢,说今儿个棋院来了个京中的贵客,是福王府的人,这才让您去旁边陪着不是。”

    “福王府?”魏长卿皱了皱眉,“咱们在京城时和他们没什么交集啊?”又看了看弈儿后面跟这个车夫,既然家里已经派马号的人来了,八成是急事。

    白衣人似乎看出了什么,只道:“公子且放心去,我得了扇子,也只是赏玩几ri,便会送回府上的。”

    即使这样,魏长卿心里总是悬着一块石头,不过事权从急,他不信也得信。也罢,魏长卿留下了扇子,便匆匆地上了车回棋院了。

    “不是我说你,小兄弟。”胡啸天待魏长卿走后,说,“就这俗物你也要?”

    这个大个子虽然凶巴巴的,却是个实打实的直xing子,白衣小公子不禁笑了。

    “俗物?只怕你把你们县太爷的家底子全折腾出来,也找不出这样一个俗物呢。”

    **********************************

    今ri的棋院自然比往ri不同。棋院大门口雁翅立着四个侍卫,皆是大洋红缎的袍子,腰上悬着口赤铜麒麟刀。弈儿引着魏长卿进了院里,绕过后廊,以往棋院虽不热闹,却也是有人气儿的,今儿个却鸦默鹊静的,只闻柳树叶子摩挲的沙沙声。

    一转眼,魏长卿便到了正堂。只见棋院内所有弟子皆衣冠肃整,左右各两排立在大堂两侧,大气儿也不敢出,坐在中间的是父亲和一个男子,两人正在对弈。魏长卿被弈儿领着悄悄地从后面绕到雅座前,见父亲魏秉琰身后的小丫鬟和月偷偷递了个眼sè,便又往后站了站。

    只见那个对弈的人穿着青石刻丝蟒袍,头束着乌纱冠,直鼻权腮,眉头微微紧蹙,手中的白子迟迟不落。

    魏秉琰执黑,穿着深衣,披着鹤氅,左手执着一柄梅篆竹的纸扎香扇,端坐在锦裀(yin)蓉簟之上,神情泰然自若。

    两人相较,那男子从气势上便输了一截。

    “啪”的一声,白子应声拍下,男子似乎为了这一手某足了劲,而魏秉琰只是拾起一颗黑子轻轻一点,男子的表情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魏长卿是个不会下棋的人,但他只是偷偷瞟了一眼棋枰,便能看出这男子输了。佯装的气势在他父亲的棋力下如同蜉蝣蝼蚁一般。

    男子似乎僵持了好久,然后手指一松,白棋叮当一声落入了棋盒。

    “输了,输了。”男子笑着摇了摇头。

    魏秉琰只是双手和拳,温和地道了一声:“大人承让。”

    男子僵硬地站了起来,长时间盘坐在锦裀蓉簟上让他起身有些吃力,旁边的一个白净面庞一身青sè绸子的小太监立刻过去搀扶了一把。

    “听福王说,魏大人在京中任职的时候便是一等一的好手,如今看来魏大人的棋果然不俗。”

    魏秉琰却笑着答:“哪里敢当,不过是平时清闲的很,瞎琢磨罢了。”

    男子轻声一笑:“您过谦了,上个月我与那诚源道场的陆子逸下过一局,只输了半目,如今和魏大人下,却中盘告负,想来魏大人算路自是比他高上一筹。”男子一边说,一边顺手接过和月奉的茶。

    陆子逸这个人,魏长卿还是有所耳闻的,京城的诚源道场第一天才棋士,十五岁便与当时的棋圣周源御前棋决战,虽然一子憾负,却也算名震一时,至今也不过一年功夫。如今听那男子一说,莫不是自己的父亲比那陆子逸还强?

    对弈已毕,众人行了礼,便下去了。

    那男子又与魏秉琰说了会儿话,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悄悄道:“在下有要事与大人相商。”

    魏秉琰自然不敢怠慢,两人便一起去了书房。

    趁着那男子与父亲去书房谈事,魏长卿便悄悄问那身边的和月。

    “这是福王府的哪位爷?仪仗好生气派。”

    和月抿嘴一笑道:“怎么就是个爷?那是福王府里的掌事太监李进。”

    “李进?没听说过。太监也会下棋,倒是新鲜。”魏长卿一边笑一边摇了摇头。

    “新鲜?我一个丫鬟还会下呢,合着咱们府里上上下下,就你不能呢。”

    “莫非你和那太监是一路货sè?”魏长卿坏笑一声。

    和月脸儿一红,啐了一口:“你个促狭鬼,别在这胡沁。当心让那些人听见了,还有老爷夫人的好儿?”

