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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贵甜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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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意外来客
唐氏的善妒是出了名的,在邕州城,大家门阀里头都传了开来。
因阮家到这一代,仅有一个阮少博,唐氏无所出,其他妾侍有怀上的,不是小产了,就是死了。
这阮家已经有十年没有传来好消息了。
这样的情况,惹得府中那些有心爬床的丫鬟都没敢近阮正隆之身,就连一个眼神都规规矩矩,不敢多看两眼。
是哪个有这样的胆色,勾引阮正隆?
贵妇人们都好奇地听了下去,阮文慧看着,见众人已被吸引了去,就迈步朝唐氏走去。
她走得缓慢,行动之间扶风若柳。
阮正隆却怒极,“你如此不分场合就为了跟我倒弄这样的破事?名门世家的风度都被你丢到狗嘴里去了?要这丝巾,给你就是!”
阮正隆抽出衣襟内的帕子,甩在了唐氏的脸上,甩手头也不回地离去。
唐氏一把抓下帕子,气得面红耳赤,只瞪着阮正隆的背影,激烈地颤抖了起来。
她低头将那帕子打开,扫了一眼,身子一震,脸色异常难看。
“大嫂,您和我大哥吵架了?”阮文慧过来,语气温柔,唐氏正找不到出气筒,指着阮文慧就骂道:“你找来的绣娘,好一个婊子,有了丈夫的人家心思都到你大哥裤裆里去了。看我不废了她!”
阮文慧仿佛着急地想捂住她的嘴,却还是来不及。
那头,刘夫人已经气得脸色发青。
这唐氏,亏是名门之后,说出来的话粗鄙不堪,难听地很,跟着一起来的都还是未出阁的小姑娘,这些姑娘都红着脸,别过头去,似是觉得这样的污言晦耳。
唐氏也发觉了不对劲,转头看到那些贵妇人,脸色一白,身子仿佛被火烧着了一眼,脊背处都滚烫地犹如开水淋下,她从没有如此失了颜面!
有些人,平时风光体面,一旦被撕破脸,便是破罐子破摔,脾气自是要发一顿才够。
唐氏便是这样的人。
她转过头去,对身旁的婢女道:“范氏那个贱人呢?”
“在绣房呢。”奴婢身子抖了抖。
“去把那个贱人给我抓来!”唐氏话落,奴仆去了五六个,阮文慧唇角微勾,却皱眉道:“大嫂,今年是娘的寿诞。”
这话谁劝都好说,可阮文慧一劝便让唐氏冷眼嗤笑。
“我就说你怎么会让她进来做绣娘,弄不死她就让她来爬你大哥的床,好让她舍了她那秀才相公,给你腾位置。你当真是我的好小姑,给我使绊子,我让你得意!”
阮文慧被唐氏这么狠狠刺上这么一句,脸上露出了恼意。
唐氏的话说得不甚清楚,这边那些贵妇人听了些只言片语,都狐疑地看着阮文慧。
阮文慧被这么一激,冷声道:“既是这样的狐媚子,我当然也不能姑息。便去请了人家的相公来将这样的人领回去吧。”
刘夫人闻言,不觉冷笑。
原来,这才是那阮文慧所图。
毁人名节,如同杀人父母。
就算那秀才不计较将人接走,贺家老两口能容得下?
那大娘子的女儿将会永永远远抬不起头来,这辈子背负着这样名声的娘,想要嫁个好人家,那是痴人说梦。
秀才就算想继续护着大娘子,为了贺家全家,也不得不给个和离。
好狠!
这样的招数在他们这样的大门大院里头已是屡见不鲜,但用在那些单纯的农妇身上,不外乎晴天霹雳,洪水猛兽!
