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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贵甜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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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氏微微眯起了眼,转瞬就笑意盈盈了起来。
“这是做什么呢?沈妈妈怎么不把大娘子扶起来,我告诫你多少次了,对待府中的绣娘,可不能怠慢。”
沈婆子在府中多年,这样的桥段早就烂熟于心,这便甩手给了自己两巴掌,那老脸上登时红肿了起来。
她忙跪下来,求着范丽娘起来,委曲求全,认错赔罪的一番做作下来,人家母女理都没理她,只抱在一起痛哭不已。
唐氏的脸微微一沉,想到府内婆婆的叮嘱,老太太要全阮家的颜面,但也不能让外人以为阮家就被这草根平民一两句话就拿捏住了。
她走到范丽娘身边,弯下腰,上品熏香扑鼻而来,伴随着她阴冷的低沉的嗓音,犹如催命的魔咒。
“贺天下个月便要考取举人了吧,你们贺家如此不识抬举,我倒不知道要不要做点动作,好让他名落孙山。”
范丽娘脸色煞白,一阵寒凉从脚底腾地直窜而来,脊背处冒出了冷汗,惹得她瑟瑟发抖。
“你!”
唐氏勾唇一笑,继续道:“要想你相公能如愿以偿,就乖乖地磕头认错,再跟我入府。”
范丽娘直觉得身子处于尖刀之上,只要她一动,便能千疮百孔,血肉模糊。
她已无还手之力!
抬眼看着这朱红的大门,金碧辉煌的片瓦,巍峨富贵的门庭,心中是凉透了的绝望。
这阮家竟是真的想要自己性命吗?
范丽娘正要磕头,袖子却被贺颖儿扯了扯,她空洞的眸子回转,泪眼模糊之中看到了小女儿那双漆黑的凤眸。
唐氏见范丽娘这番神色,有些得意。
这样的小角色,一根手指就能碾碎的蚂蚁,有什么资格和阮家讨价还价。
不过,她的高兴为时过早。
范丽娘两眼一翻,竟是晕在了当场。
唐氏的得意被范丽娘这一晕,被狠狠地踩了脸。
“快,把人送进去,请大夫来看看。”
唐氏出了这话,脸色已经发青。
磕头赔礼道歉?
做梦!
贺颖儿跟着那些托着娘的侍女朝阮家大门走去,背后是愈发沸腾的哄闹声。
“这阮家也欺人太甚了,一句让人安心的话没给,直把人给吓晕了抬进去,也不知道这母女进去后还能不能活?”
这话不知道是谁说出来的,声音洪亮,透过这嗡嗡的喧闹声,直直闯入唐氏的双耳,刺地她面热难堪。
说话那人正是方才被华服妇人留下来的刘东。
唐氏咬紧下唇,气得胸口钝痛。
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整个人险些站不住,踉跄了下托着沈婆子的手才定了定神。
阴沉的目光落在那悲戚哭泣的小女娃身上,唐氏的双手微颤。
门外依旧人声鼎沸,那些猜疑的,对阮府不利的闹声持久不散。
这是她掌家多年以来,头一次出现这样的意外!
范丽娘这一晕,就好比裤子上的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们阮家说是没有被逼着发誓,可这两人在此情况下入了阮家门,若真出了什么事,阮家根本脱不了关系,这与发誓有什么区别!
今天,他们阮家的脸是彻彻底底被打了!