    魏长卿瞟了一眼四周说:“这里又没他们的人。要我说这位李公公也太不懂规矩了,他那哪时下棋啊,再硬的棋子也得让他拍碎喽。若是在我父亲门下,就这一回便三下竹杠子让他记的死死的。”
………………………………

第三局 山雨欲来风满楼

    ()  莫约过了一个时辰,李进与魏秉琰才从书房出来。送走了客,这棋院才算消停下来。承天棋院这块地本是前朝大理寺少卿的宅邸,嘉靖年的时候便已经破败。正直魏家鼎盛时,魏秉琰便购了下来,修建起了园子。园子分为两部分,北苑古朴庄重,种有三十二棵擎天大梧桐,共十六房。南苑则温婉幽雅,亭台楼榭与翠竹碧水相辅,煞是美丽。魏秉琰归乡后,这北苑就成了棋院,南苑则是魏家的住所。

    晚饭摆在了南苑的大花厅。平时是魏秉琰,魏秉琰的妻子王氏,魏长卿和承天棋院的大弟子刘安德,二弟子张嘉一起用晚饭。晚饭早已摆好,众人落座,却迟迟不见刘安德。

    “安德怎么还不来?”魏秉琰皱了皱眉,“和月,去安德房里催催。”魏秉琰的大弟子与二弟子皆与魏家同吃同住,且魏秉琰一向规矩甚严,晚饭迟到是很严重的。

    和月诺了一声,刚要出门,张嘉却道:“您不知道,师兄今天一早便被郑府的人叫走陪弈去了。会不会是府上已然留了他吃饭?”

    魏秉琰只是正sè道:“再等等,今儿是他生ri。”说完,魏秉琰走出了屋门,在廊子下面来回踱步。

    张嘉悄悄凑到魏长卿耳边说:“咱们小辈儿的人中,属安德师兄棋力最高,我看你爹有把棋院传给他的意思。”

    “传给他就传给他呗。”魏长卿笑着说。他当闲人当惯了,如果说哪天他父亲真的要把棋院交给他,他没把棋院给烧了就算是祖宗保佑。

    魏长卿说得挺大声,吓得张嘉赶紧捂住了他的嘴。“我说你怎么这么没心眼呢。”张嘉撇了撇嘴,“你是师父的儿子啊。哪有肥水流外人田的道理。”

    魏长卿呵呵乐了一声:“要真是肥水我肯定让它都流我地里。”

    “你,你简直是个拎勿清。”

    “长卿!张嘉!”魏秉琰在屋外头斥责一声,魏长卿和张嘉立刻就不做声了。

    王氏起身捧了一盏新茶递与魏秉琰,宽慰道:“下棋本来就是耗时候的事,许是和郑大人聊上了。”随后又扭头对和月道,“让马号派个人去接接,带上个小厮,一有消息就传信儿过来。”

    魏长卿刚才只顾着和张嘉说话,现在这么一琢磨总觉得此事怪哉。

    支撑棋院开支的三个进项一是教棋,二是陪弈,三是棋赛。陪弈是这三项之中的大宗,而邀请棋士陪弈的往往是那些王侯将相、名门望族。陪弈本来是以博客人对弈之乐,其次寓教,因此棋士必须将对方棋力拿捏得很稳,赢不能多赢,输亦不能多输,所以需得棋力高出对方一倍不止。

    郑府的郑承恩是当朝郑贵妃的侄子,因爱下棋,所以素来爱请承天棋院的人去陪弈,且每次必得是魏秉琰。今天是魏秉琰需要和贵客下棋,这才让刘安德前去。往ri,郑府的人都是未时准时来棋院接人,申时便将人送回棋院。刘安德和张嘉私底下都曾问过父亲,那郑承恩棋力如何。魏秉琰只说,不过守拙而已。如此想来,对于自己的大师兄刘安德,两个小时也足以搞定这位郑承恩,除非遇到了什么事。

    “老爷,刘爷回来了。”只见一小厮气喘吁吁跑了回来报信。没过多会儿,刘安德便大步流星地进了院子。

    刘安德浓眉炬目,穿着一身赭石sè的绸缎曲裾,一脸yin云。魏秉琰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道:“回来了就好,先吃饭。”

    说完,魏秉琰便入座,其他人见魏秉琰坐定之后也纷纷入座。

    “大师兄,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晚。”张嘉一边吃一边问。

    忽地,魏秉琰一双筷子啪地打在张嘉的手上。由于筷子是乌木三镶银的,因此筷子头又重又硬,张嘉手上顿时烙了两条红印子。

    “食不言,寝不语。”魏秉琰厉sè道。

    约摸过了一会儿,魏秉琰便放下碗筷,又接过茶漱了口,然后正sè道:“安德、嘉儿,长卿,吃晚饭你们仨到我书房里来。”说完,魏秉琰便起身下了桌。

    **********************************

    魏秉琰书房,两盆紫茉莉花含笑而放。

    “安德,今天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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