阮文慧却依然神色自若,命了沈婆子去寻了贺家的人来,沈婆子点头哈腰,临行之时,眼角含笑。
小姐的吩咐,她必定做到。这去请人,请的可不仅仅是贺天,贺家两老,贺家两媳妇都要请来。
竹翠园里,阮家旁支的亲戚们都围着阮老太太坐着,说说笑笑地逗着老太太开心。
阮老太太眉目带笑,眸子却不时扫想门帘。
顾妈妈走了进来,她朝几个妇人行了礼,就到老太太耳边耳语了几声。
老太太眉头一沉,深思了会儿,便道:“让他们把握分寸,事情别闹得太大!”
顾妈妈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众人见状,似乎阮府要生点什么事,却都抿唇不问,谁家没有点小插曲,无伤大雅就好。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今日的事并没有他们想象地那样简单!
阮府外的长街马蹄声哒哒而来,一辆华盖金蓥翠羽车缓缓而来,两匹朱红的赤血宝马在马车前头打着响鼻,八个玄衣男子。龙骧虎视,汹汹气势喷薄欲出。
阮府门前的家丁们都呆若木鸡,来者何人?
他们低下头来,疯狂地翻了翻帖子,人都来齐了的啊。
可看着眼前这华贵地令人垂涎三尺的马车,他们又再一次低头确认了起来。
管家瞪着那马车一眼,朗声问道:“敢问来者何人?”
前头的玄衣男子,神情倨傲,颇为不屑。只对着马车一揖,“我们爷来为老太太庆生,请你们老爷相迎。”
管家闻言,有些不信!
什么人得要我们老爷亲自相迎?
放你爷爷的臭屁!
就连当初的摄政王妃来窜门,也没让我们老爷出门相迎,这人好大的口气。
他正要打发,却见那玄衣男子丢出一块金漆牌子,管家单是看了一眼,就面色发白,忙低眉顺首,道:“还请这位爷稍等。”
他是拔腿就跑,转身就朝府内而去。
正好与去请贺家的沈婆子撞在了一起,沈婆子暗骂了一声,出门见这马车,不觉也是一惊,却想着小姐的吩咐,急着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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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欢乐的小鼹鼠,挖坑挖坑继续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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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母女的反击
范丽娘刚把那双面绣的名字落好,就见三五个奴仆气势汹汹,毫不客气就将自己押下。
贺颖儿面含冷怒,出手就将一个老妈子给揍了。
老妈子痛得唉唉直叫,其他人一惊,转过头来还来不及朝贺颖儿出手,贺颖儿就翻身跳起,攻击那恶奴的下盘,一脚踹到了那人肋骨。
随之其他人都纷纷被打翻了去。
范丽娘再次陷入震惊之中,女儿这打架的态势有模有样,又见贺颖儿动作迅猛地抽出的腰带,捆起那老妈子。
贺颖儿将腰带那头一扯,那老妈子本想挣扎,却不想脖子处那尖锐的冰凉让她狠狠地一颤。
那是一只不起眼的绣花针,她扎过不少奴婢,这样的触感让她汗毛直立,只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不想半身不遂就乖乖带路。”贺颖儿低声道。
老妈子惊怒不已,没想到今天栽在这么一个小姑娘手上,转瞬,她又觉得不可思议。
又想到这里是阮府,难道还能让这对母女玩翻天了不成?
心一定,她便带着贺颖儿母女往荷塘走去。
后面几个奴仆爬了起来,却再也不敢来抓这对母女。
也不知为什么,这小女娃力道不重,可打的地方让人又痛又麻,他们费劲站起来,却觉得双腿发软,走几步都出了些汗来。
贺颖儿母女一路走来,不少仆人见到老妈子被这母女捆绑,仿佛见了鬼一样四下散开,有人则悄悄前去报了信。
范丽娘眉头紧紧皱着,却问了身旁的老妈子。
“为何来抓我?”
老妈子面露厌恶,极为不屑回答她这个问题。
不想,脖子那一刺,让她周身发凉,颤巍巍道:“是太太发现了你勾引老爷,要治你。”
范丽娘一愣,随即大怒。
“放你娘的狗屁!”