而今日带他们进来的是自己,这是如何都不能让这对母女死在阮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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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府了,虐渣模式开启,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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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糖衣炮弹
随着贺颖儿母女被安置在柴房,阮家的深宅内院却平静地诡异。
丫鬟们低垂着头行色匆匆,却都井然有序地进出竹翠园。
沈婆子白着脸入了竹翠园,进了内屋,头抬都不敢抬,只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唐氏站在阮老太太跟前,她屏气凝神,双手放在胸前,却将那月白的手绢拧了半个圈。
老太太坐在主位,眼角的细纹因半眯着而刻画出了危险的沟壑。
阮文慧坐在老太太身侧,一张秀美的容颜上盛满了雷霆之怒,此刻正气得胸口阵痛,一双小手轻轻拍着她的胸口。
老太太本是盛怒,见赵芝兰这番孝顺,怒气也平缓了许多。
阮文慧的眼眸一闪,回头对女儿点了下头。
“沈妈妈,这事你做的欠了些火候。”
老太太发话,沈婆子身子抖如筛糠,她忙给了自己几个响亮的巴掌,道:“奴婢无能。”
唐氏瞥了她一样,心底有些惴惴难安。
老太太这话表面上呵斥的是这老奴才,可也是在敲打自己。
她不禁抬眼朝阮文慧使了个眼色,阮文慧不动声色地劝起了老太太。
“娘,是我小看了那个贱婢。他们如此扫我们阮家的颜面,势必要付出代价。”阮文慧说着,眼底淬出了狠毒的光来,她低眉看向柴房的方向,笑道:“活着,未必比死了好受。”
逼仄狭小的柴房里头散发着一股燥闷难闻的味道,贺颖儿轻轻地拍着范丽娘的背,她环视了下这周围,眼底不见一丝窘迫不安。
范丽娘悠悠转醒,看到眼前的柴房,她有些不安,见女儿在拍着自己的背,便将贺颖儿抱了起来,一边拍着锁地死死的房门,却不见任何回应。
她沉默了。
想到了贺天的前程,她泪如泉涌。
贺颖儿轻轻地叹了口气,拿起手帕擦干范丽娘的眼泪。
“娘,他们是万万不会动爹爹的。一会儿必会有人领我们去绣房。入这阮府,咱们的双面绣是不能露的,寻常的做点无碍。”
贺颖儿一一点明,她沉吟了下,复又说道:“娘,经过我们今日这一闹,阮府是不敢将我们怎么样了。因下个月便是阮老太太生辰,咱们将双面绣放在那时候显露出来。”
阮老太太生辰,请的可是邕州有头有脸的人来。
达官贵人遍布,那时候才是贺家刺绣一举得名的好时机。
范丽娘看着女儿,心思回转之时,不免脱口而出。
“他们为何不会毁了你爹爹的仕途?难道你爹爹当真是什么香馍馍,非要嫁给他不成?”
贺颖儿点头,当真!
但,恐怕还有别的原因,阮文慧如此着急,下手又快又狠,怕是有什么事等不及了要下嫁。
“娘,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那帮我们修坟的大师吗?他说过爹爹的前途不可限量。有人认为奇货可居,待价而沽,我们占了这么好的位置,当然有人眼红。”
范丽娘深吸了一口气,心底的惧怕仿佛阴霾被万丈光芒驱散,原本底气不足的她紧紧抿起了双唇,贺颖儿的话成功激起了她的倔强和不服输。
更是强大的占有欲让她不能有丝毫退缩。
贺天,是她的夫君!
贺颖儿抿唇轻笑,娘的这番做派,显然已经看清了形势,接着必不会被阮家人三言两语威逼利诱了去。
如此,贺颖儿更是游刃有余了。
柴房的门打开,走来了一个漂亮齐整的丫鬟。
“这位大娘子,真是对不住,我是逸香园的大丫鬟蓝灵,我家姑奶奶身子不适,特让我来给您赔礼道歉。快跟我出去吧。”
蓝灵眉眼带笑,神情之中没有鄙夷和不屑,仿佛贺颖儿母女当真是阮府的贵客一般。
范丽娘却并不给好脸色,整了整闺女和自己身上的衣服,越过蓝灵就出了柴房。
蓝灵的眉头皱了皱,但依旧是笑容可掬。
“当初你们在悦君来绸缎铺卖的手绢花样深得我们姑奶奶喜欢,姑奶奶买了个回来,太太他们见了就很是喜欢。来,前面就是绣房了。”
见这对母女依旧没个好脸,蓝灵不禁握紧双拳,憋了口气,叹道:“娘子别怪太太了,那表小姐一贯寄人篱下,又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也是太太疏忽,才出了那样的事。太太一早对娘子所言并非出自真心,只因为外头那么多人看着,太太只是想早些将娘子送进来。”
呵!
