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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簪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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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楼”苏清徽截住那称作天元的孩子,眼眸轻垂:“我来吧”
末冬里回暖的阳光,即使眼里瞧着一派和煦,真感受的久了,身体却也是经不住打颤的。苏清徽略去渐渐渗透进身体里的寒意,眼神专注,下手伶俐。
一刻钟后,余老扫过眼前一一标识、分拣、排开的草药,冲苏清徽挥挥手:“进来”
………………………………
第十八章 习毕
“皇上,李植在殿外求见”“宣”一个身材高大,眉眼俊朗的男人阔步走进来。
“皇上”璟煜放下卷案摆摆手道“起来吧,来看看这个”
李植起身接过略略翻过:“这是略阳公的政事纪要,皇上是打算接任而行?”“不错,朕这弟弟虽有些意气,但也有可取之处,朕在歧州时,就推广过这些政令,也算是颇有成效的”“皇上打算从哪一步入手”
璟煜站起身来拿过卷案:“如今任何动静都逃不过国师的耳目,更可况推令,现下我们既要做又要做的顺有其理”“圣上继位,大赦天下,重修旧经,追念先皇”
璟煜笑一声,拍拍李植的肩头:“你是我从歧州带出来的旧人,最是得力,交给你我也放心些”说着又苦笑一声:“常道家贼难防,国师把那林谙放在我这弟弟身边,倒是藏得不动声色”
“皇上”“罢了”璟煜叹口气摆摆手:“你即知道了便着手去做,对了,最近国师在礼光寺中如何”“一如往常般吃斋礼佛,传信来还需几日才回宫”
璟煜拨拨花叶,漫不经心说道:“淮王府最近还是一如既往?”“是”“把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丢给他,免得这枝叶时间长不修剪,总分出些旁的枝芽”
清晨,泉水在在微光下缓缓流动,跃动着层层的柔光,衬着屋中一道清隽的白色身影,静若书画。
璟溶余光扫过一旁安静出奇的身影,微微顿笔:“今日怎么有闲情过来”似是终于听见声音,又碍于上次冲动行事,璟昇有些尴尬挠挠头岔开话:“怎么不见你那条小尾巴”
“在余老院里”“余老”璟昇细细回忆番“我怎么不记得余老还有鉴茶的手艺”璟溶收起写好的纸卷,轻瞥璟昇一眼,若无其事道:“会品茶就够了”璟昇嗤笑一声:“那你岂不是更适合”
说罢瞧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案,声音戏谑:“不过现下,皇上正忙着着人校刊经史、采辑众书,给你也忙不过来”“你倒是清闲”“不,我挺忙,皇上最近张罗着给我结门亲事,我正想方设法躲着呢”
璟溶停下卷册的手,瞧着他饶有兴趣:“倒是听闻许家长女温柔娴静”“哼,再好不过是个小奸细罢了,兄长若喜欢,我倒是不介意拱手相让”
说着俯身趴在案桌上,盯着璟溶戏谑道:“不过,我倒是好奇,其他兄长早已成家立室,唯兄长这些年仍孜然一身,是为何?”璟溶抽过璟昇手肘下的书,瞥他一眼:“等你成了家不妨再来问我”
璟昇撇撇嘴角轻哼一声:“兄长倒是摆出副颇有过来人的姿态”“你到底来做什么”“没什么,躲我的棘手事儿,顺便来看看兄长的麻烦平衡平衡”说着起身侧躺在睡椅中,接着问道:“不过,皇上怎忽的想着要着手重修史书”“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罢了”