贺颖儿直觉得脑袋有一瞬间空白,半天才恍惚地看了眼范丽娘。
印象中,娘从未说过这样粗鄙的话,好像自从爹考上秀才开始,娘便更为注重形象,言语之间端方有礼,今日难道要破功吗?
范丽娘一把拉过捆住老妈子的裤腰带,一手牵起贺颖儿,怒气冲冲地往前走去。
荷塘那已经蓄积了不少人,有看热闹的妇人不愿意离去,有听吩咐的奴仆等着大展身手。
唐氏坐在人群前方,阮文慧站在唐氏身后。
这些人当看到被派去的老妈子踉踉跄跄走来,她身后的那对母女脸色不善之时,都神情一凛,有人发出了惊呼声,有人还在摇头恍以为做梦。
范丽娘推了老妈子一把,那老妪站不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老妈子就悲悲戚戚地哭了。
“太太,是老奴无能,这个刁妇……”
阮文慧见范丽娘眉眼高挑,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范氏。
身材高挑纤长,生的一张含春粉面的脸,大大的杏眼含情微嗔,皮肤又白又亮,唇不点而朱。
妖娆的身段包在那洗得发白的青色衣服下,让人目不暇接。
这样的女子,只那样悄然站着,便露出了几分野性的美来,俏丽又狂妄!
阮文慧仿佛被什么刺了眼睛,只能眯起来,盯着范丽娘的目光极为不善。
难怪,难怪贺天那样不舍。
这样的尤物,阮文慧自诩……阮文慧心生恼怒,是的。
她是高门大院里头出生的千金小姐,体态不求多妖娆,容颜不求多出挑,但言行举止得体,懂得女戒,知道如何相夫教子才是要务,可在男人眼底,妻子颜色好何尝不是一比巨大的财富。
阮文慧的双手紧握成拳,耳边却传来被她揉捏疼痛的赵芝兰的低叫。
贺颖儿唇角微勾,看到阮文慧被嫉妒刺激地脸色发青,她便心生愉悦。
今日,她就要揭开阮文慧的这张温婉面皮。
世上的男子看中女子家世,面貌,才华,女子都竞相修容,学文。
但她们都忽略了男子心底最最渴求的东西,那便是女子的善良。
谁愿意在睡梦之中还要警惕妻子的蛇蝎心肠,谁都想能在良善若水的环境中有个好眠。
女子不善,如同毒蛇在侧,谁敢娶?
贺颖儿的心思一定,不等唐氏发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将那跪倒的老妈子踹了一脚。
唐氏几人一怔,见是贺颖儿这小姑娘,更是怒不可遏。
“大胆!竟敢在阮府生事,来人,将这两人给我捆起来。”
范丽娘冷笑,“太太说笑了,我们可不敢在贵府生事,只要您别给我们生事我就谢天谢地。我好好地在贵府刺绣,你们的好奴仆进来就说我勾引你家老爷,满嘴放屁,恶心地我隔夜饭都要出来了。我是有女儿的人,又不是死了丈夫,至于看上这么一个惧内的爷们?”
贺颖儿愣住了,随即狂喜!
娘这话一针见血。
一句话就打了唐氏和阮正隆两个人的脸。
有人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是啊,唐氏这样善妒,阮正隆可不就是惧内吗,这才惹得阮府后院就一个子嗣。
有人不禁高看了范丽娘一眼,悄悄打听起了范丽娘的身份,得知是个秀才娘子,都心生佩服。
虽说是村妇出生,说话却是拿捏住分寸,这看唐氏那被气得龇牙咧嘴的样子,却不禁为这对身份卑微的母女担心。
唐氏怒极。
她甩出一张帕子,冷声道:“你还有脸狡辩,看看你这狐媚子的帕子,都塞到我相公的贴身衣物之中!”
