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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贵甜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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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些日子也是焦头烂额,就连隔壁邻居,都对他冷嘲热讽。他躲了两天,今日实在想出门,没想到冤家路窄。
他垂头,脸色难看。
“大师这是要出门给人看相啊?可别又谁克夫克子了!”范丽娘难得地得理不饶人了起来。
出门看相?
那相士沉了脸,这两日光是看人脸色都够了。
他低下头来,问道:“不知道大娘子来此有何事?”
贺颖儿接过话来,“我们家的祖坟相信已经掀起了大风波,县里的相士都被请去看各家祖坟,唯有您这里门可罗雀,你可想到什么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
那相士低头,看着这个小女娃言笑晏晏,神情中透着几分高深,他不由深思了起来,目光一转,道:“如果大娘子愿意原谅我之前的过错,我愿意无偿给你看祖坟。”
范丽娘这才点了点头。
贺颖儿道:“我们早已请了大师相看,祖坟也早就有了改变,只不过那人不愿意透露姓名,你便有了便宜。往后不管你前途如何,莫要再提我们祖坟之事。”
范丽娘一愣,正要问贺颖儿,却被她拉着离开,留下那相士站在门前,惊疑不定。
待出了巷子,范丽娘便问了起来。
“娘,若不这样说,往后爹要是考中举人,你要有了弟弟,他定会在乡亲父老面前将我们家的风光作为他的成绩。这样,爹往后的成绩都不会被肯定。”
范丽娘才明白,此刻她才恍然惊觉自己年仅七岁的女儿,竟能深思如此,让人心生惊叹。
“颖儿,可我们的祖坟并没有修,那相士定能看得出来的。”
贺颖儿沉默了,她方才只想着压下这相士的气焰,竟忘了娘在身旁。
她顿了顿,道:“娘,那天我与姐姐一同去后山遇到大雨没有回来,是因为我救了一人,那人受了伤,他为了报答我,便对祖坟做了些什么,我开始并不知道。只听他说,往后咱们的往后的日子便会顺遂。后来听姐姐说二婶与相士的话,我就知道那人定是高人。”
范丽娘深深地看了眼女儿,似乎在探寻她话里的真假。
突然,街口传来了卖豆腐的轻声话语。
“听说了吗?据说阮府里有个姑娘被送到庵堂去了。”那大娘对着一边卖菜的大婶道。
“谁啊?好好地怎么送去庵堂了?”
大娘左右看了看,道:“据说是看上一个有妇之夫,还出钱让人做了坏事,被当家主母发现了,这就送去庵堂了。”
范丽娘听到此,神情一震,上前就询问了起来。
“可知道那姑娘看上的哪家的丈夫?”
那大娘一听有人搭话,忙扯道:“听说是县里的一个秀才,说是人家娘子怀不上儿子,那姑娘便起了心思。”
贺颖儿闻言,眉头皱了起来。
阮家真会将阮文慧送去庵堂?她有些不信。
范丽娘接着问道:“大娘是如何知道这事的?”
那大娘一脸骄傲,“我家死鬼在阮家做家仆,这事在阮家闹得还大,只不过消息也就我们这些人知道。”
范丽娘不再多言,拉着贺颖儿就走。
贺颖儿走了几步,回头观察那大娘的神色,却发现大娘还在侃侃而谈,神情并不像在说谎,难道阮文慧真被送走了?
范丽娘一路上都笑盈盈的,仿佛这些日子的阴霾一下子一扫而空,神清气爽着呢。
到村口,就见到阿旺家的走来。
阿旺媳妇见到范丽娘就哭丧着脸。
“丽娘,阮家夫人说是真心喜欢你的绣品,你的东西也给太夫人看了,也喜欢地紧。你当真是不去?”