“可既兄长能一眼识破,国公又何尝不知”璟溶起身放好誊好的书卷,转身问向璟昇:“即使看破,这番利国利民之事,该寻个什么借口叫停呢?”璟昇眸光一闪,翻身起来:“皇上这是撒了个虚虚实实的大网啊”“是啊”璟溶望着门外缓缓流过的清泉,眼神悠远,只是怕这网易放不易收。
天色慢慢浸上落日的余晖,街道两旁,店家也渐渐亮起盏盏烛灯,璟昇甩了侍卫,孤身一人走在长街上,想起前日皇上又宣他进宫,说讨议亲之事,心中不免烦闷。
随意寻了家酒楼,进门才发觉人满为患,皱皱眉刚想离开,柜角小二忙不迭迎身上前:“贵人,二楼雅间请”坐在几道屏风相隔的座上,璟昇苦笑一声,这小二倒是会唬人,算了,多少图个清静便好。
不知是否是这半壶清酒下肚,脑中竟有些混沌。璟昇放了杯盏靠在窗玖上,瞧着外面一片灯火阑珊,竟莫名有些心安。
忽的一阵车轮声由远响起,邻桌一道惊奇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心安“那不是许府女眷的马车吗”“是啊,这许府一向府规甚严,今个怎么这么晚还任由女眷在外”璟昇眉头一皱,许府,他起身越过屏风几步走至后窗,看着那灯笼上随着马车一晃一晃的字眼,眉角一阵窜痛。
马车停在许府门前,一个纤细的身影缓缓从车上走下,晚间暗风带起素衣一角,空气中顿时揉进阵阵栀子香。
“小姐”婢女望着铜镜中少女轻柔的眉眼,细声念道:“小姐真要与那六皇子成亲”许绾目光略过铜镜中为她梳洗的身影,伸手摘下耳饰,递给身后人柔声道“以书,丢了吧”“万万不可,小姐,这可是官家赏的”
许绾瞧着身后跳脚的以书,声音轻柔“是么”说着摘下最后一根发簪放在盒中,起身走向床榻“那就放回它该在的地方吧”。
春三月,褪去冬日里的厚重,连风都带着丝丝旖旎,“念蓉姐姐,管事说这香添不上,得过几日”“念蓉姐姐,这花放哪啊”“念蓉姐姐……”
念蓉放下手里的记物本,深深叹口气,这春日好风光是与她无缘了,自苏清徽进了徐老的院子,闭关学习一月多来,这些杂事就一了全交付在她手中,以前只是按着苏清徽的要求,行事便可,现下自己处来才觉头疼。
她伸手拍拍脑袋,振作了精神拿过图纸,递给身旁的婢女,吩咐道:“先大体照着图纸走”。说着转向台阶下另一个小丫鬟“平日是你去取的香吗?”“不,不是,阿水姐姐病了,所以我代她”
“既是病了,为何不报病事假”念蓉眼角扫过那婢女局促的模样,心中叹口气,那管事认惯了人,生人他自是不放在心上的,想着唤来个旁支掌事的婢女,吩咐道:“恪落你先去取。”
说着提起声音面朝众人,语气严厉起来:“这府中规矩是殿下亲定的,只要在这府中做事,便是谁都要守的,你今日代别人做了事,出了任何差错她可代不了你。记住了么”“是,谨遵姐姐教诲”
等众人散去时,念蓉才看见门边斜依着的苏清辉,眼中一亮,嘴边荡开层层笑意。
进了屋中,念蓉才卸下刚刚的强势,像个孩子般抱怨道:“姐姐怎么才回来”苏清辉解开包裹笑道“怎么离了人前,倒是副孩子模样”念蓉微微红了脸不做声,苏清辉拿出个链子朝向床边人:“过来,伸手”
念蓉抬起手细细瞧着,眼中掩不住的欣喜,“真好看,谢谢姐姐,不过”说着拨拨上面的小圆球,疑惑道:“这是什么”“你不是总嚷着凉世薄命,呶,专门给你做个续命丹带着”念蓉轻哼一声坐在苏清徽身边:“姐姐又打趣我”“对了,院里这些天怎样”
念蓉提起壶给她续上茶说道:“院中倒是一如往常,都是些你在时就处理的那些琐事,不过,姐姐倒是回来的巧,刚好赶上游会的热闹。”
她啜口茶,眉梢轻吊:“游会?”“恩”念蓉随手捡了颗果仁丢进嘴里:“惯例,皇上为和草原各部族巩固联络感情定下的。”“所以是趟远门”
“是啊”说着念蓉斜过身子,附在苏清徽耳边,神神秘秘嬉笑道:“听说草原姑娘漂亮率真,说不定我们回来会多个王妃,啊”一声轻呼,念蓉直起身委屈的揉揉脑袋嘟囔道:“我说的是实话嘛”