有些意思。
早上那胁迫的话令娘魂飞魄散,此刻说是不得已?
这阮府惯是用这给个棒槌再弄个甜枣的伎俩。
“今日你们受到了惊吓,我们姑奶奶请了轿夫,一会儿午膳过后,轿夫亲自送你们回家。明日再去接你们来。”
话说到这个地步了,贺颖儿也适时给个好脸。
否则将阮文慧那人逼急了,事情就不能按计划进行了。
“蓝灵姐姐客气了。”
蓝灵这才舒了一口气,转念又暗暗嘲讽这对母女,只要他们现在记住姑奶奶的好,往后的事情好办地多了。
贺颖儿不动声色地看着看了眼蓝灵,蓝灵反应过来之时,接到的便是贺颖儿天真无邪的含笑目光。
。。。
………………………………
022 何花败退
午膳之时,范丽娘几乎食不下咽。
阮家奴仆环伺,周到客气,细致认真。
但人人屏气凝神,直到母女俩吃完,几人将他们恭送出府,由轿子抬了她们。
门外的人群早已经散去,但附近的酒肆,茶楼那还不少人侧目看来,言笑声渐淡,见母女二人战战兢兢地上了轿子,有人便嗤了声。
“这做派要是配上这母女二人的感激涕零,倒是完美了。”
那些看客们也跟着摇了摇头。
刘东笑了笑,转身下了酒肆,快步回了刘府。
当这宝蓝色的轿子和四个健壮的轿夫入村的时候,成功引起了村里村外的目光。
有人开着窗,探头问了起来。
有人站在屋檐下,露出惊奇讶异的神色。
村子里头,就是成亲这样大的喜事也不过是一驴车上打个大红花,还真没有看到轿子。
范丽娘有些坐立难安。
贺颖儿轻声道:“娘,咱们下去吧,到村口了,我想走一段。”
范丽娘赞同地点点头。
风光不是不想要,而是,这样的风光并不属于她们,那是阮家的风光,是阮家的恩惠。
两母女下了轿,便让轿夫回去了。
“你们明天不用来接了。告诉沈婆子,就说我们明天会准时到府上。”
贺颖儿话落,就见阿旺婶子过来,亲亲热热地拉着范丽娘的手。
“丽娘,阮家里头可气派?”
范丽娘苦笑,只与阿旺媳妇寒暄几句,就带着贺颖儿快步朝家里走去。
刚过家门口,就听到里头吵吵嚷嚷。
有些模糊的字眼闪入贺颖儿的耳朵。
“他们地窖里头藏了东西!”
贺颖儿眉头微蹙,范丽娘的心提了起来,她拉着贺颖儿进去,入眼的却是贺小娟衣衫褴褛,发丝凌乱的画面。
贺心儿手握着一根棍棒,杏眼瞪大,拦着急匆匆要入三房的何花。
贺天在和老爷子贺成大周旋。
“我看到的,他们地窖里头的东西不是棉花,是……”
贺小娟愣了下,努力回忆自己一早偷偷摸到的触感,隔着麻袋还没摸清楚,就被贺心儿一棒子打下去,手都肿了起来,再被推出,印象变得很模糊。
贺心儿冷着脸,“我倒不知道我们三房有东西让大伯娘看上了。天不亮就摸到我家地窖里去,好在我下手不重,要是我爹,当时就能把你这做贼的打死!”
贺颖儿看去,见贺小娟的手已经又红又肿,不觉失笑,下手不重?