这可是好大一笔生意。
范丽娘想到了阮家的做派,既然那惹事的小姐被送走了,那便没了什么不安的事,能不在家看周氏的脸色,这对范丽娘来说的确很有吸引力。
贺颖儿拉着范丽娘的手,她不想太早让娘答应下来。
依她前世对那道貌岸然的阮家的了解,这事,有蹊跷。
阿旺媳妇见范丽娘有所意动,道:“丽娘,阮家可是有绣房的,好的绣品在邕州乃至京城都广为流传,你要是能在里头崭露头角,说不定,你们三房就能立了。”
此言一出,范丽娘的双眸就亮了。
这是她心心念念,梦寐以求的愿望!
若说以前,她并没有这样的信心,可与颖儿一道刺绣,最近倒是有了不少灵感。她有这个自信。
“好,这事我应了。回去,我就和贺天说。”
贺颖儿却觉得其中古怪地很,可见娘的神色,又不忍心泼冷水,只想着这次入阮府,她必定要小心护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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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呛声
阿旺媳妇高兴地连连说是。
范丽娘回到贺宅,贺心儿就跑了出来,双眼狡黠地盯着颖儿看。
颖儿见状,问道:“啥事?”
“舅舅跟爹一起回来,骡车刚到咱们家门口就被大伯二伯围住了。今天大伯母被放出来,总绕着骡车打转。小娟和花容今早被奶使唤地团团转,二伯母看不下去带着花容说回去走亲戚。奶生气,带走丢人现眼的大伯母,现在爹和舅舅正往咱地窖里头屯米呢。”
贺颖儿呵呵笑了,“那大伯二伯在做什么?”
“跟着爹说了一堆好话,却句句都嘱咐一定要考上举人之类的,貌似说二十两银子是从了不得的人手上借的。”
贺心儿有些不屑,继续道:“后来是县里派人请大伯父回去,二伯也跟着走了。”
贺颖儿点了点头,贺福和师爷有些交情,两人比邻而居,县里有些事师爷是需要贺福去做的。贺才唯贺福马首是瞻,当然也想谋一份福利,这就跟去了。
家里总算安静了。
范丽娘进去帮忙喂猪,喂鸡。
周氏就发了好大一通火。
只见周氏站在范丽娘身旁,将何花骂地狗血淋头。
“眼皮子浅的,说你娘家有人有钱,怎么就看上那些个东西。要学也要学人家,至少是二十两银子,别人带来的几床棉被有什么好看的,丢人现眼的东西。”
周氏骂骂咧咧,指桑骂槐的样子却不能引起范丽娘半点的不愉。
范丽娘只想着那阮家小姐被送走了,三房的好日子要来了,便满脸笑意,这会儿也不理会周氏。
贺颖儿更是安分地烧火,奶句句不离那二十两银子,可这吞进去的东西没有吐出来的道理,贺颖儿更是看都不看周氏一眼。想来,贺福贺才已经对两老求取同情了。
大伯母何花可受不了周氏这样无休无止的咒骂,道:“娘,堂儿今年十七了,这快要娶媳妇了,贺福还欠人二十两银子,家里更没有多的银钱。要说有个八两也好,咱们镇上的姑娘也娶得上。”
周氏顿了顿,大嗓门终于关上,眉头皱了皱就看向范丽娘。
贺才说得不错,修坟哪里需要二十两银子,就算赔了些钱给三房,十两银子也差不多了。
原来老头子以为老大老二是有些银钱的,一下子提出二十两也不在话下,可听说这二十两银子是从什么煞神那借的,便心有不忍。
那阿旺媳妇直接来找范丽娘,这三房的绣品在县里有了名气,那平常对三房的亏欠,反而渐渐消退,认为亏了大儿子二儿子。
周氏打定了主意,想敲打范丽娘,可范丽娘只听着,竟装聋作哑了。
贺颖儿不想听奶的吼功,便道:“奶,爹把银子存给了里正,说往后遇到交人头税,就从这里头扣。下个月爹就要乡试了,这要去省城,路上车马费,住宿费都要银钱。奶要这时候提这银子,爹无心考试,说不准钱都交出来,也不去考了。”
这怎么能行!