“还胡说”念蓉瞧见苏清辉又要抬起的手,忙摆手求饶。正说闹之时门外忽的传一声呼唤“酥儿姑娘”
见着来人,苏清辉柔柔一笑“远黛姐姐,许久不见”“是了,许久不见,不过现下,倒是不许我们叙叙旧了,殿下唤你”“是,容我换身衣服就过去,辛苦姐姐了”
送走来人,转身就看见念蓉站在角落,高深莫测的看着她,苏清辉无视她般走向床头,念蓉耐不住冷淡凑上前来:“殿下果真离不了姐姐,前脚进院,后脚就来人”“我瞧着这院子也离不了你”苏清辉说着系上衣带,拍拍念蓉的肩头,下巴轻扬道:“干活去吧”
“殿下”璟溶闻言抬头,微微一愣怔,苏清辉似也意识到了什么,尴尬的伸手摸摸别起的长发“我刚从于老园中回来,还没来得及”“无防” 说着递给她一挞纸,“后日启程,你回去准备准备,这纸上画写的一一记下来”“是”苏清辉躬身接过,眼角扫过纸上的画像,眉头轻皱。
出了苑门远黛还等在门口,谈笑间,远黛侧头多瞧了两眼苏清辉别起的长发:“你这别法倒是新奇”苏清辉伸手摸摸温柔笑道“是个嬷嬷教我的,倒是比惯常用的手法更紧衬些。”
远黛之前多少听闻过她的来历,只是应了一声,未再多问,“对了,后日游会若是有什么缺的,便来人说一声,此趟要耗些日子,还是要准备齐全些。”“是,还是姐姐想的周全些,我回去就备着,若是有不懂的,再去请教姐姐。”远黛瞧着她一板一眼的回话笑道:“一月不见,倒是不适应你这幅恭顺的模样了”
苏清徽微微一愣,释然的笑笑:“在余老院里待久了,规矩二字自然就刻在身上了。”远黛张嘴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只剩一句闲闲的附和,分别后她看着苏清徽疏离的背影,暗暗叹气。
………………………………
第十九章 草原
许是太久未坐马车出远门,苏清徽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身子像被碾过一般,酸痛不已,趁着四下一片喧闹;忙藏身在帐后;舒缓被困了许久不得伸展的身体。
正伸着懒腰;转身之际;就看见一个***在几米开外;直直的盯着她瞧,碰上她的目光也毫不避讳,甚至更加**,苏清徽僵直着动作,几秒之后才掩饰般的轻咳几声;缓缓放下胳膊。
见那人目光灼灼;她实在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正准备上前询问,忽的后领被人揪住向后一提,还未站稳;就听见璟溶恭顺的问候声,她紧跟着俯下身子问安。
起身之际;微微侧眼到看清来人时;动作一窒,仿佛一下又置身于那个血腥的夜晚,心中正有些翻腾之时,忽的眼前一片阴影,抬头见璟溶背影结结实实挡在自己面前;不用面对那人时,身子才放松些。
许是感受到了身后起伏的情绪,璟溶几声寒暄之后便匆匆结束了谈话,转向身后人低声问道“怎么在这”
“迷路了”
“你认识?”苏清徽微微一愣,想起刚刚那个人,应声回道“不识”
“这不比园中,人也复杂的多,无事不要乱跑”
“是” 看着眼前一直低头郁郁的苏清徽,璟溶眉头不可见闻的微微一皱。想起她这几日的反常,心中终是一声轻叹“若是累了便先回帐里去吧”
苏清徽是在阵阵强有力的击鼓声中醒来的,掀开帘子望去,远处正一片欢腾,她敲敲还有些混沌的头,暗自嗤道这迎欢宴还真是大排面,正凸自想着肚子一阵咕咕叫。
她揉揉有些发酸的胃,想必现下也没她什么事,倒不如先垫垫肚子。穿过几个帐篷,正巧碰上一队撤点心的侍婢,她默默随在身后刚走了没几步,胳膊一紧就被拽进了暗处。
她反手抽出把短刀抵在那人胸前。“是我”苏清徽见来人,眉一松收回短刀屈膝:“六殿下,奴婢失礼了”璟昇顺势松开手:“你倒是反应快”
说着侧眼一撇,拿过她手中的刀,一嗤:“拿这么顿的刀还敢比划”