贺小娟仿佛吃了屎一样,将手放在袖子下面,转头对周氏道:“奶,他们三房偷偷藏东西,定是用我爹借来的银子买了什么好的屯在下面。”
提到银子,周氏便想要入三房去看看。
“娘,那是我大舅子放在我这的东西,你都要去翻翻看?我的脸面,咱们贺家的脸面都要丢光了!”
贺天说得理直气壮,又是气又是恼的样子倒是让周氏不敢进了。
范丽娘哭了起来。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一会儿就去把我哥叫来,让他把那些棉花都带回去吧。”
贺颖儿忍不住在心里为范丽娘拍掌。
这话一出,便是爷爷也要为三房说话了。
就算里头真屯了什么好的东西,难道还敢进去看不成?
到时候范盛来了,问怎么退回来了。
一解释还是大房摸了三房的门,这话,也够难听的了。
“好了好了,多大的事。那是人家大舅子放在这给三房的,你们谁都不许过问!”贺成大发话,可何花好不容易等着这么一个机会翻身,小娟都说了这里头的东西不是棉花,自然是有猫腻在,怎么不好好查。
“爹,小娟这丫头不会说谎她说了不是棉花,那就是别的东西。棉花不值钱,要是什么别的,吞那么多,少不得要几两银子。”
“呀,娘,我没有听错吧?咱们地窖里头有东西?我看还是请里正爷爷过来看一看。”贺颖儿充满惊讶的目光让周氏也是狐疑,难道这三房真没有屯什么东西?一切不过是何花贼心不死?
何花见这傻丫头一句话说到心坎上,便点头催促了起来。
贺成大皱眉,他其实也想看看,可要真是棉花,那贺天与他更离心了。
贺颖儿见何花气急败坏,正要推心儿,便说道:“可小娟姐姐这样摸入咱们家,这事里正爷爷知道了,全村也都知道了。小娟姐姐这不是做贼吗?我记得前村有个姐姐摸了她爷爷的房间,被打得浑身都青了。后来还没人来提亲,据说都二十好几了,最后不是跳河了吗?”
当头一棒!
贺小娟浑身打了一个冷激灵。
何花伸出的手仿佛被强硬地往后拉扯,她是不敢对贺心儿动手了,这事三房一往外捅,小娟的名声就全毁了。
包括儿子堂儿也要受到波及!
贺小娟怔怔地看着贺颖儿,见贺颖儿唇角微勾,垂在耳侧的发丝随风盈动,那平淡若水的样子,似乎说的不过是吃饭喝水这样稀疏平常之事。
贺小娟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一股子冷意直窜脑门,她此刻方觉得害怕,忙跑回屋子里去,还叫道:“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摸,我没有进三房的地窖,刚刚都我随便编的。”
何花怒焰腾起,又是有些犹疑不定地看了范丽娘一眼,转瞬不甘不愿地笑道:“误会,误会。”
果然!
周氏见状,狠狠地冲何花骂了起来。
“吃着锅里的还不够,我们贺家什么时候短了你的,你还唆使自己的女儿侮蔑我儿子,挨千刀的臭娘们,黑心烂肺的混账东西,尽给我找事,大清早的不知道烧火做饭,出这样下三滥的主意,关你三个月不够,要将你送回你娘家是吧?”
何花几日被形势所逼,勉强改口,本就恼怒,听周氏这话,气得七窍生烟,却半句都不敢反驳,当下就跑去厨房做事了。
周氏啐了一口,转头看了眼范丽娘,道:“怎么?阮府的不要你的绣品了?这么早回来?”