范丽娘只扫看了那帕子一眼,神情当即一沉。
她的愠怒在唐氏眼里,那是被抓到把柄的恼羞成怒。
阮文慧得意地扯了下唇角,却不想对面小女娃的话彻底让她一噎。
“娘,那蓝灵姐姐借你这帕子用,怎么不还给你还随便送人?”
贺颖儿的话一出,范丽娘很有默契地接了道:“我当初说不借,她说拿去看看,也不过是个低等品,我也就不介意。没想到那个不长脸的自己勾引阮老爷,还栽赃到我身上!”
蓝灵躲在人群之后,已然是身子发颤,脸色煞白。
“奴婢没有!”蓝灵被唐氏一看,腰板都软了。
阮文慧神色大变,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那头沈婆子已经带了贺家的人赶来,迎面第一人便是焦急不已的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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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是他!
看到贺天之时,贺颖儿神情清冷,悠悠地朝阮文慧看去。
阮文慧本是有些难安,但看到贺天之时,心底的骄傲和不屈让她愈发坚定。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细致地全面地看到贺天。
与泰金大多数男子的眉清目秀不同,贺天长得高眉深目,没有人们倾心的白皙美男的形象,却因为长期劳作,肤色如蜜,身形高大。然而,这样的男子却熟读诗书,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儒将的气质。
单是这样一看,便心如鹿撞,砰砰直跳。
阮文慧只觉得耳根发红,若说她之前对贺天的执着是形势所逼,是不服与傲气,那么这一刻,是强烈的占有欲!
贺颖儿冷笑,转头却热泪盈眶。
她睁着大大的双眼,剪影若水的眸子里引出委屈的泪水。
一张稚嫩的小脸因为愤恨而憋得通红。
她抬头望着前来的贺天,贺天只觉得心底一痛,忙抱起贺颖儿。
“怎么了?是不是被谁欺负了?”贺天想到此,脸色都阴沉了起来。
这样的贺天通身上下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漠和疏离。
“爹,他们诬陷娘勾引阮老爷,还好多婆婆要押娘,颖儿这里痛。”贺颖儿将袖子拉开,露出被自己狠狠掐了一把的青嫩胳膊。
若说贺天之前对阮府只是冷漠,现在,便是极端地厌恶和恼怒!
阮文慧还没道出范丽娘如何浪荡,就被贺颖儿倒打一耙,这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他一手拉过范丽娘的手,抬头对上唐氏投来的探寻的目光,道:“我娘子和女儿并非府上的奴仆,太太没有权利如此虐待他们。”
唐氏的打量被打断,还被这一个穷酸秀才说虐待良民,这样的罪责她可担待不起。
她轻蔑地看了贺天一眼,“你管不住你家婆娘,被戴了绿帽子还不知道,还有脸对我们阮家多加指责?”
他却并不相信,“无凭无据!”
唐氏指了人将那手帕给贺天递去。“你娘子说这帕子是被丫头蓝灵借了去,但这样也不过是他们母女的空口白话罢了,没人证明这东西是蓝灵拿走了。”
贺天看到了那上面的刺绣,想起了前几天夜里丽娘躲着自己,娇羞不已地绣着这帕子,他虽只看了一眼,却记住了上头的花样。
范丽娘被人如此愚弄,想到这东西是送给相公的,被人随手给了别的男人,气得眼眶通红。
“这本是送给你的东西,被人如此践踏,是脏了,我重新绣一个给你。”
范丽娘说着眼中泛开泪来。
她与他从未分开超过三天,此次贺天去省城乡试,其实也不过是半个多月的功夫,可她却是心中难舍。
这样的痴心被人作践,她委屈之时,又怕贺天误会她。
贺天定定地看着她,将这帕子收好,放入衣襟那贴着心脏的地方。
这样一个动作,却惹得不少妇人怔忪。
她们眼看着贺天拉住范丽娘的手,眼神温柔百般信任,只那一瞬,有人心中发酸,有人却是觉得喉头哽咽。
在高门大户,期盼丈夫日日温柔缱绻,可妻妾挑拨,她们能维护的不过是自己的尊严,恩爱?还敢奢求吗?