阖家上下都等着贺天中举呢,就算是何花也等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身价一高好找个好女婿。
话一出,本还有一堆话要说的何花仿佛决堤的河水一下子被堵住了,只能一口怒气在胸口自我膨胀。
周氏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如果儿子中了举,过个三年再考上进士,二十两银子还够看吗?
周氏是笃定了自己儿子的才华,此刻也不敢去惹三房的人。
厨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直到贺成大吼了声,“饭菜好了没?”周氏才让何花将饭菜端出去。
一顿饭吃下来,范盛笑盈盈地与贺成大闲聊,不断夸着老爷子做的评判。
“也就老爷子您做得如此公允,要这事发生在我家里,我定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给整跪下,给我家老三道歉。”
贺成大仿佛噎了苍蝇似的,半晌只能讷讷地点头说是。
贺颖儿在一旁听着,与贺心儿相视一笑。
范盛却没有停歇,一边喝酒一边道:“我这妹子太过实诚了,都要被人休了也没敢回家告诉我。要说你们老贺家不要这两闺女,我们家可稀罕着呢。我爹死得早,我娘就生了这么一个闺女。我也是个混的,一直要了三个儿子,就没一个女儿。我看心儿和颖儿不错,贺天要真看不顺眼,现她们还小,我带过去养地熟。”
范盛喝地两颊微红,一副醉态憨憨的样子。但贺颖儿知道,舅舅的酒量并不小,此番怕是借酒装疯了。
贺成大被范盛这话当场打了脸,又不太好发作。然而贺天却吓了一大跳,忙道:“那是我闺女,我好好养着,宝贝着呢。”
范盛哈哈大笑,余光瞅着范丽娘微微泛红的双眼,心下叹了口气。
眼下,就盼着贺天越来越好了。
“我知道贺天要科考丽娘他们要辛苦一些,我们作为娘家人也帮不上什么大忙,送过来的棉花也只是让他们把被面好好弄一弄,我就发卖出去,赚不了几个钱……”
贺颖儿微微眯起眼,舅舅已经为日后的屯米找出了借口,这棉花整理成棉袄,棉被是费不了太大的功夫,只不过棉花看着大,又不用家里人扛,谁知道里面装的是棉花还是别的。
这屯米的事,有了着落了。
周氏沉着脸没有说话,她是个庄稼农妇。范盛家境虽不算好,但有出息的多。
就比如范盛,下个月就要和贺天一同科考。
比如范盛的三个儿子,一个已经是童生,一个跟着县里的大家族刘家少爷在铺子里头做伙计,另一个虽还小,但却是早有孝名。
要说那刘家,可是除了阮家以外最有名气的世家。
据说刘家还有一个女儿嫁给了摄政王,谁都不敢怠慢!