范丽娘笑着应。
“明天还得去,说是府里有些事,但工钱照给。”
周氏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贺心儿放下棍棒,来到贺颖儿身旁,低声道:“二伯母他们还在祖坟那,盯着人别动了他们的那一块地,就怕坏了他们的风水。”
贺颖儿点了点头,翁桃他们回来了,却是奔着祖坟去的。
“我看大伯母这边不死心,怕还会过来。她咱们倒不怕,就怕奶要过来看,咱们得看牢了。”
贺心儿提了个醒,贺心儿转头看去,果然见到周氏皱着眉头看向三房的方向。
贺颖儿蹙了下眉,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便隐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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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3 寿宴
午后的阳光昏黄中透着淡红,洒在黄色的土地上,田地里那些黄橙橙的麦穗沉甸甸的,里正沿着田间走,见老贺家的小孙女俏生生地站在前头,笑盈盈地看着他手里牵着的大黄。
“四丫,快饭点了,怎么不回去吃饭?”里正笑着走了过来。
“里正爷爷,大黄两个月前生了小狗,可能送我一条?”贺颖儿走了过来,她正双手捧着一只漂亮的山鸡。
这山鸡足有三四斤重,像是刚刚被打晕的,身上没什么伤,还新鲜着呢。
里正双眼亮了起来,忙问道:“这可是给我的?”
贺颖儿点了点头,“中午上山看到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就给里正爷爷带来了。”
里正大喜,山鸡肉鲜嫩有嚼劲,好吃的紧。
这东西要在集市上卖可能得不少铜板呢。
贺颖儿眯起了笑,从军打猎的身手是大不及从前了。但,好歹收获了一只山鸡。
里正接过山鸡,将山鸡的脚捆了起来,提着就对贺颖儿道:“走,爷爷带你去,家里的小黄脾气有些坏。”
他有些犹豫,和大黄一样,小黄是一只凶猛的狼狗,黑溜溜的大眼睛,长得老大的嘴里头白牙森森,好在他训练了一段时间,听话着呢。
到了晚饭时候,贺颖儿就带着训练熟练的小黄入了院子。
两个月的狼狗在身量不算矮的贺颖儿身侧,却并不显得瘦弱,相反,它凶猛的獠牙一张,仿佛随时会扑上来。
周氏见这狗,便骂道:“做什么养狗,这种狼狗能吃,哪里有那么多的粮食?”
贺心儿试探地走到贺颖儿身边,见小黄并没有起身攻击,就呼出了一口气。
“颖儿,哪儿来的?”
贺颖儿眨了眨眼睛,看了周氏一眼,道:“看门的来了,以后我看就算是奶也不敢入咱们三房了。”
贺心儿闻言,掩嘴偷笑了起来,接着周氏的话道:“奶,中午娘回来的时候阮家的不是给了不少吃的,往后就给小黄吃。”
“那是给人吃的,败家的娘们,那东西怎么能给狗吃。”
周氏的话刚一落,何花与翁桃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中午,听范丽娘说了,这饭菜是一堆绣娘一起吃的,吃剩下的就给了范丽娘,还一锅端了,不分吃没吃的全都倒进来了。
这样的东西,她们是无福消受了。
自然,贺颖儿他们更不可能碰了。
周氏却舍不得,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能省一顿是一顿。
“奶,我昨天看到一个绣娘往那里头吐了一口又黄又黏的痰。”贺颖儿砸下一锤重磅,周氏的脸大变,像是被鬼追了一样,跑到一旁吐了起来。
范丽娘给了贺颖儿一个白眼,却又忍俊不禁地看着大房二房的人的脸色,她知道周氏素来都爱吃第一口,定是刚拿回来就动了。
周氏吐了个脸色煞白,身体虚弱,不过,从那以后,周氏就可劲地使唤起两个媳妇,倒弄起了吃食。阮家给的就便宜给了气场强大的小黄了。
小黄就代替了心儿看起了三房的家门,狗不认人,就连周氏也不敢近三房一步,里正又不时来串门,见小黄吃得好,笑嘻嘻地走了。