“做个样子罢了”他把刀还给苏清徽撇撇嘴角:“也是,拿把真刀,还没亮刃就要落人口实了,对了,你不老实呆着,出来瞎晃悠什么,这后厨重地到处都是护卫,你既不是草原人也无令牌,小心叫人抓了去。”
“饿了”璟昇倒是没想到她如此直言,一时有些语塞。一阵静默后,他伸手解下块牌子,递给苏清徽:“去前面等我”没过多久,她就瞧见璟昇拿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走过来。
“殿下给奴婢吧”“不用”璟昇挥挥手“你去那边拾些柴火来,我在前头等你”“是”苏清徽抱着干柴回来的时候,璟昇正搭着架子,倒是一副熟能生巧的模样。
璟昇抬眼瞧见苏清徽,扬扬下巴:“坐下吧,不用这么拘谨”她看着眼前席地而坐的璟昇,心中有些犹豫,即使他现下这般模样,也是皇室子弟,稍有不慎总免不了些麻烦。
正迟疑之际璟昇递给她串烤肉:“拿着”她伸手接过却迟迟未动,“怎么不吃”说着看向苏清徽明暗不定的脸色,笑道:“刚不是还说饿,行了,坐下吧,我刚看过了没外人,是块清净地”
闻言苏清徽也嘴角一弯:“好”
“好吃吗?”“恩”“我这好手艺,自回了宫就毫无用武之地,你今儿倒是有口福”“确实三生有幸”“难得从你嘴里听恭维话”
“对了,宴会不是还未结束,六殿下怎么”
璟昇闻言皱皱眉头,不耐烦道:“那些官场话说多了,不免头疼,出来透口气”苏清徽仿佛想到什么般,眉眼蕴了点点笑意:“想得到”
“什么”
“以前我学刺绣时,和殿下说起这些时候的神色,一般无二,只不过殿下对人我对物”
“现在呢”
“现在,现在想想,坐在一方小院里,学个刺绣也挺好,至少,揣摩绣法比见识人心好多了”璟昇侧头看一眼她低垂的眼眸,随手扔个酒袋在她怀中:“现在伤感是不是早了些,更何况还有人护着你”说着举起手中酒示意。她拔开酒塞,轻啜一口眼神一亮
“怎么样”
“一酒解千愁”
“识货”
璟溶瞧着眼前似乎没完没了的舞曲,有些头疼,这草原部落向来热情奔放,即使过了这许久,场中兴致也丝毫不减。
直到一个戴着面纱的妙龄女子上场,场中乐曲陡然一转,曲风忽的变得轻扬而不失力节,一曲毕。上座的璟煜龙颜大悦:“好,这舞既有中原滋味,也不失草原儿女爽朗,不知舞者何人”
一旁着草原装扮的男人起身行礼,回道:“回陛下,是臣之女,原又”说着转向场中女子:“原又,还不快向贵人们行礼”唤作原又的那名少女,闻言摘下面纱作揖“原又见过陛下”
面纱下容颜俏丽,一双杏目流转,眼角一滴血泪痣,更映的多了几分娇色,倒不像是草原儿女。
璟煜微微一愣,随即向勒和克言笑道“起来吧,将军可是育女有方”“多谢陛下夸奖,臣不敢当”“将军不必谦辞,”说着话头一转:“淮王觉得这曲如何”
璟溶闻言微微俯身:“陛下一向慧眼识珠,目光独到”璟煜抚掌大笑几声,转头向勒和克说道:“我这弟弟一向清冷,他若是说好那便是和心意了。”
勒和克身形一顿,忙跟着干笑道:“是是”说着冲原又挥挥手。原又目光一暗,取一杯清酒挪至璟溶身旁,声音有些低哑:“殿下”
璟溶侧头看向一旁的少女,伸手取过酒杯轻轻一点示意,一饮过后,席上人才得以满足:“甚好甚好,朕看着甚是般配。”
眼前少女眉眼低垂,看不清神色,唯有端着酒杯微微发抖的手,显示着内心的不安,璟溶侧眼见席上人已攀谈起来,手中空酒杯一转,扣在桌下席位上,堪堪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郡主,请”原又看着眼前人动作一愣,瞬时松了劲,面上释然一笑,大方入座。又斟一杯酒转向璟溶,语气不复刚刚的沉重,面色轻快:“原又敬殿下”璟溶神色未动,拿起酒杯一点,语气疏离:“请”。
原又仰头一饮心中郁结尽解,刚好,郎无情妾无意。