贺天高高兴兴送走了范盛,回到饭桌就听到范丽娘说要去阮家绣房的事。
听说那小姐被送去庵堂,贺天也是长舒了一口气,见范丽娘想去,也就不阻拦。
周氏努了努嘴,想说些什么,最后都咽了下去。
何花暗暗咬牙,下了饭桌回屋子气得火冒三丈。
那银盘的圆脸上的大眼睛却是盯着三房,转头对着贺小娟道:“你这几天盯着三房的,看看那麻布袋子里头是不是真是棉花。”
何花从来疑心重,自是不信范盛今日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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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正面接触阮家人,打入敌人内部,分化瓦解敌人有生力量,火一样燃烧着阮家这颗大树。请叫我火火火火火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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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阮家的打算
昏黄的烛光暖融融地打在三房的窗台上。
范丽娘正坐在床头,低头绣着一个绢花,仿佛地在两小姐妹花的头上比对着。
“恩,好看。咱们虽是贫苦人家,到那大家大院也不求什么,只别丢了咱们贺家刺绣的名声就好。这花样戴着,也好看。”
范丽娘面带微笑,温柔的容颜印在正贺颖儿清亮的黑眸中,让多年失去母亲的贺颖儿眼眶灼热。
范丽娘摸了摸贺颖儿的头,看着女儿乖巧可爱,心都微融。
贺颖儿看了眼正在桌上沾水练习书法的姐姐,道:“娘,爹白天要去学堂,我和姐姐要都去阮家,咱们三房就没人了。”
贺心儿闻言,漂亮的杏眼看了过来,在看到贺颖儿使了眼色,眸光看向地窖,便道:“娘,你和颖儿去,咱们家里必须要有人看着。地窖里头的东西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掀起怎样的风波。”
范丽娘微微一顿,却也是赞同地点头。
“明天你爹会和相士去后山看祖坟,到时候估计你大伯母也会跟着去,家里应该没事发生。”
贺颖儿却不以为然,当初娘问要不要将屯米的事告诉爷奶,爹爹就不主张。
贺颖儿当时没想,后来才发觉爹爹过人之处。
这事若一旦被大房二房的人知道了,以贺福的人品,想必会大肆借钱屯米,抬高价钱,发一笔横财!
事情爆发,且不说爹爹日后位居高位此事会被对手拿来对付爹爹,就说爹爹自己心里也不想拿百姓的生死来垫高贺家的起点。
心儿的泼辣是三房的一道防锁线,周氏自从上一次差点溺死心儿后,也鲜少唤心儿做事。这在无形之中将心儿的地位在几个女娃面前提高了。
贺颖儿笑了起来,看得心儿莫名其妙。
夜色染墨,长街的尽头那气派的府邸处灯笼高挂,紧闭的大门内有不少婢女奴仆走动,无不是为了主子鞠躬尽瘁。
东边那的回廊那的大厢房外站着几个婢女,个个低垂着头,恭敬地朝一个年轻的妇人打扮的女子道:“姑奶奶安。”
年轻的女子身量纤长,长长的浓黑的头发高高束起,施了脂粉的脸艳若桃李,她的柳眉微蹙,右手牵着一个不过五岁的精致女娃进了厢房。
雕刻着五福的高床那卧着一位老妇人,那老妇人双眸微凝,透着几分的盛气凌人。她放下燕窝,挥手,一众侍女鱼贯而出,无半个声音发出。
“文慧,下个月就是乡试的日子了。”老妇人是阮家的老太太,只生下阮文慧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疼到骨子里头。
没想到千挑万选选了个女婿,竟是个早夭的命。
偏女婿他娘是个不开窍的,胡说文慧是什么克星,这当娘的一怒之下把女儿接回,外孙女也一并带走,却没想到……
她叹了一口气,看了眼女儿依旧苗条的身子。
“你可想要怎么做?”
阮文慧将女儿赵芝兰抱放在凳子上,她的长相很是柔弱,因是高门大户里出来的,神情端庄矜持,秀而不媚。
但,她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娘,那贺天对他的妻子十分钟情,我们能让他铭记于心的办法唯有施恩。下个月他即将乡试,我一定要在他乡试之前嫁给他,助他一臂之力。否则,他无法全心全意朝我们阮家靠拢。”
阮文慧走过去,坐在老太太身侧,又道:“那范氏已经被说动,怕明天就要到府上了,我要趁早解决掉她。”
阮老太太皱了下眉头,“事情要做得不显山露水才像是我们阮家的姑娘,而且……你这肚子,我怕万一。”
阮文慧被提及此事,淡然的神色掀起波澜,怒气勃发。
“我要知赵志清第三天就没了,就不会在那天和他!怪那老妇对赵志清吹耳边风,逼我生个儿子,我那天做好了准备,想是必中一子……可赵志清死了,我这肚子里头的却舍不得。”
阮老太太抚上阮文慧的额头,长叹道:“也是难为了你,入府这么多年也就芝兰一个女儿,自是不愿服下药去。可你有把握吗?”