得此一人,夫复何求?
这一幕却刺激地阮文慧双目赤红,她不觉朝前迈出了一步。
周氏却皱紧了眉头,身侧的贺成大也闷不吭声。
此刻,何花却道出了周氏最想说的话。
“你们阮家没有捉奸在床,这样的话就无须多言了。”
何花即便再看范丽娘不顺眼,但事关贺家的名声,这可是关系着儿子女儿的前途,自然要小心应对。
唐氏嗤笑,“范氏都承认了这刺绣是出自她手,就算你们现在把她给领回去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没人会信她的清白,你们贺家也臭了!”
阮文慧听到这话,紧蹙的眉头缓缓纾解。
贺成大看了眼贺天,脸色阴郁。
周氏欲言又止。
刘夫人也盯着这一家,这样的情况,若是大户人家,必定要舍弃这大娘子,以求一家人能独善其身。
翁桃走到周氏身边,道:“娘,我不想拿儿子女儿的未来做赌注,贺天,你还是……”
范丽娘浑身一颤,右手却被闺女小巧的手紧紧拽着。
“我有证据证明,我娘是无辜的。”贺颖儿静如秋水的眸子看了过去,这样青嫩的嗓音却清冷如冰,一凿一个印子。
唐氏冷笑,“你有证据?胡言乱语!”
这样的事,几乎是板上定钉了。
她看了眼贺颖儿眼中的坚定,轻蔑一笑。
贺颖儿却回她一个冷厉的眸光,惹得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唐氏也一惊。
“如果我能证明,你作为阮家的太太有没有胆量将你们阮家的搅屎棍给我扒出来?”
很显然,贺颖儿这话的意思是有人诬蔑她娘,而这幕后之人就是阮家人。
唐氏一愣,随即就要否定这小姑娘的话。她堂堂一个阮家主母,凭什么要被一个村妇生的女娃言语绑架?
不想,她的话还未出口,却听得一声极为清冷傲然的声音,突兀而来。
“阮大人,我想就在这吧,这里的戏,好看。”
唐氏被打断,气恼地看去,却是面色古怪。
只见阮正隆正点头哈腰在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身侧,那卑躬屈膝的模样,她恍以为见到的是皇帝!
可,那少年身着大红里子明黄云纹缎面五彩凤凰牡丹刺绣出的锦袍,通身华贵,仿佛日月入怀,炳炳麟麟,很是显贵!
他侧身冷眼而站,和田白玉的簪子下墨黑发丝迎风而动,少年白皙俊冷的脸上,剑眉入鬓,星眸熠熠,凤眸半挑,倾泻不可一世的高贵和冷傲,悬胆的鼻梁下,那殷红的唇微抿,与他那漆黑的眸子散发致命的吸引力。不少妇人忙命人拉屏风,将未出阁的少女都挡在了屏风之后,可现场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却掩藏不了,少年霸道冷傲的迷人气息。
贺颖儿转头,见到少年的那一刻,她只觉得脑门一瞬间犹如火烧。
那被扯破了领口的衣裳,她回去之后被娘问了几句,随便扯了个借口敷衍过去,一想到马车内的情景,她不觉气恼,又观察起他,发觉他并无病态。
她的观察本是细微不易察觉,可他看到少年侧头看她,心底咯噔一跳,忙撇开头去。
少年的唇几不可闻地勾了起来。
唐氏却是怔怔地看着少年身上的明黄之色陷入了沉思,明黄!
这个颜色非帝王皇子不能穿,可在泰金,皇帝子嗣甚少,唯一的儿子太子却不过是八岁左右大小,此人为何敢在大庭广众下如此嚣张?
正惊疑之间,听得阮正隆道:“二爷,这不过是内宅妇人的一些见不得体面的东西……”
阮正隆的话被这称为二爷的少年轻轻一瞥而噎死在喉咙口,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
只能给唐氏一个谨慎的目光,叫她不要再自以为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多年夫妻,唐氏心底惊诧之时,转瞬就对贺颖儿道:“若你真有证据,我便依你!”