待下了宴,璟溶按按被鼓声震的有些痛疼的额角,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旁远黛担忧的看了几眼,迟迟开口:“殿下,账里都备好了,远黛服侍您先歇息吧”
“不必了,你先回去,我自己走走”“是”
“哎,我说,你这酒量也太浅了”一旁苏清徽摇摇晃晃,摆着手嘟囔:“说我浅,你喝醉了吧”璟昇一手拽着她胳膊,一边还要堤防周围动静,有些头疼:“早知这酒后劲这么大,就不给你了,真是做作孽不可活。”说着探头看看前面稳住她的身形,低声斥道:“你去哪,往这走”
璟溶远远就瞧见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走近几步才看清来人。“璟昇?”璟昇听见熟悉的声音,像见了救星般急走几步,揪着苏清徽扔在璟溶身边,“太好了,可算解脱了”
璟溶伸手揽过苏清徽,眉头一皱“怎么醉成这样”
“你问我,我还委屈呢,这丫头片子,总共喝了几口就成这样了,若不是我眼疾手快,今儿个非得出人命,行了,你的人你负责,走了。”
璟溶看着身旁脚步虚浮的苏清徽,刚刚缓解的头痛似乎又涌上来,他轻叹口气,扶正她的身子:“能走吗?”
苏清徽仰起头盯着眼前人几秒,忽的往后退几步,蹒跚着行了个礼“四殿下”璟溶护着她的手一僵,:“你没醉?”苏清徽缓缓起身,踉跄走上前揪住他的衣袖抬头抱怨道:“你怎么才来啊”
璟溶对她这忽来的亲昵有些莫名“什么”
“六殿下说了,有人护着我,可我,走了这么久,你也没来”璟溶身形一顿神色微妙,拉过她的手:“你醉了,我带你回去”
苏清徽倒未在言语,只是乖巧的跟在璟溶身后,任由他带着。进了大帐,璟溶才算松了口气,还好她乖顺,未像上次一般。
他正倒水,忽的身后人开口:“我知道”他拿着杯子转身,倚在桌边淡漠出声:“知道什么”
“你救我,让让我做的那些事,把我放在余老院中,都是你的计划”
说着她低下头,声音有些悲伤“可有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开心到我忘了我只是你计划里的一步,我就像颗棋子,拼命想跳出这个棋盘,可是我知道只有废棋才能破出这个局”
“你醉了”苏清徽猛然抬起头,站起身:“是你醉了,是你看不清你的心”璟溶走上前声音低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才让人难过,醉了的人知道自己说什么,清醒的人却怎么都点不透”
璟溶微微一愣:“你”苏清徽闭眼,叹口气挥挥手,连带着身形不稳往后退了两步:“算了,我,啊呀”正说着脚绊在身后的铺沿上,随着一声顿响摔倒在地毯上。
似是没想到眼前突转的变故,璟溶急放下手中的杯子走上前,半跪在苏清徽身侧扶起她来:“磕到哪了”“头,头疼”璟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还真是不消停。
“坐好”说着起身取来药膏,拔开头发轻轻按揉起来:“好些了吗?”回答他的是一片静默,拨开散落的头发,才瞧见刚刚还声声控诉他的人,现下倒是睡的安稳。
璟溶低头看着她的睡颜,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烛火下,眼中是他也未察觉到的温柔。
………………………………
第二十章 游会
苏清徽醒来的时候天早已大亮,坐在铺垫上,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自己昨晚怎么到了这,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她刚伸手揉揉有些发懵的脑袋,突来的刺疼感让她轻呼出声,脑中瞬间闪过自己跌倒在铺垫上的回忆,她手一顿,难道昨晚自己又做了什么蠢事。