阮文慧的双眸闪着光芒,她自信地点了点头。
“目前贺天是最好的人选,别人我是半个都看不上。”
阮老太太招了赵芝兰过去,赵芝兰乖巧地趴在老太太的膝上,“姥姥。”
“你可喜欢那日送你回来的叔叔?”
赵芝兰转眼看向阮文慧,她努了努嘴,想说其实她更喜欢爹爹,可触及阮文慧高冷的眸子,她点了下头,“喜欢。”
她更喜欢奶奶,她一点都不喜欢眼前这个阴森的姥姥,她想回去。
可,娘的话,她不敢不听。
阮老太太拉着阮文慧说了一会儿话,就让她带着赵芝兰回去。
一路上,赵芝兰紧紧跟在阮文慧身后,沉默是他们共同的语言,直到回到屋内,阮文慧将门砰地一声关上,才对精致的女儿喝道:“你今日的犹疑让我恼怒!”
赵芝兰后退了一步,她聪明的脑袋低了下去,却有些倨傲和不忿。
她是无须说谎的,这话原来是爹爹告诉她的,因为她是赵府的大小姐,她的未来光明宽敞。
可现在,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谎言,阳光的未来被雾霾和阴暗遮蔽,她看不到。
“我是大小姐,我不喜欢对任何人卑躬屈膝,即便是姥姥!”
阮文慧眯起了眼,啪地一声打在女娃的脸上。
不顾女娃的惊痛,她冷声道:“你以为你还是大小姐?在这府邸,姓阮的是大小姐,其他的都只是跳梁小丑,你要想风风光光地长大,就给我收敛起你的不可一世。谦虚乖巧是你现在的面目。”
赵芝兰甩头跑到床上,眼泪横流,哽咽之中,她恼声道:“娘,你要尽快嫁出去,我不想一直呆在这里!”
阮文慧冷情地点了下头,待解决了范氏,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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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涨地很悲剧,信心被打击成渣了。
亲们要是看我还顺眼,收了我吧。
今天加更一章节,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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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逼上阮家
天方一亮,范丽娘就带着打扮好的贺颖儿上了牛大伯的骡车。
今日的贺颖儿穿着一件浅灰色布衣,黑色的布鞋,看着并不起眼,但鞋面上的青花刺绣却打眼地很,领口处的月季花刺绣将她漂亮的小脸衬托地越发好看。
她梳着双垂髻,两头戴着鹅黄色的绢花,小脸红扑扑的,身板挺直,看着十分可爱。
这模样惹得牛大伯不停夸着小姑娘,一路上欢声笑语,到了县里,牛大伯就将他们放下,二人便朝长街那头走去。
贺颖儿拉着范丽娘的手,抬头看着朱红的大门,等待着奴仆的传话。
范丽娘有些紧张,低下头的时候看到女儿神色自若,心中微怔,也挺起了胸膛,不露怯色。
阮家,是贺颖儿上辈子最为痛恨的家族。
手段肮脏,层出不穷,娘前世的过早离世,是阮家一手造成,姐姐的夭折,是阮家的间接促成。
而她,死在了阮文慧和林云峰的合作之中。
贺颖儿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灼,面对着前世的猛虎,她不得不沉着以对。
忽然,贺颖儿看到一个身着缤纷罗锦的少年愤懑从那朱门内出来,他身后跟着的家丁低声道:“少爷,你就回去吧,太太病了,您得在她面前尽孝。”
那少年看过去十二三岁大小,生的俊美白皙。漂亮的五官,精致的眉眼,在他勃然大怒之时都生动了起来。
贺颖儿细细看去,先还看不出什么来,但看那少年穿得十分艳丽耀眼,犹如行动的火树银花,惊觉这人的身份,才认真听了下去。
“她三天两头病一次,大夫都不用看,就等着我跪在床头给她念金刚经,我又不是相国寺的和尚。”
少年甩开家丁的手,俊美的脸气地通红,怒红了的双眼淬出火苗,眼底掩藏着刻骨的恨意。
贺颖儿唇角微勾,阮少博!