何花每每看着范盛给送来棉花,都忍得手脚痒,可见到小黄,她又讪讪地回了屋子。
夏收的到来,让贺家上下都忙得不可开交,老爷子让贺福贺才回来,女人们也只能在饭点回来,随便做个煎饼带着凉茶就下了地。
贺天下地帮了半个时辰就被老爷子给赶回去,因着日后就是贺天进省城乡试的日子。
贺才看着贺天的背影,忍不住嘟喃了一句,汗顺着眼角滴入干涩的眼睛,疼得他睁不开眼啊,却是不敢把贺天叫回来。
贺天背负着全家的希望,他也想体会一次什么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滋味。
今日,阮府鼓声宣天,张灯结彩地很是热闹。
戏班子在前方搭好的戏台里头,化妆安排。
舞狮队伍在门外早早地就跳了起来,爆竹声起,门外聚集了不少人看热闹。
整个县都知道,阮府老太太过寿了。
县里只要稍微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拜访,乡绅氏族拿着礼,穿梭在阮府的各个门。
奴仆们卯足了劲,恨不得一个人做三个人来用。
而身为绣娘的范丽娘虽不在其中,却也是忙得晕头转向。
贺颖儿给范丽娘倒了一杯水,其他的绣娘都在忙那百花贺寿屏风的最后一道工序,倒也没人看范丽娘这。
“娘,你找什么呢?”
“我的帕子,就前些天刚绣好的,上头绣着我名字的并蒂莲的帕子。那是……”范丽娘有些羞涩,“那是我绣好了准备给你爹爹上省城用的。”
范丽娘有些小心思,这些心思无伤大雅,贺天却很是受用。
就比如这样的帕子能睹物思人,贺天收到就算看到省城更为娇艳的姿容,怕也会时时警醒。
贺颖儿眉头高挑。
这样的东西送给爹爹无妨,可要是落入别人手中,那可不行,尤其上头还绣了娘的名字。
“什么时候丢的?”
范丽娘摇了摇头,“早上还在的,中午用过午膳后就没去注意。”
贺颖儿心头一跳,入了这府邸,她事事小心,这个帕子虽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却意义深远。
她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茫然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笑着监管绣娘的蓝灵身上。
蓝灵背着她们,却似乎听不到他们任何的只字片语。
只道:“再快点,老太太的寿宴要在申时办,耽误了时间,可不止是扣月例这样简单!”
。。。
………………………………
024 局!
隐隐的危机和不安好比一只斑斓的毒蜘蛛缓缓逼近,贺颖儿找了个借口将范丽娘带出去。
等母女俩的身影都消失在外头,蓝灵才缓缓直起身子,目露得意地笑了起来。
到了茅房,贺颖儿才向一脸着急的范丽娘道:“娘,一会儿要出了什么事,这帕子就拿出来。”
贺颖儿抽出一张娟白的帕子,精美的双面绣,上头的鸳鸯戏水活灵活现,生动喜人,令人心生向往。
范丽娘翻看了下,惊讶道:“这个绣品你不是前几天才绣着,这都还没落你的名字……”
“来不及了。”贺颖儿将一小盒子针线放在范丽娘手上,道:“娘,咱们原先的计划要放一放了,本是想着将这样的绣品送给刘家夫人,但事急从权,娘就在这上头绣出你的名字。”
范丽娘觉得惋惜,颖儿这双面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功底深厚,堪称完美,不能当面送出去,总是可惜了。
可时间不等人,他们便寻了附近的一个凉亭做了起来。
彼时,谭花轩里阮家家主阮正隆携带儿子阮少博招待各家前来拜访之人。
阮正隆生地高眉阔目,身材魁梧,行动好比龙行虎步正笑盈盈地朝人拱手作揖。
低头之时,衣襟之间的白色娟帕露出点点粉色,这样的颜色本不打眼,可在他那藏青色的锦绣袍子下却扎眼地很。
唐氏冷眼看着,粉面在她皱眉之际露出了阴厉的寒气,惹得一旁跟着的丫鬟婆子都不禁低下头来。
对面的华服妇人含笑而来,见唐氏这样的脸色,便不动声色地退到一旁去。