璟溶狩猎回来,瞧见大账内空无一人,转身问向远黛:“酥儿呢,可是回内账了”远黛接过他脱下的铠甲,皱皱眉头:“我刚从内账出来,并未看见酥儿姑娘,是否要去找找”
璟溶上前两步伸手掀开壶盖,瞧见那熟悉的成色低语:“果然毫无长进”
“殿下说什么”
“没什么”璟溶抬起头阖上盖子:“茶水尚温,想是她刚离开,不必寻了,叫常远来”“是”
“殿下”“进来”璟溶倒杯温茶轻啜一口:“怎么样,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吗”
“岱钦的第三子,海日古 ,其母早逝亦无族人可依,身家清白,二者此人坚忍聪慧,可成大器”
璟溶放下杯盏:“既是如此,给他个机会吧”“是”璟溶瞧着常远毫无动作,抬头问道:“还有何事?”
“殿下,昨日圣上在堂上所说之事”璟溶脑中闪过璟煜那句甚是般配,轻嗤一声:“他倒是想拿个外族绊住我的脚,单引得国师无妄猜测罢了,还真是杀敌一千折兵八百”
“殿下可有对策”
“不必着急”璟溶拿起杯子看了看,又叹口气放下,随手拾起本文案:“兴许,他自己都未想好要不要冒这个险,解决这一个,其他自然迎刃而解”
那端,苏清徽刚收拾妥帖从内账出来,想去伺候璟溶,转角就冲出个草原装扮的清秀少年,一把把她推回账内。
受了忽如其来的余力,苏清徽毫无准备,两人双双坐倒在地。许是昨夜磕了脑袋,今个这猛力一撞,让苏清徽连惊呼声都显得有些虚弱,刚哼唧两声就听见账外有些急切的脚步声,徘徊了两圈许是见一无所获后便急急离开了。
恢复安静后,苏清徽才缓缓起身,侧头仔细打量眼前的人,身旁人撞见她的目光,急忙转过身,粗着声音说道:“打扰姑娘了,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谅解,待我事毕后,定重重答谢姑娘”
苏清徽上下扫了两圈眼前人,嘴角一弯语气却是一本正经:“此地乃女眷安居之处,若小哥无事,还请快快离开”
刚刚那少年离开后,苏清徽转身才瞧见地上有个物件,她急急掀开帘四下望去,眼前已瞧不见那人的身影。也罢,她仔细把那吊坠收好,若是紧要的她总会回来寻的。
出了这一茬,苏清徽拖了些时间才到璟溶住处。“殿下”
“进来”苏清徽进门,才看见一侧还坐着个草原少年,倒是和刚刚那个冲进她账内的人,有几分相像。
脑中闪过璟溶让她记的那些画像。记忆忽的一定,原及,苏清徽欠身行礼:“见过王子”那少年盯着她看了几秒,咧嘴笑道:“起来吧”
复收回目光,转头朝璟溶道:“昨天怎么没见这位姑娘”璟溶喝茶的手一顿,原及何时见过她?心中虽疑惑却还是回道“她昨日有些旁的事去办,便错过宴席了”
“是这样”原及点点头,说罢站起身来,在离苏清徽两步之遥处停住脚步:“今日我们还有个篝火晚会,姑娘愿意来吗?”苏清徽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原及这般直接,目光转投向璟溶。
后者眉头不可见微的一皱:“只怕酥儿不懂礼仪,冲撞了贵人们”原及挥挥手,毫不在意的说道:“不妨事,只是个玩乐罢了,若是殿下有时间不妨一同来。”
“既然如此,便应了”苏清徽嘴角一撇,他们这一番迎来送往,她差点都忘了这主人公是自己。
“那好,晚些时候,我遣人把衣服送到姑娘住处”苏清徽正晃着神,乍对上原及澄亮的目光,微微一愣,屈膝回礼“是,多谢王子”
原及走后,璟溶敲敲砚台:“过来”。
“是”苏清徽上前挽起袖口,轻轻拿起磨锭,在瞟了几眼璟溶不知所云的作画之后,苏清徽确定他现下的确是处于闲来无事,使唤她的状态,轻咳一声道:“殿下,王子为何会请我一个侍婢去宴会”她话音刚落,璟溶手下墨点一顿,语气深沉:“你觉得呢?”