前世与这个少年不过是一面之缘,却让她印象深刻。
阮少博,姨娘所生的庶子,因为嫡母也就是阮家太太无法生育过继而来,本也不是大事,可阮家太太毒死姨娘的时候被躲藏在衣柜里头的阮少博看到,这便让小小年纪的他对阮家太太恨之入骨。
贺颖儿记得从军之后,听说他十年之后掌家,将阮家太太以吃斋念佛的名义囚禁了起来。
当时,贺颖儿听到这个消息颇为惊诧,因阮文慧与阮太太这姑嫂关系颇好,所以阮少博并没有给阮文慧几分好脸色。
而那时候的阮少博杀伐决断,已经成长为参天大树,饶是阮家的实权族长也拿他不得,动不了分毫。
贺颖儿似乎发现了有趣的事,应该说,发现了尚未成长的雄狮幼崽,心中升起了一种想要领养的感觉。
她知道,阮少博注定会成为阮家的主宰,即便是注定,贺颖儿此时若能帮上他一把,那也是雪中送炭,情意绵长。
家丁很焦急,忙道:“可是少爷,太太的话,你不能不听。”
阮少博嗤笑了声,那贱妇也不敢当下就杀了自己。
贱妇唐氏善妒,要不是姨娘在她入门之前就怀上自己生了下来,怕今天这阮府也没什么少爷了。
爹纳了几房妾侍,均无所出,原因为何,这已经成为阮家公开的秘密了。
可就因为只有他这么个男丁,唐氏即便再看他不顺眼,也不敢真把他给弄死了。
阮少博正欲说什么,眼角余光扫到了贺颖儿那静默盯着自己的样子。
他微微一顿,清俊的眸子看了过去。
贺颖儿扯出一道浅笑。
夏日的风吹起小女孩的发丝,女孩皓齿明眸,双瞳剪水,双手垂在身侧,笔直地站立之时,扶风若柳。
这是一个纤瘦的小女孩。
阮少博看得微怔,转眼看到女孩身边的美丽妇人,看他们两人的打扮,他俊冷的眉眼半眯了起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他又看了贺颖儿一眼,便挥袖一甩,朝内走去。
贺颖儿并不在意,当看到出来的是阮文慧身边的老妈妈沈婆子,她的神色才凛然了起来。
圈套。
阮文慧还在阮府!
贺颖儿眯起了眼,拉着范丽娘,在那沈婆子惊诧的目光中,狠狠地跪了下来。
范丽娘被女儿这一跪,惊呆了。
阮家是县里的大户人家,长街前头更是热闹繁华之地,贺颖儿这一跪,惹得不少来往之人侧目。
她来之前便想到了后招,若是阮家真把阮文慧送走了,那一切都好说。
如若不然……
她怯弱的身子摇摇欲坠,她大大的凤眸中蓄满了眼泪,晶莹的泪珠划过她稚嫩白净的脸,落入满是尘埃的地上。
沈婆子六神不安,隐隐感觉事情不对劲了。
还不等她拉起贺颖儿,贺颖儿就弯腰磕头,委屈的神色,哭地红肿的双眼,看得范丽娘心疼不已。
路人奇怪,这女娃的穿着打扮是良家子,并非奴婢,怎么在人家门前磕起头来了。看样子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
路人之中有一华服妇人,那妇人命身后的奴仆安静,不动声色地看了起来。
“你这是做甚?”沈婆子有些疾言厉色,想将这女娃吓一吓,好让她知难而退。
贺颖儿却哭着道:“求你们放过我娘,我不想过几日来收我娘的尸首。她不过是不答应将我爹爹让出去给你们阮家姑娘做相公。要是你们实在看我娘不顺眼,我替我娘死,好吗?”