贺颖儿从范丽娘怀中取出绣帕,这个动作轻缓,只因为她敏感地察觉到身后一道灼灼的目光,将她牢牢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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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双面绣
那是一张绣着鸳鸯戏水的帕子。
唐氏见状,以为拿出的是什么特别的证据。
贺颖儿嫣然一笑,将那帕子随手一扬,活灵活现的鸳鸯戏水,跃然而上的觅爱追欢,使人意惹情牵,心中神往。
有奴仆忙过来接过这帕子,将这帕子送到唐氏手上。
几个与唐氏交好的贵妇人都看过去。
只一眼,不觉都爱不释手。
好俊的绣工!
有人忍不住惊叹了起来,更是目露惊喜地看向范丽娘,有些自诩绣工卓越之人,都拉了女儿来看,技痒之人难免高问了起来。
“大娘子,这是你绣的?”
范丽娘看了贺颖儿一眼,贺颖儿点了点头,她才道:“是我绣的。”
唐氏也惊住了,当今泰金,还没有谁能绣出这样美轮美奂的绣品。
她不意将这帕子翻过来,顿时双手微颤,她猛地抬头,对上范丽娘的眸子,可范丽娘却只是淡淡地将目光移开。
贺颖儿勾唇轻笑,她唇角的浅浅梨涡漾开了自信的蜜。
她根本无需说什么!
已经没人信范丽娘这样的女子会去勾引阮正隆。
其他人贪看一眼,都张口结舌了起来。
好半晌,他们才讷讷道:“这是……双面绣?”
此言一出,一座皆惊!
私下之中,窃窃私语,就连刘夫人都满眼匪夷所思。
刘佩兮朝那绣品上看了一眼,便心有所往。
阮文慧就近看去,脸色一变,看着范丽娘如临大敌!
是的,有这一手技艺在手,贺家就能摆脱贫困,贺天可以无所顾忌,阮家再出手,怕贺天也看不上的。
而更让阮文慧心惊的是,那小女娃说的话。
“我娘要真看上与我们云壤之别的阮老爷,为何不将这双面绣送上,但凡我们送上这帕子,今日,我娘就可以摆脱我爹,抬成贵妾。而将那不过是凡品的帕子送出?傻吗?”
话一落,有人白日见鬼一样看着贺颖儿。
就算是方才那个并蒂莲的帕子,也是技艺精湛,却被这一个女娃称之凡品。
嚣张,太嚣张!
阮文慧只觉得喉头如鲠在喉,刺地她闷闷生痛。
刘夫人双眼晶亮。
名门世家各家都有自己的产业,这泰金朝最受推崇的是林太傅家的刺绣,产业遍布泰金,一年零散的收入都能让寻常人家一辈子吃穿无忧了。
偏这样的刺绣工艺,不外传。
刘夫人自是藏了私心,不说她,这里在场之人都想将这对母女收入自家绣房之中。
但,要让这对母女心甘情愿而来,最好最快的办法就是……
刘夫人笑着朝唐氏道:“既大娘子是被诬蔑冤枉,那小姑娘所言便是真的。我看你这丫鬟好像是姑奶奶身边的大丫鬟。据说是要送给阮少爷做填房,该不会爬床才对。”
蓝灵惊慌失措,她下意识地看了阮文慧一眼,阮文慧却是撇开头去,似乎并未注意到她的求救。
阮文慧几乎咬破了唇,她猛地对蓝灵道:“贱婢,没羞没臊的东西,好大的胆子!是不是你爬我大哥的床,不意将这帕子落在那?”
阮正隆被阮文慧这话气地脸色发青。
他是脸面尽失了,那些同僚怕都将他看做是那盯着儿子房里的禽兽!