“我”她抬头望向顶棚思索几秒:“我之前从未见过他,更别提有什么交集,啊,我知道了。”
说着她眼神忽亮,转身一甩。
璟溶顿觉肩处一凉,屈膝侧过身,就看见苏清徽拿着手中的磨锭像被吓到般呆愣的看着他,他心中默叹口气,扯过手巾一边低头轻拭,一边波澜不惊的问道:“知道什么了”
苏清徽忙放下磨锭,乖乖坐好:“他定是想从我口里套殿下的话”璟溶嘴角一弯又瞬间恢复一脸淡漠,抬起头道:“很好,所以你该怎么做”
“少说话,少做事”
“还有呢?”
璟溶瞧见她低头拧眉,不言不语的模样,脑中又想起她以前犯错时写过的信,拿起手边的书,轻敲一下她的脑袋:“不许喝酒”。
“好”苏清徽抬起头眼睛清亮,乖巧的笑道。
或是许久不见她这副姿态,璟溶目光一闪,推给她堆文卷:“下晌这些理好了给我”苏清徽伸手摸摸那一沓文卷,眉毛一耷有些头疼,语气连带着都有些丧:“是”
璟溶莫名觉得有些好笑“要仔仔细细分好”
“是——
“也是,你做习惯了,倒是不用我多提点”苏清徽委屈的抬头,撇撇嘴角,这小气鬼一定是在报复,什么做习惯了,她上手不过两三次怎必过远黛趁手。
一番诽谤后,余光瞄见璟溶身上的墨点,缩缩脖子,还是乖乖低头,仔细挑拣起来。
下晌苏清徽回内账,正瞧见远黛收拾行装,诧异道:“远黛姐姐,你这是”
“府内有些杂事要我处理,得走一趟,殿下还劳烦你仔细伺候”苏清徽略一细想,昨日国师刚借身体不适离开,今日远黛便要启程,倒是应了巧。
“是,姐姐放心去吧,这边有我打点,倒是姐姐路上小心些”远黛走过来拍拍苏清徽的肩笑道:“有你我自是放心的,先走一步,辛苦”
“不辛苦,我送姐姐”
“不必了,刚王子派人来传话,晚些时候有侍婢来为你打扮,衣服我叠放在你床头了,你收拾吧”
“好,多谢姐姐”
草原的夜晚,比起白日里少几分青旷,更添几分醉人之色,苏清徽随着身边的侍婢走进内场,燃起的火堆衬着一旁的欢歌笑语,时不时的飘出点点星火,像只只火萤般四处飞散。
“你来了”苏清徽折身屈膝问礼。原及在空中虚扶一把:“起来吧”说着语气一顿,:“很适合”苏清徽并未多语,只是疏离的道声谢。
原及轻笑两声道:“随我来吧”走了两步,便见一个少女笑意盈盈,直直走来:“原及,我找了你好几圈都不见,原是躲在这边”说着看向苏清徽“这是”
“是雍王殿下身边的姑娘”
“酥儿姑娘?”
原及抬抬眉反问道“你知道?”
“一半一半,往日只是听了名字,今日才得见真容”
“酥儿见过郡主”
“起来吧,草原不比宫中规矩多,你不必如此拘束”说着牵起苏清徽的手笑道:“跟我来”
苏清徽随她到另一处,才注意到场中放着许多各式各样的玩意。“郡主”“郡主”原又朝那一簇人挥挥手,笑着喊道:“今个儿玩的什么”一个圆脸少年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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