“娘?”跟在那华服夫人身边的少女约莫十三岁大小,却出落地亭亭玉立,一身嵌珠金丝绣花莲色衣,随着她轻盈一动而能乱人心扉。那明眸闪动,亮而不媚。
刘佩兮不明所以,刘夫人侧头,唇角微勾。
“但凡唐氏在众人面前变色,便是有了好戏看。”
刘佩兮看去,唐氏转身朝几人告饶,离去之时命了身边的奴仆前去对阮正隆耳语了两句。
阮少博不动声色地退开一步,俊美的脸上依旧是合乎场合的笑意,阮正隆凝神听了片刻,脸色一沉,命阮少博招待贵客,暂且往后院走去。
阮少博微微侧头,惹人的桃花眼中眸子低了下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不远处的雕栏那头,一缕碧色的身影倒映在池水上面。
她眉眼微凝,望着阮正隆远去的身影,身边小小的女娃的提问,打破了这份静谧。
“娘,你和舅娘的关系不是很好吗?”赵芝兰不明白,娘与舅娘的亲亲热热恍若姐妹的样子难道是假的吗?
阮文慧嗤笑,“她不过是个外人,我用得上她,自然要给她好脸色,用不上,那便别费那样的功夫。”
赵芝兰点了点头,就被阮文慧带了出去。
阮文慧客客气气地出去与众位夫人打着招呼。
在看到刘夫人的时候,阮文慧那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成拳,脸上的神情却看不出分毫的不妥。
刘夫人亦然。
但,刘夫人的笑里总透出三分的不同来,似是嘲讽,似是轻蔑,这样的笑不禁让阮文慧想到了之前那事。
刘家的二老爷去年丧妻,阮老太太亲自找了刘夫人隐晦地提起了刚丧偶的阮文慧,刘夫人当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可两天后就定了别家的姑娘,此事狠狠打了阮文慧的脸。
事情虽没有传开,阮文慧就卯足了劲想嫁个更好的,好让刘家人悔不当初。
可挑来挑去,高不成低不就,唯有那贺天才是最佳人选。
刘夫人与阮文慧寒暄了两句,就对刘佩兮道:“这就是当初急着赶着要嫁给你二叔的寡妇,我看不上她这样的水性杨花,夫君新死,就甩了婆家人,也没为夫君守一日的孝。近日听闻有什么表小姐看上了一个穷秀才,我猜,此事定与她脱不了关系。”
刘佩兮震惊之下,不免多看了阮文慧一眼。
这样的女子会甘心于一个穷秀才?
刘夫人拉着女儿的手,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
“我记得那秀才的妻子和女儿也在这府邸里头做绣娘,今天要是有幸,倒是可以让你见见。”
刘佩兮又是一惊,鲜少能看到娘这样对谁如此期待,那对母女难道长了三头六臂吗?
众位贵妇人虽对阮文慧并不特别青睐,但毕竟是老太太最宠爱的女儿,倒也都捧场。
“前头的荷塘景致甚好,到了夏季接天连叶碧色无穷,此时荷花已开,正是赏花的好时候。我领大家一道去看看。”阮文慧进退有礼,言语之间已经有不少贵妇人跟着去了。
刘夫人也不例外,带着女儿刘佩兮朝荷塘走去。
穿过回廊,可以看到水塘那曼曼而去的碧色,让人顿觉清新凉爽。
众人言笑晏晏,待听得一声厉喝,都不觉停下脚步,惊了起来。
“这样的东西,你也好脸戴在身上?什么样的贱胚子你竟这样护着她?半分不肯透露!”
唐氏的声音尖锐刺耳,那是嫉妒练就的钢针,见着缝就扎。
------题外话------
继续打滚,我的文太温馨了吗?木有虐木有留言是真理啊,逼我虐女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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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意外来客
唐氏的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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