蓝灵领悟,忙道:“是,我并不敢诬陷大娘子。太太,太太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贺颖儿看着这场戏,眸光一闪,对上阮文慧此刻气定神闲的脸,她轻轻一笑。
正欲说话,却听得一声轻佻的质疑。
“蓝灵,昨晚你是和本少爷在一起的,竟敢撒谎抹黑我爹爹?”
所有人惊疑不定地转过头去,见到一身锦袍斑斓多彩的犹如花蝴蝶一样的阮家少爷倚靠在树下,桃花眼迷人精魄。
阮少博徐徐走来,先是对阮正隆行礼。
阮正隆见儿子为自己说话,高兴之余,却有些担心地看了眼唐氏。
唐氏的脸色果然暗沉地可以拧出水来,这个贱种,这里根本没有他说话的份。
阮文慧眯起眼,见是阮少博这歌姬肚子里爬出的侄子,眼中不觉流出厌恶。
有了证人,蓝灵的话便不可信了。
“娘,蓝灵姐姐说是府上姑奶奶的丫鬟,奇怪,我听别的绣娘阿姨说这府上的唯一的姑奶奶不是嫁出去了吗?怎么还在府中呢?”
贺颖儿适时的提醒,让蓝灵浑身一震,她蓦地跪在了阮文慧面前。
“没有,这事和姑奶奶没有关系,都是我,是我看不惯范丽娘,是我……”
有人提及阮文慧,窃窃私语之时,却将阮文慧的背景一一传入贺天夫妇耳里。
“原来如此。这姑奶奶死了丈夫,怕是看上了这秀才了。”
闲言碎语入了贺天的耳朵,贺天这才看向蓝灵身后的少妇。
只一眼,他便目露鄙夷。
阮文慧被贺天这么一看,顿觉心肺作痛,一时间竟神情恍惚了起来。
蓝灵听着那对阮文慧轰轰作响的厌恶之声,心底一片凄凉。
想到了小姐的救济之恩,想到了弟弟的前途,她眼一闭,狠狠地朝一旁的石桌子上撞去。
血色迸发,喷洒开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在场的人忙闭上了眼。
阮文慧闭了闭眼,心底却舒了一口气。她眉眼一转,立刻抱着蓝灵,道:“你这是做什么?”
蓝灵却哭着用尽最后一口气,道:“是我鬼迷心窍,和小姐……无关。”
贺颖儿此时才凛然,她算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却偏偏漏算了人心!
阮文慧的贴身丫鬟蓝灵血染当场,身死被唐氏丢弃在乱葬岗上。
而在场所有人,唯有阮文慧哭骂蓝灵的“一时失足”其他人都沉默不语。
阮少博更是看都懒得再看一眼,转身就走。
阮文慧那紧紧握着绣帕的手已经揉捏出了血色,她浑然未觉,唯有身侧的女儿赵芝兰看着,吓得面无人色。
尽管蓝灵这一番做作,但阮文慧的形象褒贬不一,有人质疑,有人依旧维护着她良善的外皮。但,可喜可贺的是贺颖儿看到了贺天对阮文慧的厌恶以及娘对阮文慧的防备。
贺颖儿兴致好,不意回头。
却瞥见阮正隆低头恭送少年出门,少年身侧的八个玄衣男子龙骧虎视,少年却没再回头。
仿佛他这一来,不过是一场梦境罢了。
突地,少年的脚步微顿,他对身侧的玄衣男子说了些什么,复又跨步出去。
那玄衣男子面色古怪,他回头看了眼贺颖儿,便快步朝贺颖儿走来。
玄衣男子身上的气势犹如出鞘的宝剑,锐不可当,惹得贺天猛地将女儿拥在怀里,警惕地看向他。
玄衣男子面无表情,道:“我们爷留话,小姑娘且听。若日后有事相求,请到燎原巷找栾二爷。”
玄衣男子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接着道:“有求必应。”
贺颖儿眼眸微闪,只微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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