沈婆子吓得脸都白了。
这女娃……这女娃说得什么话!
路人爆发出了嗡嗡声,似乎都被女娃的所言被震地目瞪口呆。
不少人停步不前,本才聚集了十数人,一下子就成百人围观。
有些与这阮家走动之人,听了阮家之前放了一个旁支的姑娘去庵堂。
但,事情不是已经摆平了吗?人家阮家做地算地道了。
沈婆子勉强挤出笑来,听得耳边有些人鄙夷的声音,她不得不对女娃软声细语了起来。
“好孩子,你说的那姑娘已经送走了,没事了。”
沈婆子这么一说,本以为可以就此忽悠了这对母女,没想到贺颖儿却道:“那你们敢发誓,我娘不会死在你们阮府吗?”
沈婆子被狠狠地噎了一口。
这个,她还真不敢担保。
范丽娘心疼地跪了下来,将颖儿满是泪痕的小脸压在胸口,心中钝痛。
颖儿在害怕。
她年仅七岁的女儿在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意识到这个,范丽娘干脆抱着贺颖儿痛哭了起来,她一边摸着贺颖儿的头,一边道:“颖儿不怕,娘不做了,娘不在这家里做什么绣娘了。”
此言一出,沈婆子急得干瞪眼。
那一旁的华服妇人对身后的奴仆使了个眼色,那奴仆哄闹道:“怎么不敢发誓?难道当真是要把人弄入府中弄死不成?”
见那沈婆子犹疑,不少人跟着吵了起来,甚至有人将那阮府骂地狗血淋头。
场面,瞬间火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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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依然没人爱,缺爱的莫莫不断打滚,为嘛木有留言,不说话潜水的都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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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鹿死谁手
沈婆子自是知道阮文慧的打算的,她不敢贸然发誓,到时候范氏死了,阮家要给贺家一个交代,死的不就是自己。
可这样拖延下去,她也离死不远了。
周遭看戏的人不嫌事大,竟还有人问起了贺颖儿。
“你可知道你现在这一跪,得罪的可是阮家?”
贺颖儿抬头,通红的眼看向阮家的朱红大门。
清脆的声音十分响亮。
“阮家难道是反贼吗?他们不遵法守纪吗?难道我这一跪,我和我娘就不得好死吗?”
砰!
门上竟传来拍案叫绝的声音,贺颖儿微微侧头,见到原来跟在阮少博身边的家丁尴尬地的呆在门边,坐立难安地往门后瞅去。
贺颖儿挑了下眉,那阮少博竟还没走?做什么,看戏吗?
撇开头,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这句话煽动了什么样的后果。
阮家虽强,但树敌无数,这句话已经将阮家逼到了墙角,他们断不敢做出什么了。
华服妇人盯着那小小的女娃,眉眼带笑,眼中迸发出激赏。
她正要朝身后的奴仆说些什么,就看到了一个头梳牡丹髻,珠玉满头,绿鬓朱颜的妇人走了出来。
那妇人身后跟着十数奴仆,一群人扑面而来,透着波澜老成的气势,令人不觉屏气。
华服妇人有些嘲讽地看了眼那妇人,朝身后的人摆摆手,退出了人群。
“叫刘东留下来继续观察。”话落,她朝东边方向的另一个大门庭走去。
那门上的牌匾恢弘大气,铁画银钩般的刘府二字彰显着高门大院的器宇轩昂。
朱玉环配清脆悦耳,妇人走到范丽娘母女面前,细细打量起这对母女,不过是身份卑微的村妇女娃,竟敢在阮府面前兴风作浪。
唐氏微微眯起了眼,转瞬就笑意盈盈了起来。
“这是做什么呢?沈妈妈怎么不把大娘子扶起来,我告诫你多少次了,对待府中的绣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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